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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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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辛玥偏頭看向江禾煦, 見他一副鄭重的模樣,以為他要向她訴衷腸,又怕他變卦, 於是刻意表現地十分淡然, “何事?”

江禾煦道:“此事說來話長。公主是知道的,自從九皇子摔馬瘸了腿,淑妃娘娘就遍尋神醫。”

辛玥有些納悶,不是要說他心悅二皇姐的事嗎?怎麽扯到九皇子身上了, 看來江禾煦對她說的並不是感情之事。

“淑妃娘娘找神醫這件事, 我知道, 不過淑妃娘娘說神醫已死。可我是不信的,她當時那樣說,不過是在試探六皇兄。”

江禾煦冷笑, “什麽神醫, 肯定是騙子!”

辛玥睜大眼睛, “為何?”

江禾煦憤憤道:“他說能醫治九皇子的方法就是要用同輩血親之人的心頭血作為藥引!臣自小跟著師父學醫,從未見任何一本醫書上有此說法,此等荒謬之言, 這人定然是騙子。”

“什麽?”辛玥一臉震驚,思索片刻, 緩緩道,“也就是說,要用二皇姐的心頭血當藥引去醫治九皇兄的腿疾?”她搖搖頭,“這的確是夠荒謬的。”

江禾煦繼續道:“我們都覺荒謬,可淑妃娘娘卻相信。”

辛玥聽出了江禾煦的言外之意, 問道:“你是想幫二皇姐?”

江禾煦認真地道:“三公主,實不相瞞, 我做不到對二公主冷眼旁觀,我不想讓她死。”

辛玥了然,江禾煦還是變相地對她坦白了同二皇姐的感情,看來她是猜對了,江禾煦果然心悅二皇姐。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再裝傻就有些不合適了,但也不能太直白,於是用眼神詢問,“你……?”

江禾煦重重地點點頭。

他喝下一口茶,娓娓而言,“二公主是個可憐人。她心腸不壞,是怕被人小瞧,才故作跋扈,她一直在討好淑妃,想要關懷,可淑妃只關心九皇子,還為了九皇子,不管她的死活,非要她的心頭血。她想要有人真心在乎她對她好,所以才找了那麽多男寵,以為這樣就能填補那些缺失的情感。”

這是他所感受到了,他始終認為,二公主不是惡人,也並非旁人眼中那般淫|亂。

辛玥挑眉,內心不敢茍同,怕被人小瞧就一定要欺負比自己弱的人?爭不過大皇姐就對她冷言冷語,同大皇姐一言不合也怪罪到她頭上,她的故作跋扈的確傷害到了她。還有,想要被人在乎,想要有人真心對她好,就要養男寵?這是什麽奇怪的邏輯,她一點也沒想通。

唯一讚同的,只有淑妃對待二皇姐的態度。

也不知二皇姐給江禾煦灌了什麽迷湯,讓他如此維護,她不由想起那日他堅決留下的樣子,還以為他會多在汀蘭殿待幾日,沒想到才兩日他就離開了。

兩日,辛玥感嘆,原來人動心只需兩日就夠了?

忽地,她腦中湧入許多同傅公子的相處,擾得她心亂了起來。

看來不僅僅是江禾煦,她的動心也僅僅只有那麽幾日。

深呼一口氣,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都是後會無期的人,還想著念著做什麽?

繼而隨口問道:“對了,你怎麽沒在汀蘭殿多留兩日?”

江禾煦楞住,只覺異常諷刺,方才他還說二公主並非淫|亂之人,可今早那些話猶在耳邊,當真是啪啪打臉。

即使如此,他還是無法做到置身事外。

“是二公主把我趕走的,說對我失去興趣了。”

“什麽?”辛玥再次驚訝,拿著糕點的手停在半空,二皇姐都如此對待江禾煦了,江禾煦為何還要幫二皇姐。

江禾煦說了這麽多,她以為二公主也對江禾煦有情呢,沒想到是一廂情願。

她不由嘆息,這人啊,一旦陷進去就會迷了心智,江禾煦啊江禾煦,真正需要同情需要可憐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你啊!

辛玥也曾看過很多話本子,知道感情的事需得自己想通,旁人是沒辦法代替的,江禾煦是她的摯友,她也不能看著他鋌而走險而不去理會,況且還是救人這樣積德的事。

雖說她不喜歡二皇姐,但也不至於眼睜睜看著她送死。

“二皇姐就是這樣,你也別往心裏去,你想救二皇姐,我幫你想辦法。”

她不是替二皇姐說好話,只是覺得江禾煦太可憐了,不忍他再傷心。

江禾煦感激地道:“多謝三公主。”

辛玥呷一口茶道:“以我在宮中的處境,想要讓淑妃改變主意那是癡人說夢,不過我們可以想辦法找到那位所謂的神醫,從他身上想辦法。”

“在我看來,這位神醫一定被淑妃藏在了某個地方,我是沒辦法找到的,但有人可以。”

他看向江禾煦,“我們去找六皇子幫忙如何?”

江禾煦皺了眉頭,神色為難。

辛玥明白江禾煦是不願再有第二個人知道他對二皇姐的情意。

“放心,此事我自有分寸,你若信我,我們這就去棲雲閣。”

江禾煦心中清楚,他哪裏有辦法救二公主,而且,整個皇宮,他也只相信辛玥。

“好。”

事不宜遲,兩人即刻趕到了棲雲閣。

由於辛照昌的吩咐,辛玥並不用通稟,她直接來到了內殿。

殿前小院,辛照昌正坐在石桌前,手上裹著錦緞織成的套子,拿著尖銳的刻刀,雕刻著石桌上一尺左右的冰塊。

看起來雕刻的好似是小人兒。

站在他身旁的齊順看到辛玥二人,提醒道:“殿下,三公主和江太醫來了。”

像是早有預料,辛照昌放下刻刀,笑看著他們。

江禾煦行禮道:“六皇子安。”

辛玥好奇地瞧著石桌上的冰雕,走上前瞧了瞧。

“六皇兄,我竟還不知你會雕刻。”

因被頑疾所困,她一直以為辛照昌不善刀器之類,況且還是在冰天雪地之中制作冰雕。

這般冷的天氣,他合該在房中取暖才對。

辛照昌拿起冰雕,“還沒雕好,再過兩日給三皇妹看。”

辛玥細細看了看冰雕道:“六皇兄雕的是個女子吧,長發細腰的。”

辛照昌柔柔看著辛玥,笑了起來,“是啊。”

辛玥道:“我見六皇兄房中並沒有木雕之類的,這是皇兄第一次雕刻嗎,是雕來玩玩的嗎?”

辛照昌笑得意味不明,“很小就喜歡,每一次雕刻,我都是認真對待。只是比起木雕,我更喜冰雕,融化了也怨不了任何人。”

他頓了頓道,“或許有一天,我會用木料雕刻這女子。”

怕失去,更怕珍視的東西是因為自己而消失。若終歸會失去,一開始就已知道結局,失去時才不會覺得那麽難過。

他也希望有一日,自己所珍視的能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辛玥不知該如何接話,只能沈默不語。

自黃粱寺歸來,六皇兄對她好,她也很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親情,可她總覺得六皇兄身上有她看不明白的東西,讓她不能完全對他敞開心扉。

過了一會,她攏了攏大氅的衣領,“六皇兄,今日我有事請皇兄幫忙。”

辛照昌的目光落在江禾煦身上,“我知道江太醫遲早會離開汀蘭殿,但沒想到江太醫會這麽早離開。”

“我們進屋說吧。”

屋中有宮婢在煮茶,還有小太監在整理物件,各處擺放著插了梅花的細頸瓶,香氣繚繞,茶香和梅香混在一處,應是好聞的氣味,辛玥卻覺得有些膩。

“你們都下去吧。”

屋內的宮人退下,辛照昌先跪坐於軟墊之上的茶桌一邊,指了指另一邊道:“三皇妹,江太醫,我們坐下慢慢說。”

辛玥在對面跪坐,江禾煦放下藥箱,自然地跪坐到了煮茶的一邊,為兩人斟茶。

“何事?”辛照昌道:“只要是能做到的,為兄定竭盡所能。”

辛玥道:“六皇兄寬心,對皇兄來說應不是件難事。”她看了一眼江禾煦,繼續道,“此番江太醫在汀蘭殿無意間得知,淑妃要用二皇姐的心頭血為藥引去醫治九皇兄的腿疾。我想要救二皇姐,還請六皇兄尋找到那位神醫的下落。”

“要殺了嗎?”辛照昌問得毫無情緒。

“不是。”辛玥立刻否認,她可沒想殺人,蹙了蹙眉,覺得心裏很不舒服,她知道這宮中的主子,都不把人命當回事,但她從來不認同。

若人人都不敬畏生命,世間豈不是會變成地獄。

行欺騙之事是該得到懲罰,但罪不至死。

“那三皇妹想要如何?”

辛玥低頭看著茶杯中淡橙色的茶水,緩緩道:“找到他,割了他的舌頭,送他遠離上京。”

這是她所認為最嚴厲的懲罰了。

辛照昌點頭,“好,都聽三皇妹的。不過此事不必太過著急,淑妃若強行對二皇妹動手,怎麽也要過了上元節。”他喝一口茶,又道,“三皇妹,你要為兄為你引薦顧嘯一事已辦妥,為避人耳目,定在初五午時,東街一家小茶館。”

辛玥滿懷感激道:“多謝六皇兄。”

江禾煦在一旁聽著,向辛玥投去了詢問的眼神。

辛玥喝下杯中茶,將空杯遞過去,示意江禾煦為她添茶,“從黃粱寺歸來後,我曾對你說過的,賜婚之事。”

江禾煦道:“臣記得,只是沒想到會如此突然。”

三公主的確對他說過想遠離上京,嫁去他地,卻並未說是何時,他以為沒有這麽快。

他舍不得辛玥離開,若三公主離開皇宮,他就失去了這裏唯一值得信賴的人。

但同時,他也明白,三公主若覓得如意郎君,能離開這個束縛的牢籠,他該為她感到高興。

江禾煦為她添好茶遞過去。

辛玥道:“你在汀蘭殿時定下的,這是遲早的事,不如早一些,否則我總是不安心。”

她一直都知道江禾煦入宮當太醫絕不是為了榮華富貴功名利祿,定是有別的原因,但他不說,她也不主動過問,她相信江禾煦不是對她不信任,而是別有苦衷。

此番賜婚之事一出,若成功,她最多半年就會離開,江禾煦或許會在此期間對她言明他為何入宮。

辛照昌也喝下杯中茶,遞過去讓江禾煦添茶,“江太醫不用憂心,我怎會為疼愛的妹妹選一樁不好的婚事。”

江禾煦道:“臣僭越了。”

他是臣,皇子公主定下的事,本就不需找他商量,三公主也就罷了,他們早已是摯友,可六皇子實在不需向他解釋。

辛玥道:“你是我珍視的友人,擔憂我也是應該,沒什麽僭越的。”她又看向辛照昌,十分認真地說道,“六皇兄,賜婚一事成後,我就要離開了,還望六皇兄今後多關照江太醫。”

辛照昌笑而不語,離開?他從來就沒想過讓辛玥離開。

他身子往後靠一靠,笑看辛玥,淡淡吐出一個字,“好。”

然後,緩緩起身道:“三皇妹,可願為為兄彈奏一曲,自上次三皇妹用那把紫檀琵琶彈奏後,再聽任何曲調都覺得寡淡。”

辛玥起身,“那今日就為六皇兄彈奏一曲《陽春白雪》,正好應景。”

江禾煦也跟著起身,恭敬站到一邊。

辛照昌笑道:“好!”隨後邁入屏風後取出了那把價值連城的紫檀琵琶,遞到了辛玥手中。

江禾煦頭一次見這般華麗的琵琶,他在宮中半載多,也時常為宮中樂人瞧病,就算是最受陛下喜愛的樂人所用的琵琶也沒有這一把華貴。

而當樂聲響起,他更是驚訝,他不是沒聽過三公主彈琵琶,但從沒有一曲能如今日這般,音之清亮,曲之沈穩流暢。

當真是宛如天籟。

怔怔聽了片刻,他意識到有些不對,眾人皆知,六皇子不善音律,他為何會保留著這樣一把琵琶卻不去討好喜好曲樂的陛下,況且,他在宮中半載,從未聽人說過六皇子有這樣一把琵琶。

江禾煦不由看向了辛照昌。

卻見那人瞧著三公主的眼神似有些太過於深沈了,若是以往,他定瞧不出不妥,但經過感情之事,他總覺得六皇子看三公主時,不似兄長看妹妹。

疑惑之間,一曲結束,六皇子微微轉頭,那眸子又變得慈和。江禾煦輕輕搖頭,覺得可能是光線或角度問題,自己看錯了,想多了。

“三皇妹彈奏的琵琶總是能讓我懷念良久。”他笑得很不自然,“可又不忍讓三皇妹每日都前來彈奏。”

辛玥道:“六皇兄想聽,我願日日前來。”

辛照昌直直看著辛玥,“你願意?”

辛玥坦然道:“六皇兄對我這般好,我自然願意。”

“我是說笑的。”辛照昌笑了起來,十分歡心的樣子,“天寒地凍的,你身子又弱,來來回回別再受了寒,再者,馬上到除夕了,各宮都忙,我若想聽,會帶著這紫檀琵琶去攬月閣。”

辛玥有些感動,原來有兄長疼愛的感覺這般溫暖。

她點點頭,將手中琵琶遞給辛照昌,“好啊,我等著六皇兄來。”

辛照昌接過琵琶,順手摸了摸她的頭頂,“一會鎮國將軍要來,你先回去,顧嘯和二皇妹的事你放寬心,屆時,我會讓齊順給你消息。”

外祖父昨日已然來過,今日自然不會再來,他這般說,是要支開她。

“好,我等六皇兄的消息。”辛玥對江禾煦道,“我們走吧。”

辛照昌立刻道:“江太醫留一下,還有些關於醫治頑疾的事需同江太醫商議。”

辛玥點頭,用眼神給江禾煦鼓勵,她希望六皇兄的頑疾能被治愈,也希望治愈他的人是江禾煦。

只是,她萬萬想不到,根本沒有什麽醫書,辛照昌留下江禾煦就是為了讓他幫他一起隱瞞。

“沒有什麽醫書,我的哮癥自黃粱寺回來後再未發作,想來是大有好轉,李太醫年歲已高,再幾日就要告老還鄉了,今後我的身子就交由你醫治了。”

李太醫知道的事太多了,隨著年紀增長越來越貪得無厭,因外祖父對他器重,他也不好多說。

但昨日外祖父前來,說李太醫想讓女兒嫁與他成為側妃,他立刻拒絕,表示自己已經找到了更好的人選,不需要李太醫再為他醫治。

他對祖父舉薦了江禾煦,將其中緣由說明後,外祖父當即就同意了。

江禾煦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系,六皇子找到治好頑疾的醫書,就意味著有資格同其他皇子爭奪皇位,而現在六皇子卻說沒有那醫書,不用多言,他也曉得自己已被迫坐上了六皇子的船。

“六殿下,臣本沒想在宮中久待。”

辛照昌道:“我知道你為何入宮。”他用審視的目光瞧著江禾煦,“死去的前任太醫院院使林永是你的師父吧,你入宮是為了查找他真正的死因。”

江禾煦楞住,半張著嘴,不敢多言。

“我可不是手中無半分勢力的三皇妹,你也就只能瞞著她,其他人若想查,你是想瞞也瞞不住的。”

江禾煦忙跪地道:“六殿下恕罪,臣不是有意隱瞞,臣只是不想讓三公主牽扯其中。”

“起來吧,我又沒怪罪你。”辛照昌斜靠在軟榻上,“我們做個交易如何?我幫你找兇手為你報仇,你保守秘密為我醫治,不論我病情如何,待時機一到,只許說我頑疾痊愈,身子康健。”

剎時,他明白了辛照昌的意圖。

他渾身顫抖不敢起身,雖不想牽扯進皇權爭鬥中,眼下這種情況,他已經知道了六皇子的秘密和野心,想要活命就必須要聽從六皇子的吩咐。

“承蒙六殿下厚愛,臣定不負所命。”

辛照昌笑了起來,起身走到江禾煦身邊,拍著他的肩膀,“比起旁人,那個位置是我,三皇妹會過得更好,作為三皇妹的摯友,你應該支持。”他轉身道,“此事你萬不可對三皇妹說,她會害怕會憂心的。”

說完,他陰戾地瞧著江禾煦,“你說是不是?”

江禾煦立刻道:“六殿下所言極是。”

辛照昌滿意得點頭,“事成之後,你若想離開,我也不會攔著,還有……”他雙臂抱胸,打量著江禾煦,“我會保二公主平安。”

江禾煦驚訝不已,自己的心思六皇子怎麽會知道?

“呵,呵呵。”辛照昌一副了然的表情,“看來我猜的果然沒錯。”

江禾煦這才明白,方才那句話是試探。

至此,他所有的軟肋都展現在了六皇子眼前,江禾煦揖禮,“臣願為六殿下效忠。”

辛照昌淡淡笑著,若不是他手中掌握了江禾煦這麽多把柄,又怎會說得動外祖父。

“之後你隔日來一次棲雲閣,若有人問起我的病情,你要如何說,不用我教你吧。”

江禾煦道:“臣明白。”

辛照昌揮手,“好了,你退下吧。”

“是。”江禾煦行禮,轉身離開。

走到外殿時,齊順同他擦肩而過,走入內殿,稟告道:“殿下,事情已經辦妥,就在今夜。”

辛照昌悠然地走到軟榻上盤坐,喝下一口茶,“念在李太醫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事後多給他妻兒一些銀兩。”

“是。”

當天夜裏,值守的李太醫暴斃而亡,被發現時已是第二日清晨,屍首很快就被人擡出了宮。

在眾人議論紛紛嘆息生命無常時,只有江禾煦知道,李太醫根本不是暴斃而亡。

之前三公主和六皇子交好,他覺得他們或許是一類人,六皇子只不過是受到病痛折磨,性情陰郁了些,本質和三公主一樣都是良善的,就算六皇子利用他的軟肋強行將他綁在同一條船上,他也能夠理解,畢竟面對皇權的誘惑,從古至今鮮少有人能無動於衷。

可李太醫的死讓他意識到,六皇子和三公主根本不是一類人,再想起昨日三公主請六皇子尋找假神醫,六皇子輕飄飄的說出殺人之語,他更加確定六皇子絕非善類。

這段時日,他看得出來,六皇子對三公主是真心實意,但防人之心不可無,他認為自己應該把六皇子的野心和李太醫的死,都告知三公主。

事不宜遲,他即刻去了攬月閣。

辛玥聽完江禾煦的話,沈默半晌道:“六皇兄的心思,去汀蘭殿見你那日我就有所察覺,至於李太醫的死,這樣的事在皇宮中並不少見,並非只是六皇兄這樣,父皇和其他兄姐也不把人命當回事,這也是我想逃離這裏的其中一個緣由。

你不必擔憂我,以我在宮中微末的地位,六皇兄也利用不了我什麽,或許只是看我可憐動了惻隱之心吧。倒是你,被我間接拉進這皇權爭鬥中,也不知能不能全身而退。”

江禾煦正要說話,就聽辛玥繼續道:“還有,方才你說你是林院使的徒弟,入太醫院就是為了查出林院使是被何人所殺,我想這件事除了殺人者,沒有誰能比我更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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