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chapter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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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chapter 85
◎他的面前是做不完的題和改不完的錯題。◎
那日, 正值裴翩桐的高數小課堂開課，人員構成發生了一些變化，從原本只有賀琛的一對一精品教學, 變成了一對三的小班課。
賀琛和彭樂雲都是說好的編內人員, 自打缺了好幾節課的冤大頭彭樂雲加入高數補習班之後, 裴翩桐的主要火力就堆在了他身上，對此賀琛可謂是喜聞樂見。
至於今日一對三的“三”是怎麽來的, 那就要問張奕為了, 張奕為同學，自打那天發現了他們不同尋常的身份之後，就像打了雞血一般興奮, 頗有一種“天選之瓜”的自豪感在身上，並且對裴翩桐的崇拜更上一層樓。
至於為什麽不崇拜在賀琛身上, 大概是賀琛作為主業大學生，神棍連副業都算不上, 看上去普普通通一點隱世高人的氣質都沒有。
說回到張奕為，這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家夥, 抱著賀琛的大腿，在他覆雜的眼神之下來蹭課了。
現在……現在他在往後做題, 做完一題, 裴翩桐改一題，賀琛觀察他欲哭無淚的表情, 多半是錯的多，對的少。
哎, 愁人。
哦對, 他現在知道裴翩桐是什麽妖怪了, 可惜已經上了賊船, 就別想下來了。
他的面前是做不完的題和改不完的錯題。
彭樂雲和賀琛張奕為不是一個專業，一會要上專業課，就先收拾好了書，抱著手上按照高數ppt整理好的大綱跟其餘三人揮手道別。
“哎，小彭，賀琛在樓上不？”專心下樓梯的彭樂雲擡頭，恰好看到一臉慈祥笑意的白華芳。
彭樂雲乖巧點頭，“這不我趕去上課剛走，他們在302呢，白奶奶還是這麽料事如神。”
白華芳拍拍彭樂雲的背，把他拍了一個踉蹌，“好好學習啊。”她叮囑道。
彭樂雲有驚無險地站定，“哎，一定保證滿腦子都是知識，我先去上課了，奶奶再見。”
“快去，不耽誤你
PanPan
。”
彭樂雲走了之後，教室裏的張奕為憋不住了，他放下筆，雙手合十虔誠道：“裴姐，琛哥，你們以後有什麽事情把我也帶上吧，我很乖巧伶俐的，跑腿絕對沒有一句怨言，而且我跑得可快了，還能當拎包俠，嘴還很嚴……”
裴翩桐看著他一臉期待的眼神，提筆就在他剛寫完的五個題目上畫了三個叉，“好啊，等你什麽時候做我的題目正確率達到百分之八十，我就把你帶上。”
張奕為：QAQ受到了題目和偶像的雙重打擊呢。
“你看我的正確率就有百分之八十，所以她把我帶上了……”賀琛給張奕為展示自己的本子，然後在張奕為哀嚎“琛哥你怎麽還要補刀”的背景音下被裴翩桐在最後一題上畫了一個叉。
“唔，你不要拆我的臺嘛。”
正說著，有人敲門。
“請進。”裴翩桐脆生生地應答。
只見開門的一瞬間，裴翩桐和賀琛立馬起身，賀琛：“姥姥您怎麽來了？”裴翩桐：“姥姥好！”
張奕為很懵，一時不知道面前這個看上去很有氣質的老太太是在座誰的姥姥，於是他一起喊了一聲，“姥姥好。”
白華芳笑瞇瞇，“小裴好久沒見，這麽俏了，”她看了一眼賀琛攤在桌上的作業本，“賀琛麻煩你了。”
接著又看向張奕為，一臉慈愛，“你是小張吧，小琛總是提起你來著，這麽帥氣，過來看看你們也不知道帶點什麽好，點了你們小年輕喜歡的披薩還有奶茶，等會快到飯點送來你們幾個同學一起分著吃。”
被忽略的賀琛開口：“姥姥你地址寫的哪呀？”
白姥姥看著自己傻乎乎的外孫，“當然是你們寢室樓下。”
“好耶，姥姥您今天看著滿面紅光容光煥發。”賀琛賣乖道。
“我哪天不好看，”白華芳笑瞇瞇，右手搭上賀琛的肩膀，帶著歉意道，“我來抓個‘壯丁’，不打擾你們學習。”然後順手把賀琛拖出去了。
裴翩桐：……看上去好大力氣呢。
張奕為：……琛哥小時候挨揍一定很痛。
被帶到教學樓走廊上的時候，賀琛還在揉肩膀，“姥姥你手太重了。”
白華芳感嘆：“年輕的時候工作的職業病。”
會想起自己小時候經常被姥姥失手把胳膊拉脫臼的經歷，賀琛深覺自己福大命大。
“您今天來是為了什麽事？”賀琛問道。
教學樓之間有一個架空的天橋，天橋邊上有很多綠化的樟樹，所以很是陰涼，他們兩人在天橋上找了個好位置靠著聊天。
白華芳：“小琛，你的兼職又可以開業了。”
賀琛不上當，“怕是‘他們’找上您，您抓我當擋箭牌吧。”
“報酬六四分，你姥姥我下午和朋友約好了去逛街，沒空。”白華芳女士理所當然道。
賀琛：“我……”
“我什麽我，你下午一二節沒課。”白華芳在賀琛東扯西拉之前即使制止，對於從小一起生活的外孫，她可算是了如指掌。
賀琛沒辦法，安慰自己雖然被壓榨了，但是多少零花錢有所增加，“行。”
“實驗室精被騙錢那個案子，異管局找不到人了，拜托我去走一遍流程。”白姥姥三言兩語說完，然後緊接著補充道，“別跟我說你不知道這事，裏面有一部分是你的手筆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姜還是老的辣，賀琛扶額，他壓低聲音，“只走流程，您看別的我不管可以不。”
白華芳：“成交。”
賀琛深知自己姥姥退休之後雖然依舊致力於當神棍，但是涉及案件之類的事情很少主動去管，異管局從賀琛打小就缺人，尤其是缺會“那些東西”的人類，他親眼看見姥姥拒絕過好幾次返聘的邀請，這次怎麽會輕易答應。
其實調查案件缺人的原因很簡單，很多自恃又能耐的人對這種俗事很是不屑，根本喊不動，弱小可憐又無助的人類領導又不敢把他們怎麽樣，所以就導致了只要不是重要案件就會一拖再拖的現在地步。
“也不知道是哪尊大神，能把您請動。”賀琛嘟噥，卻看到白華芳微微點頭，乍舌：“還真是大神啊。”
異管局裏的大神要麽掛名隱居，要麽自打建立就沒出關過，反正賀琛沒見過，說句不自謙的，賀琛這天天被姥姥罵半吊子的水平在異管局能調得動的人中間已經算是很強的了。
“別貧，”姥姥摸了一把賀琛毛茸茸的腦袋，“再喊個人，充充門面，看上去專業一些。”她叮囑道。
賀琛：“哦。”
他若有所思地走回教室，看到饒有興趣用高數折磨張奕為的裴翩桐，福至心靈。她看上去精力很充沛的樣子呢。
就這樣，“壯丁”又抓了屬於他的“壯丁”。
陽光明媚的炎熱午後，穿著制服帶著證件的二人如約來到了看守所詢問室。
趙平看上去比之前平靜多了，看到他們，又驚又怒呼出聲來，“怎麽是你們？”
賀琛二話沒說，指尖一亮，一道靈力符咒飛出來擊在他的眉心，趙平的情緒瞬間穩定多了。
裴翩桐跟賀琛咬耳朵，“你們這麽簡單粗暴的嗎？”
“異管局按照自己的規定獨立辦事，可以使用一些輔助手段，簡單明了就是怎麽快怎麽弄，大家都這樣。”賀琛淡定回答，然後低頭看記錄本上的第一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八年前的監控錄像是怎麽到你手裏的？務必如實回答。”
趙平回憶了一下，答道：“是一個人交給我的，給了我一個u盤，說這個對我有用。”
聞言，裴翩桐腹誹，什麽妖怪能把監控存八年，某度網盤精嗎？
“你記得那個人的基本特征嗎？”
“不記得，我根本想不起他的樣子，回過神那個u盤就在我手上了。”
賀琛點點頭，在本子上寫道，“妖，原形不明，大概率尚未化形。”
“第二個問題，你敲詐的動機。”
趙平聞言苦笑了一下，“我有個兄弟，母親突發腦溢血了，在醫院住院花光了家裏所有的錢，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就想著救濟一下。再說了我們家裏也不富裕啊，除了這樣沒有辦法了。哦對，還有給我弟弟交學費，他自己不爭氣考不上好的高中，在楓大附中借讀一年要叫好幾萬塊錢，還有住校的生活費，零零總總。”
“嗯，下一個問題。”賀琛冷漠道。
“你上月**號在派出所門口鬧事，之後在下午四點左右又前往楓川大學志明樓下找石言施索取古董‘鑰匙’，是嗎？”
趙平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迷茫，“啊，我不是在派出所門口被警|察帶走做筆錄之後就回家等著了嗎，那個古董按照回憶我應該約的是第二天再去找石言施拿啊。而且那天時間很趕，我怎麽可能在四點左右出現在楓川大學？”
“梳理一下當天的回憶，確認你擁有從派出所回家的全部記憶嗎？”
賀琛公辦公事地問道。
“這麽想來，只有大概一個印象，不深刻。”趙平乖乖回答。
“閉眼。”賀琛命令道。
趙平照做。
只見賀琛拿出從包裏拿出一個長方體的物件，和測酒駕的儀器很像，讓趙平吹。
隨後他看了上面的參數，沒多說，在本子上下筆飛快寫報告，裴翩桐看了一眼他連筆的行書，賞心悅目，中規中矩，但是沒有作業的認真程度高。
儀器給出的結果和她的猜測基本符合，這個趙平，身上有少量的妖氣殘留，妖氣沒有凝聚，說明這個妖怪沒有化形的特征。其次，妖氣入體，說明提前交易那段時間趙平被那個妖怪附身操控了行為。
按理說，那麽弱小的妖想要操控一個人，哪怕使出全力的話，也不能違背他的心性做事，所以說趙平被操控最多是讓他提前了交易時間……唔，再在妖力的加成下增加了移速。
使用儀器檢測的小插曲過了，賀琛又公辦公事地按照給定問題問了幾個。
……
“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麽要讓石言施去幫你去找一把‘鑰匙’？”
趙平：“這個啊，當時他跟我說他身上的錢已經不剩下什麽了，我想著既然他沒有利用價值了就尋思著還有沒有別的方法整整他。正巧回了趟老家，吃飯的時候家裏的老人提到我們家附近的地能挖出碎瓷片來，哪個朝代的倒是不知道，這讓我想起了一個我們那一片流傳很廣的一個傳說。”
賀琛看過趙平的卷宗，趙平的老家就在楓川，靠近南面的郊區，住在……鳳凰灘附近。這和石言施那天跟他們說的找到鑰匙的大概方位一模一樣。
趙平看了他們一眼，接著道：“我們那片的老人常說鳳凰灘的來源是這裏曾經來過一個‘仙人’，穿的華麗，村人愚笨，不認識什麽別的尊貴人物，只知道龍啊鳳啊之類的，於是一傳十十傳百，便把他認成了鳳凰。傳說這‘鳳凰’來此地埋了一個等閑人看不見的寶物。我尋思著這個傳說聽上去真真假假的，挖地都能挖出一堆碎瓷片來，寶物我們這些老百姓卻從來沒有見過。既然石言施是‘那個’，和我們都不一樣，為什麽不讓他去試試，我是真的沒想到，這一試，就試出了一個‘萬一’來。”
“石言施剛開始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相信來著，但是那段視頻在我手裏，他那麽老實一個人，料他也不敢騙我，我就將信將疑，打算過兩天再去找他拿，這不，我還沒找他拿到，你們就先找上門來了。”
問完了。
賀琛把本子上要填的東西熟練地填完，本子一合上起身就走。
下班下的很爽快。
推開門，白華芳女士在門口好整以暇地等著他們二人。
“姥姥您這麽早，新買的項鏈啊，真好看，襯得您皮膚真白。”賀琛結果她手上的購物袋，從面無表情冷淡臉瞬間變成了白姥姥的溫暖小太陽。
白華芳被外孫逗笑，從賀琛手裏的大小包裏拿出一個精致的小袋子遞給裴翩桐，“給你挑了個發卡，戴著有朝氣。”
裴翩桐接過，驚喜道謝，和賀琛一起笑成了兩朵並排的花。
隨後姥姥拿過蓋著異管局公章的談話記錄，翻閱起來。
“業務熟練。”她評價道。然後卷起本子，在賀琛腦門上輕輕敲了一下，“你的字啊。”
賀琛訕笑：“嗷，那附身趙平的妖怪要抓嗎？”
白華芳搖搖頭，“沒必要，這上面殘留的靈力太弱，找不到。”
她狀似不經意提起，我剛剛等你們的時候上隔壁派出所跟舊識聊了會天，出來的時候看到一個人在大廳裏嚷嚷，說跟趙平只是酒肉朋友，自己家裏是出了點事，是趙平上桿子來送錢，趙平“進去”這件事情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還真是，真心餵狗，好配好配。”裴翩桐鼓掌大笑。
賀琛看著她的樣子無奈搖搖頭。
臨走之前，他把包裏的文件和一個黃紙包一起交給姥姥，“黃紙包裏是石言施找到的鑰匙，之前一直放在我這裏，正想找個機會交給異管局中靠譜的人，恰好，那位來找您的大人物估計會合適，得您幫我轉交給他了。”賀琛囑咐道。
“行，”白華芳點頭，對黃紙包看上去沒有絲毫的興趣，也沒打開看看是什麽古董玩意，揣在挎包裏封好擡腳就上車走人了。
有姥姥報銷，裴翩桐和賀琛拿到了分成的工錢，打車回學校。
賀琛在車上就脫了制服外套往包裏一塞，打算直接趕往上課的教室。
裴翩桐的制服幹脆是障眼法，只用恢覆原來的樣子就可以了。
“我要到理科樓去上課，你需要提前下嗎？”賀琛問裴翩桐。
裴翩桐搖搖頭，似乎是在憋笑，“不用。”她說。
下車，上樓，裴翩桐都跟在賀琛身後。等到了上課的樓層，賀琛才開始感覺有點怪。
而後他想起來，他這節是高數課。
唔，他代入一下裴翩桐回到高數ppt真身掛在白板上看他們上課，之前覺得很合理的事情，現在倒是有種說不出的微妙之感。
“哦對了，”走到教室門口，裴翩桐突然問賀琛，“你帶u盤了嗎？”
“有的。”賀琛把自己的u盤遞給她，沒問她要用自己的u盤幹什麽，“裏面只有一些專業課的內容。”
裴翩桐把u盤在指尖轉了個圈，“謝了。”
半分鐘之後，賀琛終於知道裴翩桐為什麽要借走他的u盤了。
因為，走進教室的時候，他走向的是張奕為給他占好的位置，可是沒有人告訴他為什麽裴翩桐走向的是講臺啊餵。
只見裴翩桐非常自然地把剛剛借來的u盤往一體機上一插，華麗的假動作，然後拖出一個高數ppt來。
賀琛看著自己的道具u盤，捂臉，然後他又眼看著自己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消息提示，裴翩桐（高數ppt）：【怎麽，老師是我，不滿意？/邪魅一笑.jpg】
賀琛：【很滿意，但是我有一下六點想說：……】
臺上的裴翩桐顯然是看到了消息，她笑了一下，然後開口，壓下了臺下細細簌簌“這個老師怎麽這麽年輕？”“好漂亮啊。”的議論聲。
“同學們好，你們的趙老師今天臨時身體有些不舒服，我幫他代一節課。我姓裴，非衣裴。”她轉頭，抽|出一根粉筆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現在請一位同學告訴我，你們上節課上到哪裏了。”她笑盈盈的目光落在第一排的賀琛身上。
賀琛淡定地翻書回答，態度轉變之快讓人看不出來一點方才插科打諢的模樣。
裴老師的課堂，整體效果很是不錯，她書也不拿，就知道每一頁的內容，更神的是，不用回頭看ppt，講課翻ppt非常順滑，絲毫沒有一點遲疑，這使得課堂效率翻倍。再者，引導學生旁征博引舉一反三，她也算得上是一把好手，在例子中穿插幾個相關的故事，教室裏充滿歡快的氣息，連後排玩游戲的同學都在游戲之餘聽她講段子。
及時的解圍和開玩笑極大程度緩解了被抓起來回答問題的前排同學的尷尬，包括被點了兩次一對一錯的賀琛以及答案牛頭不對馬嘴引起哄堂大笑的張奕為。
最不能稱得上優點的優點，便是她看上去年輕好看，若不是課堂上博學又不失威嚴的模樣，倒讓學生們依稀覺得她也是自己的同齡人。坐在賀琛的位置，能聽見後面同學對於裴翩桐身份猜測的竊竊私語，現在已經聊到是不是從小跳級上的學然後研究生一畢業就留校的學姐了。
從小跳級，唔也對，畢竟一開靈智就上大學了，學姐要硬說的話也算。賀琛跟著後面同學的議論神游天外地思忖。
裴翩桐的目光掃過來，這家夥，發什麽呆呢。
她慢慢地溜達到賀琛的位置，看到賀琛的高數書攤開的那一面的角落，畫了一只活靈活現的烏龜，還是素描的，身前吊著一個蘋果，烏龜張嘴夠不著。
旁邊是他的批註：笨龜！
裴翩桐：……
這個時候賀琛終於留意到裴翩桐的目光，他趕緊伸手捂住那只烏龜，可惜為時已晚，烏龜早就被裴翩桐一覽無餘。
賀琛對口型無聲道：我寫題之餘的時間畫的。
“很好——你這題寫得思路不錯。”裴翩桐故意拖長聲音消遣賀琛。
目睹了全程的張奕為，在一旁捂嘴憋笑。
賀琛一點也沒有威懾力地瞪他：難道你高中的時候沒在書上畫過畫？
張奕為：沒你這麽典中典。然後他被裴翩桐抓了個錯題典型，苦哈哈地在裴翩桐的眼神之下一點點把錯題改對……
不得不說，在卡點一道上，裴翩桐也非常厲害，第一節下課鈴的時候她消失在洗手間，最終踩著上課鈴回來，第二節課她卡點講完，彈出u盤拔u盤一套動作行雲流水，隨後立刻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仿佛知道自己會被學生圍著一般，從根源杜絕這種事件的發生。
後面的學生追出門，奇怪道，裴老師怎麽跑這麽快。
看到裴翩桐的受歡迎程度，再看看手機聊天軟件裏躺著的她的聯系方式，一種彌足珍貴的感覺在賀琛心底油然而生。
***
就在大家找裴老師一片混亂的時候，賀琛和張奕為相視一笑，看懂了對方，收拾好東西的他們借著前門本高數班同學造成的擁堵，飛快從後門溜出教室，在樓梯間成功占據有利地形，完美避開擁堵的下課潮流。
緊接著，飛奔到距離理科樓最近的食堂，成功搶到了只有三五個人排隊的最美味的窗口。
吃完飯回到寢室，賀琛忽然接到一個來自跑腿的電話，於是他風風火火地下樓，莫名其妙地拿到了學校北門奶茶店的新品奶茶以及裝奶茶袋子裏的u盤。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賀琛腦袋裏蹦出這幾個大字。
裴翩桐那個奶茶腦袋怎麽會突然請他喝奶茶？
賀琛邊上樓邊摸出手機，恰好看見裴翩桐在給他發消息，【u盤和企鵝號封口費/貓貓拿刀威脅.jpg】
賀琛：【？發生什麽了嗎/水豚頭頂橘子.jpg】
裴翩桐：【轉發：來自楓大校園墻】
賀琛地鐵老人看手機狀點開，然後看到了有償求裴老師聯系方式的帖子。
他笑而不語，繼續給裴翩桐發消息：【你看我像是這種為了蠅頭小利出賣隊友的人嗎？/微笑.jpg】
裴翩桐：【有錢能使鬼推磨】
賀琛可以想象裴翩桐幽幽的聲音，伸出了試探的jiojio：【其實錢給夠也不是不可以……】
裴翩桐：【我不管，喝了我的奶茶，你就不許出賣我的聯系方式！/水豚頭頂橘子.jpg】
賀琛：【成交/水豚頭頂兩個橘子.jpg】
裴翩桐：【水豚頭頂兩個橘子.jpg】
賀琛：【你這人，沒有自己的表情包嗎？/水豚頭頂三個橘子.jpg】
裴翩桐：【你這個表情包好玩，跟你一模一樣/水豚頭頂三個橘子.jpg】
賀琛：【……】
【這個系列沒了。】
這麽有一句沒一句地先聊著，很快就走回寢室了。
李文和他們同系不同班，這會他們班剛好用晚課時間開班會，不在寢室，於是寢室裏只有一個一臉苦惱寫高數作業的張奕為。
張奕為看到賀琛手中的奶茶，立馬放下手中的筆，屈服在人類八卦的本能之下。
“好啊琛哥，喝奶茶不帶我，說說，是不是那個美女富婆請的。”
賀琛：“一邊去，是你親愛的裴老師給的封口費。”
一聽這話，張奕為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哦我知道了，校園墻的帖子是吧！”他嘿嘿一笑，拍拍賀琛，“原來你有她的聯系方式啊，黑幕我一個唄。”
賀琛默默拿出吸管，紮開奶茶吸了一口，“你不早說，喏，封口費我都收了，下次見面你自己跟她說去。”
張奕為：“嚶。”
“對了，這個味道好喝嗎？好喝我給我老妹點一杯。”
“還行，半糖應該會好一點。”賀琛認真建議道。
“行。”
正說著，李文回來了，他一推開寢室門氣還沒有喘勻，就開始哀嚎：“我們又有事了，今天開班會通知說有一個全□□動打卡活動，大概是為了對標最近申辦的省運動會吧，全校師生都要參加，還需要錄像，填表，聽起來超級覆雜的樣子！我剛剛把我們班級群裏的東西轉到寢室群裏了，你們看看。”
還沒等賀琛和張奕為開口，李文機關槍一樣的語速緊接著又道，“啊，我們班剛剛分了小組一起去，我們估計不能一起了。”
賀琛從看文件中擡起頭，“我們班剛剛也發了相關材料，倒是沒有說分組，估計得自己組隊。剛剛我掃了一遍，這樣，我們先把材料表格大概填一下。這玩意似乎操場跑圈還不行，它還有宣傳楓川旅游的性質，附近有好的地方可以去嗎？”
“我看看地圖，唔，好像這附近有個鳳凰山還可以，近幾年新開的景點，主打的宣傳是避暑，估計去的人不多，我們可以一起去這裏。”張奕為邊查手機邊說。
聞言賀琛湊過來，跟他一起看鳳凰山的介紹，“確實，聽說這邊一塊往年都會有好多人去避暑來著，而且不是很遠，我看看，不堵車的話開車大概四十分鐘的路程。”
“事不宜遲，那咱就定這裏吧，琛哥，快動用你的人緣，再拉幾個人我們一起拼車。”張奕為拍板決定。
“好，我試試。”
賀琛打開聊天軟件，最頂上就是和裴翩桐的對話框，“全校師生”他把這四個字在唇齒間來回了一邊，開始輸入。
【運動打卡的新通知，你看到了嗎？如果還沒有約的話，願意和我還有張奕為一起嗎，我們初步定的是去鳳凰山，時間還沒定，大家一起協商/水豚頭上頂一個橘子.jpg】
發完這條消息，打開彭樂雲的聊天框，賀琛同時便收到了他的消息，【琛哥，那個運動打卡，你有隊伍的話帶我一個唄！】
賀琛：【可以啊，我跟張奕為說的是去鳳凰山，就是南面近郊新開的那個景區，你看怎麽樣】
再說裴翩桐，收到賀琛消息的時候，她正在被周小寒消息轟炸：【這學校，全院師生搞運動打卡也就算了，我們搞行政的還要帶頭參加。】
【好嘞，這個美麗的周末又要報銷一天】
裴翩桐：【作為一個十幾年如一日掛在白板上的妖怪，運動是什麽，能吃嗎？/水豚頂兩個橘子.jpg】
周小寒：【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跟你說，我們快找個規劃好的隊伍，然後直接跟著他們，一切非常完美】
【有效減少大腦轉動】
裴翩桐：【高數ppt同意你】
【高數的讚許.jpg】
然後她就收到了賀琛的邀請。
於是她秒回【好，加一個周小寒】
與此同時，賀琛【對了，加一個彭樂雲】
二人飛速達成共識【ok/水豚頭頂三個橘子.jpg】
【好/水豚頭頂三個橘子.jpg】
然後賀琛牽線，快速拉了個五人群。
張奕為借此機會，通過群聊美美要到了裴翩桐的聯系方式，賀琛看著他一副偶像拿高數虐我千萬遍，我卻依然崇拜她的模樣，哭笑不得。
幾個人一起協商時間，定了這周天。
“欸，張奕為，我記得楓大附中周日不補課，你妹妹在家裏覺得悶的話要不一起？”賀琛建議道。
張奕為搖搖頭，“悠悠不知道你們的事情，”他嘴角微微彎起，看了一眼戴著頭戴式耳機玩游戲的李文，微微壓低了聲音，“雖然我看上去不大聰明的樣子，但是那天石老師在校醫院說的話我還記得，他說他找到鑰匙的地方就是在南面近郊，車程大概一個小時的地方，那麽鳳凰山的位置裏那裏不會太遠。”
“彭樂雲是你的發小，不可能不知道你們的事情，而周姐姐和裴老師是看上去很熟稔的朋友，也不可能普通。”
“你看到鳳凰山的方位，卻沒有提出什麽疑問，而我們這一行人有都是對你們的與眾不同知情的人，說不定這次去咱就順道看了那奇怪鑰匙挖出來的地方。悠悠年紀小，也沒我這麽心寬體胖，還是算了吧。”
賀琛楞了一下，他這次倒是沒想這麽多，看著室友難得的真誠眼神，他輕描淡寫地錘了他一拳，“你做裴翩桐難題的正確率已經超過百分之八十了嘛。”
僅剩的一點嚴肅氛圍煙消雲散，張奕為像是被踩尾巴的貓，抄起高數書追著賀琛打了一整個寢室，甚至驚動了專心打游戲的李文。
於是作為城門失火被殃及的池魚，李文選擇加入他們，於是寢室開始混戰……
突然蒸發了兩個人的群聊：……
裴翩桐：【@賀琛@張奕為討論到一半你們人呢？？】
周小寒：【沒記錯的話他倆是室友吧】
彭樂雲：【俗話說：一個寢室睡不出兩種二貨……】
周小寒：【可以理解】
裴翩桐：【水豚頂著橘子發呆.jpg】
***
在兩個失蹤人口回歸之後，被剩下三個人狠狠賽博捶打了一遍。
晚上躺在床上，賀琛想了一下，還是打開了裴翩桐的聊天框【水豚頂著三個橘子.jpg】
【那天在楓大附中，張奕悠有沒有看到你的法術？】
裴翩桐秒回【嘶，這個問題我也問過周小寒，她跟張奕悠的交集多一些，她說小姑娘那天可能受到了一點驚嚇，把那些事情忘記了】
【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來？】
賀琛：【哦我今天跟張奕為隨口提了一嘴，他說他妹妹不知道來著】
裴翩桐：【話說，那天最後我一個人是怎麽把三個小混混都解決的，她隨她哥哥的性格的話，會不會覺得我是隱藏的武林高手啊/狗頭.jpg】
【小姑娘還蠻可愛的】
賀琛：【好的高手勞斯，你的偉光正人設立起來了，以後要有偶像包袱了/水豚頂著兩個橘子.jpg】
裴翩桐此時坐在某間教室的講臺上，抱著手機，困得點了下頭，但是手速飛快戲謔地回消息：【還記得你的舞劍還被警|察攔住的呆萌人設……也要有包袱哦/狗頭叼花.jpg】
賀琛：【啊啊啊啊啊啊啊，晚！安！】
好尷尬，賀琛一把把空調被拉過頭頂蓋住腦袋……過了一會被窩裏伸出一只手按熄屏了手機。
說到底，那天的來自周小寒的【楓大附中，速來。】的消息是不是來自她本人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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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面前是做不完的題和改不完的錯題。◎
那日, 正值裴翩桐的高數小課堂開課，人員構成發生了一些變化，從原本只有賀琛的一對一精品教學, 變成了一對三的小班課。
賀琛和彭樂雲都是說好的編內人員, 自打缺了好幾節課的冤大頭彭樂雲加入高數補習班之後, 裴翩桐的主要火力就堆在了他身上，對此賀琛可謂是喜聞樂見。
至於今日一對三的“三”是怎麽來的, 那就要問張奕為了, 張奕為同學，自打那天發現了他們不同尋常的身份之後，就像打了雞血一般興奮, 頗有一種“天選之瓜”的自豪感在身上，並且對裴翩桐的崇拜更上一層樓。
至於為什麽不崇拜在賀琛身上, 大概是賀琛作為主業大學生，神棍連副業都算不上, 看上去普普通通一點隱世高人的氣質都沒有。
說回到張奕為，這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家夥, 抱著賀琛的大腿，在他覆雜的眼神之下來蹭課了。
現在……現在他在往後做題, 做完一題, 裴翩桐改一題，賀琛觀察他欲哭無淚的表情, 多半是錯的多，對的少。
哎, 愁人。
哦對, 他現在知道裴翩桐是什麽妖怪了, 可惜已經上了賊船, 就別想下來了。
他的面前是做不完的題和改不完的錯題。
彭樂雲和賀琛張奕為不是一個專業，一會要上專業課，就先收拾好了書，抱著手上按照高數ppt整理好的大綱跟其餘三人揮手道別。
“哎，小彭，賀琛在樓上不？”專心下樓梯的彭樂雲擡頭，恰好看到一臉慈祥笑意的白華芳。
彭樂雲乖巧點頭，“這不我趕去上課剛走，他們在302呢，白奶奶還是這麽料事如神。”
白華芳拍拍彭樂雲的背，把他拍了一個踉蹌，“好好學習啊。”她叮囑道。
彭樂雲有驚無險地站定，“哎，一定保證滿腦子都是知識，我先去上課了，奶奶再見。”
“快去，不耽誤你
PanPan
。”
彭樂雲走了之後，教室裏的張奕為憋不住了，他放下筆，雙手合十虔誠道：“裴姐，琛哥，你們以後有什麽事情把我也帶上吧，我很乖巧伶俐的，跑腿絕對沒有一句怨言，而且我跑得可快了，還能當拎包俠，嘴還很嚴……”
裴翩桐看著他一臉期待的眼神，提筆就在他剛寫完的五個題目上畫了三個叉，“好啊，等你什麽時候做我的題目正確率達到百分之八十，我就把你帶上。”
張奕為：QAQ受到了題目和偶像的雙重打擊呢。
“你看我的正確率就有百分之八十，所以她把我帶上了……”賀琛給張奕為展示自己的本子，然後在張奕為哀嚎“琛哥你怎麽還要補刀”的背景音下被裴翩桐在最後一題上畫了一個叉。
“唔，你不要拆我的臺嘛。”
正說著，有人敲門。
“請進。”裴翩桐脆生生地應答。
只見開門的一瞬間，裴翩桐和賀琛立馬起身，賀琛：“姥姥您怎麽來了？”裴翩桐：“姥姥好！”
張奕為很懵，一時不知道面前這個看上去很有氣質的老太太是在座誰的姥姥，於是他一起喊了一聲，“姥姥好。”
白華芳笑瞇瞇，“小裴好久沒見，這麽俏了，”她看了一眼賀琛攤在桌上的作業本，“賀琛麻煩你了。”
接著又看向張奕為，一臉慈愛，“你是小張吧，小琛總是提起你來著，這麽帥氣，過來看看你們也不知道帶點什麽好，點了你們小年輕喜歡的披薩還有奶茶，等會快到飯點送來你們幾個同學一起分著吃。”
被忽略的賀琛開口：“姥姥你地址寫的哪呀？”
白姥姥看著自己傻乎乎的外孫，“當然是你們寢室樓下。”
“好耶，姥姥您今天看著滿面紅光容光煥發。”賀琛賣乖道。
“我哪天不好看，”白華芳笑瞇瞇，右手搭上賀琛的肩膀，帶著歉意道，“我來抓個‘壯丁’，不打擾你們學習。”然後順手把賀琛拖出去了。
裴翩桐：……看上去好大力氣呢。
張奕為：……琛哥小時候挨揍一定很痛。
被帶到教學樓走廊上的時候，賀琛還在揉肩膀，“姥姥你手太重了。”
白華芳感嘆：“年輕的時候工作的職業病。”
會想起自己小時候經常被姥姥失手把胳膊拉脫臼的經歷，賀琛深覺自己福大命大。
“您今天來是為了什麽事？”賀琛問道。
教學樓之間有一個架空的天橋，天橋邊上有很多綠化的樟樹，所以很是陰涼，他們兩人在天橋上找了個好位置靠著聊天。
白華芳：“小琛，你的兼職又可以開業了。”
賀琛不上當，“怕是‘他們’找上您，您抓我當擋箭牌吧。”
“報酬六四分，你姥姥我下午和朋友約好了去逛街，沒空。”白華芳女士理所當然道。
賀琛：“我……”
“我什麽我，你下午一二節沒課。”白華芳在賀琛東扯西拉之前即使制止，對於從小一起生活的外孫，她可算是了如指掌。
賀琛沒辦法，安慰自己雖然被壓榨了，但是多少零花錢有所增加，“行。”
“實驗室精被騙錢那個案子，異管局找不到人了，拜托我去走一遍流程。”白姥姥三言兩語說完，然後緊接著補充道，“別跟我說你不知道這事，裏面有一部分是你的手筆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姜還是老的辣，賀琛扶額，他壓低聲音，“只走流程，您看別的我不管可以不。”
白華芳：“成交。”
賀琛深知自己姥姥退休之後雖然依舊致力於當神棍，但是涉及案件之類的事情很少主動去管，異管局從賀琛打小就缺人，尤其是缺會“那些東西”的人類，他親眼看見姥姥拒絕過好幾次返聘的邀請，這次怎麽會輕易答應。
其實調查案件缺人的原因很簡單，很多自恃又能耐的人對這種俗事很是不屑，根本喊不動，弱小可憐又無助的人類領導又不敢把他們怎麽樣，所以就導致了只要不是重要案件就會一拖再拖的現在地步。
“也不知道是哪尊大神，能把您請動。”賀琛嘟噥，卻看到白華芳微微點頭，乍舌：“還真是大神啊。”
異管局裏的大神要麽掛名隱居，要麽自打建立就沒出關過，反正賀琛沒見過，說句不自謙的，賀琛這天天被姥姥罵半吊子的水平在異管局能調得動的人中間已經算是很強的了。
“別貧，”姥姥摸了一把賀琛毛茸茸的腦袋，“再喊個人，充充門面，看上去專業一些。”她叮囑道。
賀琛：“哦。”
他若有所思地走回教室，看到饒有興趣用高數折磨張奕為的裴翩桐，福至心靈。她看上去精力很充沛的樣子呢。
就這樣，“壯丁”又抓了屬於他的“壯丁”。
陽光明媚的炎熱午後，穿著制服帶著證件的二人如約來到了看守所詢問室。
趙平看上去比之前平靜多了，看到他們，又驚又怒呼出聲來，“怎麽是你們？”
賀琛二話沒說，指尖一亮，一道靈力符咒飛出來擊在他的眉心，趙平的情緒瞬間穩定多了。
裴翩桐跟賀琛咬耳朵，“你們這麽簡單粗暴的嗎？”
“異管局按照自己的規定獨立辦事，可以使用一些輔助手段，簡單明了就是怎麽快怎麽弄，大家都這樣。”賀琛淡定回答，然後低頭看記錄本上的第一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八年前的監控錄像是怎麽到你手裏的？務必如實回答。”
趙平回憶了一下，答道：“是一個人交給我的，給了我一個u盤，說這個對我有用。”
聞言，裴翩桐腹誹，什麽妖怪能把監控存八年，某度網盤精嗎？
“你記得那個人的基本特征嗎？”
“不記得，我根本想不起他的樣子，回過神那個u盤就在我手上了。”
賀琛點點頭，在本子上寫道，“妖，原形不明，大概率尚未化形。”
“第二個問題，你敲詐的動機。”
趙平聞言苦笑了一下，“我有個兄弟，母親突發腦溢血了，在醫院住院花光了家裏所有的錢，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就想著救濟一下。再說了我們家裏也不富裕啊，除了這樣沒有辦法了。哦對，還有給我弟弟交學費，他自己不爭氣考不上好的高中，在楓大附中借讀一年要叫好幾萬塊錢，還有住校的生活費，零零總總。”
“嗯，下一個問題。”賀琛冷漠道。
“你上月**號在派出所門口鬧事，之後在下午四點左右又前往楓川大學志明樓下找石言施索取古董‘鑰匙’，是嗎？”
趙平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迷茫，“啊，我不是在派出所門口被警|察帶走做筆錄之後就回家等著了嗎，那個古董按照回憶我應該約的是第二天再去找石言施拿啊。而且那天時間很趕，我怎麽可能在四點左右出現在楓川大學？”
“梳理一下當天的回憶，確認你擁有從派出所回家的全部記憶嗎？”
賀琛公辦公事地問道。
“這麽想來，只有大概一個印象，不深刻。”趙平乖乖回答。
“閉眼。”賀琛命令道。
趙平照做。
只見賀琛拿出從包裏拿出一個長方體的物件，和測酒駕的儀器很像，讓趙平吹。
隨後他看了上面的參數，沒多說，在本子上下筆飛快寫報告，裴翩桐看了一眼他連筆的行書，賞心悅目，中規中矩，但是沒有作業的認真程度高。
儀器給出的結果和她的猜測基本符合，這個趙平，身上有少量的妖氣殘留，妖氣沒有凝聚，說明這個妖怪沒有化形的特征。其次，妖氣入體，說明提前交易那段時間趙平被那個妖怪附身操控了行為。
按理說，那麽弱小的妖想要操控一個人，哪怕使出全力的話，也不能違背他的心性做事，所以說趙平被操控最多是讓他提前了交易時間……唔，再在妖力的加成下增加了移速。
使用儀器檢測的小插曲過了，賀琛又公辦公事地按照給定問題問了幾個。
……
“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麽要讓石言施去幫你去找一把‘鑰匙’？”
趙平：“這個啊，當時他跟我說他身上的錢已經不剩下什麽了，我想著既然他沒有利用價值了就尋思著還有沒有別的方法整整他。正巧回了趟老家，吃飯的時候家裏的老人提到我們家附近的地能挖出碎瓷片來，哪個朝代的倒是不知道，這讓我想起了一個我們那一片流傳很廣的一個傳說。”
賀琛看過趙平的卷宗，趙平的老家就在楓川，靠近南面的郊區，住在……鳳凰灘附近。這和石言施那天跟他們說的找到鑰匙的大概方位一模一樣。
趙平看了他們一眼，接著道：“我們那片的老人常說鳳凰灘的來源是這裏曾經來過一個‘仙人’，穿的華麗，村人愚笨，不認識什麽別的尊貴人物，只知道龍啊鳳啊之類的，於是一傳十十傳百，便把他認成了鳳凰。傳說這‘鳳凰’來此地埋了一個等閑人看不見的寶物。我尋思著這個傳說聽上去真真假假的，挖地都能挖出一堆碎瓷片來，寶物我們這些老百姓卻從來沒有見過。既然石言施是‘那個’，和我們都不一樣，為什麽不讓他去試試，我是真的沒想到，這一試，就試出了一個‘萬一’來。”
“石言施剛開始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相信來著，但是那段視頻在我手裏，他那麽老實一個人，料他也不敢騙我，我就將信將疑，打算過兩天再去找他拿，這不，我還沒找他拿到，你們就先找上門來了。”
問完了。
賀琛把本子上要填的東西熟練地填完，本子一合上起身就走。
下班下的很爽快。
推開門，白華芳女士在門口好整以暇地等著他們二人。
“姥姥您這麽早，新買的項鏈啊，真好看，襯得您皮膚真白。”賀琛結果她手上的購物袋，從面無表情冷淡臉瞬間變成了白姥姥的溫暖小太陽。
白華芳被外孫逗笑，從賀琛手裏的大小包裏拿出一個精致的小袋子遞給裴翩桐，“給你挑了個發卡，戴著有朝氣。”
裴翩桐接過，驚喜道謝，和賀琛一起笑成了兩朵並排的花。
隨後姥姥拿過蓋著異管局公章的談話記錄，翻閱起來。
“業務熟練。”她評價道。然後卷起本子，在賀琛腦門上輕輕敲了一下，“你的字啊。”
賀琛訕笑：“嗷，那附身趙平的妖怪要抓嗎？”
白華芳搖搖頭，“沒必要，這上面殘留的靈力太弱，找不到。”
她狀似不經意提起，我剛剛等你們的時候上隔壁派出所跟舊識聊了會天，出來的時候看到一個人在大廳裏嚷嚷，說跟趙平只是酒肉朋友，自己家裏是出了點事，是趙平上桿子來送錢，趙平“進去”這件事情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還真是，真心餵狗，好配好配。”裴翩桐鼓掌大笑。
賀琛看著她的樣子無奈搖搖頭。
臨走之前，他把包裏的文件和一個黃紙包一起交給姥姥，“黃紙包裏是石言施找到的鑰匙，之前一直放在我這裏，正想找個機會交給異管局中靠譜的人，恰好，那位來找您的大人物估計會合適，得您幫我轉交給他了。”賀琛囑咐道。
“行，”白華芳點頭，對黃紙包看上去沒有絲毫的興趣，也沒打開看看是什麽古董玩意，揣在挎包裏封好擡腳就上車走人了。
有姥姥報銷，裴翩桐和賀琛拿到了分成的工錢，打車回學校。
賀琛在車上就脫了制服外套往包裏一塞，打算直接趕往上課的教室。
裴翩桐的制服幹脆是障眼法，只用恢覆原來的樣子就可以了。
“我要到理科樓去上課，你需要提前下嗎？”賀琛問裴翩桐。
裴翩桐搖搖頭，似乎是在憋笑，“不用。”她說。
下車，上樓，裴翩桐都跟在賀琛身後。等到了上課的樓層，賀琛才開始感覺有點怪。
而後他想起來，他這節是高數課。
唔，他代入一下裴翩桐回到高數ppt真身掛在白板上看他們上課，之前覺得很合理的事情，現在倒是有種說不出的微妙之感。
“哦對了，”走到教室門口，裴翩桐突然問賀琛，“你帶u盤了嗎？”
“有的。”賀琛把自己的u盤遞給她，沒問她要用自己的u盤幹什麽，“裏面只有一些專業課的內容。”
裴翩桐把u盤在指尖轉了個圈，“謝了。”
半分鐘之後，賀琛終於知道裴翩桐為什麽要借走他的u盤了。
因為，走進教室的時候，他走向的是張奕為給他占好的位置，可是沒有人告訴他為什麽裴翩桐走向的是講臺啊餵。
只見裴翩桐非常自然地把剛剛借來的u盤往一體機上一插，華麗的假動作，然後拖出一個高數ppt來。
賀琛看著自己的道具u盤，捂臉，然後他又眼看著自己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消息提示，裴翩桐（高數ppt）：【怎麽，老師是我，不滿意？/邪魅一笑.jpg】
賀琛：【很滿意，但是我有一下六點想說：……】
臺上的裴翩桐顯然是看到了消息，她笑了一下，然後開口，壓下了臺下細細簌簌“這個老師怎麽這麽年輕？”“好漂亮啊。”的議論聲。
“同學們好，你們的趙老師今天臨時身體有些不舒服，我幫他代一節課。我姓裴，非衣裴。”她轉頭，抽|出一根粉筆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現在請一位同學告訴我，你們上節課上到哪裏了。”她笑盈盈的目光落在第一排的賀琛身上。
賀琛淡定地翻書回答，態度轉變之快讓人看不出來一點方才插科打諢的模樣。
裴老師的課堂，整體效果很是不錯，她書也不拿，就知道每一頁的內容，更神的是，不用回頭看ppt，講課翻ppt非常順滑，絲毫沒有一點遲疑，這使得課堂效率翻倍。再者，引導學生旁征博引舉一反三，她也算得上是一把好手，在例子中穿插幾個相關的故事，教室裏充滿歡快的氣息，連後排玩游戲的同學都在游戲之餘聽她講段子。
及時的解圍和開玩笑極大程度緩解了被抓起來回答問題的前排同學的尷尬，包括被點了兩次一對一錯的賀琛以及答案牛頭不對馬嘴引起哄堂大笑的張奕為。
最不能稱得上優點的優點，便是她看上去年輕好看，若不是課堂上博學又不失威嚴的模樣，倒讓學生們依稀覺得她也是自己的同齡人。坐在賀琛的位置，能聽見後面同學對於裴翩桐身份猜測的竊竊私語，現在已經聊到是不是從小跳級上的學然後研究生一畢業就留校的學姐了。
從小跳級，唔也對，畢竟一開靈智就上大學了，學姐要硬說的話也算。賀琛跟著後面同學的議論神游天外地思忖。
裴翩桐的目光掃過來，這家夥，發什麽呆呢。
她慢慢地溜達到賀琛的位置，看到賀琛的高數書攤開的那一面的角落，畫了一只活靈活現的烏龜，還是素描的，身前吊著一個蘋果，烏龜張嘴夠不著。
旁邊是他的批註：笨龜！
裴翩桐：……
這個時候賀琛終於留意到裴翩桐的目光，他趕緊伸手捂住那只烏龜，可惜為時已晚，烏龜早就被裴翩桐一覽無餘。
賀琛對口型無聲道：我寫題之餘的時間畫的。
“很好——你這題寫得思路不錯。”裴翩桐故意拖長聲音消遣賀琛。
目睹了全程的張奕為，在一旁捂嘴憋笑。
賀琛一點也沒有威懾力地瞪他：難道你高中的時候沒在書上畫過畫？
張奕為：沒你這麽典中典。然後他被裴翩桐抓了個錯題典型，苦哈哈地在裴翩桐的眼神之下一點點把錯題改對……
不得不說，在卡點一道上，裴翩桐也非常厲害，第一節下課鈴的時候她消失在洗手間，最終踩著上課鈴回來，第二節課她卡點講完，彈出u盤拔u盤一套動作行雲流水，隨後立刻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仿佛知道自己會被學生圍著一般，從根源杜絕這種事件的發生。
後面的學生追出門，奇怪道，裴老師怎麽跑這麽快。
看到裴翩桐的受歡迎程度，再看看手機聊天軟件裏躺著的她的聯系方式，一種彌足珍貴的感覺在賀琛心底油然而生。
***
就在大家找裴老師一片混亂的時候，賀琛和張奕為相視一笑，看懂了對方，收拾好東西的他們借著前門本高數班同學造成的擁堵，飛快從後門溜出教室，在樓梯間成功占據有利地形，完美避開擁堵的下課潮流。
緊接著，飛奔到距離理科樓最近的食堂，成功搶到了只有三五個人排隊的最美味的窗口。
吃完飯回到寢室，賀琛忽然接到一個來自跑腿的電話，於是他風風火火地下樓，莫名其妙地拿到了學校北門奶茶店的新品奶茶以及裝奶茶袋子裏的u盤。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賀琛腦袋裏蹦出這幾個大字。
裴翩桐那個奶茶腦袋怎麽會突然請他喝奶茶？
賀琛邊上樓邊摸出手機，恰好看見裴翩桐在給他發消息，【u盤和企鵝號封口費/貓貓拿刀威脅.jpg】
賀琛：【？發生什麽了嗎/水豚頭頂橘子.jpg】
裴翩桐：【轉發：來自楓大校園墻】
賀琛地鐵老人看手機狀點開，然後看到了有償求裴老師聯系方式的帖子。
他笑而不語，繼續給裴翩桐發消息：【你看我像是這種為了蠅頭小利出賣隊友的人嗎？/微笑.jpg】
裴翩桐：【有錢能使鬼推磨】
賀琛可以想象裴翩桐幽幽的聲音，伸出了試探的jiojio：【其實錢給夠也不是不可以……】
裴翩桐：【我不管，喝了我的奶茶，你就不許出賣我的聯系方式！/水豚頭頂橘子.jpg】
賀琛：【成交/水豚頭頂兩個橘子.jpg】
裴翩桐：【水豚頭頂兩個橘子.jpg】
賀琛：【你這人，沒有自己的表情包嗎？/水豚頭頂三個橘子.jpg】
裴翩桐：【你這個表情包好玩，跟你一模一樣/水豚頭頂三個橘子.jpg】
賀琛：【……】
【這個系列沒了。】
這麽有一句沒一句地先聊著，很快就走回寢室了。
李文和他們同系不同班，這會他們班剛好用晚課時間開班會，不在寢室，於是寢室裏只有一個一臉苦惱寫高數作業的張奕為。
張奕為看到賀琛手中的奶茶，立馬放下手中的筆，屈服在人類八卦的本能之下。
“好啊琛哥，喝奶茶不帶我，說說，是不是那個美女富婆請的。”
賀琛：“一邊去，是你親愛的裴老師給的封口費。”
一聽這話，張奕為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哦我知道了，校園墻的帖子是吧！”他嘿嘿一笑，拍拍賀琛，“原來你有她的聯系方式啊，黑幕我一個唄。”
賀琛默默拿出吸管，紮開奶茶吸了一口，“你不早說，喏，封口費我都收了，下次見面你自己跟她說去。”
張奕為：“嚶。”
“對了，這個味道好喝嗎？好喝我給我老妹點一杯。”
“還行，半糖應該會好一點。”賀琛認真建議道。
“行。”
正說著，李文回來了，他一推開寢室門氣還沒有喘勻，就開始哀嚎：“我們又有事了，今天開班會通知說有一個全□□動打卡活動，大概是為了對標最近申辦的省運動會吧，全校師生都要參加，還需要錄像，填表，聽起來超級覆雜的樣子！我剛剛把我們班級群裏的東西轉到寢室群裏了，你們看看。”
還沒等賀琛和張奕為開口，李文機關槍一樣的語速緊接著又道，“啊，我們班剛剛分了小組一起去，我們估計不能一起了。”
賀琛從看文件中擡起頭，“我們班剛剛也發了相關材料，倒是沒有說分組，估計得自己組隊。剛剛我掃了一遍，這樣，我們先把材料表格大概填一下。這玩意似乎操場跑圈還不行，它還有宣傳楓川旅游的性質，附近有好的地方可以去嗎？”
“我看看地圖，唔，好像這附近有個鳳凰山還可以，近幾年新開的景點，主打的宣傳是避暑，估計去的人不多，我們可以一起去這裏。”張奕為邊查手機邊說。
聞言賀琛湊過來，跟他一起看鳳凰山的介紹，“確實，聽說這邊一塊往年都會有好多人去避暑來著，而且不是很遠，我看看，不堵車的話開車大概四十分鐘的路程。”
“事不宜遲，那咱就定這裏吧，琛哥，快動用你的人緣，再拉幾個人我們一起拼車。”張奕為拍板決定。
“好，我試試。”
賀琛打開聊天軟件，最頂上就是和裴翩桐的對話框，“全校師生”他把這四個字在唇齒間來回了一邊，開始輸入。
【運動打卡的新通知，你看到了嗎？如果還沒有約的話，願意和我還有張奕為一起嗎，我們初步定的是去鳳凰山，時間還沒定，大家一起協商/水豚頭上頂一個橘子.jpg】
發完這條消息，打開彭樂雲的聊天框，賀琛同時便收到了他的消息，【琛哥，那個運動打卡，你有隊伍的話帶我一個唄！】
賀琛：【可以啊，我跟張奕為說的是去鳳凰山，就是南面近郊新開的那個景區，你看怎麽樣】
再說裴翩桐，收到賀琛消息的時候，她正在被周小寒消息轟炸：【這學校，全院師生搞運動打卡也就算了，我們搞行政的還要帶頭參加。】
【好嘞，這個美麗的周末又要報銷一天】
裴翩桐：【作為一個十幾年如一日掛在白板上的妖怪，運動是什麽，能吃嗎？/水豚頂兩個橘子.jpg】
周小寒：【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跟你說，我們快找個規劃好的隊伍，然後直接跟著他們，一切非常完美】
【有效減少大腦轉動】
裴翩桐：【高數ppt同意你】
【高數的讚許.jpg】
然後她就收到了賀琛的邀請。
於是她秒回【好，加一個周小寒】
與此同時，賀琛【對了，加一個彭樂雲】
二人飛速達成共識【ok/水豚頭頂三個橘子.jpg】
【好/水豚頭頂三個橘子.jpg】
然後賀琛牽線，快速拉了個五人群。
張奕為借此機會，通過群聊美美要到了裴翩桐的聯系方式，賀琛看著他一副偶像拿高數虐我千萬遍，我卻依然崇拜她的模樣，哭笑不得。
幾個人一起協商時間，定了這周天。
“欸，張奕為，我記得楓大附中周日不補課，你妹妹在家裏覺得悶的話要不一起？”賀琛建議道。
張奕為搖搖頭，“悠悠不知道你們的事情，”他嘴角微微彎起，看了一眼戴著頭戴式耳機玩游戲的李文，微微壓低了聲音，“雖然我看上去不大聰明的樣子，但是那天石老師在校醫院說的話我還記得，他說他找到鑰匙的地方就是在南面近郊，車程大概一個小時的地方，那麽鳳凰山的位置裏那裏不會太遠。”
“彭樂雲是你的發小，不可能不知道你們的事情，而周姐姐和裴老師是看上去很熟稔的朋友，也不可能普通。”
“你看到鳳凰山的方位，卻沒有提出什麽疑問，而我們這一行人有都是對你們的與眾不同知情的人，說不定這次去咱就順道看了那奇怪鑰匙挖出來的地方。悠悠年紀小，也沒我這麽心寬體胖，還是算了吧。”
賀琛楞了一下，他這次倒是沒想這麽多，看著室友難得的真誠眼神，他輕描淡寫地錘了他一拳，“你做裴翩桐難題的正確率已經超過百分之八十了嘛。”
僅剩的一點嚴肅氛圍煙消雲散，張奕為像是被踩尾巴的貓，抄起高數書追著賀琛打了一整個寢室，甚至驚動了專心打游戲的李文。
於是作為城門失火被殃及的池魚，李文選擇加入他們，於是寢室開始混戰……
突然蒸發了兩個人的群聊：……
裴翩桐：【@賀琛@張奕為討論到一半你們人呢？？】
周小寒：【沒記錯的話他倆是室友吧】
彭樂雲：【俗話說：一個寢室睡不出兩種二貨……】
周小寒：【可以理解】
裴翩桐：【水豚頂著橘子發呆.jpg】
***
在兩個失蹤人口回歸之後，被剩下三個人狠狠賽博捶打了一遍。
晚上躺在床上，賀琛想了一下，還是打開了裴翩桐的聊天框【水豚頂著三個橘子.jpg】
【那天在楓大附中，張奕悠有沒有看到你的法術？】
裴翩桐秒回【嘶，這個問題我也問過周小寒，她跟張奕悠的交集多一些，她說小姑娘那天可能受到了一點驚嚇，把那些事情忘記了】
【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來？】
賀琛：【哦我今天跟張奕為隨口提了一嘴，他說他妹妹不知道來著】
裴翩桐：【話說，那天最後我一個人是怎麽把三個小混混都解決的，她隨她哥哥的性格的話，會不會覺得我是隱藏的武林高手啊/狗頭.jpg】
【小姑娘還蠻可愛的】
賀琛：【好的高手勞斯，你的偉光正人設立起來了，以後要有偶像包袱了/水豚頂著兩個橘子.jpg】
裴翩桐此時坐在某間教室的講臺上，抱著手機，困得點了下頭，但是手速飛快戲謔地回消息：【還記得你的舞劍還被警|察攔住的呆萌人設……也要有包袱哦/狗頭叼花.jpg】
賀琛：【啊啊啊啊啊啊啊，晚！安！】
好尷尬，賀琛一把把空調被拉過頭頂蓋住腦袋……過了一會被窩裏伸出一只手按熄屏了手機。
說到底，那天的來自周小寒的【楓大附中，速來。】的消息是不是來自她本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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