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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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梁夫子正領著客人欣賞府邸，此時秦梓生正迎面從長廊的另一處走來。
“對了梓生，這位是襄國公世子夫人……夫人，這位是老夫如今最得意的門生，秦相府家的小公子，秦梓生。”
梁夫子剛介紹完後，忽然又想到一事，摸著自個兒的腦袋喃喃著：“哦，我好像記得你們都是國子監出來的……嘶，或許應該是認識的……對吧丫頭？”
“嗯……啊？世伯您怎麽問起我來了呢？”
“你不也是國子監出來的麽？”
梁夫子指著方有思問道，而方有思則是一臉語塞的表情，不知要如何回答他這個問題。
“啊，原來梓生哥哥也在這裏啊！大姐姐，梓生哥哥也來了！”
易子榮天真無邪的模樣和幾位大人形成對比，他一邊指著秦梓生一邊歡快地說道。
他無意的話語解開了梁夫子的疑問，這倒是省了方有思再做解釋。
“就是說嘛，你們肯定是認識的。”梁夫子點了點他們，笑不露齒地說道。
他全然沒有註意到其他三人此時的表情，特別是秦梓生和易夢詩，他們兩人的神色幾乎一模一樣，一樣的尷尬。
易夢詩從未想過會在梁府遇上他，她今日只是和易子榮來拜訪梁夫子的，她不明白老天爺為何要安排這麽一出。
之後梁夫子便將陪客的重任交給了秦梓生和方有思，怎麽說他們幾個都是認識的，相熟的人在一起會更加自在。
待梁夫子離開後，他們三人大眼瞪小眼地在風中站了好一會兒，只有易子榮這個孩子還算是正常的。
“大姐姐，夫子已經走了，我們要回去了嗎？”易子榮軟乎乎地叫著她，易夢詩這才恢覆了些心思。
“是啊，我們也該回去了……”
“等等夢詩……”方有思情急下拉住她的手腕，只想她多留一會兒，“子榮啊，方才夫子不是還交代了我們帶你去上清堂的嗎？你難道不想去嗎？”
“想啊！”
易子榮雙眼綻放著明亮的光芒，小孩子的心思都是單純的，所以一聽到還能再多留一會兒，他開懷地笑出了聲。
“那有思姐姐帶你過去，走！”
“嗯！”
方有思一伸出手，易子榮沒有猶豫地就握上她的手心，兩人以極快的速度前往上清堂。
“餵——有思你等等我……子榮……”易夢詩眼見自己被他們丟下，立即追隨他們的步伐。
可她已經走得很緊了，沒想還是在半路跟丟了他們。
梁府雖不大，可易夢詩還是第一次來，面對不熟悉的環境，她不知接下來應該是往左還是往右，更不清楚那上清堂要怎麽走。
“白、白桃……你趕緊去找個人……問一問路……”
易夢詩意識到自己已然和方有思他們分開了，當下最要緊的，便是找一個對梁府熟悉的人問路。
“夫人……”秦梓生一直都跟在她的身後，也猜到她不識梁府的路，擔心她一個人會在府中迷路，“在下帶夫人過去吧，在下識得路……”
“是啊夫人，秦公子他一定知道這裏的路，我們就請秦公子帶路吧！”
白桃一見到秦梓生走過來，極是興奮地對易夢詩說道。
能有熟人帶路自然是省事的，白桃一臉期待地等著主子答覆。
“不必勞煩公子了，我們自己能找得到路……”
“可再往前走便是夫子的住所了，夫人應止步於此。”
秦梓生邁著穩健的腳步走近她，易夢詩及時回避，往身側挪了幾步。
他楞了半晌，才意識到他們之間正在不斷擴大的距離。
從她婚配他人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就不能再像從前一樣，連他們最初美好的樣子也失去了。
“多謝公子提醒……”易夢詩不想與他有過多接觸，斂眉轉身，欲要去找方有思和易子榮。
可她才走了不到三步……
“夫人，上清堂不在那邊……”
秦梓生的聲音再次傳過來，易夢詩面對那陌生的前路，懊惱地緊閉雙眼，實在是束手無策。
“還是在下來為夫人帶路吧，這邊請……”不同於她的茫然失措，秦梓生面目自然地說道。
這麽一對比，她倒顯得心胸狹隘了。
“那便有勞公子了。”
“夫人這邊請。”
秦梓生步伐穩重地行在前頭，易夢詩特意與他保持著三步之上的距離。
他在前方默默地引路，而她也在後方默默地跟著他的腳步，他們許久都未言一語，只是像木頭似的，一個人走，一個人跟。
易夢詩慶幸自己此刻是走在他身後，如此他便看不到她現在甚是尷尬的樣子。
她只希望快些到達目的地，她便不用在受這種煎熬了。
“呀——”
“夫人！”
“當心——”
易夢詩心不在焉，一不小心踩空了前面的臺階，險些崴到腳。
還好白桃及時扶穩了她，前面的秦梓生聽到她的驚呼後也立馬回過身去，下意識地過來查看她的情況。
“梁府裏的石階參差不一，夫人可要當心了。”秦梓生一心關懷，將自己的手搭上了她手腕間的衣袖上，卻忘了他們如今是男女有別。
“多謝公子提醒，我沒事。”易夢詩倒是註意到了，她第一時間撤回了自己的手，然後把雙手隱沒在自己的袖口中，表面上神態自若，但內心已經七上八下了。
秦梓生自知方才的行為失儀了，於是也很快調整好儀態，繼續為她引路。
可在看到她略顯蒼白無勁的臉色時，他平靜的心一下沈得很低，猶如陷入深不見底的水潭裏。
“夫人是否是哪兒不舒服？您的神色瞧著很不好……”
被他這麽一問，易夢詩一時有些恍惚。
“沒事……小毛病而已，過一會兒就好了，公子不必介懷。”
“小毛病？以前我怎麽不知道？嚴不嚴重？有沒有找郎中？”
“秦公子！雖然妾身知道秦公子是好心，但這是妾身的私事，還請公子不要再問了。”
若要再問下去，她怕是真的會卸下自己所有的偽裝。
秦梓生剛到嘴前的話又硬生生咽了回去，這確實已經不是他該關心的事了。
上次在成王府與她相遇，他心中滿盛歡喜。
當日一見草草收場，他其實還有很多話想和她說，可滿腹深情的問候剛到嘴邊，他又怯場了。
“是在下冒犯，只是無論是誰看到夫人此時的神色都會多嘴問一句，在下也只是普通人的關懷罷了。”
“我的神色真的很不好嗎？”
“是有些憔悴，但不打緊，若不仔細看也瞧不出幾分。”
他這話讓她心中咯噔了幾下，易夢詩埋在袖口裏的手指相互搓著，或許是她自己多心了，竟認為這番話透露著非比尋常的情意。
“興許是這些天沒有休息好，我會註意的。”
易夢詩的上齒輕咬著內唇，她的心依舊很亂，都忘了與外男說話的禮節，反而還和從前那樣隨意用詞。
秦梓生沈默地盯著她清麗卻憔悴的側顏，眼底泛開數層漣漪。
他以為她說的“沒休息好”，是因為和丈夫共枕的關系。
原來她真的過得很好，是他自作多情了。
“夫人操持家中事務，也別忘了好好休息。”
“事實上府中之事都由專人打理，世子爺也很體貼人，並不會讓妾身操勞。”
“夫人和世子情投意合，情深伉儷，真是羨煞旁人。”
易夢詩低眸一沈，秀氣的瞳仁中流轉著一波暗湧。
她和韓熠是否真是外人說的天作之合、伉儷情深，只有她自己清楚。
“啊，大姐姐他們來了——”
易子榮那童真的聲音如百靈鳥一樣動聽，易夢詩忽而擡頭，才註意到上清堂就在眼前。
她看著易子榮那顆小蘿蔔頭向自己這邊跑來，心中的尷尬逐漸消散。
“你們來了，快進來坐吧，茶點我都已經準備好了。”方有思坐在堂裏，朝他們揮手說道。
易夢詩不用動腦，都知道方才都是方有思刻意安排的。
但這是摯友的心意，她也不能輕易責備人家。
易夢詩和易子榮再在梁府上坐了一個時辰，隨後也動身告辭。
方有思見他們是乘馬車來的，隨即起了心思，想搭一搭順風車。
“你以後別再這樣了。”
“你說什麽？”
方有思看著她，故作聽不懂的樣子。
易夢詩挑著眼角，眼眶深瞇地看著身邊人，然後又無奈地收回了目光。
“他如今是梁世伯最得意的門生，當然並不是因為他是宰相的兒子，而是梁世伯看中了他，認為他是難得的棟梁之才。”
方有思向她解釋為何秦梓生會在梁府出現，也側面告訴她，他們日後難免還會再見面，而且還不止一兩次。
“以後子榮就多麻煩你照顧了，梁府……我就不去了……”
“是因為他嗎？”
“你是知道的，何故還要問呢？”
易夢詩的臉色再度沈下來，她無神的瞳孔染上一層迷霧，手上隨意撥弄著錦帕，面無興致。
方有思瞧著她這樣，心裏自然是不好受的。
“你可知，他自從回來之後都過得如何？你可知，他如今是……”
“這些都已不是我該關心的，有思你不要說了！”
易夢詩緊攥著手裏的帕子，袖口上的衣袖也被她抓著卷出了數條褶皺。
她不耐煩地將頭偏過另一邊，不想再繼續聽下去。
方有思細如柳葉的翠眉一彎，無聲地嘆了口氣。
“夢詩，你和我說一句真心話，你還忘不了他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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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夫子正領著客人欣賞府邸，此時秦梓生正迎面從長廊的另一處走來。
“對了梓生，這位是襄國公世子夫人……夫人，這位是老夫如今最得意的門生，秦相府家的小公子，秦梓生。”
梁夫子剛介紹完後，忽然又想到一事，摸著自個兒的腦袋喃喃著：“哦，我好像記得你們都是國子監出來的……嘶，或許應該是認識的……對吧丫頭？”
“嗯……啊？世伯您怎麽問起我來了呢？”
“你不也是國子監出來的麽？”
梁夫子指著方有思問道，而方有思則是一臉語塞的表情，不知要如何回答他這個問題。
“啊，原來梓生哥哥也在這裏啊！大姐姐，梓生哥哥也來了！”
易子榮天真無邪的模樣和幾位大人形成對比，他一邊指著秦梓生一邊歡快地說道。
他無意的話語解開了梁夫子的疑問，這倒是省了方有思再做解釋。
“就是說嘛，你們肯定是認識的。”梁夫子點了點他們，笑不露齒地說道。
他全然沒有註意到其他三人此時的表情，特別是秦梓生和易夢詩，他們兩人的神色幾乎一模一樣，一樣的尷尬。
易夢詩從未想過會在梁府遇上他，她今日只是和易子榮來拜訪梁夫子的，她不明白老天爺為何要安排這麽一出。
之後梁夫子便將陪客的重任交給了秦梓生和方有思，怎麽說他們幾個都是認識的，相熟的人在一起會更加自在。
待梁夫子離開後，他們三人大眼瞪小眼地在風中站了好一會兒，只有易子榮這個孩子還算是正常的。
“大姐姐，夫子已經走了，我們要回去了嗎？”易子榮軟乎乎地叫著她，易夢詩這才恢覆了些心思。
“是啊，我們也該回去了……”
“等等夢詩……”方有思情急下拉住她的手腕，只想她多留一會兒，“子榮啊，方才夫子不是還交代了我們帶你去上清堂的嗎？你難道不想去嗎？”
“想啊！”
易子榮雙眼綻放著明亮的光芒，小孩子的心思都是單純的，所以一聽到還能再多留一會兒，他開懷地笑出了聲。
“那有思姐姐帶你過去，走！”
“嗯！”
方有思一伸出手，易子榮沒有猶豫地就握上她的手心，兩人以極快的速度前往上清堂。
“餵——有思你等等我……子榮……”易夢詩眼見自己被他們丟下，立即追隨他們的步伐。
可她已經走得很緊了，沒想還是在半路跟丟了他們。
梁府雖不大，可易夢詩還是第一次來，面對不熟悉的環境，她不知接下來應該是往左還是往右，更不清楚那上清堂要怎麽走。
“白、白桃……你趕緊去找個人……問一問路……”
易夢詩意識到自己已然和方有思他們分開了，當下最要緊的，便是找一個對梁府熟悉的人問路。
“夫人……”秦梓生一直都跟在她的身後，也猜到她不識梁府的路，擔心她一個人會在府中迷路，“在下帶夫人過去吧，在下識得路……”
“是啊夫人，秦公子他一定知道這裏的路，我們就請秦公子帶路吧！”
白桃一見到秦梓生走過來，極是興奮地對易夢詩說道。
能有熟人帶路自然是省事的，白桃一臉期待地等著主子答覆。
“不必勞煩公子了，我們自己能找得到路……”
“可再往前走便是夫子的住所了，夫人應止步於此。”
秦梓生邁著穩健的腳步走近她，易夢詩及時回避，往身側挪了幾步。
他楞了半晌，才意識到他們之間正在不斷擴大的距離。
從她婚配他人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就不能再像從前一樣，連他們最初美好的樣子也失去了。
“多謝公子提醒……”易夢詩不想與他有過多接觸，斂眉轉身，欲要去找方有思和易子榮。
可她才走了不到三步……
“夫人，上清堂不在那邊……”
秦梓生的聲音再次傳過來，易夢詩面對那陌生的前路，懊惱地緊閉雙眼，實在是束手無策。
“還是在下來為夫人帶路吧，這邊請……”不同於她的茫然失措，秦梓生面目自然地說道。
這麽一對比，她倒顯得心胸狹隘了。
“那便有勞公子了。”
“夫人這邊請。”
秦梓生步伐穩重地行在前頭，易夢詩特意與他保持著三步之上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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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夢詩慶幸自己此刻是走在他身後，如此他便看不到她現在甚是尷尬的樣子。
她只希望快些到達目的地，她便不用在受這種煎熬了。
“呀——”
“夫人！”
“當心——”
易夢詩心不在焉，一不小心踩空了前面的臺階，險些崴到腳。
還好白桃及時扶穩了她，前面的秦梓生聽到她的驚呼後也立馬回過身去，下意識地過來查看她的情況。
“梁府裏的石階參差不一，夫人可要當心了。”秦梓生一心關懷，將自己的手搭上了她手腕間的衣袖上，卻忘了他們如今是男女有別。
“多謝公子提醒，我沒事。”易夢詩倒是註意到了，她第一時間撤回了自己的手，然後把雙手隱沒在自己的袖口中，表面上神態自若，但內心已經七上八下了。
秦梓生自知方才的行為失儀了，於是也很快調整好儀態，繼續為她引路。
可在看到她略顯蒼白無勁的臉色時，他平靜的心一下沈得很低，猶如陷入深不見底的水潭裏。
“夫人是否是哪兒不舒服？您的神色瞧著很不好……”
被他這麽一問，易夢詩一時有些恍惚。
“沒事……小毛病而已，過一會兒就好了，公子不必介懷。”
“小毛病？以前我怎麽不知道？嚴不嚴重？有沒有找郎中？”
“秦公子！雖然妾身知道秦公子是好心，但這是妾身的私事，還請公子不要再問了。”
若要再問下去，她怕是真的會卸下自己所有的偽裝。
秦梓生剛到嘴前的話又硬生生咽了回去，這確實已經不是他該關心的事了。
上次在成王府與她相遇，他心中滿盛歡喜。
當日一見草草收場，他其實還有很多話想和她說，可滿腹深情的問候剛到嘴邊，他又怯場了。
“是在下冒犯，只是無論是誰看到夫人此時的神色都會多嘴問一句，在下也只是普通人的關懷罷了。”
“我的神色真的很不好嗎？”
“是有些憔悴，但不打緊，若不仔細看也瞧不出幾分。”
他這話讓她心中咯噔了幾下，易夢詩埋在袖口裏的手指相互搓著，或許是她自己多心了，竟認為這番話透露著非比尋常的情意。
“興許是這些天沒有休息好，我會註意的。”
易夢詩的上齒輕咬著內唇，她的心依舊很亂，都忘了與外男說話的禮節，反而還和從前那樣隨意用詞。
秦梓生沈默地盯著她清麗卻憔悴的側顏，眼底泛開數層漣漪。
他以為她說的“沒休息好”，是因為和丈夫共枕的關系。
原來她真的過得很好，是他自作多情了。
“夫人操持家中事務，也別忘了好好休息。”
“事實上府中之事都由專人打理，世子爺也很體貼人，並不會讓妾身操勞。”
“夫人和世子情投意合，情深伉儷，真是羨煞旁人。”
易夢詩低眸一沈，秀氣的瞳仁中流轉著一波暗湧。
她和韓熠是否真是外人說的天作之合、伉儷情深，只有她自己清楚。
“啊，大姐姐他們來了——”
易子榮那童真的聲音如百靈鳥一樣動聽，易夢詩忽而擡頭，才註意到上清堂就在眼前。
她看著易子榮那顆小蘿蔔頭向自己這邊跑來，心中的尷尬逐漸消散。
“你們來了，快進來坐吧，茶點我都已經準備好了。”方有思坐在堂裏，朝他們揮手說道。
易夢詩不用動腦，都知道方才都是方有思刻意安排的。
但這是摯友的心意，她也不能輕易責備人家。
易夢詩和易子榮再在梁府上坐了一個時辰，隨後也動身告辭。
方有思見他們是乘馬車來的，隨即起了心思，想搭一搭順風車。
“你以後別再這樣了。”
“你說什麽？”
方有思看著她，故作聽不懂的樣子。
易夢詩挑著眼角，眼眶深瞇地看著身邊人，然後又無奈地收回了目光。
“他如今是梁世伯最得意的門生，當然並不是因為他是宰相的兒子，而是梁世伯看中了他，認為他是難得的棟梁之才。”
方有思向她解釋為何秦梓生會在梁府出現，也側面告訴她，他們日後難免還會再見面，而且還不止一兩次。
“以後子榮就多麻煩你照顧了，梁府……我就不去了……”
“是因為他嗎？”
“你是知道的，何故還要問呢？”
易夢詩的臉色再度沈下來，她無神的瞳孔染上一層迷霧，手上隨意撥弄著錦帕，面無興致。
方有思瞧著她這樣，心裏自然是不好受的。
“你可知，他自從回來之後都過得如何？你可知，他如今是……”
“這些都已不是我該關心的，有思你不要說了！”
易夢詩緊攥著手裏的帕子，袖口上的衣袖也被她抓著卷出了數條褶皺。
她不耐煩地將頭偏過另一邊，不想再繼續聽下去。
方有思細如柳葉的翠眉一彎，無聲地嘆了口氣。
“夢詩，你和我說一句真心話，你還忘不了他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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