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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深海迷航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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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深海迷航12

雲芽感覺後背的冷汗越來越多了。

此時正值苦夏, 氣候炎熱,刺眼的日光照得海面波光粼粼, 看不清遠處景象。不再正常運轉的聖安娜號上格外熱, 逼得人們回到蔭蔽處。

游艇開遠了,後悔沒上船的乘客和沒被選中的頓時哭天喊地,扒在欄桿上面恨不得和劉三棟他們一起離開。

但現在再哭喊也沒有什麽意義了, 只好把希望寄托在他們尋找到了出路能回來援助郵輪上的人。

如果他們能順利找到信號,能記得回來的話。

抱怨完之後,乘客們又回到了儲藏室,把沒有被帶走的食物和淡水分發了一下, 打算回到各自的房間。

甲板上又熱又悶,房間裏好歹有墻壁隔著, 守好門窗, 堵上通風管道,比流落在外面安全些。

雲芽他們一行四個人,搶到了幾袋子面包和一點素食, 瓶裝水也有一些, 薛柏和常青意拿著跟在後面。

“餓不餓?”祁秦換了個省力的姿勢, 讓雲芽摟著他的肩膀趴在他背上。

雲芽已經很累了,還有點餓,但是他看著為數不多的食物和水,巴巴地搖了搖頭:“我喝一點水就好了。”

他還空出手比了一下:“一點水就行了, 我不餓。”

雲芽知道自己幫不上忙, 甚至現在還需要祁秦背著,怎麽看都是個拖後腿的, 還是不要浪費太多食物了。

祁秦一路抱著他, 吸引了很多莫名的目光, 後面跟著的薛柏和常青意也神色各異……雲芽只想著縮起來減少存在感。

雲芽很懂事舉動讓祁秦軟下語氣,到了原來的房間裏之後,他把雲芽放到床上,死了一袋小面包給他:“吃吧,面包保質期短,很容易過期,放著也吃不了了。”

面包很松軟,沒有添加防腐劑,在冷藏櫃裏也放不了幾天,何況是這個溫度的室內,雲芽想了想接了過來,小口吃著。

祁秦,薛柏和常青意也各自進食和水,檢查房間裏的門窗試圖加固一下。

雲芽吃的不多,把袋子重新系好就放在桌上了,把睡衣換了,還翻了翻自己的包想找出一點有用的東西。

可惜他這個身份是被包養的小情人,哪會有什麽能應急避險的東西。他不抽煙,連打火機都沒有。倒是紀烽昨天給他的項鏈還在裏面。雲芽想了想,隨手纏在腕子上了。

等祁秦他們坐下來,雲芽眼巴巴湊過去:“我們接下來要怎麽辦啊?”

房間雖然已經加固過了,但是保不準什麽時候會有怪物過來,他們能不能應對另說。

最緊急的一點,就是食物等有限。剛剛分發剩下來的食物等時候就有男人仗著年輕體壯搶走了更多的東西,他們這一行人也是有祁秦他們三個人高馬大的震著,才沒有被別人搶走東西。

食物的缺乏最容易引起恐慌和憤怒,何況聖安娜號上本來就人心惶惶。

雲芽頗為不安。

祁秦顯然也在思考這件事,他大手一攬,就把雲芽攬坐在自己腿上,親親熱熱地摩挲他的肩膀:“先等一等,看看劉三棟他們怎麽樣了。”

相當有占有欲的姿勢,另一只手還搭在雲芽細白的腿上,有一下沒一下按著。扯著笑的臉朝向對面沙發上的兩個男人,宣示主權一般。

這個姿勢讓他們貼的很近,夏天衣服薄,雲芽坐在祁秦大腿上,能感受到他熾熱的體溫,還有更熱燙一點的。

他沒有細想,不安地扭動了一下,卻對上常青意和薛柏的視線。

雲芽:哦豁。

他不動了,乖乖當一個人形抱枕,逃避一樣把臉偏過去。

【金主內心:正宮氣場。】

【嗚嗚嗚副本裏好危險,狗勾們一定要保護好老婆!】

【昨天晚上還纏著寶寶的紀烽呢,死到哪裏去了,是隱藏boss的話就快把老婆帶過去吃香的喝辣的,怎麽能讓老婆在外面受苦?】

【老婆等著我,我立刻威脅直播間開通打賞積分渠道,把所有積分都留給老婆兌換物資!】

【咳咳你們都在看修羅場,只有我一個人還惦記著副本最後的boss嗎,是不是我寶的新老公啊?】

“紀烽有問題,”薛柏突然開口,打斷了房間裏的尷尬氛圍:“一開始他邀請我上船拍戲的時候,就很堅持。”

紀烽作為聖安娜號的主人,十分富有的投資商,本來不該缺東西消遣。卻花了大力氣投資一部電影,還專門拿出自己的郵輪,給劇組大開綠燈,免費提供了七天之旅。

薛柏繼續說:“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把電影裏的人魚角色拍到盡善盡美,挑好最合適的演員。”

常青意和祁秦的目光便都看向雲芽。

幹什麽啊,雲芽有些疑惑,轉念想起來自己就是那個被選中的“小人魚”,在副本之處就被襲擊的角色。

他硬著頭皮應了一聲。

常青意接話:“今天的事肯定有他的授意,那他為什麽要費這麽一番大功夫,把人聚在郵輪上,又精準地避過怪物的攻擊呢?”

祁秦沈聲:“他和這裏的怪物有關系。”

被拍賣的大章魚,從通風管道裏爬出來的怪物,突然關閉的主艙室,都把線索指向了紀烽。

雲芽垂下眼瞼,不自覺咬住下唇。

紀烽……他真的是故意的嗎,為什麽要這麽做?

“你有感覺出什麽不對勁嗎?”薛柏的目光直直看向雲芽,仿佛能把他整個人看穿,窺探到他心底的秘密。

“他很喜歡你,來探望劇組的時候也總是看著你,他有沒有私底下找過你?”

明明氣氛如此沈悶,薛柏面無表情吐露出來的話語卻像是帶著別的意思一樣,讓雲芽憋紅了臉。

“我……”他眼睫微顫。

薛柏的話讓常青意不合時宜地皺眉,追問他:“怎麽,他還找過你?”

雲芽:……你們今天是不是都怪怪的?

他厚著臉皮看看祁秦的臉色,發現摟著他的男人還掛著笑,卻是咬牙切齒的,眉眼間帶著凜冽的冷意。

還有那個花花腸子的紀烽?

“沒有別的事……”雲芽小聲為自己辯解:“他來找我,問我願不願意做他的模特,讓他畫出一副滿意的畫。”

祁秦不太相信他的解釋,皺眉看著薛柏。

薛柏點點頭:“紀烽會畫畫,自己辦過藝術展。”

祁秦不死心地追問:“那你答應他了嗎,為什麽?”

雲芽被他這樣看著,感受到身下繃得更緊的肌肉,猶豫著不知道要不要說。

現在要是讓祁秦知道紀烽就是那個越過他買下羅蒂斯之眼的客人,會不會更生氣啊。

雲芽的沈默卻讓常青意以為他是舍不得說紀烽的壞話,坐在旁邊酸溜溜地開口:“你很喜歡他嗎,怎麽連說出來都不願意?”

祁秦聽了他的話臉色越來越黑,摩挲著他的肩膀驟然用了一點力氣:“寶貝,你說呢?”

雲芽被他們看得頭都大了,急得冒出一點細汗:“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們怎麽腦補這麽多事情啊,自己還什麽都沒說呢。

明明是做模特,怎麽被他們說得跟幹什麽壞事一樣。

雲芽想到紀烽的惡趣味和給他的永遠奇奇怪怪的衣服,又訥訥咬出下唇。

好像還真的是他們說的一樣……

【戰況分析:金主吃醋中,漂亮寶貝怎麽和壞男人有糾葛。薛導繼續冷臉,但其實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是在逼著老婆承認腳踩多只船,有綠帽奴潛質。金毛瘋癲中,舔不到老婆張口也要咬掉別的狗勾一層皮。】

【金毛不錯,很會火上澆油。】

【紀烽:你的老婆我喜歡,你的家門記得關。】

【米米修羅場,能不能看到一些吃醋的金主爆炒我寶的情節啊,我是學生直播間快給我特權。】

【雖然寶寶的確腳踩多只船了,但是他堅定地選擇了你們而不是別人啊,你們怎麽能因為一點小事怪寶寶呢?簡直是不識擡舉!】

【哼哼老婆這麽漂亮,願意吊著你們是你們的福分,沒看到老婆都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嗎?】

“他要我當他的模特,說畫完了就把羅蒂斯之眼給我……”雲芽覷著祁秦的臉色,連忙補充道:“他答應我只是畫畫,沒有別的事情,我們也沒有私底下再見過面。”

祁秦反應過來:“那天拍下羅蒂斯之眼的客人就是他?”

雲芽小雞啄米一樣點頭。

他只是想要羅蒂斯之眼,還是為了任務不得不這樣做的,祁秦肯定能理解他吧?

看見雲芽心虛的小表情,粉白的臉頰不自覺染上紅暈,眼睫一顫一顫地看著自己,祁秦反應過來:“那你說和常青意討論劇本,其實也是到紀烽那裏去了?”

雲芽咽了咽口水,很小聲:“嗯……”

總得有個理由出去啊,祁秦又不知道紀烽私底下來找自己,那肯定要把鍋甩到別人身上啊。

雲芽心底理直氣壯,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來。

祁秦氣急反笑。

常青意更不用說了,用力揉揉眉心:“我不知道我在你這裏還挺有分量。”

找理由的時候才找上他,次次不落,想親親他就不樂意了,著實壞得很。

雲芽看著他們兩個人相映成趣的黑臉,突然有點慶幸祁秦沒把薛柏的名字也說出來。

他偷偷看了一眼薛柏,後者的神情也並不放松。

感覺說不說都沒有什麽不同了,這三個男人的臉色都很差。

當模特,紀烽光明正大地讓自己的小情人在他房間裏逗留,把他蒙在鼓裏。祁秦猛地往沙發背上一靠,懵懂天真的小情人還記得討論劇本的蹩腳理由。

而他,一個經驗十足的玩家竟然真的信了,還堅定不移地覺得外面的壞男人會帶壞小情人,應該統統解決掉。

祁秦覺得自己現在的臉色都能黑成鍋底了。

他漂亮天真,卻在外面腳踏多只船的小情人磨磨蹭蹭摟住他的脖子,小心翼翼地用臉頰蹭他的下頜:“你生氣了嗎?”

聲音軟軟的,一如既往地帶著一點弱氣,可憐兮兮的,讓人恨不得把所有東西都捧給他。

祁秦應該告訴他自己很生氣,很憤怒他把自己蒙在鼓裏的行為。

真應該把一肚子壞水的漂亮寶貝鎖在房間裏教訓,讓他深深認識到只有自己才是他的依靠,一遍又一遍哭著承諾再也不會離開他。

只有用足夠慘烈的教訓才能讓花心的小情人明白,腳踩多只船是會被狠狠懲罰的。

但現在副本裏的怪物來襲了,情況頗為危急,祁秦煩躁地扯開領口,像被牽引繩困住的焦躁大狗,不得不安靜下來。

“我知道了,”他惡狠狠掐住雲芽的下巴,想借此力氣發洩心底憤怒一樣,顧及著雲芽很容易留下印子的體質沒怎麽用力:“你還有別的想解釋嗎?”

轉念一想,這個愛情騙子不光把自己耍得團團轉,還有餘心和別人糾糾顫顫,自己何必對他這麽珍視。

憤怒的金主手下用力一些了,從控制著不把雲芽掐出印子的力道轉到了留下一點紅印又不會讓他感覺到疼的力度。

這也能算是一個小小的懲罰了。

“我不是故意的……”不懂金主腦海裏千轉百回的雲芽被一把掐住下巴,說話的聲音都有點含糊:“我只是想要那個羅蒂斯之眼……”

解釋解釋著他自己都有點發顫,聲音逐漸小下來,很心虛。

明明知道祁秦現在對“羅蒂斯之眼”這幾個字十分敏感,

雲芽急得在腦海裏狂cue系統:“你看看你這安排的是什麽事,這種任務擺明是要我翻車嘛。”

系統:……其實我感覺你不是非得再添這句解釋,有種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感覺。

幾次三番強調是為了珠寶,不是更容易讓金主覺得他是個貪婪成性的小壞蛋嗎?

雲芽自閉了。

“就是這樣,”雲芽洩氣,破罐子破摔一樣:“我和他沒有別的關系,你不要生氣了。”

他也不想著再扯祁秦的衣袖了,要是他再不理自己就離他遠遠的,任務也不想要了。

這麽一副捉奸的神情,不知道到還以為他給金主戴了幾頂綠帽子呢。

明明他也不是自願去給紀烽當模特,還要穿那種衣服的。

被誤會的委屈湧上心頭,雲芽眼睫一顫,感覺眼淚都要下來了。

“你怎麽哭了?”剛剛還兇巴巴想著要如何給雲芽一個教訓的金主感受到淚水的鹹澀氣息,慌忙收回手,著急忙慌地想給他擦拭淚水:“哭什麽?”

雲芽的眼淚更止不住了。

他不是愛哭的性格,可是祁秦這一連番的質問,帶著審視意味的陌生眼神,著實讓他很害怕。

在副本裏孤立無援,必須按照系統的吩咐做任務,有危險也要硬著頭皮上,雲芽感覺自己也太倒黴了。

現在還要被壞男人欺負。

祁秦指腹粗糙,不懂得收著力氣的男人把他眼圈都磨疼了。雲芽拍掉他的手,賭氣一樣:“你別管我。”

他真的哭起來的時候是很安靜的,淚珠順著眼尾掉下來,像一枚又一枚斷線的珍珠。粉白的臉頰被淚痕染濕,通紅的眼圈格外明顯。柔軟的唇瓣被自己咬得殷紅,不安地抿著,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被男人握住肩膀安慰也不理會,徑直扭過身,連臉都不讓人看了,蜷縮在旁邊像一只被雨水淋濕的可憐貓咪。

“我,”倒黴金主被小情人吃得死死的,哪還顧得上外面的野男人,舌頭打結了一樣說不出話:“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是他們的錯……”

“別哭了,”雲芽淚眼模糊間還看見常青意和薛柏湊過來,手僵在半空似乎想拍拍他的後背,又被祁秦擋住:“我們沒有說你不好……”

雲芽甚至能看見常青意手足無措一般撓亂了自己的頭發,亂糟糟的一頭淺毛,連大明星的形象也不顧了。

很記仇的雲芽還是不說話。

祁秦簡直是把畢生安慰人的精力都使出來了,先是誠懇反思自己的錯誤,不應該一上來就責怪雲芽,更不應該不聽他的解釋。爾後又做出一番保證不會幹涉他做別的事情,出去見別的男人也行。

雲芽這才滿意了,軟軟地握住祁秦的手指:“那你要信守承諾。”

他做了任務對副本裏的玩家都好,幹嘛還要攔著他這個可憐的小小npc。

“好,好,”金主現在好說話的很,丟盔棄甲什麽都不管了,只要是雲芽說的話肯定讚同:“我答應你。”

小情人那麽漂亮,肯定有人覬覦,怎麽能把野男人用計謀勾引小情人的錯誤算到小情人頭上呢,金主深感自己的失誤。

自己一時鬼迷心竅,竟然還委屈了漂亮寶貝,著實可惡。

雲芽抹了抹眼淚。

【這就是說老婆真的很有手段,三言兩語讓這群壞男人暈頭轉向。】

【捏馬笑死我了,金主還記得剛剛那個咄咄逼人的是誰嗎,看到我寶的眼淚不就直接一個不知所措著急忙慌了嗎】

【我寶哭起來梨花帶雨得好可憐,眼睛紅紅的,媽咪好心疼哦。】

【我有罪……真的很喜歡看老婆哭,尤其是那種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別人的時候,在床上就更好了,只想更過分一點欺負老婆。】

【你們都是變態,我一個箭步抱走我寶。】

一望無垠的海面上,鹹腥的氣味濃郁,伴隨著一陣陣腐爛的味道。

幾輛游艇緩慢開著,上面的人提防著海下隨時可能出現的怪物,劉三棟站在外邊,擰著眉頭用望遠鏡看。

視線裏依舊是什麽都沒有,他們甚至連聖安娜號的影子都看不到了,只有逐漸升起來的霧氣,朦朦朧朧籠罩下來。

“情況不太對,”他把望遠鏡放下,招呼其他人:“靠近一點,不要走散了。”

“我們要往哪裏開啊?”說話的是正在駕駛游艇的中年男人,他有點在海上航行的經驗,憂心忡忡地提問:“這裏沒有信號,霧氣又起來了,我們很容易迷路的。”

“閉嘴,”劉三棟卻變了臉色:“讓你往前面開就開,哪那麽多話?”

他身後還跟著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肌肉虬結,儼然不是好對付的角色。

中年男人被訓了一句也無可奈何地閉嘴了,自從上了游艇以來劉三棟就把自己當成領導者,所有人都要按照他的意思行動,稍有不順就多加叱罵。

他耷拉著臉,目光又轉向周遭沒有一點變化的場景依舊是霧蒙蒙的水汽,荒蕪的,無垠的大海。

劉三棟讓他按照自己給的航線開,語氣篤定,中年男人低頭看一眼,他們怎麽會知道出去的路線?

“老大,”只有玩家能看見的交流頁面上活躍得很,帶著藍光的字幕不斷閃爍“這群npc怎麽辦?”

“帶走還是就地殺了?他們話也太多了。”

“不殺了留下來浪費糧食?”

被他們叫做“老大”的劉三棟輕蔑地擡擡眼皮:“留幾個會開游艇的就行了,剩下的通通推下去餵魚。”

他們是早在進副本之初就組隊的玩家,經驗十足,更擅長如何利用副本裏的npc,反正都是數據捏成的,死幾個也沒事。

為了離開副本,就是對真正的玩家下手也沒關系。

因而他們今天就是打算帶走差不多的食物和淡水,包括很多npc來吸引怪物的註意力,到聖安娜號之外看一看。

npc還需要進食,和他們搶資源,不如早點解決掉。

劉三棟想起來深海迷航副本裏的主線任務,僅僅是在聖安娜號上生存七天,這已經是第四天到早上了,他們帶著足夠的食物和水,還有足夠的npc,怎麽也能撐到任務結束。

至於聖安娜號上的其他玩家和npc缺少食物和淡水,在海面上漂浮徘徊,能不能活下來就和他們沒有關系了。

“無聊。”劉三棟打開一瓶水痛痛快快灌進去,收起來望遠鏡走進艙室裏,外邊又悶又熱,根本呆不下去人。

他留下幾個隊友在外邊看著情況,也是有監視著npc,看管為數不多的食物的意思。

游艇繼續開,兩三個小時之後中年男人也疲憊了,和劉三棟打了個商量換人,自己靠在角落裏休息。

“起霧了啊,”他嘴裏呢喃著別人聽不清的話,神神叨叨的,勞累過度的手還有點抽搐:“這陣仗是要下暴雨了。”

留在外邊的玩家並不想管他說了什麽,隨手扔了點吃的提防他餓死就走到其他地方去了。

中年男人勉強接了水,手抖得差點把東西掉下去。

“那是什麽?!”有時時刻刻在甲板上關註著的人失聲尖叫:“是小島嗎?”

聞言很多人都一股腦出來,激動地看著他指向的方向:“是小島!”

有小島就意味著可能有人煙,踩在土地上的感覺比在荒蕪的海面上好多了,不管是玩家還是npc都興奮。

迷蒙霧氣裏,天邊有一座隱隱約約的暗礁,上面矗立著熱帶植物,是座海上綠洲的模樣。

“往那裏去看看。”劉三棟把瓶裝水扔下來,一邊和隊友發信息:“讓npc那只船去探探虛實。”

收到消息的隊員立刻催促著另一只船往前面開。

船上的乘客並沒有在意,沒有劉三棟的話他們也要早點到那裏去,哪怕小島上什麽都沒有也沒關系。

滿懷著希望的乘客加快速度往小島上開,劉三棟卻吩咐中年男人慢慢停一點。

“造孽啊……”中年男人低頭囁嚅著,驚慌不定的眼神直直看向欣喜若狂的乘客。

突然,在他的視線裏,那座承載著眾人希望的“小島”突然動了一下。

幅度不小,上面的泥土混合著植物往下掉,很快半邊“小島”都傾斜過來,活過來一樣扭動著,儼然是什麽還活著的,可怖的海洋怪物。

“啊啊啊啊!”滿懷著希望的乘客尖叫,三五分散,他們已經到了小島邊緣,想躲開也不行了,很快被砸過來的小島砸翻船:“救救我們啊!”

噗通噗通的落水聲不斷,看不見的海面之下很快染上大片血紅,浮在海面上彌漫開來,人間煉獄一般。

血腥味混合著尖叫聲,不難看出乘客已經受到了怪物的襲擊。

劉三棟不太驚訝,吩咐中年男人:“我們掉頭。”

霧氣越來越重,中年男人小心謹慎地開著船,身後就是為他們拖延時間但是受到襲擊的同伴,他手下的顫抖更厲害了。

電光火石間,他們乘坐的游艇也被襲擊了,有什麽東西猛然撞擊著船底,力道之大差點把游艇撞翻。

“什麽東西?!”劉三棟愕然,連忙扒住東西探頭查看情況。

水面分拂,有帶著潮濕水汽,隱隱約約人形的生物浮上來,數量不少,包圍了他們一群人。

為首的更為高大,形容清晰,長長的,月華一般的銀發散落下來,遮住霜白的身軀。肌理分明,腰部以上與人類男性相差無幾,面孔深刻深邃,往下就是覆蓋著深色鱗片的長尾。

人身高大,魚尾至少也有兩三米長,鱗片上浸著海水,光滑平整,只有腰腹下的一小圈鱗片逆過來,微微突出。

怪物睜開眼睛,淺紫色的,如同珍貴寶石一樣的眼睛裏帶著獸性的冷酷,蹼爪鋒利,在水面上閃著幽幽的寒光,能輕易撕碎獵物的脖子。

銀發紫眼,深黑魚尾的怪物呢喃了幾句,嘆息一樣,沿著海風不甚清楚地傳到眾人耳中。

如果他們能接收到人魚的波頻,那麽他們就能分辨出這只怪物呢喃的話語。

“伴侶,情人,珍珠一般的愛人……”

“人魚?”劉三棟緊緊皺著眉,對面的人魚怪物看他們的目光儼然如同看待死物,把他們當成可以圍獵的可憐獵物。

灰蒙蒙的天幕炸開一道驚雷,葉脈狀的電光照亮天邊,暴雨轟然而下。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是大肥章!

boss終於出來了,嘿嘿嘿這個體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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