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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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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蘇逸輕身上越燃越重的火藥味,姝挽的眉心狠狠的跳了下。

她當真不應該帶著蘇逸輕,太不應該了。

“二掌櫃,有茶水嗎?”姝挽打斷二人,問蘇逸輕道。她一是為了支開蘇逸輕,二是因為桌上空空,一點待客的模樣都沒有。

蘇逸輕聽出姝挽不大高興的語氣,撇了撇嘴,“有,各位且等著,馬上來。”

他便匆匆離開去倒茶水。

朝陽拿起桌上的一個空茶盞,有意無意的對著姝挽說,“本宮以為這錦繡閣會不會和林氏布莊一樣,沒想到,隸屬終究是隸屬,這樣的待客之道,實在是……讓人生氣。”

“新開的鋪子,規矩還沒有立下。”莫清瀾緩緩開口。

雖然他二人都沒道清姓名,姝挽總是覺得她們是對著自己說的,朝陽的眸光打下,好像將她給看透了。

但是她不能露餡,只能跟著道,“新鋪子,沒有規矩。”

“南小姐可有瞧上的成衣”朝陽忽然問姝挽道。

姝挽搖搖頭,“目前還沒有。”

“那感情好,陪本公主去瞧瞧吧。”朝陽站起身,不由分說的拉住姝挽的袖子,轉頭看向莫清瀾,音調高揚,“我們便不奉陪了。”

莫清瀾淺淺一笑,看著溫柔的很,“公主慢走。”

“莫公子,我也先離開了。”姝挽也點點頭道。

朝陽拉著姝挽的袖子出門時正好對上了端著茶水走進來的蘇逸輕,蘇逸輕看著二人往外走的模樣,神情凝滯了下,又往廂房裏探了下身子,見只有莫清瀾坐在那裏時,冷哼了聲,大步入內,“啪”的一聲將盤子放下,用力之大,連著壺裏的水也露出了點,滴在桌面上。

蘇逸輕勾起唇角,“賞你的。”

他瞧不慣這種做作的人,看得出來,這個莫清瀾每個動作都是精心設計過得。

不出他所料,蘇逸輕並沒有生氣,還是那副溫潤的模樣,他動作優雅的倒了杯茶,隨後將茶盞推向了蘇逸輕,而後又為自己倒了杯茶,笑著指了指蘇逸輕面前的那盞茶,“蘇公子,請。”

他裝的很好,並沒有生氣的樣子,可是將那股陰暗壓在了心底,他的確有想教訓蘇逸輕的沖動,但是想想這裏說錦繡閣還是罷手,反正對於他而言,不急於這一時。

但是這種彎彎繞繞對上直性子就會輸得很慘,恰巧蘇逸輕就是直性子,不想和他演這種彎彎繞繞的東西,他單刀直入,“這茶我可喝不起,但是想警告你兩點,離錦繡閣遠點,離我們東家遠點。”

莫清瀾的維持的完美的神色似乎裂了開來,他微微握緊了放在袖子裏的手,面上卻仍是風輕雲淡,“莫某聽不太懂蘇公子在說些什麽。”

蘇逸輕將茶推了回去,甩了下頭發,“隨你,但是收回你的心思。”

莫清瀾盯著蘇逸輕離開的背影,面色沈了下來,手指有節奏的敲擊桌面,煩悶的心情將她包裹,隨後他低下頭長吸口氣,努力穩住心情。

“好。很好。”他停頓了一段時間才開口,拿過那茶盞猛的灌了口。

——

朝陽帶著姝挽逛了又逛,幾乎是要將整個錦繡閣翻個底朝天,這才罷休,意猶未盡的坐在椅子上,支著下巴,看著面前這條黛色蠶絲長裙。

姝挽坐在她身側,有些疲倦的理了理衣袖,見她盯著那件長裙發楞,她也看了過去。

“公主殿下。”正在她二人看的時候,張掌櫃走了進來,他朝著朝陽抱拳作揖,又朝姝挽做禮,“今日客人多,不知道公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公主殿下莫要責怪。”

“你是錦繡閣的掌櫃”朝陽看向張掌櫃問道。

張掌櫃點點頭,道,“小的姓張,是錦繡閣的掌櫃。”

他這副樣子的確和蘇逸輕那個人不一樣,也比較有可信度。

見朝陽沒有繼續說話,張掌櫃十分有眼力見的開口,“公主是喜歡這件衣裳嗎?”

“還行。”朝陽淡淡的點點頭,讓人看不清神色。

“如若公主喜歡,這件衣服就送給公主殿下了,也算是對公主殿下的賠禮了。”張掌櫃朝著下人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將衣服包起來。

朝陽沒有拒絕,而是笑著道,“張掌櫃比你那個二掌櫃會做人多了。本宮穿不上這種衣裳,也不大喜歡這個眼色,要不……就將這件衣裳送給南小姐算了。”

姝挽頓了下,眼裏閃過一絲疑惑,“給我”

朝陽點點頭,理所當然的開口,“謝忱喜歡穿黛色的衣服,本宮也送你一件,你們以後可以一起穿。”

“……”

姝挽欲言又止,想要解釋什麽卻又無從說起,她是覺得,朝陽這話聽起來真是怪異。

“好,小的讓人包起來,送給這位小姐。”

張掌櫃立刻帶著下人出去,並且吩咐道。

姝挽溫婉的笑著,淺嘆了口氣,看著自己家的衣服又送回到了自己受傷,真是一分也不賺啊。

“那姝挽多謝公主殿下好意。”再怎麽樣該有的禮數也不能少。

朝陽揉了揉眉心,見天色也不早了,也打算打道回府,正要起身時,突然想到了什麽,回頭看向姝挽,“謝忱出征了,你知道了嗎?”

她那珠釵並沒有晃動,但是那珠子,卻晃了姝挽的眼睛。

“世子今日出征,姝挽恰巧看到了隊伍。”

“嘖,本宮還以為你不知道呢,也是讓人心疼,不知道這一次他是豎著去的,不會躺著回來吧。”她像是嘲諷似的說了兩句,才轉身離開。

“馬革裹屍還,也算是件好事。”

她留了句話。

姝挽靠在椅背,思量著她話裏的意思,到底是想表達什麽。

“公主,您的衣服……”張掌櫃進來時,屋子裏已經沒有了朝陽的身影,只剩下姝挽獨自坐在那兒。

“東家。”他立馬改了口道。

姝挽掃了眼張掌櫃手裏裝好的衣裳,嘆了口氣,開著玩笑道,“掌櫃的收起來吧,我就不要了。”

張掌櫃沒有將衣服放下,仍是端著衣服遞向姝挽,“方才公主說將這個給您,若是以後您碰見了她,她若是問起,您也不大好交代。”

“給您添麻煩了。”姝挽道。

張掌櫃搖搖頭,看著姝挽的疲意,不忍心的開口,“東家被蘇逸輕那小子氣壞了吧,我也聽他們說了。”

姝挽搖搖頭,“沒有,他不過是一個小孩,並不與他計較。”隨後她擺擺手道,“掌櫃你先去忙吧,畢竟今日才剛剛開業。”

張掌櫃將衣服擺在那兒,便退下了。

姝挽再坐了下便打算離開,出去時瞧見了在前廳和人交談的莫清瀾,她下意識的頓住腳步,繞了路,從後門出去。

實在是不想和他碰上。

酒枝本是在前門等著的,有個下人跑來和她說明了情況,她便匆匆趕著馬車趕往後門。

“小姐。”酒枝喚道。

姝挽坐上馬車,靠在軟墊上,一天端著的情緒,終於釋放了下來。

“小姐,今日過得還算開心”酒枝感覺出了姝挽沒有精氣神的模樣,開口問。

“嗯……今天任舒和冉行她們做了什麽”她有氣無力的開口問道。

酒枝看了眼馬夫,掀開簾子走到馬車裏。

“小姐。”她道。

姝挽指了指右邊的位置,“坐下來說。”

“任舒小姐總是往外邊走,午膳和晚膳的時候也總是會出去。”酒枝道,“夫人還問起這事兒,說三小姐怎麽總是往外跑。”

姝挽聽著心裏“咯噔”了下,警覺了起來,“夫人還說什麽了嗎?有派人跟著任舒嗎?”

酒枝並不清楚為何姝挽的反應如此大,顯然有些被嚇到了,她慌張的開口,“小姐怎麽了?”

“沒……沒什麽。”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姝挽慢慢開口。

“夫人只是隨口一提,其他的便什麽也沒說了。”酒枝道。

姝挽這才松了口氣,若是讓母親知道任舒在外面做的這事兒,她一向最重家風,非得將她的腿給打斷,趕出家門。

算了算時間,後日便是殿試的時候,也難怪她會頻繁的出府,原是為了沈秉文。

“那她現在回來了嗎?”姝挽問。

酒枝搖搖頭又點點頭,稀裏糊塗的開口,“奴婢出來的時候好像碰見了三小姐往回走,大許是應該回來了。”

“好,你讓馬夫加緊點,我們快點回府上。”姝挽道。

臨近這個日子,除了殿試這件事重要,那就是還剩下母親給任舒選的親事。

她又要兩頭跑去解決這件事。

這樣想著姝挽突然開口,“酒枝,停車,往左邊走。”

“是。”酒枝吩咐了馬夫。

馬車跌跌撞撞,姝挽的心情也跌跌撞撞,雙手攪弄著一方白帕,心裏也跟著上下晃悠。

能否再拖一拖時間,就看這一次了。

“公主府到了小姐。”酒枝見眼前這諾大且華麗的公主府,有些呆楞,每次來這裏都會被這裏的繁華程度所驚羨道。

姝挽隨著她下了馬車,也默默為自己吸了口氣,走上前,對著門口那兩個黑刀侍衛道,“南府姝挽想求見一下公主殿下還望兩位大哥幫我稟報一下。”

侍衛間互相看了眼,其中一人站出道,“公主今日吩咐了不見客了。”

姝挽蹙眉,還想說些什麽卻見到朝陽身側的大宮女走了過來。

“這位是南姝挽小姐嗎?”她問道。

見她是從外面回來,手裏還提著東西。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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