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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壞人,她就得不償失了。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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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這些年為了他走南闖北地,只為了能多看他一眼,現在讓她放棄,她又如何能善罷甘休?

良久,她終於開口,極為艱難地說道:“葉大哥,這次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也不知道……”

“上次的意外,你也是這麽說的。”葉瑾打斷她的話,表情和聲音一樣的冷,“我早已說過,我和你之間早已沒了情分,若不是看在上官太傅的面上,你如今只怕也無法黯然站在這裏同我說話。”

上官憐兒咬緊唇,臉色慘白慘白的。

葉瑾將丹珠的手放到自己嘴邊,低頭吻了吻她的指尖,冷淡地道:“再不走,休怪我對你翻臉無情。”

丹珠被他忽來的親密嚇了一跳,尷尬地想抽回手,卻被葉瑾緊緊地抓在手心動不了。

上官憐兒死死地緊盯著葉瑾的臉,表情變得有些猙獰,恨恨地開口:“葉大哥,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這個賤婢就真讓你動心了?難道你忘了我姐,忘了上官靜兒嗎?”

話音剛落,丹珠感覺葉瑾握著自己的手緊了緊,雖然幅度很小,但是她敏銳地察覺到了。

她敏感地嗅到了八卦的味道,聽上官憐兒這個語氣,外加葉瑾這個動作,她姐莫不是葉瑾的前女友吧?

葉瑾沈默了許久都沒出聲,就在丹珠以為他不會回答這個問題時,他終於開口了,語調悠緩卻很平穩,“有些話,你還是不要隨便亂說的好。貴人如今已皇上的賢妃,不管從前發生了什麽都是過去的事,更何況,我和你姐也不是你想象的那般。”

上官憐兒眸色一深,咄咄逼人道:“你當初為了我姐,不惜抗旨也要將她從宮中帶走……這才不到一年,你已經忘了當初你對她的感情?”

葉瑾蹙了蹙眉,神色透著幾分難以言明的不可捉摸。

丹珠斂聲靜氣地聽著他們倆對話,沒想到葉瑾還會有年少輕狂的舉動。

她心裏開始平衡了,難怪她鬥不過葉瑾,絕不是因為她太弱,而是敵方實在太強了,和皇帝搶女人啊,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可見葉瑾遠遠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彪悍。

遲遲等不到葉瑾的回應,上官憐兒將他的沈默理解為承認,惡毒地看向丹珠,嘲諷地說道:“別以為你現在能和他在一起就贏了,你不過是個上不了臺面的賤婢,永遠都比不上我姐!”

丹珠嘴角抽了抽,心想你和張思思一樣沒眼光,不代表我也沒有眼光啊,到底從哪裏看出她喜歡葉瑾,介意他以前的風花雪月史了?

就算葉瑾有一百個明月光和朱砂痣,又跟她有半毛錢關系嗎?

葉瑾沈默半響,緩緩地開口,聲音淡得幾乎聽不出情緒,“上官憐兒,在你隨口胡言前,希望你能多想想自己身為當朝太傅女兒的身份,你要尋死沒人攔著你,但不要拖著你爹。這些年來,你給他添置的麻煩還少麽?”

聽完他的話後,上官憐兒徹底沒了聲,臉一陣紅一陣白的。

原本,她是抱著擔心葉瑾會不會出事的心態過來的,沒想到,一番擔憂得不到緩解,反而添置了一肚子的內傷。

上官憐兒離開了,趙奇霖怕她在路上拿他寶貝的奇花異草發洩,趕緊親自送她出門。

丹珠看著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莫名地生出一股“縱虎歸山”的感覺。上官憐兒三番幾次地找她麻煩,以後她還會不會繼續對自己不利,丹珠心裏是沒有底的。

想到這裏,她內心湧起一陣說不出的滋味,埋怨地瞪了眼旁邊的源頭。

似乎感覺到她內心的不滿,葉瑾稍稍側頭,十分意外地對她道歉,“珠珠,對不起,她是我恩師唯一的血脈,我沒有辦法對她下狠手為你出氣……你不會怪我吧?”

丹珠聞言一陣發寒,詫異地上下打量他,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見到了個假的葉瑾。

他居然在一本正經地跟自己說對不起,這還是葉瑾麽?

沒多久,有人過來邀請葉瑾去議事廳一聚,現場只剩下了丹珠一個人。

丹珠回了房間,重新將自己梳洗打理幹凈,這才重新出了門。

用過早膳後,她無聊地在後花園散步的時候,無意中剛看到掛在屋檐下的紅燈籠。

忽然記起被抓了數日,柳如蓮和雲蕭那邊也不知道怎麽樣了,他們是否知道自己已經平安出來了?

丹珠想了想,還是決定讓人捎個信息帶過去,雖然相交之日尚淺,但好歹也在人家家裏住過一段時間,又是一起出來游玩時不見的,於情於理,她都得跟對方知會一聲的。

她寫了一封信,拿給山莊裏的護衛,托他們下山去城裏的王府走一趟。

正交代著事情,葉瑾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她身後,冷不防將她手裏的信抽走了。

丹珠被嚇了一跳,回過身見到是他時,這才定下神,伸手就想將自己的信搶回來,“你幹什麽,這是我的東西。”

葉瑾擡高了手,借著身高優勢將信封拆了,取出裏面的信箋迅速瀏覽了一邊,又重新塞了進去。

“你真的很沒禮貌!”丹珠一把搶了回來,氣呼呼地控訴道:“沒經過我同意就私自拆我的信,知道什麽叫隱私權麽?”

葉瑾微微挑眉,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在我這裏,你可以有隱私,但沒有勸。”

丹珠瞪了他一眼,沒搭理他的茬。

見她又想將信遞給護衛,他站在一邊涼涼地開口:“王夫人已經知道你回來了,你不必多此一舉。”

丹珠楞了下,下意識地接口問道,“那雲蕭呢?”

一聽到這個名字,葉瑾的面色頓時沈下來,目光冷冷地看著她,事不關己地說道:“不清楚,我只通知了柳如蓮。”

丹珠知道他素來和雲蕭不交好,也就沒繼續問下去,兀自斟酌著,雲蕭這段時間都是住在王府的,如果柳如蓮知道,他應該也會知道吧?

這麽一想後,她心情定了許多,轉身就往山莊裏頭走。

“要不要下山?”葉瑾的聲音不緊不慢地在身後跟著。

丹珠腳步停了一停,狐疑轉頭去看他,謹慎地問道:“……你有什麽企圖?”

葉瑾眨了眨眼睛,“帶你去吃好吃的。”

丹珠扭頭就走。

上次他說要帶自己去吃美食時的場景還歷歷在目,結果呢?卻把她當跑腿的使喚,她可不想在上當了,再說了,她現在住在碧濤山莊,這裏的廚子手藝都是一等一的好,真要吃什麽,直接去廚房找人做就是了,用得著這麽折騰麽?

丹珠打定了主意不理會葉瑾,但葉瑾是什麽人?向來只有他做主話事的份,什麽時候輪到丹珠拒絕了?

所以半個時辰後,丹珠已經被迫坐在去漣城的路上。

“珠珠,喝點茶。”比起丹珠拉長的黑臉,葉瑾笑容燦爛如春日,還親自動手給丹珠斟了杯茶。

丹珠郁悶的白了他一眼,別過臉不想跟他說話。珠珠,豬豬,喊誰豬呢?雖然她生肖是屬豬的,但不代表能接受有人這麽喊自己。

“喝點吧,坐了這麽久,難道你都不口渴麽?”葉瑾這廝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一路都在勸丹珠喝茶。

丹珠推開他舉到嘴邊的茶杯,不耐道,“我不想喝,你為什麽非要強迫我喝?”

她就是故意不喝的,為了盡量避免要解手。雖然趕車的車夫是碧濤山莊訓練有素的護衛,走的也是最近的近路,但也要差不多兩個時辰才能到。

雖然百般推拒,丹珠還是免不了給葉瑾灌下了半壺茶,在馬車行駛了一個時辰後,她抱著發漲的膀胱,妥協地要求停下來暫做休息。

等車夫和葉瑾都下來活動筋骨時,丹珠急匆匆地跑到了山坡後準備解手。

站定後,她的手摸上腰帶剛要解開,耳邊忽然傳來“咻咻”兩聲,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人已經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裏。

葉瑾抱住她,站在了一塊巨石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下面的幾個蒙面黑衣人。

丹珠被驚著了,詫愕地看著下面的人。剛剛她站立的地方,有兩支粗長的黑箭深深地紮進了泥土裏,要不是葉瑾及時抱走她,沒準她身上這會就多了倆窟窿。

丹珠驚心膽顫地幻想了下,渾身一陣哆嗦。因為過於緊張,原本就漲的腹部更加難惹了,仿佛只要她一個沒控制好,就要當著這麽多人失禁了。

仿佛察覺到她的不安,葉瑾忍住嘴角將要溢出來的笑意,清清嗓子,很溫柔地說道:“乖,先忍著,很快就好。”

被他一語道穿了自己的窘境,丹珠真是又羞又恨,恨不得一拳頭打上葉瑾高挺的鼻梁。

如果葉瑾會讀心術,他一定能讀懂丹珠此時那無奈季節憤恨還夾著焦慮的心情:“尼瑪都怪你!我都說了不喝了,你還非閉著我喝這麽多茶,你丫根本就是故意的吧!想用我來引這群黑衣人出現,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麽主意!”

132 狼狽不堪

夕陽西下的天際,掛著猶如血一般艷紅的晚霞,陽光穿過厚厚的雲層,星星點點的灑落下來,山路兩旁的傳出烏鴉沙啞的叫聲,淒厲得讓人格外的心驚膽顫。

在這陣此起彼伏的嘎嘎亂叫聲中,丹珠恍惚地記起第一次和葉瑾說話的情景。

那時候的他,是多麽的俊美如斯,眉如墨畫,長身而立,風儀閑暢,宗之瀟灑美少年,而現在,她覺得他就是一個長著邪惡壞人頭的大.棒.槌子,讓她恨不得摔之踹之的槌子。

如果時光能倒流,丹珠一定不會傻乎乎地找上葉瑾,當然也不會蠢笨笨地為葉冰黛替嫁失身,她會趁著夜黑風高之際,連夜翻墻逃出葉家這個是非之地。

夫妻之間有七年之癢,她覺得同理可證,主仆之間也有這個時間癢,這半年來,她真是受夠了葉瑾的種種戲弄,分分鐘想一逃了之。

馬兒不知疲倦地一路往西奔行,不知不覺中,夜色已漸漸降臨,當一輪圓月高掛天際,孤獨地散發朦朧的光線時,丹珠感覺自己的左手終於動了。

她擡眼看向葉瑾,面無表情地開口,“我能問幾個問題嗎?”

葉瑾微微挑眉,繼續氣定神閑地喝著手裏的茶。

丹珠深吸了一口氣,扭了扭還略顯僵硬的左手臂,隱忍著怒氣將問題拋出來,“我理解你想借用麻藥放倒那群黑衣人,但不明白為什麽連我也一起跟著遭殃,難道你就不能先看準了方向再撒藥?”

葉瑾放下茶杯,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我不是故意的,當時正好來了一陣風,而你又恰恰好站在風向的位置,所以藥粉就飄得遠了一點。”

他一邊說著,一邊瞄了瞄丹珠的肩膀,慶幸的口吻,“幸好只是左臂上沾了點。”

丹珠抽了抽嘴角,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飄出來的,“是啊,我沒有全身麻.痹,真是托了你大爺的福。”

葉瑾輕笑著糾正她,“我的意思是,幸好只是一只手臂動不了,不影響你正常方便。”停了停,他又補充說道:“不然,我還得反過來伺候你。”

一說起這個,丹珠臉瞬間漲得跟個茄瓜似的,紫紅黑紫紅黑的。

混蛋!這個大混蛋!

比起認識葉瑾之後發生的種種事情,丹珠覺得,穿越前她所過的人生簡直可以稱之為平淡如水,什麽中考高考考研在職場廝殺升職,全特麽不值一提!就連最開始剛穿過來四處流浪的那幾年,甚至於後面被司空敬元派人追殺的那次,都遠遠苦不過這幾個月給葉瑾做丫鬟的日子。

三急時被人圍殺,這實在是太尷尬了,人家不急都容易有“屁滾尿流”這種跡象,更何況她還是真急。丹珠只能慶幸自己的心理素質過硬,不然真是要丟大發了。

如果非要用四個成語來形容,丹珠只能想到多災多難,雞飛狗跳,慘無人理,狼狽不堪。

丹珠越想越氣,咬了咬下唇,沈痛地道:“如果下次你還打算用我引蛇出洞,能不能先提前跟我打個招呼,至少先讓我有個心裏準備吧?”

葉瑾嘴角微微上揚,一臉笑意恍如三月的春花,說出來的話卻讓丹珠無比抓狂,“不行。”

“為什麽!”丹珠激動起來,她這個要求很合情合理,不是嗎?

葉瑾偏了偏頭,迎著丹珠幾欲殺人的目光,無比認真地解釋道:“若是被你提前知曉了,很難保證你不會露出破綻,對方都是身經百戰的殺手,一眼就能識穿你到底是不是偽裝的。”

丹珠瞬間洩了氣,郁郁地靠在側壁上不吭聲。好吧,雖然不是很想承認,但葉瑾說的也不無道理,她演技這麽差,沒法做到明知前方潛伏著想要取自己姓名的惡人,還能裝作若無其事地跑過去解手。

在宵禁的前一刻,馬車趕進了城裏,在一個客棧前停下來。

店裏的小二見這馬車外觀華麗,不用猜也知道裏面的主非富即貴,殷勤地搬了條長凳過來,畢恭畢敬地請裏面的客人下車。

葉瑾先走了下來,丹珠跟在後面。

她拉起裙擺,扶著車篷,小心翼翼地朝長凳伸出腳,可惜還沒碰到凳面,凳子就被旁邊的葉瑾用腳踹開。

丹珠以為這廝又在有意為難自己,立即將譴責的目光瞪向他,剛要開口斥責,卻見葉瑾將手遞到自己面前。

丹珠楞住,看了看他的手,又看看他的臉,心想他該不會又在玩什麽把戲吧,例如在她準備下車的一瞬間,忽然將手收回去,故意讓她來個狗啃土?

見她久久地沒動,葉瑾也不催,微仰著臉,好整以暇地看著丹珠,仿佛篤定了她不敢拒絕自己。

丹珠漸漸有些掛不住臉了,扭過頭,異常別扭地說道:“我不要你幫忙,你把凳子移過來,我自己下去。”

沒辦法,她也不想依靠凳子,可碧濤山莊財大氣粗,連帶著馬車的車軲轆也做得比一般的大,車板離地面這麽高,加上她又是穿著長裙的,實在不好就這麽蹦下去。

葉瑾沒回答丹珠的話,眼睛微微瞇起來,似乎在審度丹珠能僵持到多久。

此時正是飯點,陸陸續續來往了不少客人,偶爾會有幾雙好奇的眼睛看過來。被打量多了,丹珠最後還是妥協了,心不甘情不願地將手放進了葉瑾的手心裏。

終於著地了,丹珠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是葉瑾沒有松開,順其自然地牽在自己的身側,拉著她一起到了客棧的櫃臺。

丹珠有些尷尬地跟在他身邊,為了轉移註意力,她擡頭打量了下這家客棧的裝扮,意外的眼熟,不正是他們之前住的那家嗎?

葉瑾定的還是上房,倒不是上次的天字一號,而是天之三號,一號已經有客人住進去了。

準備上樓時,丹珠迎面撞見了幾個男人,為首的人不怒自威,器宇軒昂,正是這間客棧的主人張老板。

葉瑾見到他的時候沒什麽太大的反應,只是略略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張老板也回應地微微頷首,目光很快放到葉瑾身邊的丹珠身上,一雙濃眉漸漸蹙起來,泛出幾分若有所思的神采。

準備擦身而過的時候,他忽然開口叫了丹珠,“丹姑娘。”

丹珠腳步一停,詢問地看向張老板。

張老板無聲地凝視她,緩緩地開口道,“你家裏門前的栽種那棵桃樹,是否已經開花結果了?”

丹珠楞了下,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應。琢磨了片刻,她勉聲道:“我家並沒有種桃樹,張老板怕是記錯人了吧?”

張老板沒有馬上回答,隔了一會,才淡聲道:“或許吧,年紀大了,年輕時的許多事情記混了。”

丹珠不介意地笑笑,沒再說什麽。

和張老板告別之後,兩人一起上了二樓,葉瑾不動聲色地瞥了眼丹珠,狀似隨意地問道:“珠珠,你不好奇張老板和你們胡家什麽關系嗎?”

丹珠訝異了一下,下意識地接口問道:“你知道?”

“這個嘛……”葉瑾故意拉長了聲音賣關子。

丹珠認命地嘆了口氣,開門見山地說道:“說吧,你要怎樣才肯告訴我?”

葉瑾彎了彎嘴角,笑瞇瞇地說道:“親一下,親一下我就告訴你。”

“……”

就知道這廝會慣性為難自己,丹珠屏住呼吸,猛地拉住他的衣領拽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然後松手迅速後退兩步。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幾乎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

葉瑾大概是沒料到丹珠會這麽爽快,短暫的凝滯後,他慢慢地垂下眸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丹珠擡起手背,很淡定地抹了一把嘴巴,說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吧。”

葉瑾沒說話,安靜地看了會丹珠,自若地笑了起來,“好吧。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先了解你為什麽會忽然願意親近我了?”

明明剛剛連手都不願意牽,現在卻肯主動親自己,葉瑾好奇是什麽讓她產生了這個轉變。

丹珠也猜到他會這麽問自己,強裝鎮定地說道:“親一下又不會掉塊肉,還能換一個消息,很劃算啊。”

葉瑾挑了挑眉,笑得異常和藹,“是嗎?要不你再親一下,我額外告訴你一個消息?”

“不用了,你就直接回答我剛剛那個問題就好。”丹珠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每次他這麽笑的時候準沒好事,她得堤防自己不小心又掉進他挖的坑裏。

“真的不要嗎?”葉瑾面露失望,語氣頗為地遺憾,“我以為比起張老板,你可能會更想了解司空敬元最近的動向。”

丹珠臉色頓時變了,暗暗地握緊垂在身側的雙拳。

半響,她咬了咬唇,十分、非常、很艱難地控制住自己準備暴起的脾氣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那我能不能麻煩你低下一下高貴的頭?畢竟,我只是個小短腿,就算踮起腳尖也夠不到您高高在上的厚皮臉頰。”

葉瑾微微笑了笑,很配合地彎下了腰,還故意將光潔的左臉擺到丹珠面前。順帶一提,丹珠剛剛親的是右臉。

丹珠盯著他臉上欠抽的笑容,恨不得親手揉個稀巴爛。

幾個吐息過後,她沈下氣來,抱著破罐子摔碎的心態,剛想擡起身子印上他那張很好看卻很可惡的臉,餘光卻看到不遠處站了一個身影,一個並不陌生的身影。

丹珠下意識地扭頭看過去,表情瞬間僵住了。

雲蕭筆直地站在樓梯口的位置,一動不動的望著她,眉宇之間隱隱浮著些許受傷。

133 太沒用了

被人撞見“獻.吻”現場,說不尷尬那都是假的。丹珠紅了紅臉,極度不自在地揚起笑臉,“好……好巧啊。”

雲蕭定定地看了她一會,抿著唇也笑了笑。

比起她的強裝鎮定,葉瑾則顯得自然多了,直起身,涼涼地道:“雲公子難道沒念過聖賢書,不知道非禮勿視這四字怎麽寫麽?”

言下之意,人家在卿卿我我,你不避嫌就算了,居然還站在旁邊當壁燈發光。

丹珠默默地瞥了眼葉瑾,臉上努力維持著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心裏卻暗暗地為雲蕭打抱不平。沒禮貌,真是太沒禮貌了!這裏公眾場合,喜歡站哪看哪是人家的自由,有啥資格這麽說人家。

雲蕭沒理會葉瑾的冷嘲熱諷,邁開腳,慢慢地走到丹珠跟前。

站定後,他牽了牽嘴角,笑得有些勉強,聲音卻是極其溫和的:“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丹珠連忙接口:“抱歉,讓你擔心了。”

雲蕭面露愧欠,“不,是我太沒用了,既沒有保護好你,也沒能及時將你救出來……丹珠,對不起。”

“別這麽說,”丹珠搖了搖頭,感動地安慰他道:“當時人太多了,綁匪又實在狡猾,怪不了你的。”

這是她的肺腑之言,雲蕭和她本人非親非故,他能有這份心意,在丹珠看來已經是很難得了。

雲蕭眼神閃爍了一下,看著丹珠,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就在他們“深情”對視時,葉瑾慢條斯理地插嘴進來,“你怎麽來了?”

雲蕭看了他一眼,淡聲解釋,“……我在城門布了眼線。”

葉瑾勾唇一笑,語氣有點嘲諷,“我是問你為何前來,沒興趣了解你是怎麽知道我們的行蹤。如果是為了確認丹珠的安全,你可以走了。”

雲蕭皺了皺眉,神色沈下來。

丹珠見氣氛不對,連忙當起和事佬,“已經到飯點了,要不大家湊個桌,一邊聊一邊吃飯吧。”

話音剛落,另外兩雙眼睛齊刷刷地朝著丹珠看過來,一個似笑非笑,一個覆雜難懂,丹珠摸了摸鼻子,有點後悔出這個聲。

雲蕭見她有些窘迫,點了點頭,很配合地應下來。

葉瑾卻冷笑,“抱歉,我沒法和偽君子同食把酒言歡,還是罷了吧。”

空氣一下子靜下來,雲蕭面色僵的有些難堪。

丹珠目瞪口呆,看了看雲蕭,也不知道是哪裏生出來的勇氣,沖動地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和雲蕭吃好了,你自己一個人吃吧。”

葉瑾微微挑眉,眼睛危險地瞇起來,慢吞吞地說:“珠珠,如果我沒有理解錯誤,你剛剛口中說的‘你’,該不會指的是我吧?”

丹珠心口微微顫了顫,腦子冷靜下來,弱弱地狡辯道:“我就是給你個建議……”

“難道你的建議,不該是你跟著我同吃,讓他自個兒吃獨食麽?”葉瑾臉似乎有點扭曲,威懾性的嗓音,“還是,你覺得他才是你的少爺?嗯?”

他的那聲“嗯”拖得很長,用他那種獨特清雅的嗓音念出來,沒來由地令丹珠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事實證明,葉瑾真是一點氣都受不得的。

丹珠頭皮都麻了,下意識地想再辯解幾句,但後面轉念又一想,葉瑾現在顯然已是在氣頭上,這時候她說的越多,反而錯的越多。

飛快地斟酌幾秒,她低下頭,老老實實地道歉:“少爺,我錯了。”

葉瑾冷哼了聲,下巴擡起來,“所以呢?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麽?”

丹珠深吸了一口氣,臉轉向雲蕭,誠懇地說道:“抱歉。雲蕭,你就當我什麽都沒說過吧。”

雲蕭擰著眉看向葉瑾,沈著嗓子說道:“葉瑾,你若是不喜歡她,放了她便是,又何必這樣欺負她?”

“誰說我不喜歡她?”葉瑾攬住丹珠的肩膀,執起她的一縷秀發放在鼻尖輕嗅,挑釁般地對上雲蕭譴責的目光,嘴角勾起:“雲蕭,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麽主意。奉勸你一句,還是提早死了那條心,你永遠都沒有機會。”

雲蕭渾身一顫,表情頓時變得有些難堪,仿佛深藏在心底的秘密被葉瑾當面戳穿,露出幾分有種無地自容的窘迫。

丹珠疑惑地看著這兩人,覺得他們似乎話中有話,可是又百思不得其解。

雲蕭還是離開了,臨走前,他最後深看了丹珠一眼,才轉身進入不遠處的天字一號房。

丹珠有些驚訝打量那扇房門,原來雲蕭也在這個客棧下榻了,他們這次住的天字三號房,就在雲蕭的正對面。

“人都走了,你還在看什麽?心疼了,還是舍不得了?”葉瑾聲音陰測測地在耳邊響起。

丹珠故意忽略她的問題,深思片刻,不解地問道,“你剛剛跟雲蕭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什麽機會?為什麽要讓他死心?”

葉瑾聽這話抿了抿嘴,臉色一沈,聲音冷淡,“沒什麽,你不需要知道。”

這都什麽話啊,丹珠被噎住了,不滿地反駁,“什麽叫我不需要知道?你們說的和我有關吧?我怎麽就不能知道了?”

葉瑾皺了皺眉,“你只需知曉,以後記得和這人保持距離,也不要相信他說的任何話便足矣。”

說完,也不等丹珠什麽反應,轉身就推門進了屋。

看他這個避而不談的樣子,丹珠好奇心更重了,越發覺得這兩人關系可疑。

綜合先前的種種跡象,葉瑾和雲蕭之間確實謎團重重,說是敵人,但他們似乎又總在聯手做一些事情,比如上次那樁銀票失竊案,雲蕭故意引開自己讓人進屋把東西盜走,後腳又跟著葉瑾一起來黑店典當行來救自己;說是朋友,可是看看他們兩人平常的對話,雲蕭還好,至少做到了以禮相待,大部分還是比較忍讓的,可是葉瑾是從來都沒有雲蕭好臉色,甚至還經常出言諷刺,半點面子都不帶給的。

這實在不像是葉瑾這個笑面虎的作風,按理來說,他應該是那種在微笑中讓敵人檣櫓灰飛煙滅的人,可是他也只是除了對雲蕭態度差了點,其他似乎也沒做什麽,不然以他擅長挖坑的陰險本事,謙謙公子的雲蕭怎麽可能是他對手呢?

丹珠糾結了好一陣,也沒能想出所以然。

進屋後,葉瑾正坐在裏面喝茶,眉眼微微半垂,長長的睫毛斂去他藏在眸底的情緒,看不出在想什麽。

丹珠磨磨蹭蹭地走過來,在他對面的座位坐下來。

兩人就在這片很安靜的氣氛中保持安靜。

不知過了多久,丹珠漸漸覺得有些餓了,可是對著面前這位尊神,她又實在開不了口問什麽時候可以吃飯。

偷看了他一眼,神色很平靜,沒發現什麽異常。丹珠定了定神,企圖緩和這略顯沈悶的氣氛,“對了,你還沒告訴我張老板的事情呢。”

葉瑾淡淡地擡眸看向她,臉上還帶著未褪的思索神色,半響,他才“嗯”了一聲。

丹珠調整姿勢,靜靜地等他說下去。

葉瑾端起茶杯,聲音透著幾分掩飾不住的敷衍,似是只為了完成任務,

“你娘未出嫁前,是漣城裏頗有聲名的貌美才女,亦是不少青年才俊的擇妻佳偶,張老板也是眾多追求者之一。不過,自從知道你娘心裏只有你爹之後,他便離開去了外省,消失數年後,又回到了漣城安居樂業。”

丹珠聽得正認真,見他忽然住了口不說話,不由催促道:“然後呢?”

葉瑾搖頭,語氣很平靜,“沒有然後了,就是這樣。”

丹珠瞪大眼睛,有些不置信,“他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還很驚訝呢,剛剛還故意跟我扯什麽門前的桃花,肯定不是那麽簡單的關系!你是不是還藏了什麽沒讓我知道?”

葉瑾放下杯子,又是那副要笑不笑的死樣子,“好吧,以下是我個人的推測,僅供參考,至於到底如何,有機會你可以當面和他求證。”

丹珠豎起眉,示意他快點說下去。

葉瑾懶洋洋地支起手,慢悠悠地說道:“這些年來,他一直獨身未娶,也從不近女.色,許是對你娘還未忘情。你家出事的時候,他正好在外地行商,等回來時,胡家早已經家破人亡。”

丹珠楞了楞,突發奇想,“不一定是因為我娘才未娶吧?沒準是他忽然轉性了,開始喜歡上男人了也說不定啊。”

葉瑾不說話了,眼睛上瞟看著她,好一會才讚許地點了點頭,“嗯,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下次我幫你找他求證下。”

她抹了抹鼻子,臉色訕訕地:“你繼續說。”

葉瑾嘴角輕揚,緩緩地說道:“聽說他當年也曾試圖找過兇手,但司空敬元藏得太好,尋了幾年沒找到線索,他便停止了調查。”

看來,張老板屬於友方的人。

沈了片刻,丹珠自言自語地說道:“那我該不該和他相認,其實我就是胡蝶?”

“無所謂,”葉瑾不是很在意這個問題,停頓了一會,又說道:“反正現在連司空敬元都知道了你的下落,瞞與不瞞已無區別。”

丹珠有些郁悶,吞吞吐吐地說道:“還有司空敬元……你不是已經掌握了他的行蹤麽,就順便告訴我吧。”

葉瑾微微一笑,低著頭,好整以暇地摩挲著杯沿,“可我現在不想說了。”

丹珠郁結地瞪了他半響,按著脾氣請求:“那我現在親你?”

134 你這麽兇

“晚了,我現在沒心情。”葉瑾起身走到床邊,看著外面的一輪圓月,笑著嘆道:“不如我們上樓頂賞月吧,也不辜負如此良辰美景。”

跟他沒興趣討論司空敬元一樣,丹珠也沒心思和他風花雪月,斬釘截鐵地拒絕了,“不,我覺得我更適合留在屋裏。”

葉瑾挑了挑眉,一語就戳穿了她的擔憂,“司空敬元若是真想對你下手,你就是埋在土裏也會被他挖出來。”

“那也好過上屋頂當箭靶子吧?我又不象你一樣會武功。”丹珠小聲地嘀咕著,對下午飛過來的那兩支黑箭心有餘悸。

忽然一個激靈,她瞬間領悟了什麽,擡起眸,顫著聲問道:“該不會……你又想利用我做誘餌吧?”

一次兩次三次就算了,他居然還打算來四次五次六次,過分!實在是太過分了!

面對丹珠越積越盛的怒氣,葉瑾表現得相當淡定,回得氣定神閑:“不會,下午他們剛慘麻而歸,暫時不敢輕舉妄動。”

丹珠一楞,“那你……”

“我就是想賞月,”葉瑾的語氣很肯定,“就是在月光下飲酒作樂,不行麽?”

“……”丹珠無聲地望著窗外那只掛在半空的圓胖月,半響後才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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