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第 1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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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第 145 章
◎水落石出（二合一）◎
王為念嘴唇發抖, 眼神倉皇，聲音斷斷續續：“你……怎麽……怎麽……會……記得這些？”
記得她說過的話，記得她的神態, 甚至她當時的語調都模仿得七七八八, 宛如一個可怕的妖孽。
不用再反駁什麽, 光是她的表現，已經表明剛才瑤瑤學的那些話, 皆是真真實實發生的, 完全不是她說的那樣，她是為了維護紀律、保證表演正常進行。
相反，她的一言一行, 很像是要破壞演出的正常進行。
來的人道：“你必須馬上給這位小同學和她的家長道歉。作為一個老師，如此汙蔑自己的學生, 屬實不應該。”
許夢雪他們不知道這個人的身份，很正常。
王為念卻是知道的, 他們家裏不如對方，自然巴著點。本來給她爭取到少年宮帶隊老師一事, 也是希望她借此機會和人家好好接觸一番，處好關系。
現在這樣子……顯然給對方留下了極差的印象。
到了這時候, 王為念還是嘴硬：“我這麽說, 也是事出有因……”
許夢雪早等著她這個原因了，盼著她趕緊說出來。
她才不關心別人, 只擔心瑤瑤出了什麽事。
剛來的那人也是蹙著眉頭，讓王為念把話說完。王為念一見自己來了機會, 忙添油加醋地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許夢雪三個人也總算明白, 王為念口中的瑤瑤出事了,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瑤瑤就站在許夢雪腳邊, 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角，待許夢雪看過去，她仰著小臉，小聲卻十分堅定道：“媽媽，不是我，我沒有。”
王為念大聲質問：“不是你，為什麽馮蘭蘭對著你哭，然後你站在那兒不說話？”
許夢雪不悅，冷聲說：“請這位老師註意你的態度，剛剛你還欠我的女兒一個道歉。”
王為念切了一聲，別過臉去。
“老師，不是瑤瑤弄壞了我的演出服。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壞了。”一個小姑娘怯生生走過來，看著站在一塊的大人，小心翼翼地解釋，“我的演出服不知道為什麽壞了，瑤瑤當時和我在一起，馬上就要演出，我急哭了，害怕老師罵我……“
馮蘭蘭說著，眼淚順著臉頰流出來，“對不起瑤瑤，我不知道老師去找你家長……”
別說馮蘭蘭不知道，瑤瑤也不知道是因為這個原因，兩個小姑娘待在一塊，馮蘭蘭急得哭，她幫著想辦法。
誰也沒想到，王為念看見有人哭，問都沒問，腦補出了一出小姑娘明爭暗鬥的戲碼，直接去請家長。
王為念哪裏料到馮蘭蘭會這樣說，也沒想到她們之間會是這麽一出。她整個人都懵了，顫著聲音，有種垂死掙紮即視感：“你們真不是鬧矛盾，然後易瑤故意弄壞你的衣服……”
馮蘭蘭膽子小，此時，卻很堅定地搖搖頭：“不是。”
王為念這時候不用去看別人，也知道周圍的人該用怎樣異樣的眼神在看著她。
她更不敢去看周考的神色，本想著在他面前好好表現表現，留個好印象，現在……全都涼了。
王為念整個人如墜冰窟，呆呆地站在那兒。
周考，也就是剛才來的那個人，沈聲道：“看一下這邊的演出服怎麽回事，解決一下。別耽誤演出。”
“至於其他的……”周考頓了一下，“演出後再說，一定會給您一個妥善的處理結果。”
許夢雪點點頭。
她轉頭，看向馮婷婷道，“同學，你願意把演出服拿來給我看看嗎？我想看看能不能幫忙解決。”
王為念冷哼，小聲嘟囔著：“你能有什麽辦法。”
周考一個眼鋒掃過去，她當即如被掐了脖子的鴨子，不再吭聲了。
馮婷婷小姑娘很乖，眼睛裏含著眼淚，聽話地拿來演出服。許夢雪接過來檢查，發現演出服從背後被撕開了。
這道口子邊緣齊整，沒有鋸齒。
她擡眼看了眼王為念。
對方眼睛裏有幸災樂禍和不服氣，卻沒有心虛。想來，她的確是借這個由頭發洩，卻沒搞清楚事實情況。
許夢雪垂眸：“有針線嗎？”
“有有有，”一個工作人員飛快接道，“我這裏有，給你。”
許夢雪補好演出服，遞給馮婷婷：“換上試試。”
馮婷婷感動莫名，連連點頭：“謝謝阿姨。我這就去試試。”
很快，她試完演出服出來，原地轉了一圈，從外表看，只能看出小姑娘體態輕盈，其他的異常，什麽也沒有。
馮婷婷也發現了這個情況，喜出望外，捂著嘴，不停地點頭感謝許夢雪。要不是情況不允許，她估計都要淚灑當場。
“快快快，少年宮的同學準備了，演出要開始了。”
瑤瑤也換好了演出服，巴巴回頭望著許夢雪。許夢雪沖她點點頭，溫聲道：“去吧，我們在臺下等你。”
臺前的演出很成功，一群小朋友有大有小，完美詮釋這支舞蹈。
處於正中心的兩個小姑娘，一個活潑可愛，一個輕盈靈動，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給人留下深刻印象。
易霆拍了許多照片，也將瑤瑤這支舞蹈的影像錄了下來？
再回到後臺，許夢雪在那裏等著她。陪著一起的，還有恨不得縮起來當鵪鶉的王為念，以及一臉寒霜的周考。
“王老師，小同學來了，麻煩你給對方道歉吧。”
他沒看王為念的臉色，徑自道，“按理說，這是你們少年宮內部的事，我管不著。不過，我們兩家也算是認識，我想，我認識的王老師應該也不是今天這種，不分青紅皂白就汙蔑學生的，對不對？”
“周考，你認識我？”
這簡直是意外驚喜，周考竟然認識她。
王為念趕緊捋了一下頭發，低垂著頭，微微收下巴，一副略有些嬌羞的神態。
許夢雪別過臉，很是無語。
王為念心情頗有些激動，周考認識她，還能叫出她的名字，想來對她是有印象的。
說不定，他其實也稍稍看上了自己？
就等著找機會相處？
如此想著，她不禁紅了臉。
至於周考讓她給學生道歉，她原來是十分不樂意的，也想硬著頭皮不承認。
可是周考都這麽說了，那肯定是有他的考量，可能是先道歉，再讓自己找回場子吧。畢竟，剛才那個臭丫頭弄得自己多少有點下不來臺。
周考的下屬們都在，如果他堂而皇之地包庇，難免不會有人說閑話。
再說，她也想和他有繼續，今天最好的做法，就是幹脆利落地道歉，承認自己的不足，還能在周考面前拉回點印象分，證明自己可不是敢做不敢當的人。
如此心理建設做完，王為念已經很能接受給許夢雪和瑤瑤道歉了。
許夢雪只想不能讓女兒平白遭受汙蔑，其他的她不關心。至於那兩個人的眉眼官司，以及那個老師一臉的盤算，她可以都看不到。
“對不起，剛剛我說的話有失妥當。給你們道歉。”
。
許夢雪彎腰問瑤瑤：“現在老師給你道歉了，你接受嗎？”
瑤瑤看看她，又看看王為念，點點頭。
“希望你們可以原諒我的莽撞，我也是一時情急，真沒什麽壞心眼。”
許夢雪打斷她：“王老師，您作為少年宮的帶隊老師，出來就是代表少年宮的臉面。想來您參加工作也不是一兩天，凡事在做之前也都有考量，定不是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沒有任何思量。所以，也不要說您莽撞。如果說您莽撞，隨隨便便冤枉汙蔑學生，那我覺得很是不可原諒，起碼作為一個老師是失職的。”
王為念的臉色瞬間難看，瞪著眼。
許夢雪淡淡道：“如果不是真心實意道歉，那麽這個道歉也是沒必要。這位同志，你說是不是？”
周考臉色黑沈如墨，顯然是沒料到王為念會節外生枝。
他微微頷首：“抱歉，同志，是我沒處理好。”
許夢雪：“和你沒關系同志你也不是少年宮的，管不住是自然的。既然這位老師沒有道歉的誠意，我們就先告辭了。”
她拉著瑤瑤往外走，快走到門口又折回去，對周考道：“剛才我檢查小姑娘的演出服。她的演出服壞了的地方，破口很齊整。”
周考疑惑：“這是什麽意思？”
“意思是，一般自然裂開的衣服口，會有線頭或者其他毛碎。但是，這個口子卻很規整，規整到一點點碎渣都沒有。”
她丟下這個意思，手拉著瑤瑤扭頭離開。
瑤瑤努力跟上她的步伐，同時還傻乎乎問：“媽媽，老師給我道歉，我要原諒她嗎？”
許夢雪不答反問：“你想原諒她嗎？”
瑤瑤誠實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就是好像老師那個樣子挺嚇人的，瑤瑤害怕。”
許夢雪抱起她，看著她的眼睛道：“那就看你。你害怕，不想原諒，咱們就不原諒。沒有人規定，只要道歉了就一定會被原諒，多的是得不到原諒的。”
瑤瑤驚喜問：“真的嗎？”
許夢雪：“當然！”
母女兩個的話，落到周考和王為念的耳中，周考尚未有什麽反應，王為念的臉色卻是一陣發白，一陣發青，又是一陣發紅。
她努力攥著拳，咬著嘴唇，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嘴裏嘟囔著：“哪有這麽教孩子的，這樣不是把孩子給教壞了……”
周考淡淡掃過去，直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道：“王老師說的確實有道理。不知道你怎麽看剛才的那個事？”
“啊？”王為念反應了一下，方明白過來周考說的事，暗自松了一口氣。
她倒是真怕他會揪著道歉的事不放，讓她再追出去給那母女倆道歉。
她可是丟不起那個人。
再說，她作為老師，一切都是為了演出，著急一點，倉促一點，難道罪不可恕嗎？
殊不知，周考不揪著她道歉自有自己的考量。
如果王為念知道，她因為這次不好好道歉而導致後來的事情發生，她一定會好好認真道歉的。
可惜，那個時候再說什麽都晚了。
-
易霆拉著小煦等在外面，見許夢雪和瑤瑤一出來，忙迎上去。
“怎麽樣？”
許夢雪搖搖頭：“回家慢慢說。”
如果這件事一開始涉及的是她自己，與瑤瑤無關，她可能也就算了。可是，這件事卻是和瑤瑤有關，又被小丫頭親眼看著，她是不能當作無事發生的。
反正，瑤瑤受的委屈，她不打算這樣輕輕揭過。
起碼，她得要讓有的人知道，作為一個成年人，做了什麽事就要付出相應的後果。否則，這樣的人在考試隊伍裏也是害群之馬。
畢竟，她今天可以對待瑤瑤，明天就可以對待婷婷、芳芳，甚至是更多無辜的小朋友。
而這些小朋友原本大好的人生，全都有可能毀於這位老師的一句話。
“你們先吃飯，媽媽還有事。”
到家後，讓瑤瑤和小煦先吃晚飯，許夢雪自己則鉆進書房。沒一會兒，易霆也敲門進來，問她打算怎麽辦。
從剛剛回來，他就知道，事情的發展可能不太好，他媳婦也就有了一定要出氣的想法。
“舉報她，讓她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然後自嘗惡果。”
易霆擰眉：“舉報……就怕你的舉報信送不上去。她今天這樣，恐怕是有所倚仗，有恃無恐。”
許夢雪擡眸看著他。
易霆道：“要不，我幫你遞上去，直接遞到教育局，可能會有效果？”
“不了。你這個大殺器先留著，如果我的舉報沒用，再找你。而且，你以為我是傻傻寫舉報信寄過去？”
“不是嗎？”
“當然不是，我的舉報信要寫給報紙！”
易霆沈吟片刻，道：“這倒是一個好辦法。那讓我看看？”
許夢雪拿起桌上的信紙遞給他：“喏，你看吧。就這個。”
她不擅長寫文章，而她既然打定主意先向報紙舉報，最主要的是先說清楚話，至於其他的，報社一堆專業的人士，還用得著她班門弄斧？
易霆看完許夢雪寫的，拉開椅子坐下，拿筆去改。他這樣自覺主動，許夢雪也不會攔著。
把書房的空間留給易霆，她自己則出去了。
揣著一肚子氣回來就寫那個舉報信，這會子肚子早餓了，出來覓食。
慧姐他們已經吃好晚飯，還剩了點菜，但許夢雪今天晚上不想吃饅頭，多少有點堵得慌。
“要不我給你煮點面，你拌著蟹黃醬吃？”
“那也行，我吃面吧？”
等著吃面的空檔，兩個孩子高興歡呼，嚷嚷的聲音恨不得掀翻天花板。許夢雪剛要制止他們，便聽見他們興奮的地大喊：“媽媽上電視了！媽媽上電視了！媽媽上電視了！”
許夢雪：……她這才想起來，本來計劃著要看廣告片效果，結果突發狀況，就把這個事給忘了。
如今兩個孩子一起大喊，恰恰提醒了她。
“好看嗎？”隔著一條過道，她在餐廳問兩個孩子。
然而兩個孩子還處在期待廣告再次播放的狀態，興奮又激動，電視聲音放得老大，根本沒聽見她說這個話。
過了會兒，兩個孩子總算想起，除了廣告片，他們在現實生活中也可以見到廣告片的主角——他們的老母親。
他們找過來，興奮地誇讚：“媽媽好漂亮！”“媽媽太漂亮了，跟仙女一樣！”“媽媽是盛開的菡萏，好好看好好看。”
……
兩個人的彩虹屁似乎不要錢，許夢雪從他們這個反應，也不用再問廣告片好不好看的話了？
慧姐也看了一遍，亦是讚不絕口。
感覺處在一個彩虹屁的真空包裝中，許夢雪認為，這些評價過於主觀，客觀參考的意義真不大。
她還是吃面吧。
面條是普通的掛面，帶了一點點鹹味。慧姐煮面的時候剛剛好，面拉出來，沒有過軟，也沒有過硬，剛剛好。
金黃如碎金般的蟹黃膏倒在白皙如玉的面條之上，筷子輕輕攪拌，很快，白面條也染上了濃烈的金色，馥郁濃香。
一入口，滿滿的鮮嫩醇香的滋味在唇齒間彌漫開來，蟹黃有一點點微沙的口感，豐富了整個拌面的口感層次。
偶爾夾在面條間的青菜，清爽甘冽，別有滋味，中和蟹黃膏的滋味。
面條不多，基本上幾口下去，碗便見底兒了。
許夢雪唇齒間盡是濃郁鮮美的味道，滿足又愜意，口腹之欲得到了疏解，很是暢快。
-
這天晚上的廣告，初初播出，還沒顯示出對銷量的影響。只有認識許夢雪的人，在見到電視上的她時，會專門找到家裏，或者在路上碰見搭話，一副與有榮焉的感覺。
好像他們和上了電視的人說話，約等於自己也上過電視一樣。
許夢雪頗有點哭笑不得，但面對大家的善意，她也沒不耐煩之類，總之遇到了就說說話，別人和她打招呼，她也不會愛搭不理。
好些個人很實在，實在忍不住誇她：“以前知道你漂亮，可沒想到，這咋還能這麽俊呢！真是太俊了，咱們這十裏八鄉都沒你俊了！”
“可不是說啊，看得我都想趕緊買一身衣服了，是不是咱們也買了衣服，也能變真俊啊！”
“你想得可太美了，要真是如此，還要爹媽幹啥。要我說，爹媽啥樣，人長啥樣，一輩子都變不了。想靠個衣服變俊，多少有點不現實。”
“那咋不行啊，你可別忘了，人靠衣裝，咱們還是得打扮打扮，老是穿以前那種想變好看都難！”
……
這個以突出美為主的廣告片，先是在小範圍的討論中，後來，討論的範圍逐漸擴大，有的年輕人開始把廣告片中的“我們就要瀟灑走一回”的話語掛在嘴邊。
他們說，就該像廣告裏說的那樣，既然來了，就要美美的，瀟灑走一回。
在第二個星期，銷量驟然飆升，呈直線式上升。
廣告片中的那兩個款，直接賣爆了。雪花般的訂單從四面八方飄來，有封城當地的，有外市的，他們都要定這個廣告款。
許夢雪帶著辦公室的人緊急加班，處理訂單，驗貨發貨，和趙屯村以及吳雯的廠子對接好，保證能按時出貨。
然而廣告的效應才剛剛開始，到了十月底，兩個地方儼然生產不過來了，又加上了李平安的小團隊，勉強可以喘息一口氣。
魏常明找過來說：“還得對接新廠子，他們還有十幾萬件的訂單要發出。”
一個廣告，火成這樣，真是出乎所有人意料。
許夢雪幾乎成了封城家喻戶曉的大明星，無論她走到哪兒，都會遇到有人突然來一句：“你是那個說瀟灑走一回的，你在電視上，啊，真人比電視還好看！”
還有的，要找許夢雪簽字的。
也有知道衣尚是他們的實體店的，有的為了要看一看“大明星”，專門來店裏逛，買衣服，就為了能偶遇大明星，瞬間找她要個簽名。
這次廣告的效果可比報紙好太多了，而且，廣告播一個季度，他們的銷量每天都在翻新。
如果說，之前是穩中有進，穩紮穩打，一點點積累顧客。現在每天都是蜂擁而來的人群，趁著這個檔口，許夢雪做了一個決斷。
快速開第三家店。
為了避免廣告時效過去，這次第三家店非常快速定下，裝修更是加班加點，在十一月中下旬正是開業了。
第三家衣尚開業，聯動前兩家店鋪一起做活動，使得開業前三天的營業額更是直攀高峰。
這段時間，無論是辦公室的，還是門店的，兩邊的員工都非常辛苦，許夢雪沒有吝嗇，該包紅包包紅包，所以大家雖然累點，卻是動力滿滿。
衣尚靠這次廣告片，正式在封城出名了！
大家知道滿大街賣衣服的，可說起封城衣服品牌，哪家衣服賣得好，大家第一反應，就是衣尚。
而這正是許夢雪的目的。
更何況，憑借一個廣告片火了的，還有許夢雪本人。大家都知道，衣尚的老板是一個大美女。
長得好看，又有手腕，十分厲害。
這一天，許夢雪剛到店裏，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在等著她。
作者有話說：
在火車上，還是綠皮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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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落石出（二合一）◎
王為念嘴唇發抖, 眼神倉皇，聲音斷斷續續：“你……怎麽……怎麽……會……記得這些？”
記得她說過的話，記得她的神態, 甚至她當時的語調都模仿得七七八八, 宛如一個可怕的妖孽。
不用再反駁什麽, 光是她的表現，已經表明剛才瑤瑤學的那些話, 皆是真真實實發生的, 完全不是她說的那樣，她是為了維護紀律、保證表演正常進行。
相反，她的一言一行, 很像是要破壞演出的正常進行。
來的人道：“你必須馬上給這位小同學和她的家長道歉。作為一個老師，如此汙蔑自己的學生, 屬實不應該。”
許夢雪他們不知道這個人的身份，很正常。
王為念卻是知道的, 他們家裏不如對方，自然巴著點。本來給她爭取到少年宮帶隊老師一事, 也是希望她借此機會和人家好好接觸一番，處好關系。
現在這樣子……顯然給對方留下了極差的印象。
到了這時候, 王為念還是嘴硬：“我這麽說, 也是事出有因……”
許夢雪早等著她這個原因了，盼著她趕緊說出來。
她才不關心別人, 只擔心瑤瑤出了什麽事。
剛來的那人也是蹙著眉頭，讓王為念把話說完。王為念一見自己來了機會, 忙添油加醋地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許夢雪三個人也總算明白, 王為念口中的瑤瑤出事了,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瑤瑤就站在許夢雪腳邊, 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角，待許夢雪看過去，她仰著小臉，小聲卻十分堅定道：“媽媽，不是我，我沒有。”
王為念大聲質問：“不是你，為什麽馮蘭蘭對著你哭，然後你站在那兒不說話？”
許夢雪不悅，冷聲說：“請這位老師註意你的態度，剛剛你還欠我的女兒一個道歉。”
王為念切了一聲，別過臉去。
“老師，不是瑤瑤弄壞了我的演出服。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壞了。”一個小姑娘怯生生走過來，看著站在一塊的大人，小心翼翼地解釋，“我的演出服不知道為什麽壞了，瑤瑤當時和我在一起，馬上就要演出，我急哭了，害怕老師罵我……“
馮蘭蘭說著，眼淚順著臉頰流出來，“對不起瑤瑤，我不知道老師去找你家長……”
別說馮蘭蘭不知道，瑤瑤也不知道是因為這個原因，兩個小姑娘待在一塊，馮蘭蘭急得哭，她幫著想辦法。
誰也沒想到，王為念看見有人哭，問都沒問，腦補出了一出小姑娘明爭暗鬥的戲碼，直接去請家長。
王為念哪裏料到馮蘭蘭會這樣說，也沒想到她們之間會是這麽一出。她整個人都懵了，顫著聲音，有種垂死掙紮即視感：“你們真不是鬧矛盾，然後易瑤故意弄壞你的衣服……”
馮蘭蘭膽子小，此時，卻很堅定地搖搖頭：“不是。”
王為念這時候不用去看別人，也知道周圍的人該用怎樣異樣的眼神在看著她。
她更不敢去看周考的神色，本想著在他面前好好表現表現，留個好印象，現在……全都涼了。
王為念整個人如墜冰窟，呆呆地站在那兒。
周考，也就是剛才來的那個人，沈聲道：“看一下這邊的演出服怎麽回事，解決一下。別耽誤演出。”
“至於其他的……”周考頓了一下，“演出後再說，一定會給您一個妥善的處理結果。”
許夢雪點點頭。
她轉頭，看向馮婷婷道，“同學，你願意把演出服拿來給我看看嗎？我想看看能不能幫忙解決。”
王為念冷哼，小聲嘟囔著：“你能有什麽辦法。”
周考一個眼鋒掃過去，她當即如被掐了脖子的鴨子，不再吭聲了。
馮婷婷小姑娘很乖，眼睛裏含著眼淚，聽話地拿來演出服。許夢雪接過來檢查，發現演出服從背後被撕開了。
這道口子邊緣齊整，沒有鋸齒。
她擡眼看了眼王為念。
對方眼睛裏有幸災樂禍和不服氣，卻沒有心虛。想來，她的確是借這個由頭發洩，卻沒搞清楚事實情況。
許夢雪垂眸：“有針線嗎？”
“有有有，”一個工作人員飛快接道，“我這裏有，給你。”
許夢雪補好演出服，遞給馮婷婷：“換上試試。”
馮婷婷感動莫名，連連點頭：“謝謝阿姨。我這就去試試。”
很快，她試完演出服出來，原地轉了一圈，從外表看，只能看出小姑娘體態輕盈，其他的異常，什麽也沒有。
馮婷婷也發現了這個情況，喜出望外，捂著嘴，不停地點頭感謝許夢雪。要不是情況不允許，她估計都要淚灑當場。
“快快快，少年宮的同學準備了，演出要開始了。”
瑤瑤也換好了演出服，巴巴回頭望著許夢雪。許夢雪沖她點點頭，溫聲道：“去吧，我們在臺下等你。”
臺前的演出很成功，一群小朋友有大有小，完美詮釋這支舞蹈。
處於正中心的兩個小姑娘，一個活潑可愛，一個輕盈靈動，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給人留下深刻印象。
易霆拍了許多照片，也將瑤瑤這支舞蹈的影像錄了下來？
再回到後臺，許夢雪在那裏等著她。陪著一起的，還有恨不得縮起來當鵪鶉的王為念，以及一臉寒霜的周考。
“王老師，小同學來了，麻煩你給對方道歉吧。”
他沒看王為念的臉色，徑自道，“按理說，這是你們少年宮內部的事，我管不著。不過，我們兩家也算是認識，我想，我認識的王老師應該也不是今天這種，不分青紅皂白就汙蔑學生的，對不對？”
“周考，你認識我？”
這簡直是意外驚喜，周考竟然認識她。
王為念趕緊捋了一下頭發，低垂著頭，微微收下巴，一副略有些嬌羞的神態。
許夢雪別過臉，很是無語。
王為念心情頗有些激動，周考認識她，還能叫出她的名字，想來對她是有印象的。
說不定，他其實也稍稍看上了自己？
就等著找機會相處？
如此想著，她不禁紅了臉。
至於周考讓她給學生道歉，她原來是十分不樂意的，也想硬著頭皮不承認。
可是周考都這麽說了，那肯定是有他的考量，可能是先道歉，再讓自己找回場子吧。畢竟，剛才那個臭丫頭弄得自己多少有點下不來臺。
周考的下屬們都在，如果他堂而皇之地包庇，難免不會有人說閑話。
再說，她也想和他有繼續，今天最好的做法，就是幹脆利落地道歉，承認自己的不足，還能在周考面前拉回點印象分，證明自己可不是敢做不敢當的人。
如此心理建設做完，王為念已經很能接受給許夢雪和瑤瑤道歉了。
許夢雪只想不能讓女兒平白遭受汙蔑，其他的她不關心。至於那兩個人的眉眼官司，以及那個老師一臉的盤算，她可以都看不到。
“對不起，剛剛我說的話有失妥當。給你們道歉。”
。
許夢雪彎腰問瑤瑤：“現在老師給你道歉了，你接受嗎？”
瑤瑤看看她，又看看王為念，點點頭。
“希望你們可以原諒我的莽撞，我也是一時情急，真沒什麽壞心眼。”
許夢雪打斷她：“王老師，您作為少年宮的帶隊老師，出來就是代表少年宮的臉面。想來您參加工作也不是一兩天，凡事在做之前也都有考量，定不是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沒有任何思量。所以，也不要說您莽撞。如果說您莽撞，隨隨便便冤枉汙蔑學生，那我覺得很是不可原諒，起碼作為一個老師是失職的。”
王為念的臉色瞬間難看，瞪著眼。
許夢雪淡淡道：“如果不是真心實意道歉，那麽這個道歉也是沒必要。這位同志，你說是不是？”
周考臉色黑沈如墨，顯然是沒料到王為念會節外生枝。
他微微頷首：“抱歉，同志，是我沒處理好。”
許夢雪：“和你沒關系同志你也不是少年宮的，管不住是自然的。既然這位老師沒有道歉的誠意，我們就先告辭了。”
她拉著瑤瑤往外走，快走到門口又折回去，對周考道：“剛才我檢查小姑娘的演出服。她的演出服壞了的地方，破口很齊整。”
周考疑惑：“這是什麽意思？”
“意思是，一般自然裂開的衣服口，會有線頭或者其他毛碎。但是，這個口子卻很規整，規整到一點點碎渣都沒有。”
她丟下這個意思，手拉著瑤瑤扭頭離開。
瑤瑤努力跟上她的步伐，同時還傻乎乎問：“媽媽，老師給我道歉，我要原諒她嗎？”
許夢雪不答反問：“你想原諒她嗎？”
瑤瑤誠實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就是好像老師那個樣子挺嚇人的，瑤瑤害怕。”
許夢雪抱起她，看著她的眼睛道：“那就看你。你害怕，不想原諒，咱們就不原諒。沒有人規定，只要道歉了就一定會被原諒，多的是得不到原諒的。”
瑤瑤驚喜問：“真的嗎？”
許夢雪：“當然！”
母女兩個的話，落到周考和王為念的耳中，周考尚未有什麽反應，王為念的臉色卻是一陣發白，一陣發青，又是一陣發紅。
她努力攥著拳，咬著嘴唇，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嘴裏嘟囔著：“哪有這麽教孩子的，這樣不是把孩子給教壞了……”
周考淡淡掃過去，直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道：“王老師說的確實有道理。不知道你怎麽看剛才的那個事？”
“啊？”王為念反應了一下，方明白過來周考說的事，暗自松了一口氣。
她倒是真怕他會揪著道歉的事不放，讓她再追出去給那母女倆道歉。
她可是丟不起那個人。
再說，她作為老師，一切都是為了演出，著急一點，倉促一點，難道罪不可恕嗎？
殊不知，周考不揪著她道歉自有自己的考量。
如果王為念知道，她因為這次不好好道歉而導致後來的事情發生，她一定會好好認真道歉的。
可惜，那個時候再說什麽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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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霆拉著小煦等在外面，見許夢雪和瑤瑤一出來，忙迎上去。
“怎麽樣？”
許夢雪搖搖頭：“回家慢慢說。”
如果這件事一開始涉及的是她自己，與瑤瑤無關，她可能也就算了。可是，這件事卻是和瑤瑤有關，又被小丫頭親眼看著，她是不能當作無事發生的。
反正，瑤瑤受的委屈，她不打算這樣輕輕揭過。
起碼，她得要讓有的人知道，作為一個成年人，做了什麽事就要付出相應的後果。否則，這樣的人在考試隊伍裏也是害群之馬。
畢竟，她今天可以對待瑤瑤，明天就可以對待婷婷、芳芳，甚至是更多無辜的小朋友。
而這些小朋友原本大好的人生，全都有可能毀於這位老師的一句話。
“你們先吃飯，媽媽還有事。”
到家後，讓瑤瑤和小煦先吃晚飯，許夢雪自己則鉆進書房。沒一會兒，易霆也敲門進來，問她打算怎麽辦。
從剛剛回來，他就知道，事情的發展可能不太好，他媳婦也就有了一定要出氣的想法。
“舉報她，讓她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然後自嘗惡果。”
易霆擰眉：“舉報……就怕你的舉報信送不上去。她今天這樣，恐怕是有所倚仗，有恃無恐。”
許夢雪擡眸看著他。
易霆道：“要不，我幫你遞上去，直接遞到教育局，可能會有效果？”
“不了。你這個大殺器先留著，如果我的舉報沒用，再找你。而且，你以為我是傻傻寫舉報信寄過去？”
“不是嗎？”
“當然不是，我的舉報信要寫給報紙！”
易霆沈吟片刻，道：“這倒是一個好辦法。那讓我看看？”
許夢雪拿起桌上的信紙遞給他：“喏，你看吧。就這個。”
她不擅長寫文章，而她既然打定主意先向報紙舉報，最主要的是先說清楚話，至於其他的，報社一堆專業的人士，還用得著她班門弄斧？
易霆看完許夢雪寫的，拉開椅子坐下，拿筆去改。他這樣自覺主動，許夢雪也不會攔著。
把書房的空間留給易霆，她自己則出去了。
揣著一肚子氣回來就寫那個舉報信，這會子肚子早餓了，出來覓食。
慧姐他們已經吃好晚飯，還剩了點菜，但許夢雪今天晚上不想吃饅頭，多少有點堵得慌。
“要不我給你煮點面，你拌著蟹黃醬吃？”
“那也行，我吃面吧？”
等著吃面的空檔，兩個孩子高興歡呼，嚷嚷的聲音恨不得掀翻天花板。許夢雪剛要制止他們，便聽見他們興奮的地大喊：“媽媽上電視了！媽媽上電視了！媽媽上電視了！”
許夢雪：……她這才想起來，本來計劃著要看廣告片效果，結果突發狀況，就把這個事給忘了。
如今兩個孩子一起大喊，恰恰提醒了她。
“好看嗎？”隔著一條過道，她在餐廳問兩個孩子。
然而兩個孩子還處在期待廣告再次播放的狀態，興奮又激動，電視聲音放得老大，根本沒聽見她說這個話。
過了會兒，兩個孩子總算想起，除了廣告片，他們在現實生活中也可以見到廣告片的主角——他們的老母親。
他們找過來，興奮地誇讚：“媽媽好漂亮！”“媽媽太漂亮了，跟仙女一樣！”“媽媽是盛開的菡萏，好好看好好看。”
……
兩個人的彩虹屁似乎不要錢，許夢雪從他們這個反應，也不用再問廣告片好不好看的話了？
慧姐也看了一遍，亦是讚不絕口。
感覺處在一個彩虹屁的真空包裝中，許夢雪認為，這些評價過於主觀，客觀參考的意義真不大。
她還是吃面吧。
面條是普通的掛面，帶了一點點鹹味。慧姐煮面的時候剛剛好，面拉出來，沒有過軟，也沒有過硬，剛剛好。
金黃如碎金般的蟹黃膏倒在白皙如玉的面條之上，筷子輕輕攪拌，很快，白面條也染上了濃烈的金色，馥郁濃香。
一入口，滿滿的鮮嫩醇香的滋味在唇齒間彌漫開來，蟹黃有一點點微沙的口感，豐富了整個拌面的口感層次。
偶爾夾在面條間的青菜，清爽甘冽，別有滋味，中和蟹黃膏的滋味。
面條不多，基本上幾口下去，碗便見底兒了。
許夢雪唇齒間盡是濃郁鮮美的味道，滿足又愜意，口腹之欲得到了疏解，很是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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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的廣告，初初播出，還沒顯示出對銷量的影響。只有認識許夢雪的人，在見到電視上的她時，會專門找到家裏，或者在路上碰見搭話，一副與有榮焉的感覺。
好像他們和上了電視的人說話，約等於自己也上過電視一樣。
許夢雪頗有點哭笑不得，但面對大家的善意，她也沒不耐煩之類，總之遇到了就說說話，別人和她打招呼，她也不會愛搭不理。
好些個人很實在，實在忍不住誇她：“以前知道你漂亮，可沒想到，這咋還能這麽俊呢！真是太俊了，咱們這十裏八鄉都沒你俊了！”
“可不是說啊，看得我都想趕緊買一身衣服了，是不是咱們也買了衣服，也能變真俊啊！”
“你想得可太美了，要真是如此，還要爹媽幹啥。要我說，爹媽啥樣，人長啥樣，一輩子都變不了。想靠個衣服變俊，多少有點不現實。”
“那咋不行啊，你可別忘了，人靠衣裝，咱們還是得打扮打扮，老是穿以前那種想變好看都難！”
……
這個以突出美為主的廣告片，先是在小範圍的討論中，後來，討論的範圍逐漸擴大，有的年輕人開始把廣告片中的“我們就要瀟灑走一回”的話語掛在嘴邊。
他們說，就該像廣告裏說的那樣，既然來了，就要美美的，瀟灑走一回。
在第二個星期，銷量驟然飆升，呈直線式上升。
廣告片中的那兩個款，直接賣爆了。雪花般的訂單從四面八方飄來，有封城當地的，有外市的，他們都要定這個廣告款。
許夢雪帶著辦公室的人緊急加班，處理訂單，驗貨發貨，和趙屯村以及吳雯的廠子對接好，保證能按時出貨。
然而廣告的效應才剛剛開始，到了十月底，兩個地方儼然生產不過來了，又加上了李平安的小團隊，勉強可以喘息一口氣。
魏常明找過來說：“還得對接新廠子，他們還有十幾萬件的訂單要發出。”
一個廣告，火成這樣，真是出乎所有人意料。
許夢雪幾乎成了封城家喻戶曉的大明星，無論她走到哪兒，都會遇到有人突然來一句：“你是那個說瀟灑走一回的，你在電視上，啊，真人比電視還好看！”
還有的，要找許夢雪簽字的。
也有知道衣尚是他們的實體店的，有的為了要看一看“大明星”，專門來店裏逛，買衣服，就為了能偶遇大明星，瞬間找她要個簽名。
這次廣告的效果可比報紙好太多了，而且，廣告播一個季度，他們的銷量每天都在翻新。
如果說，之前是穩中有進，穩紮穩打，一點點積累顧客。現在每天都是蜂擁而來的人群，趁著這個檔口，許夢雪做了一個決斷。
快速開第三家店。
為了避免廣告時效過去，這次第三家店非常快速定下，裝修更是加班加點，在十一月中下旬正是開業了。
第三家衣尚開業，聯動前兩家店鋪一起做活動，使得開業前三天的營業額更是直攀高峰。
這段時間，無論是辦公室的，還是門店的，兩邊的員工都非常辛苦，許夢雪沒有吝嗇，該包紅包包紅包，所以大家雖然累點，卻是動力滿滿。
衣尚靠這次廣告片，正式在封城出名了！
大家知道滿大街賣衣服的，可說起封城衣服品牌，哪家衣服賣得好，大家第一反應，就是衣尚。
而這正是許夢雪的目的。
更何況，憑借一個廣告片火了的，還有許夢雪本人。大家都知道，衣尚的老板是一個大美女。
長得好看，又有手腕，十分厲害。
這一天，許夢雪剛到店裏，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在等著她。
作者有話說：
在火車上，還是綠皮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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