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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我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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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永壽來時,朱由校正挽著袖子在院子裏敲敲打打,折疊床榻最後的收尾工,見到來人時,沒有很驚訝,只是平淡的問了句,“來了?”隨後低下頭繼續忙活。

“嗯,祝兄該回去了,家中還有很多事等著祝兄處理。”

朱由校敲上最後一顆釘子,滿意的欣賞了一番才道:“我知道。”

“那我們什麽時候離開?”

“嗯...”朱由校放下手裏的工具,思索片刻,道:“跟魯爺爺道個別就走。”

“好,我在外面等你。”

朱由校點點頭,打算去廚房跟魯爺爺打個招呼,魯爺爺正在廚房招呼晚上的團圓飯,但沒想到宮裏還是來人了,他不得不回宮去。

張寶珠端著熬好的湯從廚房出來,剛好看見朱由校,“公子,我正要去找你呢,快嘗嘗這個湯怎麽樣,我熬了一下午。”

朱由校抿了一小口,調侃道:“好喝,就是有點燙。”

“都怪公子喝的這麽急。”張寶珠嬌嗔了一句,用勺子舀了一小口放在嘴邊吹了吹,又遞過去,“這下不燙了,再試試。”

朱由校楞了一下,才慢慢的低下頭去品嘗,“好喝。”

張寶珠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公子喜歡就好。”

“寶珠,你去準備一下東西,我們要離開了。”

張寶珠略有些驚訝,“這麽快就要離開了?”

“嗯,今晚就是除夕了,要回去了。”盡管有些舍不得這裏平淡的生活,可一國之君就要背負起他的責任,這一切是逃不掉的,不管他願不願意。

正門口,高永壽移開了眼,看向別處,不遠處房頂上的積雪化了,雪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滴,啪嗒啪嗒,不知在敲擊著誰的心。

張寶珠跟在朱由校身後,被門口的陣勢嚇到了,清一色的廠衛,氣派的馬車,以及冷著臉的領頭,這一切都讓她好奇又恐懼,她拽住朱由校的衣角,“公子...”

朱由校回頭看了她一眼,笑著牽起她的手,安慰著:“沒事,別怕,跟著我。”

“嗯。”張寶珠點點頭,撲扇著大眼睛緊跟在朱由校身後上了馬車。

待裏面的人坐穩後,高永壽才放下簾子,跨上自己的坐騎飛燕,命令道:“出發。”

隊伍浩浩蕩蕩的離開,看熱鬧的街坊鄰居紛紛閃開身子讓路,張寶珠掀開簾子看了眼外面,隨後馬上放下,“公子,我們這是去哪裏?”

“去我的家。”

“你的家在哪裏,遠嗎?”

“不遠,過了前面那條街就到了。”

張寶珠歪著腦袋思索了片刻,隨後猛的看向朱由校,“皇宮?過了前面那條街就是皇宮了,我的天,那你是...你是宮裏的?”

朱由校笑著點點頭,“我也沒想瞞你,只是不知道怎麽告訴你,如今你知道了還要跟著我進去嗎?”

張寶珠猛的點點頭,“去啊,我長這麽大還沒去過皇宮呢,聽魯爺爺說皇宮很大。”

“是很大,所以到時候不要亂跑,不然迷了路我還要去找你。”朱由校笑著跟她打趣。

“ 才不會呢...對了,外面那些人是什麽人?那個帶頭的,感覺好兇。”

朱由校疑惑的撩開簾子看了看外面,隨後了然,她說的是高永壽,“他們是皇宮的侍衛。”

“那你呢?你是宮裏幹什麽的,我剛看他們對你都畢恭畢敬的,你的官兒應該比他們的大吧?”

朱由校被她說話的語氣逗笑了,這丫頭還真是有趣,“我的官是比他們大,因為我是...”朱由校停頓下來看著張寶珠,她正瞪大眼睛看著自己,仿佛很是期待他的答案,他忍住逗了逗她,“不告訴你。”

“哎呀,你真是的,快告訴我吧,我快好奇死了。”張寶珠扯著朱由校的衣擺,不依不饒。

朱由校哈哈大笑,這丫頭總算是露出她的本性了,前幾天還公子公子的叫,如今連個驚呼都省了,既然如此,那就換個稱呼,“我是皇上。”

張寶珠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隨後閃開身子,驚恐的看著朱由校,“啊?什麽?你是皇上。”

她的聲音太大,高永壽以為裏面出了事,連忙掀開簾子,“怎麽了?”

張寶珠心中本就有些怵高永壽,看見高永壽,連忙收斂了許多,乖巧的坐好,朱由校不曾看向那人,擺擺手沈聲道:“沒事。”

高永壽掃了一眼,放下簾子,張寶珠這才擡起頭,確定高永壽離開了,頓時松了口氣,朱由校看著她,“你怕他?”

張寶珠搖搖頭,“我才不怕他,哎哎...你真的是皇上?”她似乎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朱由校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真的。”

“那你...我...”張寶珠緊張的結巴,朱由校忍不住笑了笑,道:“你不用緊張,我們還像之前一樣。”

“真的嗎?”

“真的,別忘了,我可是宮裏最大的官,你不相信我?”朱由校盡量讓自己說話的語氣不那麽嚴肅,免得這丫頭不適應。

張寶珠這才舒心一笑,雖然不知道宮裏到底是什麽樣子的,但她還是很期待這個俊俏的公子在宮裏當皇上的模樣。

張嫣帶著宮裏的妃子早早的宮門口迎接皇上回宮,張寶珠從馬車上下來時,那些翹首以盼的妃子們紛紛變臉,警惕的看著這個陌生的女子。

“臣妾參見皇上。”張嫣率先上前去請安,朱由校連忙扶住張嫣,“快起來,嫣兒,最近身體可好些了?”

張嫣抿唇一笑,“吃了太醫抓的藥,好多了,皇上,這位是?”張嫣也很是好奇的看著朱由校身後的女子,她雖不似進宮的妃子那般嬌羞,可看起來也有幾分別扭,似乎很不習慣這樣的場景。

朱由校反應過來,連忙叫張寶珠過來,介紹道:“這是寶珠,是朕在民間一位老友的遠房親戚。”

張嫣雖然面色上有些難看,可也不像其他妃子那般流露出來,甚是大體道:“那就先讓這位姑娘到王嬤嬤那裏報個道,好學習宮裏那裏規矩,日後伺候皇上。”

“不必了,先讓她到乾清宮打雜,其他的日後再議。”朱由校的語氣不容反抗,張嫣心中雖有些不悅,畢竟這新入宮的宮女都要到王嬤嬤那裏學習宮中規矩,但並沒有去反駁,“這樣也好。”

張寶珠擡頭瞟了眼那些妃子,隨後連忙低下頭,“公子,我...”

“放肆。”張寶珠嚇了一跳,連忙住了嘴,看向那位面冷的高千戶,高永壽繼續道:“皇宮之中,一律稱呼為皇上,豈能由你這般亂叫。”

朱由校身子一震,強忍著沒有回頭去看他,只是擺手制止他,“無妨,寶珠才來宮裏,有些規矩不是很了解,朕會慢慢教她。”

頓時,底下一片嘩然,還沒見過皇上這般寵過一個人,竟要親自教她宮中規矩,那些妃子的醋壇子被打翻,紛紛怨恨的看著張寶珠,包括任容妃,她也擡起頭,仔細的瞧了瞧這位民間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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