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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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你妹妹她如何了？還是不肯出來嗎？”
“沒事的爹，妹妹只是累了，所以這些日子不愛出門……”
“唉，詩詩可是我的親閨女，她如何我會不清楚嗎？可是為了皇上賜婚那件事？”
易子恒的臉色瞬間黯然，果然任何事都瞞不了親爹。
易父吃過的鹽可比他們吃的米多，怎會不知？
“詩詩她……可是有了中意之人？”
易子恒不打算欺瞞父親，誠實地點了點頭。
易父一早就有心理準備，所以看見兒子點頭，他也沒過於驚訝。
父子二人甚是擔心，倘若易夢詩心中無人，那這個賜婚倒也沒什麽。
然而天不遂人願，老天爺偏就是愛作弄人。
“那人是……”
“是秦相府的二公子。”
“你見過？”
“兒子見過，他和夢詩也算郎才女貌，只不過……”
即使郎才女貌，終究還是敵不過有緣無分。
易子恒咽下最後一句，如今易夢詩已許給了襄國公世子，她和秦二公子的事必須止步於此，已不可再提，否則會讓人說閑話。
“對了，皇上的聖旨也快下來了吧？”
“是，皇上說會在這幾日下來，想來就這一兩天的事。”
易家父子正在堂前討論賜婚聖旨的時候，管家吳叔提著長衣急匆匆地跑進來，滿臉焦急道：“老、老爺，大公子，宮中來人了……”
易子恒和父親相互對視，他們都極為默契地想到了一塊，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快，趕緊去叫詩詩和子榮出來，所有人都必須出來。”
“是，老爺，老身這就去。”
吳叔即刻嚴肅地囑咐身後的下人，不出一會兒的功夫，易府上下全集中到了正院前。
易父和易家三子皆為主人，所以他們跪在最前頭。
來傳旨的宮人卷開聖旨並朗聲宣讀，易府的人則低頭跪在地上，豎起耳朵恭聽聖旨。
“……易氏小女，忠門良將之後，秉性淑德，禮教克嫻，茲特以指婚襄國公世子韓熠，二人天作之合，擇吉日完婚……”
宣讀聖旨的宮人尖聲明銳，每一個字都咬得極為清晰，可易夢詩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即使聽進去了，也是左耳進右耳出。
“易姑娘，請接旨。”宮人宣讀完畢，合上聖旨橫置於易夢詩眼前。
但宮人靜候了半晌，她都沒有任何行動。
易父和易子恒見狀，趕緊小聲呼喚她的名字。
易夢詩這才恢覆思緒，恍神地看著眼前的聖旨，雙手接下。
“臣女謝皇上恩典，皇上萬歲萬萬歲。”
“恭喜易姑娘，恭喜易大人，恭喜易將軍！”
“今日有勞公公親自過來，一點小小意思，還望公公笑納——”
“哎喲，易大人您客氣了，咱家也是為皇上辦事，應該的。”
來傳旨的宮人結束差事，瞬即便和易父和易子恒客套了幾句。
易老爺馬上掏出事前準備好的紅包塞給他，那宮人先是客氣地推脫一番，幾番你來我往過後，那宮人也故作勉強地收下了。
接到聖旨，易府上下很快歡鬧起來，許久都沒有熱鬧過了，而且還是小姐的喜事，眾人可都高興壞了。
而唯有一人，她完全融不入這一片歡樂之中，眾人的歡騰都與她無關。
易夢詩獨自捧著那條聖旨，無神地站在原地，不喜不悲，不怨不哀，任何情緒都沒有，毫無生氣。
“大姐姐，你要嫁人了！嫁人是什麽？”易子榮張開雙臂緊抱住姐姐，他還小，還是個少經世事的小孩子。
易夢詩無神打采地看向易子榮，勉強自己露出一個微笑；“就是姐姐要離開易府，去別人家過日子了。”
“別人家是誰的家？”
“嗯……姐姐夫君的家……也就是你姐夫的家。”
“姐夫？就是上次那個救了子榮的哥哥嗎？”
易夢詩記憶倒回，想起韓熠為他們出頭的那日。
她撫摸著弟弟的後腦勺，只默聲而笑，沒有回答。
易子恒一直關註他們這邊，男人的視線停留在妹妹身上。
他緊擰著濃墨一般的山眉，想起了那日她伏在自己懷裏哭，他還是第一次見她哭得那樣傷心，是多麽得身不由己。
而他也是，身不由己。
賜婚的聖旨一下，韓易兩家結訂姻親的消息很快便傳至全城。
京城難得出一樁大喜事，而且還是赫赫有名的襄國公府和新晉二品將軍之府，此等良緣，一時之間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話題。
尤其是在王公貴族之中，上到親王府，下至各路官員的府邸，每家每戶皆已收到吃酒的喜帖。
三書已至，六禮已下，最後便只剩大婚之禮。
如今韓易兩家都忙得熱火朝天，襄國公府送來的聘禮都堆滿了易府整個院子，不止如此，還有皇上賜下的金銀珠寶，以及公主府的賀禮、各方的份子禮，吳叔幾乎花了三日才把這些賀禮安排妥當。
整個易家都沈浸在紅事的喜慶氛圍裏，獨有易夢詩的院子死氣沈沈，與這歡樂的氛圍是雲泥之別。
“姑娘，您看誰來了？”白桃急急忙忙跳進門，身後還跟著方有思和如意。
易夢詩靠在床頭，慢悠悠地一轉腦袋，一副對萬事都提不起勁的樣子。
“我都親自來見你了，你還不起來迎接？當真是要成新娘的人了，這麽快就變了？”方有思不改常態，仍是那大大咧咧的姑娘家。
而她原以為用玩笑入場，至少自己見到易夢詩的時候，場面不至於太尷尬，可她到底高估自己了。
“夢詩你別這樣，雖然我知道這麽說不厚道，可木已成舟，你還是看開點吧，秦公子若知道你這樣，他也會難過的。”
方有思關心地握上她的手，安慰著她，無論說再多，都是平常不過的語言。
一個人極度的悲傷，不會因為這些平凡的話語就能好轉，靈丹妙藥都不可能做到，何況是平常不過的安慰話。
“他會難過嗎？可我覺得比起難過，他更應該生氣，生我的氣……”
“你在說什麽？秦公子怎會生你的氣呢？”
“他怎麽不會生氣？他說了讓我等他，讓我等他……但是我沒有……我沒有……”
易夢詩的情緒有點失控，餘音尚在，她方還無神的面目，此刻痛苦地揪在一塊。
她垂首掩面，難過地哽咽著，最後只剩抽泣聲和淚水。
或許是最近哭得太多，眼淚也流得太多，這會兒她的悲傷難過，卻不能依賴淚水全部發洩出來。
真是諷刺，她明明這麽難受，明明這麽痛苦，命運還要如此折磨她。
方有思見她痛苦，自己也不好受。
“夢詩……夢詩你別這樣……你難過，我也難過……秦公子更難過……”
“有思……我不想成親……我不想嫁入襄國公府……我不想嫁給他……我不想……”
“夢詩！這種話可不能說啊！你和韓世子是皇上賜婚的，這話要是傳出去，要是傳到皇上的耳朵裏，你這讓皇上怎麽想？皇上會認為自己多管閑事了。”
方有思明白，易夢詩現在或許什麽話都聽不進去，但至少這一句，必須要牢牢謹記。
易夢詩想逃避這一切，可能逃得了一時，卻逃不了一世。
女孩輕輕抱住她的肩膀，除了陪著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才能夠真正地幫助到她，平覆她的情緒。
“夢詩，其實我今日來，是來幫秦公子傳話的。”
方有思清柔的聲線進入她的耳朵，易夢詩很明顯楞了一會兒，才緩緩擡眸……
她無望地眼神看著方有思，眼底裏有千萬種情緒。
“秦公子他想見你。”
“事到如今，我如何還能見他呢？我們已經不能再見面了。”
易夢詩轉過頭，視線收了回來，哽咽道。
“怎麽不能？你又還沒有出嫁，你現在尚是自由身，你想做什麽誰能管得住？”
方有思憤憤有詞，她說得倒也不是沒道理。
只是易夢詩自覺得沒有臉面去見他，她還怎麽見他呢？
若真見了面，他們之間還能說什麽呢？
“夢詩，秦公子已經在等你了，你真的不想見他嗎？”
“他……還好嗎？”
“這個問題，你應該自己去尋找答案，或者親自去問他！”
方有思即刻起身，她這一舉動，無非是在給易夢詩動力。
可易夢詩仍久久沒有動身，她遲疑著，不知還在猶豫什麽，方有思尚在等她答應。
“你去還是不去？秦公子說了，你若不來，他便一直等，直到等到你的人為止。”
易夢詩還是沒有反應，這下方有思可急了。
與她共處這麽些年，方有思多少還是了解她的脾性的，她有的時候鉆起牛角尖，簡直比牛角還硬。
“夢詩，秦公子現下已在女媧廟那邊等你了，你至少去和他說句話，就是一句分離的話也好啊，你就當是為你們之間做一個收尾，這樣你的人生才不會有遺憾啊。”
方有思苦口婆心，她受人之托而來，就必定要完成這一使命。
“女媧廟？”
見她回了一句，方有思好似看到了曙光。
“嗯，他說會在那裏等你，一直等到你來。”
易夢詩的臉上忽然多了一些神采，方有思這句話說得對，至少與他見上一面，好生結束這段關系，往後才不會對此感到遺憾。
“好，我和你走，我也想見他一面！”
也是最後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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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妹妹她如何了？還是不肯出來嗎？”
“沒事的爹，妹妹只是累了，所以這些日子不愛出門……”
“唉，詩詩可是我的親閨女，她如何我會不清楚嗎？可是為了皇上賜婚那件事？”
易子恒的臉色瞬間黯然，果然任何事都瞞不了親爹。
易父吃過的鹽可比他們吃的米多，怎會不知？
“詩詩她……可是有了中意之人？”
易子恒不打算欺瞞父親，誠實地點了點頭。
易父一早就有心理準備，所以看見兒子點頭，他也沒過於驚訝。
父子二人甚是擔心，倘若易夢詩心中無人，那這個賜婚倒也沒什麽。
然而天不遂人願，老天爺偏就是愛作弄人。
“那人是……”
“是秦相府的二公子。”
“你見過？”
“兒子見過，他和夢詩也算郎才女貌，只不過……”
即使郎才女貌，終究還是敵不過有緣無分。
易子恒咽下最後一句，如今易夢詩已許給了襄國公世子，她和秦二公子的事必須止步於此，已不可再提，否則會讓人說閑話。
“對了，皇上的聖旨也快下來了吧？”
“是，皇上說會在這幾日下來，想來就這一兩天的事。”
易家父子正在堂前討論賜婚聖旨的時候，管家吳叔提著長衣急匆匆地跑進來，滿臉焦急道：“老、老爺，大公子，宮中來人了……”
易子恒和父親相互對視，他們都極為默契地想到了一塊，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快，趕緊去叫詩詩和子榮出來，所有人都必須出來。”
“是，老爺，老身這就去。”
吳叔即刻嚴肅地囑咐身後的下人，不出一會兒的功夫，易府上下全集中到了正院前。
易父和易家三子皆為主人，所以他們跪在最前頭。
來傳旨的宮人卷開聖旨並朗聲宣讀，易府的人則低頭跪在地上，豎起耳朵恭聽聖旨。
“……易氏小女，忠門良將之後，秉性淑德，禮教克嫻，茲特以指婚襄國公世子韓熠，二人天作之合，擇吉日完婚……”
宣讀聖旨的宮人尖聲明銳，每一個字都咬得極為清晰，可易夢詩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即使聽進去了，也是左耳進右耳出。
“易姑娘，請接旨。”宮人宣讀完畢，合上聖旨橫置於易夢詩眼前。
但宮人靜候了半晌，她都沒有任何行動。
易父和易子恒見狀，趕緊小聲呼喚她的名字。
易夢詩這才恢覆思緒，恍神地看著眼前的聖旨，雙手接下。
“臣女謝皇上恩典，皇上萬歲萬萬歲。”
“恭喜易姑娘，恭喜易大人，恭喜易將軍！”
“今日有勞公公親自過來，一點小小意思，還望公公笑納——”
“哎喲，易大人您客氣了，咱家也是為皇上辦事，應該的。”
來傳旨的宮人結束差事，瞬即便和易父和易子恒客套了幾句。
易老爺馬上掏出事前準備好的紅包塞給他，那宮人先是客氣地推脫一番，幾番你來我往過後，那宮人也故作勉強地收下了。
接到聖旨，易府上下很快歡鬧起來，許久都沒有熱鬧過了，而且還是小姐的喜事，眾人可都高興壞了。
而唯有一人，她完全融不入這一片歡樂之中，眾人的歡騰都與她無關。
易夢詩獨自捧著那條聖旨，無神地站在原地，不喜不悲，不怨不哀，任何情緒都沒有，毫無生氣。
“大姐姐，你要嫁人了！嫁人是什麽？”易子榮張開雙臂緊抱住姐姐，他還小，還是個少經世事的小孩子。
易夢詩無神打采地看向易子榮，勉強自己露出一個微笑；“就是姐姐要離開易府，去別人家過日子了。”
“別人家是誰的家？”
“嗯……姐姐夫君的家……也就是你姐夫的家。”
“姐夫？就是上次那個救了子榮的哥哥嗎？”
易夢詩記憶倒回，想起韓熠為他們出頭的那日。
她撫摸著弟弟的後腦勺，只默聲而笑，沒有回答。
易子恒一直關註他們這邊，男人的視線停留在妹妹身上。
他緊擰著濃墨一般的山眉，想起了那日她伏在自己懷裏哭，他還是第一次見她哭得那樣傷心，是多麽得身不由己。
而他也是，身不由己。
賜婚的聖旨一下，韓易兩家結訂姻親的消息很快便傳至全城。
京城難得出一樁大喜事，而且還是赫赫有名的襄國公府和新晉二品將軍之府，此等良緣，一時之間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話題。
尤其是在王公貴族之中，上到親王府，下至各路官員的府邸，每家每戶皆已收到吃酒的喜帖。
三書已至，六禮已下，最後便只剩大婚之禮。
如今韓易兩家都忙得熱火朝天，襄國公府送來的聘禮都堆滿了易府整個院子，不止如此，還有皇上賜下的金銀珠寶，以及公主府的賀禮、各方的份子禮，吳叔幾乎花了三日才把這些賀禮安排妥當。
整個易家都沈浸在紅事的喜慶氛圍裏，獨有易夢詩的院子死氣沈沈，與這歡樂的氛圍是雲泥之別。
“姑娘，您看誰來了？”白桃急急忙忙跳進門，身後還跟著方有思和如意。
易夢詩靠在床頭，慢悠悠地一轉腦袋，一副對萬事都提不起勁的樣子。
“我都親自來見你了，你還不起來迎接？當真是要成新娘的人了，這麽快就變了？”方有思不改常態，仍是那大大咧咧的姑娘家。
而她原以為用玩笑入場，至少自己見到易夢詩的時候，場面不至於太尷尬，可她到底高估自己了。
“夢詩你別這樣，雖然我知道這麽說不厚道，可木已成舟，你還是看開點吧，秦公子若知道你這樣，他也會難過的。”
方有思關心地握上她的手，安慰著她，無論說再多，都是平常不過的語言。
一個人極度的悲傷，不會因為這些平凡的話語就能好轉，靈丹妙藥都不可能做到，何況是平常不過的安慰話。
“他會難過嗎？可我覺得比起難過，他更應該生氣，生我的氣……”
“你在說什麽？秦公子怎會生你的氣呢？”
“他怎麽不會生氣？他說了讓我等他，讓我等他……但是我沒有……我沒有……”
易夢詩的情緒有點失控，餘音尚在，她方還無神的面目，此刻痛苦地揪在一塊。
她垂首掩面，難過地哽咽著，最後只剩抽泣聲和淚水。
或許是最近哭得太多，眼淚也流得太多，這會兒她的悲傷難過，卻不能依賴淚水全部發洩出來。
真是諷刺，她明明這麽難受，明明這麽痛苦，命運還要如此折磨她。
方有思見她痛苦，自己也不好受。
“夢詩……夢詩你別這樣……你難過，我也難過……秦公子更難過……”
“有思……我不想成親……我不想嫁入襄國公府……我不想嫁給他……我不想……”
“夢詩！這種話可不能說啊！你和韓世子是皇上賜婚的，這話要是傳出去，要是傳到皇上的耳朵裏，你這讓皇上怎麽想？皇上會認為自己多管閑事了。”
方有思明白，易夢詩現在或許什麽話都聽不進去，但至少這一句，必須要牢牢謹記。
易夢詩想逃避這一切，可能逃得了一時，卻逃不了一世。
女孩輕輕抱住她的肩膀，除了陪著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才能夠真正地幫助到她，平覆她的情緒。
“夢詩，其實我今日來，是來幫秦公子傳話的。”
方有思清柔的聲線進入她的耳朵，易夢詩很明顯楞了一會兒，才緩緩擡眸……
她無望地眼神看著方有思，眼底裏有千萬種情緒。
“秦公子他想見你。”
“事到如今，我如何還能見他呢？我們已經不能再見面了。”
易夢詩轉過頭，視線收了回來，哽咽道。
“怎麽不能？你又還沒有出嫁，你現在尚是自由身，你想做什麽誰能管得住？”
方有思憤憤有詞，她說得倒也不是沒道理。
只是易夢詩自覺得沒有臉面去見他，她還怎麽見他呢？
若真見了面，他們之間還能說什麽呢？
“夢詩，秦公子已經在等你了，你真的不想見他嗎？”
“他……還好嗎？”
“這個問題，你應該自己去尋找答案，或者親自去問他！”
方有思即刻起身，她這一舉動，無非是在給易夢詩動力。
可易夢詩仍久久沒有動身，她遲疑著，不知還在猶豫什麽，方有思尚在等她答應。
“你去還是不去？秦公子說了，你若不來，他便一直等，直到等到你的人為止。”
易夢詩還是沒有反應，這下方有思可急了。
與她共處這麽些年，方有思多少還是了解她的脾性的，她有的時候鉆起牛角尖，簡直比牛角還硬。
“夢詩，秦公子現下已在女媧廟那邊等你了，你至少去和他說句話，就是一句分離的話也好啊，你就當是為你們之間做一個收尾，這樣你的人生才不會有遺憾啊。”
方有思苦口婆心，她受人之托而來，就必定要完成這一使命。
“女媧廟？”
見她回了一句，方有思好似看到了曙光。
“嗯，他說會在那裏等你，一直等到你來。”
易夢詩的臉上忽然多了一些神采，方有思這句話說得對，至少與他見上一面，好生結束這段關系，往後才不會對此感到遺憾。
“好，我和你走，我也想見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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