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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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兩人僵持著，誰都沒再開口，或有所動作。
檀樾說完那兩句話後，一陣風掠過，胸口被水打濕的地方有些發涼，他眼神恢覆清明，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麽，以及她的手此時正攬在江意濃腰間，嘴唇只要稍微動一下便可碰到她的耳垂。
暧昧又詭異。
江意濃不明白檀樾為什麽突然這樣。
檀樾自己也很懵。
想著該如何化解這尷尬的氣氛，稍稍直起身，頭偏向另一側，稀裏糊塗地，他開口：“斯文敗類，禁欲勾人，是這麽演的嗎？”
江意濃：？？
廚房飄出一股什麽東西糊了的味道，江意濃找回自己的理智，猛地一拍檀樾胸膛，在他楞怔的時候，從他懷抱脫離，轉身往廚房跑。
“我的魚！”
檀樾看著空了的懷抱，輕舒一口氣。
江意濃煎的小魚兒一面已經焦黑，她慌亂地將鍋底還燃著的木棍抽出，插進旁邊盛滿草木灰的大盆裏熄滅。
把魚盛出來，拿筷子戳了一下沒糊的另一面，滋味尚可，湊合能吃。
江意濃本來就只做了一人份的晚餐，剛才又發生了那樣尷尬的事，更不可能留檀樾吃飯。
檀樾原本想和她較勁兒，非要留下吃飯，給她添堵，但他看著自己那只攬過江意濃腰的手，有種想剁了的感覺，甚至想瞬間從這裏消失。
一人在廚房，一人在院中，一墻之隔，心思各異。
-
檀樾擡腳向外走，天色突然陰沈，風漸起，等他走到車旁時，雨點開始往地上砸。
楞了一會兒，他輕嘆氣，掉頭回小院兒。
江意濃正往屋中收藥，風越來越大，吹得草藥四散到院中各個角落，她身影單薄消瘦，好似也要被風吹跑一般。
檀樾上前，拿過她手中的背簍，將四散的草藥都追回來。
江意濃看了看自己空了的手，瞥向一言不發，專註收藥材的檀樾。
“你怎麽又回來了，我這裏可沒你的飯。”江意濃覺得自己剛才表現略慫，管他怎麽想的，自己要掌握主動權。
“再多說幾句，你的藥材就被雨泡了。”檀樾淡淡道。
江意濃立即幫忙，但仍懟回去：“這是給你爺爺治病預備的，理所應當就該是你們蕭家的活兒。”
檀樾：“我姓檀。”
江意濃：“確實，你是被蕭從禮坑來的。”
檀樾：“……”
-
雨說下就下，且越來越大，密密麻麻的雨滴匯成雨幕，從窗戶裏看去像是起了一層白霧。
檀樾和江意濃將藥材挪到西屋的廚房，那雨便傾盆而下，兩人此刻都在廚房，房門開著，斜風時不時吹入雨絲，攜帶著泥土的清香，混合著草木花卉的香氣，令人心曠神怡。
江意濃將小木桌搬到正對著門口的地方，邊吃飯，邊賞雨，好不愜意。
檀樾早晨怕去了蕭氏吃江意濃的愛心早餐吃到吐，就沒用飯，中午是空著肚子來的明泉山，又忙活一下午，早餓了，況鼻尖還縈繞著江意濃餐桌上青菜菌菇的鮮香味，就更想吃東西了。
檀樾望著吃得正香，似乎還有故意饞他嫌疑的江意濃，臉有些黑。
江意濃當沒看見，自顧自賞雨吃魚。
檀樾憋著一口氣，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廚房裏食材不多，有江意濃做飯沒用完的一把小青菜，幾棵剛摘的大蔥，兩個雞蛋，一包尚未拆封的掛面。
沒得選，只能煮面。
江意濃見他忙活，從沒覺得檀樾會做飯，還是用年代久遠的土竈，就算勉強開火，估計也難以下咽。
當那股誘人的香味飄過來時，江意濃不可置信地回頭。
簡簡單單的白瓷碗，細如絲的掛面，上面點綴著青翠的蔥花，旁邊還臥著個荷包蛋，加了豬油，老抽。
豬油是她親自熬的，老抽是她親自釀的，滋味自不必說，檀樾手藝也好，火候掌握得恰到好處，煮面前，還用蔥、花椒爆了一下鍋，那白瓷碗一端過來，香味就更明顯了。
她沒準備主食，江意濃咽咽口水，有點想吃。
檀樾還故意戳了戳荷包蛋，蛋黃剛剛成型，紅彤彤的，特別嫩，浸在湯汁中泡一泡，染上湯汁的鮮味，就更好吃了。
江意濃眼巴巴瞧著，檀樾學著她剛才的模樣，也當沒看見，挑起一筷子面散熱氣，香味隨著熱氣飄散，愈加濃郁。
江意濃不甘示弱，起身拿了個勺子，在那碗尚未來得及喝的菌菇湯裏攪阿攪，也是香飄四溢呢。
最後眼看著好好的美食都快涼了，還是檀樾先妥協：“如果將面條浸在菌菇湯裏，味道估計……”也不錯。
他話才說一半，江意濃迫不及待接道：“既然你這麽想喝我的湯，我就勉為其難讓你嘗嘗吧。”
然後起身去拿空碗。
檀樾：“……”
江意濃盛出小半碗菌菇湯遞給檀樾，檀樾接過，挑了幾筷子面進去，味道確實鮮美。
江意濃把自己的碗湊過去，眼巴巴等他分面給自己，檀樾卻低頭吃起菌菇湯裏的面，沒了動靜。
江意濃沒忍住：“你是不是忘了什麽事？”把空碗又往他旁邊挪了挪。
檀樾喝了幾口菌菇湯，胃中頓生暖意，十分熨帖，然後夾起青菜面中的荷包蛋將蛋黃在湯裏浸了浸，送入口中，又嘗了一勺青菜面中的湯，輕點頭，對自己廚藝十分滿意。
一旁的江意濃呆怔地看著他的動作，幾秒後，啪地將筷子拍在桌上，“檀樾，你什麽意思？面條還沒分給我，你怎麽就把雞蛋吃了？”
檀樾這才茫然擡頭，“我說過要給你嗎？”
江意濃張口結舌：“我……”
檀樾唇角翹起，眉眼有飛揚的趨勢，“多謝江大小姐勉為其難分給我一碗湯，但我達不到你這種境界，把面條分給很為難，我不想勉為其難。”
江意濃：“…………”
第一次見檀樾笑得這麽開心，這麽俊俏，那麽的…糟心！！
-
雨未有停歇的跡象，一直到晚上七八點，外面仍暴雨如註，院子裏坑窪處積了不少水。
山路不好走，這樣大的風雨，也不知路上什麽情況，檀樾心知，即便此刻雨立即停了，他今晚估計也無法下山。
檀樾和江意濃兩人坐在西屋廚房門口，望著接連不斷的雨柱，無聊得很，就晚餐的事情，展開了較為激烈的爭吵。
越吵涉及的問題越多，互相往對方傷口嘩啦啦撒鹽。
檀樾說江意濃：“江大小姐一個人大老遠來山裏采藥，若不是老頭子找人過來，你連個幫手都沒有，可見人緣多差，親人朋友就沒有關心你的？”
江意濃呵了一聲：“檀先生跟我們家樂樂要了多少次聯系方式，她才把我微信號發給你？我不讓她給你，她果然就沒給，我這朋友可還合格？”
“倒是你朋友似乎不大稱職，江漫漫口口聲聲說你是他好朋友，明知你喜歡她，每次和蕭從禮感情出現問題，還總拉著你哭訴，這不是往你胸口插刀子嗎？”
檀樾臉色不大好，“我若是被人胸口插刀子，江大小姐豈不是被人捅完刀還撒了點孜然？追了蕭從禮那麽久，他理過你嗎？”
江意濃反唇相譏：“對啊，他今天還把你騙到我這兒代替他當苦力，和江漫漫親親熱熱過二人世界去了。”
“江漫漫這是給你一刀，撒上孜然，直接架火烤了，發揮一下想象力，西餐廳、玫瑰花、紅酒，蕭從禮肯定比你想象的還浪漫，感受到煎熬沒？”
檀樾：“……”
江意濃繼續感慨：“唉，我特意做的魚，結果來的是你，我心痛難忍，連魚都煎糊了，唉！”
時間不早了，江意濃起身往正屋臥室走，見檀樾反駁不出來了，心裏正得意，一只腳剛邁過門檻，正準備冒雨大跑去正屋，結果這時燈突然滅了，漆黑一片，江意濃夜盲，且門口濕滑，腳下一滑，她驚呼出聲：“呀！”
往後倒去，眼看就要摔在門檻上，檀樾長腿向前一跨，手臂一攬，把江意濃摟進了懷裏。
江意濃臉貼著他胸膛，稍微側頭，貼在他胸前的就會變成嘴唇。
楞了一瞬，江意濃又想到了下午檀樾掐著她腰，抵在墻上的場景，心跳得厲害。
腦子裏亂七八糟，還記起了檀樾洗完臉，胸前被水打濕的畫面，衣料貼在身上，鼓鼓的，真挺大的。
反正她夜盲，看不清，鬼使神差地，她伸手亂摸，嘴裏還喊著：“停電了嗎？檀樾你在哪兒，我看不見。”
檀樾沈沈的嗓音自頭頂落下：“好摸嗎？”
江意濃咽咽口水，穩住聲線：“有，有點硬……啊！”
那個‘硬’字剛出口，雙腿忽然騰空，她是真看不清，聲調一拐，陡然升高，驚叫出聲。
檀樾手臂穿過她腿彎，打橫抱起，快步踩著院中泥水，去往正屋。
跨過門檻，立即松手，把江意濃貼著木門放下地，面對著她，一只手撐在門上，彎腰，嗓音涼涼：
“口口聲聲說喜歡蕭從禮，連他最討厭吃魚都不知道？”
“只是停電，手就摸上了別的男人，你這喜歡，”黑夜中，檀樾盯著她的眼睛，“不走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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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僵持著，誰都沒再開口，或有所動作。
檀樾說完那兩句話後，一陣風掠過，胸口被水打濕的地方有些發涼，他眼神恢覆清明，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麽，以及她的手此時正攬在江意濃腰間，嘴唇只要稍微動一下便可碰到她的耳垂。
暧昧又詭異。
江意濃不明白檀樾為什麽突然這樣。
檀樾自己也很懵。
想著該如何化解這尷尬的氣氛，稍稍直起身，頭偏向另一側，稀裏糊塗地，他開口：“斯文敗類，禁欲勾人，是這麽演的嗎？”
江意濃：？？
廚房飄出一股什麽東西糊了的味道，江意濃找回自己的理智，猛地一拍檀樾胸膛，在他楞怔的時候，從他懷抱脫離，轉身往廚房跑。
“我的魚！”
檀樾看著空了的懷抱，輕舒一口氣。
江意濃煎的小魚兒一面已經焦黑，她慌亂地將鍋底還燃著的木棍抽出，插進旁邊盛滿草木灰的大盆裏熄滅。
把魚盛出來，拿筷子戳了一下沒糊的另一面，滋味尚可，湊合能吃。
江意濃本來就只做了一人份的晚餐，剛才又發生了那樣尷尬的事，更不可能留檀樾吃飯。
檀樾原本想和她較勁兒，非要留下吃飯，給她添堵，但他看著自己那只攬過江意濃腰的手，有種想剁了的感覺，甚至想瞬間從這裏消失。
一人在廚房，一人在院中，一墻之隔，心思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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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樾擡腳向外走，天色突然陰沈，風漸起，等他走到車旁時，雨點開始往地上砸。
楞了一會兒，他輕嘆氣，掉頭回小院兒。
江意濃正往屋中收藥，風越來越大，吹得草藥四散到院中各個角落，她身影單薄消瘦，好似也要被風吹跑一般。
檀樾上前，拿過她手中的背簍，將四散的草藥都追回來。
江意濃看了看自己空了的手，瞥向一言不發，專註收藥材的檀樾。
“你怎麽又回來了，我這裏可沒你的飯。”江意濃覺得自己剛才表現略慫，管他怎麽想的，自己要掌握主動權。
“再多說幾句，你的藥材就被雨泡了。”檀樾淡淡道。
江意濃立即幫忙，但仍懟回去：“這是給你爺爺治病預備的，理所應當就該是你們蕭家的活兒。”
檀樾：“我姓檀。”
江意濃：“確實，你是被蕭從禮坑來的。”
檀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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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說下就下，且越來越大，密密麻麻的雨滴匯成雨幕，從窗戶裏看去像是起了一層白霧。
檀樾和江意濃將藥材挪到西屋的廚房，那雨便傾盆而下，兩人此刻都在廚房，房門開著，斜風時不時吹入雨絲，攜帶著泥土的清香，混合著草木花卉的香氣，令人心曠神怡。
江意濃將小木桌搬到正對著門口的地方，邊吃飯，邊賞雨，好不愜意。
檀樾早晨怕去了蕭氏吃江意濃的愛心早餐吃到吐，就沒用飯，中午是空著肚子來的明泉山，又忙活一下午，早餓了，況鼻尖還縈繞著江意濃餐桌上青菜菌菇的鮮香味，就更想吃東西了。
檀樾望著吃得正香，似乎還有故意饞他嫌疑的江意濃，臉有些黑。
江意濃當沒看見，自顧自賞雨吃魚。
檀樾憋著一口氣，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廚房裏食材不多，有江意濃做飯沒用完的一把小青菜，幾棵剛摘的大蔥，兩個雞蛋，一包尚未拆封的掛面。
沒得選，只能煮面。
江意濃見他忙活，從沒覺得檀樾會做飯，還是用年代久遠的土竈，就算勉強開火，估計也難以下咽。
當那股誘人的香味飄過來時，江意濃不可置信地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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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油是她親自熬的，老抽是她親自釀的，滋味自不必說，檀樾手藝也好，火候掌握得恰到好處，煮面前，還用蔥、花椒爆了一下鍋，那白瓷碗一端過來，香味就更明顯了。
她沒準備主食，江意濃咽咽口水，有點想吃。
檀樾還故意戳了戳荷包蛋，蛋黃剛剛成型，紅彤彤的，特別嫩，浸在湯汁中泡一泡，染上湯汁的鮮味，就更好吃了。
江意濃眼巴巴瞧著，檀樾學著她剛才的模樣，也當沒看見，挑起一筷子面散熱氣，香味隨著熱氣飄散，愈加濃郁。
江意濃不甘示弱，起身拿了個勺子，在那碗尚未來得及喝的菌菇湯裏攪阿攪，也是香飄四溢呢。
最後眼看著好好的美食都快涼了，還是檀樾先妥協：“如果將面條浸在菌菇湯裏，味道估計……”也不錯。
他話才說一半，江意濃迫不及待接道：“既然你這麽想喝我的湯，我就勉為其難讓你嘗嘗吧。”
然後起身去拿空碗。
檀樾：“……”
江意濃盛出小半碗菌菇湯遞給檀樾，檀樾接過，挑了幾筷子面進去，味道確實鮮美。
江意濃把自己的碗湊過去，眼巴巴等他分面給自己，檀樾卻低頭吃起菌菇湯裏的面，沒了動靜。
江意濃沒忍住：“你是不是忘了什麽事？”把空碗又往他旁邊挪了挪。
檀樾喝了幾口菌菇湯，胃中頓生暖意，十分熨帖，然後夾起青菜面中的荷包蛋將蛋黃在湯裏浸了浸，送入口中，又嘗了一勺青菜面中的湯，輕點頭，對自己廚藝十分滿意。
一旁的江意濃呆怔地看著他的動作，幾秒後，啪地將筷子拍在桌上，“檀樾，你什麽意思？面條還沒分給我，你怎麽就把雞蛋吃了？”
檀樾這才茫然擡頭，“我說過要給你嗎？”
江意濃張口結舌：“我……”
檀樾唇角翹起，眉眼有飛揚的趨勢，“多謝江大小姐勉為其難分給我一碗湯，但我達不到你這種境界，把面條分給很為難，我不想勉為其難。”
江意濃：“…………”
第一次見檀樾笑得這麽開心，這麽俊俏，那麽的…糟心！！
-
雨未有停歇的跡象，一直到晚上七八點，外面仍暴雨如註，院子裏坑窪處積了不少水。
山路不好走，這樣大的風雨，也不知路上什麽情況，檀樾心知，即便此刻雨立即停了，他今晚估計也無法下山。
檀樾和江意濃兩人坐在西屋廚房門口，望著接連不斷的雨柱，無聊得很，就晚餐的事情，展開了較為激烈的爭吵。
越吵涉及的問題越多，互相往對方傷口嘩啦啦撒鹽。
檀樾說江意濃：“江大小姐一個人大老遠來山裏采藥，若不是老頭子找人過來，你連個幫手都沒有，可見人緣多差，親人朋友就沒有關心你的？”
江意濃呵了一聲：“檀先生跟我們家樂樂要了多少次聯系方式，她才把我微信號發給你？我不讓她給你，她果然就沒給，我這朋友可還合格？”
“倒是你朋友似乎不大稱職，江漫漫口口聲聲說你是他好朋友，明知你喜歡她，每次和蕭從禮感情出現問題，還總拉著你哭訴，這不是往你胸口插刀子嗎？”
檀樾臉色不大好，“我若是被人胸口插刀子，江大小姐豈不是被人捅完刀還撒了點孜然？追了蕭從禮那麽久，他理過你嗎？”
江意濃反唇相譏：“對啊，他今天還把你騙到我這兒代替他當苦力，和江漫漫親親熱熱過二人世界去了。”
“江漫漫這是給你一刀，撒上孜然，直接架火烤了，發揮一下想象力，西餐廳、玫瑰花、紅酒，蕭從禮肯定比你想象的還浪漫，感受到煎熬沒？”
檀樾：“……”
江意濃繼續感慨：“唉，我特意做的魚，結果來的是你，我心痛難忍，連魚都煎糊了，唉！”
時間不早了，江意濃起身往正屋臥室走，見檀樾反駁不出來了，心裏正得意，一只腳剛邁過門檻，正準備冒雨大跑去正屋，結果這時燈突然滅了，漆黑一片，江意濃夜盲，且門口濕滑，腳下一滑，她驚呼出聲：“呀！”
往後倒去，眼看就要摔在門檻上，檀樾長腿向前一跨，手臂一攬，把江意濃摟進了懷裏。
江意濃臉貼著他胸膛，稍微側頭，貼在他胸前的就會變成嘴唇。
楞了一瞬，江意濃又想到了下午檀樾掐著她腰，抵在墻上的場景，心跳得厲害。
腦子裏亂七八糟，還記起了檀樾洗完臉，胸前被水打濕的畫面，衣料貼在身上，鼓鼓的，真挺大的。
反正她夜盲，看不清，鬼使神差地，她伸手亂摸，嘴裏還喊著：“停電了嗎？檀樾你在哪兒，我看不見。”
檀樾沈沈的嗓音自頭頂落下：“好摸嗎？”
江意濃咽咽口水，穩住聲線：“有，有點硬……啊！”
那個‘硬’字剛出口，雙腿忽然騰空，她是真看不清，聲調一拐，陡然升高，驚叫出聲。
檀樾手臂穿過她腿彎，打橫抱起，快步踩著院中泥水，去往正屋。
跨過門檻，立即松手，把江意濃貼著木門放下地，面對著她，一只手撐在門上，彎腰，嗓音涼涼：
“口口聲聲說喜歡蕭從禮，連他最討厭吃魚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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