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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深海迷航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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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深海迷航10

薛柏把雲芽送回房間。

他在床前站定:“如果你有什麽事情的話, 可以打電話喊我來。”

雲芽把自己塞進被子裏,蔫蔫的:“知道了。”

喊你來幹什麽, 讓你看著常青意發瘋還是刺激他更瘋?

雲芽在被子裏埋了一會, 甕聲甕氣:“你回去吧,我想睡一會。”

至於任務什麽的,等他休息一會再說吧。

薛柏應了一聲, 頓了一會退出去關上房間門。

雲芽幹脆睡到晚上,勉強吃完了飯就去找紀烽繼續履行約定了。

一個喝得醉醺醺的乘客癱倒在甲板上,手上還僅僅抓著酒瓶,身上酒臭味沖天。

他躺下來的姿勢也有點怪異, 整個人望郵輪裏縮,好像在海裏看見了什麽可怕的東西一樣。

環顧四周, 旁邊的乘客都沒把他當回事, 以為只是不小心喝醉了躺在甲板上,沒人有空去查看他的情況。

雲芽皺了皺眉,乘客的臉埋在甲板上看不清, 他正打算走上前看一看的時候, 紀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來:“怎麽了?”

雲芽猶豫地看著他:“這個人好像喝醉了……躺在這裏沒事嗎?”

紀烽站在他身後, 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船上總是有酗酒的客人,不小心看著就有可能意外跌下去,唔,我等會讓人把他送回去。”

雲芽點點頭, 思考起紀烽話裏的意思:“意外……這種意外很常見嗎?”

“海上航行總有意外, ”紀烽的話語在海風裏聽得有些不清楚:“或許是喝醉了跌跌撞撞掉下去,或許是晚上走空了路, 沒人發現就被淹沒在海裏。也有可能是和其他船員起了沖突, 睡著了半夜被整個人扔進海裏……”

“也有可能碰見海裏的怪物, 比如嗜血的人魚什麽的,畢竟也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存不存在。”

最後的下場自然是葬身魚腹,在無人知曉的地方死去。

“當然,”他看著雲芽驚訝的眼神笑了笑:“聖安娜號上是不會發生這種事的。”

雲芽看著他嘴角噙著的笑,皺起眉頭:“你嚇我。”

他算是看出來這個人的癖好了,總是喜歡欺負他,奇怪得很。

紀烽的笑意更明顯了:“哪怕是不通人性的人魚看見你,也是要心軟幾分的,怎麽可能殘忍地對待你。最多也只是把你當成可以可以交.配的伴侶,拖到深不見底的水下,逼著你給他孕育屬於他的小寶寶。”

不通人性,嗜血的怪物見到漂亮柔弱的伴侶,也是要高興得不能自己的,怎麽可能讓伴侶發現自己殘忍的一面。

雲芽更不高興了:“你又在胡說。”

話裏話外的意思奇怪得很,他又不能懷孕,還是副本裏的npc,同為npc為什麽要為難自己。

倒是這個紀烽,嘴裏沒有一句真話,要不是為了完成任務,他才不會湊到紀烽身邊去。

甲板上的人越來越多,雲芽怕被人看見,催促紀烽:“你早點畫完,我要回去休息。”

紀烽含笑:“遵命。”

到了房間裏,很快雲芽就後悔自己的催促了。

他手裏虛虛地捏起一件幾乎不能稱得上是衣服的衣服,眉頭皺起來,眼睫顫抖著:“這是什麽?”

紗布很薄,長裙樣式,帶著珠光的銀白色,很貼身很透明,只有在重點部位處多縫了一點面料,用珍珠和貝殼點綴著。

逶迤下來的裙擺一層又一層,在燈光下都好像泛著細閃,垂到腳踝處。裙擺開叉,露出左邊大腿下的位置,腿上還有一圈銀環。

樣式很不正經不說,看起來怎麽還這麽像……

“是按照你在劇組的造型設計的,”紀烽走過來:“不好看嗎?”

好看是挺好看,裁剪合適,走線流暢,料子也很上乘,可是為什麽要扯到他在劇組演了什麽。

難不成連在劇組裏發生的事也被時時刻刻監視著?

雲芽鼓起腮幫子,用斥責的眼神看他。

紀烽神態自然地接過被他揉皺的衣服:“其實我不光是《深海之下》的投資人,裏面的藝術指導也有我。”

雲芽:那你很厲害哦。

劇組那麽大手筆,還來郵輪上取景,原來是投資人也很在意這部電影。

在紀烽反過來的眼神催促下,雲芽不得不去換上了這件“衣服”。

他對著鏡子理了理,看見自己泛起一層薄紅的臉頰,眼底也氤氳著霧氣,濕漉漉的。

身上裹著的一層紗布很輕盈很透氣,露出一截細腰。往下是飽滿圓潤的弧度,腿環勒住大腿上略微豐潤一些的膚肉,不安地並起腿。

雲芽欲蓋彌彰地和系統說:“屋子裏有點熱,可能是通風系統有問題。”

系統看他言之鑿鑿,也沈默了:“我覺得也是。”

雲芽強撐著羞怯打量了一下自己,瑩白色的紗裙,點綴著珍珠與貝殼,倒真的很像他們說的小人魚了。

那他們的眼光還不錯嘛。

雲芽這樣想著,一步三頓地走到外邊去。

紀烽早已經架好了畫具等他,漂漂亮亮的小人魚含羞帶怯地挪過來:“我要坐哪啊?”

他好像還很不適應身上的衣服,把裙擺往下拽了拽,試圖遮住雪白的腿部,動作間懸在腰上的珍珠鏈擺動起來,襯得那一小截腰更纖細。

欣賞了一會雲芽羞怯的樣子,紀烽指了一下特意清出來的臺子:“躺上去。”

臺面光滑平整,上面還有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來的巨大蚌殼,造型很逼真,能容納一個人進去。

漂亮小人魚的眼睛立刻瞪圓了,難以置信一樣:“啊?”

紀烽不緊不慢地欣賞了一會他柔軟的唇瓣和殷紅的舌尖:“是的,你半躺上去就行了。”

不谙世事的小人魚,乖乖躺在蚌殼裏,像一枚圓潤小巧的珍珠,等待著別人來采擷。

雲芽局促地靠在臺子上。

臺面不高,剛好到他的腰的位置,蚌殼道具裏打磨得也很光滑,摸上去涼涼的。

猶豫著半躺在蚌殼裏的時候,他想,這還真的是按照小人魚來設計的呀。

他倚靠在固定好的蚌殼上,紗裙委頓下來,裙擺交疊間露出來的膝蓋都是粉白色的,往上是一圈銀環,箍在有點肉感的大腿上。

“那你畫吧,”雲芽咬住下唇:“快點畫完我回去了。”

早結束早解脫,與其扭扭捏捏磨蹭,不如趕快結束。

紀烽沒動,雲芽又拿眼睛催促他。

“等等,”紀烽開口,聲音莫名低沈:“我去拿個東西。”

雲芽就看見他拿著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過來了,盒子打開,裏面儼然是華貴的,鑲嵌各色寶石的幾串項鏈和手鏈。

“這是給你戴著的,”紀烽神色自若:“配一點首飾畫出來的效果更好。”

雲芽眨了眨眼睛,按照他的吩咐挨個戴上了。

青金石,藍寶石,紅珊瑚點綴的各色首飾綴在修長的脖頸和纖細的手腕上,不僅沒有顯得贅餘,還讓膚肉更加雪白柔膩。如同珍貴珠寶打造出來的牢籠,囚著羽毛艷麗的金絲雀。

【家人們還是他會玩,妝造都很齊全,小人魚老婆嘶哈嘶哈。】

【封你做我寶的臨時老公,專門負責給我寶換裝,多來點,我愛看。】

【很好,漂亮老婆就是應該被嬌養,這個npc很上道。】

【其實我覺得小人魚老婆還是得要真正的人魚boss來寵,這種體型差人外感什麽的,到底什麽時候能看見老婆被boss抓走幹壞事啊?】

【附議,這些狗勾都很好,但是一想到真正的人魚把我寶當老婆,想和他貼貼,一遍一遍問他什麽時候才能把魚尾露出來,老婆沒有辦法解釋只能哭哭的時候就覺得好帶感哦。】

已經被彈幕定義為金絲雀的雲芽晃了晃手腕,只覺得身上蠻重的。

這些珠寶華貴卻冰冷,散發出來的光芒都是帶著寒意的。

他右手上交錯纏著一圈項鏈,尺寸大了些,被紀烽纏繞在他手腕上。雲芽看著正中心的藍寶石,猶豫了一下:“這個是?”

看著有點像那天拍賣會上的羅蒂斯之眼,不過紀烽會在這個時候就給他嗎?

紀烽開始調顏料,聞言道:“那個是在運輸過程中用來展覽的贗品,不過用料也都是真的。”

雲芽“哦”了一聲,把手腕放下去了,不再打量。

只要在畫到紀烽滿意的畫作之後他就能拿到真的羅蒂斯之眼,那手上的東西真偽與否就和他沒關系了。

紀烽今天卻有話和他說似的,慢悠悠開口:“今天你和常青意那家夥鬧矛盾了嗎?”

雲芽瞥他一眼,這人還真是什麽都知道。

說起來常青意雲芽心裏就堵著一口氣,明明是他自己表現出來一副不喜歡自己的樣子,還非要追問自己和別人有什麽關系。

借著拍戲的名義折磨他,攝像機都要撤走了還把他按在地上親,用的力氣那麽大,到現在後腰那塊都是青的,隱約作痛。

要不是為了完成任務,他才不想和這種突然發瘋的人合作呢,

“是啊,”雲芽眼睫垂下來,落下來一片讓人心顫的弧度:“我不喜歡他。”

“為什麽?”紀烽像是很好奇地追問。

雲芽看他一眼:“你很好奇嗎?”

紀烽點頭。

雲芽幹脆和他抱怨:“他太兇了,拍戲的時候不聽我說話也就算了,拍完戲他還非要過來質問我和別人有什麽關系,差點把我嘴唇都咬破了。”

漂亮的,渾身戴滿珠寶首飾的小人魚似乎並沒有意識到氣氛的不對勁,只是如實和他抱怨另一個男人對自己又兇又壞。完全忘了自己現在是被他打扮成這樣,而這個男人也心懷不軌。

小小抱怨一通,漂亮的小人魚還要眨著眼睛問他:“你不會也這樣吧?”

紀烽聽見自己含笑的聲音:“怎麽可能。”

雲芽似乎還是不信:“那你要答應我。”

紀烽同他承諾。

是,他怎麽可能讓看中的漂亮寶貝厭棄自己,因為一時沖動在他心裏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肯定是要盡力讓膽小又嬌氣的漂亮寶貝放下對自己的戒心,主動靠近自己身邊。然後在他來不及反應的時候用甜蜜的言語和承諾鎖住他,牢牢打造出一個華貴的,堅固的牢籠。

然後在他最沒有防備,膽子最大的時候關上牢籠,讓他知道自己哪裏也去不了了。

到時候漂亮小人魚連反抗的心思都沒有了,乖乖呆在自己給他鑄造的華麗牢籠裏。

時間過得很快,雲芽差點睡著的時候紀烽喊他:“好了,畫完了。”

他迷迷糊糊坐起來,擡頭問紀烽:“你什麽時候能畫完呀?”

自己已經來了三天了,今天可不能用去和常青意對戲的理由敷衍祁秦了。

紀烽嘴角噙著笑,一副很滿意的樣子:“快了,最遲明天晚上就能把羅蒂斯之眼給你。”

雲芽信了,應了一聲就把衣服換下來,連同珠寶一起褪下來。

紀烽照例送他出去。

雲芽回到房間的時候祁秦還沒有回來,困意湧上來,他直接縮進被子。

通風管道那裏好像又壞了,動靜格外大,雲芽煩得受不了,直接把東西關了。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太累了,還是時間晚了,雲芽竟然迷迷糊糊一直睡到祁秦爬上床摟住他。

“你回來了?”雲芽還沒完全睜開眼睛就聞見祁秦身上潮濕的水汽,還有不容易察覺的血腥味,冷得他打了個寒顫,皺起鼻尖甕聲甕氣:“你身上好涼。”

祁秦用被子裹住他:“剛剛出去有點事情,洗了個冷水澡。”

雲芽應了一聲,聲音裏還帶著困意:“那你快睡吧。”

祁秦摩挲著他粉白的臉頰,有點粗糙的指節把那一小塊腮肉磨紅了,心情很好地安撫他:“嗯,等過了明天就安全了。”

睡意朦朧的雲芽沒聽出他話裏的意思,只是拍開了他的手,哼唧兩聲:“你磨得我好疼。”

這一下卻讓祁秦捏住他的手腕,蹙眉看著右手上纏繞著的鏈子:“這是什麽?”

雲芽順著他的目光看下去,觸及紀烽給自己戴上的首飾激靈了一下,找補起來:“啊,是我今天在郵輪上買的一條項鏈。”

聖安娜號上設備齊全,出名的珠寶首飾店也有,祁秦沒起疑心,只是問:“怎麽是這個款式的,模仿羅蒂斯之眼的嗎?”

雲芽被他問的冷汗都出來了,幹脆把臉貼在祁秦的手臂上不去看他:“是啊,裏面好多這種款式的。”

祁秦卻以為他是在生氣自己沒有給他拍下羅蒂斯之眼,親了親他露在外面,有點泛紅的耳垂:“我會給你拿到這個的。”

雲芽“嗯”了一聲。

其實就是那天拍下羅蒂斯之眼的紀烽給他的,他心虛地躲進祁秦懷裏,把臉埋起來。

祁秦的確是出去了。

從他上郵輪,知曉任務是在聖安娜號生存七天的時候,就知道船上,或者是水下肯定有問題。

第一天就攻擊了劇組的東西是副本裏的boss,一直徘徊游弋在郵輪後邊,覬覦著船上乘客的東西也是。

同為玩家的季真找到他,表露出想要合作的打算,原本他不打算答應的,但是轉念想到他的小情人,還是答應了。

副本起初時怪物出現並不頻繁,長著密密麻麻吸盤的沿著通風管道進入郵輪,對每一個落單的,逗留在甲板上的乘客下手。

神經毒素很快蔓延全身,中招的客人跌跌撞撞掉下甲板,在無人知曉的地方葬身大海。

郵輪上的船員也很古怪,定期會把食物丟棄在海面上,大量新鮮的,帶著血氣的生食被投放下去,引來了海面一陣又一陣的波濤。

海鳥驚叫著飛掠而去,魚群紮堆冒出頭,顯然是不詳的預兆沒有讓船員們驚訝,習以為常地繼續丟下食物。

祁秦猜,他們在餵養。

餵養的東西自然是副本裏的boss,會在七天之內醒過來在郵輪上大開殺戒,獵殺每個人。

這已經是任務的第三天,要不了多久他們就能直面副本裏的boss。

時間越來越近,他能感覺到郵輪後面跟著的東西也越來越興奮,破壞了管道它們也能從各種地方冒出來。

就像這艘以堅固號稱的郵輪已經成了它們的狩獵場。

同一時刻,郵輪其他房間內。

深夜裏哪怕是最擅長尋歡作樂的乘客也睡熟了,通風系統盡職盡責工作,往郵輪上所有房間輸送新鮮空氣。

在沒有人註意到的房間裏,客廳卻擺著很大的玻璃箱,裏面儼然是一只體型很大,花紋艷麗的章魚。

房間的主人無知無覺地熟睡,不覺得在鎮定劑和加固過的防爆玻璃下能讓拍下的藏品偷跑出來。

如果參加過拍賣會的人看見這一幕,一定會想起來他就是拍下那只大章魚的客人。

只是現在的場景似乎不怎麽對勁,伴隨著細微的破碎聲,玻璃箱壞了一角,一只花紋神秘,附著吸盤的觸手伸出來,慢慢爬上了房間中心的床上。

床上的人沒有感覺,沈沈地翻了個身。

雲芽是被外面的嘈雜聲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坐起來,把下巴放在祁秦肩膀上:“外面怎麽了,好吵。”

祁秦沈著臉給他套上外套:“出去看看。”

外面的確是出了大亂子。

甲板上的乘客擠作一團,圍著地上躺著的人竊竊私語,神情裏充滿了焦躁。雲芽剛想擠過去看看,就被祁秦捂住了眼睛。

他掙動了兩下,鼻尖突然聞見濃郁的血腥氣,聽見祁秦在他耳邊道:“別看了,死得很慘。”

素來在雲芽面前很不著調的金主也沈下聲音。

雲芽不動了,悄悄偷過他手指的縫隙偷看。

地上躺著的人,如果還能稱之為人的話,癱倒在甲板上,四肢痛苦地蜷縮起來,想被架在火上炙烤的羔羊。原本他身形似乎很肥胖,但是現在整個人都被吸幹了血肉一樣癟下去。

就像有什麽東西把他當成了果凍一樣吸吮。

雲芽被自己的想象嚇到了。

他抿唇,聽見旁邊人的討論聲:“是住在302號房的那個商人,前幾天還看見他大搖大擺拍回來一只大章魚,說是要回去做成標本觀賞,哪成想今天就死了。”

聽到這話,雲芽扒開祁秦的手仔細看了一眼,從那堆失去彈性的皮肉裏勉強辨認出來死者的身份。

他還記得,在主持人宣布拍賣品的時候,聲音最大語氣最不屑的就是他。

會是什麽東西殺了他,是他從拍賣會上買下來的那條章魚嗎?

大章魚不會憑空消失,那麽它現在……去哪了?

這個問題還沒有問出來,周圍的人也意識到了,慌忙去尋找船員,卻發現主艙室的門緊閉著。

“大副呢?”憤怒的乘客打不開門,一下又一下撞著:“船長呢?都跑到哪裏去了?”

應該守在崗位上的船員不見了,這也是個很不好的預兆。乘客們試圖撥打電話,卻發現一格信號也沒有了。

行駛到深海的輪船信號自然可能不好,但是聖安娜號上有信息發射器,在剛開始行程的時候一切正常,還能和外界發消息

很顯然是有人關掉或者屏蔽了信號。

還有更重要的,襲擊了乘客的,顯然不是人類的東西,到底在哪?

“那只章魚,”雲芽轉頭看祁秦:“還在船上嗎?”

幾乎是在同時,從通風管道裏伸出一只粗壯的觸手,猛然襲擊了甲板上的乘客!

意識到這一切的乘客四下逃散,雲芽被驚慌的人群撞到,和祁秦走散了。

耳邊是呼號聲,一只拖鞋也被人擠掉,雲芽眼睜睜看著方才卷走了幾個人的觸手伸向自己。

肩膀被人撞疼了,拖鞋也不見了,耳邊是颯颯的破風聲。

雲芽反應不及,楞在原地。

作者有話要說:

快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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