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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rcru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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蟾蜍石化事件沒能引起什麽風浪,校長阿芒多·迪佩特將它當做學生之間的惡作劇,只讓各個學院的院長多多留心。

鄧布利多特意在周末將那位格蘭芬多帶到霍格莫德挑選了一只新寵物,沒有人提到給蟾蜍解除石化的事情。

最近,赫伯特·比爾利教授將給二年級學生講授‘曼德拉草’的相關課程,芮婭將即將成熟的一部分儲存進了第七溫室——直覺告訴她,未來、這些東西或許會有大用處,盡管她不喜歡憑感受做事。

級長會依照排班參與夜巡,自從假冒多洛霍夫參加高端魔法俱樂部的活動後,芮婭開始下意識躲避湯姆,直到他們被分派到同一組,才難得私下見一面。

宵禁後的霍格沃茲一片沈寂,兩側無窗的石墻攏得一汪暗色。

與湯姆在公共休息室外匯合後,芮婭未有絲毫停頓闊步走在前。

湯姆整理好自己的領帶,三兩步跟上,與後方握住她的手。

初秋仍殘留著一絲餘熱,可芮婭的手涼的好似黑湖底的花窗玻璃,湯姆仿若握住了一枚冷硬的碎石。

地窖潮濕陰沈,湯姆施了個無杖無聲的保暖咒,與芮婭一同在整個樓層中踱著步。

斯拉格霍恩教授將地窖與一二層樓的巡查交給了他們。

黑洞洞的過道裏,湯姆多次扭頭,卻看不清芮婭的表情。

“最近很忙嗎?”

變聲後,湯姆的嗓音低沈且優雅,這般隨口一問,卻似醞釀了許久,溫柔繾綣。

女巫們有太多理由迷戀上他,特別是不缺錢財與地位的女巫,她們更期待擁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

“還好。”

咒語也沒能使芮婭手熱起來,但冷汗卻止不住地從手心、手背溢出。

這幾天,無論她做什麽都難以讓自己的情緒高漲起來,就像在阿茲卡班與攝魂怪為鄰一樣。

“除了上課,我都沒怎麽見你。”湯姆頓了頓,又道,“要去霍格莫德嗎,這周?”

芮婭搖了搖頭,她知道地窖裏混沌一片,卻難提起開口的興質。

湯姆依稀分辨出她的動作,他拉著芮婭停下腳步,撫上她的面頰,“你是不是生病了?有哪裏不舒服嗎?”

每次換季,醫療翼都會爆滿,偶爾的一次感冒或者發熱算不了什麽、也很難引起巫師的警覺——不過,也正因如此,病情會越拖越嚴重。

靠近後,兩人都能瞧清對方的面容了,也不知是否因為長期遁於黑暗而習慣。

“湯姆。”芮婭的雙唇顫了那麽一瞬,發出微不可聞的聲音,如泣如訴。

“嗯?”湯姆貼上芮婭的額頭,他拿不準她在想些什麽,只能盡量表現地耐心一些。

女巫的額頭並不燙,恰恰與他猜的相反,她的額頭如同她的手一樣冰寒。

他幾乎懷疑芮婭又中了什麽魔藥或者咒語,敏捷地湊到她嘴邊輕嗅,檢查是否有魔藥殘存的味道。

只可惜,他什麽都沒聞到。

他們維持著這個動作許久,直到遠處的畫像傳來一聲哈欠,芮婭才再次啟唇,“你最近很忙嗎?”

“不算忙。”聽她語氣尋常,湯姆松了口氣,準備繼續巡夜。

芮婭立在原地扯住他的手,“晚上呢,你的那個俱樂部怎麽樣?”

“什麽俱樂部?”湯姆擡眉思考片刻,才道,“高端魔法俱樂部?”

“對。”芮婭的吐詞擠慢,生怕湯姆聽不清似的,“我身邊大多人都收到了邀請,什麽時候輪到我?”

“嗯?”湯姆輕笑一聲,“你是在為這個難過嗎,在那個俱樂部學不到什麽東西的。”

芮婭悄聲吐氣,又深吸一口,“你不願意教我高端魔法嗎?”

“我教不了你什麽...不過,你如果喜歡,我能私下輔導。”湯姆輕吻芮婭的唇瓣,“能被你認同是件很榮幸的事。”

“你...還想見霍恩海姆教授嗎?”

“親愛的,決定權在你身上,我左右不了什麽。”湯姆稍稍斂眸,“你得先告訴我,我得準備準備。”

四周被死寂籠罩,他們聲音已經放的很輕,芮婭卻仍覺得刺耳。

“你有什麽秘密瞞著我嗎?”

“怎麽會。”他讓芮婭依靠著他,輕撫著她的後背,“我沒什麽好隱瞞的。”

曾經,芮婭是不在乎湯姆是否說謊的,但他現今將謊話放到了自己身上。

他怎麽可能沒秘密呢,每日夜裏,就算俱樂部活動結束,他也不會按時返回宿舍,而是在城堡游蕩到淩晨。

她已經控制不住自己肆意猜測的心了,或許他在拉攏壯大自己的勢力、或許他在私會引誘哪位純血女巫,亦或許,他在鉆研邪惡至極的黑魔法。

芮婭不排斥黑魔法,可格魯斯曾經講給她的那些‘故事’都一字不落地印在了她的腦袋裏——許多研究都是要付出代價的,那代價或許就是生命。

被施過鉆心剜骨的巫師會有多大的恨意?毫無疑問,受奪魂咒的巫師會在下一刻成為死敵,一忘皆空不一定次次生效。

忽地,她圈住湯姆的脖子細細吻他,將自己溺在謊言與假象的深潭。

窒息......

就在即將窒息的前一刻,她放過自己,將頭靠在他的胸口,“真的嗎,我不太相信你沒秘密瞞著我。”

湯姆只當她在戀愛中患得患失,“要我向梅林發誓嗎?”

芮婭沒有伸手捂住他的嘴,反而伸手撫著他的領帶,低聲道,“湯姆,我們分手吧。”

“嗯?”湯姆仍圈著女孩柔軟的腰肢,難以置信地問,“你說什麽?”

“我們分手吧。”

芮婭仰頭看他,一雙眸中似乎盈著淺淺的淚。

阿布拉克薩斯說過什麽來著?湯姆迅速整理著回憶——女孩嘴中的分手,往往是遇到不合她心意的事情,只是希望能以‘分手’作為籌碼而改變現狀。

“我真的沒有秘密。”

芮婭實在說不出‘你怎麽能教授、縱使他人使用黑魔法害人呢’這種話來。

湯姆從小就是這樣的,他不止一次在自己面前說過,他就是個不擇手段的人。

三觀不一樣,事實證明,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你與弗利小姐走得好近,她沒有邊界感,你也沒有嗎?”

果然是吃醋了,湯姆心下了然,“我和她打交道完全是看在馬爾福的面子上,那條領帶我再也沒用過了。”

“那你為什麽會教她不可饒恕咒呢?”芮婭的手指緩緩上挪,撫上湯姆的頸脖,“讓她用這些咒語來對付我麽?”

“我——”湯姆感到芮婭那冰涼的指腹與尖銳的指甲,她正按壓著自己的喉嚨——他仿佛被掐住了,發出不聲來。

“我沒有冤枉你吧?”她可是眼睜睜地瞧過弗利在用過奪魂咒後去向湯姆邀功的樣子,“你確實教了她不可饒恕咒對嗎?”

她用虎口比著湯姆的脖子,最終還是垂下手臂,踮腳吻住了他的喉結。

這時的湯姆似乎脆弱極了,芮婭恍惚覺得自己的嘴角撕裂開來,伸出的獠牙咬斷了他的脖子。

“我......對不起,我實在想不到她會——”

“會用這招來對付我?”

你怎麽會想不到呢?芮婭在心中恨恨地思揣著,這怎麽可能想不到呢,弗利對他的癡迷將將到達了頂峰,她便是弗利的頭號眼中釘。

或許,能夠利落地擊退海瑞艾塔·弗利就是湯姆·裏德爾看中自己的原因,他在成就偉業的路上無需一位拖後腿的伴侶。

可那又怎樣呢,她的父母短暫且‘壯烈’的一生已經結束了,芮婭·安呆在孤兒院度過了那麽長的時光。

萬一她不是巫師該怎麽辦?作為一個纖弱的麻瓜,或許她已經死在空戰飛濺的彈殼下。

湯姆·裏德爾一定是個無比危險的人物,甚至可能成為......可能成為——芮婭記不起來那個人的名字,哈利波特的相關記憶已經太過久遠了,更何況她也只是寥寥看過一些,猶如盲人摸象。

那個形象呼之欲出,她需要時間去回憶。

“我...”一個單詞被湯姆在嘴中含了許久,最終,他道,“我不會讓相似的事情發生第二次,我保證。”

“那是你的事情了,湯姆,我們分手吧。”芮婭輕嘆一聲,準備離開他溫熱的身軀。

“我不準——我不會允許。”湯姆厲聲道,“你以為說分開就能分開嗎?”

芮婭推拒著他,可她的動作沒起到半分作用。

更過分的是,湯姆將她直接抵到冰涼刺骨的石墻上,粗暴地親吻著她,甚至伸手解她的衣扣。

“你、瘋、了。”芮婭艱難地吐出幾個單詞,呼吸間,他便像她之前那般吻上了她的脖頸。

“我不會允許...”湯姆含糊地說著,又蓋住了她的眼睛,“睡吧,先睡一覺。”

無聲無杖的咒語被用的爐火純青,芮婭恨自己沒有防備,意識在轉瞬之間離她逐漸遠去。

......

再次醒來,已是清晨八點。

芮婭不清楚她是怎麽回到了寢室的床上,令她焦急的是:已經是上課的時間了。

待她匆匆清理過課本,奔到走廊,便聽到一陣刺耳的尖叫,“石化了!斯萊特林的海瑞艾塔·弗利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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