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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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這一天實在是非常糟心的一天，且不說女人們的尖叫讓夏彌爾頭痛，也不說糟心的天氣好像要把未來幾個月的雨一次下掉，他也不想提老爺子是如何的暴跳如雷並對他投以懷疑的目光，更不想提湊熱鬧趕回來的兩個哥哥對他的冷嘲熱諷、挑撥離間。
總之，尹七太太傷心欲絕導致流血導致早產，生產的非常不順利，小廝冒雨找來了一位中醫老大夫，從把脈開始就一直搖頭。有經驗的產婆也表示不好。
尹若柳難產了。老爺子面臨保大保小的抉擇，急的在產房外直轉圈，最後他選了小。
而產房裏的尹若柳，卻一點都不在乎丈夫的選擇，她身體虛弱但態度異常執拗：“我活不成了，我知道，我要見三少爺，讓我見三少爺，求你們了。”
夏彌爾聽到這個要求的時候，整個人都要裂開——這怎麽碰瓷還碰上癮了啊！不等他說話，之翠就嗆嗆了：“七太太要生孩子跟我們三少爺有什麽關系，我們三少爺都沒見過她幾面，就算是見面也都是大家一起的，她到底什麽意思，怎麽有臉提這種要求！真是荒唐！荒謬！”
來人也頗為無奈，但還是說：“七太太怕是……不成了……這是她最後的心願，還請三少爺能發發善心……三少爺的為人我們都知道，不會誤會的……”
算了！
何必對一個快要死的人太過絕情呢？
夏彌爾去見七太太了，也正是這個決定讓他後來悔青了腸子！
七太太滿頭滿臉汗水，曾經精致秀氣的面龐沾著血汙，她形容狼狽，生機漸失，但聽說三少爺要來，臉上立時煥發出別樣的光彩，請求身邊的婆子給她擦幹凈臉，整理好衣服。
待看到夏彌爾，尹若柳臉上浮出一絲紅暈，“你來了，三少爺。”
夏彌爾表示不想說話。
好在尹若柳也並不介意，繼續說自個兒的，“能在死前看到你，我感到好幸福。”
“三少，你是天邊的雲，而我是卑賤的泥，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也知道你從來沒有註意過渺小的我，但，但是，只要能看到你，我就覺得很滿足。”
“我本來想，我會生一個像你的寶寶，可是，我沒這個福氣，我……我要死了……三少，你能不能、能不能抱一抱我？就一次、一次、我就死而無憾……”
夏彌爾只感覺荒唐荒謬，他感覺這個女人說的來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明白，但連一起怎麽就那麽、那麽的莫名其妙？
他在這個家裏，從來就沒這麽煎熬過，甚至頭一次的，他求助的看向自己的父親，而父親對他揮揮手——滿足她吧，人都要死了，滿足她吧！
夏彌爾：“……”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過去的，怎麽伸出胳膊，任由這個莫名其妙的學姐依靠在自己的懷裏，他只感覺對方很瘦弱而自己背後不知何時冒出冷汗。
“原來三少的懷抱是這樣的感覺……我、我應該是第一個體會的人吧？好幸福啊……真的好幸福……”
而夏彌爾表示他很害怕。他感覺這個人說的話像一個個陰冷的符號，貼在他的皮膚上，讓他恐懼。
好在產婆催促，說再不生，孩子要在裏面憋死了，這段詭異的對話終於要結束了。
然而。
尹若柳拉住夏彌爾的手，說了最後一句話：“我的明月，我的愛，即使我死，我願靈魂常伴你左右。”
她甚至是笑著說的。夏彌爾卻覺得毛骨悚然，脊背上一滴汗緩緩滑下。
“學姐，雖然我們相處不多，但我感覺你其實是一個很好的人，善良，又溫柔。希望你下輩子能遇到真心相愛的人，幸福美滿的過一生。”
尹若柳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夏彌爾退出產房，對上目光覆雜的老父親，一時間他不知道說什麽好。父子相顧無言，終是做父親的退了一步，拍拍兒子的肩膀，“爸爸都明白的。”
十來分鐘後，產房裏女人的哀嚎□□停止了，但並沒有嬰兒的啼哭，隨即房門打開，產婆一臉歉意：“……是個男孩兒……生下來就沒氣了……您節哀……”
唉，誰都沒有想到，最後成了這樣，兩條活生生的性命，就這樣沒了。
夏彌爾也覺得非常難過，難過之餘，他心裏又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恐慌。
之翠看他翻來覆去睡不著，還勸道：“少爺，您別自責，七太太的事兒，跟您沒關系，真的，咱們誰知道她對您懷著這種心思呢？”好吧，其實也不算不知道，這家裏人多，這麽多雙眼睛看著呢，七太太看三少爺的眼神，有少女心思的人都懂，甚至有傳言說七太太是為了和三少離得近才嫁給老爺的，他們都覺得這是無稽之談，畢竟要離三少爺近點何必選個糟老頭子，大少爺二少爺也算得上青年才俊了，可誰知道，她是懷著那樣的心思呢？
“唉！”之翠只能嘆氣，“說起來，七太太也挺可憐的，一片癡心卻偏偏……”對上夏彌爾的目光，她把剩下的話咽回去，“那個，少爺，不早了，您早點睡，我下去了。”
早點睡是睡不了的，夏彌爾一閉上眼睛腦子裏響起的就是尹若柳說的那些話，他認真回憶了和她有關的記憶，然她就像是個影子，淺淺淡淡，竟沒有一個非常明確的他們相處的片段。
可是，尹若柳卻如此癡戀於他，這合理嗎？
算了！若是論合理，她想要一個長得像他的孩子而嫁給自己的父親明顯更不合理好嘛！大哥二哥四弟可都是跟他一個爸的，長得並不像！
想不通！最後他是累的扛不住了才睡著的。
七太太的喪事辦的很簡單，除了她的娘家人和熟悉的同學來悼念，就只有生活在一個家裏的這些人了。
夏彌爾上了香就不再多留，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要準備出國，要弄船票，和學校交接，準備學習材料等等等等，尤其很多事情必須他親自去辦。
這些也就罷了，還有自己的母親，夏彌爾還需要認真思考，要怎樣才更容易說服母親和自己一起走？
老爺子知道勸不動說不聽，終於無奈接受兒子要離開的事實，父子倆單獨在書房談了很久，出來的時候，帶走了一張巨額的瑞士銀行的支票。不過父子對母親的去留產生的分歧很大。
只是很多時候，事情發展出乎人的預料，變故發生的太快，讓人措手不及。
夏彌爾去地下室專門開辟出來的佛堂找自己的母親，不出意外的，他失望而歸。母親聽到他的想法，直接回了一句“不可能”，夏彌爾千百句勸說就這樣擱淺。
上樓梯的時候，他恍惚感覺外面的風聲嗷嗚作響，正廳的吊燈微微晃動，似乎還聽到女人的嘆息哀憐聲，但他並沒有多想，回到房間倒頭就睡。
累了，最近實在是很累。
他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個身材纖弱的穿著淺綠色旗袍的女人坐在他的床頭，久久的註視著他，偶爾發出一聲嘆息。
剛剛醒來他還記得夢中的場景，但洗臉刷牙的空檔，夢已全部忘記，一絲一毫也想不起來。
第二天依舊是那個夢，夢裏面穿旗袍的女人癡癡地看著他，克制了又克制，伸出手摸在他臉上。
第三天，夢裏的女人開口對他說話了：“你能不能不要走？”他問：“你是誰？”女人不答，還是問他“你能不能不要走？”
一連好幾天，夏彌爾都夢到同一個場景，夢醒了就忘記，他也沒放在心上。不過，即使忙碌如他，也感覺到家裏最近氣氛怪怪的，直到他聽到有人討論說見到了已經死去的七太太，對方對她笑，甚至跟她說話，還有說半夜起來看到她在家裏走來走去，還有人說聽到嬰兒的哭聲。
夏彌爾相信民主和科學，對這種封建迷信民間糟粕棄若敝履，直到他的大丫鬟之翠說有天早上她來叫他起床，一開門看到七太太坐在他床邊摸他的臉。
夏彌爾遺忘的夢境瞬間覆蘇，與此同時，恐懼從腳底竄到天靈蓋！
“她……她、她……七、我是說尹、尹學姐，真的……？”
之翠艱難的點頭，她從小生活在鄉下，這種事情遇到過多次，以至於聽到仆人們討論七太太變鬼的事情，她就有點信了，更不要說她親自撞到。
夏彌爾發現自己的手在發抖，聲音也在發抖，“她、她想幹嘛？”
之翠同情的看著夏彌爾，“少爺，她……她應該沒有惡意，她就是、就是想陪著你……”
這晚，夏彌爾果然又夢到了她，穿著淺綠色旗袍的少女，像活著時一樣，嬌艷，鮮嫩，清雅又端莊，她癡癡地看著他，嘴角帶著幸福而滿足的笑，“三少……”她呼喚他的語氣依舊那麽欲言又止。
“三少，你能不能留下來，為了我，我希望你能留下來，不要出國。”
“為什麽？”夏彌爾問，“我想出國，我準備了將近一年，現在我所有的材料都準備好了，我為什麽不能走？”
“為了我，請你為了我，我想永遠陪著你。”
“不可以。”
“你為什麽不答應？你好狠的心！”女人忽然流下兩道血淚，嬌艷美麗的面龐變得可怖起來，“我為了你，連命都可以不要，你卻非要棄我而去！我不允許，我不允許！”
夏彌爾嚇得往後退，女人見狀更是憤怒，伸手抓他，被夏彌爾一把揮開，“你滾！我沒答應你任何事！你沒資格對我提要求！”
女人嗚嗚的哭起來……
夏彌爾早上滿頭大汗醒來，這次，他記得夢中所有的事情。擡手擦掉汗水，放下時，他看到自己的右手手背上一塊黑色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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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實在是非常糟心的一天，且不說女人們的尖叫讓夏彌爾頭痛，也不說糟心的天氣好像要把未來幾個月的雨一次下掉，他也不想提老爺子是如何的暴跳如雷並對他投以懷疑的目光，更不想提湊熱鬧趕回來的兩個哥哥對他的冷嘲熱諷、挑撥離間。
總之，尹七太太傷心欲絕導致流血導致早產，生產的非常不順利，小廝冒雨找來了一位中醫老大夫，從把脈開始就一直搖頭。有經驗的產婆也表示不好。
尹若柳難產了。老爺子面臨保大保小的抉擇，急的在產房外直轉圈，最後他選了小。
而產房裏的尹若柳，卻一點都不在乎丈夫的選擇，她身體虛弱但態度異常執拗：“我活不成了，我知道，我要見三少爺，讓我見三少爺，求你們了。”
夏彌爾聽到這個要求的時候，整個人都要裂開——這怎麽碰瓷還碰上癮了啊！不等他說話，之翠就嗆嗆了：“七太太要生孩子跟我們三少爺有什麽關系，我們三少爺都沒見過她幾面，就算是見面也都是大家一起的，她到底什麽意思，怎麽有臉提這種要求！真是荒唐！荒謬！”
來人也頗為無奈，但還是說：“七太太怕是……不成了……這是她最後的心願，還請三少爺能發發善心……三少爺的為人我們都知道，不會誤會的……”
算了！
何必對一個快要死的人太過絕情呢？
夏彌爾去見七太太了，也正是這個決定讓他後來悔青了腸子！
七太太滿頭滿臉汗水，曾經精致秀氣的面龐沾著血汙，她形容狼狽，生機漸失，但聽說三少爺要來，臉上立時煥發出別樣的光彩，請求身邊的婆子給她擦幹凈臉，整理好衣服。
待看到夏彌爾，尹若柳臉上浮出一絲紅暈，“你來了，三少爺。”
夏彌爾表示不想說話。
好在尹若柳也並不介意，繼續說自個兒的，“能在死前看到你，我感到好幸福。”
“三少，你是天邊的雲，而我是卑賤的泥，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也知道你從來沒有註意過渺小的我，但，但是，只要能看到你，我就覺得很滿足。”
“我本來想，我會生一個像你的寶寶，可是，我沒這個福氣，我……我要死了……三少，你能不能、能不能抱一抱我？就一次、一次、我就死而無憾……”
夏彌爾只感覺荒唐荒謬，他感覺這個女人說的來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明白，但連一起怎麽就那麽、那麽的莫名其妙？
他在這個家裏，從來就沒這麽煎熬過，甚至頭一次的，他求助的看向自己的父親，而父親對他揮揮手——滿足她吧，人都要死了，滿足她吧！
夏彌爾：“……”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過去的，怎麽伸出胳膊，任由這個莫名其妙的學姐依靠在自己的懷裏，他只感覺對方很瘦弱而自己背後不知何時冒出冷汗。
“原來三少的懷抱是這樣的感覺……我、我應該是第一個體會的人吧？好幸福啊……真的好幸福……”
而夏彌爾表示他很害怕。他感覺這個人說的話像一個個陰冷的符號，貼在他的皮膚上，讓他恐懼。
好在產婆催促，說再不生，孩子要在裏面憋死了，這段詭異的對話終於要結束了。
然而。
尹若柳拉住夏彌爾的手，說了最後一句話：“我的明月，我的愛，即使我死，我願靈魂常伴你左右。”
她甚至是笑著說的。夏彌爾卻覺得毛骨悚然，脊背上一滴汗緩緩滑下。
“學姐，雖然我們相處不多，但我感覺你其實是一個很好的人，善良，又溫柔。希望你下輩子能遇到真心相愛的人，幸福美滿的過一生。”
尹若柳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夏彌爾退出產房，對上目光覆雜的老父親，一時間他不知道說什麽好。父子相顧無言，終是做父親的退了一步，拍拍兒子的肩膀，“爸爸都明白的。”
十來分鐘後，產房裏女人的哀嚎□□停止了，但並沒有嬰兒的啼哭，隨即房門打開，產婆一臉歉意：“……是個男孩兒……生下來就沒氣了……您節哀……”
唉，誰都沒有想到，最後成了這樣，兩條活生生的性命，就這樣沒了。
夏彌爾也覺得非常難過，難過之餘，他心裏又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恐慌。
之翠看他翻來覆去睡不著，還勸道：“少爺，您別自責，七太太的事兒，跟您沒關系，真的，咱們誰知道她對您懷著這種心思呢？”好吧，其實也不算不知道，這家裏人多，這麽多雙眼睛看著呢，七太太看三少爺的眼神，有少女心思的人都懂，甚至有傳言說七太太是為了和三少離得近才嫁給老爺的，他們都覺得這是無稽之談，畢竟要離三少爺近點何必選個糟老頭子，大少爺二少爺也算得上青年才俊了，可誰知道，她是懷著那樣的心思呢？
“唉！”之翠只能嘆氣，“說起來，七太太也挺可憐的，一片癡心卻偏偏……”對上夏彌爾的目光，她把剩下的話咽回去，“那個，少爺，不早了，您早點睡，我下去了。”
早點睡是睡不了的，夏彌爾一閉上眼睛腦子裏響起的就是尹若柳說的那些話，他認真回憶了和她有關的記憶，然她就像是個影子，淺淺淡淡，竟沒有一個非常明確的他們相處的片段。
可是，尹若柳卻如此癡戀於他，這合理嗎？
算了！若是論合理，她想要一個長得像他的孩子而嫁給自己的父親明顯更不合理好嘛！大哥二哥四弟可都是跟他一個爸的，長得並不像！
想不通！最後他是累的扛不住了才睡著的。
七太太的喪事辦的很簡單，除了她的娘家人和熟悉的同學來悼念，就只有生活在一個家裏的這些人了。
夏彌爾上了香就不再多留，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要準備出國，要弄船票，和學校交接，準備學習材料等等等等，尤其很多事情必須他親自去辦。
這些也就罷了，還有自己的母親，夏彌爾還需要認真思考，要怎樣才更容易說服母親和自己一起走？
老爺子知道勸不動說不聽，終於無奈接受兒子要離開的事實，父子倆單獨在書房談了很久，出來的時候，帶走了一張巨額的瑞士銀行的支票。不過父子對母親的去留產生的分歧很大。
只是很多時候，事情發展出乎人的預料，變故發生的太快，讓人措手不及。
夏彌爾去地下室專門開辟出來的佛堂找自己的母親，不出意外的，他失望而歸。母親聽到他的想法，直接回了一句“不可能”，夏彌爾千百句勸說就這樣擱淺。
上樓梯的時候，他恍惚感覺外面的風聲嗷嗚作響，正廳的吊燈微微晃動，似乎還聽到女人的嘆息哀憐聲，但他並沒有多想，回到房間倒頭就睡。
累了，最近實在是很累。
他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個身材纖弱的穿著淺綠色旗袍的女人坐在他的床頭，久久的註視著他，偶爾發出一聲嘆息。
剛剛醒來他還記得夢中的場景，但洗臉刷牙的空檔，夢已全部忘記，一絲一毫也想不起來。
第二天依舊是那個夢，夢裏面穿旗袍的女人癡癡地看著他，克制了又克制，伸出手摸在他臉上。
第三天，夢裏的女人開口對他說話了：“你能不能不要走？”他問：“你是誰？”女人不答，還是問他“你能不能不要走？”
一連好幾天，夏彌爾都夢到同一個場景，夢醒了就忘記，他也沒放在心上。不過，即使忙碌如他，也感覺到家裏最近氣氛怪怪的，直到他聽到有人討論說見到了已經死去的七太太，對方對她笑，甚至跟她說話，還有說半夜起來看到她在家裏走來走去，還有人說聽到嬰兒的哭聲。
夏彌爾相信民主和科學，對這種封建迷信民間糟粕棄若敝履，直到他的大丫鬟之翠說有天早上她來叫他起床，一開門看到七太太坐在他床邊摸他的臉。
夏彌爾遺忘的夢境瞬間覆蘇，與此同時，恐懼從腳底竄到天靈蓋！
“她……她、她……七、我是說尹、尹學姐，真的……？”
之翠艱難的點頭，她從小生活在鄉下，這種事情遇到過多次，以至於聽到仆人們討論七太太變鬼的事情，她就有點信了，更不要說她親自撞到。
夏彌爾發現自己的手在發抖，聲音也在發抖，“她、她想幹嘛？”
之翠同情的看著夏彌爾，“少爺，她……她應該沒有惡意，她就是、就是想陪著你……”
這晚，夏彌爾果然又夢到了她，穿著淺綠色旗袍的少女，像活著時一樣，嬌艷，鮮嫩，清雅又端莊，她癡癡地看著他，嘴角帶著幸福而滿足的笑，“三少……”她呼喚他的語氣依舊那麽欲言又止。
“三少，你能不能留下來，為了我，我希望你能留下來，不要出國。”
“為什麽？”夏彌爾問，“我想出國，我準備了將近一年，現在我所有的材料都準備好了，我為什麽不能走？”
“為了我，請你為了我，我想永遠陪著你。”
“不可以。”
“你為什麽不答應？你好狠的心！”女人忽然流下兩道血淚，嬌艷美麗的面龐變得可怖起來，“我為了你，連命都可以不要，你卻非要棄我而去！我不允許，我不允許！”
夏彌爾嚇得往後退，女人見狀更是憤怒，伸手抓他，被夏彌爾一把揮開，“你滾！我沒答應你任何事！你沒資格對我提要求！”
女人嗚嗚的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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