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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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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舞臺

“哈,瞧瞧我們的客人,他醒了。”穆爾塞伯提著燈往彼得的臉上照了照,近在咫尺的光線讓彼得的眼睛裏滲出了生理性的淚水。

埃弗裏緊隨其後,甚至“好心”解釋道:“是不是疑惑我們為什麽把你帶回來?如果不是你的言語裏流露出你知道西裏斯·布萊克下落的跡象——你知道你現在會怎樣嗎?”

內心的緊張與恐懼讓彼得只能順著埃弗裏的話往下想,如果不是因為他和西裏斯的關系,或許這兩個食死徒根本不會註意到他,他也就不會遭受這樣的無妄之災……

可是食死徒顯然沒這麽好心,彼得恐懼而帶著祈求的目光只會助長他們的氣焰,穆爾塞伯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笑容,“以為我們會放過你?太天真了,佩迪魯,如果不是你還有點用處,我們可能會毫不猶豫地把你——”

穆爾塞伯做了一個砍頭的手勢,彼得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埃弗裏拔出了魔杖,輕描淡寫地說道:“那麽,既然你醒了,我們也就可以繼續你昏迷之前的事了,希望你這次能堅持久一點——鉆心剜骨——”

熟悉的劇痛傳來,可彼得現在甚至連掙紮或者蜷縮起來都不能,因為他的身體被束縛著,只能這樣直挺挺地忍受鉆心咒的折磨。

恍惚中,他聽到那兩個食死徒說:“等你什麽時候想好了,準備把布萊克的住址告訴我們,我們或許可以考慮給你一個痛快……”

彼得恨不得自己再一次昏迷過去,與此同時,他的心裏驀地湧出一種憤恨,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遭遇這些,明明他什麽也沒有做,他憎恨眼前的食死徒,但卻忍不住也對西裏斯生出了怨念,即便他知道那或許不應該,可是他無法控制。

太痛苦了……他覺得自己堅持不下去了,也許他要對不起西裏斯了,可是如果不是因為他,自己也不會……

不,不可以背叛自己的朋友……

他們真的把你當朋友嗎?想想他們平時對你的態度……他們是怎麽對你的,又是怎麽對萊姆斯的?

可是如果說出來,不僅僅是對西裏斯的背叛,穆爾塞伯和埃弗裏並沒有說要放過你,他們只會給你一記索命咒,讓你永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你甘心嗎?

當然不甘心,誰不想好好活著呢?我還這麽年輕,我不想死……

彼得忽然一個抽搐,連同那把椅子一起摔在了地上,半晌沒了動靜。

但就在穆爾塞伯和埃弗裏以為他再一次陷入昏迷的時候,倒在地上的彼得卻忽然開口了:“你們……這麽迫切地想要西裏斯的下落……是想像黑魔王表功嗎?如果我說……我知道比他的下落更重要的秘密……你們可不可以……放過我……”

穆爾塞伯和埃弗裏對視了一眼,埃弗裏輕輕挑了挑眉,兩個人一同看向了彼得。

“看來佩迪魯先生想和我們做一筆交易——”埃弗裏以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說道,“那麽得看看你給的籌碼夠不夠格了。”

彼得局促地坐在窗邊的某個角落,無意識地啃著自己的指甲。

在他身邊時不時就有大步流星走過的男男女女,鳳凰社的其他人似乎總是來去匆匆,他們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許多人除了是鳳凰社的成員之外,還有自己的本職工作。

他的視線不自覺落在了不遠處正和莉莉說笑的馬琳·麥金農身上,那天晚上為了從穆爾塞伯和埃弗裏手中脫身,他不得不出賣了自己的同伴——或許也算不上,畢竟以他這樣不起眼的模樣,鳳凰社裏的人有幾個會記得他都存疑。

他沒有告訴他們西裏斯的下落,掠奪者們和其他人畢竟是不一樣的,但作為交換,他承諾會定期告訴他們一名鳳凰社成員的真實身份。

埃弗裏是個有腦子的狠角色,彼得起初還抱著靠謊言或者一次性買賣逃出生天的僥幸心理,可是埃弗裏不知道給他灌下了什麽慢性毒藥,如果在特定時間沒能得到解藥,他就會無比痛苦地死去,而它的解藥,據埃弗裏說,只有他們家族有配方。

而如果他提供的情報能讓埃弗裏立下大功,那個食死徒承諾會在事成之後將他引薦給黑魔王——彼得不知道是好是壞,埃弗裏暫時沒有把他帶到黑魔王面前的念頭。

彼得對於加入鳳凰社還是食死徒並不十分在意,這也是他覺得自己和朋友們最大的不同——原諒他還恬不知恥地將自己看做是詹姆他們的朋友,如果他們知道自己當時的處境,一定可以理解的——他對於世俗定義的“正義”並無追求。

他畏懼黑魔王的強大,當然,人們都說他害怕鄧布利多,可是……在知道黑魔王制作了不知道多少個魂器之後,他的第一反應其實並不像詹姆他們那樣對此感到惡心或是覺得黑魔王瘋了,他只感覺到一種靈魂的顫栗,因為恐懼,卻也因為一絲微不可察的崇拜。

但是鳳凰社背後還有薇爾,雖然他們的關系並不多麽親近,但因為掠奪者的原因,薇爾的預知並沒有瞞著他,所以……如果黑魔王被擊敗,薇爾的預知一定發揮了功不可沒的作用,但彼得並不知道那些預知夢的具體內容。

雖然發現魂器的確是一件大事,但除此之外,他覺得薇爾的預知夢似乎都用在了西裏斯的弟弟身上……女巫總是這樣,很容易就被那種所謂的浪漫愛情蠱惑,如果那種能力能降臨到他頭上,那該多好,可惜命運總是如此不公①。

但自己不想死——這是彼得可以確定的,想要活著也不需要任何理由。

而在離開那間可怕的暗室之前,他告訴穆爾塞伯和埃弗裏的第一個名字,是馬琳·麥金農——他們僅僅是點頭之交,所以彼得能狠心用有關她的情報換取西裏斯的暫時平安。

可在離開了那個危險的地方之後,他的心裏還是對那個無辜的被他出賣的女巫生出了一些愧疚——也許他也並沒有完全失去善良。

彼得甚至猶豫過要不要把那天發生的一切告訴西裏斯他們,可是他害怕這會讓他永遠失去得到解藥的機會,他也害怕他們會因此和他絕交——雖然他已經可以悲哀地預見,如果有一天他的所作所為曝光,他們的友誼還是會走向陌路。

所以他誰都沒有說,就好像那天晚上的遭遇從未有過,他依然若無其事地做著自己的“透明人”,只是忍不住會想,埃弗裏和穆爾塞伯會什麽時候動手呢?

他希望他們失敗,這樣麥金農就能平安無事;他也害怕他們失手,如果他們落到鳳凰社的人手中,那他背叛的事就瞞不住了,而以穆迪為首的那些人一定不會放過自己;而如果他們逃脫,他也害怕他們會把失利的不滿發洩到自己身上。

他低頭想著心事,沒察覺西裏斯的目光已經在他身上停留很久了。

西裏斯前一天晚上在鳳凰社值夜,所以這一天早早就回了家。

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海裏不斷想著彼得這些天的異常,與此同時,薇爾告訴他的那些可能的未來也不斷地浮現出來。

手臂上的黑魔標記依然毫無反應,他可以推測出彼得的異常大概和那個名字都不能說的人沒有直接關系,可是他實在無法放心。

思來想去,西裏斯從床上爬了起來,走到壁爐前抓了把飛路粉,猶豫了一下,最後說了句“普林斯家”,然後就消失在了客廳裏。

薇爾最近似乎在忙著制作什麽新的魔法道具,他也不想回老宅,剩下唯一知道這件事的就只有西弗勒斯了,雖然他們不久前鬧了點“小矛盾”——真的很小,否則西弗勒斯不會還把兩家的壁爐連通著,而且以西弗勒斯的性格,大概率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主次不分。

西裏斯從普林斯家的壁爐裏冒出來不久,西弗勒斯就匆匆地從地下室跑了出來,身上還帶著一股魔藥味,見到他之後臉色變得難看了些,一句話都沒說就準備回工作間了。

西裏斯並沒有因為他的態度而惱火,只是三步並作兩步跟了上去,這讓西弗勒斯忍不住刺了他一句:“我假設你已經超過二十四小時沒睡了,你的狗腦袋已經不清醒到在我身後做跟屁蟲了嗎?不請自來的布萊克先生。”

西裏斯彎了彎嘴角,現在他已經可以毫無障礙地讀懂這個人的冷嘲熱諷裏隱藏的關心了,只是現在並不是談那些事的時候,他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鄭重說道:“我覺得,彼得可能出了一些問題。”

西弗勒斯這次的臉色徹底變得陰沈下來,他疾步走進工作間,熄掉了坩堝的火焰,隨後問道:“怎麽回事?他有哪裏不正常嗎?”

西裏斯搖了搖頭,說道:“事實上他的表現一如既往,只是,我總覺得他整個人都處在一種焦慮的狀態裏,就好像在為等待什麽而煎熬——哦,他還一直在啃指甲,以前一到考試前他就會這樣,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讓他這麽緊張。”

西弗勒斯的眉皺得更緊了,“我對佩迪魯並不了解,但作為最了解他的幾個人之一,也許你的狗鼻子這次顯靈了——但如果只憑這些,我們也無法知道他經歷了什麽,或者你終於考慮對他用攝神取念了?剛好我最近在練習——”

“但如果只是我的懷疑……”西裏斯有些猶豫,緊接著他又想忽然想起了什麽一樣,補充道,“我還發現,他今天,不,這幾天,似乎一直都在不自覺地關註麥金農——就是那個馬琳·麥金農,也是莉莉的朋友。”

西弗勒斯的視線在他臉上定格了一秒,隨後說道:“如果你還沒有辦法對佩迪魯下手,或許這些天去跟著那個麥金農能帶來收獲——前提是佩迪魯沒有在偷偷愛慕那個女巫。”

“當然不會——不過你說得對,跟著麥金農是個好主意——”西裏斯說著就要離開,但被西弗勒斯一把拽住了手臂。

“我以為你沒有蠢到覺得自己能在這種精疲力盡的狀態下應對不知道多少個食死徒。”

西裏斯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笑意,“那麽你是不是願意友情提供一些提神劑?”

西弗勒斯在心裏嘆了口氣,拐進儲藏室拿了一瓶提神劑給西裏斯,在他兩三口喝完後,才說道:“我和你一起去。”

西裏斯沒有反駁,事實上這才符合他的希望,他和西弗勒斯並肩走向屋外,同時還問道:“你真的不考慮加入鳳凰社麽?不管是薇爾夢見的未來,還是你現在所做的事,西弗勒斯,你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加入我們。”

西弗勒斯卻果斷地搖了搖頭:“我只希望安安靜靜地做我的魔藥。”

西裏斯沒戳穿他的言行不一,畢竟西弗勒斯可是主動提議要和自己一起去保護可能遇襲的麥金農,只是在走出房門的那一刻,他輕輕咳了一聲,“不加入鳳凰社,做鳳凰社成員的家屬也不錯吧。”

西弗勒斯沒有反駁,耳朵尖卻悄悄浮起了一抹緋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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