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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孚發現自己現在很難再找回以前那種心無旁騖的狀態。
以前他一旦投入工作便會忘記時間的流逝，他可以為了項目一天開五六場高強度會議或連續出差個十天半個月，也可以晚上應酬完回辦公室休息一會繼續加班看報告或跟海外的楊敏討論公司經營……他從來沒覺得累，也從來不會分心。
但現在他卻變了。
聽匯報的時候聽著聽著就神游，開會的時候開著開著就去拿手機，簽字的時候看見手裏的鋼筆突然字就不會寫了……最近這種狀況似乎更加嚴重了。
楊敏說他是被勾走了魂，要去找大仙給他叫回來。
陳孚懟她堂堂海外留學精英搞封建迷信。
但懟歸懟，他心裏卻不得不承認，他的魂的確是被勾走了，不過不是什麽神鬼妖魔，而是被那個菩薩女人給勾走了。
這菩薩對誰都眾生平等，只有對他不是，每次拒絕他沒見絲毫猶豫。
陳孚悶頭喝酒，手機翻來覆去跟個死物一樣，一條鮮活消息都沒有。
“陳孚，陳總，陳大老板，您能別總這麽板著張臉麽？”好友秦凱手指在茶幾上敲了敲，隔著茶幾對他喊道。
“就是啊，大家難得聚一次，你能放下你的手機嗎？”馬驍昀跟著喊他。
陳孚收起手機，舉杯喝一口，旁邊好友劉平八卦道：“聽說你現在跟我們以前一個小學妹在一起了？”
陳孚眉頭一皺，“周良說的？”
劉平嘿嘿一笑，馬驍昀搶話道：“我認識，我見過，很漂亮，就是太低調了。”
陳孚擡眼看向馬驍昀，話還未問出，馬驍昀繼續八卦了下去：“隔壁班那個沈波還記得嗎？他追過你的小學妹，可惜小學妹對他沒興趣，他好像還厚著臉皮糾纏過一陣子，有一次剛好被我碰見，嘿嘿，原來小學妹有護花使者，只是護花使者身手有點弱，打不過沈波，剛好我看不慣沈波那家夥，就挺身而出幫了點小忙。”
馬驍昀喝一口酒，有些得意，“陳孚，你說說你該怎麽謝我？”
秦凱笑噴了，一掌拍在馬驍昀背上，“我看你是在想屁吃，八百年前的事情陳孚還謝你，你真要做好事當時就應該給陳孚打電話讓他去英雄救美，說不定這會咱幾個都當長輩了。”
馬驍昀為自己辯白：“他當時不是跟那誰，蘇雯在一起麽，我敢喊？而且小學妹自己有護花使者，他們後來好像在一起了。”
陳孚眉頭擰了擰，什麽護花使者，怎麽宋舟沒說過？
劉平在對面問：“怎麽我們都不認識小學妹，就你認識，你不會是當時也想追人家沒追上，這會不敢說吧？”
馬驍昀在茶幾上撿起一顆骰子扔過去，罵道：“滾，你當我是你，追女孩屁都不敢放一個，我當時要是想追，這會還輪得到陳孚？”
劉平推一把身邊的陳孚，起哄道：“哎哎，有人跟你發起挑戰了。”
陳孚不耐煩把他的手揮開，“你們無聊不無聊，什麽小學妹小學妹的，她有名字，叫宋舟，你們要叫就叫嫂子。”
秦凱忽地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這個小學妹啊，那我也見過。”
陳孚擡眼看向他，馬驍昀問：“你在哪見的？”
秦凱想了想，道：“應該是球場，有一次她來給我們送水，周良給我介紹了一句。”
馬驍昀翻了個白眼：“當時我也在啊，我們不是還問她是不是想追周良，把人直接給嚇跑了。”
秦凱徹底想起來了，哈哈大笑，瞥見陳孚不太友好的目光，笑得更大聲了：“我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當時她又不是你女朋友。”
陳孚收回目光，兀自喝一口酒，心裏納悶，按理說系裏打球他很少有不在的時候，但他怎麽不知道宋舟來送過水？
他拿出手機直接給周良發了個消息，周良回得很快：【這都過去多久了，我特麽哪裏還記得，十年前喝你女朋友一瓶水你都要問，你還能再小氣點嗎！】
陳孚無語，這世上沒有比周良更難搞的男人了：【問問而已，你哪來這麽大脾氣？】
周良：【哦，這不是怕你誤會嗎。】
陳孚：【……】
周良：【你還在成都？】
陳孚：【嗯，跟老秦幾個在喝酒。】
周良：【什麽時候回北京？】
陳孚：【不確定，問這麽多幹嗎？】
周良：【……當我沒問。】
陳孚退出周良的微信對話框，點開置頂的宋舟微信對話框。
他從新疆回來快一個星期了，他們一次都沒有聯系過。宋舟這女人也真是夠沈得住氣，明明是她先爽約，卻能夠理直氣壯跟他冷戰，呵，心態真好。
他點開聊天記錄裏的一個文件，是宋舟5月份的行程安排——每個月宋舟都會提前把自己的行程安排發給他，好讓他調整自己的時間去新疆見面。
今天9號，是她義務當菩薩的最後一天，明天下午她有一個團在烏魯木齊落地，後天早上出發去天山天池。
他要是明天一早過去，應該能趕上一起吃兩頓飯，晚上能住一晚。
陳孚點開訂票軟件，身旁的劉平拿著手機碰了碰他的胳膊：“蘇雯回國了你知道嗎？”
陳孚頭也沒擡：“我需要知道嗎？”
劉平在手機上劈裏啪啦打字：“反正我跟你說過了，等會她來了，你別尷尬。”
陳孚這才將視線從手機屏幕移開，皺眉問劉平：“等會誰來？”
“蘇雯，你的初、戀、女、友。”
馬驍昀笑道：“初戀女友又怎樣，陳老板現在眼裏只看得見小學妹，你看他這一晚上眼睛離開過手機嗎？哎，我說你什麽時候把小學妹帶出來給我們見見？”
陳孚撿起桌上的開心果殼朝他砸過去：“說了她有名字，你特麽還喊小學妹，啊，還喊，還喊……”
馬驍昀一邊躲一邊回擊：“我特麽就喊了，是你學妹就不是我學妹了，我就喊，就喊，我氣死你……”
旁邊被殃及池魚的人一頓罵咧咧：“特麽你們今年都幾歲！”
鬧騰過後，陳孚想起剛才劉平的話來，扭頭問：“她來幹什麽？”
劉平看他一眼，反問：“她不能來？”
陳孚低頭訂票，不再吭聲。
沒一會，包間門被推開，進來四個人，兩男兩女，其中一對多年長跑小夫妻，都是他們讀書時的好友，彼此也都有些時候沒見了。
人一進來，包間裏立刻就熱鬧起來。
蘇雯走在最後，穿一件赫本風無袖黑色小禮裙，頭發盤在腦後，妝容精致，氣質優雅。
馬驍昀給她讓座，打趣她：“喲，蘇導這是參加舞會來了？”
蘇雯在他旁邊坐下，視線匆匆掃過沙發對面的人群，笑回：“今天我們臺裏一個節目開慶功酒會，我剛從那邊過來。”
馬驍昀接過話題跟她聊了起來。
陳孚只在幾人進來時擡頭打過招呼，之後就一直埋頭在手機裏，直到聽見劉平叫他，“喝酒。”
陳孚伸手去拿杯子，劉平吐槽他：“前女友在這裏，話都不說了，酒也不喝了，你什麽時候這麽慫了？”
陳孚擡頭，正好看見蘇雯笑著看過來。
蘇雯依然很美，笑得溫婉從容，不覆當年的青澀，陳孚朝她舉了舉杯，蘇雯笑道：“好久不見。”
陳孚點點頭算作回應，一口喝幹杯裏的酒，然後給自己倒一杯，身體往後仰，靠在沙發靠背上，眉眼微垂，玩味地盯著手裏的玻璃杯。
他對蘇雯最後一個印象是那個碎掉的土陶杯子，那應該是他人生送出的第一份親手制作的禮物，也是最後一份。
當時他為了跟蘇雯表白，問周良買個什麽禮物合適，周良給他出了幾個主意都被他否了，最後周良隨手指著那個五顏六色的土陶杯子說了一堆歪理，他一聽覺得挺合適就送了。
他現在好像有點明白在喀什的時候宋舟為什麽會想要自己給她做個土陶杯子了，她大概知道自己給蘇雯送過親手制作的土陶杯子這件事。
這傻女人，十幾萬的鐲子她不想要，不值錢的破杯子她倒稀罕。
“你今天怎麽回事，現在改走憂郁路線了？”劉平湊過來問道。
馬驍昀剛唱完一首歌，對著話筒朝他喊：“陳孚，你的成名曲不來一首？”
陳孚不耐煩揮揮手，想了想，起身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眾人一齊不滿地喊：“哎，你這是什麽意思，今天這可是為你組的局，大家多久沒見了，你坐這麽會就走，不夠意思吧。”
陳孚以前從沒覺得自己這幫“豬朋狗友”這麽討嫌過，但轉念一想也是，畢業後大家五湖四海奔波忙碌，今天算是難得聚齊了這麽多人。
秦凱也勸他：“你項目的事情不是都處理好了嗎，再玩會，明天我就去深圳了。”
陳孚沒再堅持，只道：“那我出去打個電話。”
馬驍昀立刻就笑了，拿著話筒道：“哦~原來是小學妹查崗了。”
室內哄堂大笑，不知情的人立刻開始八卦，陳孚給馬驍昀甩一把眼刀，推開包間門走出去。
走廊盡頭設了休息區，陳孚走過去坐下，打電話把明後兩天的工作簡單做了安排，又讓王濱趕在商場關門前替自己去買個禮物。
禮物不能買太貴，不然宋舟總要想方設法還回來，她那點收入夠幾次還的，給她轉零花錢又不肯收——拒絕起來那叫一個幹脆利落。
陳孚真覺得自己中了邪了，明明被氣得要爆炸，結果現在自己還要反過來費盡心機買禮物千裏求和。
菩薩就是菩薩，他只是一介凡夫俗子。
再回到包間，陳孚心情明顯好了許多。馬驍昀揶揄他：“小學妹把你管得夠緊的，我看你也離‘老婆奴’不遠了。”
換做以前陳孚一定會懟他說能管他的人還沒出生，今天聽見這話居然覺得有些受用，不僅不想懟他，反倒開始想象宋舟管著他會是什麽樣。
想半天想不出來，一直以來好像只有他管她。
這個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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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孚發現自己現在很難再找回以前那種心無旁騖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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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他卻變了。
聽匯報的時候聽著聽著就神游，開會的時候開著開著就去拿手機，簽字的時候看見手裏的鋼筆突然字就不會寫了……最近這種狀況似乎更加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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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孚懟她堂堂海外留學精英搞封建迷信。
但懟歸懟，他心裏卻不得不承認，他的魂的確是被勾走了，不過不是什麽神鬼妖魔，而是被那個菩薩女人給勾走了。
這菩薩對誰都眾生平等，只有對他不是，每次拒絕他沒見絲毫猶豫。
陳孚悶頭喝酒，手機翻來覆去跟個死物一樣，一條鮮活消息都沒有。
“陳孚，陳總，陳大老板，您能別總這麽板著張臉麽？”好友秦凱手指在茶幾上敲了敲，隔著茶幾對他喊道。
“就是啊，大家難得聚一次，你能放下你的手機嗎？”馬驍昀跟著喊他。
陳孚收起手機，舉杯喝一口，旁邊好友劉平八卦道：“聽說你現在跟我們以前一個小學妹在一起了？”
陳孚眉頭一皺，“周良說的？”
劉平嘿嘿一笑，馬驍昀搶話道：“我認識，我見過，很漂亮，就是太低調了。”
陳孚擡眼看向馬驍昀，話還未問出，馬驍昀繼續八卦了下去：“隔壁班那個沈波還記得嗎？他追過你的小學妹，可惜小學妹對他沒興趣，他好像還厚著臉皮糾纏過一陣子，有一次剛好被我碰見，嘿嘿，原來小學妹有護花使者，只是護花使者身手有點弱，打不過沈波，剛好我看不慣沈波那家夥，就挺身而出幫了點小忙。”
馬驍昀喝一口酒，有些得意，“陳孚，你說說你該怎麽謝我？”
秦凱笑噴了，一掌拍在馬驍昀背上，“我看你是在想屁吃，八百年前的事情陳孚還謝你，你真要做好事當時就應該給陳孚打電話讓他去英雄救美，說不定這會咱幾個都當長輩了。”
馬驍昀為自己辯白：“他當時不是跟那誰，蘇雯在一起麽，我敢喊？而且小學妹自己有護花使者，他們後來好像在一起了。”
陳孚眉頭擰了擰，什麽護花使者，怎麽宋舟沒說過？
劉平在對面問：“怎麽我們都不認識小學妹，就你認識，你不會是當時也想追人家沒追上，這會不敢說吧？”
馬驍昀在茶幾上撿起一顆骰子扔過去，罵道：“滾，你當我是你，追女孩屁都不敢放一個，我當時要是想追，這會還輪得到陳孚？”
劉平推一把身邊的陳孚，起哄道：“哎哎，有人跟你發起挑戰了。”
陳孚不耐煩把他的手揮開，“你們無聊不無聊，什麽小學妹小學妹的，她有名字，叫宋舟，你們要叫就叫嫂子。”
秦凱忽地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這個小學妹啊，那我也見過。”
陳孚擡眼看向他，馬驍昀問：“你在哪見的？”
秦凱想了想，道：“應該是球場，有一次她來給我們送水，周良給我介紹了一句。”
馬驍昀翻了個白眼：“當時我也在啊，我們不是還問她是不是想追周良，把人直接給嚇跑了。”
秦凱徹底想起來了，哈哈大笑，瞥見陳孚不太友好的目光，笑得更大聲了：“我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當時她又不是你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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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手機直接給周良發了個消息，周良回得很快：【這都過去多久了，我特麽哪裏還記得，十年前喝你女朋友一瓶水你都要問，你還能再小氣點嗎！】
陳孚無語，這世上沒有比周良更難搞的男人了：【問問而已，你哪來這麽大脾氣？】
周良：【哦，這不是怕你誤會嗎。】
陳孚：【……】
周良：【你還在成都？】
陳孚：【嗯，跟老秦幾個在喝酒。】
周良：【什麽時候回北京？】
陳孚：【不確定，問這麽多幹嗎？】
周良：【……當我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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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是明天一早過去，應該能趕上一起吃兩頓飯，晚上能住一晚。
陳孚點開訂票軟件，身旁的劉平拿著手機碰了碰他的胳膊：“蘇雯回國了你知道嗎？”
陳孚頭也沒擡：“我需要知道嗎？”
劉平在手機上劈裏啪啦打字：“反正我跟你說過了，等會她來了，你別尷尬。”
陳孚這才將視線從手機屏幕移開，皺眉問劉平：“等會誰來？”
“蘇雯，你的初、戀、女、友。”
馬驍昀笑道：“初戀女友又怎樣，陳老板現在眼裏只看得見小學妹，你看他這一晚上眼睛離開過手機嗎？哎，我說你什麽時候把小學妹帶出來給我們見見？”
陳孚撿起桌上的開心果殼朝他砸過去：“說了她有名字，你特麽還喊小學妹，啊，還喊，還喊……”
馬驍昀一邊躲一邊回擊：“我特麽就喊了，是你學妹就不是我學妹了，我就喊，就喊，我氣死你……”
旁邊被殃及池魚的人一頓罵咧咧：“特麽你們今年都幾歲！”
鬧騰過後，陳孚想起剛才劉平的話來，扭頭問：“她來幹什麽？”
劉平看他一眼，反問：“她不能來？”
陳孚低頭訂票，不再吭聲。
沒一會，包間門被推開，進來四個人，兩男兩女，其中一對多年長跑小夫妻，都是他們讀書時的好友，彼此也都有些時候沒見了。
人一進來，包間裏立刻就熱鬧起來。
蘇雯走在最後，穿一件赫本風無袖黑色小禮裙，頭發盤在腦後，妝容精致，氣質優雅。
馬驍昀給她讓座，打趣她：“喲，蘇導這是參加舞會來了？”
蘇雯在他旁邊坐下，視線匆匆掃過沙發對面的人群，笑回：“今天我們臺裏一個節目開慶功酒會，我剛從那邊過來。”
馬驍昀接過話題跟她聊了起來。
陳孚只在幾人進來時擡頭打過招呼，之後就一直埋頭在手機裏，直到聽見劉平叫他，“喝酒。”
陳孚伸手去拿杯子，劉平吐槽他：“前女友在這裏，話都不說了，酒也不喝了，你什麽時候這麽慫了？”
陳孚擡頭，正好看見蘇雯笑著看過來。
蘇雯依然很美，笑得溫婉從容，不覆當年的青澀，陳孚朝她舉了舉杯，蘇雯笑道：“好久不見。”
陳孚點點頭算作回應，一口喝幹杯裏的酒，然後給自己倒一杯，身體往後仰，靠在沙發靠背上，眉眼微垂，玩味地盯著手裏的玻璃杯。
他對蘇雯最後一個印象是那個碎掉的土陶杯子，那應該是他人生送出的第一份親手制作的禮物，也是最後一份。
當時他為了跟蘇雯表白，問周良買個什麽禮物合適，周良給他出了幾個主意都被他否了，最後周良隨手指著那個五顏六色的土陶杯子說了一堆歪理，他一聽覺得挺合適就送了。
他現在好像有點明白在喀什的時候宋舟為什麽會想要自己給她做個土陶杯子了，她大概知道自己給蘇雯送過親手制作的土陶杯子這件事。
這傻女人，十幾萬的鐲子她不想要，不值錢的破杯子她倒稀罕。
“你今天怎麽回事，現在改走憂郁路線了？”劉平湊過來問道。
馬驍昀剛唱完一首歌，對著話筒朝他喊：“陳孚，你的成名曲不來一首？”
陳孚不耐煩揮揮手，想了想，起身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眾人一齊不滿地喊：“哎，你這是什麽意思，今天這可是為你組的局，大家多久沒見了，你坐這麽會就走，不夠意思吧。”
陳孚以前從沒覺得自己這幫“豬朋狗友”這麽討嫌過，但轉念一想也是，畢業後大家五湖四海奔波忙碌，今天算是難得聚齊了這麽多人。
秦凱也勸他：“你項目的事情不是都處理好了嗎，再玩會，明天我就去深圳了。”
陳孚沒再堅持，只道：“那我出去打個電話。”
馬驍昀立刻就笑了，拿著話筒道：“哦~原來是小學妹查崗了。”
室內哄堂大笑，不知情的人立刻開始八卦，陳孚給馬驍昀甩一把眼刀，推開包間門走出去。
走廊盡頭設了休息區，陳孚走過去坐下，打電話把明後兩天的工作簡單做了安排，又讓王濱趕在商場關門前替自己去買個禮物。
禮物不能買太貴，不然宋舟總要想方設法還回來，她那點收入夠幾次還的，給她轉零花錢又不肯收——拒絕起來那叫一個幹脆利落。
陳孚真覺得自己中了邪了，明明被氣得要爆炸，結果現在自己還要反過來費盡心機買禮物千裏求和。
菩薩就是菩薩，他只是一介凡夫俗子。
再回到包間，陳孚心情明顯好了許多。馬驍昀揶揄他：“小學妹把你管得夠緊的，我看你也離‘老婆奴’不遠了。”
換做以前陳孚一定會懟他說能管他的人還沒出生，今天聽見這話居然覺得有些受用，不僅不想懟他，反倒開始想象宋舟管著他會是什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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