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聖夜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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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聖夜驚魂
又名：《關於普通人類被神奇生物迫害這件事》
出場：英/南北伊/米/加/仏/耀
0.
總而言之，我的日子照常進行。
1.
事情要從10月31的淩晨說起。
我的老板，亞瑟·柯克蘭，是一個萬惡的資本家。他要是但凡還稍微有一點良心，就不會把我這種勤奮努力上班從不摸魚的十佳三好員工留下來加班到淩晨，而不是讓他的那些上班時間在睡覺的鹹魚員工加班，尤其是我波諾弗瓦前輩。
資本家不僅剝奪員工的睡眠，甚至還會剝奪自己的睡眠跟員工一起加班，方便更多地壓榨卑微員工剩餘價值。
我坐在電腦前，飛快地敲著鍵盤，電腦的光把我的臉照得和鬼一樣。而亞瑟柯克蘭先生，還挺直著腰桿神采奕奕地工作，沒有半點疲憊的跡象，精致的臉蛋容光煥發得好像剛敷完面膜。
我想，我的老板一定沒有意識到，現在已經過了十二點了，現在已經是星期六了，星期六的我是不屬於他的，而答應他加班的我是星期五的我不是現在的我。
大概是終於註意到了我怨憤的打工人眼神，我的老板對我展顏一笑，露出兩顆尖尖的牙。
艹，人被殺，就會死。
亞瑟柯克蘭殺我，他從小吃什麽長得這麽好看的？
我屁顛屁顛湊到他跟前，試圖萌混過關：“老板——你不困嗎？”
亞瑟柯克蘭皺起他亂麻一樣的眉毛，憐憫地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地問我：“你知道為什麽你是小員工，而我卻能做你老板嗎？”
我的心裏咯噔一下，直覺他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從前我也和你一樣，是個996的好員工。”老板搖搖頭，“直到我繼承了千億家產。”
艹，我殺他。
我撲通一聲坐到了地上，抱住亞瑟柯克蘭的腿：“老板——我困——”
亞瑟柯克蘭把腿從我懷裏抽出來，放回辦公桌下，又被我扒拉出來繼續抱著。
“老板——我想回家——”
他撇開頭假咳了一聲：“好吧，也不是不可以……”
“謝謝老板！老板再見！”
我沒給亞瑟反應的時間，拎起包就跑。
開車回家的路上，有一段昏暗無人煙的路。我小心翼翼地開著車，直到一抹強光從天邊閃過。
剛開始我以為是UFO，後來覺得是流星，再後來，我眼瞅著著玩意兒離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就在我以為自己快被亮瞎眼的時候，那玩意兒吧唧一下掉在我的車前，被我來不及剎住的車咣嘰一下撞了出去，筆直地朝前滾了幾圈。
我連忙下車查看情況。
耀眼的光暈中，躺著一個閉著眼的面容精致的年輕人，栗色的頭發柔軟，一根呆毛蔫搭搭地垂著。
“先生……”我哆哆嗦嗦蹲在他身邊地叫他，“您沒事吧……”
欸？他身後好像是兩只發光的白羽翅膀？
“我沒事，是您救了我嗎？美麗的小姐。”他從坐起來，睜開琥珀的眼睛，露出那抹流淌著蜜糖一般的光澤。
這個人到底是怎麽才回在這種情況下笑得出來的？
“那個……是我撞了你。”
他忽然痛苦且誇張地叫了一聲，捂住胳膊，緩緩地倒在地上：“我……我不太好……”
？？？
碰瓷的？
“那……我給你打個急救電話？”我遲疑了一下，問他。
“不，美麗的小姐，只要您能夠給予我一個吻，就可以治愈一切傷痛了。”這位長著翅膀且不斷發著耀眼白光的英俊青年鳥人對我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
？？？
我覺得他就是來碰瓷的，但是這個英俊鳥人少年看上去是賴定我了，大有一副如果我不親他他就召喚其他鳥天天往我家噴糞的架勢。
於是我在他額頭上飛快親了一下。
鳥人少年那張白皙俊秀的臉上浮現了兩朵紅暈。他笑得眼睛都徹底瞇了起來，呆毛也彎成了愛心狀。
鳥人握著我的手，深情且歡快：“美麗的小姐，上帝祝福你！請問您有什麽願望嗎？”
“沒有。”
“哦，您想要一個男朋友是嗎？好的，在下大天使長費裏西安諾一定為您完成心願。”
“不我不想。”
“不，您想。”
自稱是費裏西安諾的鳥人對我紳士地鞠了一躬，親吻我的手背後就化作一道又一次差點亮瞎我的白光，消失在了原地。
我好像看見了他張開的巨大翅膀，有三對，看起來醜爆了。
2.
我回到家，我家的金毛犬就撲過來了。
這只金毛是半年前我撿的，我給他起名叫阿爾弗雷德。他大概兩歲半，超大一只的，超熱情。
超大只的金毛對自己的體重毫無13數，直接往我懷裏撞，差點把我從大敞著的門口撞飛出去。
“小老弟輕點！”我穩住了，腳一勾關上門，使勁擼著大金毛的狗頭，“小老弟想我了嗎？”
我的狗歪著腦袋，天藍的狗眼睛blingbling地眨著，歡快地往我身上不停地蹭，喉嚨裏發出舒適的嗚嗚聲，尾巴搖成螺旋槳。
“行了，都淩晨四點了，我要睡了。”我擼它狗頭一把，往臥室裏走，“不要吵我。”
阿爾很興奮地汪了一聲，跟上我，在我躺下之際，很熟練地往我被子裏鉆，狗頭往我手底下一拱，滿臉期待。
“又要和我睡？行叭。不許吵，不然不給你吃飯，聽見沒？小老弟。”我使勁擼他尾巴根一把。
我的狗整個狗都抖了一下，藍眼睛濕漉漉地看著我，鼻子尖碰碰我的手腕嗅嗅，然後很害羞地跑出去了。
什麽毛病？慣的他。
我往被子裏一裹，睡得昏天黑地。
夢中，一個大概模樣十八九歲的少年正伏在我床頭，下巴擱在床沿上，擡著頭，眼神亮晶晶地看著我。
他的發絲璨若陽光，眼睛是晴朗的天藍，明亮且歡快。
他忽然爬上我的床，把臉埋在我的頸窩處，變態一樣地深吸氣，不停地嗅。我想推開他，卻摸到一手毛茸茸。
漸漸的，脖子和臉都濕了，仿佛是唾液。
那個有著傻狗眼神的陽光甜心少年一臉無辜地看著我，頭上的耳朵也是金毛犬那種耷拉的耳朵，又漸漸支棱起來，尖尖的，像狼耳朵。
傻狗甜心忽然張嘴嗷嗚了一聲，嚇我一跳。他猛的俯身，照著我的嘴咬了一口。
我醒了，下午三點的陽光照在我臉上，身邊，阿爾這條傻狗不知道什麽進來的，已經舔了我一臉口水，咻咻地朝我搖尾巴，在我床上來來回回地蹦蹦跳跳，還踩到了我的腿。
“你踩到我了，小老弟。”我抹一把臉上的狗口水，推開傻狗阿爾，“擡一下腳。”
打開手機看看，是亞瑟柯克蘭老板的短信，通知我去參加今晚七點的萬聖夜聚會。
？？？
怎麽回事？就亞瑟那種恨不得把員工血都給洗出來的黑心資本家什麽時候還會給員工福利了？真是奇了鬥大一個怪。
回了一個毫無誠意的“收到”，我又揉搓了阿爾一頓，給他添了狗糧，親親他的鼻子：“我出門啦，好好看家啊傻狗。”
阿爾繞著我的腿咻咻地搖尾巴。
出了門，買了一束花到墓地。我的上一條狗就埋在這裏，他死的時候十五歲，那天正好也是萬聖夜。
給老狗換了新的花後，我沿著墓園的小路走出去，路過一個老墳，黑洞洞的，被挖開了，棺材大咧咧地躺在洞外，蓋子也沒蓋緊。
？？？
我伸手敲敲棺材板，有些手癢，竟然想試試看自己能不能掀開。
一只蒼白修長骨節分明的手忽然從棺材那條沒蓋緊的縫鉆了出來，緩緩推開棺材板。
艹，竟然不是翻蓋的，是滑蓋的。
一個東方面孔的黑長直美人從棺材裏探出頭來，蒼白的臉有些瘦削，琥珀金的眼睛底下掛著一圈青黑。他不耐煩地開口：“你日嘛做啥子雞婆哦？掀我仙人板板？掀你個錘子大爺你掀……真的是，扯得很。”
還是四川話，極度生草。
“啊，抱歉，我只是看見你蓋子沒蓋緊，想提醒一下。”我後退一步。
黑長直美人忽然起了興致，從棺材裏爬出來，對著我意味深長地端詳著，忽然笑了一下：“你身上有種很奇怪的氣息，很混雜。”
他湊到我面前，輕輕嗅了一下：“吸血鬼，狼人，天使，還有……”他微蹙起好看秀麗的眉，“還有龍？”
美人輕笑一聲，摸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你還是好自為之吧……呵。”
原來他會好好說話啊。
他的氣息是清雅的竹葉甘泉一般的淡香，微微吹拂著我，也吹拂起了他那張貼在額頭正中央並垂掛到下巴上的黃紙條。
說實話，也只有他這種顏值才hold得住這種黃紙條吧。
那張黃紙條隨著美人的呵氣如蘭，不停地飄到我臉上，扭啊扭的，非常礙眼。
我又手癢了，沒忍住，伸手拽了一下美人臉上的黃紙條。
“拽不得女娃兒哦。”美人懶洋洋地撥弄了一下黃紙條，“要拽得起老子guo人就拽了噻。”
他話音剛落，黃紙條就輕飄飄掉在了地上。
我們兩個四目相對，沈默許久，相顧無言。半晌，美人再一次輕輕地笑了一聲：“罷了罷了，這就是命吧。”
他扭了扭脖子，一副忽然就卸下擔子般松快的樣子：“被困在這裏這麽久，也是時候出去了。”
他伸了個懶腰：“巴適——”
“你自由了？”我問他。
“對，”他琥珀金的眼中滿是笑意，“還是謝謝你了——我叫王耀。”
他走向墓園大門口，然後消失在了那裏。
3.
我去做了美容，化了妝，打扮了一下，然後開車去了亞瑟柯克蘭老板定的宴會。
半路上，我經過一處由於車禍而造成嚴重堵塞的路口。
那邊，兩輛車以一種慘烈的方式相撞在一起，前擋風玻璃上都是血跡，裏面的人神色不明，交警正在試圖營救。
幾乎是在一瞬間，一個身穿黑色鬥篷的人出現在不遠處。那個身影看起來像是一個身量頎長的男人，有著十足的壓迫感和幾乎凝出實體來的冷意。
他舉起手裏的鐮刀，砍向那個昏迷不醒的人。
“等等！”我忍不住出聲了。
周圍沒有人聽到我的聲音，除了那個黑衣人。
他大概有些詫異，驚慌失措地擡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又假裝沒聽到我的聲音，再一次舉起鐮刀砍下去。
“等等！餵，說的就是你。”我再一次出聲。
黑衣人楞了一下，走到我面前，不可思議的樣子：“你是在對我說話？”
“呃……對。”
“你能看見我？”
黑衣人的聲音竟然又軟又輕，出人意料的溫柔，甚至有些奶，和他剛才冷硬的氣息截然相反。
“對啊。”我對他挑眉。
就在黑衣人猶豫的這一會兒功夫，那個昏迷不醒的車主已經被交警從車裏解救了出來，並順利送上了救護車。
黑衣人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心事重重地嘆了口氣，摘下自己的兜帽，露出微鬈的中長發，是淺淡的金色。他那雙煙紫的眼正水光粼粼地盯著我，委屈得如同沒吃飽的阿爾一樣：“我要是丟工作了怎麽辦？”
他越來越委屈，往我車裏一坐，就開始撲我身上，斷斷續續地訴苦，聲音又輕又軟，抽抽搭搭的：“每天都要死那麽多人，不光人，什麽貓狗蟲魚都歸我管，微生物都歸我管。又是裁員，也不加工資，人手那麽少，都007了……結果這一單還給跑了。”
好家夥，這竟然還是“死了麽”的打工人？
“那……要不你給我老板打工？我們老板是996？”我建議道。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的都是人上人。
黑衣人不好意思地擦擦眼淚，伸手捋了一把自己彎彎繞繞的呆毛：“不用了，我應該還不會丟工作，就是……”
他的臉上浮現了一層淡紅：“到時候可以請你幫我在申訴單上作為見證人簽字嗎？”
“啊，可以的。”
“謝謝你。”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抹掉蹭在我肩膀上的眼淚，“我叫馬修，這個是我的工號。”
馬修把名片給我：“對了，往那邊開會通暢一些。”
“哦好，謝謝。”
我眼瞅著黑衣人小哥走到樹蔭下，咕嚕一下鉆進陰影裏。
好可愛啊，好像鼴鼠，好想rua。
我按馬修指的方向開，果然很通暢，一會兒就到了聚會的地方。
我站在聚會的地方等上樓的電梯。
“晚上好啊，小姑娘。”
身後是一陣濃艷的玫瑰香，很好聞，激得我打了三個噴嚏。
“啊，波諾弗瓦前輩，晚上好。”
弗朗西斯·波諾弗瓦先生彎起鳶紫的眼，有些慵懶地笑起來。他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朵灑了金粉的玫瑰來，遞給我：“你今天可真美。”
他的玫瑰到底哪裏掏出來的？我以前有好好觀察過，總懷疑是不是從□□裏掏的。
“謝謝。”我接過玫瑰，“你今天也很美。”
波諾弗瓦前輩每天都很美，如果他上班的時候不會摸魚打瞌睡就更美了。
弗朗西斯楞了一下，揚起艷麗的眼尾，嗤嗤地笑起來：“真可愛啊。”伸手揉我的腦袋。
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緣故，我看見他眼中一圈圈鎏金的光，又帶了點幽幽的藍，像硫磺燃燒的火焰。
電梯到了。
“來吧。”弗朗西斯對我伸出手。
“哦，謝謝。”
為什麽要伸手啊，真的好奇怪，又不是那種爬樓梯要人扶。
4.
說是聚會，其實並不是整個公司的聚會，只是公司高層的私人happy而已，而我能被邀請，完全是沾了和老板一起加班的光。
但是說實話，聚會氛圍很好，處處是資本主義的金錢氣息，活動包括但不只於亞瑟老板和弗朗西斯前輩的互懟，然後亞瑟喝醉了開始一邊脫衣一邊唱搖滾，弗朗西斯也喝醉了開始一邊脫衣一邊灑玫瑰，這次我看清了，他的玫瑰確實是從□□裏掏出來的，以及基爾伯特·貝什米特部長的傾情演唱，和安東尼奧·費爾南德斯·卡裏埃多部長的伴奏，最後弗朗西斯也作為高聲部和音加入了進去。
我……我還能說什麽呢？
不過好在酒精度數似乎非常低，幾位領導們的新陳代謝速度也很快，他們很快就醒了過來。
然後他們又喝醉了，開始胡亂唱起“trick or treat”的歌並當著亞瑟老板的面謀劃罷工要挾加工資。
我也喝醉了。
在醉意朦朧中，我看見金色的龍懶洋洋地趴在角落裏唱歌，角上斜掛著一朵玫瑰，眼中的鳶紫濕漉且艷麗，他一張口，噴出硫磺的火焰，幽幽地藍著。
龍撲扇了一下翅膀，發出弗朗西斯的鹹魚聲音：“罷工！我要罷工！你這個該死的吸血鬼資本家！要不是哥哥我沒錢了，憑我的血脈怎麽會淪落到給你打工？”
西裝革履唱搖滾的吸血鬼威脅地露出兩顆尖牙：“你的工作又不是沒人可以替代，她一個人可以幹兩份。”
我意識到吸血鬼說的“她”好像是我，於是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撲到吸血鬼的身上，揪住他的粗眉毛：“你還不如直接吸血！”
吸血鬼一張口，醺人的酒味撲面而來。他遲鈍地眨眨碧綠的眼：“好呀。”
然後在我鎖骨上咬了一口。
艹，出血了。
我一個激靈，清醒了一點，發現我正壓著我老板的腿，而他直起身咬了我的鎖骨，表情朦朧且無辜。
“嘿！好員工，有人找你！”暈暈乎乎的貝什米特部長站在陽臺上，叫我。
“謝謝您。”
我神志不清地去陽臺看了，竟然是我家的狗。
“阿爾，你來接我啦？”我醉醺醺地朝他笑，蹲下去，整個人往狗身上栽，“小老弟，嘿嘿嘿……”
等等，這狗是飛上來的嗎？這裏不是二樓嗎？
阿爾拱著我，咻咻地朝我搖尾巴。
我鎖骨上的一滴血慢慢滴到小老弟的金色的毛上，我趕緊擦掉，不然就得洗狗了。
小老弟嗅嗅我的鎖骨，忽然生起氣來，齜牙咧嘴地沖向我老板，開始大聲交換，大吵大鬧，好像他平時沒吃飽卻發現狗糧被我偷偷放回去了的樣子，只不過這次小老弟是對我老板發脾氣。
我完全沒意識到小老弟對老板的冒犯可能會讓我丟工作，傻笑著又喝了一杯香檳。
金毛犬對著陽臺外的滿月嗚嗷嗚嗷地叫了一聲，慢慢站起來。金發碧眼的陽光傻狗甜心撲上來抱緊我，把我的臉埋進他飽滿的胸肌裏。
傻狗甜心的的頭發裏藏著兩只耳朵，金毛的，耳朵尖是尖的。
他一張口，特別吵鬧：“讓hero拯救你！放心吧honey，hero一定不會再讓你受到吸血鬼資本家的壓榨毒害！”
吸血鬼資本家皺緊了亂麻一樣的眉毛“阿爾弗雷德，你爸叫你回家繼承家產。”
“我不！我要永遠和我的honey在一起！”
傻狗甜心吵吵鬧鬧的，咻咻地搖蓬松松的尾巴，搖成螺旋槳。
“你這小子……”吸血鬼把眉毛皺成了亂麻。
然後就是一陣雞飛狗跳，吸血鬼揪著傻狗的耳朵要傻狗回家繼承家產，傻狗使勁抱著我不撒手，吸血鬼又把我扯出來自己抱著，又低頭咬了我一口。
空中，金色的毛像雪花一樣漫天飛舞，可能是狗毛，也可能是眉毛。伴隨著龍懶洋洋噴出的硫磺火，玫瑰花瓣也加入了，現場亂做一團。
我抱著香檳，對著他們傻笑，像個哈批。
5.
我不知道為什麽，反正現在我正騎著我家小老弟，往家裏飛奔，身後還跟著飛快移動的吸血鬼和懶洋洋飛在空中的龍。
俗話說的好，騎狗爛□□。阿爾已經跑出了殘影，我的□□也……
好吧，我穿的裙子。
回到家，小老弟砰的把門鎖上，把吸血鬼和龍擋在外面。
我躺在地上，不想動彈。
身邊的壁爐忽然燃起了一陣綠幽幽的火，火焰裏走出來一個人。
那啥……這個出場方式是不是過於特別了？這裏是哈利波特現場嗎？
“就是你呀。”那個褐發綠眼的精致少年頭上一根彎彎的呆毛卷成了心形，他假咳一聲，不自在地撇過臉，“好吧，美麗的小姐，因為你今天淩晨對我愚蠢的弟弟許了要男朋友的願，現在我來給你實現願望了——”
他把手放在我的手上，我看見他黑色的尖尖的指甲，還有他細細長長的光滑黑色尾巴纏住了我的手腕：“你的男朋友羅維諾到貨了，請簽收。”
他的尾巴尖是倒心形的，尖尖的。
我因為喝了酒又吹了冷風，頭痛欲裂，眼前一陣陣的白光閃過，伴隨著亮到驚人的羽毛。
羽毛？
“這位美麗的小姐明明是向我許的願，哥哥不要替代我的工作。”亮瞎眼的白光中，鳥人費裏西安諾氣鼓鼓地撅著嘴，握住我的另一只手，“美麗的小姐，這才是你的男朋友。”
不，我並沒有想要男朋友屑屑。
就在我家小老弟忍不住要抓鳥人翅膀時，身後又傳來了一個輕輕的聲音：“那個……可以麻煩您陪我去填申訴單嗎？”
披著黑鬥篷的馬修眨著濕漉漉的眼睛看我。
就在這時，我家的門被打開了，我老板和前輩進來了。
“明天加班。”吸血鬼資本家亞瑟臭著一張臉，“否則扣工資。”
“我的建議是，”弗朗西斯一本正經，“和我一起罷工，反抗剝削。”
屋外的大街上，還有小孩子天真童趣的“trick or treat”的歡聲笑語，屋內，是頂級修羅場。
救命，我要窒息了。
就在我尷尬得差點用腳趾摳出三室一廳圓明園頤和園秦始皇陵兵馬俑坑時，又有人加入了，恨鐵不成鋼。
“你日嘛雄起得很？當個鏟鏟海王？”
艹，是王耀。
“你又來幹什麽？”
“哦，”他毫無誠意地伸手撚著自己的發尾，“這不是你解除了我的束縛嗎？所以按道理我得以身相許來報恩的。”
“你給我滾。”我老板看起來好像和王耀很熟，說話很不客氣。
“你好歪哦，老子摻你兩耳屎。”
我不行了，場面一度十分混亂，而我只想快點擺平他們早點睡覺。所以我選擇——
A.給資本家加班
B.和前輩罷工
C.給小老弟順毛
D.給死神填申訴單
E.接受老妖精報恩
F.接受天使的祝福
6.
總而言之，我的生活還是波瀾不驚……吧。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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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名：《關於普通人類被神奇生物迫害這件事》
出場：英/南北伊/米/加/仏/耀
0.
總而言之，我的日子照常進行。
1.
事情要從10月31的淩晨說起。
我的老板，亞瑟·柯克蘭，是一個萬惡的資本家。他要是但凡還稍微有一點良心，就不會把我這種勤奮努力上班從不摸魚的十佳三好員工留下來加班到淩晨，而不是讓他的那些上班時間在睡覺的鹹魚員工加班，尤其是我波諾弗瓦前輩。
資本家不僅剝奪員工的睡眠，甚至還會剝奪自己的睡眠跟員工一起加班，方便更多地壓榨卑微員工剩餘價值。
我坐在電腦前，飛快地敲著鍵盤，電腦的光把我的臉照得和鬼一樣。而亞瑟柯克蘭先生，還挺直著腰桿神采奕奕地工作，沒有半點疲憊的跡象，精致的臉蛋容光煥發得好像剛敷完面膜。
我想，我的老板一定沒有意識到，現在已經過了十二點了，現在已經是星期六了，星期六的我是不屬於他的，而答應他加班的我是星期五的我不是現在的我。
大概是終於註意到了我怨憤的打工人眼神，我的老板對我展顏一笑，露出兩顆尖尖的牙。
艹，人被殺，就會死。
亞瑟柯克蘭殺我，他從小吃什麽長得這麽好看的？
我屁顛屁顛湊到他跟前，試圖萌混過關：“老板——你不困嗎？”
亞瑟柯克蘭皺起他亂麻一樣的眉毛，憐憫地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地問我：“你知道為什麽你是小員工，而我卻能做你老板嗎？”
我的心裏咯噔一下，直覺他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從前我也和你一樣，是個996的好員工。”老板搖搖頭，“直到我繼承了千億家產。”
艹，我殺他。
我撲通一聲坐到了地上，抱住亞瑟柯克蘭的腿：“老板——我困——”
亞瑟柯克蘭把腿從我懷裏抽出來，放回辦公桌下，又被我扒拉出來繼續抱著。
“老板——我想回家——”
他撇開頭假咳了一聲：“好吧，也不是不可以……”
“謝謝老板！老板再見！”
我沒給亞瑟反應的時間，拎起包就跑。
開車回家的路上，有一段昏暗無人煙的路。我小心翼翼地開著車，直到一抹強光從天邊閃過。
剛開始我以為是UFO，後來覺得是流星，再後來，我眼瞅著著玩意兒離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就在我以為自己快被亮瞎眼的時候，那玩意兒吧唧一下掉在我的車前，被我來不及剎住的車咣嘰一下撞了出去，筆直地朝前滾了幾圈。
我連忙下車查看情況。
耀眼的光暈中，躺著一個閉著眼的面容精致的年輕人，栗色的頭發柔軟，一根呆毛蔫搭搭地垂著。
“先生……”我哆哆嗦嗦蹲在他身邊地叫他，“您沒事吧……”
欸？他身後好像是兩只發光的白羽翅膀？
“我沒事，是您救了我嗎？美麗的小姐。”他從坐起來，睜開琥珀的眼睛，露出那抹流淌著蜜糖一般的光澤。
這個人到底是怎麽才回在這種情況下笑得出來的？
“那個……是我撞了你。”
他忽然痛苦且誇張地叫了一聲，捂住胳膊，緩緩地倒在地上：“我……我不太好……”
？？？
碰瓷的？
“那……我給你打個急救電話？”我遲疑了一下，問他。
“不，美麗的小姐，只要您能夠給予我一個吻，就可以治愈一切傷痛了。”這位長著翅膀且不斷發著耀眼白光的英俊青年鳥人對我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
？？？
我覺得他就是來碰瓷的，但是這個英俊鳥人少年看上去是賴定我了，大有一副如果我不親他他就召喚其他鳥天天往我家噴糞的架勢。
於是我在他額頭上飛快親了一下。
鳥人少年那張白皙俊秀的臉上浮現了兩朵紅暈。他笑得眼睛都徹底瞇了起來，呆毛也彎成了愛心狀。
鳥人握著我的手，深情且歡快：“美麗的小姐，上帝祝福你！請問您有什麽願望嗎？”
“沒有。”
“哦，您想要一個男朋友是嗎？好的，在下大天使長費裏西安諾一定為您完成心願。”
“不我不想。”
“不，您想。”
自稱是費裏西安諾的鳥人對我紳士地鞠了一躬，親吻我的手背後就化作一道又一次差點亮瞎我的白光，消失在了原地。
我好像看見了他張開的巨大翅膀，有三對，看起來醜爆了。
2.
我回到家，我家的金毛犬就撲過來了。
這只金毛是半年前我撿的，我給他起名叫阿爾弗雷德。他大概兩歲半，超大一只的，超熱情。
超大只的金毛對自己的體重毫無13數，直接往我懷裏撞，差點把我從大敞著的門口撞飛出去。
“小老弟輕點！”我穩住了，腳一勾關上門，使勁擼著大金毛的狗頭，“小老弟想我了嗎？”
我的狗歪著腦袋，天藍的狗眼睛blingbling地眨著，歡快地往我身上不停地蹭，喉嚨裏發出舒適的嗚嗚聲，尾巴搖成螺旋槳。
“行了，都淩晨四點了，我要睡了。”我擼它狗頭一把，往臥室裏走，“不要吵我。”
阿爾很興奮地汪了一聲，跟上我，在我躺下之際，很熟練地往我被子裏鉆，狗頭往我手底下一拱，滿臉期待。
“又要和我睡？行叭。不許吵，不然不給你吃飯，聽見沒？小老弟。”我使勁擼他尾巴根一把。
我的狗整個狗都抖了一下，藍眼睛濕漉漉地看著我，鼻子尖碰碰我的手腕嗅嗅，然後很害羞地跑出去了。
什麽毛病？慣的他。
我往被子裏一裹，睡得昏天黑地。
夢中，一個大概模樣十八九歲的少年正伏在我床頭，下巴擱在床沿上，擡著頭，眼神亮晶晶地看著我。
他的發絲璨若陽光，眼睛是晴朗的天藍，明亮且歡快。
他忽然爬上我的床，把臉埋在我的頸窩處，變態一樣地深吸氣，不停地嗅。我想推開他，卻摸到一手毛茸茸。
漸漸的，脖子和臉都濕了，仿佛是唾液。
那個有著傻狗眼神的陽光甜心少年一臉無辜地看著我，頭上的耳朵也是金毛犬那種耷拉的耳朵，又漸漸支棱起來，尖尖的，像狼耳朵。
傻狗甜心忽然張嘴嗷嗚了一聲，嚇我一跳。他猛的俯身，照著我的嘴咬了一口。
我醒了，下午三點的陽光照在我臉上，身邊，阿爾這條傻狗不知道什麽進來的，已經舔了我一臉口水，咻咻地朝我搖尾巴，在我床上來來回回地蹦蹦跳跳，還踩到了我的腿。
“你踩到我了，小老弟。”我抹一把臉上的狗口水，推開傻狗阿爾，“擡一下腳。”
打開手機看看，是亞瑟柯克蘭老板的短信，通知我去參加今晚七點的萬聖夜聚會。
？？？
怎麽回事？就亞瑟那種恨不得把員工血都給洗出來的黑心資本家什麽時候還會給員工福利了？真是奇了鬥大一個怪。
回了一個毫無誠意的“收到”，我又揉搓了阿爾一頓，給他添了狗糧，親親他的鼻子：“我出門啦，好好看家啊傻狗。”
阿爾繞著我的腿咻咻地搖尾巴。
出了門，買了一束花到墓地。我的上一條狗就埋在這裏，他死的時候十五歲，那天正好也是萬聖夜。
給老狗換了新的花後，我沿著墓園的小路走出去，路過一個老墳，黑洞洞的，被挖開了，棺材大咧咧地躺在洞外，蓋子也沒蓋緊。
？？？
我伸手敲敲棺材板，有些手癢，竟然想試試看自己能不能掀開。
一只蒼白修長骨節分明的手忽然從棺材那條沒蓋緊的縫鉆了出來，緩緩推開棺材板。
艹，竟然不是翻蓋的，是滑蓋的。
一個東方面孔的黑長直美人從棺材裏探出頭來，蒼白的臉有些瘦削，琥珀金的眼睛底下掛著一圈青黑。他不耐煩地開口：“你日嘛做啥子雞婆哦？掀我仙人板板？掀你個錘子大爺你掀……真的是，扯得很。”
還是四川話，極度生草。
“啊，抱歉，我只是看見你蓋子沒蓋緊，想提醒一下。”我後退一步。
黑長直美人忽然起了興致，從棺材裏爬出來，對著我意味深長地端詳著，忽然笑了一下：“你身上有種很奇怪的氣息，很混雜。”
他湊到我面前，輕輕嗅了一下：“吸血鬼，狼人，天使，還有……”他微蹙起好看秀麗的眉，“還有龍？”
美人輕笑一聲，摸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你還是好自為之吧……呵。”
原來他會好好說話啊。
他的氣息是清雅的竹葉甘泉一般的淡香，微微吹拂著我，也吹拂起了他那張貼在額頭正中央並垂掛到下巴上的黃紙條。
說實話，也只有他這種顏值才hold得住這種黃紙條吧。
那張黃紙條隨著美人的呵氣如蘭，不停地飄到我臉上，扭啊扭的，非常礙眼。
我又手癢了，沒忍住，伸手拽了一下美人臉上的黃紙條。
“拽不得女娃兒哦。”美人懶洋洋地撥弄了一下黃紙條，“要拽得起老子guo人就拽了噻。”
他話音剛落，黃紙條就輕飄飄掉在了地上。
我們兩個四目相對，沈默許久，相顧無言。半晌，美人再一次輕輕地笑了一聲：“罷了罷了，這就是命吧。”
他扭了扭脖子，一副忽然就卸下擔子般松快的樣子：“被困在這裏這麽久，也是時候出去了。”
他伸了個懶腰：“巴適——”
“你自由了？”我問他。
“對，”他琥珀金的眼中滿是笑意，“還是謝謝你了——我叫王耀。”
他走向墓園大門口，然後消失在了那裏。
3.
我去做了美容，化了妝，打扮了一下，然後開車去了亞瑟柯克蘭老板定的宴會。
半路上，我經過一處由於車禍而造成嚴重堵塞的路口。
那邊，兩輛車以一種慘烈的方式相撞在一起，前擋風玻璃上都是血跡，裏面的人神色不明，交警正在試圖營救。
幾乎是在一瞬間，一個身穿黑色鬥篷的人出現在不遠處。那個身影看起來像是一個身量頎長的男人，有著十足的壓迫感和幾乎凝出實體來的冷意。
他舉起手裏的鐮刀，砍向那個昏迷不醒的人。
“等等！”我忍不住出聲了。
周圍沒有人聽到我的聲音，除了那個黑衣人。
他大概有些詫異，驚慌失措地擡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又假裝沒聽到我的聲音，再一次舉起鐮刀砍下去。
“等等！餵，說的就是你。”我再一次出聲。
黑衣人楞了一下，走到我面前，不可思議的樣子：“你是在對我說話？”
“呃……對。”
“你能看見我？”
黑衣人的聲音竟然又軟又輕，出人意料的溫柔，甚至有些奶，和他剛才冷硬的氣息截然相反。
“對啊。”我對他挑眉。
就在黑衣人猶豫的這一會兒功夫，那個昏迷不醒的車主已經被交警從車裏解救了出來，並順利送上了救護車。
黑衣人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心事重重地嘆了口氣，摘下自己的兜帽，露出微鬈的中長發，是淺淡的金色。他那雙煙紫的眼正水光粼粼地盯著我，委屈得如同沒吃飽的阿爾一樣：“我要是丟工作了怎麽辦？”
他越來越委屈，往我車裏一坐，就開始撲我身上，斷斷續續地訴苦，聲音又輕又軟，抽抽搭搭的：“每天都要死那麽多人，不光人，什麽貓狗蟲魚都歸我管，微生物都歸我管。又是裁員，也不加工資，人手那麽少，都007了……結果這一單還給跑了。”
好家夥，這竟然還是“死了麽”的打工人？
“那……要不你給我老板打工？我們老板是996？”我建議道。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的都是人上人。
黑衣人不好意思地擦擦眼淚，伸手捋了一把自己彎彎繞繞的呆毛：“不用了，我應該還不會丟工作，就是……”
他的臉上浮現了一層淡紅：“到時候可以請你幫我在申訴單上作為見證人簽字嗎？”
“啊，可以的。”
“謝謝你。”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抹掉蹭在我肩膀上的眼淚，“我叫馬修，這個是我的工號。”
馬修把名片給我：“對了，往那邊開會通暢一些。”
“哦好，謝謝。”
我眼瞅著黑衣人小哥走到樹蔭下，咕嚕一下鉆進陰影裏。
好可愛啊，好像鼴鼠，好想rua。
我按馬修指的方向開，果然很通暢，一會兒就到了聚會的地方。
我站在聚會的地方等上樓的電梯。
“晚上好啊，小姑娘。”
身後是一陣濃艷的玫瑰香，很好聞，激得我打了三個噴嚏。
“啊，波諾弗瓦前輩，晚上好。”
弗朗西斯·波諾弗瓦先生彎起鳶紫的眼，有些慵懶地笑起來。他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朵灑了金粉的玫瑰來，遞給我：“你今天可真美。”
他的玫瑰到底哪裏掏出來的？我以前有好好觀察過，總懷疑是不是從□□裏掏的。
“謝謝。”我接過玫瑰，“你今天也很美。”
波諾弗瓦前輩每天都很美，如果他上班的時候不會摸魚打瞌睡就更美了。
弗朗西斯楞了一下，揚起艷麗的眼尾，嗤嗤地笑起來：“真可愛啊。”伸手揉我的腦袋。
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緣故，我看見他眼中一圈圈鎏金的光，又帶了點幽幽的藍，像硫磺燃燒的火焰。
電梯到了。
“來吧。”弗朗西斯對我伸出手。
“哦，謝謝。”
為什麽要伸手啊，真的好奇怪，又不是那種爬樓梯要人扶。
4.
說是聚會，其實並不是整個公司的聚會，只是公司高層的私人happy而已，而我能被邀請，完全是沾了和老板一起加班的光。
但是說實話，聚會氛圍很好，處處是資本主義的金錢氣息，活動包括但不只於亞瑟老板和弗朗西斯前輩的互懟，然後亞瑟喝醉了開始一邊脫衣一邊唱搖滾，弗朗西斯也喝醉了開始一邊脫衣一邊灑玫瑰，這次我看清了，他的玫瑰確實是從□□裏掏出來的，以及基爾伯特·貝什米特部長的傾情演唱，和安東尼奧·費爾南德斯·卡裏埃多部長的伴奏，最後弗朗西斯也作為高聲部和音加入了進去。
我……我還能說什麽呢？
不過好在酒精度數似乎非常低，幾位領導們的新陳代謝速度也很快，他們很快就醒了過來。
然後他們又喝醉了，開始胡亂唱起“trick or treat”的歌並當著亞瑟老板的面謀劃罷工要挾加工資。
我也喝醉了。
在醉意朦朧中，我看見金色的龍懶洋洋地趴在角落裏唱歌，角上斜掛著一朵玫瑰，眼中的鳶紫濕漉且艷麗，他一張口，噴出硫磺的火焰，幽幽地藍著。
龍撲扇了一下翅膀，發出弗朗西斯的鹹魚聲音：“罷工！我要罷工！你這個該死的吸血鬼資本家！要不是哥哥我沒錢了，憑我的血脈怎麽會淪落到給你打工？”
西裝革履唱搖滾的吸血鬼威脅地露出兩顆尖牙：“你的工作又不是沒人可以替代，她一個人可以幹兩份。”
我意識到吸血鬼說的“她”好像是我，於是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撲到吸血鬼的身上，揪住他的粗眉毛：“你還不如直接吸血！”
吸血鬼一張口，醺人的酒味撲面而來。他遲鈍地眨眨碧綠的眼：“好呀。”
然後在我鎖骨上咬了一口。
艹，出血了。
我一個激靈，清醒了一點，發現我正壓著我老板的腿，而他直起身咬了我的鎖骨，表情朦朧且無辜。
“嘿！好員工，有人找你！”暈暈乎乎的貝什米特部長站在陽臺上，叫我。
“謝謝您。”
我神志不清地去陽臺看了，竟然是我家的狗。
“阿爾，你來接我啦？”我醉醺醺地朝他笑，蹲下去，整個人往狗身上栽，“小老弟，嘿嘿嘿……”
等等，這狗是飛上來的嗎？這裏不是二樓嗎？
阿爾拱著我，咻咻地朝我搖尾巴。
我鎖骨上的一滴血慢慢滴到小老弟的金色的毛上，我趕緊擦掉，不然就得洗狗了。
小老弟嗅嗅我的鎖骨，忽然生起氣來，齜牙咧嘴地沖向我老板，開始大聲交換，大吵大鬧，好像他平時沒吃飽卻發現狗糧被我偷偷放回去了的樣子，只不過這次小老弟是對我老板發脾氣。
我完全沒意識到小老弟對老板的冒犯可能會讓我丟工作，傻笑著又喝了一杯香檳。
金毛犬對著陽臺外的滿月嗚嗷嗚嗷地叫了一聲，慢慢站起來。金發碧眼的陽光傻狗甜心撲上來抱緊我，把我的臉埋進他飽滿的胸肌裏。
傻狗甜心的的頭發裏藏著兩只耳朵，金毛的，耳朵尖是尖的。
他一張口，特別吵鬧：“讓hero拯救你！放心吧honey，hero一定不會再讓你受到吸血鬼資本家的壓榨毒害！”
吸血鬼資本家皺緊了亂麻一樣的眉毛“阿爾弗雷德，你爸叫你回家繼承家產。”
“我不！我要永遠和我的honey在一起！”
傻狗甜心吵吵鬧鬧的，咻咻地搖蓬松松的尾巴，搖成螺旋槳。
“你這小子……”吸血鬼把眉毛皺成了亂麻。
然後就是一陣雞飛狗跳，吸血鬼揪著傻狗的耳朵要傻狗回家繼承家產，傻狗使勁抱著我不撒手，吸血鬼又把我扯出來自己抱著，又低頭咬了我一口。
空中，金色的毛像雪花一樣漫天飛舞，可能是狗毛，也可能是眉毛。伴隨著龍懶洋洋噴出的硫磺火，玫瑰花瓣也加入了，現場亂做一團。
我抱著香檳，對著他們傻笑，像個哈批。
5.
我不知道為什麽，反正現在我正騎著我家小老弟，往家裏飛奔，身後還跟著飛快移動的吸血鬼和懶洋洋飛在空中的龍。
俗話說的好，騎狗爛□□。阿爾已經跑出了殘影，我的□□也……
好吧，我穿的裙子。
回到家，小老弟砰的把門鎖上，把吸血鬼和龍擋在外面。
我躺在地上，不想動彈。
身邊的壁爐忽然燃起了一陣綠幽幽的火，火焰裏走出來一個人。
那啥……這個出場方式是不是過於特別了？這裏是哈利波特現場嗎？
“就是你呀。”那個褐發綠眼的精致少年頭上一根彎彎的呆毛卷成了心形，他假咳一聲，不自在地撇過臉，“好吧，美麗的小姐，因為你今天淩晨對我愚蠢的弟弟許了要男朋友的願，現在我來給你實現願望了——”
他把手放在我的手上，我看見他黑色的尖尖的指甲，還有他細細長長的光滑黑色尾巴纏住了我的手腕：“你的男朋友羅維諾到貨了，請簽收。”
他的尾巴尖是倒心形的，尖尖的。
我因為喝了酒又吹了冷風，頭痛欲裂，眼前一陣陣的白光閃過，伴隨著亮到驚人的羽毛。
羽毛？
“這位美麗的小姐明明是向我許的願，哥哥不要替代我的工作。”亮瞎眼的白光中，鳥人費裏西安諾氣鼓鼓地撅著嘴，握住我的另一只手，“美麗的小姐，這才是你的男朋友。”
不，我並沒有想要男朋友屑屑。
就在我家小老弟忍不住要抓鳥人翅膀時，身後又傳來了一個輕輕的聲音：“那個……可以麻煩您陪我去填申訴單嗎？”
披著黑鬥篷的馬修眨著濕漉漉的眼睛看我。
就在這時，我家的門被打開了，我老板和前輩進來了。
“明天加班。”吸血鬼資本家亞瑟臭著一張臉，“否則扣工資。”
“我的建議是，”弗朗西斯一本正經，“和我一起罷工，反抗剝削。”
屋外的大街上，還有小孩子天真童趣的“trick or treat”的歡聲笑語，屋內，是頂級修羅場。
救命，我要窒息了。
就在我尷尬得差點用腳趾摳出三室一廳圓明園頤和園秦始皇陵兵馬俑坑時，又有人加入了，恨鐵不成鋼。
“你日嘛雄起得很？當個鏟鏟海王？”
艹，是王耀。
“你又來幹什麽？”
“哦，”他毫無誠意地伸手撚著自己的發尾，“這不是你解除了我的束縛嗎？所以按道理我得以身相許來報恩的。”
“你給我滾。”我老板看起來好像和王耀很熟，說話很不客氣。
“你好歪哦，老子摻你兩耳屎。”
我不行了，場面一度十分混亂，而我只想快點擺平他們早點睡覺。所以我選擇——
A.給資本家加班
B.和前輩罷工
C.給小老弟順毛
D.給死神填申訴單
E.接受老妖精報恩
F.接受天使的祝福
6.
總而言之，我的生活還是波瀾不驚……吧。
the end
（各選項結局在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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