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有個故識，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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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永壽尷尬的輕咳了幾聲，移開視線，朱由校依舊不依不饒，視線追趕著高永壽，“你當真來過？”
無奈之下，高永壽點點頭，應道：“嗯，來過幾次。”
眼尾的笑意在唇角綻放，朱由校頗為得意的問道：“好吃嗎？”
“嗯。”
“下次還要不要來吃？”
“...”
“下次想吃的話，我帶你來。”
“...”
“以後都由我帶你來吃。”
高永壽擡頭看著朱由校，他眼睛裏閃爍著光芒，異常的明亮，讓人難以拒絕，“好。”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過的話就不能反悔了。”
“知道了。”高永壽輕應了一聲，埋下頭吃飯。
朱由校盯著高永壽看，遲遲未動筷子，碗裏的面條幹涸成一坨，看起來索然無味。
“聽說了嗎？孫二爺又被東廠抓進去了。”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孫二爺？高永壽瞟了一眼鄰桌坐著的兩位官爺，孫二是江湖大盜，朝廷要犯，兩天前才被抓進去的，這些當差的怎麽會這麽快得到消息，怕是誰故意走漏了風聲。
“話是這麽說的，但估計要不了幾天，孫二爺就出來了。”
“此話怎講？”
“孫二爺的女兒可是當今的皇後，堂堂一國之母，釋放一人有何難？況且這人還是自己的父親，又有何不救的理由。”那官爺生怕別人聽了去，故意壓低聲音，但奈何桌間距離太近，朱由校聽得一清二楚。
“一派胡言。”朱由校鐵青著臉，啪的將筷子按在桌上。
孫二的事，昨日早朝時，朱由校聽大臣提起過，但說嫣兒是盜賊孫二的女兒，全屬胡扯。
說的正起勁的官爺被朱由校這一吼，心中很是不滿，本能的去拔腰間的刀，但手剛碰到劍柄，脖間一涼，鋥亮的劍刃抵在脖頸處，頓時不敢再亂動。
“你們是誰？竟敢...”威脅的話還未說出，就被高永壽兇戾的眼神逼了回去。
朱由校擦了擦手上濺到的油漬，看著瑟瑟發抖的兩人，問道：“你們剛說的謠言從何而來？”
那人楞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不屑道：“我竟然敢說，自然是有依據的。”
“哦？不知你有何依據說它是事實？”朱由校壓低了聲音，但卻狠氣十足。
那官爺沒有害怕，反倒冷哼道：“你們知道我姨丈是誰嗎？說出來怕嚇死你們。”
朱由校挑眉，示意其繼續說，那人以為朱由校害怕了，更是神氣道：“我姨丈可是順天府府丞，當今聖上都要敬他三分，怕了吧？”
天府府丞？朱由校背過身子，思索片刻頓時明了，隨後沖高永壽使眼色，高永壽點點頭，手上猛的用力，一掌將前一秒還在嘚瑟的人劈暈在地，走之前還不忘罵一句，“無良小人。”
回宮之後，朱由校迅速的查閱昨日的奏折，果不其然，有一本匿名的奏折上，明確的寫著，“皇後張嫣為盜賊孫二的女兒，入獄前將女兒托付給張國紀，張國紀與張嫣知而不報，居心不良，犯欺君之罪。”
由校看完後，生氣的將奏折合上，扔到一邊，“好你個劉志選，剛出任順天府府丞，就開始造謠，好大的膽子。”
高永壽將奏折放回到原處，明知故問道：“何事這麽生氣？”
“自己看。”朱由校生氣別開眼。
高永壽翻開隨意的掃了一眼，垂著眼簾，看似不經意道：“皇上就那麽相信皇後娘娘說的都是真的。”
“你什麽意思？”朱由校猛的看向高永壽，不滿的責怪。
這人今日說話怎這般陰陽怪氣，張嫣是他正大光明迎娶的皇後，多年來雖未添上一兒半女，可也一直盡心盡力的伺候在左右，如今他這麽赤裸裸的質疑張嫣，不就等於在打他的臉。
“皇上有所不知，魏忠賢甚是重用這個新上任的府丞，兩人私下交好，你這般怪罪於府丞，何不一起治了魏忠賢的罪，大快人心。”高永壽說著觀察朱由校的臉色變化，果然提及魏忠賢後，朱由校面色甚是糾結。
魏忠賢近幾年偷偷摸摸幹的一些勾當，朱由校不是不知道，但念及舊情，只要不是太過分，朱由校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了，但沒想到一向為他辦事的高永壽也來彈劾他。
朱由校瞧著這個嘴角帶著微笑的男人，感覺自己越來越看不透他了，“你最近可是和大魏公發生了什麽矛盾？”
高永壽笑著搖搖頭，“沒有。”
“那你何故去彈劾他？”
“皇上有所不知，微臣有個故識，很傻，被魏忠賢害得家破人亡還不知，所以這才想借著皇上的權力給那個傻子解解氣。”高永壽說的風輕雲淡。
朱由校心中一震，顫抖著嘴唇問道：“你那故識，朕可認識？”
高永壽彎了彎唇角，望著朱由校，四目相接，無言，片刻後，“皇上不認識。”
“哦...”朱由校松了口氣，坐回到椅子上，垂著腦袋，不知是失落還是新的解脫。
“朕心眼小，容不下你有故識，更別提幫你那故識解氣了。”朱由校毫不留情的拒絕。
高永壽並未過多介意，淡然的笑了笑，“微臣只是隨口一提，皇上大可不必放心上。”
屋內燭火在燈罩中搖曳，飛蛾圍著燈罩飛了一圈又一圈，只能感受著燭火釋放的熱源，卻碰觸不到滾燙的燈芯，窗外一陣微風吹進來，飛蛾終於有了機會，進行第一回嘗試，燭火跳躍了幾分，灼傷了飛蛾的翅膀，收回滾燙的火焰，再擡頭時，那只飛蛾又傻傻的貼了上來，圍著燈罩飛了一圈又一圈。
燈芯溫度高，就不要再撲上來了，免得燙傷你。
翌日早朝，朱由校故作模樣的打開那本奏折，蹙眉道：“朕昨日翻閱到一本奏折，說皇後是盜賊孫二的女兒，不知這位參奏者是誰？”
頓時底下一片唏噓，面面相覷，朱由校環視了一圈，視線落在順天府府丞劉志選身上，“劉愛卿，你可有話要說？”
劉志選緩緩出列，道：“皇上的家事，老臣自然不敢多說。”
“是嗎？既然不敢多說，那京城中流傳的謠言，說皇後是盜賊孫二的謠言又為何是從你府丞口中傳出？”朱由校將奏折大力一丟，丟到劉志全跟前。
劉志全臉色一變，連忙跪地哭訴道：“老臣什麽也不知道，不知是誰在背後誣陷老臣，望皇上明察啊。”
“府丞這是幹什麽？”朱由校從椅子上起身，來到劉志選跟前，體貼的將上了年紀的府丞從地上扶起，笑道：“到底是誰誣陷你，你回去問你那的侄兒就知道了。”劉志選一聽，無力再回駁，兩眼一黑暈倒在朝堂上。
皇上下令，順天府府丞因造謠皇後一事，被貶謫到不知名小縣，做了小官，一朝升官，一朝沒落，朝廷中其他閹黨，不敢再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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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之下，高永壽點點頭，應道：“嗯，來過幾次。”
眼尾的笑意在唇角綻放，朱由校頗為得意的問道：“好吃嗎？”
“嗯。”
“下次還要不要來吃？”
“...”
“下次想吃的話，我帶你來。”
“...”
“以後都由我帶你來吃。”
高永壽擡頭看著朱由校，他眼睛裏閃爍著光芒，異常的明亮，讓人難以拒絕，“好。”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過的話就不能反悔了。”
“知道了。”高永壽輕應了一聲，埋下頭吃飯。
朱由校盯著高永壽看，遲遲未動筷子，碗裏的面條幹涸成一坨，看起來索然無味。
“聽說了嗎？孫二爺又被東廠抓進去了。”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孫二爺？高永壽瞟了一眼鄰桌坐著的兩位官爺，孫二是江湖大盜，朝廷要犯，兩天前才被抓進去的，這些當差的怎麽會這麽快得到消息，怕是誰故意走漏了風聲。
“話是這麽說的，但估計要不了幾天，孫二爺就出來了。”
“此話怎講？”
“孫二爺的女兒可是當今的皇後，堂堂一國之母，釋放一人有何難？況且這人還是自己的父親，又有何不救的理由。”那官爺生怕別人聽了去，故意壓低聲音，但奈何桌間距離太近，朱由校聽得一清二楚。
“一派胡言。”朱由校鐵青著臉，啪的將筷子按在桌上。
孫二的事，昨日早朝時，朱由校聽大臣提起過，但說嫣兒是盜賊孫二的女兒，全屬胡扯。
說的正起勁的官爺被朱由校這一吼，心中很是不滿，本能的去拔腰間的刀，但手剛碰到劍柄，脖間一涼，鋥亮的劍刃抵在脖頸處，頓時不敢再亂動。
“你們是誰？竟敢...”威脅的話還未說出，就被高永壽兇戾的眼神逼了回去。
朱由校擦了擦手上濺到的油漬，看著瑟瑟發抖的兩人，問道：“你們剛說的謠言從何而來？”
那人楞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不屑道：“我竟然敢說，自然是有依據的。”
“哦？不知你有何依據說它是事實？”朱由校壓低了聲音，但卻狠氣十足。
那官爺沒有害怕，反倒冷哼道：“你們知道我姨丈是誰嗎？說出來怕嚇死你們。”
朱由校挑眉，示意其繼續說，那人以為朱由校害怕了，更是神氣道：“我姨丈可是順天府府丞，當今聖上都要敬他三分，怕了吧？”
天府府丞？朱由校背過身子，思索片刻頓時明了，隨後沖高永壽使眼色，高永壽點點頭，手上猛的用力，一掌將前一秒還在嘚瑟的人劈暈在地，走之前還不忘罵一句，“無良小人。”
回宮之後，朱由校迅速的查閱昨日的奏折，果不其然，有一本匿名的奏折上，明確的寫著，“皇後張嫣為盜賊孫二的女兒，入獄前將女兒托付給張國紀，張國紀與張嫣知而不報，居心不良，犯欺君之罪。”
由校看完後，生氣的將奏折合上，扔到一邊，“好你個劉志選，剛出任順天府府丞，就開始造謠，好大的膽子。”
高永壽將奏折放回到原處，明知故問道：“何事這麽生氣？”
“自己看。”朱由校生氣別開眼。
高永壽翻開隨意的掃了一眼，垂著眼簾，看似不經意道：“皇上就那麽相信皇後娘娘說的都是真的。”
“你什麽意思？”朱由校猛的看向高永壽，不滿的責怪。
這人今日說話怎這般陰陽怪氣，張嫣是他正大光明迎娶的皇後，多年來雖未添上一兒半女，可也一直盡心盡力的伺候在左右，如今他這麽赤裸裸的質疑張嫣，不就等於在打他的臉。
“皇上有所不知，魏忠賢甚是重用這個新上任的府丞，兩人私下交好，你這般怪罪於府丞，何不一起治了魏忠賢的罪，大快人心。”高永壽說著觀察朱由校的臉色變化，果然提及魏忠賢後，朱由校面色甚是糾結。
魏忠賢近幾年偷偷摸摸幹的一些勾當，朱由校不是不知道，但念及舊情，只要不是太過分，朱由校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了，但沒想到一向為他辦事的高永壽也來彈劾他。
朱由校瞧著這個嘴角帶著微笑的男人，感覺自己越來越看不透他了，“你最近可是和大魏公發生了什麽矛盾？”
高永壽笑著搖搖頭，“沒有。”
“那你何故去彈劾他？”
“皇上有所不知，微臣有個故識，很傻，被魏忠賢害得家破人亡還不知，所以這才想借著皇上的權力給那個傻子解解氣。”高永壽說的風輕雲淡。
朱由校心中一震，顫抖著嘴唇問道：“你那故識，朕可認識？”
高永壽彎了彎唇角，望著朱由校，四目相接，無言，片刻後，“皇上不認識。”
“哦...”朱由校松了口氣，坐回到椅子上，垂著腦袋，不知是失落還是新的解脫。
“朕心眼小，容不下你有故識，更別提幫你那故識解氣了。”朱由校毫不留情的拒絕。
高永壽並未過多介意，淡然的笑了笑，“微臣只是隨口一提，皇上大可不必放心上。”
屋內燭火在燈罩中搖曳，飛蛾圍著燈罩飛了一圈又一圈，只能感受著燭火釋放的熱源，卻碰觸不到滾燙的燈芯，窗外一陣微風吹進來，飛蛾終於有了機會，進行第一回嘗試，燭火跳躍了幾分，灼傷了飛蛾的翅膀，收回滾燙的火焰，再擡頭時，那只飛蛾又傻傻的貼了上來，圍著燈罩飛了一圈又一圈。
燈芯溫度高，就不要再撲上來了，免得燙傷你。
翌日早朝，朱由校故作模樣的打開那本奏折，蹙眉道：“朕昨日翻閱到一本奏折，說皇後是盜賊孫二的女兒，不知這位參奏者是誰？”
頓時底下一片唏噓，面面相覷，朱由校環視了一圈，視線落在順天府府丞劉志選身上，“劉愛卿，你可有話要說？”
劉志選緩緩出列，道：“皇上的家事，老臣自然不敢多說。”
“是嗎？既然不敢多說，那京城中流傳的謠言，說皇後是盜賊孫二的謠言又為何是從你府丞口中傳出？”朱由校將奏折大力一丟，丟到劉志全跟前。
劉志全臉色一變，連忙跪地哭訴道：“老臣什麽也不知道，不知是誰在背後誣陷老臣，望皇上明察啊。”
“府丞這是幹什麽？”朱由校從椅子上起身，來到劉志選跟前，體貼的將上了年紀的府丞從地上扶起，笑道：“到底是誰誣陷你，你回去問你那的侄兒就知道了。”劉志選一聽，無力再回駁，兩眼一黑暈倒在朝堂上。
皇上下令，順天府府丞因造謠皇後一事，被貶謫到不知名小縣，做了小官，一朝升官，一朝沒落，朝廷中其他閹黨，不敢再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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