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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妖妃(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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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妖妃(五)

“娘娘,這是勾翠讓奴婢轉交的信。奴婢昨個早上去休息時並沒有見到她,一覺醒來才瞧見她在屋中躺著,也不知是去做了什麽,臉燒得通紅,怎麽喊都沒反應。她躺了整整一日,到今天才恢覆了點精神,將這封信給了奴婢。”

蒼艾點點頭表示明白,看點青一副還想提醒她什麽似的,她趕忙補上一句:“點青,之後若是勾翠再有奇怪舉止,你看到告訴我就是,不必做任何阻攔。”

畢竟……她主打的就是一個開心自在、尊重祝福。

這樣的安排顯然讓點青有些不解,但到底是主子下的令,她沒有質疑,應了聲是。

蒼艾沒有避開侍女,直接拆了家信來看。

這次的內容倒是在她意料之外了。

信出自蒼父之手,將問候之語幾筆帶過後,他直白地表達了對皇帝身體狀況的擔憂,並要求女兒趁著盛寵在身,盡快懷上一個孩子,是男是女並不重要,蒼家會做好相應的安排,只要這孩子存在便足夠。

看完信的蒼艾心念一動。對於明日面見皇後娘娘時該說些什麽話,她已有了大致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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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宮女帶進坤寧宮的蒼艾低著頭,隱隱感受到了空氣中的壓抑氛圍。這讓她產生了一種錯覺,好像病了整整三日的不是袁君夫,而是皇後似的。

待行過禮、問過安,夏雅清將宮女遣出門外、允許她在椅子上坐了,她方才一擡眸,直白地問了:“娘娘最近,可是在為子嗣一事憂心?”

看皇後在一瞬之間露出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就算皇後不急,皇後身後的夏家看著夏雅清多年無所出,恐怕也該坐不住了。尤其是近來袁君夫頻頻生病,一副隨時都能翹辮子的架勢,有女兒在宮裏的,自然想給家中留個底兒。

夏雅清的反應還算快,很快就恢覆了鎮定:“蒼貴妃倒是頗明白本宮的心意,既如此,更該努力為陛下開枝散葉才是。”

蒼艾完全沒感受到這句囑托中的分量,反而露出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笑容:“就算臣妾想為陛下與娘娘分憂,也不能在守身如玉的情況下大變活人吧?”

夏雅清放在桌上的手攥得緊了些,蒼艾順著那方向一看,瞧見一本被皇後壓在手下的……《孫子兵法》?

來不及表達驚訝,皇後的聲音將她拉回到了當下。

“這是何意?”

“臣妾還以為娘娘同臣妾是一樣的,原來……是臣妾誤了?”

夏雅清定定地望著蒼艾,沈默良久,才滿腔懷疑地問出一句:“他從未碰過你?”

蒼艾點點頭,應了聲是。

和寧聽春不同,夏雅清就算懷疑,也不會直白地將“皇帝不行”這種話說出口,蒼艾覺得不夠勁兒,脫口而出到一半時卻被皇後一把捂住了嘴。

“蒼貴妃!這種話可不能亂傳!若是被旁人聽了去,要掉腦袋的!”

“皇後娘娘如此替臣妾著想,臣妾感激不盡。不過,從進宮的那日開始,臣妾便沒想過要保住這腦袋。反正最後逃不過一個死,撐一日是一日,隨心所欲些,至少——我是快樂的。”

在夏雅清驚詫的目光中,蒼艾湊到她耳邊輕聲道:“臣妾接下來說的話更是大逆不道,可臣妾偏要說。就算與陛下沒有夫妻之實,皇後娘娘為什麽不能有個孩子呢?”

“你的意思是?”

“陛下身子實在有些弱,吹了風就連著病了好幾日,娘娘總該盡快為陛下孕育個後代,以防某日發生不測。”

最後的這句話,是蒼艾在瞧見那本《孫子兵法》後突然冒出的想法。

這一早上給夏雅清帶去的沖擊顯然不小,她面無表情地在位置上坐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想通了什麽,對著蒼艾道:“蒼貴妃不是說打馬吊這樣輕松愉悅的活動能起到祈福的作用?你那兒還缺幾個人,不妨把本宮也算上。”

“皇後娘娘既然問了,那必然是三缺一!”

從坤寧宮出來往養心殿去的一路上,蒼艾臉上的喜悅情緒多少有些招搖,直到瞧見了養心殿的金頂,她才將表情稍稍收斂幾分。她原本還有些擔心,怕自己在袁君夫的病床前笑出聲來,會給她招來厄運。不曾想,袁君夫壓根兒沒給她進門的機會。

“你是說陛下已醒?那本宮更該……”

“貴妃娘娘,陛下明白您的心意,可他正在同幾位大人商議朝中大事,您還是請回,明日再來吧。”

蒼艾眨了眨眼睛,適時地露出落寞表情,卻很快轉變了情緒,極為體貼地道:“本宮明白了。那這些點心小食,還請公公代本宮獻給陛下。”

內侍笑瞇瞇地應了好,接下東西後一躬身,將逐客之意表露得明明白白。

蒼艾想著,她這深情的戲碼也演得差不多,再這般下去,只怕她就要繃不住笑意了,所以沒有久留,用帕子擦擦眼角,大松一口氣般,轉身離開了此處。

作為看過劇情的任務執行者,她不用進門就知道裏頭發生了什麽。袁君夫為了同朝中幾位名門出身的大臣達成聯盟,好方便他在軍中稍稍動些手腳,決定出讓一項特殊的權力。

而這幾位得到鑄幣權的大臣快活不了幾年,就會因為私自鑄幣的重罪被抄家處死。

如今蒼艾尚不具備應付此事的能力,除了按兵不動外,她做不了任何事。

等她回到琳華宮,裏頭已是三缺一的盛況。夏雅清融入得還挺快,已經和寧聽春、安燕玩在一塊兒,被強行壓著同她們一塊兒打馬吊的點青一瞧見蒼艾,露出了劫後餘生的笑容。

蒼艾很自然地走過去,一屁股坐在了點青空出來的位置上:“幾位姐姐怎的不等等我。”

寧聽春:“你今日來得倒比之前早些。”

蒼艾:“托幾位姐姐的福,我們這沖喜的方式確實起到了點作用,陛下已恢覆不少,方才都能召大臣敘話了。那邊不需要我,我自然會回來得早些。”

此言一出,屋中有一瞬略顯詭異的靜默。然幾人的興致並沒有因此而消減半分,搓麻將牌的聲音很快響徹屋內外。

可惜,這般其樂融融的場面外頭的人看不到,但寧妃不相信鬼神之說是無人不知的,寧妃和蒼貴妃不對付也早已是眾人皆知。

於是幾日後,宮中上下都開始傳,蒼貴妃為了折磨寧妃,以“誦經祈福”為由,強行將她和安嬪留在宮中。皇後不明真相,還對此事持讚許態度。不少人都瞧見了寧妃離開時【因輸錢】擺出的憤恨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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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病一場的袁君夫醒後,重賞了侍疾有功的蒼艾。

那些個珍寶被送來的那一日,蒼艾花了一下午的時間,把單子上所有值錢的都挑了出來,仔細地做了一番欣賞。

考慮到袁君夫並不需要她有腦子,她讓點青找出幾樣好看不值大錢的擺在屋子裏,餘下的一件不留,全部拿去賣了。

她隱隱有些預感,之後的日子裏,她大概會需要很多錢,所以攢錢的事兒,開始得越早越好。

謝完陛下的賞賜,她又小心翼翼地向宣旨太監打聽了今晚陛下翻的是誰的牌子。得知是寧妃,她輕輕嘆了口氣,將不甘與落寞的情緒表露在臉上後,客客氣氣將宣旨太監送出門去。

——太好了!今晚不用面對那張臉!也不用為了侍寢特意洗頭!這些福氣還是留給寧聽春享受去吧!

最近溫度又降了幾分,洗頭好歹是熱水,可之後的人工擦幹實在有些折磨人。點青的手法很嫻熟,不過,昨日剛洗過頭的她實在不想再挨一次凍。與其將那點時間用到討好皇帝身上,她寧可浪費在無所事事中。就是百無聊賴地把剛剛到手的賞賜全擦上一遍,也顯得有趣許多。

這想法冒出來之後,蒼艾生出了試上一試的興致。她怎麽也沒想到,她對一棵珊瑚樹笑得正歡之時,袁君夫會悄無聲息地進到屋中。

突然出現的人影已帶來足夠的驚嚇,待看清楚是誰,她險些將珊瑚樹碰翻在地,好在貪財的本能及時起到作用,讓她穩住了身形。

誰能料到,分明翻了寧聽春牌子的袁君夫竟然會出現在她屋中。

今天沒有被翻,她有些大意了。早知道,她應該一早就讓點青把門給鎖實。

袁君夫對自己這番行為沒有任何解釋,他看了眼被蒼艾放在身前的珊瑚樹,笑著道:“這份禮物,可還喜歡?”

“自然是喜歡的!多謝陛下賞賜,臣妾喜不自勝。”蒼艾直白地表達了情緒。

誰會跟錢過不去呢,等把這珊瑚樹賣了轉化為實際的錢握在手中,她還能再喜歡上幾分。

眼瞧著袁君夫沒有任何要離開的意思,蒼艾隱隱猜出了袁君夫的想法。等到過了今晚,全後宮都會知道她從寧妃手中截了陛下到自己宮中。要是沒有前幾日打馬吊培養出的感情,說不定她明天就能從寧聽春宮裏挖出一個新鮮埋下紮著針的小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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