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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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舟難得安穩睡了一夜，醒來卻發現自己感冒變嚴重了，鼻塞頭暈，手腳乏力。
她找出感冒藥吃了，起床給自己熬粥，吃完又睡了一下午。
醒來天色近黃昏，出門把車開回來，買了點菜，準備自己做晚飯。
她是地道南方人，新疆的烤饢、面條等面食雖然她都喜歡，但身體不舒服的時候就總會想念香噴噴的純稻米飯。
她煮了一小鍋米飯，炒了一個香菜牛肉，一個酸辣菜心，燉了一鍋羊骨蘿蔔湯。
還有新疆的奶啤。
飯菜上桌，整整齊齊擺好，她變換著角度拍了好一會照片。
拍完後點開微信，挑了幾張發給盧希。點開陳孚的頭像，猶豫了一會，還是什麽都沒發。
這一整天陳孚都沒有消息，她也不知道該不該聯系他。
昨晚視頻的時候他說話是沒那麽生氣了但臉色還是不太好，也不知道到底消沒消氣。
這男人心才是海底針呢！
盧希給她發來幾張鋼筆的照片，又發了一張快遞單的照片。
盧希：【完成任務，最晚後天能到北京，剛好趕上情人節。】
宋舟：【謝謝希希，親親.jpg】
她給盧希發了個紅包，微信跳出提醒，陳孚給她的轉賬即將到期。
她看一眼就退了出來，一邊吃飯一邊跟盧希聊天。
盧希：【你明天生日怎麽過？還是跟同事一起嗎？】
宋舟：【嗯，明天工作室同事一起去草原自助燒烤。】
盧希：【我給你買了禮物，但可能要過兩天才能到了。】
宋舟：【哇，又有禮物，你也太好啦，瘋狂親親.jpg】
盧希：【嫌棄.jpg】
盧希：【你那個愛生氣的男朋友知道你明天生日嗎？】
宋舟：【應該不知道，不知道才好。】
盧希：【？】
宋舟：【知道了他肯定會給我送禮物，一個鐲子就已經夠我破產了！】
宋舟：【最好情人節他也不要想起。】
宋舟：【啊，我好傻！鋼筆應該晚點送！】
盧希：【……挺好，我也想擁有一個你這樣的女朋友。】
宋舟：【可是我喜歡男人……】
盧希：【……】
吃完飯收拾完房間，宋舟把在喀什買的兩只土陶小罐拿出來擺在臥室窗臺上，折了兩朵玫瑰花分別插進去，自顧自欣賞一番，然後抱著塔縣買的抱枕到書房開始幹活。
沒剪完的視頻要盡快剪完，還有照片也要盡快修好，公眾號和視頻網站的更新都需要素材。陳孚這個團該算的賬要算清楚，過兩天去工作室交給專門負責財務的同事，該退的要退，該補的要補。
工作室群裏都在為即將到來的杏花季做準備，從三月下旬開始，新疆的追花之旅將正式開啟，這兩天宋舟也不時收到一些老游客的咨詢。
感冒還沒好全，例假又大駕光臨，不到十點，宋舟已經困到睜不開眼，她在群裏打聲招呼，洗漱完就躺進了被窩裏。
剛躺下，手機響了，她滿心歡喜，摸出來一看，是安新彥，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點了接聽。
“舟舟，你感冒了？”
“嗯，有點，吃了藥，睡一覺應該就好了。”
“有沒有發燒？”
“沒有，就是頭暈，不嚴重。”
“你今天吃東西了嗎？”
“吃了，我自己煮的粥和飯，我有點困，不說了啊。”
“……好，你要是不舒服就給我打電話，我陪你去醫院。”
“不用去醫院，謝謝！”
掛了電話，宋舟盯著手機陷入沈思。
安新彥對她的關心好像確實有那麽點過度，她以前沒在意，只覺得他是那種大家長式的兄長，因為年長幾歲，對大家自然而然多些關心和照顧。
她從不曾把自己跟他之間往男女之情方面想過，現在仔細想想，某些時候他的關心和照顧確實超出了普通朋友的界限。
明天是她生日，按往年的習慣，他肯定會給自己送禮物，雖然每年她都會回禮，但今年她已經有男朋友，而且又知道了他的心思，肯定不能再收他的禮物。
可是要怎麽拒絕才能不傷他的心？
這幾年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安新彥都給了她支持和幫助最多的人。
無論是剛來新疆的時候帶她入行給她指導，還是知道她跟家裏鬧翻後鼓勵她獨立生活，幾年來她早已習慣身邊有這樣一位兄長般的人在身邊。
她有時候也會想，什麽時候安新彥有女朋友了就不能再什麽事情都找他了，不能讓他女朋友誤會，但她從來沒考慮過自己會有男朋友這件事。
生活還真是喜歡出人意料。
再看一遍手機，陳孚還是沒有任何消息，想起他說過回北京會很忙，宋舟最終還是沒給他發消息，丟下手機窩進被子睡了。
*
此刻的陳孚正在煙霧繚繞之中搓麻將。
拖拖拉拉談了半年的項目今天總算有了實質進展，下午開了一下午的會，晚上宴請，吃完飯總要搞點活動，慶城人都喜歡搓麻將，他作為請客的少不了得奉陪。
飯桌上少不了談生意，麻將桌上少不了談女人，談得興起，房間裏黃段子滿天飛，如往常一樣，陳孚都是能笑過就不說話。
“陳總年紀輕輕，倒是比我們都穩重。”對面略上了年紀的中年男人打趣他。
另外兩人哈哈大笑，一個人道：“到底還是年輕，哪像我們，老無所忌。”
又是一陣哄堂笑，另外兩人不服氣，笑著與他對罵。
其中一人又問：“陳總結婚了沒有？”
陳孚摸了張八萬打出去，還沒回話，對面的中年男人就喊了起來，“哎，來了！”
麻將桌上頓時更熱鬧了，又打了幾圈，陳孚找個借口溜出來，讓王濱替他頂了上去。
去趟洗手間，再出門透口氣。拿出手機看一眼，十一點半，他輸得差不多了，可以散了。
點開微信，未讀消息刷了兩屏，翻完了都沒有宋舟的，他熄掉手機向包間走去。
回到酒店早已過了零點，他簡單擦了把臉，打開電腦看周沁根據下午開會內容整理的新合同，明天上午還有一場會，該定的都要定下來了。
看了幾行，字都認識，意思卻進不了大腦。
他起身開一瓶酒，倒了半杯，拿出手機準備給周沁打電話，不自覺點開了宋舟的微信，今天一整天就只有一個轉賬逾期未收退回的提示消息。
他皺了皺眉，看一眼時間，快一點了，不過這個時間在新疆差不多等於晚上十一點，應該還沒睡，他點了視頻通話，響了十幾秒沒人接，掛斷，給周沁打電話。
“你具體講一下今天那幾個條款修改對我們的影響。”
周沁講了幾點，陳孚對著電腦翻閱合同，覺得不滿意，打斷她，“你把趙健輝和潘玲都叫過來，我們碰個頭。”
隨後又給王濱打電話，讓他給大家點宵夜。
碰頭會開到快三點才結束。
第二天一早陳孚打電話跟楊敏做了簡單匯報，九點鐘項目會議準時召開，合同關鍵條款順利敲定。
吃完中飯上車後他才發現宋舟給他回了消息：【昨晚睡著了，你什麽時候方便接電話給我發個消息。】
他沒想太多，直接打了個視頻電話過去。
視頻很快接起，宋舟白凈的臉蛋出現在手機畫面，一看見他就笑了，陳孚不自覺勾起了嘴角。
“你這會不忙嗎？”
“剛吃完飯。”
“我昨晚睡得早，沒聽見手機響。”宋舟充滿歉意，半垂著眼簾。
陳孚只是看著她笑，不說話。
宋舟擡眼見他雙頰緋紅，神色不甚清明，皺起眉頭，“你喝酒了？”
“喝了一點。”
“怎麽中午也喝酒，下午能休息嗎？”
“不能。”
陳孚雖然喝了酒，但腦子還沒糊塗，見宋舟背著包在電梯裏，便問：“你這是去哪？”
宋舟眼神飄忽了一下，“我們工作室今天聚會，到草原去搞燒烤，一個朋友開的民宿裏。”
陳孚心情立刻蒙上陰雲，變了臉色，“你們這破公司事怎麽這麽多？我的賬你算完了？”
“還沒……”
“不許去，你們說好要賠我錢，我到現在一分錢都沒看見，我不管，今天我就要看見到賬信息。”
宋舟重新進入乙方狀態，小心翼翼地問：“……明天可以嗎？今天大家都休息，管錢的姐姐也休息。”
“不可以。”說完也不給宋舟說話的機會，直接掛了視頻，還是覺得不放心，又給宋舟發一條信息：【5點下班前。】
宋舟對著手機跺腳，心裏罵他：陳孚你個資本家！
冷靜下來後她給安新彥打電話，說要晚點過去，回到家裏打開電腦開始忙活。
陳孚掛了電話仰頭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宋舟的臉在他眼前揮之不去，越不想去想，就越往他腦子裏鉆，想著想著就出現了許多少兒不宜的畫面，他猛地坐起來，脫口罵了句臟話：“艹！”
一車人都被他嚇到了，除了司機全都看著他，他禁不住臉上微微一紅，問王濱：“把我這兩周的日程發給我看下。”
王濱馬上把最新日程發給他，他看了會，對王濱道：“明天上午的會議全都給我往後延，下午的拜訪也推遲，你幫我去改時間，去青城的出差放到下周一，楊敏那邊我自己去解釋。”
王濱低頭看著日程安排，不敢說好，也不敢說不好，陳孚已經打開訂票軟件，繼續道：“等會下午的拜訪結束後，你們幾個直接回北京，我的票可以退了，不用你管。”
“……”
王濱再遲鈍也明白陳孚是打算要做什麽，然而他什麽都不敢說，只能在心裏暗叫完蛋，好好一個事業狂老板出門玩一趟就變戀愛腦了，新疆的美女到底是有多美？？？
“要往後延幾天？”
“一天，後天上午我準點到公司。”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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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地道南方人，新疆的烤饢、面條等面食雖然她都喜歡，但身體不舒服的時候就總會想念香噴噴的純稻米飯。
她煮了一小鍋米飯，炒了一個香菜牛肉，一個酸辣菜心，燉了一鍋羊骨蘿蔔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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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舟，你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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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具體講一下今天那幾個條款修改對我們的影響。”
周沁講了幾點，陳孚對著電腦翻閱合同，覺得不滿意，打斷她，“你把趙健輝和潘玲都叫過來，我們碰個頭。”
隨後又給王濱打電話，讓他給大家點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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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舟擡眼見他雙頰緋紅，神色不甚清明，皺起眉頭，“你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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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中午也喝酒，下午能休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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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孚雖然喝了酒，但腦子還沒糊塗，見宋舟背著包在電梯裏，便問：“你這是去哪？”
宋舟眼神飄忽了一下，“我們工作室今天聚會，到草原去搞燒烤，一個朋友開的民宿裏。”
陳孚心情立刻蒙上陰雲，變了臉色，“你們這破公司事怎麽這麽多？我的賬你算完了？”
“還沒……”
“不許去，你們說好要賠我錢，我到現在一分錢都沒看見，我不管，今天我就要看見到賬信息。”
宋舟重新進入乙方狀態，小心翼翼地問：“……明天可以嗎？今天大家都休息，管錢的姐姐也休息。”
“不可以。”說完也不給宋舟說話的機會，直接掛了視頻，還是覺得不放心，又給宋舟發一條信息：【5點下班前。】
宋舟對著手機跺腳，心裏罵他：陳孚你個資本家！
冷靜下來後她給安新彥打電話，說要晚點過去，回到家裏打開電腦開始忙活。
陳孚掛了電話仰頭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宋舟的臉在他眼前揮之不去，越不想去想，就越往他腦子裏鉆，想著想著就出現了許多少兒不宜的畫面，他猛地坐起來，脫口罵了句臟話：“艹！”
一車人都被他嚇到了，除了司機全都看著他，他禁不住臉上微微一紅，問王濱：“把我這兩周的日程發給我看下。”
王濱馬上把最新日程發給他，他看了會，對王濱道：“明天上午的會議全都給我往後延，下午的拜訪也推遲，你幫我去改時間，去青城的出差放到下周一，楊敏那邊我自己去解釋。”
王濱低頭看著日程安排，不敢說好，也不敢說不好，陳孚已經打開訂票軟件，繼續道：“等會下午的拜訪結束後，你們幾個直接回北京，我的票可以退了，不用你管。”
“……”
王濱再遲鈍也明白陳孚是打算要做什麽，然而他什麽都不敢說，只能在心裏暗叫完蛋，好好一個事業狂老板出門玩一趟就變戀愛腦了，新疆的美女到底是有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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