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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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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旋

沙土又松又實,若是一腳踩上,就會陷在裏面拔不出來,越陷越深。

離國人明白這個道理,將分寸拿捏的很好,但是贏將軍帶的隊就比較愚蠢,越打越是弱勢,不過幸虧左立等人支援的及時,也算是扭轉了局面。

“毛都沒長齊的男人也敢單槍匹馬來會陣”

不遠處的林蔭灌叢中,伊莫午看著面前的少年話中盡是不屑,上下打量著他,見他一臉無畏,嗤笑聲道,“你當這裏是你的地盤,想進就進,想出就出”

謝忱微微瞇起眼,不著痕跡的看著面前這支指揮小隊。

與左立糾纏打鬥的隊伍很明顯沒有指揮者,一場戰鬥不可能沒有主帥,那麽也就是說真正的主帥就躲在這附近。

沙漠無垠沒有遮擋物,唯一能藏的下人的也就是眼前這叢不算矮小的灌木。

不出他所料,帶的人不多,躲的也是這裏。

“是嗎?”謝忱忽然發笑,冷意橫生,“十人不到的一支……精銳嗎”

伊莫午感受到謝忱無畏且淡定的心情,徒增了幾分好奇的意思,突然對他有些興趣,“精銳殺你不需要精銳,甚至,只要一個人就可以殺你。”

“你是伊莫午,就是那個被左立打的三年不敢出來的那個……什麽……離國鎮國將軍真是……笑話啊。”謝忱支著手裏的紅纓槍,拉緊了馬上的韁繩,看著伊莫午被氣得臉紅了的樣子,笑的更歡快了。

伊莫午做討厭別人提起他那陳年舊事,扯起嘴角冷笑一聲,從背後掏出那把還閃爍著寒光的大彎刀,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道,“無知小兒,本將軍要讓你付出代價!”

他拎著朝著謝忱的頭頂砍下,身後的士兵也紛紛舉起武器跟上。

“嘖。”謝忱不耐煩的開口,“很老的招式呢。”

隨後他仰身躲過刀鋒,反身拿□□向伊莫午,伊莫午那一刀使了六成的力氣,一劈空,就受不住的往後退了兩步,面對著謝忱緊緊逼來的殺氣,隨手拉著身後一個小卒推向那邊,自己趕忙調整轉態,踩著小卒的屍體跳向謝忱。

謝忱解決掉眼前這個甚至來不及哀嚎的小卒,又橫掃開了逼近他馬匹的一波人,感受到身後傳來的殺意,連忙轉身舉起槍,這才堪堪接住了伊莫午的那一下,二人僵持不下,離國小卒見謝忱立於馬上,隨即趁他無暇之時,用刀劈向馬腿,使得謝忱反身下馬,但同時給了謝忱一個斬殺伊莫午的好機會,他借著那彎下去的那一刻,卸力松開抵著伊莫午的力氣,馬上從他身下調轉紅纓槍的位置,使槍頭刺向伊莫午的肩膀。

伊莫午來不及躲閃一刀劈在地上劈空,又被謝忱刺到,只好捂著肩膀連連後退,靠在身後的灌叢樹上。

謝忱不給他喘息機會,擡手蓄力推動紅纓槍,使紅纓槍紮穿了伊莫午的肩膀,直直定入到樹樁上。

身後還剩下兩個小卒還想上前,謝忱看了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汗血寶馬,冷冷的註視著他們,腳尖踢起伊莫午掉落在地上的彎刀,再一個用力彎刀劃破其中一人的喉管,鮮血噴湧而出。另一個小卒嚇得撒腿就跑,絲毫不管還被定在樹上的將軍。

“這就是你離國的士兵,貪生怕死,可笑至極。”謝忱挑挑眉,強忍笑意的開口,眼裏卻閃過一絲狠厲。

他並不殺那個小卒,放過那個小卒回到離國去,就會把在這裏一五一十的事兒稟報給離國的皇帝,倒也可以挫一挫離國人的士氣,反正一個逃兵,註定不會安穩的活著。

伊莫午啐出一口鮮血,仍然不屑傲氣十足的開口,“你以為殺了這幾個人,你就真的贏了!”

反正伊莫午也啐不到謝忱,這個動作對於謝忱來說沒有絲毫殺傷力,但是謝忱不一樣,他懂得如何激怒伊莫午。

“我贏不贏不知道,我只知道,你這時隔三年再度出山,好像也不如從前,人如果老了不行了,就別勉強自己,否則鬧了笑話,可真是丟人。”謝忱特意提起伊莫午三年的冷靜期的事兒,果然一提起這個就把伊莫午氣的夠嗆。

他梗著脖子,一瞬不落的盯著謝忱,“你到底是誰”

謝忱彎起嘴角,人畜無害般的笑容配著著正午烈陽,燙的人心發慌,“你還不配知道我是誰。”

那邊左立他們結束了戰鬥,以離國人戰敗告終,逃的逃了,沒有逃的也都戰死了,倒是一個俘虜也沒有抓到。

“謝忱呢?”他回頭轉了又轉,活著的人裏面沒有謝忱,死了的人裏面更加沒有,那謝忱去了哪裏

左立開始慌了,這茫茫沙漠,謝忱陌生的很,若是真迷了路,毫無頭緒。

贏棋錄走上前,應道,“指不定亂跑去哪裏了。”

左立無視他話中的嘲諷,冷著臉,警告似的開口,“你擅自主張我還未定你的責,若是再蹬鼻子上臉說些風涼話,我有權利撤你的職。”

見左立怒氣沖天的模樣,贏棋錄將話咽了下去,不情不願的道,“末將遵命。”

就在二人說話之時,送嵩覺走上前先是抱拳行禮,而後指了指灌叢那邊道,“主帥,主子往那個方向去了。”

左立順著他的手看了過去,見那叢灌叢遮擋住了那一片的視線,忽然間他想到什麽,盯著躺在地上的離國人的屍體,低嘆道,“不好,他定是發現了什麽,單槍赴會去了。”

他帶著隊伍急沖沖的沖向那個灌叢,掀開雜亂不堪的灌叢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屍體,和被謝忱插在樹上已經快要昏厥的伊莫午。

而,擔心的主人公正半蹲在地上為自己受傷了的寶馬處理傷口。

左立氣的眼前一黑,看看謝忱又看看伊莫午那是話都講不出一句,他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應該慶幸好呢,還是應該高興。

他沒說話,打了場勝仗自然有人說話。只見贏棋錄踱步到伊莫午的身前,圍著他轉了圈,看著他身上將軍樣式的盔甲和那如狼般狠厲的眸子,笑道,“看來是一員大將。”

贏棋錄歷年都是守著燕都,沒有參與邊疆戰役,自然也不熟悉敵國的將軍,頂多是耳熟,卻不面熟。

“伊莫午,離國的前鎮國將軍。”左立一邊命人將伊莫午放下綁起來,一邊對贏贏將軍解釋道。

伊莫離鼓起力氣擡眼見面前的人是左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伴隨著失血過多,直接暈死過去。

左立倒是沒有多大反應,反而是盯著謝忱看,嚷了聲,“可以走了,世子爺。”

謝忱包紮完馬腿的傷口,接過嵩覺的帕子擦了擦手,這才拿起自己的紅纓槍,看著槍頭上的血跡,頗有些嫌棄,“回去擦擦吧。”

左立本來憋著的臉再聽見謝忱這句話有了些松動,在贏棋錄和下面的士兵們疑惑的眼神中,他才宣布,“這應該是離國人的一支指揮部隊,這才剛開始,謝世子就單槍匹馬,以一敵百,取了項上……取了俘虜,真是讓臣大開眼界。”

謝忱無視左立的吹捧,只是不輕不重的瞥了眼贏棋錄,反而更像是無聲無息的挑釁。

“回營!”

贏棋錄氣的大喊一句,盯著伊莫午的背影,喃喃自語,“這人能被謝忱輕易俘虜,也並不強硬。”

營帳

早有士兵壓著俘虜先到營內同時帶來的消息還有首戰告捷。

姝挽驚喜的直接沖出營帳,嚇得幻凝寸步不離的跟在身後。

軍營並不只有姝挽一個女子,還有一些陪嫁送親的齊國女子,雖然她們是被順帶救助的,但是謝忱不放心,並不讓她們來伺候姝挽。

這次朝陽和親,並沒有帶著她的貼身侍女,現在姝挽想來,她當時應該是為了方便自己逃婚。

“南小姐,謝將軍來了。”幻凝見姝挽發著楞,刻意出聲提醒。

她們二人為了避嫌,擠在迎接隊伍的最後頭,前頭擁擠,努努力也只能看到人頭。

姝挽是擠啊擠,最後作罷,沒有動作,視線卻緊緊的盯著前方,等到那熟悉的身影出現時,心裏的石頭總算落了地,眼神也不自覺的柔和起來。

“他們這次是帶了俘虜回來嗎?”幻凝細心的看見有幾個士卒拖著一個奄奄一息的人回來,丟給了軍醫,動作十分草率,印證這人是一個俘虜。

“不錯,那人是誰”姝挽不認得這裏的人,但卻看得出那人是個挺大的官兒。

“聽說謝將軍一人深入敵營,那是三下五除二就把離國人的將軍給拿下了,拿下的時候那紅纓槍還插在那人的肩膀上,那人動也動彈不得。”

身前有兩三個士兵正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姝挽留了只耳朵聽他們聊天,他們與最早回來的那一批士兵有交集,消息也是最靈通。

“你知道那人是誰嗎?”其中一個士卒問道。

剛開始講話的那人搖了搖頭,一臉迷惑,“看著好像不是普通人。”

“他就是那個被左將軍打敗過一次,逃回國內躲了三年的伊莫午,真是可笑,又被謝將軍打了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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