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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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久違的吃到早飯的越千年腳步都輕快起來，只是她卻沒有看見長空霽，他身邊服侍的婢女也不知道什麽情況。
越千年便去了巡衛所，把大部分將領混了個眼熟，在出門時已經下起了雪。
跟著的一個小將已經頗有眼色地給她撐上了傘。
“寒潮期一般要做些什麽？”
名叫哈索的小將回答：“主要是幫助外城清理魔獸，和內城秩序維護。”
越千年：“先按往年的來吧。”
“是。”
遮天蔽日的魔氣和烏雲讓整個魔城一下子昏暗下來，地上很快積了薄薄一層雪.
下午，越千年就收到公孫齊要借調人手的消息。
原則上這需要經過長空霽的首肯，但現在主事的跑的人影都不見。
越千年抽調了千人，親自趕了過去。
魔界只有一座魔城，魔城分內城與外城，外城南部長期受魔獸侵擾，平時由魔兵鎮守，今日寒潮來臨，人手不足。
有些魔獸已經突破了第一防線，進了外城，越千年遠遠就被這密密麻麻的獸潮震驚到了。
“怎麽做？”
厭勝站在城墻上，觀望著局勢，衣服上沾染上了血跡。
坐鎮後方的厭勝，看見越千年還驚訝了一下，隨後掃過她帶來的人。
“人數少了點。”
越千年點頭：“好，我讓人在帶千人過來。”隨即對跟來的小將揮手。
厭勝有些驚訝於越千年的配合度，但情況緊急，也直接吩咐道：“你們一半去替換左翼分隊，一半留下做後勤。”
千衛長看向越千年，越千年點頭：“單號編隊的整合為一隊，雙號編隊的為二隊，二隊留下，接下來就聽將軍這邊的命令。”
“是。”
厭勝掐掐眉心：“你去把中間的隘口守住。”
越千年只是點頭答應：“好。”
原本守在隘口的是厭勝的副官，身上早已被血浸透，越千年飛身下去。
“你去吧，這裏我來。”副官累到不想說話，退下來，看著越千年能應對才慢慢回城，順手把防線遺漏的一兩只魔獸收拾掉。
他擡頭看厭勝，厭勝朝他擺手，便有一個魔兵帶他去修整。
本來越千年還有點疑問，魔城每個人都是魔修，怎麽還對付不了區區魔獸，自己一對上手才知道，這玩意根本無窮無盡，魔獸是被魔氣同化地妖獸，腐蝕的時間越長，思維便越退化，最後空餘一身修為和本能。
魔獸並不好對付，越千年的不移不能用了，這些天都是隨便撈了把劍在用。
輕薄的劍劃開魔獸厚實的皮毛，血液四處噴灑，很快失去聲息，成為拼命前湧的魔獸的腳下泥。
越千年抹了把臉上的汗，殺著殺著，她有種會耗死在這裏的錯覺，出劍越快，內心越麻木。
殺紅了眼的不止有魔獸，還有魔兵，因為在這樣的場景中，哪怕是魔修也很容易感到絕望。
除了魔獸來襲，一到寒潮期，魔城便有些躁動，越千年白天支援邊境防線，晚上還要趕回去處理巡衛遞上來的事務，如魔修無故屠殺、酒肆鬧事、魔獸偽裝後混進來等。
前兩項只需要越千年蓋個章，但偽裝類魔獸真把她搞得焦頭爛額，這類魔獸可以靠一些天材地寶和天賦技能將自己混入到魔修中，巡衛很難發現。
越千年只能通知讓巡衛盯緊，看哪裏有殺人和失蹤的，畢竟，魔獸混進來就是為了進食。
忙的也不只是越千年，連公孫齊也四處奔走，協調各處用人，清點醫藥糧食，平衡收支等都要他過目。
連續十日，第一波獸潮才過去，溫度回升些許。
越千年打算光明正大的在家休息幾天，但才快樂地躺了一天，長空霽就回來了，並且要召見她。
“不要生氣，回來我給你做紫姜糕。”施乘雲笑盈盈地看著鼓著臉套上大氅的越千年。
越千年起身已經到了不懼嚴寒的境界了，但還是習慣冬天加衣。她跑到施乘雲身邊，抱了他一下了。
“師父真好~”施乘雲還沒反應過來，越千年已經笑嘻嘻出了門。
魔宮，長空霽寢殿。
“師尊，您到底想說什麽？”越千年看著長空霽沈吟許久，終於忍不住問道。
長空霽眼神有些飄忽，眼神往身後示意：“咳，自己去看。”
越千年往側前方走了兩步，被椅子和長空霽擋地嚴嚴實實的身影出現在她眼前，看清榻上昏睡的人的面容，越千年瞳孔驟然放大。
“那個，你解決一下。”
越千年驚訝過後，深呼吸捏緊了拳頭。
“所以，我在魔界殺魔獸，您去修真界擄女人？！”
聽著她語氣平平，但震驚憤怒中還帶著不解的問話，長空霽下意識解釋：“不是，順路——”
話說到一半，長空霽忽然反應過來，眼睛一瞇：“你質問我？”
越千年迅速撫平表情否認：“屬下不敢。”
榻上躺著的風陵眉眼依舊，只是頭發結在一起，臉頰上還有些砂礫，衣服也有些皺巴。
越千年探探她的情況，脈息很穩。
“沒什麽問題。”所以長空霽到底叫她來幹嘛。
“等她醒。”
越千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風陵胸口的一個穴位上點了一下，她肩膀聳了聳，馬上轉醒。
越千年後退兩步，真誠道：“醒了。”
長空霽還沒想好怎麽面對風陵，但她已慢慢睜開了眼睛，只好偏頭瞪了越千年一眼。
風陵慢慢坐起來，回憶著跳海前的事情，記憶中的衣角和面前人的黑衣重疊，她循著衣服往上看。
魔尊？
越姑娘？
一記力道打在越千年後背，將她往前推出一步，越千年內心不禁“嘖”了一聲。
怎麽都不願與人交流。
“風陵姐姐，這裏是魔界，你落水後魔尊將你帶了回來，你有沒有不舒服？”
風陵搖搖頭，要站起來，越千年趕緊去扶。
越千年扶著風陵走到長空霽面前，風陵行了一個凡間的禮：“多謝魔尊相救，風陵感激不盡。”
長空霽輕輕頷首：“舉手之勞。”
越千年問道：“姐姐不是在劍宗嗎，怎麽會這樣？”
風陵無奈地笑笑，說起了她回去之後的事。
她回劍宗後，風瀟瀟傳來消息，想約她見面。趙落覺得有詐，但信物確實是她的沒錯，衡清喬便護送她去約定的地點。
到了約定的曲水渡，風澤已經在那裏候著了，並且風如晦也在，風陵不知道他用什麽方法控制了風如晦，只能同意和他回蓬萊島，把風如晦交待給衡清喬。
行至緋灣海峽，風陵嘗試逃跑失敗，兩人對峙間她從崖邊縱身一躍，跳海了。
抱著死亡的決心，卻沒想被長空霽一把撈了起來。
“想活活不好，想死也挺難。”風陵半開玩笑地說道。
越千年輕撫她的背：“既然這樣，你要不要再魔界暫住一陣子？”
風陵和越千年看向長空霽。
長空霽假裝思考了一下：“行。”
“多謝魔尊。”
越千年看著長空霽試探道：“那我先給喬喬遞個消息，免得如晦擔心。”
“真的嗎？太謝謝你了，越姑娘。”
長空霽微不可查的點點頭，越千年心裏有數，退了出去。
祭燭也跟著退了出去，屋裏只剩下風陵與長空霽二人，長空霽莫名地有些不自在。
“魔宮空曠，你可以暫時住在這裏。”
風陵心中一跳，慢慢擡起頭，仔細看著他的表情，笑著說道：“太麻煩您了，我可以住越姑娘那裏。”
“她們二人卿卿我我，你去有些多餘，更何況她租的院子住他們兩人都勉強。”長空霽真不太瞧得上越千年租住的小破院子。
“總之，魔宮你但住無妨。”長空霽口吻不容質疑。
聽到這話，風陵反而挑了挑眉：“行吧。”
長空霽：怎麽忽然這麽隨意？
他隨意指了一個侍女：“有什麽需要讓她安排就行。”
風陵都還沒來得及答應，長空霽就轉身出去了。
越千年和祭燭還在門外，見他出來，祭燭走過去，越千年卻站在原地。
“你又在想什麽？”長空霽一看見越千年露出這種表情就腦袋疼。
越千年雙手環抱胸前：“師尊，你為什麽救她？”
這話問的不客氣，長空霽還沒有講話，祭燭就皺起了眉頭。聽公孫齊講她這些時日為對付魔獸除了不少力氣，本來有些好感，現下卻如此不知禮數。
剛想斥責，就被長空霽微微擡手制止了。
想了想，長空霽還是回答了她。
“心情好。”
“她只是一個凡人，你不能傷害她。”越千年正色道。
長空霽勾了勾嘴角：“你又能怎麽樣，跟我動手嗎？”
“對。”
長空霽笑意淡下來：“你猜猜你能不能在我手下走過一招？”
越千年歪歪頭，帶著些修魔之後的要死不活的表情：“反正你又不能弄死我。”
不僅僅是與劍宗的約定，更重要的是，根據越千年的觀察，長空霽這個人頗有些名門正派的風骨，比起魔修，更像是世家公子，是做不出撕毀承諾的事情的。
長空霽擡手狠狠拍了一下越千年的頭：“滾去做你的事！”
嘶，越千年捂住頭，下手真狠。她收回對他的評價。
揍完人的長空霽揚長而去。
“越統領，有人前來替前日醉酒鬧事關押的人擔保。”前來請越千年的巡衛戰戰兢兢道。
前日，一個魔修借著醉酒當街傷害幼童，被巡衛下了獄。魔界穢氣魔氣並存，只有能修魔的人能存活下來，久而久之，留下的都是能接受魔氣的人了，因此魔界很少有孩童出生，而傷害幼童的罪一般會從重處罰。
負責量刑的巡衛給出的刑罰越千年看過，完全是依照律例來的。
今日卻有人找上了門。
越千年心裏清楚，這種事要什麽擔保，怕就是仗著權勢來要人的。
“去看看。”越千年揉揉頭，下臺階。
巡護松了口氣，連忙跟上。
“什麽貨色？也配拿來給我用！”
越千年還沒走進巡衛所的大門，一只陶杯便摔在了她的腳邊，陶杯非常堅強，即便被這麽摔了一通也沒有碎。
她俯身將陶杯撿起來，走進去，看見是一個與她差不多高的魔修，樣貌清修，面皮略有些脂粉氣。
“川旌將軍，什麽事兒這麽大火氣？”
川旌聞聲轉頭看去。
越千年說話方式仍舊沒有變，但這句普通的話從一張冷臉上說出來，從川旌的角度來看，就是在表達不滿，以及是對他在她地盤上撒野的警示。
所以川旌忙笑著解釋：“哎呀，怎麽還驚動了越統領。”
“不是嫌棄巡衛所，是這幫人拿陶杯糊弄人，竟說什麽您用的也是這個。”
越千年點點頭，將陶杯放在桌子上：“我確實用的是這個，巡衛所經費不足，招待不周了。”
她這麽說了，川旌只能將這件事一筆帶過，幹笑著：“越統領與民同樂。”
越千年不去糾正他的遣詞用句，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語氣懶散。
“川旌將軍前來，有何貴幹啊？”
川旌忽然感覺到了壓力，明明來之前他覺得有眠夫人的關系，想要巡衛放人應該是件很簡單的事，無非是費些口舌，或者威逼，或者利誘。
現在他忽然有些不確定了。
川旌坐下，按著打好的腹稿表演，一臉凝重道：“越統領，你可知你抓的楊桉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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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的一個小將已經頗有眼色地給她撐上了傘。
“寒潮期一般要做些什麽？”
名叫哈索的小將回答：“主要是幫助外城清理魔獸，和內城秩序維護。”
越千年：“先按往年的來吧。”
“是。”
遮天蔽日的魔氣和烏雲讓整個魔城一下子昏暗下來，地上很快積了薄薄一層雪.
下午，越千年就收到公孫齊要借調人手的消息。
原則上這需要經過長空霽的首肯，但現在主事的跑的人影都不見。
越千年抽調了千人，親自趕了過去。
魔界只有一座魔城，魔城分內城與外城，外城南部長期受魔獸侵擾，平時由魔兵鎮守，今日寒潮來臨，人手不足。
有些魔獸已經突破了第一防線，進了外城，越千年遠遠就被這密密麻麻的獸潮震驚到了。
“怎麽做？”
厭勝站在城墻上，觀望著局勢，衣服上沾染上了血跡。
坐鎮後方的厭勝，看見越千年還驚訝了一下，隨後掃過她帶來的人。
“人數少了點。”
越千年點頭：“好，我讓人在帶千人過來。”隨即對跟來的小將揮手。
厭勝有些驚訝於越千年的配合度，但情況緊急，也直接吩咐道：“你們一半去替換左翼分隊，一半留下做後勤。”
千衛長看向越千年，越千年點頭：“單號編隊的整合為一隊，雙號編隊的為二隊，二隊留下，接下來就聽將軍這邊的命令。”
“是。”
厭勝掐掐眉心：“你去把中間的隘口守住。”
越千年只是點頭答應：“好。”
原本守在隘口的是厭勝的副官，身上早已被血浸透，越千年飛身下去。
“你去吧，這裏我來。”副官累到不想說話，退下來，看著越千年能應對才慢慢回城，順手把防線遺漏的一兩只魔獸收拾掉。
他擡頭看厭勝，厭勝朝他擺手，便有一個魔兵帶他去修整。
本來越千年還有點疑問，魔城每個人都是魔修，怎麽還對付不了區區魔獸，自己一對上手才知道，這玩意根本無窮無盡，魔獸是被魔氣同化地妖獸，腐蝕的時間越長，思維便越退化，最後空餘一身修為和本能。
魔獸並不好對付，越千年的不移不能用了，這些天都是隨便撈了把劍在用。
輕薄的劍劃開魔獸厚實的皮毛，血液四處噴灑，很快失去聲息，成為拼命前湧的魔獸的腳下泥。
越千年抹了把臉上的汗，殺著殺著，她有種會耗死在這裏的錯覺，出劍越快，內心越麻木。
殺紅了眼的不止有魔獸，還有魔兵，因為在這樣的場景中，哪怕是魔修也很容易感到絕望。
除了魔獸來襲，一到寒潮期，魔城便有些躁動，越千年白天支援邊境防線，晚上還要趕回去處理巡衛遞上來的事務，如魔修無故屠殺、酒肆鬧事、魔獸偽裝後混進來等。
前兩項只需要越千年蓋個章，但偽裝類魔獸真把她搞得焦頭爛額，這類魔獸可以靠一些天材地寶和天賦技能將自己混入到魔修中，巡衛很難發現。
越千年只能通知讓巡衛盯緊，看哪裏有殺人和失蹤的，畢竟，魔獸混進來就是為了進食。
忙的也不只是越千年，連公孫齊也四處奔走，協調各處用人，清點醫藥糧食，平衡收支等都要他過目。
連續十日，第一波獸潮才過去，溫度回升些許。
越千年打算光明正大的在家休息幾天，但才快樂地躺了一天，長空霽就回來了，並且要召見她。
“不要生氣，回來我給你做紫姜糕。”施乘雲笑盈盈地看著鼓著臉套上大氅的越千年。
越千年起身已經到了不懼嚴寒的境界了，但還是習慣冬天加衣。她跑到施乘雲身邊，抱了他一下了。
“師父真好~”施乘雲還沒反應過來，越千年已經笑嘻嘻出了門。
魔宮，長空霽寢殿。
“師尊，您到底想說什麽？”越千年看著長空霽沈吟許久，終於忍不住問道。
長空霽眼神有些飄忽，眼神往身後示意：“咳，自己去看。”
越千年往側前方走了兩步，被椅子和長空霽擋地嚴嚴實實的身影出現在她眼前，看清榻上昏睡的人的面容，越千年瞳孔驟然放大。
“那個，你解決一下。”
越千年驚訝過後，深呼吸捏緊了拳頭。
“所以，我在魔界殺魔獸，您去修真界擄女人？！”
聽著她語氣平平，但震驚憤怒中還帶著不解的問話，長空霽下意識解釋：“不是，順路——”
話說到一半，長空霽忽然反應過來，眼睛一瞇：“你質問我？”
越千年迅速撫平表情否認：“屬下不敢。”
榻上躺著的風陵眉眼依舊，只是頭發結在一起，臉頰上還有些砂礫，衣服也有些皺巴。
越千年探探她的情況，脈息很穩。
“沒什麽問題。”所以長空霽到底叫她來幹嘛。
“等她醒。”
越千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風陵胸口的一個穴位上點了一下，她肩膀聳了聳，馬上轉醒。
越千年後退兩步，真誠道：“醒了。”
長空霽還沒想好怎麽面對風陵，但她已慢慢睜開了眼睛，只好偏頭瞪了越千年一眼。
風陵慢慢坐起來，回憶著跳海前的事情，記憶中的衣角和面前人的黑衣重疊，她循著衣服往上看。
魔尊？
越姑娘？
一記力道打在越千年後背，將她往前推出一步，越千年內心不禁“嘖”了一聲。
怎麽都不願與人交流。
“風陵姐姐，這裏是魔界，你落水後魔尊將你帶了回來，你有沒有不舒服？”
風陵搖搖頭，要站起來，越千年趕緊去扶。
越千年扶著風陵走到長空霽面前，風陵行了一個凡間的禮：“多謝魔尊相救，風陵感激不盡。”
長空霽輕輕頷首：“舉手之勞。”
越千年問道：“姐姐不是在劍宗嗎，怎麽會這樣？”
風陵無奈地笑笑，說起了她回去之後的事。
她回劍宗後，風瀟瀟傳來消息，想約她見面。趙落覺得有詐，但信物確實是她的沒錯，衡清喬便護送她去約定的地點。
到了約定的曲水渡，風澤已經在那裏候著了，並且風如晦也在，風陵不知道他用什麽方法控制了風如晦，只能同意和他回蓬萊島，把風如晦交待給衡清喬。
行至緋灣海峽，風陵嘗試逃跑失敗，兩人對峙間她從崖邊縱身一躍，跳海了。
抱著死亡的決心，卻沒想被長空霽一把撈了起來。
“想活活不好，想死也挺難。”風陵半開玩笑地說道。
越千年輕撫她的背：“既然這樣，你要不要再魔界暫住一陣子？”
風陵和越千年看向長空霽。
長空霽假裝思考了一下：“行。”
“多謝魔尊。”
越千年看著長空霽試探道：“那我先給喬喬遞個消息，免得如晦擔心。”
“真的嗎？太謝謝你了，越姑娘。”
長空霽微不可查的點點頭，越千年心裏有數，退了出去。
祭燭也跟著退了出去，屋裏只剩下風陵與長空霽二人，長空霽莫名地有些不自在。
“魔宮空曠，你可以暫時住在這裏。”
風陵心中一跳，慢慢擡起頭，仔細看著他的表情，笑著說道：“太麻煩您了，我可以住越姑娘那裏。”
“她們二人卿卿我我，你去有些多餘，更何況她租的院子住他們兩人都勉強。”長空霽真不太瞧得上越千年租住的小破院子。
“總之，魔宮你但住無妨。”長空霽口吻不容質疑。
聽到這話，風陵反而挑了挑眉：“行吧。”
長空霽：怎麽忽然這麽隨意？
他隨意指了一個侍女：“有什麽需要讓她安排就行。”
風陵都還沒來得及答應，長空霽就轉身出去了。
越千年和祭燭還在門外，見他出來，祭燭走過去，越千年卻站在原地。
“你又在想什麽？”長空霽一看見越千年露出這種表情就腦袋疼。
越千年雙手環抱胸前：“師尊，你為什麽救她？”
這話問的不客氣，長空霽還沒有講話，祭燭就皺起了眉頭。聽公孫齊講她這些時日為對付魔獸除了不少力氣，本來有些好感，現下卻如此不知禮數。
剛想斥責，就被長空霽微微擡手制止了。
想了想，長空霽還是回答了她。
“心情好。”
“她只是一個凡人，你不能傷害她。”越千年正色道。
長空霽勾了勾嘴角：“你又能怎麽樣，跟我動手嗎？”
“對。”
長空霽笑意淡下來：“你猜猜你能不能在我手下走過一招？”
越千年歪歪頭，帶著些修魔之後的要死不活的表情：“反正你又不能弄死我。”
不僅僅是與劍宗的約定，更重要的是，根據越千年的觀察，長空霽這個人頗有些名門正派的風骨，比起魔修，更像是世家公子，是做不出撕毀承諾的事情的。
長空霽擡手狠狠拍了一下越千年的頭：“滾去做你的事！”
嘶，越千年捂住頭，下手真狠。她收回對他的評價。
揍完人的長空霽揚長而去。
“越統領，有人前來替前日醉酒鬧事關押的人擔保。”前來請越千年的巡衛戰戰兢兢道。
前日，一個魔修借著醉酒當街傷害幼童，被巡衛下了獄。魔界穢氣魔氣並存，只有能修魔的人能存活下來，久而久之，留下的都是能接受魔氣的人了，因此魔界很少有孩童出生，而傷害幼童的罪一般會從重處罰。
負責量刑的巡衛給出的刑罰越千年看過，完全是依照律例來的。
今日卻有人找上了門。
越千年心裏清楚，這種事要什麽擔保，怕就是仗著權勢來要人的。
“去看看。”越千年揉揉頭，下臺階。
巡護松了口氣，連忙跟上。
“什麽貨色？也配拿來給我用！”
越千年還沒走進巡衛所的大門，一只陶杯便摔在了她的腳邊，陶杯非常堅強，即便被這麽摔了一通也沒有碎。
她俯身將陶杯撿起來，走進去，看見是一個與她差不多高的魔修，樣貌清修，面皮略有些脂粉氣。
“川旌將軍，什麽事兒這麽大火氣？”
川旌聞聲轉頭看去。
越千年說話方式仍舊沒有變，但這句普通的話從一張冷臉上說出來，從川旌的角度來看，就是在表達不滿，以及是對他在她地盤上撒野的警示。
所以川旌忙笑著解釋：“哎呀，怎麽還驚動了越統領。”
“不是嫌棄巡衛所，是這幫人拿陶杯糊弄人，竟說什麽您用的也是這個。”
越千年點點頭，將陶杯放在桌子上：“我確實用的是這個，巡衛所經費不足，招待不周了。”
她這麽說了，川旌只能將這件事一筆帶過，幹笑著：“越統領與民同樂。”
越千年不去糾正他的遣詞用句，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語氣懶散。
“川旌將軍前來，有何貴幹啊？”
川旌忽然感覺到了壓力，明明來之前他覺得有眠夫人的關系，想要巡衛放人應該是件很簡單的事，無非是費些口舌，或者威逼，或者利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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