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你沒有昏庸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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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在乾清宮住個一兩日倒也是無妨的，只是這第三日開始，朱由校便要為太子尋個去處了，“小順子，容貴妃近幾日身子可有好轉？”
小順子低了低頭，回話，“聽景陽宮那邊說，貴妃娘娘吃了太醫開的藥，身子倒是有好轉，只是仍舊虛得很，若是要照顧太子，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朱由校嘆了口氣，眉心擰在一起，“朕知道了，退下吧。”
“先用膳。”高永壽給朱由校夾了菜，“容貴妃既然身子不適，就讓太子在乾清宮住下，等容貴妃身子好些，再送回去也不遲。”
“不可，自古以來哪有太子幼時就入住乾清宮，不可不可。”朱由校連連搖頭拒絕，“不合禮數。”
“那皇上是有心要將太子送回到景陽宮？”高永壽試探性的問了句。
朱由校搖搖頭，“朕當日親言為了太子的健康，將其接住到乾清宮，如今容貴妃身子尚未痊愈，便將太子送回去，難免有些不妥當。”
高永壽停下筷子看向朱由校，“那皇上的意思是？”
“客奶昨日來看望太子時，主動跟朕提了要照料太子的事，她曾為朕的乳娘，如今再去照料太子，朕倒是放心。”朱由校頓了頓，看向高永壽，“你覺著呢？”
“奉聖夫人曾為皇上的乳娘，如今去照料太子自是有那個能力，只是奉聖夫人年事已高，照顧太子，難免會有些勞神，皇上一向偏愛奉聖夫人，若夫人因為照顧太子累壞了身子，皇上指不定要心疼了。”
“你說的也是，客奶她年紀大了，是該享享清福，朕的這些事情不該再去勞煩她老人家。”朱由校眉頭又皺了起來，“那你說該如何是好？”
“景陽宮那邊不是說了，容貴妃身子已有好轉，估計離痊愈也不遠了，皇上不妨就先讓太子在乾清宮再住些日子，等娘娘大好了就送回去便是。”
“不可。”朱由校搖頭拒絕，一本正經道：“太子留在乾清宮，整夜啼哭，影響朕休息，耽誤朝政，實屬不妥。”
這都說的什麽話，朱由校那點心思，高永壽都看的一清二楚，那是什麽怕耽誤朝政，明明是嫌太子擾了他的好事。
“太子住在偏房，有乳娘照料著，雖啼哭但也不至於整夜，至於皇上顧慮的那事——”高永壽聲音一頓，降低了幾分，“廊檐深，大可隨心所欲，不必有所顧忌。”
殿內還有宮女候著，朱由校面上一臊，撇開臉，“高千戶，朕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高永壽面色一笑，靠近朱由校耳側，輕聲道：“皇上知道，不然昨日興起時，怎會無端咬住被褥，涎水浸濕了好大一片。”
“行了，住嘴。”無旁人在時，朱由校自然不會同他矜持，只是如今閑人一屋，他實屬不能好生教訓教訓這張壞嘴，“依你，先讓太子住下。”
言歸正色，高永壽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太子住在乾清宮，皇上若是想見，也方便了不少。”
朱由校冷哼了一聲，“是方便不少，太子住下了，你就在殿內給朕帶孩子，哪裏也別想去。”
高永壽笑了笑，未應他，之前太子不在，除了出去是辦正事，也不見皇上放任他出去了。
太子繼續在乾清宮這邊住著，客印月開始著急了，借著看望太子的噱頭，三番四次的來乾清宮，“不知上次提的照料太子的事情，皇上思慮的如何了？”
“客奶若是照顧太子，朕自是放心的，但客奶如今年事已高，身體也不如以前硬朗，這照料太子的事就不去再勞煩客奶了。”
客印月臉上的笑意漸漸退去，聲音中也平添了幾分委屈，“皇上可是嫌棄客奶年紀大了，不能為皇上做事了？”
朱由校聽這聲音不對勁，連忙安慰了句：“朕並未此意，而是貴妃娘娘的身子見好轉了，等她身子再好些，朕就讓人將太子送回去，免得一來二轉的，太子身子也吃不消。”
“皇上說的是，既然如此，那便應皇上的意思，只是辛苦皇上了，既要操勞政務，又要顧及太子。”
“何談辛苦一說，這裏有乳娘照料著，朕又不需要親自動手，客奶且就放寬心吧。”朱由校說著瞧了眼客印月，她嘴上雖是應了，可臉色並不好。
待客印月離開，高永壽才抱著太子來到殿內，“奉聖夫人可說了什麽？”
“沒有。”朱由校低著頭，只顧著逗弄高永壽懷裏的孩子，“父皇之前要送你離開啊，並不是不喜歡你，只是擔心你小小年紀，聽了不該聽的，日後不學好啊。”
聽到這話，高永壽臉一沈，咧開身子，不讓朱由校再逗弄下去，“他才這般大，你跟他說這些做什麽？”
“就是這般大，說了也聽不懂啊。”朱由校又湊了上來，“父皇早些跟你說這些道理啊，就是想你這日後登基了，切莫像父皇一樣，昏庸無道。”
高永壽生氣了，直接將太子抱了出去讓乳娘帶走，朱由校瞧著高永壽生氣的模樣，無奈的搖搖頭，調侃道，“明明是朕的兒子，現在瞧著，你比朕都護著他。”
“皇上之前不是說，皇上的孩子也是微臣的孩子嗎？”之前承若過的話，朱由校以為高永壽根本不會在意，沒想到他心中竟會記得，再說話時，聲音都有些顫抖，“你說的對，朕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
“不要再說那些胡話。”高永壽擡眼看著朱由校。
朱由校來到高永壽身側，抓著他的手，虔誠認真的認錯，“是朕的錯，說了錯話。”
“哪裏錯了？”
“朕不該忘記自己承諾——”
“不是。”高永壽打斷朱由校的話，兀的親了過來，直到嘗夠嘴裏的甘甜才分離開，朱由校怔怔的看著高永壽，高永壽抿唇一笑，伸手摟住朱由校的身子，“你沒有昏庸無道。”
高永壽試著說服自己，能否給他曾今的昏庸無道掛上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然後讓昏庸無道變得情有可緣，有可饒恕，只有那樣，才能真正的放下，接受，容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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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順子低了低頭，回話，“聽景陽宮那邊說，貴妃娘娘吃了太醫開的藥，身子倒是有好轉，只是仍舊虛得很，若是要照顧太子，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朱由校嘆了口氣，眉心擰在一起，“朕知道了，退下吧。”
“先用膳。”高永壽給朱由校夾了菜，“容貴妃既然身子不適，就讓太子在乾清宮住下，等容貴妃身子好些，再送回去也不遲。”
“不可，自古以來哪有太子幼時就入住乾清宮，不可不可。”朱由校連連搖頭拒絕，“不合禮數。”
“那皇上是有心要將太子送回到景陽宮？”高永壽試探性的問了句。
朱由校搖搖頭，“朕當日親言為了太子的健康，將其接住到乾清宮，如今容貴妃身子尚未痊愈，便將太子送回去，難免有些不妥當。”
高永壽停下筷子看向朱由校，“那皇上的意思是？”
“客奶昨日來看望太子時，主動跟朕提了要照料太子的事，她曾為朕的乳娘，如今再去照料太子，朕倒是放心。”朱由校頓了頓，看向高永壽，“你覺著呢？”
“奉聖夫人曾為皇上的乳娘，如今去照料太子自是有那個能力，只是奉聖夫人年事已高，照顧太子，難免會有些勞神，皇上一向偏愛奉聖夫人，若夫人因為照顧太子累壞了身子，皇上指不定要心疼了。”
“你說的也是，客奶她年紀大了，是該享享清福，朕的這些事情不該再去勞煩她老人家。”朱由校眉頭又皺了起來，“那你說該如何是好？”
“景陽宮那邊不是說了，容貴妃身子已有好轉，估計離痊愈也不遠了，皇上不妨就先讓太子在乾清宮再住些日子，等娘娘大好了就送回去便是。”
“不可。”朱由校搖頭拒絕，一本正經道：“太子留在乾清宮，整夜啼哭，影響朕休息，耽誤朝政，實屬不妥。”
這都說的什麽話，朱由校那點心思，高永壽都看的一清二楚，那是什麽怕耽誤朝政，明明是嫌太子擾了他的好事。
“太子住在偏房，有乳娘照料著，雖啼哭但也不至於整夜，至於皇上顧慮的那事——”高永壽聲音一頓，降低了幾分，“廊檐深，大可隨心所欲，不必有所顧忌。”
殿內還有宮女候著，朱由校面上一臊，撇開臉，“高千戶，朕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高永壽面色一笑，靠近朱由校耳側，輕聲道：“皇上知道，不然昨日興起時，怎會無端咬住被褥，涎水浸濕了好大一片。”
“行了，住嘴。”無旁人在時，朱由校自然不會同他矜持，只是如今閑人一屋，他實屬不能好生教訓教訓這張壞嘴，“依你，先讓太子住下。”
言歸正色，高永壽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太子住在乾清宮，皇上若是想見，也方便了不少。”
朱由校冷哼了一聲，“是方便不少，太子住下了，你就在殿內給朕帶孩子，哪裏也別想去。”
高永壽笑了笑，未應他，之前太子不在，除了出去是辦正事，也不見皇上放任他出去了。
太子繼續在乾清宮這邊住著，客印月開始著急了，借著看望太子的噱頭，三番四次的來乾清宮，“不知上次提的照料太子的事情，皇上思慮的如何了？”
“客奶若是照顧太子，朕自是放心的，但客奶如今年事已高，身體也不如以前硬朗，這照料太子的事就不去再勞煩客奶了。”
客印月臉上的笑意漸漸退去，聲音中也平添了幾分委屈，“皇上可是嫌棄客奶年紀大了，不能為皇上做事了？”
朱由校聽這聲音不對勁，連忙安慰了句：“朕並未此意，而是貴妃娘娘的身子見好轉了，等她身子再好些，朕就讓人將太子送回去，免得一來二轉的，太子身子也吃不消。”
“皇上說的是，既然如此，那便應皇上的意思，只是辛苦皇上了，既要操勞政務，又要顧及太子。”
“何談辛苦一說，這裏有乳娘照料著，朕又不需要親自動手，客奶且就放寬心吧。”朱由校說著瞧了眼客印月，她嘴上雖是應了，可臉色並不好。
待客印月離開，高永壽才抱著太子來到殿內，“奉聖夫人可說了什麽？”
“沒有。”朱由校低著頭，只顧著逗弄高永壽懷裏的孩子，“父皇之前要送你離開啊，並不是不喜歡你，只是擔心你小小年紀，聽了不該聽的，日後不學好啊。”
聽到這話，高永壽臉一沈，咧開身子，不讓朱由校再逗弄下去，“他才這般大，你跟他說這些做什麽？”
“就是這般大，說了也聽不懂啊。”朱由校又湊了上來，“父皇早些跟你說這些道理啊，就是想你這日後登基了，切莫像父皇一樣，昏庸無道。”
高永壽生氣了，直接將太子抱了出去讓乳娘帶走，朱由校瞧著高永壽生氣的模樣，無奈的搖搖頭，調侃道，“明明是朕的兒子，現在瞧著，你比朕都護著他。”
“皇上之前不是說，皇上的孩子也是微臣的孩子嗎？”之前承若過的話，朱由校以為高永壽根本不會在意，沒想到他心中竟會記得，再說話時，聲音都有些顫抖，“你說的對，朕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
“不要再說那些胡話。”高永壽擡眼看著朱由校。
朱由校來到高永壽身側，抓著他的手，虔誠認真的認錯，“是朕的錯，說了錯話。”
“哪裏錯了？”
“朕不該忘記自己承諾——”
“不是。”高永壽打斷朱由校的話，兀的親了過來，直到嘗夠嘴裏的甘甜才分離開，朱由校怔怔的看著高永壽，高永壽抿唇一笑，伸手摟住朱由校的身子，“你沒有昏庸無道。”
高永壽試著說服自己，能否給他曾今的昏庸無道掛上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然後讓昏庸無道變得情有可緣，有可饒恕，只有那樣，才能真正的放下，接受，容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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