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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 第 20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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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   第 203 章

◎荒唐度日(三合一)◎

小煦的飛機已經起飛了, 假條不假條的,已經隨著煙雲一起消失了。許夢雪只好再給學校打電話,解釋了這個事。

老師態度很好, 也很關心地問了幾句:“小煦這回是去拿獎的嗎?”

之前小煦請假, 她只知道小煦去參加畫展, 加上成績又好,就準了。反正他的學習程度, 不在學校十來天也不怕跟不上。

本以為他是去看畫展, 萬萬沒想到是他自己的畫參加畫展,這還真是他們學校頭一份,說出去不知道得多少人羨慕呢。

不過老師也清醒地知道, 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小煦,還是得有天分的。有些天分的東西還真是擋都擋不住。

至於說家庭條件造就了小煦優秀的機會, 她不這麽認為。

她曾經也了解過小煦的家庭條件,父母都是很普通的打工人, 不存在什麽世家幾百年的底蘊。他母親也是這兩年做生意才有氣色,可是小煦在轉來他們學校之前、他媽媽生意還沒做大之前, 已經發表過多篇文章。

他當時都還是一年級!

難道這不叫天分叫什麽?

老師很喜歡自己帶的學生裏有這樣有天分又優秀的學生,他不僅自己優秀, 說出去也很給學校和老師長臉。

但小煦的畫畫不是他們培養出來的, 他們不好大肆宣傳,倒是可以宣傳成績啊。

許夢雪在電話那頭回答:“不確定是不是一定能拿獎, 這種事不到最後揭曉的那一刻,誰也沒法兒百分百保證。”

許夢雪肯定不會像老師承諾小煦一定能拿獎。

要不然, 拿獎了豈不是說明這獎項有黑幕, 沒去就知道拿沒拿獎, 這對小煦來說不是一種榮譽, 而是一個汙點。

再換言之,如果小煦沒拿獎,她現在一直說小煦能拿獎,這話將來傳出去,怎麽辦?小煦在同學面前如何自處。

哪怕她希望小煦可以拿獎,小煦自己也想拿獎,周南路也盼著小煦拿獎,可想歸想,這是他們殷切、美好的期待,不一定非得廣而告之。

是以,許夢雪在電話裏很謙虛,說小煦這回過去一個是因為有作品參賽,另外一個是因為參賽的作品很多,人也都很厲害,他的老師希望他能多漲漲眼界,出於這樣的考慮把他帶去了。

許夢雪這樣說,老師也明白她的意思,在電話裏表達了對小煦的祝福,還說等他回來希望他能和同學們一起分享下國外的見聞。

這時候能去國外的少之又少,像小煦這種年紀去國外的,更是鳳毛麟角。

許夢雪能聽出老師話語裏對小煦的欣賞,也很高興。

當老師的喜歡優秀的學生很正常,小煦在她這個老母親以旁觀者的視角看來,都是相當優秀了,更何況人並不能擺脫自己的立場,所以她很為小煦而驕傲。

她正打算跟老師說一聲,就掛了電話的。電話那頭,好像有人給老師說話,可能聽筒離得遠,許夢雪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耐心等著。

“不好意思,小煦媽媽,剛剛一個老師過來找我,她臨時跟我說了一件事。正好我們在通電話,我也想把這個好消息分享給您。”

“嗯?”

“小煦之前給《少兒畫刊》的作品通過了,對方想先出連載的繪本小故事,之後看看總體反應,如果可以的話,估計要出單行本!”

老師越說越激動,語調不自覺上揚。

這個作品她知道,暑假回來小煦還請她看過,當時她覺得故事和畫面挺好的,她幫小煦指導了一下,便送去投稿了。

只是,一直沒消息,所以他們也就忘了這個事。

通常這種投稿長時間沒消息的,基本都是不行。小煦之前也不提這個事了,想來也是覺得沒有選中。

誰想到,峰回路轉!柳暗花明!

老師很為小煦開心。

她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小煦媽媽,這樣吧,我記得小煦的妹妹也在咱們學校,我把這個《少兒畫刊》寄來的樣刊給她,請她幫忙帶回去。至於稿費單,等大人來取吧。小姑娘拿著怕是不太安全。”

“好,謝謝老師。”

掛斷電話,許夢雪望著外面,很是長長出了口氣。

她的心中有難掩的驕傲與自豪,她想她可以確定,小煦應該已經改變了命運。但她一時並不感掉以輕心。

雖然她不再百分百相信書中內容,但是小煦還小,還沒真正長大,誰也無法預料以後會有什麽變故。

而她作為家長唯一能做的,就是為孩子保駕護航,在他需要的時候,能夠成為他的依靠。

堅實的依靠。

-

送走了小煦,許夢雪也正式啟程回封城。

雖然坐飛機很折騰,但當天就可以達到,他們還是選擇了飛機回去。

這樣一行人,羅奇直接包了個中巴車來,把他們從機場接到省城的門店。

他也是想讓許夢雪看看省城的店怎麽樣。

畢竟開業典禮許夢雪沒趕得及參加,去的只有魏常明。他們一行人這麽過去,羅奇不知和店裏的人說了什麽,他們表現得都有些拘謹。

許夢雪私下裏問羅奇:“你剛和大家都說什麽了?他們怎麽看起來緊張兮兮的?”

羅奇笑著道:“我和他們說總部的人來視察,總經理、大老板都來了。”

許夢雪:“……”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你什麽好。”

羅奇尷尬地摸摸鼻子:“我這不是想體現對老板的重視嗎?”

許夢雪:“我合理懷疑你再和我做樣子,怕我抓到你的小辮子。”

羅奇趕忙否認:“沒沒沒,可沒有的事,雪姐你可別誤會,頂多下回我不說就是了。”

許夢雪:“你下回說不說,還有什麽影響嗎?反正他們這回都認識人臉了,總不至於過了一段時間全都失憶臉盲了吧?”

羅奇:“……”

許夢雪雖然私下把羅奇說了一遍,但是當著大家的面,她還是很給羅總面子的。

“這是羅總帶著從無到有開起來的,大家看看,互相學習一下,有什麽可以多交流交流。”

羅總一出,眾人紛紛側目。

省城的人為他高興,封城的人意外之餘也是恭喜,唯有羅總本人瑟瑟發抖。

許夢雪沒和魏常明他們一起,而是自己在看自己的,羅奇專門過來求饒:“老板,我下回絕對不像今天這樣了,您快別折煞我了,叫什麽羅總……我聽著都害怕。”

許夢雪一副不明所以然的樣子:“怎麽會害怕呢,你可是羅總。”

羅奇雙手搓了搓肩膀,雙手合十求饒道:“我不是,我擔不起羅總兩個字。”

許夢雪:“你擔得起,放心,我不至於拿這個開玩笑。你就是副總經理。”

羅奇:“……”

一時不知該哭該笑,他好像升職了,可是又沒有那麽開心。

許夢雪雖然不乏調侃的意思,倒是真沒騙羅奇。這是她早有的打算,羅奇一直獨立負責省城的各種項目,自然也應該有相應的職位。

一行人在省城交流了一圈,他們分享了這次去首都的見聞,聽得省城的人連連羨慕。

羅奇在邊上毫無心理負擔地給他們畫餅:“不用太羨慕,他們的今天也是咱們的明天,將來咱們也有機會去首都交流學習,只要好好表現、提升自己,都是有機會的。”

這一番話說得大家很是振奮,仿佛光明的大門已打開,他們馬上就能開啟首都之行。

許夢雪聽得眼角直抽抽,有些聽不下去了,出來外頭透氣。

交流完,他們租了輛車返回封城。

到的時間不早了,直接各回各家。

許夢雪這回離家時間較久,好些個日子不在瑤瑤盼星星盼月亮,就是盼不到她回來,雖然偶爾母女兩人會打電話交流,可這哪比得上面對面啊?

她一進門,瑤瑤好像正在客廳看動畫片,一聽見動靜,便往這邊看。直到看到她的身影,瑤瑤毫不猶豫地跳下沙發,一溜煙兒跑過來,抱住她。

“媽媽,瑤瑤想死你了!”

許夢雪也很想瑤瑤,蹲下來抱了抱她,親了親她柔軟又奶呼呼的臉頰,溫聲說道:“媽媽也很想你。”

誰知道瑤瑤卻委屈地吸了吸鼻子,皺著眉說:“媽媽才不想瑤瑤。”

許夢雪詫異挑眉,問:“怎麽這麽說?”

瑤瑤擲地有聲控訴:“如果媽媽想瑤瑤,媽媽肯定早就回來了!”

許夢雪耐心和她解釋:“媽媽有事情在忙,一直沒忙完,這才回來晚了。你看媽媽給你帶的禮物,就是向瑤瑤賠禮道歉,媽媽也不是有意去那麽久的,瑤瑤不生媽媽的氣好不好?”

瑤瑤歪頭想了一瞬,擡擡下巴,故作高冷地說:“那要看看媽媽買什麽禮物了。”

許夢雪不知她從哪裏學來的小樣子,又萌又可愛:“好,瑤瑤來檢查。”

她打開行李箱,給瑤瑤看她買的禮物,有毛絨玩具、有可愛的小裙子小皮靴,還有芭比娃娃、樂高玩具、小面人小老虎等。

林林總總的一大堆,都是她在路上的時候,看到了就隨手買了,想著瑤瑤會喜歡,或者她自己很喜歡。

果然,如果只買一種,可能還戳不到瑤瑤,可是這麽多種,她看見這個歡喜得不行,看見那個愛不釋手,這麽一大堆,她不喜歡的寥寥無幾。

嫩乎乎的小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神采,瑤瑤抱著其中一些不願意撒手。

她這樣喜歡,許夢雪自然也是開心的。

她蹲在瑤瑤旁邊,問她:“現在瑤瑤肯原諒媽媽了嗎?”

瑤瑤點點頭,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那好吧。不過,”

她閃亮亮的像星星一樣的眼睛緊盯著許夢雪,“媽媽下回不可以丟下瑤瑤這麽久哦,瑤瑤會傷心的。”

許夢雪抱住了她,認真答應:“好,媽媽答應你,下回媽媽帶瑤瑤一起去好不好?”

瑤瑤脆生生答:“好!”

她伸出一只手,豎起小手指,舉到許夢雪面前:“拉勾勾。”

許夢雪笑了一下,遂也伸出手指,與瑤瑤的落拉在一起:“好,拉勾勾。”

瑤瑤:“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瑤瑤不生氣了,她就有無數話要和許夢雪說,講最近學校裏都發生了什麽事。還有她要代表學校的舞蹈團去參加表演,老師讓她準備鋼琴考級的事,她還想再學一個新樂器。

她想學嗩吶,老師建議她先從和鋼琴相關的學起,她就又表示想學架子鼓,秦老師一陣頭大。

“秦老師說,要和你商量。媽媽我想學架子鼓,行不行?”

許夢雪想象了一下夾子鼓的樣子,又看了看目前瑤瑤的身高,多少有點明白秦老師的意思,怕她還小,夠不著鼓架子,架子鼓對協調性的要求比較高。

但瑤瑤想學,她就支持。

媽媽永遠是孩子的支持者。

得到許夢雪的同意,瑤瑤拍手高興,抱著她就是不撒手,剛才在客廳看的動畫片早被拋到了九霄雲外,一副要和媽媽一起睡的樣子。

她說這個話的時候,易霆剛好進門,不覺臉色微變,黑眸緊緊鎖著許夢雪,目光可憐又無辜。

許夢雪別過臉,假裝沒看到他的眼神。

慧姐從廚房出來,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面,招呼許夢雪:“陽春面做好了,快來墊墊肚子。晚上不吃可不行。”

易霆眼疾手快地把瑤瑤從許夢雪身上薅下來,“大義凜然”道:“讓媽媽先吃飯。”

瑤瑤突然騰空,尖叫一聲,隨之便興奮地揮舞著手臂,蹬著小短腿:“媽媽吃飯,爸爸帶我飛飛飛!”

她讓易霆帶她飛飛飛,易霆並不能拒絕,只是他本來想陪著許夢雪吃飯的想法頓時不得行了……

晚上,瑤瑤纏著許夢雪,非要和她一起睡,易霆也用黑沈沈的目光盯著她,許夢雪不是沒看懂他眼神中的渴望,可又有誰能拒絕軟乎乎可愛的小女兒呢?

許夢雪自問是拒絕不了的。

這種辦法易霆也不好強硬起來,他倒是想和娘倆一起睡,卻被許夢雪推出了房間。

半夜,許夢雪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場夢,她整個人身體淩空,被人抱著從這個房間穿梭到那個房間。

迷迷糊糊睜開眼,許夢雪恍恍惚惚發現,好像有哪裏不一樣?

“把你吵醒了?”易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許夢雪仰頭,這才發現,她正被易霆抱著,兩個人來到了客房!

易霆無辜地看著她:“我也想和你一起睡,哪怕什麽都不做。”

什麽都不做,你能做到嗎你?!

可許夢雪的確累了,也沒心思說這種話,很快又睡著了。

睡夢裏,她感覺到有人從身後默默擁著她,結實有力的胳膊攬著她,但真的什麽都沒做,一口氣睡到了大天亮。

她一覺醒來,意識還不算很清醒,卻是想起瑤瑤,想問問身邊的人,手一摸,卻摸空了。

正納悶,房門從外頭打開,長腿長胳膊的易霆走進來,手裏端著一杯溫熱的豆漿。

“料到你該醒了,先喝一點,加了糖。瑤瑤我送去上學了,慧姐也不在家。”

許夢雪別過臉拒絕:“沒刷牙,不要。”

易霆看她真是嫌棄自己沒刷牙得要命,小聲在她耳邊提議:“那我抱你去刷牙?”

沒等許夢雪拒絕,易霆放下手裏的杯子,一把抱起許夢雪,帶他來了衛生間。

他把許夢雪放在洗手臺上,擠好牙膏,像哄小孩似的遞過去漱口杯,勸著:“啊,張嘴。”

許夢雪:“……”

得虧家裏沒人,不然這一幕但凡讓任何人看到,她都是原地鉆地縫的心情。

洗漱完畢,易霆十分好心問:“要不要洗澡?”

許夢雪瞪了他一眼。

易霆卻跟心領神會似的,抱著她去了浴室。

從浴室再出來,已經是兩個小時後了。

兩個人身上都濕透了,許夢雪粉面桃花,嘴唇嫣紅,眼睛濕漉漉的,仿佛被水洗了一般。

易霆抱著她又回了昨晚上睡的客房,許夢雪看清這個地方,剛想問怎麽來了這裏,嘴唇再次被堵住。

可能是剛剛有過了,易霆這次耐心極了,含著她的唇瓣,一點點吮吸著。

她的唇瓣柔軟得仿佛像春日盛開的嬌艷花瓣,帶著一點點迷人的甜香,這是她特有的香氣,總是令人迷醉。

不知道親了多久,許夢雪感覺快喘不過氣來了,推了他幾下,方才得以釋放,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她嗔怪地看著他,卻不知道她這副樣子落在別人眼裏,是怎樣一副情景。

眼尾泛紅,杏眸瑩潤,紅唇嬌艷,雙頰透粉。

這種嬌嗔模樣是別人永不能窺探的瑰寶。

易霆這樣想著,擡手,手指落在她的唇瓣,指腹輕柔地撫摸著,歉意地問:“疼嗎?”

剛才在浴室,他一個力道沒收好,咬破了她的唇角,殷紅的血珠滲出來時,兩個人正在興頭上,愈加拼了命地向對方索取。

這會兒鎮靜下來,心裏難免後悔。

“還行吧。”許夢雪嗚嗚噥噥的,她的聲音還很軟,有些沒散去的潮意。

易霆喉頭一動,眼眸深深地望著她。

許夢雪瞥見,半推半就地湊過去,敷衍地說道:“來,抱抱,抱抱。”

她輕輕抱了下,立馬就想松開,易霆卻沒給她這個機會。

房間內迎接著早春,好像一瞬間冰消雪融、春暖花開,在滿天的盛放中,雨打樹葉劈劈啪啪,小鳥婉轉啼鳴。

許夢雪一開始還有心思想慧姐什麽時候回來,二樓和一樓之間隔音應該很好吧?

當時裝修的時候她沒刻意提過隔音的事,但她有印象,許援朝專門和她說過來著。

她的走神,自然得到了“不留情的懲罰”。

“嘶——”

許夢雪吃痛出聲,瞪向易霆。

也是這一眼,她才發現,易霆這會兒的模樣也變了。

他的黑眸幽深如墨,仿佛潛藏著一把烈火,那火是深色的,灼灼的,燙得人不敢與之對視。

此刻,他不如以往那般內斂疏冷,他的眼底是肉眼可見的欲.念,渴望滾燙。

額前的頭發已被打濕,就那麽支棱著,好像冒著熱氣。他的手心很燙,燙得許夢雪皮膚都一個激靈。

薄唇緊緊抿著,下頜線流暢緊繃,仿佛在極力克制著什麽。

“嗯?”

慵懶又上揚的尾調,帶著些主人的疑問,如同一只在田間漫步的貓,懶洋洋的,高傲又驕矜,卻讓人想靠近。

-

窗戶映著兩個人交疊的身影,日光斜照,一切都有了午後的模樣。許夢雪戰戰兢兢的慧姐,也並未上門來打擾。

她這樣識情識趣,反倒讓許夢雪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於是,她沒好氣地掐了一把腰上的勁肉,疼得他冷嘶一聲,然後更加賣力,彰顯著一個男人的本錢。

額角的碎發濕了又幹,幹了又濕。

那雙冷漠的眼眸早已浸透了別人都看不到盡頭的情愫,就連許夢雪這個當事人,也為之驚訝。

終究,男女之間存在著體力懸殊。

即便這是一場無與倫比的享受,身在家中,便可有天臺望煙花、叢林漫步賞花的喜悅,人終究是血肉之軀,到底會累。

許夢雪最先撐不住。

她也不知道易霆哪來的那麽勁兒和精力,這都多久了,他怎麽還孜孜不倦?

最最關鍵的是,他還變換著花樣。

易霆正痛快著,並不想這樣草草結束,抱著她,不知在她耳邊說了什麽,許夢雪本就如桃花般的粉面立馬爆紅,卻是微不可查地點點頭。

等到後面她才發現,根本就是上了易霆的當!

這時候已經騎虎難下了。

-

一場又一場,不知疲倦,他們互相給予著,也肆意索取著。各種荒唐的都做夠了,說夠了。

許夢雪發現,她有了一個新的趣味——就是要看易霆這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土崩瓦解。

而她也才知道,男人克制力什麽的,根本不存在。這都在他們一念之間,他們想,他們就有,他們不想,他們就沒有。

許夢雪暗自撇嘴時,被抓了個正著。

易霆自然要好好“說教”一番。

至於如何說教,外人看不著,夫妻倆關屋裏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這一天就這麽荒唐著過完了。

晚上,她陪瑤瑤吃飯,瑤瑤還委屈地問:“媽媽,你今天晚上還會夢游嗎?”

“夢游?”許夢雪不解她在說什麽。

“是啊,夢游。今天早上我問爸爸,為什麽你不見了,爸爸說你在客房,是因為夢游過去的。這個時候不能叫醒你,不然你就回不來了。”

“……”

“媽媽,你現在回來了嗎?”

瑤瑤小心翼翼地試探著,聲音放得很輕,一副她稍微大點聲許夢雪就不在了的樣子。

“回來了,放心吧,瑤瑤,媽媽沒事。”

許夢雪給瑤瑤加了一筷子菜,趁大家都埋頭吃飯的工夫,狠狠瞪了易霆一眼。

他還挺會講故事,明明他做的好事,就成了她夢游走了不能叫醒、不然就回不來的戲碼。

瞪一眼絲毫不解氣,她伸了伸腳,看準易霆的腳面,使勁踩下去。

饒是易霆再是不動聲音,仍是痛得一瞬間皺緊了眉頭。

瑤瑤還關切問道:“爸爸,爸爸,你怎麽了?是魚刺拉到喉嚨了嗎?”

易霆哪裏能說他不是被魚刺卡喉嚨,而是被人踩的這種話。他敢保證,如果他說出這種話,他今天是別想進屋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易霆努力繃住表情,含笑點點頭:“嗯,爸爸剛才一著急,不小心拉住了。”

瑤瑤一副“爸爸好笨,怎麽連我都不如”的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從椅子上跳下來,噔噔噔跑到廚房,再回來,就看到她手裏拿著一個小碗,裏面裝著深褐色的液體。

正要問這是什麽,瑤瑤便把碗放到易霆面前,睜著閃亮亮的大眼睛,一臉擔憂老父親的天真無邪模樣,奶聲奶氣道:“快喝吧,喝完魚刺就下去了。”

行了,也不用問是什麽了。

撲鼻而來的酸味簡直難以忽視,那晃蕩著的深色液體好像無聲的嘲笑。

嘲笑他撒了一個慌,就得用更多的慌來圓。

許夢雪看到這碗醋的時候,已經憋笑得不行。

她沒記錯的話,易霆好像最怕酸了?尤其是這種陳釀的醋酸,喝一口他得喝一大杯水來漱口。

這下好玩了。

許夢雪幫著瑤瑤說話:“看瑤瑤多貼心,你快喝了吧,瑤瑤都擔心壞了。”

瑤瑤點頭如小雞啄米似的:“對爸爸,都卡了這麽久了,你多疼啊。”

易霆好像說他已經不疼了,一點兒都不疼了……可是,面對滿臉擔憂的小女兒,他實在不好意思把騙了她的話說出口。

太過折損一個老父親的權威了。

偏偏始作俑者還在幸災樂禍地催促著他,易霆遞過去一個很無奈又哀怨的眼神,知道她在看自己的笑話,可她真的絲毫不掩飾。

許夢雪抿著笑,眼睛彎彎的,很是愉悅:“呀,魚刺卡太久會傷害喉嚨,要不,來,我餵你吧?”

說著,那只可惡的碗就被握在了一只纖細的手中。

碗中的深色與瓷白的纖手形成鮮明對比,各個指甲被處理得很規整,泛著盈盈粉色。

餘光中,瑤瑤眨巴著眼睛,緊張地吞咽口水,一瞬不瞬地註視著他。

易霆哪裏還不知道,這碗醋他是非喝不可了。

事情到了這地步,再扭扭捏捏反而不好收場了,他伸手接過許夢雪手中的碗,堅持道:“我自己來。”

許夢雪收回手,擡眼覷了眼易霆,收回的手放在身後默默摩挲著。剛才這個狗男人趁著拿碗的功夫,偷偷蹭了一下她的手指。

他的指腹灼燙粗糲,令人想起臉紅心跳的一幕幕。

易霆這回也是痛快人,既然決定要喝了,想著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便舉著碗,仰脖子,一口喝幹了。

喝完,豪氣地抹了下嘴,把空碗翻過來給她們看。

“爸爸,那你的喉嚨還疼嗎?魚刺下去了嗎?要不要再吃兩個饅頭?”

瑤瑤簡直是個妥妥的行動派,邊問邊跑去要給易霆拿饅頭。

已經嘗過醋的酸,怎還願意再品嘗饅頭的噎。易霆趕緊像模像樣地摸了下喉嚨,大聲喊道:“呀!”

瑤瑤激動回頭。

易霆:“魚刺好像下去了,不用再吃饅頭了!”

瑤瑤歡喜不已,跑到他身邊,“啊——爸爸張嘴,我看看!”

許夢雪捂著嘴在旁邊偷笑,肩膀抖個不停。

易霆知道她在笑,卻也不得不配合瑤瑤,“啊……”

瑤瑤夠不著,還讓他彎下腰,趴在他身上查看……她認真地看了又看,奈何她個子矮,背著光,其實根本看不清什麽,最後嘟嘟囔囔著:“好像是沒了,真的沒了。”

許夢雪再忍不住,哈哈笑起來。

瑤瑤從易霆身上下來,也跟著哈哈大笑。

她不知道媽媽笑什麽,反正媽媽笑肯定有媽媽的理由。

易霆看著哈哈大笑的母女倆:“……”

鬧了這麽一通笑話,易霆已經迫不及待過二人世界。但是許夢雪許久沒陪瑤瑤了,小姑娘想聽媽媽講故事,他們倆便在客廳鋪著毛茸茸的地毯,靠在沙發上講故事。

她講的故事都是念本子上的,瑤瑤有的也聽過,可她還是聽得津津有味。

許夢雪問她:“為什麽聽過的故事還想聽呢?”

她以為小姑娘是很喜歡這個故事,所以想多聽幾遍。

誰知道,小姑娘脆生生回道:“因為這是媽媽第一次講給我聽哎,媽媽講的肯定不一樣。”

許夢雪握著書的手指緊了緊,眼眶微微發酸,聲音發哽:“那還想聽什麽,媽媽講給你聽。”

瑤瑤搖搖頭:“媽媽,我給你表演劈叉吧。我現在會四種哦!”

她驕傲地挺了挺胸膛,許夢雪豎起大拇指誇讚道:“瑤瑤真厲害!”

易霆安靜地陪在母子倆邊上,聽著許夢雪溫柔似水的聲音念著故事,如汩汩細流,雋永而美好;看著瑤瑤表演四種劈叉、跳她新學的舞蹈,還現場表演一個鋼琴。

氣氛溫馨而美好,時間仿佛停止了流淌,一切都是最好的模樣。

過了精神頭,小姑娘便累了,一歪頭就睡著了,許夢雪正要把她抱回到房間,易霆就伸手接過來:“交給我吧,你也累了。”

許夢雪也不勉強,囑咐他:“輕一點兒。”

易霆柔聲道:“知道了,放心吧。”

-

先回去的許夢雪放好水,去泡澡。出門在外多日,住在招待所總有不方便的時候,到底是不如自己家,人的身心還是疲憊的。

有些發燙的水滾熱著整個皮膚,好像驅散了所有的疲憊。

她仰躺在浴缸裏,聽著音樂緩緩流動,眼皮子不斷打架,昏昏欲睡。突然,一陣涼風襲來,刺激得她一個激靈睜開眼,便看見立在浴缸邊上的易霆。

“你怎麽進來了?”

“你進來半天沒動靜了,我過來看看。”他彎腰,伸手試了下水溫,“水都涼了,你該感冒了。”

許夢雪不滿地嘟囔:“我這不感冒,也被你說感冒了,你就是咒我。”

這個話說得簡直好沒天理,易霆也知道她這會不過是找個由頭安到他頭上罷了,哪怕此刻火星撞地球了,那估計也和他脫不了關系。

所以,他點頭應是:“是是是,我不該這麽說,我沒有咒你的意思。”

許夢雪委屈巴巴:“你好敷衍。我又不是小孩。”

易霆:“……”

無奈之下,他只好使出殺手鐧來威脅她:“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可能就得不當人。”

許夢雪硬著脖子迎接他的目光:“那你當什麽。”

易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默默吐出兩個字。

明明這兩個字一點聲音沒有,卻像是一聲驚雷在她耳邊炸響。而易霆已經不願再等了,直接伸手,給她從水裏撈了出來。

這一撈不要緊……兩個人又都掉進了浴缸裏……

後來,許夢雪索性擺爛了,反正都這麽著了,不如好好享受就是了。左右,易霆的那些個手段花樣越來越動人,兩個人做的時候身心都得到了愉悅和享受。

她這兩天都不用去公司,左右也是仗著公司有人,她剛好閑著當甩手掌櫃。易霆那天在她耳邊趴著說,他還會更多的花樣,問她還想不想嘗試。

於是,這幾天兩個人趁著瑤瑤上學、慧姐買菜的時候,那是一個醉生夢死,荒唐解樂,把能試的都試了,不能試的也想著法子嘗試,從腳趾頭到頭發絲都透著愉悅。

許夢雪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穿衣喝水吃飯,皆有人伺候到位。

兩個人停歇的時候,便抱在一起曬太陽,易霆拿著一本書念詩,房間裏放著音樂,古老悠揚的曲調緩緩流淌,很是舒適。

兩個人像偷來的時光,就這麽窩在一起,累了念書聽音樂,休息好了做……循環反覆,難得如此……

許夢雪每每想問易霆難道不需要上班嗎?

後來便作罷了。

他不去,陪著她挺好。

兩個人就這麽過了幾天昏天暗地的日子,都有點忘記今早太陽從哪兒升起來了,陳桂英通知他們去給夢雨接風洗塵,她從羊城回來了,目測此後會常住封城。

只接風宴還沒吃,就聽說出了件大事。

作者有話說:

真的有在收尾了,還剩幾個關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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