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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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啊？”
棠洛呆住。
頓時有種被窺見心事的尷尬。
頭腦中進行風暴，面上努力“狡辯”道：“我可沒有。”
紀青梧眉眼變得柔和，唇邊浮起一抹莫測的笑，順著她的語氣說：“嗯，沒有就好。”
但這話聽著……怎麽就帶點調侃呢。
還是她多想了。
棠洛瞥開眼去，努力繃著小臉，點了點頭。
好在，紀書良出來的很快，棠洛頓時有種解脫的感覺，連忙沖上前去扶住他：“紀爺爺！”
“誒！”
紀書良被這一聲爺爺給叫得心花怒放，看見棠洛臉上有些惶恐，頓時拉下臉，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眼瞪向朝他走過來的人：“你這小子，你是不是欺負小丫頭了？”
紀青梧仿佛已經對老爺子的偏心與職責習慣了，半點不生氣，清俊的眉宇微微上揚，視線在老爺子身旁的女孩身上落了眼，笑道：“沒有吧。”
棠洛被那雙墨黑的眼一看，不禁打了個哆嗦，連忙對紀書良澄清：“沒有沒有，紀爺爺我跟他相處的很好！”
“是嗎。”
紀書良瞅她一眼，臉上緩和了不少。
“真的，比珍珠還真！我挺喜歡紀哥哥的，他對我挺好！”
的
棠洛圓潤的眼睛努力瞪大，滿臉“真誠”，像只傻乎乎的小貓，就差對著天發誓了。
紀書良被逗笑，只是語氣有些不明：“你喜歡就好，那就好……”
後面的話，她沒有聽清。
“什麽？”
“沒什麽，跟紀爺爺回去，還想吃什麽，咱們瞞著你爸媽偷偷點。”
紀書良忽然換了話題，將聲音放低，刻意避開某個存在感極強的大“電燈泡”，完全沒了外人眼中的冷面首長的模樣，而是一個無比疼愛孫輩的老頑童。
棠洛眼睛亮亮的，立馬點頭配合道：“好哇！”
紀青梧似笑非笑地看了這爺孫一眼。
-
棠洛恢覆的很快。
紀書良也謹記著小丫頭的叮囑，不再抗拒吃藥，老老實實地配合醫生治療，恢覆的同樣不錯。
這倒給紀青梧節省了不少精力。
棠洛出院這天，紀青梧親自開車來接。
“爺……”
棠洛正坐在床邊偷偷吃著一包辣條，猛地聽見一道聲音，轉頭望去。
看見門口的人後，她嚇得肩膀一抖，迅速站了起來，將辣條藏在身後，面色尷尬：“紀，紀醫生。”
他怎麽這麽快就來了？
他不會跟爸爸媽媽告狀吧？
這幾天嘴裏淡出鳥來了，她就偷偷吃一包，又沒天天吃。
“紀爺爺去做檢查了，馬上就回！”
棠洛企圖轉移掉他的註意。
紀青梧的視線在女孩白皙手臂後露出花花綠綠的一角上面定格了一瞬，倒是不著急進去了，語調平靜：“你在吃什麽？”
“啊，沒，沒吃什麽啊。”
棠洛慌張了下，拼命搖頭，睜著眼說瞎話。
“辣條。”紀青梧不跟她迂回，眉頭挑了挑，直接了當：“對吧？”
空氣中的工業辣椒跟各種添加劑氣味讓他有些不適。
棠洛抿抿唇。
兩秒後，她突然垮了臉。
她拿出辣條來，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可憐巴巴求饒：“我就吃了這半袋，你不要跟我媽媽告狀好不好？”
爸爸還行，頂多教訓她幾句，然後讓她快點“毀屍滅跡”不要被媽媽發現，但媽媽就不同了，她一星期的零花錢就沒了。
雖然現在她自己也能賺點外快，但畢竟剛跟爸爸媽媽緩和關系，她不想因此再重新弄糟了。
能為一包辣條折腰的性格。
在吃上完全沒了骨氣。
紀青梧頗覺好笑，唇邊浮起一絲笑意，停頓了半秒，道：“行，看你表現。”
“……”
看我表現看我表現。
成人都是這麽腹黑的嗎。
棠洛心裏吐槽，忍氣吞聲地應下。
剛擡起辣條的手又被一道清淡的聲音打斷。
“還打算吃？”
還不讓人吃完？！
棠洛清澈的水眸望向門口那個清俊冷淡的男人，裏面溢滿了委屈，然而最終還是忍氣吞聲地重新放下手，扭臉去“毀屍滅跡”。
棠成禮跟宋溪音替棠洛辦完出院手續，便來接她回家。
紀書良很舍不得，甚至親自送棠洛一家到樓下，看著她坐進車子，才叮囑道：“小丫頭啊，註意身體，記得多多來看爺爺！”
棠洛趴在車窗上，模樣很乖，點點頭揮了揮手：“知道啦，紀爺爺您快進去吧。”
有某個人在，她只能少去，或者挑他不在的時候去看望紀爺爺了。
又跟棠成禮與宋溪音叮囑幾句，紀書良這才作罷。
目送他們的車離開。
紀書良背著手，轉身瞪了眼立在身旁的紀青梧：“看見你就煩，也不如洛洛可愛！”
“……”
這麽快就見不得自己的親孫子了。
紀青梧無奈失笑。
-
棠洛回了家。
棠成禮向學校請了幾天假，宋溪音耳提面命，這幾天讓她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裏，哪都不能去。
除了讓她養傷外，還有原因是因為蔣皓的判罰還未定下，他們怕她再次受到傷害。
棠洛被迫暫時戒掉熬夜的習慣，被迫早睡早起，甚至連點外賣都得小心地避著爸媽。
除了每日“監督”還在醫院的紀爺爺好好吃藥，只能整天追追劇，然後在宿舍群裏跟趙婷子宿舍長她們訴訴苦。
“清心寡欲”的熬了好幾天，棠洛生無可戀。
下午棠洛趴在床上睡了會午覺，起來洗漱後，端著水杯下樓接水。
卻沒想到，一下樓便看到棠成禮跟宋溪音坐在客廳正研究著什麽。
茶幾上擺滿了名片。
“你們在幹什麽？”
棠成禮拿著名片的手微一哆嗦，下意識翻轉壓在腿邊，笑呵呵道：“洛洛醒了，餓了？”
棠洛拿著杯子跑下來，好奇地看了看：“雲端律師事務所……張偉……”
其他的也是名片，有做國貿的，設計的，也有傳媒企業的……
“爸爸，這些都是你的合作夥伴啊？”
棠成禮張口，又下意識看了眼身旁的老婆，本想隨便編個借口，宋溪音卻坦然道：“這些，都是我們給你挑的未來老公的備選。”
“……”
棠洛驚的眼睛都瞪大了：“媽媽，我才多大。”
宋溪音擰眉教訓她：“什麽才多大，你今年十八，已經到了能談戀愛的年紀，圈子裏的優秀男人就那麽點，你不早點抓住，可就被別人家搶走了。”
“你自己選的男朋友你也看到結果了，所以這方面還是得我們幫你把關。”
宋溪音為人理性，什麽都從利益的角度出發，她是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女兒低就向下兼容。
怎麽能把人當物品看待。
棠洛有些負氣，清澈的水眸裏滿是倔強。
媽媽總是這樣，她的什麽事情都要強勢插手。
棠成禮連忙打圓場，勸道：“洛洛啊，爸爸跟你媽媽並不是要立刻把你嫁出去，只是先篩選了解些人，將來也知根知底些，爸爸媽媽也是為了你好，咱們這個圈子，基本都是互相融合的，像你前男友那種人，以後是斷不能再有了啊。”
“你們太偏見了吧。”棠洛咬住唇。
棠成禮嘆了口氣，笑道：“爸爸媽媽就你這一個女兒，多疼你你不是不知道，你喜歡藝術，不喜歡覆雜的報表，爸爸媽媽不想逼你接手公司，但爸爸媽媽辛辛苦苦了大半輩子，總不能將拼出來的家業拱手讓人，你說對吧？”
棠洛扭過小臉，蹙了蹙眉，半晌才小聲道：“可是……我還小啊。”
她從沒想過，自己的婚姻會和利益捆綁。
那樣不就變味了嗎。
-
紀書良謹遵棠洛的醫囑，好不容易熬到了出院。
破天荒的，老爺子這回沒急著回鄉下，而是讓紀青梧將他送到京都的老宅。
老爺子很少回老宅，紀家人丁就不來長住，大多只是路過時歇歇腳，紀青梧也獨居在自己的公寓。老宅這邊平時只有保姆王媽跟管家劉叔在打掃維護，見老爺子回來，王媽跟劉叔都高興地不得了，趕在兩人回來前便買好了菜。
不一會，紀青梧的車就到了。
黑色的荊棘鐵柵門緩緩打開，一輛黑色車子開了進來。
王媽跟劉叔忙迎上去，小心扶住從車上下來的老人。
“哎呦，老爺子您走慢點，咱們不急。”
紀書良不服老，蒼勁的眉宇間染了一絲不悅，硬邦邦道：“我還沒到老的走不動路的地步，你們大驚小怪什麽。”
王媽在紀家幹了幾十年，最是知道老爺子性子的，笑著哄道：“哎呦，我哪說您老了，您這不是剛從醫院回來嗎，萬一哪磕著碰著，咱又得回醫院不是。”
劉叔也憨厚地笑著：“紀老一點也不老，不老，您回來我們高興。”
紀書良哼了一聲。
“阿梧啊，你去停車吧，老爺子有我們呢。”王媽扭頭對身後的年輕男人道。
“好，那就麻煩了。”紀青梧笑了笑，點點頭。
等他去車庫停好車回來，紀書良正坐在客廳裏格外悠閑地品茗。
紀青梧眉頭微挑，換了鞋，見老爺子沒什麽需要的，便想去廚房裏看看，菜做的怎麽樣了。
“等待。”紀書良忽然間叫住他。
紀青梧腳步停下，轉身，見紀書良放下茶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說：“你去打個電話，把你三姑六婆的都叫過來。”
紀青梧俊逸的面龐劃過一絲詫異，老爺子喜靜，當年後輩能留在他身邊的，也就他一個，不過他向來不是多事的人，只以為老爺子想念骨肉親情了，便朗聲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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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話聽著……怎麽就帶點調侃呢。
還是她多想了。
棠洛瞥開眼去，努力繃著小臉，點了點頭。
好在，紀書良出來的很快，棠洛頓時有種解脫的感覺，連忙沖上前去扶住他：“紀爺爺！”
“誒！”
紀書良被這一聲爺爺給叫得心花怒放，看見棠洛臉上有些惶恐，頓時拉下臉，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眼瞪向朝他走過來的人：“你這小子，你是不是欺負小丫頭了？”
紀青梧仿佛已經對老爺子的偏心與職責習慣了，半點不生氣，清俊的眉宇微微上揚，視線在老爺子身旁的女孩身上落了眼，笑道：“沒有吧。”
棠洛被那雙墨黑的眼一看，不禁打了個哆嗦，連忙對紀書良澄清：“沒有沒有，紀爺爺我跟他相處的很好！”
“是嗎。”
紀書良瞅她一眼，臉上緩和了不少。
“真的，比珍珠還真！我挺喜歡紀哥哥的，他對我挺好！”
的
棠洛圓潤的眼睛努力瞪大，滿臉“真誠”，像只傻乎乎的小貓，就差對著天發誓了。
紀書良被逗笑，只是語氣有些不明：“你喜歡就好，那就好……”
後面的話，她沒有聽清。
“什麽？”
“沒什麽，跟紀爺爺回去，還想吃什麽，咱們瞞著你爸媽偷偷點。”
紀書良忽然換了話題，將聲音放低，刻意避開某個存在感極強的大“電燈泡”，完全沒了外人眼中的冷面首長的模樣，而是一個無比疼愛孫輩的老頑童。
棠洛眼睛亮亮的，立馬點頭配合道：“好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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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棠洛恢覆的很快。
紀書良也謹記著小丫頭的叮囑，不再抗拒吃藥，老老實實地配合醫生治療，恢覆的同樣不錯。
這倒給紀青梧節省了不少精力。
棠洛出院這天，紀青梧親自開車來接。
“爺……”
棠洛正坐在床邊偷偷吃著一包辣條，猛地聽見一道聲音，轉頭望去。
看見門口的人後，她嚇得肩膀一抖，迅速站了起來，將辣條藏在身後，面色尷尬：“紀，紀醫生。”
他怎麽這麽快就來了？
他不會跟爸爸媽媽告狀吧？
這幾天嘴裏淡出鳥來了，她就偷偷吃一包，又沒天天吃。
“紀爺爺去做檢查了，馬上就回！”
棠洛企圖轉移掉他的註意。
紀青梧的視線在女孩白皙手臂後露出花花綠綠的一角上面定格了一瞬，倒是不著急進去了，語調平靜：“你在吃什麽？”
“啊，沒，沒吃什麽啊。”
棠洛慌張了下，拼命搖頭，睜著眼說瞎話。
“辣條。”紀青梧不跟她迂回，眉頭挑了挑，直接了當：“對吧？”
空氣中的工業辣椒跟各種添加劑氣味讓他有些不適。
棠洛抿抿唇。
兩秒後，她突然垮了臉。
她拿出辣條來，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可憐巴巴求饒：“我就吃了這半袋，你不要跟我媽媽告狀好不好？”
爸爸還行，頂多教訓她幾句，然後讓她快點“毀屍滅跡”不要被媽媽發現，但媽媽就不同了，她一星期的零花錢就沒了。
雖然現在她自己也能賺點外快，但畢竟剛跟爸爸媽媽緩和關系，她不想因此再重新弄糟了。
能為一包辣條折腰的性格。
在吃上完全沒了骨氣。
紀青梧頗覺好笑，唇邊浮起一絲笑意，停頓了半秒，道：“行，看你表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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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擡起辣條的手又被一道清淡的聲音打斷。
“還打算吃？”
還不讓人吃完？！
棠洛清澈的水眸望向門口那個清俊冷淡的男人，裏面溢滿了委屈，然而最終還是忍氣吞聲地重新放下手，扭臉去“毀屍滅跡”。
棠成禮跟宋溪音替棠洛辦完出院手續，便來接她回家。
紀書良很舍不得，甚至親自送棠洛一家到樓下，看著她坐進車子，才叮囑道：“小丫頭啊，註意身體，記得多多來看爺爺！”
棠洛趴在車窗上，模樣很乖，點點頭揮了揮手：“知道啦，紀爺爺您快進去吧。”
有某個人在，她只能少去，或者挑他不在的時候去看望紀爺爺了。
又跟棠成禮與宋溪音叮囑幾句，紀書良這才作罷。
目送他們的車離開。
紀書良背著手，轉身瞪了眼立在身旁的紀青梧：“看見你就煩，也不如洛洛可愛！”
“……”
這麽快就見不得自己的親孫子了。
紀青梧無奈失笑。
-
棠洛回了家。
棠成禮向學校請了幾天假，宋溪音耳提面命，這幾天讓她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裏，哪都不能去。
除了讓她養傷外，還有原因是因為蔣皓的判罰還未定下，他們怕她再次受到傷害。
棠洛被迫暫時戒掉熬夜的習慣，被迫早睡早起，甚至連點外賣都得小心地避著爸媽。
除了每日“監督”還在醫院的紀爺爺好好吃藥，只能整天追追劇，然後在宿舍群裏跟趙婷子宿舍長她們訴訴苦。
“清心寡欲”的熬了好幾天，棠洛生無可戀。
下午棠洛趴在床上睡了會午覺，起來洗漱後，端著水杯下樓接水。
卻沒想到，一下樓便看到棠成禮跟宋溪音坐在客廳正研究著什麽。
茶幾上擺滿了名片。
“你們在幹什麽？”
棠成禮拿著名片的手微一哆嗦，下意識翻轉壓在腿邊，笑呵呵道：“洛洛醒了，餓了？”
棠洛拿著杯子跑下來，好奇地看了看：“雲端律師事務所……張偉……”
其他的也是名片，有做國貿的，設計的，也有傳媒企業的……
“爸爸，這些都是你的合作夥伴啊？”
棠成禮張口，又下意識看了眼身旁的老婆，本想隨便編個借口，宋溪音卻坦然道：“這些，都是我們給你挑的未來老公的備選。”
“……”
棠洛驚的眼睛都瞪大了：“媽媽，我才多大。”
宋溪音擰眉教訓她：“什麽才多大，你今年十八，已經到了能談戀愛的年紀，圈子裏的優秀男人就那麽點，你不早點抓住，可就被別人家搶走了。”
“你自己選的男朋友你也看到結果了，所以這方面還是得我們幫你把關。”
宋溪音為人理性，什麽都從利益的角度出發，她是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女兒低就向下兼容。
怎麽能把人當物品看待。
棠洛有些負氣，清澈的水眸裏滿是倔強。
媽媽總是這樣，她的什麽事情都要強勢插手。
棠成禮連忙打圓場，勸道：“洛洛啊，爸爸跟你媽媽並不是要立刻把你嫁出去，只是先篩選了解些人，將來也知根知底些，爸爸媽媽也是為了你好，咱們這個圈子，基本都是互相融合的，像你前男友那種人，以後是斷不能再有了啊。”
“你們太偏見了吧。”棠洛咬住唇。
棠成禮嘆了口氣，笑道：“爸爸媽媽就你這一個女兒，多疼你你不是不知道，你喜歡藝術，不喜歡覆雜的報表，爸爸媽媽不想逼你接手公司，但爸爸媽媽辛辛苦苦了大半輩子，總不能將拼出來的家業拱手讓人，你說對吧？”
棠洛扭過小臉，蹙了蹙眉，半晌才小聲道：“可是……我還小啊。”
她從沒想過，自己的婚姻會和利益捆綁。
那樣不就變味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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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書良謹遵棠洛的醫囑，好不容易熬到了出院。
破天荒的，老爺子這回沒急著回鄉下，而是讓紀青梧將他送到京都的老宅。
老爺子很少回老宅，紀家人丁就不來長住，大多只是路過時歇歇腳，紀青梧也獨居在自己的公寓。老宅這邊平時只有保姆王媽跟管家劉叔在打掃維護，見老爺子回來，王媽跟劉叔都高興地不得了，趕在兩人回來前便買好了菜。
不一會，紀青梧的車就到了。
黑色的荊棘鐵柵門緩緩打開，一輛黑色車子開了進來。
王媽跟劉叔忙迎上去，小心扶住從車上下來的老人。
“哎呦，老爺子您走慢點，咱們不急。”
紀書良不服老，蒼勁的眉宇間染了一絲不悅，硬邦邦道：“我還沒到老的走不動路的地步，你們大驚小怪什麽。”
王媽在紀家幹了幾十年，最是知道老爺子性子的，笑著哄道：“哎呦，我哪說您老了，您這不是剛從醫院回來嗎，萬一哪磕著碰著，咱又得回醫院不是。”
劉叔也憨厚地笑著：“紀老一點也不老，不老，您回來我們高興。”
紀書良哼了一聲。
“阿梧啊，你去停車吧，老爺子有我們呢。”王媽扭頭對身後的年輕男人道。
“好，那就麻煩了。”紀青梧笑了笑，點點頭。
等他去車庫停好車回來，紀書良正坐在客廳裏格外悠閑地品茗。
紀青梧眉頭微挑，換了鞋，見老爺子沒什麽需要的，便想去廚房裏看看，菜做的怎麽樣了。
“等待。”紀書良忽然間叫住他。
紀青梧腳步停下，轉身，見紀書良放下茶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說：“你去打個電話，把你三姑六婆的都叫過來。”
紀青梧俊逸的面龐劃過一絲詫異，老爺子喜靜，當年後輩能留在他身邊的，也就他一個，不過他向來不是多事的人，只以為老爺子想念骨肉親情了，便朗聲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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