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敬亭隱約間感受到了她的擔憂是什麽。

宮聆抽噎了一下，繼續說道，“後來他說也不是不可以救初初，只是過程會有些難熬。”

他的心裏‘咯噔’了一下。

依照她的性子，不管難熬不難熬，只要可以救孩子她定然是什麽都願意去做的。

能夠讓她如此為難的，或許難熬的人，是他們三個吧。

不過他還是抱緊了她，寬慰道，“熬過去就好了，孩子還那麽小，讓他健健康康地長大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宮聆的手緊緊地揪著他的衣服沒有松開。

……

“阿顧，如果我和別的男人生了孩子，你還會……要我嗎？”這些話說出來她自己都覺得為難人，但是她不想放棄。

她還是想要開口問一問他。

顧敬亭攬著她的手松怔了一下，沈默了很久。

宮聆不怪他。

這樣的事情放在任何一個男人的身上都沒有辦法接受，何況還是他這樣一個矜貴的男人，他的家族和家人都不會接受這樣的結果。

宮聆自我嗤笑地扯了扯嘴角，苦澀一笑。

自己果然是個貪心的女人。

怎麽可以把這麽為難的事情讓他來抉擇呢。

……

“阿顧，你不用為難，我……”

顧敬亭松開她的身子，直直地看著她的眼睛，“你什麽？你的決定是什麽？放棄我嗎？”

“我……”宮聆抽噎了一下，頷首沈默。

“聆聆，我愛你，這一點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可以為你放棄所有的一切事物，你當真要為了孩子放棄我們的愛情嗎？”

宮聆的眉頭緊蹙，張口了好幾次但是都沒有發出聲音來。

她要說什麽？

讓他接受她和傅斯年的孩子嗎？

現在她和傅斯年還是清清白白的身子，但是若是真的要去實行柏溪說的那個辦法，她和傅斯年的關系就不會再是清清白白的關系了。

這樣的她，要如何讓這樣幹凈、澄澈、矜貴的男人接受？

……

她看著顧敬亭有些手上的眼睛，鼓足了勇氣告訴他所有的事情，她不想她和他之間再有什麽隱瞞的事情。

她把自己所有的資本都拿了出來，攤在他的面前。

最後她緩緩地將柏溪說的那個辦法，和顧敬亭毫無保留的娓娓說來。

“初初的靈魂已經被女孩的身體消磨的差不多了，就算我們盡快找到了給初初下咒術的人，解開了咒術和咒毒，孩子的身體也支撐不了三年。

最多三年，初初就會永遠的離開，且永遠都沒有再投胎的機會了。

……

這樣的事情在現代科技的背景下，聽起來很荒謬對不對？

可是不敢賭，阿顧，我不敢賭！

這是我上輩子滿心期待下的孩子，他是我孤獨一生中的救贖，他對我而言只是我的兒子，我一個人的兒子。

這種感覺已經發展成為了一種執念，我放不下，也不願意放下。

你能懂我這種感覺嗎？”

“……”

宮聆的話讓顧敬亭的心裏風起雲湧。

和她在一起的這一年裏，他對她的情感早已經超出了自己想象的範圍，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愛她已經到了何種地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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