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想張羅百官宴之事？”晚上入寢時，朱由校不甚在意的問了句，眼睛不自覺的看向別處。

高永壽看著朱由校的側臉，“百官宴？”

“嗯。”朱由校點點頭，“魏忠賢入獄，一時間找不到張羅百官宴的人。”

“是嗎？”高永壽接過朱由校遞過來的衣裳，整齊的掛好，“皇上覺得我現在這模樣適合出頭？”

朱由校自知不合適，搖搖頭，嘆氣道：“罷了。”

籌備百官宴是個好機會能給高永壽一個名分，可高永壽不適合出面，朝中好不容易平靜下來，若是再弄出什麽幺蛾子，那還真是讓人頭疼。

朱由校終究是存了私心，他不想讓高永壽就那麽以罪臣的身份子歷史的長河中被世人唾罵，他想讓他在史書上占有一腳，同他一般，或則是與他一起，這樣日後就算是死了，名字也是永遠在一起的。

顯然現在這是個奢望，高永壽早已死了，刺殺皇子，謀害皇子，隨便一個罪名都夠他死一百次，他日後或許會出現在史書上，但卻是一個亂臣賊子的身份出現，他們始終是敵對下去的。

“我不需要名分。”高永壽輕聲笑笑，安慰著朱由校，他要那名分有何用，如今能這麽活著，能這麽在他身邊活著，已經是上輩子積的德了。

朱由校扭頭，臉上很是動容，“高永壽。”

“高永壽已經死了，他犯了滔天大罪，早已死了，皇上為何還記掛著他？”

朱由校伸手撫摸著高永壽的臉，臉上雖溝壑縱橫，可若仔細看，還是能看出曾今是個美男子，“不管你做了什麽，你永遠都是朕的高永壽。”

高永壽滿意的笑笑，將朱由校攬入懷中，把玩著朱由校胸前掉落的幾縷碎發，若是能重新認識，該多好。

若能重新認識，他一定不會接近他，一定不會喜歡上他，這樣知道真相的時候，能幹凈利落的解決完一切。

“睡吧，不早了，明日還有早朝。”高永壽起身吹了火燭，剛坐回到床上，就被人從身後緊緊的抱住，嘴唇急切的貼上來，滾燙滾燙。

高永壽別開腦袋，黑暗中一下子對上朱由校的眼睛，帶著急切欣喜，若是剛才還想著拒絕，那麽現在要反悔了，高永壽攥住朱由校的胳膊，身子壓上去。

這次大病讓朱由校瘦了不少，尤其是腰細了一圈，壓著都硌人，高永壽在朱由校腰間捏了一把，從腰前到腰後，真沒幾兩肉。

“瘦了，明日讓禦膳房做些好吃的補補。”高永壽註視著朱由校的臉，這張臉還是那麽好看，那麽熟悉，亂人心神。

朱由校嘴裏溢出一個字，“好。”然後仰頭親吻高永壽的嘴唇，溫暖且柔軟，讓人無法放手。

室內的呼吸聲逐漸急促起來，高永壽心裏惦記著朱由校大病初愈，不敢有太過的動作，點到為止，但這可把朱由校折磨壞了，隔靴搔癢，渾身都不舒服。

“你怎麽回事？”朱由校不滿的看著高永壽，高永壽笑笑，把朱由校攬在懷裏，“好了，一次就行了。”

“我還難受著，一次怎麽行。”朱由校見高永壽不主動，於是便耍起流氓，在高永壽身上到處使壞，高永壽閉著眼睛，無動於衷，反正那玩意兒也折了，隨你怎麽折騰也站不起來。

半晌都不見高永壽有動靜，朱由校心裏來了氣，使勁推高永壽，“既然這樣，別壓著我了。”

高永壽搖搖頭，“不要。”

“又不做正事，壓著我做什麽。”朱由校垮下臉，別開頭，生悶氣。

高永壽用手捏著朱由校的下巴，將他拉回來，“生氣了？”

“沒有。”朱由校否認，“朕是皇上，又缺你這一兩次。”況且還都是手，當然這後話朱由校是定然不敢說出口的，否則高永壽能折騰的他今晚都睡不下。

“哦？那皇上的意思是，別人也能解決這事了？”高永壽臉上雖依舊笑著，但卻讓人有些害怕，手趁機伸進被子裏。

朱由校不滿的哼了一聲，挪開身子，高傲起來，“ 不是不來了嗎？”

“不把皇上伺候好，怎麽敢不來。”

屋內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朱由校氣息還沒平穩下來，就又想著幹壞事，在高永壽耳邊輕聲道：“我也想。”

高永壽一楞，轉頭看向朱由校，“還有力氣？”

“嗯。”朱由校真摯的點點頭，之前還忌諱著上下位置的事，畢竟因為這，兩人曾今有些不好的記憶，可自從這次高永壽回來，他可沒少吃葷，高永壽每次雖不情不願的，可終究是不抵觸。

“好不好？”朱由校輕輕的在高永壽耳邊吹起枕邊風。

高永壽臉上有些不自在，別開頭，“我累了。”

“朕保證不讓你累。”朱由校趁高永壽不註意，把高永壽壓在身下，信誓旦旦的保證，“絕對不讓你累。”

高永壽臉一黑，按住朱由校亂蹭的手，“可你累了，該休息了。”

這事高永壽雖然不抵觸，可終究是不習慣，雖然偶爾會舒服，可心裏還是別扭。

“也好，是有些累了。”朱由校點點頭，輕易的就妥協了，對於高永壽，他無條件的妥協。

朱由校背對著高永壽，高永壽從後面摟住朱由校的腰，臉埋在頸窩處，久久後，“你若是不累，就......”

話還沒說完，朱由校就翻過身子，眸子重新亮起來，“也好，還不是很累。”這事實在無需客氣。

高永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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