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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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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眼狼

第二天,隔壁床的小姑娘辦理了出院。病房門口,許時傾正站著和她的父母交代著出院後的註意事項。小姑娘穿好鞋子後走向蕭螢:“我走了,你會想我嗎?”

蕭螢眼睛盯著手機屏幕上的游戲界面:“當然啊。”

“……”

小姑娘側頭看許時傾一眼,突然湊到蕭螢耳邊:“你是不是……喜歡醫生哥哥呀?”

“……”蕭螢一個誤操,屏幕直接出現GAME OVER……

小姑娘得意洋洋:“我就知道,你每次都要盯著他看好久。”

“……”蕭螢用手按住她的腦袋,將她梳得整整齊齊的頭發揉散,“你才多大啊,還你就知道!”

小姑娘的父母在喊她出發了,蕭螢用手指將她的頭發重新梳理好:“回去了要是爸爸媽媽還吵架怎麽辦?”

“聽歌,看書,學習,做自己的事!”

“嗯,真乖。”蕭螢笑道,捏了捏她的臉,“走吧,有機會再見。”

雖然估計沒什麽機會了。

一家人從病房離開,許時傾回頭看了一眼床上又美滋滋開了一盤游戲的女孩,斂了斂眉,也離開了病房。

蕭螢躺在床上,一邊玩著游戲,一邊琢磨著小陳護士昨晚的話。

“許醫生哪都好,就是潔癖有點重,不過這應該是大部分醫療工作者的通病吧。”

“潔癖——”明白了,蕭螢在手機備忘錄上坐下記錄。

“許醫生脾氣其實一直挺好的,不過有一點,他不太喜歡別人議論他的感情八卦……”

蕭螢的眼睛倏地變亮:“他有什麽感情八卦?”

“我就偷偷跟你說,你不要亂傳啊。就是之前有一個許醫生的病人,剛來住院兩天,就訂了大束玫瑰向許醫生求愛……”

“這麽高調的嗎?不過小陳護士你不是說追許醫生的人很多的嗎?有病人跟他求愛也不稀奇吧?”

“是不稀奇,稀奇的是……那病人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而且……已婚。”

“哢嗒”蕭螢的手機掉在了地上,她無言以對,最後只能豎了豎大拇指,“許醫生……牛逼。”

“那病人的老婆來醫院鬧了一場,許醫生因此還被醫院叫去談話提醒了,所以啊,現在大家都不太敢在他面前提起那回事……”小陳護士小聲道。

“這樣子嗎?”蕭螢摸著下巴,心裏暗暗有了個想法。

“許~醫~生~”

許時傾從病歷前擡起頭,見到來人,眉梢一挑:“你來做什麽?”

“來找你玩啊~怎樣,等下一起吃飯?”

“沒空。”

陸懷南一副心碎的樣子:“我失戀了,你陪我一下都不願意嗎?”

“你換失戀對象了?所裏又來了新來的警犬?”

陸懷南憤憤:“是呀,上月剛來,一個月來我天天給他餵火腿吃,想著應該感情很深了,昨天看到所裏新來報道的妹子,直接就把我撅地上了。”

他捂著胸口,十分悲傷:“我的心受到了重大創傷,許醫生,你給我看看唄。”

“……”

此時已近中午休息時間,許時傾寫完手裏的病歷本,將身上的白大褂換下,同陸懷南一起走出來。

兩人走在醫院走廊間,陸懷南奇怪道:“許時傾,你有沒有覺得,剛剛經過那兩個護士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許時傾懶得理他,只想快點吃完午飯送走這個聒噪的人。

“是真的呀。你不覺得他們看我……不對,是看我們的眼神都透著一股暧昧嗎?”

“……”

兩人走到走廊轉角,聽到轉角後邊傳來幾句議論。

“誒,你們剛剛有沒有看到,陸警官進了許醫生的辦公室!”

“看到了看到了,我就說許醫生這麽優秀,怎麽還一直沒有女朋友!而且你們不覺得嗎?雖然許醫生平時也常笑,但是那笑容總是淡淡的,可是陸警官一來,他臉上的笑容就會格外生動些,難道這還不算愛?”

“啊磕死我了,許時傾,陸懷南,兩人連名字都透著一股般配……”

許時傾&陸懷南:“……”

許時傾摸了摸額角:“要不這飯還是不吃了?”

陸懷南抱拳:“告辭。”

兩個護士正八卦得十分開心,突然感覺有人影朝他們走近。她們一擡頭,就看到了許時傾溫和淡笑的面容。

“……”

許時傾還未走到病房,就聽到病房裏面傳來蕭螢清脆的聲音。

“我跟你們講,一定有問題!小陳護士那天跟我說了,每回陸警官來找許醫生,兩人經常關著門,肯定有問題!我們許醫生長得那麽好看,誰看了不想啊嗚……吃一口呀!”蕭螢一邊說著,一邊往嘴裏塞進一個大大的蜜棗。

許時傾:“……”

蕭螢正甜滋滋地舔著手指呢,發現圍著她正聽八卦的小護士和病人們突然散開了。

“許……許醫生……”

“許醫生好……”

護士們一臉緊張地打完招呼,然後馬上一窩蜂地往病房外擠出去。媽呀,許醫生今天的笑容好可怕……

許時傾看向蕭螢,臉上依然掛著一抹淡笑:“看來你今天恢覆得不錯?”

“唔……還可以吧。”蕭螢也笑著回應,然後朝許時傾招招手:“許醫生,你過來下。”

許時傾朝她走近兩步,就見蕭螢伸出沾滿了糖漬的手,“啪嘰”一下拍在他衣角上,用力地蹭了蹭。

許時傾和陸懷南走出來時已經換下了白大褂,因此當蕭螢的手拿開時,許時傾就看到他的襯衫上沾上了一道深色的手印。

蕭螢將手縮回背後,瞳色淺淡的眼珠轉了轉,然後朝許時傾露出一個心無城府的笑:“許醫生借我擦個手呀。”

小陳護士說,許醫生不喜歡別人在背後傳他的八卦,而且還有很嚴重的潔癖,她這樣子,應該算是把他的雷點踩了個遍吧?

許時傾看著襯衫上的手印,眼睛微微瞇起:“蕭螢,我是不是哪裏得罪你了?”

“沒有呀。”蕭螢還是心虛的,她兩條腿有些僵硬地盤在床上,正襟危坐。

她偷偷擡眼瞄了許時傾幾眼,見他並沒有怎麽生氣的樣子,於是大起膽來,擡頭道:“許醫生當然沒有得罪我,我就是……單純地不喜歡你。”

許時傾看著面前的女孩,臉上並沒有什麽情緒,他抽了一張紙巾淡淡拭去衣服上的臟汙,語氣平靜:“我不管你是出於什麽理由,但我希望你知道,醫院是治病的地方,你每天聚集了一群醫護人員和病人,在病房和走廊談論這些無中生有的八卦,已經影響到了醫院的管理秩序。蕭小姐,你是成年人了,難道連控制自己行為的基本能力都沒有嗎?”

下午許時傾休息,他回到家換下臟掉的衣服,順便洗了個澡。

洗完澡出來,許時傾拿一個陶瓷小碗,倒了點貓糧,推開門走到外面花園。

他住的是一棟十分老舊重新翻修過的雙層花園小洋房,幼時他曾和父母一起住在這裏,後來許父公司走上正軌賺了錢,嫌這個房子位置太偏遠,就帶著一家人搬走了,但這棟房子一直留著沒有賣掉。許時傾畢業工作後從家裏搬了出來,就一直自己住在這裏。

他將小碗放在灌木叢旁,不一會兒,一只臟兮兮的小奶貓從灌木中鉆了出來。它先是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怯怯地看了許時傾一眼,見他沒什麽威脅性,便把毛茸茸的腦袋湊到陶瓷碗裏,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許時傾目光溫柔地看了它一會兒,然後站起來準備往回走。

誰知那小奶貓察覺到身邊的人有動作,立刻警惕地跳開,全身毛炸起來,朝他齜起嘴。

“呵——”

許時傾輕笑出聲,不知怎麽就想起了醫院裏那個患心臟病的小姑娘。

都是一樣,恩將仇報的小白眼狼。

住院的第六天,立華幼兒園的同事們來醫院看蕭螢。

“蕭螢你沒事吧?我聽園長說你是突然暈倒在馬路上的,真是太危險了!”

“啊,沒事沒事,請問你是?”

“我是江薇薇呀,你不記得我了嗎?”

“啊……因為我那個……摔倒的時候不小心撞了一下腦袋……”

同事們聞言看著蕭螢的眼神紛紛變得同情起來。

此時角落裏鉆進一個聲音:“蕭老師你這陣子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說,我……我可以幫你代課,或者你有什麽需要的東西我也可以幫你送。”

說話的是一個長得十分白凈的男人,個子很高,但因為一直塌著肩膀低頭站在人群後面,蕭螢一開始並沒有註意到他。

“你是……”

“我是方啟休,立華的音樂老師。”

“方老師謝謝你呀。”蕭螢朝他彎起大眼睛,男人聽到她的感謝反到不是很自在,他紅著臉,又默默縮回了人群後面。

這時江薇薇塞給蕭螢一個信封:“這是同事們的一點心意。”她小聲道,“園長小氣巴拉的,為了不用給慰問金今天都不敢來看你。”

蕭螢抓抓頭發:“沒事啦,本來我請這麽多天假就挺不好意思的。”

此時許時傾剛好進來給蕭螢做檢查,他重新給她聽了聽診,詢問了一些情況,然後給護士大概交代了一些註意事項,就出去了。

許時傾出去後,江薇薇一臉花癡靠到蕭螢旁邊:“這是你的主治醫生嗎?好帥呀!我剛剛看到他的銘牌,是叫許時傾嗎?天吶連名字都這麽好聽!蕭螢我決定了,我接下來要天天來看你!”

蕭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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