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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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和親？！”
易夢詩瞪圓雙目，不可思議地盯著她。
孟氏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說法太過簡單粗暴了，立即補充道：“這是對外的一個說法，到時我會制造一個假象，讓一個蠻國使者出使中原，這位使者會以和平共處的名義，請求中原送出一位貴女和親……”
“可一國使者提出和親，向來要求的都是未出嫁的女子，我已經成過親了……”
“所以我不是說了，這只是一個假象，到那時世人所看到的，雖是你與蠻國和親了，但事實只是你和我離開了這裏而已。”
孟氏雖和易夢詩擁有相同的容貌，可她的氣質與易夢詩相比，更顯得有心機。
女子的妝容和穿著都極為素雅，和這間華麗的臥室格格不入。
“世上沒有一個女子是願意和親的，何況還是與曾欺負了自己母國的敵人，我想那個時候皇上會因找不出願意和親的女子而頭疼，所以屆時你只要自告奮勇，告訴皇上你願意和親，後面的事便可以順理成章了。”
“天下的貴女是不會委屈自己的，就算皇上想用錢收買窮人家的女子，我也一眼能識破，所以你放心好了，無論這條路怎麽走，你都會一路通往我這邊。”
孟氏拉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兩下，示意她按照計劃去做。
易夢詩的眼裏沒有任何感情，情緒也很平靜。
她輕聲應下後，孟氏便走了，臥房內再次陷入一陣沈寂。
易夢詩現在的心情難以用平常的言語形容，明明是早便做好的決定，怎麽現在又開始忐忑不安了。
既然已經答應了孟氏，她便不能搖擺不定。
一來是要救韓熠，二來是要放過自己。
孟氏的動作很快，隔日的時候朝廷便收到了蠻國使者送來的和親信。
易夢詩一直待在襄國公府，但也能知悉外面的動靜。
百官是如何議論此事的，她不知道，但她只要照著孟氏計劃的去做，其他的都不是她該關心的。
易夢詩配金珠華釵、著真紅大袖入宮面聖。
“不可以——朕不會準奏！”
盛銘元聲色激動，厲聲拒絕了她。
易夢詩倒是比他沈著淡定，神色毫無一絲波瀾。
她垂下面容，再次求道：“請皇上恩準，這不但是為了皇上，也是為了大康百姓，更是為了襄國公。”
“為了熠哥兒？”
“是……”
先前孟氏說過，韓熠和盛銘元這對兄弟的感情很好，所以如果盛銘元反對，易夢詩可以說出真相。
“不知皇上可否還記得紅翦？”
“朕當然記得，那女子還是我為嫂嫂尋到的……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是蠻國的細作。”
盛銘元也是後來聽韓熠偶然說起，他才知道這件事的。
雖然他當時不知紅翦身份，但盛銘元回頭想想，還是感到些許內疚。
萬一紅翦真的對韓熠下了手，那麽他和易夢詩都是給那女人遞刀子的幫兇。
“紅翦曾在襄國公府的時候便和臣婦說過，說他們蠻國有一種神藥可解世間百毒，所以臣婦若能與蠻國和親，便可以得到此藥，那麽國公爺便能得救了。”
“那何必這麽麻煩，朕直接派人去蠻國尋藥，不一樣也可以得到此藥嗎？”
“可蠻國地勢兇險，中原人不熟悉那個地方，怕只會有去無回，況且皇上派人去尋，最快能多久得到此藥呢？國公爺的毒已經不能再拖，怕是多等一日都有危險，臣婦不想等了，還請皇上成全，臣婦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解藥救國公爺！”
易夢詩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她俯下身去，跪在了盛銘元的書案前。
“請皇上成全！”
她的額頭幾乎要碰到地面，她的聲音是那麽堅韌利落，盛銘元楞楞地坐在龍椅上，許久都沒有說話。
男人攥緊拳頭，他心裏清楚，他若答應，那韓熠便會失去她；他若不答應，他們恐怕將會失去一個救韓熠的機會。
“朕……朕會下旨，只要有哪位窮人家的女子願意……”
“皇上萬萬不可，對方所求乃我朝貴女，他們沒有指定皇女還是官女，更沒有要求是已婚還是未出閣，所以……”
“區區一個小國竟敢要求朕，他們以為大康是好欺負的嗎？！”
盛銘元龍顏一怒，揮手打翻了桌上的筆墨硯臺。
黑色的墨汁染黑了桌面和地板，硯臺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隨後男人的拳頭重重地打在桌案上，以洩怒意。
“國公爺是臣婦的夫君，這件事理應交給臣婦，臣婦不願禍害其他姑娘，請皇上成全臣婦吧。”
盛銘元無奈地擡起頭，他望著跪在下面的易夢詩，也漸漸放下了自己的堅持。
“朕準奏……”
“臣婦謝皇上成全，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易夢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但她開心不起來。
她不記得自己是如何走出禦書房的，等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回到了襄國公府。
這一夜，她把韓思翊叫到書房，在她走之前，她必須要把該交代的都交代完。
“你父親出事前，已經請旨過皇上，定你為襄國公世子……你知道什麽是國公世子嗎？”
“兒子知道，世有皇儲太子，王儲王世子，孩兒的父親是襄國公，那麽將來繼承父親爵位的，便是國公世子。”
“對。”
易夢詩摸著兒子的臉頰，一臉欣慰。
“你父親的國公之位也是從你祖父那兒繼承下來的，你父親在做世子的時候可是出了名的紈絝，你可千萬別學他，知道嗎？”
“兒子知道……”
韓思翊雖沒有見過父親做世子的模樣，但他知道什麽是紈絝，也見過紈絝子長啥樣，所以他是不會讓自己變成一個紈絝的。
“世子將來都是要繼承父親爵位的，你以後可要乖乖聽話，要聽夫子的教導，武學上有不懂的可以請教你大舅舅，讀書時有不懂的可以請教秦季的爹，還有在家的時候也更是要聽你父親的話……”
“那母親呢？”
韓思翊的明眸中只有孩子的童真，他平常在家更多的時候都是聽母親的話。
雖然父親時而也會教導他，但終究還是母親教導他多一點。
韓思翊的話令易夢詩楞了片刻，她在腦中慢慢琢磨著該如何回答他，亦或是如何告訴他真相。
“母親以後……可能再也無法陪你和你父親了……”
“為何？”
“因為母親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
“母親不能不去嗎？為何一定要去那麽遠的地方？我和父親一定會想您的！”
韓思翊一把抱上她，身心都是一百個不情願。
孩子的懷抱都是他對母親的愛，易夢詩沒有忍住，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她也緊緊摟上孩子，她沒有哭出聲音，只是眼淚不停地流。
他們母子就這麽抱著，很快易夢詩發覺到自己還沒交代完，於是止住眼淚和傷心，松開兒子前，她快速用袖口抹幹淚水。
“母親不能不去，所以阿生，你以後要好好聽父親的話，將來等你長大了，你也要肩負起照顧你父親的責任，你父親早年打仗時落下了很多病根，尤其是他的腿疾，你也是見過的，疼起來都能要你父親半條命，所以母親不在，你一定要照顧好你父親，知道了嗎？”
“兒子知道……”
“好孩子……如果將來有一日，你父親娶了新的夫人，那麽那位新夫人便是阿生新的母親，無論新母對你如何，你都要敬重她，善待她，就像對待你父親一樣，如果你父親與她有了孩子，你也要擔負起身為國公府長子和長兄的職責，萬事都要記住，你是襄國公世子，做事一定要有國公世子的一套，記住了嗎？”
“不——兒子只有您一個母親，只有您才是兒子的母親，兒子不要別人做我的母親！”
韓思翊又一把抱住易夢詩，這一次他環上易夢詩的脖子，牢牢抱著她，一口一個不願意。
易夢詩的鼻頭又開始酸了，眼淚再次聚集到眼眶邊緣。
“你要答應母親啊……”
“不要不要——我不要——為何母親要走？為何要離開這裏？為何要離開我們？母親不要走——您不要走——不要走嘛——”
這一刻的韓思翊忽然任性起來，他就像是失了控，聲淚俱下。
易夢詩被他的哭聲感染，眼眶邊的眼淚一滴滴滑落，她白皙的面容再一次被打濕。
母子倆都無法止住此時此刻的悲痛，他們抱著哭了很久，直到眼中的淚水哭幹，直到情緒漸漸穩定。
“皇上已經下旨了，母親是非走不可了，所以你要記住母親說的，一定要記住，好嗎？”
易夢詩溫柔地哄著孩子，猶如小時候哄他睡覺、哄他開心一樣。
這是她的孩子，是她親生的，與他分開，她自然是不舍的。
也一想到他未來可能會有新的母親，她也會心痛。
“無論母親在哪兒，阿生永遠都是母親的孩子，永遠都是母親的驕傲，母親也會永遠記住你和你父親的，所以好孩子，乖，能答應母親嗎？”
“嗯……”
韓思翊死死抿著嘴巴，才慢悠悠地發出聲音。
有了他的回應，易夢詩終是可以放下心裏的石頭。
她泣不成聲，只剩下最後一句：“阿生乖……阿生最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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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親？！”
易夢詩瞪圓雙目，不可思議地盯著她。
孟氏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說法太過簡單粗暴了，立即補充道：“這是對外的一個說法，到時我會制造一個假象，讓一個蠻國使者出使中原，這位使者會以和平共處的名義，請求中原送出一位貴女和親……”
“可一國使者提出和親，向來要求的都是未出嫁的女子，我已經成過親了……”
“所以我不是說了，這只是一個假象，到那時世人所看到的，雖是你與蠻國和親了，但事實只是你和我離開了這裏而已。”
孟氏雖和易夢詩擁有相同的容貌，可她的氣質與易夢詩相比，更顯得有心機。
女子的妝容和穿著都極為素雅，和這間華麗的臥室格格不入。
“世上沒有一個女子是願意和親的，何況還是與曾欺負了自己母國的敵人，我想那個時候皇上會因找不出願意和親的女子而頭疼，所以屆時你只要自告奮勇，告訴皇上你願意和親，後面的事便可以順理成章了。”
“天下的貴女是不會委屈自己的，就算皇上想用錢收買窮人家的女子，我也一眼能識破，所以你放心好了，無論這條路怎麽走，你都會一路通往我這邊。”
孟氏拉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兩下，示意她按照計劃去做。
易夢詩的眼裏沒有任何感情，情緒也很平靜。
她輕聲應下後，孟氏便走了，臥房內再次陷入一陣沈寂。
易夢詩現在的心情難以用平常的言語形容，明明是早便做好的決定，怎麽現在又開始忐忑不安了。
既然已經答應了孟氏，她便不能搖擺不定。
一來是要救韓熠，二來是要放過自己。
孟氏的動作很快，隔日的時候朝廷便收到了蠻國使者送來的和親信。
易夢詩一直待在襄國公府，但也能知悉外面的動靜。
百官是如何議論此事的，她不知道，但她只要照著孟氏計劃的去做，其他的都不是她該關心的。
易夢詩配金珠華釵、著真紅大袖入宮面聖。
“不可以——朕不會準奏！”
盛銘元聲色激動，厲聲拒絕了她。
易夢詩倒是比他沈著淡定，神色毫無一絲波瀾。
她垂下面容，再次求道：“請皇上恩準，這不但是為了皇上，也是為了大康百姓，更是為了襄國公。”
“為了熠哥兒？”
“是……”
先前孟氏說過，韓熠和盛銘元這對兄弟的感情很好，所以如果盛銘元反對，易夢詩可以說出真相。
“不知皇上可否還記得紅翦？”
“朕當然記得，那女子還是我為嫂嫂尋到的……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是蠻國的細作。”
盛銘元也是後來聽韓熠偶然說起，他才知道這件事的。
雖然他當時不知紅翦身份，但盛銘元回頭想想，還是感到些許內疚。
萬一紅翦真的對韓熠下了手，那麽他和易夢詩都是給那女人遞刀子的幫兇。
“紅翦曾在襄國公府的時候便和臣婦說過，說他們蠻國有一種神藥可解世間百毒，所以臣婦若能與蠻國和親，便可以得到此藥，那麽國公爺便能得救了。”
“那何必這麽麻煩，朕直接派人去蠻國尋藥，不一樣也可以得到此藥嗎？”
“可蠻國地勢兇險，中原人不熟悉那個地方，怕只會有去無回，況且皇上派人去尋，最快能多久得到此藥呢？國公爺的毒已經不能再拖，怕是多等一日都有危險，臣婦不想等了，還請皇上成全，臣婦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解藥救國公爺！”
易夢詩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她俯下身去，跪在了盛銘元的書案前。
“請皇上成全！”
她的額頭幾乎要碰到地面，她的聲音是那麽堅韌利落，盛銘元楞楞地坐在龍椅上，許久都沒有說話。
男人攥緊拳頭，他心裏清楚，他若答應，那韓熠便會失去她；他若不答應，他們恐怕將會失去一個救韓熠的機會。
“朕……朕會下旨，只要有哪位窮人家的女子願意……”
“皇上萬萬不可，對方所求乃我朝貴女，他們沒有指定皇女還是官女，更沒有要求是已婚還是未出閣，所以……”
“區區一個小國竟敢要求朕，他們以為大康是好欺負的嗎？！”
盛銘元龍顏一怒，揮手打翻了桌上的筆墨硯臺。
黑色的墨汁染黑了桌面和地板，硯臺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隨後男人的拳頭重重地打在桌案上，以洩怒意。
“國公爺是臣婦的夫君，這件事理應交給臣婦，臣婦不願禍害其他姑娘，請皇上成全臣婦吧。”
盛銘元無奈地擡起頭，他望著跪在下面的易夢詩，也漸漸放下了自己的堅持。
“朕準奏……”
“臣婦謝皇上成全，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易夢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但她開心不起來。
她不記得自己是如何走出禦書房的，等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回到了襄國公府。
這一夜，她把韓思翊叫到書房，在她走之前，她必須要把該交代的都交代完。
“你父親出事前，已經請旨過皇上，定你為襄國公世子……你知道什麽是國公世子嗎？”
“兒子知道，世有皇儲太子，王儲王世子，孩兒的父親是襄國公，那麽將來繼承父親爵位的，便是國公世子。”
“對。”
易夢詩摸著兒子的臉頰，一臉欣慰。
“你父親的國公之位也是從你祖父那兒繼承下來的，你父親在做世子的時候可是出了名的紈絝，你可千萬別學他，知道嗎？”
“兒子知道……”
韓思翊雖沒有見過父親做世子的模樣，但他知道什麽是紈絝，也見過紈絝子長啥樣，所以他是不會讓自己變成一個紈絝的。
“世子將來都是要繼承父親爵位的，你以後可要乖乖聽話，要聽夫子的教導，武學上有不懂的可以請教你大舅舅，讀書時有不懂的可以請教秦季的爹，還有在家的時候也更是要聽你父親的話……”
“那母親呢？”
韓思翊的明眸中只有孩子的童真，他平常在家更多的時候都是聽母親的話。
雖然父親時而也會教導他，但終究還是母親教導他多一點。
韓思翊的話令易夢詩楞了片刻，她在腦中慢慢琢磨著該如何回答他，亦或是如何告訴他真相。
“母親以後……可能再也無法陪你和你父親了……”
“為何？”
“因為母親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
“母親不能不去嗎？為何一定要去那麽遠的地方？我和父親一定會想您的！”
韓思翊一把抱上她，身心都是一百個不情願。
孩子的懷抱都是他對母親的愛，易夢詩沒有忍住，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她也緊緊摟上孩子，她沒有哭出聲音，只是眼淚不停地流。
他們母子就這麽抱著，很快易夢詩發覺到自己還沒交代完，於是止住眼淚和傷心，松開兒子前，她快速用袖口抹幹淚水。
“母親不能不去，所以阿生，你以後要好好聽父親的話，將來等你長大了，你也要肩負起照顧你父親的責任，你父親早年打仗時落下了很多病根，尤其是他的腿疾，你也是見過的，疼起來都能要你父親半條命，所以母親不在，你一定要照顧好你父親，知道了嗎？”
“兒子知道……”
“好孩子……如果將來有一日，你父親娶了新的夫人，那麽那位新夫人便是阿生新的母親，無論新母對你如何，你都要敬重她，善待她，就像對待你父親一樣，如果你父親與她有了孩子，你也要擔負起身為國公府長子和長兄的職責，萬事都要記住，你是襄國公世子，做事一定要有國公世子的一套，記住了嗎？”
“不——兒子只有您一個母親，只有您才是兒子的母親，兒子不要別人做我的母親！”
韓思翊又一把抱住易夢詩，這一次他環上易夢詩的脖子，牢牢抱著她，一口一個不願意。
易夢詩的鼻頭又開始酸了，眼淚再次聚集到眼眶邊緣。
“你要答應母親啊……”
“不要不要——我不要——為何母親要走？為何要離開這裏？為何要離開我們？母親不要走——您不要走——不要走嘛——”
這一刻的韓思翊忽然任性起來，他就像是失了控，聲淚俱下。
易夢詩被他的哭聲感染，眼眶邊的眼淚一滴滴滑落，她白皙的面容再一次被打濕。
母子倆都無法止住此時此刻的悲痛，他們抱著哭了很久，直到眼中的淚水哭幹，直到情緒漸漸穩定。
“皇上已經下旨了，母親是非走不可了，所以你要記住母親說的，一定要記住，好嗎？”
易夢詩溫柔地哄著孩子，猶如小時候哄他睡覺、哄他開心一樣。
這是她的孩子，是她親生的，與他分開，她自然是不舍的。
也一想到他未來可能會有新的母親，她也會心痛。
“無論母親在哪兒，阿生永遠都是母親的孩子，永遠都是母親的驕傲，母親也會永遠記住你和你父親的，所以好孩子，乖，能答應母親嗎？”
“嗯……”
韓思翊死死抿著嘴巴，才慢悠悠地發出聲音。
有了他的回應，易夢詩終是可以放下心裏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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