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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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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真相

聚集在委員會內的人有壽春池署長鄭文傑與其妻子王秀芝、秦宛和警備員羅長貴、香煙專賣老板張桂銀、魚塘的馮稼和妻子胡憐霜、兒子馮志龍、牌坊房子家的昌萍和小望京、柳絳、俞霖。人都聚在一起,俞霖走到了大家面前開口說,是這樣的,現在聚在這裏的人都是昨晚目擊劉韌姿的屍體現場的人。但是這裏的人誰也沒有向警備處報備,而是積極參與了遺棄劉韌姿的屍體、放火毀滅證據的過程,或者至少是協助及默認。毀屍滅跡,縱火等罪行有多嚴重,大家都知道吧

場上鴉雀無聲,無人回答。

既然大家都知道棄屍、毀損、縱火是多麽嚴重的罪行,為什麽還要冒著這樣的危險積極參與隱瞞與自己並無關聯的事呢柳記者,你來簡單整理一下來龍去脈吧

柳絳向前走去,開口說,昨天上午,杜昌萍帶兒子去富興港賣牛回家,從富興港開始就有個陌生女人一直跟在後面。我們推測,女人是為了在響子洞上自殺而來到壽春池。但她詭異的舉止引起了杜昌萍的戒心,讓她懷疑陌生女人是個賊。因為這個原因,晚上看到躲在家門外的人,就誤認為是日間踩點的兇徒,用腳踢鐵門的門扇,使被害人劉韌姿的頭部受了重創,又用扁擔毆打,導致劉韌姿死亡。之後杜昌萍發現死者是劉韌姿,便畏罪隱瞞了這件事。她把屍體放在手推車上,由於驚動了兒子,她必須先哄小望京睡覺,所以撇下院中的屍首進了房間,之後的兩個小時之內,有人潛入牌坊房子,把屍體移動到了馮家魚塘的水裏。

大家都竊竊私語起來。馮稼和胡憐霜突然從座位上站起來,怒視著昌萍,似要殺人般。昌萍避開視線,猛地低下了頭。

這時,俞霖大聲說道,啊,事情還沒說完,安靜。柳絳接過話頭繼續,然後,用電對魚塘的水體進行消殺的馮志龍來到魚塘,發現掉進自家魚塘的劉韌姿死亡後,誤以為是自己過失殺人。因為擔心村裏即將舉行的自治區評選受到影響,所以想把屍體扔到河裏,偽裝成溺死。但是在把扛屍體過馬路的過程中,有車經過,所以一心慌躲在了堤壩坡上,劉韌姿屍體在他的緊張下滾下坡去。恰好被從隔壁村喝醉了酒開車回來的張桂銀碾壓。由於她喝了酒,認為自己撞死了劉韌姿,屍體又被張桂銀同樣出於自保和自治區評選的緣故隱匿帶走了。她將屍體移動到了署長鄭文傑家的坡道下,為了擺脫嫌疑,偷了鄭文傑汽車的鑰匙,偽造了那起事故。也就是當天你們看到的車禍。後來的事,沒人比你們更清楚了。

什麽張桂銀你怎麽能這樣對我

唉唷,你還真不知道,怎麽能冤枉我們呀....

所以,你為了銷毀證據,故意松了我車的手剎,掛成空擋?讓車滾下去撞了劉韌姿,最後還厚顏無恥地裝模作樣說為我考慮將事瞞下來滿臉通紅的鄭文傑一邊濺著口水,一邊對張桂銀喊道。張桂銀無力招架,直接被逼到了角落,縮成一團,低頭發愁的說,不……不好意思,對不起吶,我犯了罪。

大家安靜一點!俞霖再次大聲呵斥了眾人。

眼見局面被控制下來,柳絳在接到俞霖的眼神後繼續說,你們都認為是自己殺死了劉韌姿,看到鄭文傑壽春池署長坡道下發生的事故現場,卻每個人都覺得奇怪。已經死了的人,好像鬧鬼一樣出現在那。但無論如何,只有毀屍滅跡,才能脫罪,所以你們都積極出面,當成自己的事一樣給出建議。不,應該說正因為是自己的事,你們才竭盡全力想把屍體處理掉。但最終也沒能如願。她就像個厲鬼一樣,陰魂不散地再次出現在了在富興港殯儀館。在酒勁下誇張形容著的柳絳語罷,環顧了一下周遭,人們都低著頭避開了柳絳的視線。

柳絳繼續說,不過,有個疑點無法解釋。馮稼開口問,什麽疑點?柳絳說,在場的人中只有兩個人沒有理由參與毀屍滅跡的事。話音剛落,互相怒視著對方的人們的視線都定在了秦宛和羅長貴身上。

柳絳問,既然你們和這件事無關,為什麽要參與隱瞞秦宛瞟了一眼昌萍,然後低下了頭,嗯,沒有。確實跟我和長貴沒關系。俞霖追問,那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秦宛別過頭去,我不會說的。俞霖冷笑,如果你解釋不了,你可能會成為一個殺人犯。這時秦宛將頭轉了過來,尖銳地反問,我為什麽要殺人俞霖笑說,因為還有一些沒有解開的疑點。在劉韌姿屍體的嘴、鼻子和照片中都檢測出了家畜糞便,額頭上的淤青似乎被鈍器擊中的,昌萍那扇門可沒辦法造成這種傷痕。當然,還有背上的痕跡,感覺像四腳鐵叉。整件事都清楚了,唯獨這些依舊是謎。

聞言臉色發青,說不出話來的秦宛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柳絳旁邊開口,我告訴你,我全都說出來,只是我不想在這裏說……

俞霖帶著秦宛和柳絳來到一間空屋內。

柳絳說,好了,告訴我。秦宛深吸了口氣說,昨天下午,我和昌萍在卷煙廠水房裏鬧了不愉快。等傍晚飯邊,我從她家門前過時,她又和沒事人一樣和我打招呼。我和她從來壽春池時就認得,這些年她也沒有第二個貼心人,我回家越想越覺得她心裏有事,放心不下她孤兒寡母的,翻來覆去也睡不著覺。越想越不放心,就拿了些點心,想著拿送點吃的給小望京做由頭,去她家看看。

我出門時已經快半夜了,等我打著手電快到她家跟前,卻見她在門口打著手電做什麽。大半夜的多嚇人,我也不敢出聲,萬一是野獸之類的,我可拿不下,就關了手電,貼著墻根站著。我見到昌萍叼著手電,在後門口把屍體拖到手推車上。

聞言,柳絳驚訝地大叫起來,你看到了俞霖一副有所預料的表情追問,那麽,把被昌萍殺死的劉韌姿屍體轉移到馮家魚塘裏的人是你秦宛幹脆承認說,是,是我。望京醒了,昌萍就那麽把屍首停在院裏。那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憑她的本事雖然能把屍首弄到外面埋了,但丟下望京在家,她肯定不放心去辦。我擔心她拖到天亮夜長夢多,就覺得應該替她處理了屍體,所以悄悄地偷了屍體,拉到荊門山上去埋了,但要去荊門山就得把車推上壩頂,沿路進山。我推不上去,只能拉,結果半途中手推車滑脫,載著屍體就順著斜坡快速滾過馬路,一頭栽到東邊馮家魚塘裏頭。我死命抓住了手推車,但屍體已經滾到了魚塘裏。我想去把人撈回來,但當時看到有人從魚塘的房子裏出來,我就只能拖著空的推車偷偷藏了起來-----之後,馬上又把推車拉到了昌萍家門前。俞霖以冷靜的表情問,但是你為什麽要轉移屍體這時,柳絳打斷了俞霖的話,把頭轉向一邊說,你很遲鈍俞警司,因為她受過昌萍的什麽恩情吧?所以才會代替她做這種事。聞言秦宛聞言再次瞟了一眼大廳內的昌萍,是,所以我才……俞霖打斷她說,什麽恩情能這麽大 秦宛沈默了一會兒,開口說:我家長貴幾年前得過一場大病,仁愛醫院的大夫說,要做大手術。你們不知道,我們這種地方,旁的還好,看病卻不便宜。我半輩子都沒過過平常的日子,平日花錢又大手大腳,當時沒那治病的錢,沒辦法。某天我從富興港交易日醉酒回來時,就看到昌萍放了個籃子在我家門口。我打開一看,全是錢……錢啊,一口袋的錢!當時她的生活也不好,獨自養著兩個小娃,除了要做點田地,還得幫壽春池男人們做洋服襯衫的漿洗熨燙,很多風言風語。壽春池的人都在說長貴沒救了,拉去仁愛醫院也是浪費錢,所以根本也沒人願意借。

聽完,俞霖和柳絳楞神,低頭思考後都覺得有些始料未及,嘆了口氣。秦宛自顧自的繼續說,你們見著長貴吧?現今康覆得多好,老虎都能打死一樣。這恩情能不報嗎?我回家以後,其實長貴是什麽都不知道的,但也許他也看到了我血跡斑斑的衣服……

仿佛抓住了癥結,柳絳看著秦宛的手和胳膊上纏著繃帶,柳絳似乎要理解他的心情。

這時,秦宛坦白,自己手上的傷,就是在堤上拉手推車的時候被扭到了。俞霖聽完點了點頭。

接著,三個人回到了大廳。

俞霖向壽春池人開口說道,秦宛和羅長貴的犯罪嫌疑剛剛姑且有了解釋,但是剩下的謎團還沒有解開。牛糞,鈍器,背上的鐵叉傷痕!像審問一樣,一個一個地掃過人們的臉,從目前的調查結果來看,殺害劉韌姿的殺人犯是昌萍。但問題是,殺人犯昌萍的牛圈那天晚上沒有牛,白天已經賣了,家裏也從來沒有過四齒鐵叉。並且,當天中午她就清理幹凈了牛圈。那麽牛糞,四腳鐵叉和額頭上被鈍器重擊的傷口是怎麽回事呢

聽了俞霖的話,人們的視線緩緩集中到了壽春池署長鄭文傑身上。

鄭文傑趕忙連連罷手說,不是我!我沒有殺劉韌姿。你們有證據嗎俞霖翻了個白眼,證據劉韌姿的屍檢結果很快就會出來。那麽到底是哪頭牛拉的屎?村裏有幾家人還在養牛?你們可能不知道,通過分析排洩物,是可以查出很多東西的。

署長鄭文傑聞言輕輕地咬了咬嘴唇。啊,是啊。壽春池只有我家在養牛,那有牛糞就是我們家嗎?就算劉韌姿身上有我們家的牛糞,怎麽就能說我是犯人呢犯人有可能是為了給調查帶來混亂,故意埋了我們家的牛糞,也有可能是喝醉酒的劉韌姿來我家的畜舍打過滾,沒可能嗎?啊,對了。聽說昨天劉韌姿買了彩券,我們扛著屍體去放火的時候,還有彩券落在地上。俗話說,夢到在屎裏打滾出來就會中彩券啊,誰知道是不是劉韌姿在死前到我家的畜舍故意在牛糞裏打滾

我們在劉韌姿死的時候,在隔壁村吃席。馮稼抓住機會,大聲插話進來,昨天住在隔壁麻裏村的堂叔家有人去世了,我們去了那裏,很晚才回來。

你幾點回來的

大概11點左右吧?我們回來的時候,劉韌姿已經死了。而且,我們家別說四腳鐵叉,連三腳的都都沒有!我家用耙子!不相信的話你們就去找吧。馬上去找!

那東西大家都有吧?就像這幾年沒用了。十多年前,家家戶戶都在養牛啊……

俞霖敲敲桌子,殺人時使用的兇器四腳鐵叉我們已經拿到了。對吧,柳記者

是的,沒錯。犯人埋在那邊山下的東西,劉韌姿的那只狗,大黃,它挖出來了。只要送到法醫鑒定所提取指紋,犯人就會馬上水落石出。

我想起一件事。看壽春池署長鄭文傑眼色的張桂銀小心翼翼地舉起了手,說,我好像知道那根鐵叉是誰的了。

是誰的

張桂銀說,當時,我把劉韌姿的屍體帶到文傑哥家附近,本來覺得有些對不起。但仔細一想,好像也沒什麽好對不起的。

你說什麽

仔細一想,最先把屍體送出去的肯定不是昌萍,而是鄭大哥你。

你在胡說些什麽!

昨天我為了弄到你的車門鑰匙,躲進了你們家院裏。你當時不是打開裏屋的門出來了嗎?我就趕忙躲在角落裏。我到剛剛為止還沒反應過來,當時你家院裏放著用水洗幹凈的四腳鐵叉。你走動的時候我心慌了,不知道怎麽的就踩到了它,被打了一下鼻子,還流了鼻血。你要怎麽解釋那根鐵叉呀誰家養牛的鐵叉會這麽幹凈擦到沒有一絲牛糞味的程度?

聽了張桂銀的話,壽春池署長鄭文傑的雙腿像篩糠一樣瑟瑟發抖,回避著眼神,不是!不是的!不是我殺的!我從喪家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死了!

鄭文傑!他媳婦叫了一聲。

這已經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了,署長鄭文傑只好坦白說,從喪家回來後,為了給整天餓著肚子的牛餵點草我去了畜舍,哪知道畜舍入口倒著一個劉韌姿?蒙著牛糞,額頭上好像是在流血。背上插著我們畜舍裏的鐵叉。我一心慌就趕緊把插在背上的鐵叉拿了下來,確認她是否還在呼吸,結果她已經斷氣了。真是怪事,這個騷貨死便死了,丟都丟不掉!在整個壽春池地界轉了一圈,又回到了老子家!我去哪裏喊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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