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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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你的氣色看起來好多了，今日的胃口也不錯，進得也比昨日多了。”
“全因母親的悉心照料，臣媳才能那麽快好起來。”
“來，多吃一些，難得你今日的胃口好，你病的這些日子什麽都不吃，人都比以前瘦了。”
長公主命人將那些裝著葷食的盤子都擺到易夢詩前面，讓她夾菜方便一些。
易夢詩在公主府調養也有一陣子了，長公主照顧得也很是周到，她的身子自然是一天比一天好。
長公主都特別囑咐過每日的膳食要做得清淡可口，一來易夢詩調養不宜吃太油膩重口的食物，二來還要做得美味精致，才能讓病人更有食欲。
明明應該是媳婦伺候婆婆的，如今她們卻顛倒了，易夢詩很是過意不去。
先前長公主也說過要她不要有太多負擔，安心住下便是。
可到底還是於理不合，她心中有愧。
“母親也是，這些日子為了照顧臣媳，您也清瘦了，本應該是臣媳照顧您的……”
“我都說了不要有太多負擔，你只管在我這兒專心養病就是……我聽說你的母親走得早？”
“是……”
“按理，熠兒應該是要比你幸運得多的，只可惜，是我們不會做父母……”
長公主放下手裏的筷子，自責道。
她的面色布上了一層惆悵的雲，呆呆地不知望著何處。
易夢詩也跟著停下了筷子，但嘴裏還有嚼了一半的食物，她嚼了幾下後吞入喉中，打算說些安慰的話。
此時一個婢女走來，靠近桌前，俯身說道：“稟長公主、世子夫人，方才襄國公府的下人來報，說世子爺病重，情況不大樂觀。”
“怎麽好好的突然病重？發生何事了？”
“來報的人說，世子爺最近操勞過度，身子負重厲害，現在燒得滾燙，不省人事。”
“怎麽會這樣？”
長公主皺眉嘆氣，呢喃道。
韓熠從小到大都甚少生這麽重的病，如今又是因為操勞才病倒。
怪不得他今日沒來公主府請安，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世子爺可有人照顧？他不是還有幾房妾室嗎？”
“回長公主，如今她們正輪流照顧著世子爺，想來問題應該不大。”
“嗯……有人照顧就好，即便如此，襄國公府也有的是人，林氏會安排的。”
長公主那如青蔥纖細的玉指一擡，那婢女便退下去了。
聽聞了這件事後，她忽然就沒了胃口，也是因為擔心自己兒子。
“母親……”
這時易夢詩細弱的聲音從另一邊響起，長公主下意識看過去，見她欲言又止。
盡管如此，她的臉上還是寫了“擔憂”兩字，還是很明顯的。
“擔心他嗎？”長公主開門見山，易夢詩一時語塞，還沒想好如何回答。
她是在擔心他嗎？
或許吧……
了解了他的身世後，她倒覺得他是個可憐蟲，比她還要可憐。
他分明有父母、有家，可因父母各自為家，這有和沒有都是一樣的。
看上去他什麽都有，其實什麽都沒有。
原來人前光鮮亮麗的襄國公世子，人後可能還不如一個普通人。
“世子爺病倒，幾位妹妹都在伺候著，而臣媳身為妻子，理應更要照顧夫君，這是臣媳作為妻子的本分。”
“你能這麽想，我很欣慰，你或許是該回去了，回去看看他吧，也好放心些。”
“是，那臣媳即刻動身。”
易夢詩端正起身，與長公主辭行後，備了馬車回襄國公府。
她剛回到的時候，還以為他人在白梔園。
而一進門，下人一見世子夫人回來，高興得都合不上嘴，連連向她說明世子爺的情況。
原來她不在襄國公府的時候，他都是一個人在滄東閣過的。
她簡易地問了一些他的情況，但那些下人並非近身伺候的人，也不大清楚。
易夢詩先去給襄國公請了個安，告訴長輩她已經回來了。
襄國公關懷了幾句，也明白她此時回來的目的，便沒再多言，讓她直接去找韓熠。
韓熠這會兒正在滄東閣，世子夫人不在，只由幾位妾室輪流伺候。
“世子爺的情況如何？”
“見過夫人。”
“見過夫人。”
易夢詩輕手輕腳地踏入他的書房，正看見紅翦坐在羅漢床前伺候，另外兩個人則站在旁邊。
她們三人見她進來，立即行禮。
易夢詩走近那張羅漢床，紅翦端著手裏的碗起來，主動讓出了位。
“世子爺如何了？”易夢詩坐上方才紅翦所坐的地方，眼睛只盯著床上昏迷的人，一再問道。
“回夫人，世子爺高熱厲害，怎麽也退不下去，已經很久了。”紅翦垂著頭站在旁邊，如實回答。
“都按照太醫說得去做了嗎？”
“是，奴家幾個都按照太醫的吩咐去做了，但世子爺仍未好轉。”
紅翦詳細講述了目前情況，易夢詩仔細聽過，點了點頭。
她伸手，手心手背都探過他的額頭，蹙眉一驚，好燙！
“你們怎麽沒用涼水降溫呢？太醫沒有說過嗎？”
“回夫人，太醫有說過，但我們都試過了，沒有用。”
另一邊的其中一個妾室開口，怯怯道。
易夢詩心底沈吟，這活兒得反覆做，直到病人的高熱退了為止，怎麽能因為沒有立即見效就放棄呢？
她瞥向一邊的水盆，想來應該是盛涼水用的。
“白桃，去冰窖取些冰，砸成小塊放到水中……流劍，你和白桃一起去，用幹凈的毛巾包些碎冰塊回來。”
“是。”
“是。”
白桃和流劍收到命令，一前一後出了房門。
易夢詩在房裏也沒有閑著，用自己的雙手給他降溫，當然，這只是暫時的。
等了許久的功夫，白桃和流劍按照她的吩咐帶回了東西，易夢詩卷起自己的長袖，用冰水和冰毛巾給他降溫。
“我不在的時候多虧你們了，你們要是累了可以先回去，這兒有我。”
易夢詩這話，是說給那三個妾室的。
她們三人遲疑了一會兒，喜鵲和壽梅先離開了，紅翦稍微多留了一下，後面見自己無事可做，也回去了。
韓熠全身燒得滾燙，躺在床上沒有意識。
易夢詩只能解開他的衣物，一點一點地擦拭他的身子，給他降溫。
盆中的水換了一盆又一盆，他額頭上降溫的毛巾也換了一次又一次。
她的手也漸漸發酸，可依舊沒有停下，必須要看到效果為止。
過了兩個時辰，他的呼吸均勻了，面色也好了很多，沒有前面那麽痛苦了。
易夢詩再試過他的體溫，確實降下來了。
她舒了口氣，只要溫度降下來，後面的就好說了。
——
韓熠逐漸有了意識，當他慢慢感受到外界的動靜時，才發現自己躺在書房裏。
他的記憶也隨著他的蘇醒而浮現出來，但他只記得自己正趕著去公主府，後來就沒有了，他的記憶只到這裏為止。
“夫人，世子爺醒了！”
流劍的聲音不止喚醒了正在小憩的易夢詩，也讓床上的韓熠那顆心臟亂跳了一把。
他不相信她會在這裏，微弱的視線往旁邊一掃，她那熟悉的面容也正好闖入他的視野範圍內。
“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他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看著她。
她竟然在！
她竟然會在？！
她不是向來都不關心他的死活嗎？
為何此刻會出現在他眼前？
韓熠默默地合上那雙冰眸，撐著沈重的身子想要坐起來。
易夢詩看出他的意向，正要幫忙。
可她只觸碰到他一星半點，就被他無情地揮開。
易夢詩的雙手就這麽被晾在空氣中，她看著他靠著自己僅有的那點力氣坐起，硬朗的身背靠在床的圍板上，冷傲執拗，看著心情不佳。
她沒管這麽多，只覺得他就這麽靠著，那沈木的圍子應該硌人，於是她想用他身下的枕頭給他墊在背後，這樣起碼舒服點。
但他擡起手，將她的動作擋開，一點都不領情。
“流劍，你的手腳是廢了嗎？伺候主人也不會？”
一直站在旁邊的流劍忽然被他罵，很是無辜。
其實他的意思還是很明顯的，易夢詩聽得出來。
“不怪他，是我讓他站到一邊的，照顧世子爺不用那麽多人，他們也是聽吩咐做事。”
易夢詩立馬幫流劍解圍，雖然她知道，其實他心裏的氣是沖著她的。
韓熠也不說話了，他黑著一張臉靠坐在床上，倔氣地別過臉，不和她對視。
易夢詩沒有在意這些，所以並不多言。
他剛醒過來，唇舌和喉嚨一定很幹，他的高熱也才退下去，身體裏的水分也流失得差不多了。
易夢詩命白桃盛來一碗溫水，她舀起一勺試了試水溫，不冷不熱，正好。
可她把這勺水送到他唇邊，他不為所動，仍是那副冷冰冰的態度。
“您的燒熱好不容易退下去，身子裏的水分不多，應該補充一些水分才是。”
易夢詩好言勸解，但他仍舊那個樣子，不說話，不張嘴，不看她。
這段氣氛僵持了半晌，易夢詩收回了手，勺子也放回了碗裏。
“你去廚房看看粥熬好了沒有，世子爺要先喝了粥才能服藥。”
“是，奴婢這就去。”
他既然不願喝水，那就吃點東西吧，後面還要服藥，他的肚子可不能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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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因母親的悉心照料，臣媳才能那麽快好起來。”
“來，多吃一些，難得你今日的胃口好，你病的這些日子什麽都不吃，人都比以前瘦了。”
長公主命人將那些裝著葷食的盤子都擺到易夢詩前面，讓她夾菜方便一些。
易夢詩在公主府調養也有一陣子了，長公主照顧得也很是周到，她的身子自然是一天比一天好。
長公主都特別囑咐過每日的膳食要做得清淡可口，一來易夢詩調養不宜吃太油膩重口的食物，二來還要做得美味精致，才能讓病人更有食欲。
明明應該是媳婦伺候婆婆的，如今她們卻顛倒了，易夢詩很是過意不去。
先前長公主也說過要她不要有太多負擔，安心住下便是。
可到底還是於理不合，她心中有愧。
“母親也是，這些日子為了照顧臣媳，您也清瘦了，本應該是臣媳照顧您的……”
“我都說了不要有太多負擔，你只管在我這兒專心養病就是……我聽說你的母親走得早？”
“是……”
“按理，熠兒應該是要比你幸運得多的，只可惜，是我們不會做父母……”
長公主放下手裏的筷子，自責道。
她的面色布上了一層惆悵的雲，呆呆地不知望著何處。
易夢詩也跟著停下了筷子，但嘴裏還有嚼了一半的食物，她嚼了幾下後吞入喉中，打算說些安慰的話。
此時一個婢女走來，靠近桌前，俯身說道：“稟長公主、世子夫人，方才襄國公府的下人來報，說世子爺病重，情況不大樂觀。”
“怎麽好好的突然病重？發生何事了？”
“來報的人說，世子爺最近操勞過度，身子負重厲害，現在燒得滾燙，不省人事。”
“怎麽會這樣？”
長公主皺眉嘆氣，呢喃道。
韓熠從小到大都甚少生這麽重的病，如今又是因為操勞才病倒。
怪不得他今日沒來公主府請安，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世子爺可有人照顧？他不是還有幾房妾室嗎？”
“回長公主，如今她們正輪流照顧著世子爺，想來問題應該不大。”
“嗯……有人照顧就好，即便如此，襄國公府也有的是人，林氏會安排的。”
長公主那如青蔥纖細的玉指一擡，那婢女便退下去了。
聽聞了這件事後，她忽然就沒了胃口，也是因為擔心自己兒子。
“母親……”
這時易夢詩細弱的聲音從另一邊響起，長公主下意識看過去，見她欲言又止。
盡管如此，她的臉上還是寫了“擔憂”兩字，還是很明顯的。
“擔心他嗎？”長公主開門見山，易夢詩一時語塞，還沒想好如何回答。
她是在擔心他嗎？
或許吧……
了解了他的身世後，她倒覺得他是個可憐蟲，比她還要可憐。
他分明有父母、有家，可因父母各自為家，這有和沒有都是一樣的。
看上去他什麽都有，其實什麽都沒有。
原來人前光鮮亮麗的襄國公世子，人後可能還不如一個普通人。
“世子爺病倒，幾位妹妹都在伺候著，而臣媳身為妻子，理應更要照顧夫君，這是臣媳作為妻子的本分。”
“你能這麽想，我很欣慰，你或許是該回去了，回去看看他吧，也好放心些。”
“是，那臣媳即刻動身。”
易夢詩端正起身，與長公主辭行後，備了馬車回襄國公府。
她剛回到的時候，還以為他人在白梔園。
而一進門，下人一見世子夫人回來，高興得都合不上嘴，連連向她說明世子爺的情況。
原來她不在襄國公府的時候，他都是一個人在滄東閣過的。
她簡易地問了一些他的情況，但那些下人並非近身伺候的人，也不大清楚。
易夢詩先去給襄國公請了個安，告訴長輩她已經回來了。
襄國公關懷了幾句，也明白她此時回來的目的，便沒再多言，讓她直接去找韓熠。
韓熠這會兒正在滄東閣，世子夫人不在，只由幾位妾室輪流伺候。
“世子爺的情況如何？”
“見過夫人。”
“見過夫人。”
易夢詩輕手輕腳地踏入他的書房，正看見紅翦坐在羅漢床前伺候，另外兩個人則站在旁邊。
她們三人見她進來，立即行禮。
易夢詩走近那張羅漢床，紅翦端著手裏的碗起來，主動讓出了位。
“世子爺如何了？”易夢詩坐上方才紅翦所坐的地方，眼睛只盯著床上昏迷的人，一再問道。
“回夫人，世子爺高熱厲害，怎麽也退不下去，已經很久了。”紅翦垂著頭站在旁邊，如實回答。
“都按照太醫說得去做了嗎？”
“是，奴家幾個都按照太醫的吩咐去做了，但世子爺仍未好轉。”
紅翦詳細講述了目前情況，易夢詩仔細聽過，點了點頭。
她伸手，手心手背都探過他的額頭，蹙眉一驚，好燙！
“你們怎麽沒用涼水降溫呢？太醫沒有說過嗎？”
“回夫人，太醫有說過，但我們都試過了，沒有用。”
另一邊的其中一個妾室開口，怯怯道。
易夢詩心底沈吟，這活兒得反覆做，直到病人的高熱退了為止，怎麽能因為沒有立即見效就放棄呢？
她瞥向一邊的水盆，想來應該是盛涼水用的。
“白桃，去冰窖取些冰，砸成小塊放到水中……流劍，你和白桃一起去，用幹凈的毛巾包些碎冰塊回來。”
“是。”
“是。”
白桃和流劍收到命令，一前一後出了房門。
易夢詩在房裏也沒有閑著，用自己的雙手給他降溫，當然，這只是暫時的。
等了許久的功夫，白桃和流劍按照她的吩咐帶回了東西，易夢詩卷起自己的長袖，用冰水和冰毛巾給他降溫。
“我不在的時候多虧你們了，你們要是累了可以先回去，這兒有我。”
易夢詩這話，是說給那三個妾室的。
她們三人遲疑了一會兒，喜鵲和壽梅先離開了，紅翦稍微多留了一下，後面見自己無事可做，也回去了。
韓熠全身燒得滾燙，躺在床上沒有意識。
易夢詩只能解開他的衣物，一點一點地擦拭他的身子，給他降溫。
盆中的水換了一盆又一盆，他額頭上降溫的毛巾也換了一次又一次。
她的手也漸漸發酸，可依舊沒有停下，必須要看到效果為止。
過了兩個時辰，他的呼吸均勻了，面色也好了很多，沒有前面那麽痛苦了。
易夢詩再試過他的體溫，確實降下來了。
她舒了口氣，只要溫度降下來，後面的就好說了。
——
韓熠逐漸有了意識，當他慢慢感受到外界的動靜時，才發現自己躺在書房裏。
他的記憶也隨著他的蘇醒而浮現出來，但他只記得自己正趕著去公主府，後來就沒有了，他的記憶只到這裏為止。
“夫人，世子爺醒了！”
流劍的聲音不止喚醒了正在小憩的易夢詩，也讓床上的韓熠那顆心臟亂跳了一把。
他不相信她會在這裏，微弱的視線往旁邊一掃，她那熟悉的面容也正好闖入他的視野範圍內。
“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他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看著她。
她竟然在！
她竟然會在？！
她不是向來都不關心他的死活嗎？
為何此刻會出現在他眼前？
韓熠默默地合上那雙冰眸，撐著沈重的身子想要坐起來。
易夢詩看出他的意向，正要幫忙。
可她只觸碰到他一星半點，就被他無情地揮開。
易夢詩的雙手就這麽被晾在空氣中，她看著他靠著自己僅有的那點力氣坐起，硬朗的身背靠在床的圍板上，冷傲執拗，看著心情不佳。
她沒管這麽多，只覺得他就這麽靠著，那沈木的圍子應該硌人，於是她想用他身下的枕頭給他墊在背後，這樣起碼舒服點。
但他擡起手，將她的動作擋開，一點都不領情。
“流劍，你的手腳是廢了嗎？伺候主人也不會？”
一直站在旁邊的流劍忽然被他罵，很是無辜。
其實他的意思還是很明顯的，易夢詩聽得出來。
“不怪他，是我讓他站到一邊的，照顧世子爺不用那麽多人，他們也是聽吩咐做事。”
易夢詩立馬幫流劍解圍，雖然她知道，其實他心裏的氣是沖著她的。
韓熠也不說話了，他黑著一張臉靠坐在床上，倔氣地別過臉，不和她對視。
易夢詩沒有在意這些，所以並不多言。
他剛醒過來，唇舌和喉嚨一定很幹，他的高熱也才退下去，身體裏的水分也流失得差不多了。
易夢詩命白桃盛來一碗溫水，她舀起一勺試了試水溫，不冷不熱，正好。
可她把這勺水送到他唇邊，他不為所動，仍是那副冷冰冰的態度。
“您的燒熱好不容易退下去，身子裏的水分不多，應該補充一些水分才是。”
易夢詩好言勸解，但他仍舊那個樣子，不說話，不張嘴，不看她。
這段氣氛僵持了半晌，易夢詩收回了手，勺子也放回了碗裏。
“你去廚房看看粥熬好了沒有，世子爺要先喝了粥才能服藥。”
“是，奴婢這就去。”
他既然不願喝水，那就吃點東西吧，後面還要服藥，他的肚子可不能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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