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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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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辛玥嘴角噙笑, 心頭溫暖柔軟,她決定放下所有的防備,將真心交付給面前這個人。

人生苦短, 不管前路如何, 她只想拼盡全力愛想愛的人。

她閉著眼睛往裏面挪了挪,“太傅要不要也躺上來?”

張重渡心頭一悸,紅了臉頰,心跳個不停, “臣, 臣不敢逾矩。”

辛玥睜開眼看他, 故意將臉靠過來,“我覺得這枕頭睡著不太舒服,太傅的胳膊一定很好枕吧。”

說著她就拉過張重渡的胳膊枕了上來。

張重渡身子一斜, 被拉到床上, 他一個會武功的人, 卻覺得腿軟了,渾身上下都不聽使喚,心裏分明告誡自己, 要守禮數,卻動也不會動了, 只是僵硬著,任由辛玥拉著自己的胳膊,躺進他的懷中。

辛玥拉過錦被為他蓋上,“別著涼了才好。”

她在他懷裏拱了拱,呢喃道:“真好, 真暖,以後有了太傅, 冬日沒有火盆我都不會冷了。”

張重渡劇烈跳動的心,灼熱起來,胸腔中的滿足感被填滿,他深吸一口氣,緊緊摟住女子,“好,以後每個冬日我都給公主當火盆。”

辛玥道:“不許騙我。”

“臣此生,都不會騙公主。”

辛玥的手搭在他的心口,聽著強勁有力的心跳,閉上了眼睛。

張重渡翻身將女子瘦弱的身體整個揉進懷中,“睡吧。”

“嗯……”

辛玥輕哼一聲,不再多思,放下所有疲累,呼吸漸漸平穩。

一夜無夢,辛玥清醒的時候,張重渡已經走了,她知道他必須要在天亮之前離開,看著張重渡躺過的地方,辛玥悵然若失。

她很貪心,不但入睡前想看見張重渡,還想清醒後第一眼也能看見他。

也不知他們要這樣偷偷摸摸到什麽時候。

嘆口氣,辛玥掀起帷幔,小灼正好推門進來,見辛玥醒了,開口道:“公主,六殿下來了。”

辛玥道:“今日是第四日了,六皇兄恐是來要香囊的,你快讓王嬤嬤把香囊拿過來。”

她可不想讓六皇兄看見這香囊是王嬤嬤幫她繡的,六皇兄是真心待她好,她理應親手縫制,奈何她繡工實在不怎麽樣,況且時間也不夠她繡兩個香囊的。

梳妝好,辛玥拿過王嬤嬤手裏的香囊往前殿行去。

“六皇兄久等了。”辛玥歡快的聲音自辛照昌身後響起。

辛照昌回頭,見辛玥面色紅潤,氣色不錯,“看來皇妹並未熬夜為我縫制香囊。”

辛玥將香囊遞給他,“沒有很覆雜,簡單的祥雲,簡單的菩提葉,六皇兄別嫌棄才好。”

辛照昌接過來,手指摩挲著香囊上的繡紋,笑道:“怎會嫌棄。”說著便將香囊湊近嗅了嗅,“是梅花的香氣,我很喜歡。”

他將香囊收進懷中,“這幾日五皇兄總找我到延英殿議事,我不能時常來攬月閣看你了,你也別去棲雲閣空跑,我一有空就會過來。齊順。”

齊順抱著那把紫檀木琵琶進來。

“如今,你不能常去棲雲閣,這把琵琶放在我那裏也是落灰,放在你這裏,我閑暇時過來,還能聽你彈琵琶。”

辛玥是真的很喜歡這把琵琶,可這琵琶太貴重。

一直以來她總是從六皇兄那裏得到,未曾付出過什麽,實在是受之有愧。

“快收下啊,還楞著幹什麽。”辛照昌催促辛玥。

辛玥接過琵琶,“那我先替六皇兄保管這把琵琶。”

辛照昌自嘲一笑,“你還是同我生分了。”

辛玥總覺得辛照昌對自己好是好,但似有什麽地方讓她不太舒服。

具體是什麽她也不清楚,但眼下,她清楚,辛照昌應該是有些不悅。

“怎麽會生分呢,如今六皇兄可是我唯一的親人了,這琵琶我收下便是。”辛玥抱著琵琶故意笑得很歡喜。

辛照昌這才露出了笑臉,“你收下便好。此番五皇兄讓我參政,定是有意試探,我也是惶恐萬分,不敢行差踏錯半步。”

“六皇兄打算如何應對?”辛玥有些擔心。

辛照昌神色欣喜地道:“江太醫是不是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我的頑疾如今已痊愈,五皇兄怕我同他爭奪皇位也在我的預料之中。”

痊愈嗎?知道真相的辛玥只好裝作開心的樣子,“太好了,恭喜六皇兄。”

她小心謹慎問道:“六皇兄還是要爭皇位嗎?三皇兄被廢後,父皇讓五皇兄監國,想來是打算傳位給五皇兄的,六皇兄,要不就算了,向父皇請旨要一處封地安穩度日如何?”

辛照昌蹙眉,“怎麽?皇妹是覺得我比不上五皇兄嗎?”

辛玥搖搖頭,“不是。是覺得實在沒必要爭皇位。”她有些著急,想必五皇兄已經看出了六皇兄爭奪之意,這幾日就是要抓六皇兄的把柄,要除去他。

她無法眼睜睜看著六皇兄陷入危險,幹脆道:“其實是我做了個夢,夢見大晟亡了,留在這宮中只有死路一條!六皇兄,去封地吧。”

辛照昌不可置信地看著辛玥,“一個夢而已,三皇妹怎能相信?我知曉你是怕我奪嫡不成反而會丟了性命,可我早就告訴過你,不坐上那個位置,遲早還是要死!”

他冷笑一聲,“五皇兄想抓我的把柄,那就讓他抓,如今張重渡被他禁足了,就憑他那個蠢貨,要怎麽跟我鬥,我要讓他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辛玥一聽就知道,六皇兄定然給五皇兄下了套,等著五皇兄往裏跳。

“好了,我該走了,你安心待在攬月閣。”

辛玥瞧著辛照昌離去的背影,那般胸有成竹,有點疑惑了,或許大晟的滅國之君並非是五皇兄,而是她的六皇兄啊。

這一想法冒出來,頓時忐忑不安。

若果真如此,張重渡的刀豈不是要架在六皇兄的脖子上?可六皇兄說得也沒錯,五皇兄若登基,勢必會殺了他,不爭取就是死路一條。

她能做什麽呢?或許最好的方式就是等待,而後見機行事,以最大的努力去保全自己想保全的人。

*

淩晨回到府中後,張重渡只睡了兩個時辰就被展風喊醒,說大公主傳召,鳳陽閣的公公正等在前院。

張重渡剛走到前院,就見梁寬和齊玉山剛繞過影壁。

兩人見前院站著鳳陽閣的管事公公,相視一看,無奈搖搖頭。

齊山玉折扇指向張重渡,“原還想著今日請戲班到太傅府中,我們三人一同聽曲,看來是不行了。”

張重渡對鳳陽閣管事公公道:“還請公公稍候,我同梁尚書,齊禦史說幾句話。”

“太傅請。”

三人走入書房,張重渡道:“此番不知大公主傳召是何事,可是最近朝堂之上發生了什麽?”

梁寬思索片刻道:“倒也沒什麽事,只是最近早朝五皇子總是詢問六皇子的意見,還時不時召六皇子到延英殿議事,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

齊山玉道:“什麽兄友弟恭,我倒是聽聞,六皇子的頑疾痊愈了,五皇子應是怕六皇子在背後搞什麽鬼,恨不得時時刻刻都盯著六皇子。”

張重渡臉色陰沈不語。

“不過最近大公主也頻頻拉攏朝臣,還提議讓工部建造運河,五皇子既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此事倒是有許多朝臣支持。”齊山玉似是也有些欣賞,“我見了大公主的運河圖,完善地不錯。”

之所以說完善地不錯,是因這運河圖是當初大皇子在世時,幾人一同商議的。

梁寬道:“看樣子運河一事乃是公孫峪建議大公主的,大公主若真心推動此事,也是利國利民的好事一件。”

齊山玉搖頭,“我看不是,大公主明顯是想插手朝政,她應是看不上五皇子,想自己把持朝政,讓五皇子做個傀儡皇帝。”

梁寬嘆息,“事情如何變成了這樣,陛下不問朝政,皇子奪權,朝堂不穩,五皇子還要讓你在府中休養。”

張重渡差不多能猜到大公主的意圖,左不過是拉攏他,架空五皇子。

他越來越覺得沈冤昭雪無望。

齊山玉突然道:“我現在覺得,五皇子和六皇子誰登上皇位似乎也沒什麽差別。”

此話一出,三人陷入了沈默。

張重渡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謀劃了這麽多,至少廢了三皇子,世上少了個嗜殺的太子,也少了個暴君,我們也算是功德一件。不論爭權奪利多麽激烈,不論最後誰勝利了,坐上了那至高無上的位置,我只希望君王能定下心來為民謀福。”

梁寬道:“五皇子如今越來越自負,根本不聽我等的建議,還這樣對你,想來也是個過河拆橋的。太傅,下官聽你的,你若想棄了五皇子扶持六皇子我們現下便開始籌謀。”

張重渡笑道:“我想讓誰成為帝王誰就能成為帝王嗎?梁寬,你太高看我了。”

齊山玉道:“我們,還有朝堂之上許多朝臣都仰仗你。”

“山玉,你方才都說沒差別了,還費什麽力氣?我們為官一日就為百姓謀福一日,不論帝王是誰,我們只需做好自己份內的事。這幾日在府中,我整理了一本新政書冊,是大皇子在世時,我們一起討論過的治國之法,之前忙於公務沒時間,如今倒是有時間整理了。”張重渡對平冤昭雪的執著似乎沒有之前那麽深刻了,可能是因為遇到了想要相守一生的人,他也想為自己活一次。

是五皇子登上皇位,還是六皇子登上皇位,他都會將當年的證據呈上去,盡力為玄甲軍昭雪,成與不成,他已經看淡了。

他不想因為二十多年前的事,讓辛玥跟著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梁寬聽著張重渡的語氣,察覺到了什麽,“張兄難道想辭官?”

齊山玉立刻道:“不行!絕對不行!”

張重渡拍拍梁寬的肩膀,再拍拍齊山玉的,“非也。我只是不想再參與到皇權之爭中。”

他知道不論自己再怎樣讓步,都不會讓日後新帝對他放心,他幾乎是憑一己之力廢了太子,一夜之間便獲得了無召面聖的特權,任誰登上那個位置,都會忌憚吧。

可他明明就是一顆昭昭之心啊。

他沒有對梁寬和齊山玉說自己的真實身份,自然也無法告訴他們自己的打算。

梁寬和齊山玉都是難得的體恤百姓的好官,不該離開朝堂。

“今日既然是休沐,你們便去聽戲飲酒吧,大公主該等急了,我該走了。明日,明日我請戲班到府中,你們過來陪我,酒菜管夠。”

張重渡先行出了書房,梁寬和齊山玉相視一眼,也出了書房。

跟著鳳陽閣管事公公進了宮,張重渡剛走進大公主寢宮,就見大公主正在和公孫峪對弈。

辛璟看了張重渡一眼道:“聽聞太傅最近身體欠安,本宮瞧著似是沒什麽大礙。”

大公主明知故問,張重渡直接揭穿,“臣身子是康健還是有恙,還不是五殿下一句話。”

辛璟大笑,起身走到張重渡身旁,“那你就甘心如此?”

張重渡道:“臣只是臣。”

辛璟道:“五皇兄不懂珍惜你這樣好的人才,我可不一樣。太傅,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能成為君王的並非只能是男子。”

張重渡心頭一驚,他根本沒想過大公主會有此想法,“此事不合理法,從古至今無公主繼位之先例。”

每個王朝都有昏暈的帝王,也有賢德的公主,可人們寧肯服從昏暈的帝王,也沒有人願意扶持公主上位,幾千年的思想刻在骨子裏,哪裏有那麽容易改變。

且不說即將面對的是何種難以想象的困難,就說大公主本身,一無戰功,二無兵權,三無社稷之功,四無皇帝傳位,五無朝臣擁戴,六無百姓愛戴,七無雷霆手段,八無上天垂象,天時地利人和一個不占,如何登位?

他看一眼公孫峪,很是氣憤,“是誰攛掇大公主?”

辛璟道:“沒有人!五皇兄和六皇兄皆是平庸之輩,大皇兄在世時,時常同我探討政事,還誇讚我見解獨特,若是男子定能助他一臂之力,我有哪一點比不上兩位皇兄?”

張重渡道:“要打破幾千年根深蒂固的認知,就必得有非常人之能力,敢問公主,可有做出讓朝臣信服之事?大公主真是太天真了,萬不要因大皇子的一句話讚賞,就有了不切實際的想法,也不要被有心之人利用!”

公孫峪馬上道:“臣認為,沒有朝臣信服之事,是大公主沒機會展露能力!”

“閉嘴!你休要蠱惑人心!”張重渡氣憤萬分,朝堂已經夠亂了,公孫峪不勸阻,怎麽還任由大公主胡鬧。

辛璟道:“不許你說公孫峪!張重渡,你寧肯扶持不再信任你的五皇子,也不站在我這邊,你又能有什麽好下場!”

“臣的下場,臣早已想好。大公主可曾想過謀奪皇位失敗的下場?兵權和政績,大公主有嗎?大公主,別再一意孤行了。大晟,再也經不起這般折騰了。”張重渡說得語重心長,“臣今日所言,皆是由衷之言,而大公主所言,臣自當沒有聽過,也不會對任何人提起。請大公主三思,臣先告退了。”

張重渡不等大公主應允,直接走出了鳳陽閣。

誰料出了鳳陽閣沒幾步,就見五皇子同六皇子迎面而來。

想來,五皇子應是得知了大公主傳召他的消息。

張重渡上前行禮,“五殿下。”

“太傅的病不是還沒好嗎?怎麽就能出府了?”五皇子上下打量著張重渡,“大皇妹找太傅何事?”

張重渡道:“運河之事。”

“這件事啊,大皇妹既然願意去做,那就由她好了。如今重要的不是運河,而是觀星樓。一早李福公公來傳父皇口諭,命我等修繕觀星樓,四月十五乃是俞道長為父皇選定請仙的日子,父皇要在那一日登觀星樓同仙人對話。此事我已交由六弟了,太傅,不如你協助六弟如何?”

修繕觀星樓?這又是要鬧哪一出?張重渡實在無奈,這又是件勞民傷財的事。

“此事由工部協助六殿下便好,臣身子欠安,還是繼續在府中休養吧。”

這件事絕不簡單,這渾水他不能趟。

一旁的六皇子道:“修繕觀星樓頗費心力,如今臣弟身子大好,五哥將這件事交由臣弟大可放心,不用再勞煩太傅。”

辛照昌可不想讓張重渡摻合進來,否則他的謀劃非得被破壞了。

張重渡看向辛照昌,眼神深邃晦澀,面色看似平靜,但他覺得,六皇子暗地裏定然使了什麽陰招。

其實,他不再參與奪嫡,也是有私心的。六皇子同辛玥兄妹感情深厚,若是他登基為帝,說不定能成全他們。

再看向五皇子,此番修繕觀星樓,分明是討好皇帝的最佳時機,五皇子卻將這件事交由六皇子,定然也沒安好心。

看來,這觀星樓的修繕是絕不可能平穩的。

不過如今與他來說,都無所謂了,走到今天這一步,他對五皇子的失望早已攢夠。

這大晟,他曾盡心盡力救過,已問心無愧,只是苦了大晟的百姓,背負著重稅,承受著貪官搜刮民脂民膏,還有冤不敢伸。

他在刑部時,尚能還一些人清白,如今這太傅的頭銜,聽起來位居一品,實則就是個虛帽子。

六部之中,支持他的人雖不在少數,但更多的是見風使舵卑躬屈膝貪慕榮華之輩。

他也想當個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權臣,推行新政,護佑百姓。只可惜,這麽多年,支持他的大多是文臣,大晟兵權始終在皇帝手中。

就算是金吾衛中,也有姜霖和蕭清兩派。

“那臣便不打擾兩位殿下商議修繕觀星樓,臣先告退了。”

張重渡揖禮後離開。

回府的路上,他思索著五皇子說的話,修繕觀星樓是李福前來傳的口諭,不由想到李福是六皇子的人,他需得盡快告知溫東明,提防著李福。

知道五皇子的人盯著自己的行蹤,他不能直接去找姜霖,只好在回府後書信一封,讓展風偷偷送去姜府。

翌日,他便收到了姜霖的回信,邀他子時在清風居相見。

當張重渡身著夜行衣跳入清風居廂房內時,姜霖搖頭嘆息,“堂堂我朝太傅,居然只能半夜偷摸出府,可憐啊。”

張重渡坐到方桌旁,“我同你說的事,你可曾告知了東明?”

姜霖道:“一會你自己問他吧。”說著打量了一番張重渡,“昭為兄,我瞧你雖困於府中,卻是抱得美人歸啊。”

宮門守衛森嚴,即使武功再高,也無法自由出入,張重渡幾次進出攬月閣,都少不了姜霖幫忙。

“這還要多謝子溪兄。”張重渡想到辛玥就覺得溫暖,不自覺彎了眉眼。

姜霖“嘖嘖”兩聲,“莫不是因為三公主,你才會放任六皇子同五皇子爭權?”

“別這樣說,我可沒這能耐。”張重渡為自己倒一杯茶,“如今我只是個空有其名的太傅罷了。”

“那是你不願,你若願意,朝堂之上站在你這邊的人,絕不是少數。我聽說這幾日早朝,沒有昭為兄你在,有朝臣在大殿之上爭執起來,五皇子也評不出誰錯誰對,事情是該幹還是不該幹,或是究竟如何幹,就幹脆都讓他們找你商議。”

的確,他人不在朝堂,可往他府裏送的文書卻不少,需要他決斷的事務更多了。

但他卻連看都沒看。

張重渡笑道:“我做出決斷又有何用?那還不得是監國的五皇子最終定奪,我也就是五皇子用來平衡朝臣之間關系的工具人罷了。”

“昭為自謙了,我知你心裏如何想的,但事情或許沒那麽糟糕,五皇子雖忌憚你,可他也離不開你,曾經跟隨在大皇子身邊的許多朝臣,還是習慣於有事同你商議,為你馬首是瞻,他就是想拿你如何,大家也都不答應啊。你可知,今日早朝以梁寬為首的幾人,公然詢問五皇子,你何時能早朝。”

“這個梁寬。”張重渡笑笑,“好在大晟還有他們幾人,也不至於完全爛透。”

話音剛落,就聽房門開了。

溫東明先走了進來,後面竟然還跟了一個人,這人一身太監裝扮,卻不是個太監。

姜霖驚訝萬分,“俞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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