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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去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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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去匆匆

明月很快趕回頹城,一身風華也略顯淩亂:

“媚兒怎麽樣?”明月焦急地問一直守著伊媚兒的霽月。

“她太痛了,我便將她打暈了。”霽月眼中也殺意凜凜。

明月一把抱起伊媚兒,轉身就要往外走。

“你要帶她去哪?”霽月起身攔住明月。

明月:“花燼,他說能救媚兒,”

霽月:“你放心就這麽將人給他?”

“不然呢?花燼說不是他做的!但他有辦法治好媚兒,與其我們去腐國費心調查,不如先將人交給他醫治,你難到真的忍心看著媚兒這樣一直疼下去嗎?

你還能再打暈她幾次?”明月明顯已經慌了神,說話顛三倒四,帶著顫音。

霽月:“我跟你一起去。”

“去不了,花燼只讓一個侍女陪同。”明月也恨花燼這樣拿捏他。

“那怎麽行?若他要對小公主不利,我們啟不是無能為力!不行,我必須要去!”霽月堅持。

“我也一起!”趕回來的雪昶也要一同前往。

明月不再浪費時間,從暗衛中找出一名女子陪同,一幹人便火速上路。

明月不假人手,就這麽一直抱著伊媚兒去了花國的營帳,花燼早早地就等在那裏,與此同時還出現了一個陌生的面孔,明月的頭又是陣抽痛,明月身子晃了晃,將眼神定在那個陌生的男人臉上。

“花燁!”明月不知道為什麽能叫出他的名字,但那恨之入骨的敵意卻不知從何而來。

平心而論,花燁長了一張無可厚非的臉,他甚至比花落還要清麗三分,那張與花燼相同的容貌下卻是一種絕然不同的氣質,如若說花燼是未經雕琢的頑石,那花燁便是一塊精雕細琢的美玉,他無一不精致,無一不完美,可就是這種過份的完美,讓他多了那麽一絲難以親近的不染凡塵。

霽月也驚訝於花燁的嫡君氣場,想不到忘川那種地方也能生出這種白璧無瑕的天上仙,再瞥一眼花燼,明明就是一樣的容貌,可見氣質這種東西真的是靠個人修煉。

花燼沖霽月挑眉,每一個見過他與花燁的人,看他都是這種眼神,他麽的,他就桀驁不羈怎麽了?花燁有什麽了不起,不就是偽善嗎?

以為誰不會呢!要不然也不會將自己心愛的女人拱手讓人,荒謬!

花燼打從心眼兒裏看不上花燁、明月他們這種偽君子的矯飾嘴臉,明明一副魔鬼心腸偏要裝成一副聖人模樣。

虛偽!

“人帶來了,你們可以走了。”花燼開始趕人。

“花燼,你憑什麽讓我們相信你不會傷害檸檬公主?”霽月厲聲發問。

“我不能,你們可以選擇不治。”花燼完全不在意霽月的態度。

“你——!”霽月還想跟花燼理論,被雪昶拉住。

“好了,燼,救人要緊。”花燁在第一眼看到伊媚兒的時候就沒再轉走視線,明月對他這種態度非常不快,但此時有求於人,他不得不耐著性子忍受。

“將人放到哪裏?”明月一直抱著伊媚兒,顯然沒有要松手的意思。

“給我就好。”花燁上前一步。

明月本能的將身子一轉,避開花燁的手。

花燁皺眉:“月皇,”

“我可以抱她過去。”明月不想看見花燁,沒來由的反感。

“呵~,月皇,忘記我的條件了嗎?”花燼就挺迷,抱這麽緊有什麽用,當初還不是......

明月頓步,有些遲疑。

花燼揚手,讓手下的女將曼珠帶人將檸檬公主接下來,安排在早已經安置好的房間。

明月命令暗77跟上,暗77便是泯月暗衛中唯一的女子。

花燼讓明月他們跟著,一直到安頓好伊媚兒,這才趕人。

“這下能放心了嗎,月皇陛下?”花燼揶揄的語氣說不盡的嘲諷。

該防的人不防,在眼皮子底下讓人將小公主傷成這樣,現在再來擺出這副臉孔來給誰看!

在花燼看來,明月就是死性不改,風流成性,惹下的桃花債無數,夜媚不是第一次被他牽累傷成這樣......

花燼的態度堅決,他們不走,他便不會醫治。

明月、霽、雪等人也是無法,只能悻悻然離開,

“我什麽時候能來接她?”明月戀戀不舍,總是不肯幹脆的離開。

“月皇有空在這裏浪費時間,不如去將身邊的隱患除一除,就算這次我僥幸治好了檸檬公主,可下一次呢,誰還能保證能及時地將她救下,況且,月皇,我提醒你一件事情,有人在我這裏以靈魂交換你的真心,我答應了,將來若有一天,月皇有機會2選1的時候,莫要做出讓自己追悔莫及之事,否則即使時光倒流,忘川倒灌也挽不回愛人的心啊!”花燼勸的似乎苦口婆心。

“你憑什麽替我答應這種事情!”明月質問花燼。

花燼冷笑:“我沒理由拒絕,你知道我們冥界最喜歡的就是人類的靈魂,有人以這麽珍貴的東西換一個契機,我有什麽理由拒絕?”

“花燼,為什麽你要如此壞我因緣?”明月大怒。

“哦?月皇真是太看的起我了,我掌管輪回,只是幫那些怨靈解除不甘而已,不然怨魂整日在忘川嘶嚎,我等何時才得安寧?”

“哼!兩日後我來看她。”明月不願再和他們兄弟二人多言。

“7日,7日後,你再來探,我會讓你見她一面。” 花燼就是不想如了明月的意。

“真是笑話,何時我們夫妻相見,輪的到你來做主?”

“月皇盡可自便。”花燼也不再想理明月,什麽人這是,明明有求於人,卻一點求人的態度都沒有。

明月轉身走了,7日,也好,可以將秋雅趁機找出來問個清楚。

霽月、雪昶也無法留下來,都隨著明月一起離開。

花燁見他們總算走了,急匆匆跑到伊媚兒的房間。暗77現身阻攔。

“不想讓她死就滾開!”花燼先花燁一步將暗77震退。

暗77吐出一口鮮血,身體晃了晃又隱回暗處。

花燁終於踏進伊媚兒的臥房。

小公主疼的臉色發白,雖然暈著,也止不住身體生理上的顫抖,她是這樣的痛,看得花燁眼眶發紅。

“燼,讓我跟她單獨呆一會兒。”花燁向身後的花燼要求。

“哼!”花燼嘴上不願,還是止步,將房門幫他掩上,立在門口,沖著暗77所在的位置冷笑。

暗77無法,也只能讓花燁大殿與檸檬公主獨處一室。

房門被掩好,花燁終於奔向伊媚兒:

“夜媚,”花燁一把將人從床上帶起摟進懷裏:

“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黃泉碧落我幾乎將天下間翻遍,你怎麽能那麽狠心......”

花燁尋到伊媚兒的唇,輕輕含住,將碧落珠渡進她的口中,流連一番才緩緩退出,花燁的氣息有些不穩,慢慢扶著伊媚兒的身子讓她緩緩躺下。

伊媚兒身上的疼痛好似減輕了一點兒,她緊皺的眉峰松開了些。

花燁貪婪地看著伊媚兒的容顏,她即便遮掩了容貌,也還是能從這張臉上看出些之前的影子,花燁苦笑一聲,為了那個人,她真是不管不顧,美貌說丟就丟,夜神的神位也不要了,毫不猶豫地就跳了輪回井,讓他踏便三界也尋不到她的半點蹤跡,若不是這次花落無意間觸動了禁制,恐怕他這一生就這麽弄丟了她......,夜媚,舍棄一切,踏入這人間無窮無盡的輪回真的值得嗎?

花燁又看了伊媚兒好一會兒,失而覆得的驚喜讓他的內心掀起了波瀾,而這一世,她又與明月攪在了一起,似乎每一次他都要慢明月一步,可每一次那個人都讓她傷心入骨。

花燼此時在外面敲門。

花燁戀戀不舍的移開伊媚兒身上的視線,開門讓花燼進來。

“還沒看夠?”花燼揶揄

“我們開始吧。”花燁並不接花燼的話頭。

“你把珠子給她了?”花燼並不打算就這麽放過他。

“燼,”

“好,我不說,我的也給你。”花燼從手中拿出一顆紅色的珠子,鮮艷奪目,與剛剛花燁那顆透明的白珠花型一模一樣,是黃泉珠。

花燼調笑地看著花燁,似乎想看看他打算要怎麽讓小公主服下。

花燁瞪了不懷好意的花燼一眼,雙手交疊,用了一個神訣將珠子浮於伊媚兒胸前,然後那顆珠子慢慢就浸入伊媚兒體內。

“哦~”花燼故意輕哦了一聲,原來也可以是這樣服下,那你關什麽門!

花燁不理花燼的嘲弄,他和夜神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他來品評。

花燁:“開始吧!”

花燼也端正了神色,與花燁一起坐下將本命花相連,曼珠沙華和曼陀羅華,兩花一紅,一白,相得益彰,同時散發出無盡神力,靈力一絲絲透過陣法進入伊媚兒體內,將她體內的血咒拔除。

與此同時,遠在千裏之外的秋耿發覺了自己下的血咒正在減弱,秋耿桀桀冷笑了一聲,割破手指遙遙與燼燁二人對抗起來。

花燼的身體輕晃了一下,吐出一口鮮血,花燼睜開眼睛,眼神冷厲,再看花燁的神色,他的頭上也不停地流下冷汗,明顯是在硬撐。

花燼想讓花燁住手,可那人顯然不會聽進他的意見,花燼只能劃開弧度,抽出一絲靈識與花落對話:

“快來。”

花落本就早早做好了準備,沐浴焚香只等祭獻,想不到這麽快就真用到他。

花落苦笑一聲,起身來到為伊媚兒備好的房間,推門進去,一看這場景,心就涼了一半。

“這是怎麽回事?”花落驚問

“先坐。”

花燼為花落指好座位,讓他坐在坤位上待命。

花燼又劃出一個神喻,將花落的本命花玫瑰召出,在虛空中連線。

“你的珠子”花燼提醒花落。

“哦,”花落後知後覺才想起來他們這是幹嘛。

原來這便是花都流傳以久的以命易命,花開花敗猶如生命輪回,他們花都的人,每一個都有自己的本命花,個人的修為都儲存在那顆靈珠內,而現在,他們三人都是以己之命換小公主的命,那施咒之人狡黠,陰私邪惡,她居然用嫁禍禁術轉移到小公主的身上,等於就是讓小公主替她承受她將來要受到的地獄懲罰,心思不可謂不惡毒,上古禁術必遭反噬,這人竟於己身20年壽命為代價來施為此術,這種做法不可謂不瘋狂,施咒之人簡直是個瘋子,此術雖轉嫁她人替她承受死後懲處,可她陽壽折損20年,等於提前進入地獄,將來閻君審判,孽鏡臺前她依然逃不了問罪之則,等於她用20年陽壽換了一種地獄酷刑為己所用,轉嫁之人並不能為她減少死後的痛苦,而她只是讓別人也嘗到了她將來死後的懲罰,這種變態的心理簡直令人發指。

花落的靈珠也化入伊媚兒體內,燁、燼、落三人同時嘗到了血咒的痛苦,那種黏膩,繁冗,沈入河流底層的沈寂,喚醒了一個人心底最深處的孤獨,

“呃~”,三人同時痛苦出聲,花燼又吐出一口鮮血,花燁的臉色也變得慘白。

“怎麽辦?這下血咒的人好像道法十分高深,很難想像在迷霧朝居然存在這樣一個,集花家三兄弟之力都難以抗衡的人物。

“桀桀的怪笑從遙遠的地方遞次傳來,真好,又來了三個鮮美的靈魂......”

秋耿又祭獻了10年的壽命,她的體態瞬間又蒼老了10歲,可是,這個血咒的效果確是加強的一倍,花落早已經昏迷不醒,花燼也是在強撐著一口氣在。

“燁,這樣不行,怎麽辦?”花燼在最後關頭還是征詢兄長的意見。

“這個陣法你再撐一刻鐘,我來殉命。”花燁說的淡定。

“你瘋了!”花燼徹底急了。

“別告訴她......”

“哥!你別激動,我們還有別的辦法!”花燼急得連哥都叫了出來。

“不用,花落將來還要繼承花都,他不能有事。”花燁像在交待後事。

“他不能有事,難到你就能嗎!那個女人從來都不愛你,你用得著為她做到這一步嗎?

哥,你聽我說——”

“啊~”花燼被花燁強行振出陣法,花燁於一己之力對抗血咒。

秋耿這邊也已經瘋魔,她再祭出剩餘的壽數,終於讓咒法的魔力達到了頂峰。

花燁的嘴角漫漫浸出鮮血,拼盡最後的力氣與祭主同歸於盡。

花燼的眼眶透出血色,萬年了,還沒有人能讓他哭過。

最後花燁化成漫天的白色花瓣消散在空中,房中的氣味清香馥郁,濃烈的用盡了花燁的一生,連伊媚兒的眼角也留下了一滴清淚。

秋耿桀桀的笑聲也漸漸遠去,秋耿付出了她的生命,但她成功地帶走了冥界最尊貴的神明,主掌輪回的薄主。

花燼頹廢的癱倒在地,重重的一拳捶在地上,撕血見肉。

“雅女!”花燼憤恨於與她簽訂了契約,可如果他單方面毀約,他要與花燁付出同等的代價,他與花燁不同,他有足夠的耐心,他等著雅女獻出靈魂的那刻,那時她將萬劫不覆!

花燼讓人將花落扶回房間,獨自坐在伊媚兒的床前看著小公主的睡顏。

“你倒是睡的安穩,可能你連花燁這個人都不知道是誰,也是,你的眼裏只有月神,何曾註意到在陰暗的角落裏有兩朵為你長開不敗的花呢......”

花燼望著伊媚兒經此大難有些變化的容顏,喃喃低語:

“夜神,你可知我......,

算了,連花燁在你眼中都一名不值,像我這種爛在地獄裏的花,又啟能入的了你的眼。”

花燼收回粘在伊媚兒臉上的視線,轉身出了房間,花燼對著空氣吩咐:

“去幫她整理一下,通知月皇,她沒事了,只是需要靜養兩年,這兩年之內,他可以過來見她兩次,”花燼冷笑一聲,“當然,月皇也可以將人接回去安頓,只是若再出事,恕不奉陪!”

“嗖~”空中暗影浮動,暗77先行找人通知月皇伊媚兒安好無恙這個好消息,然後不到半刻鐘後回到伊媚兒房間門口,暗77推門進去,親自打水為伊媚兒凈身。

檸檬公主出了很多虛漢,整個人像剛從水中撈出一樣,但暗77就是覺得有些異樣,她說不明白,檸檬小公主明明進來後便不曾出過房門,可暗77就是覺得她像換了一個人,之前的檸檬公主帶著稚氣懵懂無知,可現在的檸檬公主脆弱之餘又多出了一種上位者的氣勢,明明她就靜靜地躺在那裏安靜地睡著,可就是給人一種不可侵犯的高貴,像黑夜一樣強大,神秘又令人恐懼。

暗77也不知道她是如何生出這種想法的,可現在的檸檬公主就是讓人不能直視,你看多了她的面容就會有種看他家主子的錯覺,對,就是這樣!

太過強大,只用威壓便可讓人臣服。

暗77手抖著幫檸檬公主換好了衣衫,生為女人都沒辦法不感嘆一句檸檬公主的皮膚是真的好,柔滑細嫩,光看她的容貌,對容貌,暗77終於想起是哪裏不對勁了,檸檬公主的容貌發生了細微改變,雖不明顯,但絕對變漂亮了,暗77說不上來,那種骨相上的微調讓她的臉頰變的立體,眼窩深陷,眉峰也勾出幾分淩厲,那是長期上位者才有的氣度。

沒錯,就是這樣!

暗77在想,要不要將檸檬公主這麽細微的變化告知主子,可你細看,好像又沒什麽變化,難到這一切只是她個人的錯覺?

唉~,這種容貌突然變好看的事會不會太主觀了,萬一主子說她發癡讓她也回爐重造怎麽辦?

暗77猶豫一秒鐘表示,她完全不用為這種事情擔心,因為情人眼裏出西施,在他家主子眼裏,檸檬公主就是變成豬,好吧,變成荷蘭豬他家主子都不會嫌棄,總之她一個近身暗衛還是以主人的安危為主,其他的什麽她完全不用理會。

所以未來的某一天,明月再次見到伊媚兒的時候,差點失態,這件事根本就怪不到暗77身上!

自己選的暗衛,哭著也要認到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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