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第 1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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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第 142 章
◎又一難題（一更）◎
當天晚上, 許夢雪在書房奮筆疾書，靈感像泉水一樣，汩汩而出, 一個又一個接連不斷。
一直寫到淩晨三點, 她理了理手邊的幾個方案, 將它們平鋪在桌上，而她靠在椅背上, 抱著胳膊, 左右環視。
這幾個方案都挺好，她也挺滿意。
只是，她覺得可以更好。
許夢雪閉目, 靠在椅背上想了一會兒，倏地睜開眼。
窗外, 朝陽不覺中爬上枝頭，墨色被初升的金橙色一點點吞沒, 碩大而明亮的太陽，將光輝撒下大地。
窗內, 一縷晨陽淘氣地跑過來，斜斜地, 穿窗而來, 落在書架上、書桌上、地板上，映在伏案疾書的人身上。
瑤瑤和小煦早上洗漱, 吃早飯。
最近還有點秋老虎，比較熱, 慧姐準備了綠豆湯, 可以祛暑, 又不會因為過涼而傷脾胃。
她早先蒸了點素包子, 有茄子餡兒的、韭菜雞蛋的，正好拿出來熱熱吃。
瑤瑤在桌邊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媽媽出來，嫩白的小臉上不禁有些急切。
她問小煦，小煦也不知道，瑤瑤頭。
易霆正好洗漱完畢，聽到她的話，囑咐他們先吃：“媽媽正在忙，你們先吃飯上學。”
瑤瑤很擔心：“可是，媽媽昨天晚上好像都沒睡覺。”
她一直在房間裏等啊等，等啊等，都沒等到媽媽回來。她等得睡著了，睡醒了媽媽還是不在。
易霆揉了揉眉心，耐心道：“媽媽這兩天比較辛苦，我們就乖乖的，別讓她擔心。等她忙完，我囑咐她好好吃飯睡覺。”
瑤瑤看上去很擔心，臨到出門，還一再叮囑易霆：“爸爸說好了哦，讓媽媽吃飯、睡覺覺。”
易霆揉揉她的腦袋，溫聲應是：“知道了，你看哥哥，哥哥都不擔心。”
小煦撇撇嘴，不想理他。
他不是不擔心，是覺得他不靠譜。與其叮囑他，不如自己早點回來看著點。如果他不去上學的話，他媽肯定不放心。
如是想著，心底有些著急，催促道：“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聽出點小報覆和不耐煩和易霆：“……”
-
許夢雪一夜沒睡，也未覺困頓，反而因為靈感頻發，大腦頭皮層興奮，整個人處在一種很清醒的狀態。
把桌上的方案收好，最後那版她是最滿意的，許夢雪又看了眼，完善了下細節，將它們放進包裏，推開書房門，去洗漱收拾一下，打算出門。
“就出去啊，不吃點飯再走？”
慧姐一直註意著她的動靜，聽到她沒吃飯的打算，想直接上班，趕忙從廚房出來。
她手上還有點未幹的水漬，剛應該是在洗什麽東西。慧姐在圍裙上把手擦幹，攔住即將出門的許夢雪。
“嗯，不吃了，著急去店裏。”
“不吃飯怎麽行，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1。”
慧姐絮絮叨叨，似乎怕她趁自己不註意，一口氣開門離開，囑咐道，“你等我兩分鐘，我給你拿點東西路上吃。”
許夢雪忙說“不用，真不用”。
慧姐已經揮揮手，往廚房去，邊去邊說：“兩分鐘，就兩分鐘……快得很。”
許夢雪不忍拂了慧姐的好意，站在門口等著。
可能是怕她著急，都沒到兩分鐘，慧姐就去而覆返，把手裏的東西塞給她。
“我給你洗了倆水蜜桃，還有剛做的一個雞蛋餅，卷著我們早上的土豆絲豆腐皮，你空了吃。別不吃飯，不吃飯可不行，工作再忙，飯也得吃。”
許夢雪看了眼塞在手裏的塑料袋。
一個裝了兩個水靈靈的桃子，粉嫩好看；一個裝的應該就是雞蛋餅，可能蛋餅剛出鍋，熱氣蒸騰，塑料袋蒙上一層白汽。
盛情難卻，她便帶著慧姐的“愛心餐”。
她來得早，辦公室沒人，她這會兒也有點餓了，得空吃了雞蛋餅。
雞蛋餅很柔軟，鹹香可口，帶著點蔥花的香氣，土豆絲和豆腐皮一個炒得綿軟一個鹵得夠味，配著雞蛋餅吃剛剛好，不鹹不淡。
餅吃完，給自己沖了杯濃茶，提神。
瞅見塑料袋裏的水蜜桃，有點想吃，拿出來才發現桃子上都有刀口，輕輕一掰，桃子便分開了。
咬一口，汁水甘甜，在口中四溢迸濺，夏日果實的香甜於唇齒間彌漫。
別說，還挺好吃。
桃子吃完，再喝一口濃茶，格外提神。
許夢雪靠在椅子上休息片刻，等辦公室來人後，把魏常明叫過來，把昨天晚上寫的方案遞給他。
“提提意見，再優化優化。”
魏常明昨天回去，本來有哥們想叫他玩兒——
對，他在衣尚的工作步入正軌後，身邊曾經對他愛搭不理的朋友，如今也找上來了。
魏常明不拒絕，是因為人總要有幾個能吃飯、能喝酒的人，控制著自己別走心就行了。
他昨天想去的，結果他媽看他好不容易回來，說是找村裏的人給他說了個對象，趁著他有時間，跟人姑娘見見。
魏常明拿約了哥們的借口，根本搪塞不過去。
他媽一句話就給堵回去了——
“就那些狐朋狗友，你們少吃一頓，也掉不了肉。這有找對象重要？”
魏常明心說，和他們吃飯的確沒找對象重要，可問題是他也不想找對象啊。
這個話，他卻不能說。
說了，一是讓他媽擔心，二是還是讓他媽擔心，兩個擔心不一樣，總歸殊途同歸。
接下來就是還有一麻袋話等著他。
這些天想不出方案，想得那叫一個焦頭爛額，不想應付那麽多，索性就答應了。
見了，到時候不成，肯定沒別的話說了。
於是，他就去見他媽和別人給他說好的相親對象，人家姑娘是好姑娘，可他心裏真沒多少找對象的想法。
確切說，他心底有一點他自己都沒法兒承認。
那就是見過了更好的，一般的真的很難入眼。
只是這種話，根本不是他能說的，都不是他能想的。
所以，他也和人姑娘說好了，別耽誤人家找好人家。一切都還挺順利，誰知道半路竄出來個神經病。
為啥說神經病？
因為這人突然跑出來，當著他和那姑娘的面，質問他怎麽背著他找對象，聽她那意思，好像自己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就跟自己始亂終棄了一樣。
那姑娘一看這勢頭，本來看他還挺正常的眼神，一下子就不正常了，就好像他是渣男一樣。
這種情況，他哪兒敢再多說，趕緊跟那姑娘分開，各回各家。
結果，那個突然冒出來的人，跟了他一路，快跟他到家。他實在忍不住，問她到底想怎麽樣。
“你和我處對象。”
魏常明現在想來，都頭皮發麻。
他們都不認識，她還那樣攪和他的事，哪怕他本心裏沒想和人家姑娘有發展，他想不想是他的事，可她來攪和不應該吧？
結果了，把他的事攪和黃了，就差讓人指著他鼻子罵了，她現在來了一句，讓他和她處對象？
還不是想，而是命令式的。
魏常明猶記得自己當時真如吃了屎一般，直接丟下一句“我可不欠你的”，回家去了。
回家沒多久，他媽知道了相親時的事，準確來說，不光他媽知道了，甚至街坊四鄰都知道了。
媒人直接上門，大喇叭似的，站在院裏將他狠狠數落一頓。他有苦難言，只得認下。
只是他都認了，有一個人竄出來，替他打抱不平。
好家夥，本來一會兒就能過去的事，說不定第二天別人吃飯又遇到啥好玩的，看見了，就把他這個不起眼的事給忘了。
這個人一出現，眾人都是一個激靈，那個個耳朵支棱的都跟電視天線似的，一個比一個機靈。
魏常明真覺得那姑娘難以言喻，出來解釋，她還急得不能行，嘴裏說著他聽不懂的鬼話，說什麽“上輩子咱們倆就在一塊，這輩子活該咱倆還得在一塊，你不能背著我找別人”“我可是給你生了個雙胞胎兒子，別人都羨慕得不得了”。
至於別人有多羨慕他不知道，但這種福氣，他不想要，也不敢要。
他這麽說了，那姑娘當時看著挺受打擊。就這麽鬧騰，村裏人都看夠了笑話，後來不知哪根筋開竅了，總算消停了，也過了大半夜。
“本來打算早點來的，家裏有點事，沒能及時過來。”
魏常明聲音裏充滿歉意，身心疲憊不堪，這比他在辦公室寫了七八天方案還要累。
最關鍵的是，昨天散了的時候，他好像聽那姑娘的意思是，還會再來的？
一時間，他整個人光是想到這點，就跟三伏天地裏的黃瓜苗，蔫了吧唧的，根本長不起來。
眼底黑青明顯，眉間頗有些不耐煩。
許夢雪看著他這個樣子，建議道：“不如，今天給你放個假，你回家休息吧？”
魏常明搖頭擺手，連連拒絕，堅持不要放假。
昨天一放假，就有那種事，他是真不敢放假了。那個人估計有顧慮，不會直接找到辦公室來，不然，他改明也不用來上班了。
太臊得慌了！
“行，那你先看看這幾個方案。”
許夢雪讓他也別站著，坐下看方案。這是她辛苦了一頁的結果，也吸取了他們這些天的教訓所得。
頭暈腦脹的魏常明，看完方案，已然清醒萬分，雙眼放光，讚嘆道：“如果讓我選，我選這兩個。”
許夢雪瞥了眼。
他選的那兩個也是自己最滿意的兩個，但是在兩個中間選一個，她很是難以取舍。
“二選一。”
魏常明擰眉思索，雙手交握，大拇指摩挲著手掌邊緣，半晌沒說話。
許久，他沈吟出聲，把其中一個往前推了推。
“在這兩個中間選太難了，如果非要選一個，我覺得這個可能放在今年好一些。”
魏常明頓了下，不太自信，“雪姐，咱們不如……內部投票，聽聽大家的意見，看看他們選哪個。尤其門店的大家夥，整日和顧客打交道，可能更了解他們的喜好。”
許夢雪也正有此意，點頭答應：“那你今天就去辦這個事吧，意見收集回來，我們再優化。”
魏常明立即起身，馬上方案就要去辦。
他馬上出門，許夢雪喊住了他，猶豫了下，問：“最後，沒用你的方案，你……”
這種話，問出口多少有些奇怪，很有一種推脫的嫌疑。
魏常明卻是秒懂她的意思，咧嘴笑道：“我高興，雪姐，你寫的比我寫得好多了。主要是，我真覺得自己掉進去了，就在一個思路裏打轉，怎麽也出不來，出不來就出不了新點子，沒有新點子，就耽誤咱們的事。現在這樣，您都做好了，我剛好可以學習，還有點擔心，您會不會覺得沒我啥用處。”
許夢雪抿嘴，斟酌了下道：“你做得挺好，只是我們第一次，到底欠缺些經驗。下一次，咱們都會更好。你也別妄自菲薄，也就是有你打底了，我省卻了一些前期的準備。”
魏常明：“這都是應該的。”
-
內部投票的方案很快出來，有人選了另一種，有人選的和魏常明一種，最後他選的那種，以一票微弱優勢勝出。
許夢雪直接拍板，定下這個方案。
方案定下來，拍攝協調、地點安排、模特選擇……一大堆事等著，許夢雪統籌，魏常明負責具體執行。
地點什麽的都還好，卡在了模特上。
他們原本計劃是找之前給他們拍過宣傳照的，這些人有拍攝經驗，也願意出鏡，選一個合適的，總歸不太難。
事情就卡在了不太難上。
“雪姐，再這樣下去，肯定得耽誤。關鍵這幾天拍攝，也廢了不少膠卷，都是錢啊。”
許夢雪也發愁。
魏常明深吸口氣，提議道：“其實，我有個主意。”
作者有話說：
晚上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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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方案都挺好，她也挺滿意。
只是，她覺得可以更好。
許夢雪閉目, 靠在椅背上想了一會兒，倏地睜開眼。
窗外, 朝陽不覺中爬上枝頭，墨色被初升的金橙色一點點吞沒, 碩大而明亮的太陽，將光輝撒下大地。
窗內, 一縷晨陽淘氣地跑過來，斜斜地, 穿窗而來, 落在書架上、書桌上、地板上，映在伏案疾書的人身上。
瑤瑤和小煦早上洗漱, 吃早飯。
最近還有點秋老虎，比較熱, 慧姐準備了綠豆湯, 可以祛暑, 又不會因為過涼而傷脾胃。
她早先蒸了點素包子, 有茄子餡兒的、韭菜雞蛋的，正好拿出來熱熱吃。
瑤瑤在桌邊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媽媽出來，嫩白的小臉上不禁有些急切。
她問小煦，小煦也不知道，瑤瑤頭。
易霆正好洗漱完畢，聽到她的話，囑咐他們先吃：“媽媽正在忙，你們先吃飯上學。”
瑤瑤很擔心：“可是，媽媽昨天晚上好像都沒睡覺。”
她一直在房間裏等啊等，等啊等，都沒等到媽媽回來。她等得睡著了，睡醒了媽媽還是不在。
易霆揉了揉眉心，耐心道：“媽媽這兩天比較辛苦，我們就乖乖的，別讓她擔心。等她忙完，我囑咐她好好吃飯睡覺。”
瑤瑤看上去很擔心，臨到出門，還一再叮囑易霆：“爸爸說好了哦，讓媽媽吃飯、睡覺覺。”
易霆揉揉她的腦袋，溫聲應是：“知道了，你看哥哥，哥哥都不擔心。”
小煦撇撇嘴，不想理他。
他不是不擔心，是覺得他不靠譜。與其叮囑他，不如自己早點回來看著點。如果他不去上學的話，他媽肯定不放心。
如是想著，心底有些著急，催促道：“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聽出點小報覆和不耐煩和易霆：“……”
-
許夢雪一夜沒睡，也未覺困頓，反而因為靈感頻發，大腦頭皮層興奮，整個人處在一種很清醒的狀態。
把桌上的方案收好，最後那版她是最滿意的，許夢雪又看了眼，完善了下細節，將它們放進包裏，推開書房門，去洗漱收拾一下，打算出門。
“就出去啊，不吃點飯再走？”
慧姐一直註意著她的動靜，聽到她沒吃飯的打算，想直接上班，趕忙從廚房出來。
她手上還有點未幹的水漬，剛應該是在洗什麽東西。慧姐在圍裙上把手擦幹，攔住即將出門的許夢雪。
“嗯，不吃了，著急去店裏。”
“不吃飯怎麽行，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1。”
慧姐絮絮叨叨，似乎怕她趁自己不註意，一口氣開門離開，囑咐道，“你等我兩分鐘，我給你拿點東西路上吃。”
許夢雪忙說“不用，真不用”。
慧姐已經揮揮手，往廚房去，邊去邊說：“兩分鐘，就兩分鐘……快得很。”
許夢雪不忍拂了慧姐的好意，站在門口等著。
可能是怕她著急，都沒到兩分鐘，慧姐就去而覆返，把手裏的東西塞給她。
“我給你洗了倆水蜜桃，還有剛做的一個雞蛋餅，卷著我們早上的土豆絲豆腐皮，你空了吃。別不吃飯，不吃飯可不行，工作再忙，飯也得吃。”
許夢雪看了眼塞在手裏的塑料袋。
一個裝了兩個水靈靈的桃子，粉嫩好看；一個裝的應該就是雞蛋餅，可能蛋餅剛出鍋，熱氣蒸騰，塑料袋蒙上一層白汽。
盛情難卻，她便帶著慧姐的“愛心餐”。
她來得早，辦公室沒人，她這會兒也有點餓了，得空吃了雞蛋餅。
雞蛋餅很柔軟，鹹香可口，帶著點蔥花的香氣，土豆絲和豆腐皮一個炒得綿軟一個鹵得夠味，配著雞蛋餅吃剛剛好，不鹹不淡。
餅吃完，給自己沖了杯濃茶，提神。
瞅見塑料袋裏的水蜜桃，有點想吃，拿出來才發現桃子上都有刀口，輕輕一掰，桃子便分開了。
咬一口，汁水甘甜，在口中四溢迸濺，夏日果實的香甜於唇齒間彌漫。
別說，還挺好吃。
桃子吃完，再喝一口濃茶，格外提神。
許夢雪靠在椅子上休息片刻，等辦公室來人後，把魏常明叫過來，把昨天晚上寫的方案遞給他。
“提提意見，再優化優化。”
魏常明昨天回去，本來有哥們想叫他玩兒——
對，他在衣尚的工作步入正軌後，身邊曾經對他愛搭不理的朋友，如今也找上來了。
魏常明不拒絕，是因為人總要有幾個能吃飯、能喝酒的人，控制著自己別走心就行了。
他昨天想去的，結果他媽看他好不容易回來，說是找村裏的人給他說了個對象，趁著他有時間，跟人姑娘見見。
魏常明拿約了哥們的借口，根本搪塞不過去。
他媽一句話就給堵回去了——
“就那些狐朋狗友，你們少吃一頓，也掉不了肉。這有找對象重要？”
魏常明心說，和他們吃飯的確沒找對象重要，可問題是他也不想找對象啊。
這個話，他卻不能說。
說了，一是讓他媽擔心，二是還是讓他媽擔心，兩個擔心不一樣，總歸殊途同歸。
接下來就是還有一麻袋話等著他。
這些天想不出方案，想得那叫一個焦頭爛額，不想應付那麽多，索性就答應了。
見了，到時候不成，肯定沒別的話說了。
於是，他就去見他媽和別人給他說好的相親對象，人家姑娘是好姑娘，可他心裏真沒多少找對象的想法。
確切說，他心底有一點他自己都沒法兒承認。
那就是見過了更好的，一般的真的很難入眼。
只是這種話，根本不是他能說的，都不是他能想的。
所以，他也和人姑娘說好了，別耽誤人家找好人家。一切都還挺順利，誰知道半路竄出來個神經病。
為啥說神經病？
因為這人突然跑出來，當著他和那姑娘的面，質問他怎麽背著他找對象，聽她那意思，好像自己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就跟自己始亂終棄了一樣。
那姑娘一看這勢頭，本來看他還挺正常的眼神，一下子就不正常了，就好像他是渣男一樣。
這種情況，他哪兒敢再多說，趕緊跟那姑娘分開，各回各家。
結果，那個突然冒出來的人，跟了他一路，快跟他到家。他實在忍不住，問她到底想怎麽樣。
“你和我處對象。”
魏常明現在想來，都頭皮發麻。
他們都不認識，她還那樣攪和他的事，哪怕他本心裏沒想和人家姑娘有發展，他想不想是他的事，可她來攪和不應該吧？
結果了，把他的事攪和黃了，就差讓人指著他鼻子罵了，她現在來了一句，讓他和她處對象？
還不是想，而是命令式的。
魏常明猶記得自己當時真如吃了屎一般，直接丟下一句“我可不欠你的”，回家去了。
回家沒多久，他媽知道了相親時的事，準確來說，不光他媽知道了，甚至街坊四鄰都知道了。
媒人直接上門，大喇叭似的，站在院裏將他狠狠數落一頓。他有苦難言，只得認下。
只是他都認了，有一個人竄出來，替他打抱不平。
好家夥，本來一會兒就能過去的事，說不定第二天別人吃飯又遇到啥好玩的，看見了，就把他這個不起眼的事給忘了。
這個人一出現，眾人都是一個激靈，那個個耳朵支棱的都跟電視天線似的，一個比一個機靈。
魏常明真覺得那姑娘難以言喻，出來解釋，她還急得不能行，嘴裏說著他聽不懂的鬼話，說什麽“上輩子咱們倆就在一塊，這輩子活該咱倆還得在一塊，你不能背著我找別人”“我可是給你生了個雙胞胎兒子，別人都羨慕得不得了”。
至於別人有多羨慕他不知道，但這種福氣，他不想要，也不敢要。
他這麽說了，那姑娘當時看著挺受打擊。就這麽鬧騰，村裏人都看夠了笑話，後來不知哪根筋開竅了，總算消停了，也過了大半夜。
“本來打算早點來的，家裏有點事，沒能及時過來。”
魏常明聲音裏充滿歉意，身心疲憊不堪，這比他在辦公室寫了七八天方案還要累。
最關鍵的是，昨天散了的時候，他好像聽那姑娘的意思是，還會再來的？
一時間，他整個人光是想到這點，就跟三伏天地裏的黃瓜苗，蔫了吧唧的，根本長不起來。
眼底黑青明顯，眉間頗有些不耐煩。
許夢雪看著他這個樣子，建議道：“不如，今天給你放個假，你回家休息吧？”
魏常明搖頭擺手，連連拒絕，堅持不要放假。
昨天一放假，就有那種事，他是真不敢放假了。那個人估計有顧慮，不會直接找到辦公室來，不然，他改明也不用來上班了。
太臊得慌了！
“行，那你先看看這幾個方案。”
許夢雪讓他也別站著，坐下看方案。這是她辛苦了一頁的結果，也吸取了他們這些天的教訓所得。
頭暈腦脹的魏常明，看完方案，已然清醒萬分，雙眼放光，讚嘆道：“如果讓我選，我選這兩個。”
許夢雪瞥了眼。
他選的那兩個也是自己最滿意的兩個，但是在兩個中間選一個，她很是難以取舍。
“二選一。”
魏常明擰眉思索，雙手交握，大拇指摩挲著手掌邊緣，半晌沒說話。
許久，他沈吟出聲，把其中一個往前推了推。
“在這兩個中間選太難了，如果非要選一個，我覺得這個可能放在今年好一些。”
魏常明頓了下，不太自信，“雪姐，咱們不如……內部投票，聽聽大家的意見，看看他們選哪個。尤其門店的大家夥，整日和顧客打交道，可能更了解他們的喜好。”
許夢雪也正有此意，點頭答應：“那你今天就去辦這個事吧，意見收集回來，我們再優化。”
魏常明立即起身，馬上方案就要去辦。
他馬上出門，許夢雪喊住了他，猶豫了下，問：“最後，沒用你的方案，你……”
這種話，問出口多少有些奇怪，很有一種推脫的嫌疑。
魏常明卻是秒懂她的意思，咧嘴笑道：“我高興，雪姐，你寫的比我寫得好多了。主要是，我真覺得自己掉進去了，就在一個思路裏打轉，怎麽也出不來，出不來就出不了新點子，沒有新點子，就耽誤咱們的事。現在這樣，您都做好了，我剛好可以學習，還有點擔心，您會不會覺得沒我啥用處。”
許夢雪抿嘴，斟酌了下道：“你做得挺好，只是我們第一次，到底欠缺些經驗。下一次，咱們都會更好。你也別妄自菲薄，也就是有你打底了，我省卻了一些前期的準備。”
魏常明：“這都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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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部投票的方案很快出來，有人選了另一種，有人選的和魏常明一種，最後他選的那種，以一票微弱優勢勝出。
許夢雪直接拍板，定下這個方案。
方案定下來，拍攝協調、地點安排、模特選擇……一大堆事等著，許夢雪統籌，魏常明負責具體執行。
地點什麽的都還好，卡在了模特上。
他們原本計劃是找之前給他們拍過宣傳照的，這些人有拍攝經驗，也願意出鏡，選一個合適的，總歸不太難。
事情就卡在了不太難上。
“雪姐，再這樣下去，肯定得耽誤。關鍵這幾天拍攝，也廢了不少膠卷，都是錢啊。”
許夢雪也發愁。
魏常明深吸口氣，提議道：“其實，我有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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