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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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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走她

李雅君自許時傾進來就已經開始註意他,她沒想到這麽有緣分,在咖啡館見到的那個俊美的男人竟然也出現在了這個宴會廳裏,而且家世還那麽顯赫。

她拿著酒杯擺著身姿朝他走過去:“許先生?”

男人冷淡地撩起眉看向她。

李雅君笑:“那天在時光咖啡館,我們見過的,你還有印象嗎?沒想到這麽巧,能在這裏再次遇到。”

許時傾並不打算搭理她,側了側身,正想走開。

李雅君見狀臉色微變,她突然道:“你還記得我的姐姐,蕭螢吧?”

果然話音一落,男人的腳步停了下來。

李雅君內心十分不舒服,她上前一步道:“我姐她最近新談了男朋友,你知道是誰嗎?”

許時傾側眸看向她:“你到底想說什麽?”

李雅君勾唇笑了笑:“喏,王總啊,她的新男朋友,我姐姐,以後就是王總的人了。”

許時傾冷冷盯著她,正欲開口,這時李氏夫婦突然走了過來。

李鎮元殷勤地看向許時傾:“您就是許總家的公子吧。”

何玉珍也笑吟吟道:“雅君,你們認識?”

“是呀,之前有見過一面。”李雅君笑道。

李鎮元眼底閃過充滿市儈的喜色:“是麽?這麽巧啊。忘了自我介紹,我是雅君的父親,李鎮元。”

李雅君的父親,這麽說,這一對夫婦就是蕭螢的養父母。

許時傾想起蕭螢在咖啡館和李雅君對峙時說的那些話,看樣子她和養父母的關系應該不是很好。看蕭螢養父母這諂媚的做派,又想到李雅君剛剛說的那些話,一瞬間,許時傾腦海中有了不好的聯想。

許時傾眸間湧起淺淺的不安,他視線下意識掃過宴會廳各個角落,看到陸懷南正被他爸拉著在一處應酬。許時傾直接走過去,扯住陸懷南一只手,問道:“蕭螢呢?”

他神色帶著些許平日少見的焦躁,語氣隱帶質問。

陸懷南覺得莫名其妙:“她說這裏悶,去外面透氣了。”他心裏有點不得勁:“你找她有事嗎?”

許時傾沒有回答,只覺得心裏那股不安逐漸變強,他轉身想出去外面找,眼角卻掃到一個服務生在李鎮元耳邊說了什麽,然後李鎮元樂呵呵地走到了王平威的旁邊,兩人退到角落,正交談著什麽。

許時傾直覺不對,他見那個服務生出了宴會廳大門,便追上去……

“哢噠”門一聲輕響。

蕭螢聽到聲音,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入目皆是黑暗,奇怪,這裏是哪裏?腦海中閃過那瓶藍色香水,難道是香水有問題?

蕭螢撐了撐手臂,想要坐起來,卻覺得全身軟綿綿的,似乎使不上力氣。她晃了晃頭,盡量讓腦海裏清醒一點,搖晃的視線裏,似乎出現一個黑影。

蕭螢瞳孔一緊,使勁全身力氣往後退了一些,仰頭看去,隔著窗外暗沈的月光 ,她看清了黑暗中那人——

李鎮元。

“是你?”蕭螢努力抓住一絲清醒,“是你……用藥迷暈了我?”

黑暗中李鎮元低低笑了聲:“阿螢,你今天可真美。”

“你想做什麽?把我送給……那個王總?”

李鎮元在她身前坐下,他伸出滿是老繭的手,輕撫了一下蕭螢秀氣白皙的肩膀:“我也舍不得啊,我養了你這麽多年,看著你從一個瘦骨嶙峋的可憐丫頭,長成這麽嬌媚動人的一朵花,我自己都還沒品嘗過花的滋味,怎麽舍得給別人呢?”

蕭螢被他碰觸,只覺得心裏只泛惡心。她腦海裏隱隱浮現一些記憶,未鎖的房門被推開一條縫,房內是十三四歲的她正在換校服,有一雙猥瑣渾濁的眼睛緊貼著門縫,她轉頭看見,嚇得喊出一聲尖叫。

難怪她重生回來那天,看到李鎮元的眼神,總覺得像被毒蛇盯上一樣,渾身不舒服。

這個老變態!

蕭螢咬牙用勁,想用腿把他踹開,柔軟細嫩的腳掌卻被李鎮元伸手握住:“你現在使不上力氣的,乖,聽話點,你不反抗的話,我就輕一點。”說著一只手順著她的小腿往上攀移。

蕭螢惡心地欲嘔,慌亂間她側眼掃到一旁的臺燈,突然繃直了手臂抓起那玻璃燈罩,往李鎮元的頭頂扔去。

李鎮元慘叫一聲,捂住鮮血淋漓的額頭,他似乎有點暈血,看著滿手的血一直在那裏哀嚎。

蕭螢趁機滾落下床,床離門不遠,她半爬半挪地撐到門後,打開門,發現是一條長長的酒店走廊,蕭螢大口喘著氣,扶著墻壁一路往光亮的地方走。迷迷糊糊中,她似乎看見前面本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晃了晃頭,以為是自己太過想見以至於出現了幻覺,那身影卻已快速走至她面前,蕭螢鼻尖嗅到熟悉的松木清香,她緊繃的身子一松,放任自己栽進了那人的懷中。

許時傾抱緊懷中的女孩,手臂因為用力都有些僵硬。他擡起頭,看到李鎮元正捂著額頭往這邊匆匆追來。

他看到許時傾,似乎楞了下,才尷尬地道:“許公子,那是我女兒,剛剛在下面喝醉了,我帶她上二樓來休息,你把她交給我吧。”

“當她的父親,你配嗎?”許時傾的語調極低極冷,李鎮元聽到這句話震了震,他心裏有不滿,正想說他一個外人有什麽資格說這些話。

他走近兩步,想靠近他們說話,卻在對上許時傾眼睛的時候僵住。

他眸色極黑極濃,似帶著徹骨的寒意,一瞬間李鎮元宛若置身於冰窖。

“滾。”

一個字讓李鎮元真就不敢再往前。

許時傾不再看他,他將身上的外衣脫下,覆到蕭螢身上,然後俯身抱起她,往樓梯口走去。

他們所在的地方正是宴會廳的二樓的休息區,為了方便賓客休息,或者尋樂,休息區像酒店般設了不少客房。

許時傾抱著蕭螢順著蜿蜒的樓梯走下來,宴會廳中不少人地驚訝地擡頭看去。

許父皺著眉,有些弄不清楚情況,他問一旁的溫舒文:“怎麽回事?他抱著那女孩子是誰?”

溫舒文也不知道,此時許時傾已經走了下來,她上前幾步,走到許時傾面前:“時傾,你這是?”

許時傾低聲道:“出了點情況,小姨,我先帶她走,過後再跟你解釋。”

他抱著懷中女孩的動作那麽小心翼翼,溫舒文一眼就看出他對那女孩的珍視。溫舒文雖搞不清楚情況,但難得看到許時傾這麽在意一個女孩,她震驚之餘又有些好奇,便探頭往許時傾懷裏的女孩看去。

一看之下她楞住了。

“這不是……不是被立華解聘的那個蕭老師嗎?”

之前許時傾有跟溫舒文解釋過,蕭螢跟劉芝芝那起兇殺案並沒有什麽關系,幼兒園裏的傳聞也是子虛烏有,溫舒文為自己跟著其他家長一起給幼兒園寫投訴信導致蕭螢被解雇的行為而感到愧疚,一直也想找機會跟蕭螢道歉,卻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她。

再聯想到之前許時傾生病時他家裏出現的女孩,溫舒文恍然,原來一切早就有跡可循。

“她沒事吧?你不是喝酒了不能開車嗎?需不需要我叫人派車送你們回去?”

許時傾點了點頭:“那麻煩小姨了。”

陸懷南此時也走了過來,他看到許時傾抱著一個女孩下來,再想到剛剛他質問自己的樣子,已經猜測到許時傾懷裏的女生應該是蕭螢。他面上微微擔憂:“你在哪裏找到她的?她喝醉了麽?”說著要伸手去掀開蕭螢身上的西裝外衣細瞧。

許時傾忽地退後一步,他抱著蕭螢的手臂收緊了些,是全然占有的姿態。

陸懷南擡頭看向他,神色覆雜:“許時傾,你對她……”

此時被抱在許時傾懷裏的蕭螢掙動了下,似是被頭頂的燈光照得不舒服,她輕輕嘟囔了句什麽,感覺自己被人緊緊地禁錮在懷裏,她有點難受,想活動四肢下來,突然聽到傳來一個熟悉又清潤的聲音:“乖,別動。”

那聲音熟悉得令人安心,蕭螢閉上眼,重新又偎回了男人懷裏。

何玉珍和李雅君站在不遠處也看見了這一面,李雅君眼裏滿是妒忌,何玉珍倒是有點疑惑:“怎麽回事?蕭螢原來跟這個許家公子是認識的?”她說著似是微微松了口氣,“許家財力也不弱,如果蕭螢能抓住這個靠山,那倒比跟著王總強多了。”

李雅君跺了跺高跟鞋,滿臉不甘心:“憑什麽?她有什麽好?一個沒人要的孤兒,一個隨時要死的病秧子。”沒錯,病秧子!她要去揭穿她!許家那等家庭,怎麽可能接受一個來路不明且隨時要死的人做自己的兒媳婦?

李雅君冷笑一聲,快步沖上前,她當著眾人的面,喊了一聲:“姐姐。”

許時傾冷眼看向她。

“姐姐,你躺在許先生懷裏做什麽?你是不是發病了?”

“許先生,你先把我姐姐放下,她患有先天性心臟病,本就沒有多長時間可以活了,如果不註意的話,隨時可能會死的!”

周圍一陣嘩然,許父的眉擰得更深了,他大概猜到了一些內情,這麽巧,許時傾是心臟外科的醫生,那女孩又患有先天性心臟病,八成就是許時傾的病患。一個醫生利用職務之便和自己的患者談戀愛,這像什麽話?

陸懷南則是第一次知道蕭螢患病的消息,他怔了一下,突然想到之前許時傾讓自己不要輕易招惹她的話。原來是這樣……他看向蕭螢,心中有些不舍,又有絲釋然,他雖然真心有些喜歡她,但理智也告訴他,身患重病隨時會有生命危險的蕭螢絕不是他最佳的擇偶選擇。

王總本是舉著酒杯在一旁看熱鬧,眾人都說他王平威的兒子每日只知聲色犬馬,是紈絝子弟,這許家的公子看起來,也不遑多讓嘛。直到聽到李雅君的話,他楞了楞,這才知道原來許時傾懷裏抱著的人,正是李鎮元要送給自己的禮物。

雖然他還不曾碰過,不過快到手的玫瑰被人橫空摘走,這可不是什麽好的感覺。王總低咳一聲,走上前:“時傾啊,這位蕭小姐,可是我的貴客,萬一真出什麽事就不好了。要不你先把她交給我,我找醫生給她看一下?”

許時傾面若冰霜:“不必了,我就是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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