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chapter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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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chapter 11
◎這樣看上去溫和冷靜的人，也會有這樣幼稚的一面嗎？◎
Chapter 11
楓川市治安一直不錯，異管局作為一個別的市沒有的特殊部門在公檢法系統中獨樹一幟。
一般若是基層遇到一些常理解決不了的情況可以報上去由異管局接管。
不過這種情況發生的並不多。
也許是為了明確自己不是吃白飯的，異管局從上個月起向上至市局下至基層派出所借調了人手，協助辦案。
對於這些人的到來，各個機關沒有什麽動靜，不就是來了個分擔事務的新同事嘛，遇到難題經由他們上報，甚至還比之前直接上報多了道程序。
不過能夠輪到基層派出所上報的事情並不多，一般上級直接派人接管或者下發紙面文件打聲招呼案件照辦。
異管局的人看上去都神神秘秘的，從來不會透露要做什麽，大抵是保密條例的原因，跟旁人說起處理該他們管的事務的時候也會刻意地換一個詞去替代。
故而來楓大附中的民警看到賀琛出示的工作證，自然就認為是第二種情況，心想著，哦，原來這個事情異管局已經看過了，我們就按照程序來善後就行了。
為首的民警提醒：“之後怕是需要補筆錄。”
賀琛頷首：“不會耽誤太久，我們稍後到。”
然後他示意跟來的裴翩桐，“裴小姐，我們找個地方‘聊’。”
裴翩桐沒有反駁，她安靜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也仿佛淺淡了很多，薄薄一層，就像紙上的畫像一般，存在感很低地跟在賀琛身後走了。
楓大附中作為當地的名高，占地面積很大，教學樓邊上有個小花園，花園的右側是一片人工湖。
“你看，那條金色的大鯉魚，不知道在這裏待過多少年了……記得從前我們午飯之後的休息時間喜歡在花園邊上的場地打羽毛球，有一次羽毛球剛好掛在了一旁的海棠樹上，正巧在那裏發現了一只鳥巢。”
二人在花園邊的羊腸小道上漫無目的地走，還是賀琛開口打破了沈默。
他只字未提今天發生的的事情，而是說了句追憶高中生活的無關緊要的話。
“我雖然不太理解你們人類的思維，但是異管局的事情多少也知道些，今天，謝謝你。”裴翩桐並沒有順著賀琛的話說，而是開門見山直白道。
賀琛剛才的作為算是利用職權從中間截胡了她設立“場”關人的這件事，讓來處理的警察認為這件事情異管局的人已經接手過了，他們只需要處理後續就好，故而之後哪怕發現了被關了七天七夜的三人的狀態異常也不會“再次”上報。
不過，他們認識不久，他有什麽理由要這麽做。
賀琛笑了，他把雙手交叉墊在後頸處，呼出一口氣說道，“我剛剛聽了一耳朵張奕悠對事情的口述，你若是不來，周小寒可能會遭遇不測。我這個時候在想，對於這樣的人，僅僅只是關起來七天七夜……太輕了。”他深知，裴翩桐若不是極盡克制，等他到的時候那三個人不大可能還有命在。
裴翩桐聞言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思索賀琛說這些的用意。
這個人，明明活的歲數比自己小很多，但是他看似沒有棱角的外表下好像埋著一副反骨，沈澱著一些她看不透的東西。
她又想起了第一次見到賀琛時，她由於化形將至，暴躁地斥責他上課的東西沒掌握就去看別的高數ppt，而賀琛午飯不吃也要把ppt要來寫完上面的題目來跟她較勁。
這樣看上去溫和冷靜的人，也會有這樣幼稚的一面嗎？
“我還記得那只剛剛出生的金絲椋鳥，它當時在低矮海棠樹上的鳥巢裏，只啄破了一半的蛋殼。我和幾個同學看它力氣那麽小，便用手輕輕幫它揭開了頭頂的蛋殼，每天課間一有空就過去看它。你知道嗎，它在我們的幫助下最早鉆出蛋殼，卻始終比其它的小鳥都瘦小。”賀琛說起這件事，語氣裏帶著說不出的慨嘆，他偏頭看向裴翩桐，幫她摘下了落在肩上的一片枯葉，“古人常說萬物有靈，有靈也有別，我們固然是擁有與眾不同的力量，但是放入人海之中，展露出來不會是好事。”
他在裴翩桐的眼裏看見了自己渺小的倒影，“不是針對這件事情，我只是忽然想起來，被我們‘好心’剝開蛋殼的小鳥，就如同既定的法則被外力打破，並沒有看上去那麽美好——而那‘一只手’的能力，你我都擁有。”
太陽的餘暉透過葉子之間的縫隙，化為一縷縷細碎的光打在賀琛的臉上，裴翩桐感覺熱度在消退，這才意識到太陽已經從午後往傍晚的方向走去了。
她擡起手，審視著指縫間倔強地透出的陽光，又垂下眸子避開了賀琛的視線，兀自問道，“破壞法則能救人，只是可能會有預料不到的後果；若是不去打破，看著眼前珍惜之人受到傷害豈不是更加痛苦？”
她頓了頓，“我能夠明白你的意思，有強大力量的不管是生命還是武器，都有規則需要去遵循，若是仗著自己跟旁的人不一樣就胡作非為的話，那這個世界不就亂套了嗎……異管局不就是幹這個的。”
賀琛：“我也不知……”所以他毫不猶豫用異管局工牌壓下這件事情，但這何嘗不是一種破壞規則。
裴翩桐低頭，額前的碎發擋住了小半張臉，露出那只眼裏流轉的笑意遮掩不住，眼尾微微上挑，一路傳達到嘴角，成了勾起的一彎紅月。
她緩緩開口，“用不著憂心我，你說的話的都聽進去了，作為你負責的妖怪，以後盡量不給你整幺蛾子。”
見她剛剛笑完自己，賀琛的心仿佛跟著裴翩桐的笑一起放松下來了，於是當他聽見她忽然出口的這句話，面上的神情沒調整過來，一半是輕松一半是驚訝，眼睛都張得圓了，看起來莫名有些呆。
“怎麽，很不好猜嗎。自打我化形之後，除了那天幾個校領導主任上你們家，就沒見過別的人來找我。按照異管局的規定，至少是在楓川市，是不可能管的這麽寬松的。沒人管我只可能有兩個原因，第一就是我沒有被大範圍的發現，第二就是已經有人在‘管著’了，只是我自己沒有意識到而已，而第一種可能性肉眼可見是不可能的。”裴翩桐雙手抱臂，理所當然道。
賀琛低聲嘟噥了一句，聲音太小了，裴翩桐沒有聽清楚，但是她看口型，依稀是：哎，現實是誰管誰……
她想起了在自己定義裏賀琛稀碎的高數知識，深以為然，決心回去之後更好的壓榨，哦不，教導他。
話說到這裏，眼前小路也恰逢其時的即將到達盡頭，目光透過花壇裏低矮的紅葉石楠，這才恍然原來竟是繞過教學樓兜轉回了學校門口。
校園裏的綠化布景也不知是誰設計的，“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意境呼之欲出。
門衛室和他們來的時候一樣安靜，大榕樹周圍一圈沒有監控可查，門衛室裏的和街角的監控確實表明門衛大爺除了買煙之外就一直呆在這裏，除了上班摸魚被發現，和這件事情幾乎是沒有關系。
不過此刻門衛室裏空無一人，想必大爺被剛才警察來嚇得不輕，跑到某個角落自我沈澱去了。
“滴——”，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大德的人在耳邊按喇叭，從耳膜直沖天靈蓋，提神醒腦地過了頭，把路邊揀種子吃的麻雀嚇得屁滾尿流。
裴翩桐十分牙疼的抿住嘴，往邊上一瞥，然後吐出長長一口氣。
只見那缺德的車主周小寒慢悠悠地搖下車窗，紆尊降貴地把蓋住大半個臉的墨鏡拉下來，露出一雙戲謔的眼睛，“上車。”
至於為什麽周小寒沒有在公安|局而是在這裏，大概是由於“異管局”的介入，她在他人眼裏自然而然被劃分到需要賀琛處理的哪一類人裏面。
周小寒平時大大咧咧，但她不傻，方才賀琛出示異管局工牌的那一幕她看在眼裏，雖然從前對這些並不熟悉，但是作為一個從小耳濡目染的心智成熟的大人，稍稍琢磨一下，就差不多明白了他的用意。
她沖著上車的賀琛點頭，算是道謝，然後一腳油門，把一行三人拉到派出所。
紙面上的程序走起來很快，從小會議室裏出來的時候，夕陽剛好透過窗戶打在地上的瓷磚上。
“張奕悠？”周小寒詫異道，“她哥哥怎麽還沒來接她，這也太不負責了吧。”
裴翩桐順著她的目光看到了坐在走廊邊上長凳上睡著的小姑娘，身上被不知道哪個熱心腸的民警姐姐搭上了一條薄空調毯。
女孩睡得很淺，被腳步聲驚醒的時候，眼中的迷茫一時半會沒有散開。
賀琛半蹲下來，“張奕為……聯系不上是嗎？”他語氣平和，盡量緩解小姑娘的不安。
看到她點頭，一邊的周小寒忍不住了，她停下在手機上敲字的手，目光微微下垂，“我高中時候住的房子現在閑著也是閑著，剛剛給司機發消息了，讓他過來把你接過去。那裏東西齊全的，你先好好休息一晚上，常住就更好了，算是好不容易找個合適的人幫我照顧房子了……天知道每周都找人去打掃有多麻煩。”
張奕悠聞言擡起頭，看向周小寒，先是為她突如其來的好意楞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過了許久，她才淺淺地“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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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川市治安一直不錯，異管局作為一個別的市沒有的特殊部門在公檢法系統中獨樹一幟。
一般若是基層遇到一些常理解決不了的情況可以報上去由異管局接管。
不過這種情況發生的並不多。
也許是為了明確自己不是吃白飯的，異管局從上個月起向上至市局下至基層派出所借調了人手，協助辦案。
對於這些人的到來，各個機關沒有什麽動靜，不就是來了個分擔事務的新同事嘛，遇到難題經由他們上報，甚至還比之前直接上報多了道程序。
不過能夠輪到基層派出所上報的事情並不多，一般上級直接派人接管或者下發紙面文件打聲招呼案件照辦。
異管局的人看上去都神神秘秘的，從來不會透露要做什麽，大抵是保密條例的原因，跟旁人說起處理該他們管的事務的時候也會刻意地換一個詞去替代。
故而來楓大附中的民警看到賀琛出示的工作證，自然就認為是第二種情況，心想著，哦，原來這個事情異管局已經看過了，我們就按照程序來善後就行了。
為首的民警提醒：“之後怕是需要補筆錄。”
賀琛頷首：“不會耽誤太久，我們稍後到。”
然後他示意跟來的裴翩桐，“裴小姐，我們找個地方‘聊’。”
裴翩桐沒有反駁，她安靜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也仿佛淺淡了很多，薄薄一層，就像紙上的畫像一般，存在感很低地跟在賀琛身後走了。
楓大附中作為當地的名高，占地面積很大，教學樓邊上有個小花園，花園的右側是一片人工湖。
“你看，那條金色的大鯉魚，不知道在這裏待過多少年了……記得從前我們午飯之後的休息時間喜歡在花園邊上的場地打羽毛球，有一次羽毛球剛好掛在了一旁的海棠樹上，正巧在那裏發現了一只鳥巢。”
二人在花園邊的羊腸小道上漫無目的地走，還是賀琛開口打破了沈默。
他只字未提今天發生的的事情，而是說了句追憶高中生活的無關緊要的話。
“我雖然不太理解你們人類的思維，但是異管局的事情多少也知道些，今天，謝謝你。”裴翩桐並沒有順著賀琛的話說，而是開門見山直白道。
賀琛剛才的作為算是利用職權從中間截胡了她設立“場”關人的這件事，讓來處理的警察認為這件事情異管局的人已經接手過了，他們只需要處理後續就好，故而之後哪怕發現了被關了七天七夜的三人的狀態異常也不會“再次”上報。
不過，他們認識不久，他有什麽理由要這麽做。
賀琛笑了，他把雙手交叉墊在後頸處，呼出一口氣說道，“我剛剛聽了一耳朵張奕悠對事情的口述，你若是不來，周小寒可能會遭遇不測。我這個時候在想，對於這樣的人，僅僅只是關起來七天七夜……太輕了。”他深知，裴翩桐若不是極盡克制，等他到的時候那三個人不大可能還有命在。
裴翩桐聞言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思索賀琛說這些的用意。
這個人，明明活的歲數比自己小很多，但是他看似沒有棱角的外表下好像埋著一副反骨，沈澱著一些她看不透的東西。
她又想起了第一次見到賀琛時，她由於化形將至，暴躁地斥責他上課的東西沒掌握就去看別的高數ppt，而賀琛午飯不吃也要把ppt要來寫完上面的題目來跟她較勁。
這樣看上去溫和冷靜的人，也會有這樣幼稚的一面嗎？
“我還記得那只剛剛出生的金絲椋鳥，它當時在低矮海棠樹上的鳥巢裏，只啄破了一半的蛋殼。我和幾個同學看它力氣那麽小，便用手輕輕幫它揭開了頭頂的蛋殼，每天課間一有空就過去看它。你知道嗎，它在我們的幫助下最早鉆出蛋殼，卻始終比其它的小鳥都瘦小。”賀琛說起這件事，語氣裏帶著說不出的慨嘆，他偏頭看向裴翩桐，幫她摘下了落在肩上的一片枯葉，“古人常說萬物有靈，有靈也有別，我們固然是擁有與眾不同的力量，但是放入人海之中，展露出來不會是好事。”
他在裴翩桐的眼裏看見了自己渺小的倒影，“不是針對這件事情，我只是忽然想起來，被我們‘好心’剝開蛋殼的小鳥，就如同既定的法則被外力打破，並沒有看上去那麽美好——而那‘一只手’的能力，你我都擁有。”
太陽的餘暉透過葉子之間的縫隙，化為一縷縷細碎的光打在賀琛的臉上，裴翩桐感覺熱度在消退，這才意識到太陽已經從午後往傍晚的方向走去了。
她擡起手，審視著指縫間倔強地透出的陽光，又垂下眸子避開了賀琛的視線，兀自問道，“破壞法則能救人，只是可能會有預料不到的後果；若是不去打破，看著眼前珍惜之人受到傷害豈不是更加痛苦？”
她頓了頓，“我能夠明白你的意思，有強大力量的不管是生命還是武器，都有規則需要去遵循，若是仗著自己跟旁的人不一樣就胡作非為的話，那這個世界不就亂套了嗎……異管局不就是幹這個的。”
賀琛：“我也不知……”所以他毫不猶豫用異管局工牌壓下這件事情，但這何嘗不是一種破壞規則。
裴翩桐低頭，額前的碎發擋住了小半張臉，露出那只眼裏流轉的笑意遮掩不住，眼尾微微上挑，一路傳達到嘴角，成了勾起的一彎紅月。
她緩緩開口，“用不著憂心我，你說的話的都聽進去了，作為你負責的妖怪，以後盡量不給你整幺蛾子。”
見她剛剛笑完自己，賀琛的心仿佛跟著裴翩桐的笑一起放松下來了，於是當他聽見她忽然出口的這句話，面上的神情沒調整過來，一半是輕松一半是驚訝，眼睛都張得圓了，看起來莫名有些呆。
“怎麽，很不好猜嗎。自打我化形之後，除了那天幾個校領導主任上你們家，就沒見過別的人來找我。按照異管局的規定，至少是在楓川市，是不可能管的這麽寬松的。沒人管我只可能有兩個原因，第一就是我沒有被大範圍的發現，第二就是已經有人在‘管著’了，只是我自己沒有意識到而已，而第一種可能性肉眼可見是不可能的。”裴翩桐雙手抱臂，理所當然道。
賀琛低聲嘟噥了一句，聲音太小了，裴翩桐沒有聽清楚，但是她看口型，依稀是：哎，現實是誰管誰……
她想起了在自己定義裏賀琛稀碎的高數知識，深以為然，決心回去之後更好的壓榨，哦不，教導他。
話說到這裏，眼前小路也恰逢其時的即將到達盡頭，目光透過花壇裏低矮的紅葉石楠，這才恍然原來竟是繞過教學樓兜轉回了學校門口。
校園裏的綠化布景也不知是誰設計的，“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意境呼之欲出。
門衛室和他們來的時候一樣安靜，大榕樹周圍一圈沒有監控可查，門衛室裏的和街角的監控確實表明門衛大爺除了買煙之外就一直呆在這裏，除了上班摸魚被發現，和這件事情幾乎是沒有關系。
不過此刻門衛室裏空無一人，想必大爺被剛才警察來嚇得不輕，跑到某個角落自我沈澱去了。
“滴——”，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大德的人在耳邊按喇叭，從耳膜直沖天靈蓋，提神醒腦地過了頭，把路邊揀種子吃的麻雀嚇得屁滾尿流。
裴翩桐十分牙疼的抿住嘴，往邊上一瞥，然後吐出長長一口氣。
只見那缺德的車主周小寒慢悠悠地搖下車窗，紆尊降貴地把蓋住大半個臉的墨鏡拉下來，露出一雙戲謔的眼睛，“上車。”
至於為什麽周小寒沒有在公安|局而是在這裏，大概是由於“異管局”的介入，她在他人眼裏自然而然被劃分到需要賀琛處理的哪一類人裏面。
周小寒平時大大咧咧，但她不傻，方才賀琛出示異管局工牌的那一幕她看在眼裏，雖然從前對這些並不熟悉，但是作為一個從小耳濡目染的心智成熟的大人，稍稍琢磨一下，就差不多明白了他的用意。
她沖著上車的賀琛點頭，算是道謝，然後一腳油門，把一行三人拉到派出所。
紙面上的程序走起來很快，從小會議室裏出來的時候，夕陽剛好透過窗戶打在地上的瓷磚上。
“張奕悠？”周小寒詫異道，“她哥哥怎麽還沒來接她，這也太不負責了吧。”
裴翩桐順著她的目光看到了坐在走廊邊上長凳上睡著的小姑娘，身上被不知道哪個熱心腸的民警姐姐搭上了一條薄空調毯。
女孩睡得很淺，被腳步聲驚醒的時候，眼中的迷茫一時半會沒有散開。
賀琛半蹲下來，“張奕為……聯系不上是嗎？”他語氣平和，盡量緩解小姑娘的不安。
看到她點頭，一邊的周小寒忍不住了，她停下在手機上敲字的手，目光微微下垂，“我高中時候住的房子現在閑著也是閑著，剛剛給司機發消息了，讓他過來把你接過去。那裏東西齊全的，你先好好休息一晚上，常住就更好了，算是好不容易找個合適的人幫我照顧房子了……天知道每周都找人去打掃有多麻煩。”
張奕悠聞言擡起頭，看向周小寒，先是為她突如其來的好意楞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過了許久，她才淺淺地“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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