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溪清了清嗓子。

沒有任何廢話就開始講重點。

“雖然這個手術和尋常的手術沒有什麽區別，但是終究是逆天改命的事情，說到底，也是一件違背正常生老病死的事情。

所以，你們要做好最壞的心裏準備。

如果這次的手術沒有成功，希望你們不要被這次的事情……”

柏溪接下去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知道他們是明白人，有些話自己知道就好，說出來就傷人了。

……

“還有，我最後最後最後再提醒一次，宮聆，手術受孕和自然受孕的成功率，是兩倍的關系，你真的不選擇和傅斯年自然受孕嗎？”

“……”言席沈默。

這件事情他尊重女兒的意見。

宮聆每次面對這件事情，都已一貫的態度。

這次……

柏溪這麽強調這次的事情，難道說手術會有什麽意外嗎？

“之前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

柏溪打斷了她的話，眉頭緊蹙嚴肅地說道，“我知道你們都很好奇我的身份，但是宮聆，我可以以我祖上所有人的名譽擔保。

這次手術的成功率只有三成，但是若是自然受孕的成功率有……六成。”

……

其實，還有一件事情他沒有說。

那就是他柏溪的壽命期限，越來越短了，原本的五成成功率他現在來做，只有三成了，唉，人老了，不中用了啊。

宮聆有些驚訝的擡頭，“之前不是說還有五成的成功率嗎？為什麽現在……”

“變故總是有的，這也是為什麽我會這麽著急趕回來和你說這件事情的原因，這個結果我和傅斯年已經打過招呼了。

他說不管結果如何，他都尊重你的意見。”

都尊重她的意見……

可是。

她……

又該如何抉擇呢？

……

“還有一件事情，我這邊查探到初初的身體情況是越來越弱了。”柏溪這句話是對著言席說的。

對方蹙眉。

離開前初初的精神狀態還是不錯的。

柏溪猜到那孩子的情況和不想讓人擔憂的聰慧早熟勁兒，言席和宮聆也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心裏對孩子的愧疚更深了。

……

“如果這個十五撐不過去，那麽初初就可能永遠的消失，且永不能入輪回之道。”柏溪的話說的文縐縐的，但是宮聆就是信了。

“讓我考慮考慮吧。”

宮聆窩在沙發上的整個人都頹然地松懈了下去。

這件事情未平，一曲風波又起。

言席走到她身邊將她擁入懷裏，第一次從一個父親的角度給她支持，“不管你的選擇如何，爸爸都支持你。”

柏溪心裏嘆了一口氣。

自古以來，這種兩難的抉擇最後都會有遺憾存在。

而他。

雖然能夠幫她卻不能……

他自己的未來，都已經迷霧重重看不見方向了。

宮聆。

如果我消失了，離開了，你也會像現在這個樣子擔憂嗎？

……

言席和宮聆都沒有註意到柏溪眼睛裏閃過的異樣。

最後。

柏溪和言席將書房的空間留給了宮聆自己，讓她好好沈澱沈澱，想一想那些事情，只有她自己想通了，這些事情才能夠根本解決。

愛情和親情……

單獨要哪一個都是為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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