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小瘋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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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小瘋子（一）
很久之前，姜思璐問過蒼艾學習的意義，如今，她終於自行想出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過程很簡單，石勝男幫她簡單地算了一筆賬。
她作為“特招生”入學，需要花五十萬購買名額，而她們全家一個月的收入，是兩千六百元，這還是在村中幹部的幫助下。幾年前，收入可是連這個數目都沒有。
“姐姐，我之前對這些事都沒有概念，現在我多少懂一點了。我不知道我能學到什麽程度……但我今後要是能有一點做生意的手段，能幫到其他像她那樣的人，是不是也算一種成功？我想，我已經決定要要考哪所大學了。”
這不是蒼艾預想中的答案，不過沒有關系，每個人都可以有各自的解讀。
回去的路途上，蒼艾將這具身體交換給了原本的主人。
她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認真翻過後續的故事。
幾個孩子回到學校時，學校與過去已經有所不同。校區一分為二，想要混日子的富家子弟在西校區，以高考為目標的學生搬到了東校區。兩個校區幾乎是完全的隔絕狀態。
分校區是第一步，之後，整座學校慢慢地分做兩部分。鐘詩雲沒想過要停止招收有錢學生，畢竟他們提供的資金，足夠另一個校區半個班的開支。而且……表現得足夠貪財，才更容易被鐘家所承認。
鐘家的產業不算少，鐘詩雲單單留下了這所學校，任由兄弟姐妹為其他事業爭得頭破血流。丘山晴一從師範學校畢業就回來幫她的忙，兩人按照既定的軌道，將這學校經營了下去。任務對象在姜思璐不需要她指導學習後，也加入了這一行列。
不少人在得知入學名額的花費後，偷偷在背後罵過黑心，但同樣有不少得到免費入學機會的孩子，多年以後仍舊在表示對校長及幾位老師的感謝。
石勝男一畢業就回到家鄉。她的家，是在第一書記的幫助下脫貧的，所以她選擇成為他們之中的一員。她和姜思璐仍舊保持著聯系，還達成了合作。村中的許多農產品，都由姜思璐轉賣出去。
姜思璐如她所願，成了一名商人。
姜偉平得知她有這方面的想法時，還提出過要把公司交到女兒手中，換取她的回心轉意。他沒料到，姜思璐根本不需要。她靠著自己的能力，就足以將手中的產業做大做強，最後，還反過來並購了父親的公司。
多年以後，姜偉平的名字慢慢不再被人談起，偶爾才有幾人翻到過去的新聞，翻個白眼罵上幾聲就算了事。姜思璐卻因為多年來助學助農的善舉，成了會和石勝男一塊兒出現在作文素材書中的代表人物。
蒼艾合上劇情，滿意一笑。
下班時間到。
^
蒼艾正準備進自己的辦公室時，忽而被隔幾間辦公室外的一個人影吸引了目光。
一瞬間，她還以為她是看花了眼，可對方確確實實地看向她，笑著同她打了個招呼：“蒼姐姐好。”
不怪她會恍惚，任務世界的服務對象突然出現在了眼前，任誰都會迷糊一下。
蒼艾眨了眨眼睛，不大確定地回應道：“蒼茗姑娘？”
她知道對方應該不姓蒼。“三千故事會”為了讓任務者適應得更好，會小小地改變一些設定，比如簡單的名字替換，用執行者的姓名代替任務對象的姓名。如此一來，與之相關的名字都會發生些變化。
“對，是我。不過我真正的姓，應該是‘楚’。很高興能與蒼姐姐成為同事。應該是叫‘同事’吧，我昨天才聽說了這個詞，希望沒有用錯。”
與蒼艾離開小世界時候相比，楚茗顯然沈穩隨和許多。這大概，是多年為官後磨礪出來的成果。
“我姐姐來了——她叫楚葳，蒼姐姐對她應該不算陌生？”
看著出現在楚茗身後的女性，蒼艾臉上露出了笑容。那畢竟也是她在任務世界中用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臉，怎麽也該形容為“熟悉”。
她揚起右手，同對方打了個招呼。
楚葳看到蒼艾，同樣笑了。看蒼艾表情中隱約透出幾分疑惑，她走到對方面前，簡單地解釋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她和妹妹在小世界壽終正寢後，又一次來到了“三千故事會”，不過這一次，她不再是孤身一人，而是有了妹妹作伴。
作為替她實現心願的報酬，她必須要交付出一定的“精神力”。
精神力對應的是人的感情，所以楚葳有了兩個選擇：交出自己的精神力，作為無記憶、無感情的幽魂，在“三千故事會”中飄一段時日，等著精神力自行恢覆；又或者成為像蒼艾一樣的任務執行者，通過工作抵消欠債。
當小世界中任務對象的心願得以實現，感到格外幸福、滿足時，此人的精神力，是會有所溢出的。多出來的那一部分，按照合約，屬於執行者所有。
楚葳和妹妹約好了要一塊兒投胎，爭取下輩子還做姐妹，而她要是在此徘徊的話，無疑將會和妹妹錯過。
“所以我選擇了留下來。我的妹妹她將會成為我的助手，陪我一塊兒執行任務。我們一會兒就該去做……做培訓。對，是這麽回事。”楚葳看向蒼艾，眼眸中流露出幾分好奇：“姑娘呢，你在這裏工作，又是為了什麽？”
“我當然是為了……”
話沖口而出的一瞬間，蒼艾的舌頭打了結。她的腦子忽然一片空白，對於自己會出現在這裏、做著任務執行者工作的原因毫無頭緒。
楚葳看她的表情不太對，放輕聲音問了一句：“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蒼艾搖搖頭，指指墻上掛著的鐘試圖轉移話題：“沒什麽，不是什麽大事。如果是要去參加崗前培訓的話，你們得快點出發了，要不然可能會遲到。”
經她這麽一提醒，楚家姐妹再沒逗留，簡單同她道過別便離開了此處。
蒼艾卻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
直到此刻，她才有些突兀地發現，她的記憶中有著一大段的空白。她完全記不得，自己是如何來到這兒開始工作的，到今天之前，她一直覺得自己勤懇工作、攢錢度假的日子最正常不過。
然而不管她怎麽回想，都抓不到過去的半點影子。
停滯不前不是她的風格。
既然她連失憶了都要完成“三千故事會”的工作，其重要性可見一斑。她將迷茫的情緒甩開，推門進了辦公室。
新的任務對象已經在等著她了。
新客人的情況比上一位要好一些，至少，她的馬賽克只集中在脖子附近，而沒有塗滿全身。
蒼艾估摸著，她可能是被砍了頭，因為她的頭和身體拼接得並不緊密。
新客人是有些特點在身上的。
她皮膚被曬得很黑，衣服破爛不堪，破損的地方開著線，沒有做任何縫補。她衣服下的身體有些過於瘦弱，像是長期營養不良一樣，手腳都沾著不知為何的黑褐色汙漬。
蒼艾進來前，她正百無聊賴地擺弄著自己的指甲，指甲中還藏著些贓物。聽到開門聲，她的註意力一下被吸引了，目光銳利地像一把刀子，直直刺向了蒼艾。
“姑娘好。”
蒼艾不著痕跡地挑了挑眉，壓下心底忽而升出的異樣情緒。
也不知道為什麽，她對著這姑娘，就是生不起好感。
難道……她看臉漲好感的毛病又嚴重了幾分？
蒼艾輕輕拍了拍脖子，試圖讓自己保持住工作時的清醒與嚴肅態度。她剛剛打過招呼，任務對象卻沒有任何反應，仍舊只是用銳利的目光對著她。
她思忖片刻，跳過其他步驟，直接切入了正題：“姑娘會來到此處，是有什麽心願想要實現？”
這句話可算讓任務對象有了同她搭話的興致。
“你真的能實現我的心願？”
“到今天為止，我還沒有任務失敗過。”
“那好，我要你幫我找到哥哥，我要和他永生永世在一起。”
“你的……哥哥？”
蒼艾微微一怔，將劇情拿在手中，重新確認過一遍其中包含的信息。她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在劇情中，任務對象的哥哥是被其親手所殺。
她遲疑許久，同對方確認道：“你既然想要和哥哥在一起，又為什麽要殺了他？”
任務對象的眼神立刻變了，其中隱隱顯露出幾分癲狂：“因為它不是！它是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孤魂野鬼，強行霸占了我哥的身體，它和我哥哥沒有任何關系！我哥哥怎麽可能被其他女人吸引，棄我於不顧！”
雖然她表述的詞語破碎又難以理解，但結合劇情一理解，蒼艾大概還是弄明白了。
任務對象原本和哥哥相依為命，因為遇上了匪患，一路從家鄉逃向京城，希望能夠尋到一條生路。但在半途中，他們偶然救下一名無家可歸的貌美女子。
從那一日開始，她的哥哥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只顧著向那女子噓寒問暖、搖尾乞憐，對於其他的一切都不管不顧。
無論她怎麽做，都沒辦法讓哥哥變回過去的樣子。所以她認定是不知哪兒冒出的孤魂野鬼占了哥哥的身體，幹脆先殺那女子、後殺了哥哥。
“他都已經被鬼附身了，與其看著別人玷汙了他的身體，不如由我親手送他上路。”
說這話時，任務對象下意識看向了自己的雙手。
她手上還殘留著已經發黑的汙漬，蒼艾到這時才真正知道那是什麽。
然對方的目光忽然變得迷茫起來，隱約還帶著幾分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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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之前，姜思璐問過蒼艾學習的意義，如今，她終於自行想出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過程很簡單，石勝男幫她簡單地算了一筆賬。
她作為“特招生”入學，需要花五十萬購買名額，而她們全家一個月的收入，是兩千六百元，這還是在村中幹部的幫助下。幾年前，收入可是連這個數目都沒有。
“姐姐，我之前對這些事都沒有概念，現在我多少懂一點了。我不知道我能學到什麽程度……但我今後要是能有一點做生意的手段，能幫到其他像她那樣的人，是不是也算一種成功？我想，我已經決定要要考哪所大學了。”
這不是蒼艾預想中的答案，不過沒有關系，每個人都可以有各自的解讀。
回去的路途上，蒼艾將這具身體交換給了原本的主人。
她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認真翻過後續的故事。
幾個孩子回到學校時，學校與過去已經有所不同。校區一分為二，想要混日子的富家子弟在西校區，以高考為目標的學生搬到了東校區。兩個校區幾乎是完全的隔絕狀態。
分校區是第一步，之後，整座學校慢慢地分做兩部分。鐘詩雲沒想過要停止招收有錢學生，畢竟他們提供的資金，足夠另一個校區半個班的開支。而且……表現得足夠貪財，才更容易被鐘家所承認。
鐘家的產業不算少，鐘詩雲單單留下了這所學校，任由兄弟姐妹為其他事業爭得頭破血流。丘山晴一從師範學校畢業就回來幫她的忙，兩人按照既定的軌道，將這學校經營了下去。任務對象在姜思璐不需要她指導學習後，也加入了這一行列。
不少人在得知入學名額的花費後，偷偷在背後罵過黑心，但同樣有不少得到免費入學機會的孩子，多年以後仍舊在表示對校長及幾位老師的感謝。
石勝男一畢業就回到家鄉。她的家，是在第一書記的幫助下脫貧的，所以她選擇成為他們之中的一員。她和姜思璐仍舊保持著聯系，還達成了合作。村中的許多農產品，都由姜思璐轉賣出去。
姜思璐如她所願，成了一名商人。
姜偉平得知她有這方面的想法時，還提出過要把公司交到女兒手中，換取她的回心轉意。他沒料到，姜思璐根本不需要。她靠著自己的能力，就足以將手中的產業做大做強，最後，還反過來並購了父親的公司。
多年以後，姜偉平的名字慢慢不再被人談起，偶爾才有幾人翻到過去的新聞，翻個白眼罵上幾聲就算了事。姜思璐卻因為多年來助學助農的善舉，成了會和石勝男一塊兒出現在作文素材書中的代表人物。
蒼艾合上劇情，滿意一笑。
下班時間到。
^
蒼艾正準備進自己的辦公室時，忽而被隔幾間辦公室外的一個人影吸引了目光。
一瞬間，她還以為她是看花了眼，可對方確確實實地看向她，笑著同她打了個招呼：“蒼姐姐好。”
不怪她會恍惚，任務世界的服務對象突然出現在了眼前，任誰都會迷糊一下。
蒼艾眨了眨眼睛，不大確定地回應道：“蒼茗姑娘？”
她知道對方應該不姓蒼。“三千故事會”為了讓任務者適應得更好，會小小地改變一些設定，比如簡單的名字替換，用執行者的姓名代替任務對象的姓名。如此一來，與之相關的名字都會發生些變化。
“對，是我。不過我真正的姓，應該是‘楚’。很高興能與蒼姐姐成為同事。應該是叫‘同事’吧，我昨天才聽說了這個詞，希望沒有用錯。”
與蒼艾離開小世界時候相比，楚茗顯然沈穩隨和許多。這大概，是多年為官後磨礪出來的成果。
“我姐姐來了——她叫楚葳，蒼姐姐對她應該不算陌生？”
看著出現在楚茗身後的女性，蒼艾臉上露出了笑容。那畢竟也是她在任務世界中用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臉，怎麽也該形容為“熟悉”。
她揚起右手，同對方打了個招呼。
楚葳看到蒼艾，同樣笑了。看蒼艾表情中隱約透出幾分疑惑，她走到對方面前，簡單地解釋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她和妹妹在小世界壽終正寢後，又一次來到了“三千故事會”，不過這一次，她不再是孤身一人，而是有了妹妹作伴。
作為替她實現心願的報酬，她必須要交付出一定的“精神力”。
精神力對應的是人的感情，所以楚葳有了兩個選擇：交出自己的精神力，作為無記憶、無感情的幽魂，在“三千故事會”中飄一段時日，等著精神力自行恢覆；又或者成為像蒼艾一樣的任務執行者，通過工作抵消欠債。
當小世界中任務對象的心願得以實現，感到格外幸福、滿足時，此人的精神力，是會有所溢出的。多出來的那一部分，按照合約，屬於執行者所有。
楚葳和妹妹約好了要一塊兒投胎，爭取下輩子還做姐妹，而她要是在此徘徊的話，無疑將會和妹妹錯過。
“所以我選擇了留下來。我的妹妹她將會成為我的助手，陪我一塊兒執行任務。我們一會兒就該去做……做培訓。對，是這麽回事。”楚葳看向蒼艾，眼眸中流露出幾分好奇：“姑娘呢，你在這裏工作，又是為了什麽？”
“我當然是為了……”
話沖口而出的一瞬間，蒼艾的舌頭打了結。她的腦子忽然一片空白，對於自己會出現在這裏、做著任務執行者工作的原因毫無頭緒。
楚葳看她的表情不太對，放輕聲音問了一句：“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蒼艾搖搖頭，指指墻上掛著的鐘試圖轉移話題：“沒什麽，不是什麽大事。如果是要去參加崗前培訓的話，你們得快點出發了，要不然可能會遲到。”
經她這麽一提醒，楚家姐妹再沒逗留，簡單同她道過別便離開了此處。
蒼艾卻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
直到此刻，她才有些突兀地發現，她的記憶中有著一大段的空白。她完全記不得，自己是如何來到這兒開始工作的，到今天之前，她一直覺得自己勤懇工作、攢錢度假的日子最正常不過。
然而不管她怎麽回想，都抓不到過去的半點影子。
停滯不前不是她的風格。
既然她連失憶了都要完成“三千故事會”的工作，其重要性可見一斑。她將迷茫的情緒甩開，推門進了辦公室。
新的任務對象已經在等著她了。
新客人的情況比上一位要好一些，至少，她的馬賽克只集中在脖子附近，而沒有塗滿全身。
蒼艾估摸著，她可能是被砍了頭，因為她的頭和身體拼接得並不緊密。
新客人是有些特點在身上的。
她皮膚被曬得很黑，衣服破爛不堪，破損的地方開著線，沒有做任何縫補。她衣服下的身體有些過於瘦弱，像是長期營養不良一樣，手腳都沾著不知為何的黑褐色汙漬。
蒼艾進來前，她正百無聊賴地擺弄著自己的指甲，指甲中還藏著些贓物。聽到開門聲，她的註意力一下被吸引了，目光銳利地像一把刀子，直直刺向了蒼艾。
“姑娘好。”
蒼艾不著痕跡地挑了挑眉，壓下心底忽而升出的異樣情緒。
也不知道為什麽，她對著這姑娘，就是生不起好感。
難道……她看臉漲好感的毛病又嚴重了幾分？
蒼艾輕輕拍了拍脖子，試圖讓自己保持住工作時的清醒與嚴肅態度。她剛剛打過招呼，任務對象卻沒有任何反應，仍舊只是用銳利的目光對著她。
她思忖片刻，跳過其他步驟，直接切入了正題：“姑娘會來到此處，是有什麽心願想要實現？”
這句話可算讓任務對象有了同她搭話的興致。
“你真的能實現我的心願？”
“到今天為止，我還沒有任務失敗過。”
“那好，我要你幫我找到哥哥，我要和他永生永世在一起。”
“你的……哥哥？”
蒼艾微微一怔，將劇情拿在手中，重新確認過一遍其中包含的信息。她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在劇情中，任務對象的哥哥是被其親手所殺。
她遲疑許久，同對方確認道：“你既然想要和哥哥在一起，又為什麽要殺了他？”
任務對象的眼神立刻變了，其中隱隱顯露出幾分癲狂：“因為它不是！它是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孤魂野鬼，強行霸占了我哥的身體，它和我哥哥沒有任何關系！我哥哥怎麽可能被其他女人吸引，棄我於不顧！”
雖然她表述的詞語破碎又難以理解，但結合劇情一理解，蒼艾大概還是弄明白了。
任務對象原本和哥哥相依為命，因為遇上了匪患，一路從家鄉逃向京城，希望能夠尋到一條生路。但在半途中，他們偶然救下一名無家可歸的貌美女子。
從那一日開始，她的哥哥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只顧著向那女子噓寒問暖、搖尾乞憐，對於其他的一切都不管不顧。
無論她怎麽做，都沒辦法讓哥哥變回過去的樣子。所以她認定是不知哪兒冒出的孤魂野鬼占了哥哥的身體，幹脆先殺那女子、後殺了哥哥。
“他都已經被鬼附身了，與其看著別人玷汙了他的身體，不如由我親手送他上路。”
說這話時，任務對象下意識看向了自己的雙手。
她手上還殘留著已經發黑的汙漬，蒼艾到這時才真正知道那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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