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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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心
“昂……”蕭螢托了托袋子裏的骨灰盒，“就是這個呀，我挑了好久呢。”
許時傾看著她，半晌說不出話。末了，他帶著一絲氣餒，說道：“你有段時間沒覆查了，等下和我去趟醫院，我再給你檢查一下。”
蕭螢：“……我覺得不用吧……”看到許時傾沈下來的臉，她沒骨氣地接道，“那……那我今天還有其他事，過段時間我再去查……”
許時傾今天沒有開車，他叫了一輛出租車，打算先送蕭螢回去，然後自己再回家。蕭螢本想拒絕，她覺得也不是很順路，她自己搭車回去就行了，但拒絕的話還未出口，待視線接觸到許時傾黑沈沈的眼睛，她又將話吞了回去。
算了，這種時候還是順著他好了。
兩人坐進出租車。此時已接近日落時分，兩邊的的建築物並不高，透過車窗，蕭螢看到橙色的落日緩緩在遠山墜落，夕陽的餘暉逐漸鋪滿整條條大道，她轉過頭，看到許時傾閉著眼睛，微仰著頭靠在車座椅上，他應該是太累了，坐在車上放松下來，不知不覺就開始陷入了睡眠。夕陽暖黃色的光線輕掃過他的眉梢，鼻梁，到他有些幹裂蒼白的嘴唇……蕭螢怔怔地看著他，只覺心跳突然有些快，她握了握手心的汗水，悄悄往他的位置靠近了一些。
車行過碎石頭，上下晃動了一下，許時傾一動，蕭螢呼吸一緊，以為他要醒來，急忙想著要不要坐遠一些。許時傾卻沒有醒，他的頭動了動，突然往蕭螢的方向一歪，他的腦袋靠在了蕭螢纖薄柔軟的肩膀上。
……蕭螢完全不敢動，她能感覺到許時傾冰冰涼涼的側臉在她的脖頸上蹭了蹭，似乎尋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他均勻的呼吸聲又開始響起。
鼻尖縈繞著一股淡淡的揉雜了午後陽光和松木的氣息，讓人不自覺地覺得靜謐和安心，蕭螢側了側頭，忍不住用下巴輕觸了一下許時傾的頭發。
就一次，她就貪心這一次，應該不過分吧。
下班晚高峰時期，車一路走走停停，開了接近一個小時才到蕭螢家門口。此時夕陽早已下山，周遭已被黑夜覆蓋，蕭螢的肩膀和右臂都有些發麻，她側過頭，看到許時傾的眼皮顫動了一下，他睜開眼坐起來。
蕭螢渾身終於放松下來，她動了動發麻的手臂和肩膀，許時傾也意識到自己靠著她睡了一路，他抿了抿唇，低聲道：“抱歉，我……”
蕭螢忙擺手：“沒事沒事，我能理解的。”她慌忙打開車門下車，還不忘抱走自己的骨灰盒。
下車後她隔著車窗跟許時傾道別：“許醫生你趕快回去吧。”說罷很快轉身消失在樓梯口。
——————————————————————————
“方啟休提交了精神殘疾證明，他聲稱傷人的時候他正處在精神病發作期，根本沒意識自己做了哪些事。現在他已經被送進精神病院了。”
“嗯。”
“我們有去找過他的家人，他父母前幾年已經去世了。對了，按方啟休所說，半個月前，他的前妻跟他離了婚，而且帶著兒子去了B市生活，目前好像已經再婚了。那混蛋估計就是因為離婚這事受了刺激，才想著報覆社會……”
“誒我說，許時傾你有沒有在聽我講啊？”
陸懷南老大不高興，本來想著許時傾最近心情不好，來關心一下，結果從他進門到現在講這麽多話，人家根本連眼神都懶得給他一個，就一直埋頭在書桌前看資料。
陸懷南走到他身旁，探身看去：“你這大半天看什麽呢？蕭螢？咦，是不是許樂多那個幼兒園老師？原來你看那麽認真是在看她的住院記錄啊……”
陸懷南手指摸了摸下巴：“你不對勁呀。我就說那天在倉庫，你抱著她，臉色難看成那樣，許時傾，從小到大，就算是在醫學院第一次解剖屍體，我也沒見你露出過這種表情，你該不會是……”說著他暧昧地看向許時傾。
許時傾對他的玩笑沒做出什麽反應，這讓陸懷南有些失望。
“你這人可真沒勁。”
“我是她的主治醫生，只是在幫她留意有沒有合適的心臟移植供體源。”
陸懷南臉色變了變：“她有心臟病？”
“嗯。她現在的情況，必須進行心臟移植手術，才有活下去的機會。”
陸懷南看著他神色淡淡的樣子，不知怎麽心裏湧起一股不安。
“我說許時傾，你應該不至於對自己的病人動感情吧？”
“……”
陸懷南在一旁的沙發椅坐下：“你還記得阿姨剛去時的時候嗎？那時候你才14歲，天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吃不喝，誰叫你也不開門。其實那之前，我就不喜歡你。從小你都是別人家的好孩子，長得好，性格好，學習好，每回我們一起闖禍，大人們都默認犯錯的那個肯定是我，那時踢足球踢破對面王大爺家玻璃的人明明是你，你小子還讓我背黑鍋，害我回家吃了我爸一頓藤條。”
許時傾笑了笑：“那次不是你先偷偷往我鞋子裏塞了泥巴，我有仇報仇。”
“就你這樣還性格好？丫就會裝！”
陸懷南摸摸鼻子：“可我還是愛跟你一起玩，因為玩任何游戲，只要跟你一起組隊，就一定不會輸，畢竟你特麽連玩個牌都能當數學題來解，簡直令人發指！那時你媽媽去世了，我天天往你家裏跑，纏著你陪我踢球，我就想著，不能讓這小子一直消沈下去。你別嫌我肉麻啊，我知道的，你雖然面上總是裝出一副從容淡然的樣子，但其實內心矯情的要死，一旦你在意的人發生什麽事，你就容易走極端……”
“所以，我其實不太讚成你對蕭螢的事這麽上心。”
許時傾笑了笑，表情看起來有些淡：“這你不用瞎操心。她其實，還挺不喜歡我的。”
“……”
“我是一個醫生，她是我的患者，我自然要想辦法救她的。更何況，她曾經不顧自己救了我。”
兩周後。
“許醫生，在忙嗎？”
聽到熟悉的聲音，許時傾擡頭，笑了：“小姨？你怎麽來了？”
“今天公司沒事，我給自己放了個假。”
溫舒文說著將手裏的保溫食盒放到桌子上：“我還給你做了你愛吃的山藥排骨湯，一大早起來熬的，山藥和排骨都燉得糯糯的，等下不準吃剩下哦。”
許時傾站起來，給她倒了杯白開水：“你難得休息，就別忙活這些了。”
“我喜歡做這些，以前你外公在的時候，也喜歡吃我做的飯菜，我現在就是後悔，沒有多做幾次給他吃……”溫舒文說著拭了拭濕潤的眼角，她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穩定情緒後，她從自己的包裏拿出幾張照片。
“昨天隔壁的李阿姨來家裏坐，說她有個侄女，在高校當老師，今年26歲，我看過照片，很有氣質的一個女孩子，學歷也高……”
許時傾打斷她：“小姨，我現在不想談這些事。”
“你已經27歲了。”溫舒文眼眶又開始紅紅的：“你外公病逝之前，心心念念的就是怕你沒個知心的女孩在你身邊陪伴你……”
許時傾閉了閉眼：“他生前就沒怎麽管我，現在死了反而要我按他的要求生活嗎？”
“你明明知道，你外公生前最放不下的就是你……”溫舒文開始拭眼淚，“你是不是還在怪小姨？好，那小姨走，以後都躲你躲得遠遠的，不招你煩，好吧？”
許時傾揉了揉額角，無奈道：“小姨，這麽多年這招已經不管用了……”
門“吱呀”一聲被輕輕推開，門外探進一個烏黑的腦袋——
“許醫生，我……我來覆查。”
許時傾下意識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溫舒文轉頭看向他。
許時傾不自在地低咳了一聲，對蕭螢道：“稍等。”
此時溫舒文已經笑瞇瞇地朝蕭螢走了過去：“你是蕭老師吧？”
蕭螢也笑著回她：“多多媽媽，你好。”
“身體不舒服來看醫生？”
“就是來做個覆查。”
溫舒文端詳著她，嗯，小姑娘長得挺白凈漂亮，性格脾氣也不錯，工作穩定，就是好像身體不太好？回去得好好了解一下她的情況。
“對了蕭老師，我可以加你個微信嗎？以後許樂多在幼兒園有什麽情況我也方便向你了解。”
蕭螢拿出手機：“當然可以呀。”
加完微信，溫舒文擺擺手：“那你趕緊進去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溫舒文走後，蕭螢才走上前去，她一眼就看到桌上放著的幾張照片。
回想到剛剛不小心聽到的幾句墻角，蕭螢了然道，“許醫生，你家裏人在幫你相親嗎？”
“……”
“你們剛剛吵架是因為你不想去相親嗎？為什麽呀？我看照片上的女生，挺漂亮的呀……”
許時傾面無表情幫她開了個單子：“先去做個彩超。”
蕭螢像是沒註意到他臉色不好：“許醫生，還是你喜歡其他類型的女生？我們園裏女老師還蠻多的，要不然我也幫你留意一下？”
許時傾緩緩擡頭看她：“你好像很希望我去相親？”
“額，倒也不是，畢竟這是你自己的事，跟我希不希望也沒多大關系的呀。”
“你希望的話，我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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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蕭螢托了托袋子裏的骨灰盒，“就是這個呀，我挑了好久呢。”
許時傾看著她，半晌說不出話。末了，他帶著一絲氣餒，說道：“你有段時間沒覆查了，等下和我去趟醫院，我再給你檢查一下。”
蕭螢：“……我覺得不用吧……”看到許時傾沈下來的臉，她沒骨氣地接道，“那……那我今天還有其他事，過段時間我再去查……”
許時傾今天沒有開車，他叫了一輛出租車，打算先送蕭螢回去，然後自己再回家。蕭螢本想拒絕，她覺得也不是很順路，她自己搭車回去就行了，但拒絕的話還未出口，待視線接觸到許時傾黑沈沈的眼睛，她又將話吞了回去。
算了，這種時候還是順著他好了。
兩人坐進出租車。此時已接近日落時分，兩邊的的建築物並不高，透過車窗，蕭螢看到橙色的落日緩緩在遠山墜落，夕陽的餘暉逐漸鋪滿整條條大道，她轉過頭，看到許時傾閉著眼睛，微仰著頭靠在車座椅上，他應該是太累了，坐在車上放松下來，不知不覺就開始陷入了睡眠。夕陽暖黃色的光線輕掃過他的眉梢，鼻梁，到他有些幹裂蒼白的嘴唇……蕭螢怔怔地看著他，只覺心跳突然有些快，她握了握手心的汗水，悄悄往他的位置靠近了一些。
車行過碎石頭，上下晃動了一下，許時傾一動，蕭螢呼吸一緊，以為他要醒來，急忙想著要不要坐遠一些。許時傾卻沒有醒，他的頭動了動，突然往蕭螢的方向一歪，他的腦袋靠在了蕭螢纖薄柔軟的肩膀上。
……蕭螢完全不敢動，她能感覺到許時傾冰冰涼涼的側臉在她的脖頸上蹭了蹭，似乎尋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他均勻的呼吸聲又開始響起。
鼻尖縈繞著一股淡淡的揉雜了午後陽光和松木的氣息，讓人不自覺地覺得靜謐和安心，蕭螢側了側頭，忍不住用下巴輕觸了一下許時傾的頭發。
就一次，她就貪心這一次，應該不過分吧。
下班晚高峰時期，車一路走走停停，開了接近一個小時才到蕭螢家門口。此時夕陽早已下山，周遭已被黑夜覆蓋，蕭螢的肩膀和右臂都有些發麻，她側過頭，看到許時傾的眼皮顫動了一下，他睜開眼坐起來。
蕭螢渾身終於放松下來，她動了動發麻的手臂和肩膀，許時傾也意識到自己靠著她睡了一路，他抿了抿唇，低聲道：“抱歉，我……”
蕭螢忙擺手：“沒事沒事，我能理解的。”她慌忙打開車門下車，還不忘抱走自己的骨灰盒。
下車後她隔著車窗跟許時傾道別：“許醫生你趕快回去吧。”說罷很快轉身消失在樓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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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啟休提交了精神殘疾證明，他聲稱傷人的時候他正處在精神病發作期，根本沒意識自己做了哪些事。現在他已經被送進精神病院了。”
“嗯。”
“我們有去找過他的家人，他父母前幾年已經去世了。對了，按方啟休所說，半個月前，他的前妻跟他離了婚，而且帶著兒子去了B市生活，目前好像已經再婚了。那混蛋估計就是因為離婚這事受了刺激，才想著報覆社會……”
“誒我說，許時傾你有沒有在聽我講啊？”
陸懷南老大不高興，本來想著許時傾最近心情不好，來關心一下，結果從他進門到現在講這麽多話，人家根本連眼神都懶得給他一個，就一直埋頭在書桌前看資料。
陸懷南走到他身旁，探身看去：“你這大半天看什麽呢？蕭螢？咦，是不是許樂多那個幼兒園老師？原來你看那麽認真是在看她的住院記錄啊……”
陸懷南手指摸了摸下巴：“你不對勁呀。我就說那天在倉庫，你抱著她，臉色難看成那樣，許時傾，從小到大，就算是在醫學院第一次解剖屍體，我也沒見你露出過這種表情，你該不會是……”說著他暧昧地看向許時傾。
許時傾對他的玩笑沒做出什麽反應，這讓陸懷南有些失望。
“你這人可真沒勁。”
“我是她的主治醫生，只是在幫她留意有沒有合適的心臟移植供體源。”
陸懷南臉色變了變：“她有心臟病？”
“嗯。她現在的情況，必須進行心臟移植手術，才有活下去的機會。”
陸懷南看著他神色淡淡的樣子，不知怎麽心裏湧起一股不安。
“我說許時傾，你應該不至於對自己的病人動感情吧？”
“……”
陸懷南在一旁的沙發椅坐下：“你還記得阿姨剛去時的時候嗎？那時候你才14歲，天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吃不喝，誰叫你也不開門。其實那之前，我就不喜歡你。從小你都是別人家的好孩子，長得好，性格好，學習好，每回我們一起闖禍，大人們都默認犯錯的那個肯定是我，那時踢足球踢破對面王大爺家玻璃的人明明是你，你小子還讓我背黑鍋，害我回家吃了我爸一頓藤條。”
許時傾笑了笑：“那次不是你先偷偷往我鞋子裏塞了泥巴，我有仇報仇。”
“就你這樣還性格好？丫就會裝！”
陸懷南摸摸鼻子：“可我還是愛跟你一起玩，因為玩任何游戲，只要跟你一起組隊，就一定不會輸，畢竟你特麽連玩個牌都能當數學題來解，簡直令人發指！那時你媽媽去世了，我天天往你家裏跑，纏著你陪我踢球，我就想著，不能讓這小子一直消沈下去。你別嫌我肉麻啊，我知道的，你雖然面上總是裝出一副從容淡然的樣子，但其實內心矯情的要死，一旦你在意的人發生什麽事，你就容易走極端……”
“所以，我其實不太讚成你對蕭螢的事這麽上心。”
許時傾笑了笑，表情看起來有些淡：“這你不用瞎操心。她其實，還挺不喜歡我的。”
“……”
“我是一個醫生，她是我的患者，我自然要想辦法救她的。更何況，她曾經不顧自己救了我。”
兩周後。
“許醫生，在忙嗎？”
聽到熟悉的聲音，許時傾擡頭，笑了：“小姨？你怎麽來了？”
“今天公司沒事，我給自己放了個假。”
溫舒文說著將手裏的保溫食盒放到桌子上：“我還給你做了你愛吃的山藥排骨湯，一大早起來熬的，山藥和排骨都燉得糯糯的，等下不準吃剩下哦。”
許時傾站起來，給她倒了杯白開水：“你難得休息，就別忙活這些了。”
“我喜歡做這些，以前你外公在的時候，也喜歡吃我做的飯菜，我現在就是後悔，沒有多做幾次給他吃……”溫舒文說著拭了拭濕潤的眼角，她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穩定情緒後，她從自己的包裏拿出幾張照片。
“昨天隔壁的李阿姨來家裏坐，說她有個侄女，在高校當老師，今年26歲，我看過照片，很有氣質的一個女孩子，學歷也高……”
許時傾打斷她：“小姨，我現在不想談這些事。”
“你已經27歲了。”溫舒文眼眶又開始紅紅的：“你外公病逝之前，心心念念的就是怕你沒個知心的女孩在你身邊陪伴你……”
許時傾閉了閉眼：“他生前就沒怎麽管我，現在死了反而要我按他的要求生活嗎？”
“你明明知道，你外公生前最放不下的就是你……”溫舒文開始拭眼淚，“你是不是還在怪小姨？好，那小姨走，以後都躲你躲得遠遠的，不招你煩，好吧？”
許時傾揉了揉額角，無奈道：“小姨，這麽多年這招已經不管用了……”
門“吱呀”一聲被輕輕推開，門外探進一個烏黑的腦袋——
“許醫生，我……我來覆查。”
許時傾下意識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溫舒文轉頭看向他。
許時傾不自在地低咳了一聲，對蕭螢道：“稍等。”
此時溫舒文已經笑瞇瞇地朝蕭螢走了過去：“你是蕭老師吧？”
蕭螢也笑著回她：“多多媽媽，你好。”
“身體不舒服來看醫生？”
“就是來做個覆查。”
溫舒文端詳著她，嗯，小姑娘長得挺白凈漂亮，性格脾氣也不錯，工作穩定，就是好像身體不太好？回去得好好了解一下她的情況。
“對了蕭老師，我可以加你個微信嗎？以後許樂多在幼兒園有什麽情況我也方便向你了解。”
蕭螢拿出手機：“當然可以呀。”
加完微信，溫舒文擺擺手：“那你趕緊進去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溫舒文走後，蕭螢才走上前去，她一眼就看到桌上放著的幾張照片。
回想到剛剛不小心聽到的幾句墻角，蕭螢了然道，“許醫生，你家裏人在幫你相親嗎？”
“……”
“你們剛剛吵架是因為你不想去相親嗎？為什麽呀？我看照片上的女生，挺漂亮的呀……”
許時傾面無表情幫她開了個單子：“先去做個彩超。”
蕭螢像是沒註意到他臉色不好：“許醫生，還是你喜歡其他類型的女生？我們園裏女老師還蠻多的，要不然我也幫你留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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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倒也不是，畢竟這是你自己的事，跟我希不希望也沒多大關系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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