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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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第 43 章
◎雙方吵架◎
“親家母話不是這樣說的, 咱們辛苦把子女養大，不盼著他們能給咱們當老的點啥，就盼著吧, 他們能好好的, 把日子過好。你說是不是？”
“媽, 你說的可不就是這個道理。”
易小妹徑自接話。
“我長這麽大，也沒回報你和我爸啥, 但你們就指望我把自己的日子過好就行了, 啥也不圖。要我說啊，嫂子要在班上受了委屈，回來跟我哥說, 我哥不頂事，還可以和咱們說嘛。大忙幫不了, 小忙肯定的，咱們還能給嫂子撐腰, 就是吧……工作咋能說賣就賣了？”
易母拍拍易小妹的手，語氣沈重：“唉, 到底是老了老了，幫不忙了, 家裏用不著自己了啊。”
易小妹：“媽, 你可別這樣說。嫂子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倆人一唱一和跟唱雙簧似的，聽得陳桂英都要翻白眼。
易小妹看向陳桂英, 賠笑道：“您也別多想，我媽就是擔心嫂子和我哥, 怕他們過不好, 畢竟倆孩子, 嫂子沒了工作可咋整。要我說啊, 嫂子幹的不開心，其實不一定非得要賣工作，換工不也行？”
陳桂英：“換工？跟誰換？你？”
易小妹：“嫂子願意，我就願意。”
“小妹長得吧，倒也還行，沒我家夢雪俊，也算清秀，去百貨大樓倒也不算跌份兒。”
易小妹面上泛起喜色：“倒是您多擡愛了，受之有愧。”
“知道受之有愧就行，我剛話沒說完，我就是說啊，長得一般，想的吧，實在是太美了！”
陳桂英懶得和她虛與委蛇，反正她又不和這人見天兒在一桌上吃飯，而且，有的人越不能慣著，越慣著就蹬鼻子上臉。
想得美！
三個字跟大石頭一樣，砸在了易小妹和易母頭頂。她們懵了一瞬，心裏很不滿。
大家都是親家，她怎麽能這樣說？
一點面子不給嗎？
張麗娜此時也不罵了，蹬蹬走到易家母女面前，厲聲辭色：“你不想許夢雪賣工作，那你是許夢雪婆婆，你能做主嗎？”
易母：“我們當老的，哪兒能管著兒女……”
“能能能！我媽當然能，我嫂子最孝敬我媽了。”
易小妹拼命給易母使眼色，制止她接著說下去。
這種時候，還說什麽反話，不如直截了當的。
工作賣了不假，只要手續沒辦，那不就還能要回來！
到時候，還真說不準和她換工……
她在服裝廠幹的也還挺好的，如果嫂子真想和她換，百貨大樓據說福利還不錯，她也就勉為其難同意吧。
都是一家人，總得有個人得犧牲不是。
易小妹如是想著，對張麗娜的態度卻得硬氣起來，不然叫人以為他們是好拿捏的柿子，被人欺負了怎麽辦？
只是，沒等她說什麽，張麗娜直截了當道：“你們能做主對吧？這工作我們不不要了！”
易小妹心裏不快。
他們自家人的工作，哪兒輪得到外人說三道四？
“五百塊錢還回來！工作給你們！”張麗娜一臉橫氣，“今天不拿五百塊錢來，你們別想出這個樓！”
易小妹忍不住：“你買了工作還想反悔？再說，是你們家上桿子要買的，哪兒能我們？就算你不要了，也得誰賣給你的，你找誰去！找我和我媽算什麽事啊！”
張麗娜：“你不是說你們能做主嗎？我找做主的！你不能做主，就給我滾蛋！”
易小妹：“你這
璍
個人怎麽說話的，好好說話罵什麽人啊，還有沒有道理啊？我媽能做主，那不也得好好商量？哪像你，上來就要五百塊錢，誰家錢是大風刮來的啊。”
“我呸！”
張麗娜朝易小妹狠狠啐了一口，唾沫星子飛到她臉上，氣得她跳腳，飛快往後退。
易小妹手指張麗娜，罵：“潑婦！跟你好好說話的，你這是幹什麽！”
張麗娜絲毫不畏怯，也可能是知道家裏花了五百（其實他們家出的錢不到五百），但是一想到這個錢，是給自來不對付的小姑子買工作，她就氣不打一出來。
正愁沒出氣口，易小妹撞她槍口上了。
“我幹什麽？我罵你看不見嗎？你也知道錢不是大風刮來的，你也知道五百塊錢數目不小，你們就怎麽敢一個工作賣五百塊錢！還錢！工作不要了！”
張麗娜咄咄逼人，易小妹一個不慎，被逼得往後退。片刻後，她反應過來，硬氣叉腰，挺胸擡頭，直沖張麗娜而去。
“cnmd，這個不要臉的娘皮子，給你臉了是吧？真他娘的不要臉，一個買不起工作的窮鬼，在這兒耍橫。你去打聽打聽，誰家的工作不賣個幾百塊？要我說，百貨大樓的工作五百都便宜你了，別給好不要好！”
易小妹輕蔑地掃了一眼張麗娜。
“你不想要可以，還回來不能是這個價。還有，當初誰收的你錢，你找誰去，找我們沒用。我們沒收這個錢，就不能還這個錢。”
張麗娜：“你不還錢，我懶得和你說。”
兩個人沒一會兒，又你一言我一語地吵起來。
陳桂英看了眼，瞅著時間差不多，決定去接孩子，讓他們在這兒隨便吵。
出門之前，她倒是貼心地把門鎖好。
易母瞧見她要走，攔住她道：“親家母，你哪兒去啊？”
陳桂英：“這又不是我家，我回自己家去。在這兒，忒晦氣。”
她還像模像樣拍拍兩邊的衣袖，很嫌棄的樣子。
易母臉色微變，卻也不好撕破臉，只好問：“那你咋把門鎖了？”
“沒人在家，我不鎖門？萬一招賊了咋辦？”
易母：“我們這不是來了……”嗎？
“嗎”字沒說完，陳桂英顯得很貼心道：“你來和女婿說了嗎？要沒說的話，可能得等一會兒，外頭冷，註意點別涼了……”
易母：“要不你幫我們把門開開？”
陳桂英像沒聽見似的，擺擺手：“不好意思了親家母，我著急回家接孩子做飯，先走了。”
她一溜煙兒就走了，眨眼間就不見身影了。
易母臉沈下來，耳邊還是易小妹和那個鄰居吵架聲，心裏煩躁得不行。
而陳桂英接完倆孩子，直接給帶自己家了。
“明天讓你們姥爺騎三輪車送你們上學，咋樣？”
坐三輪車上學？
瑤瑤一聽，可興奮了，不光答應了，嘴裏已經嚷嚷開：“坐車車！坐車車！”
手舞足蹈地，嫩白軟乎的小臉在燈下興奮，臉頰泛起紅暈，期待極了。
她也不問今天為啥不回家，也不管為啥見不到爸爸了。
小煦眨眨眼，望向拎書包走在前頭的姥姥。等回去，趁瑤瑤不註意，他跑過去問陳桂英。
陳桂英驚訝地多看了兩眼。
小家夥還挺敏銳。
她倒也沒瞞著，直說他奶奶和小姑來了。
小煦瞬間明了，再也不問，反而咧嘴問：“姥姥我們能多住幾天嗎？”
他最近開始換牙了，牙掉了還沒長出新的，有些漏風。他一咧嘴，又連忙捂住，睜著大眼睛無辜地看著陳桂英。
陳桂英屈指敲敲他的腦袋，笑嗔：“你想住多久住多久，還會不讓你住？”
小煦矜持地走到她跟前兒，擡手輕輕抱了抱她的胳膊，小聲道：“謝謝姥姥，姥姥你最好了。”
陳桂英：“鬼精！”
寵溺的口吻，沒半點責怪。
許家三代同堂，其樂融融。
家屬院那邊。
易小妹和張麗娜幹了一架，可謂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兩邊都沒多沾光。
她倆最後休戰，還是因為張麗娜婆婆歸來，小姑子加入戰局，趙家內部亂起來，易小妹方才擺脫張麗娜。
他們原想再好好說道說道，那一家人吵得不可開交，站旁邊半天，楞是找不到插嘴的機會。
更別說，易母擅長的，本就不是硬剛的潑婦罵架，而是拐彎抹角的陰陽怪氣。
那放在這兒，你來我往的唇槍舌戰中，人家一個裝聽不懂，那可是無半點殺傷力，沾不到任何光。
試了幾次都不行，倆人一路奔波而來，又吵了這麽久架，都沒機會坐坐喝口水，停下來後，身心難掩疲憊。
她們落寞退出戰局，來到易家門口，使勁推了幾回門，楞是毫無辦法。
易小妹不甘心，繞鍋臺、門口，把犄角旮旯的地方都翻遍了，啥也沒找到。
易母蹙眉：“你找啥？”
易小妹頭也不擡：“鑰匙啊，不可能沒有啊。倆小孩不放學，我嫂子不回家？他們不留個備用鑰匙？”
易母也讚同她的話，跟她一塊找。
倆人把門口的角角落落又都翻了一遍，還是啥也沒找著。
奔波一路，到這會兒一口氣沒喝上，又找了大半天鑰匙，兩個人累壞了，氣喘籲籲靠在墻邊，無聲埋怨許夢雪。
天已擦黑，夕陽只餘半點淺橘色。
遠處，萬家燈火已亮，隱約可聞家家戶戶的溫聲。
然而，易家門口，始終沒人來。
他們從傍晚等到天黑，再等到深夜……
兩人人瑟瑟發抖，蜷縮在門口。
易小妹不想吃這個苦，提議住旅店，她滿腹牢騷，覺得被許夢雪和她媽聯合易母不想花這份錢，堅持要在這裏等。
易霆淩晨四點多回家，看見門口蹲著兩個身影，警惕頓起。
樓梯口傳來動靜，她們倆像見到救星似的擡起頭……
-
許夢雪和許小弟一路還算順利。
一起坐車的，除了最開始的大姐，嘴上不饒人，但沒啥壞心眼，就是饞嘴巴，看人家一吃東西她就眼氣。
不過，她中間下車早，後來再上車的人不愛說話。
大家除了睡覺就是發呆看風景，也有幾個想說話的，但有一搭沒一搭的，說得不痛不癢的，算是無聊打發時間。
許小弟和人自來熟，逮誰都能說一句，還沒下車，就已經和人稱兄道弟了。
隨著越來越靠南，氣溫也逐漸變高，他們開始把來時穿的厚衣服脫下，收拾放包裏。
而且，南北景色差異很大。
北方肅殺蕭條一片，南方已經一片綠色了，遠處已經有大片大片的金黃，是盛開的、在風中搖曳的油菜花。
許小弟驚嘆連連，許夢雪也驚訝，但沒表現得那麽誇張。
她看著窗外，對即將到的地方充滿期待。
作者有話說：
二月到月底不再更了，存稿，三月日萬
希望flag不倒，我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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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小妹徑自接話。
“我長這麽大，也沒回報你和我爸啥, 但你們就指望我把自己的日子過好就行了, 啥也不圖。要我說啊，嫂子要在班上受了委屈，回來跟我哥說, 我哥不頂事，還可以和咱們說嘛。大忙幫不了, 小忙肯定的，咱們還能給嫂子撐腰, 就是吧……工作咋能說賣就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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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小妹：“媽, 你可別這樣說。嫂子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倆人一唱一和跟唱雙簧似的，聽得陳桂英都要翻白眼。
易小妹看向陳桂英, 賠笑道：“您也別多想，我媽就是擔心嫂子和我哥, 怕他們過不好, 畢竟倆孩子, 嫂子沒了工作可咋整。要我說啊, 嫂子幹的不開心，其實不一定非得要賣工作，換工不也行？”
陳桂英：“換工？跟誰換？你？”
易小妹：“嫂子願意，我就願意。”
“小妹長得吧，倒也還行，沒我家夢雪俊，也算清秀，去百貨大樓倒也不算跌份兒。”
易小妹面上泛起喜色：“倒是您多擡愛了，受之有愧。”
“知道受之有愧就行，我剛話沒說完，我就是說啊，長得一般，想的吧，實在是太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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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親家，她怎麽能這樣說？
一點面子不給嗎？
張麗娜此時也不罵了，蹬蹬走到易家母女面前，厲聲辭色：“你不想許夢雪賣工作，那你是許夢雪婆婆，你能做主嗎？”
易母：“我們當老的，哪兒能管著兒女……”
“能能能！我媽當然能，我嫂子最孝敬我媽了。”
易小妹拼命給易母使眼色，制止她接著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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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賣了不假，只要手續沒辦，那不就還能要回來！
到時候，還真說不準和她換工……
她在服裝廠幹的也還挺好的，如果嫂子真想和她換，百貨大樓據說福利還不錯，她也就勉為其難同意吧。
都是一家人，總得有個人得犧牲不是。
易小妹如是想著，對張麗娜的態度卻得硬氣起來，不然叫人以為他們是好拿捏的柿子，被人欺負了怎麽辦？
只是，沒等她說什麽，張麗娜直截了當道：“你們能做主對吧？這工作我們不不要了！”
易小妹心裏不快。
他們自家人的工作，哪兒輪得到外人說三道四？
“五百塊錢還回來！工作給你們！”張麗娜一臉橫氣，“今天不拿五百塊錢來，你們別想出這個樓！”
易小妹忍不住：“你買了工作還想反悔？再說，是你們家上桿子要買的，哪兒能我們？就算你不要了，也得誰賣給你的，你找誰去！找我和我媽算什麽事啊！”
張麗娜：“你不是說你們能做主嗎？我找做主的！你不能做主，就給我滾蛋！”
易小妹：“你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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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怎麽說話的，好好說話罵什麽人啊，還有沒有道理啊？我媽能做主，那不也得好好商量？哪像你，上來就要五百塊錢，誰家錢是大風刮來的啊。”
“我呸！”
張麗娜朝易小妹狠狠啐了一口，唾沫星子飛到她臉上，氣得她跳腳，飛快往後退。
易小妹手指張麗娜，罵：“潑婦！跟你好好說話的，你這是幹什麽！”
張麗娜絲毫不畏怯，也可能是知道家裏花了五百（其實他們家出的錢不到五百），但是一想到這個錢，是給自來不對付的小姑子買工作，她就氣不打一出來。
正愁沒出氣口，易小妹撞她槍口上了。
“我幹什麽？我罵你看不見嗎？你也知道錢不是大風刮來的，你也知道五百塊錢數目不小，你們就怎麽敢一個工作賣五百塊錢！還錢！工作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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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nmd，這個不要臉的娘皮子，給你臉了是吧？真他娘的不要臉，一個買不起工作的窮鬼，在這兒耍橫。你去打聽打聽，誰家的工作不賣個幾百塊？要我說，百貨大樓的工作五百都便宜你了，別給好不要好！”
易小妹輕蔑地掃了一眼張麗娜。
“你不想要可以，還回來不能是這個價。還有，當初誰收的你錢，你找誰去，找我們沒用。我們沒收這個錢，就不能還這個錢。”
張麗娜：“你不還錢，我懶得和你說。”
兩個人沒一會兒，又你一言我一語地吵起來。
陳桂英看了眼，瞅著時間差不多，決定去接孩子，讓他們在這兒隨便吵。
出門之前，她倒是貼心地把門鎖好。
易母瞧見她要走，攔住她道：“親家母，你哪兒去啊？”
陳桂英：“這又不是我家，我回自己家去。在這兒，忒晦氣。”
她還像模像樣拍拍兩邊的衣袖，很嫌棄的樣子。
易母臉色微變，卻也不好撕破臉，只好問：“那你咋把門鎖了？”
“沒人在家，我不鎖門？萬一招賊了咋辦？”
易母：“我們這不是來了……”嗎？
“嗎”字沒說完，陳桂英顯得很貼心道：“你來和女婿說了嗎？要沒說的話，可能得等一會兒，外頭冷，註意點別涼了……”
易母：“要不你幫我們把門開開？”
陳桂英像沒聽見似的，擺擺手：“不好意思了親家母，我著急回家接孩子做飯，先走了。”
她一溜煙兒就走了，眨眼間就不見身影了。
易母臉沈下來，耳邊還是易小妹和那個鄰居吵架聲，心裏煩躁得不行。
而陳桂英接完倆孩子，直接給帶自己家了。
“明天讓你們姥爺騎三輪車送你們上學，咋樣？”
坐三輪車上學？
瑤瑤一聽，可興奮了，不光答應了，嘴裏已經嚷嚷開：“坐車車！坐車車！”
手舞足蹈地，嫩白軟乎的小臉在燈下興奮，臉頰泛起紅暈，期待極了。
她也不問今天為啥不回家，也不管為啥見不到爸爸了。
小煦眨眨眼，望向拎書包走在前頭的姥姥。等回去，趁瑤瑤不註意，他跑過去問陳桂英。
陳桂英驚訝地多看了兩眼。
小家夥還挺敏銳。
她倒也沒瞞著，直說他奶奶和小姑來了。
小煦瞬間明了，再也不問，反而咧嘴問：“姥姥我們能多住幾天嗎？”
他最近開始換牙了，牙掉了還沒長出新的，有些漏風。他一咧嘴，又連忙捂住，睜著大眼睛無辜地看著陳桂英。
陳桂英屈指敲敲他的腦袋，笑嗔：“你想住多久住多久，還會不讓你住？”
小煦矜持地走到她跟前兒，擡手輕輕抱了抱她的胳膊，小聲道：“謝謝姥姥，姥姥你最好了。”
陳桂英：“鬼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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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屬院那邊。
易小妹和張麗娜幹了一架，可謂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兩邊都沒多沾光。
她倆最後休戰，還是因為張麗娜婆婆歸來，小姑子加入戰局，趙家內部亂起來，易小妹方才擺脫張麗娜。
他們原想再好好說道說道，那一家人吵得不可開交，站旁邊半天，楞是找不到插嘴的機會。
更別說，易母擅長的，本就不是硬剛的潑婦罵架，而是拐彎抹角的陰陽怪氣。
那放在這兒，你來我往的唇槍舌戰中，人家一個裝聽不懂，那可是無半點殺傷力，沾不到任何光。
試了幾次都不行，倆人一路奔波而來，又吵了這麽久架，都沒機會坐坐喝口水，停下來後，身心難掩疲憊。
她們落寞退出戰局，來到易家門口，使勁推了幾回門，楞是毫無辦法。
易小妹不甘心，繞鍋臺、門口，把犄角旮旯的地方都翻遍了，啥也沒找到。
易母蹙眉：“你找啥？”
易小妹頭也不擡：“鑰匙啊，不可能沒有啊。倆小孩不放學，我嫂子不回家？他們不留個備用鑰匙？”
易母也讚同她的話，跟她一塊找。
倆人把門口的角角落落又都翻了一遍，還是啥也沒找著。
奔波一路，到這會兒一口氣沒喝上，又找了大半天鑰匙，兩個人累壞了，氣喘籲籲靠在墻邊，無聲埋怨許夢雪。
天已擦黑，夕陽只餘半點淺橘色。
遠處，萬家燈火已亮，隱約可聞家家戶戶的溫聲。
然而，易家門口，始終沒人來。
他們從傍晚等到天黑，再等到深夜……
兩人人瑟瑟發抖，蜷縮在門口。
易小妹不想吃這個苦，提議住旅店，她滿腹牢騷，覺得被許夢雪和她媽聯合易母不想花這份錢，堅持要在這裏等。
易霆淩晨四點多回家，看見門口蹲著兩個身影，警惕頓起。
樓梯口傳來動靜，她們倆像見到救星似的擡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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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夢雪和許小弟一路還算順利。
一起坐車的，除了最開始的大姐，嘴上不饒人，但沒啥壞心眼，就是饞嘴巴，看人家一吃東西她就眼氣。
不過，她中間下車早，後來再上車的人不愛說話。
大家除了睡覺就是發呆看風景，也有幾個想說話的，但有一搭沒一搭的，說得不痛不癢的，算是無聊打發時間。
許小弟和人自來熟，逮誰都能說一句，還沒下車，就已經和人稱兄道弟了。
隨著越來越靠南，氣溫也逐漸變高，他們開始把來時穿的厚衣服脫下，收拾放包裏。
而且，南北景色差異很大。
北方肅殺蕭條一片，南方已經一片綠色了，遠處已經有大片大片的金黃，是盛開的、在風中搖曳的油菜花。
許小弟驚嘆連連，許夢雪也驚訝，但沒表現得那麽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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