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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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放學的鐘聲敲響後，監生們陸陸續續回去了。
半路上，方有思叫下匆匆忙忙回去的秦梓生，一臉嚴肅地對他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方姑娘……”
“夢詩是個好女孩，她出身是不怎麽高貴，但她比任何人善良懂事，她還是一個心靈純潔的女子，正因為如此，夢詩這樣的性格若是嫁入你們秦府那種大戶，那麽就註定了她的下半生要在爾虞我詐的深宅大院裏度過，當然，夫君對她好就另當別論，倘若夫君對她不好，還三心二意、三妻四妾，那夢詩根本不會有什麽好日子過。”
“不——方姑娘，我既對夢詩許下了承諾，那我就一定會對她負責，這一生都不會辜負她！”
此時的國子監空空蕩蕩，所有的監生都回去了，即使他們站在大門外談話，也不會有人打擾。
“但願秦公子你能說到做到，那我也替夢詩高興。”方有思音色淡淡，不帶一點情緒，她瞟到了正在朝他們這跑來的易夢詩，所以她要快速結束這個話題。
“方姑娘，我秦梓生以性命和人格保證，我……”
“你們兩個在說什麽啊？”
易夢詩已收拾好東西出來，她還以為秦梓生已經回去了，沒想到出來的時候還能看到他，且他和方有思都沒走，易夢詩心裏小小的開心了一下。
“沒說什麽……秦公子要回去了，你正好來，可以送送他……”
“是啊，我剛要回去，方姑娘就過來了……”
他們二人極為默契，說謊話都不用打草稿的，他們的神色也是同樣的沈著鎮靜。
易夢詩微笑著各看了他們一眼，時候不早了，他們也該回去了。
分別前，易夢詩單獨和秦梓生說了幾句，她還是不忍心他為了自己去挑戰秦宰相的威嚴。
秦梓生從容一笑，這笑容很是真誠和堅強。
為了她，他什麽都不怕。
少年最後安慰的話仍在耳邊，易夢詩這一路回去，總是放心不下。
她不斷懷疑自己今生的這個決定是否正確，前世，她就是攀上襄國公府，後半生才悲慘淒涼。
今生她選擇了秦梓生，同樣也是高攀，這和前世的她又有何不同呢？
不，當然有不同，前世她在襄國公府受盡冷眼，全因夫君不疼不愛，可是秦梓生不是韓熠。
既然都是高嫁，那她就該選擇愛自己的男人，而非一個不愛她的人。
不知不覺，易夢詩已回到了家門口。
要不是白桃喚回她出神的思緒，她進門都能磕到門檻，不摔出一個大包才怪。
“姑娘回來了？今日老爺說會晚些回來，吩咐晚膳就別等他了。”
吳管家見她回來，就連忙囑咐下人將晚膳端出來。
“爹今日很忙嗎？他甚少會晚歸的。”
“這個，老身就不清楚了，只是老爺出門前是這麽吩咐的……”
“這樣啊……”
易夢詩垂頭沈思，爹只是朝中的一個八品小官，平時都是悠閑清散，即使有何大事也輪不到爹操心。
今日倒是稀奇，爹竟會晚歸！
朝中之事她不懂，竟然爹已經吩咐過了，她照做就是。
“白桃，去叫子榮出來用膳了，這孩子，都這點了還不出來？”
“是，姑娘，奴婢這就去。”
父兄不在，她必須要管好那個淘氣鬼。
下人從後廚端出晚膳，易夢詩一邊凈手，一邊等著小弟一起用膳。
今日晚膳和平日裏沒什麽區別，依舊是四菜一湯，兩素一葷，其中有一道算半葷半素。
“今日爹不回來，怎麽還有四道菜啊？”
“老爺說，姑娘和小公子都在長身體，所以今日的菜單不用變，照常四菜一湯，只不過以往都是兩葷兩素的，老身知道老爺和姑娘節儉，所以換了兩素一葷，再加一道半葷半素。”
“吳叔，我們家沒你不行。”
“姑娘說笑了……”
吳管家伺候著他們倆姐弟用膳，被易夢詩這話逗樂，臉頰兩邊的腮幫子鼓鼓的，像極了兩個小籠包。
易夢詩只顧著夾菜給易子榮，自己都沒有吃上幾口。
不知道梓生有沒有好好吃飯？
秦府這個時候也該是晚膳時辰，他和他的小娘應該是單獨在小院用膳的吧？
易夢詩與自己的兩個兄弟都是一母所出，他們兄弟三人皆為正妻之子，易老爺也從未納過妾。
所以易家向來其樂融融，易夢詩並不能體會那高門大院的妻妾嫡庶之苦。
秦梓生的嫡母，便是秦將生和秦可瑩的生母，想必他們平常的時候一定給了秦梓生不少的照顧。
易夢詩不願多想，只盼那母子三人不要過多的為難他。
“大姐姐，飯菜都要涼了，你不吃嗎？”
“嗯？吃……當然吃了，我再不吃這盤烤鴨都要全部入你的肚了！”
“那是大姐姐你吃飯心不在焉，這是不對的，小心我告訴爹和大哥哥哦。”
易子榮說完嗦了一口菜，再來上一碗湯，他這頓就大功告成了。
易夢詩夾了口米飯送入嘴裏，她細嚼慢咽地看著那正在喝湯的弟弟，暗嘆真是人小鬼大。
她晚飯用得不多，只吃了幾口後就放下了筷子，再喝了幾口熱湯。
易府的飯桌很平淡隨意，倘若易老爺和易子恒也在，人多至少會熱鬧些。
晚膳之後，三兩個下人在收拾飯桌，易子榮那小淘氣閑來無事，和自己的小跟班在庭院裏捉蟲玩。
易夢詩安逸地坐在屋裏，吃著白桃削好的水果，明亮的眼珠卻在屋外那抹小人頭上。
易子榮耍了多久，她就看了多久，直到夜色漸深，她喚回弟弟，好心提醒他該回屋休息了。
親自送易子榮回房，易夢詩幫他洗漱更衣，操了老母親的心。
“大姐姐，子榮已經長大了，可以不用人幫忙的。”
“是嗎？那我問你，你還有沒有尿床啊？”
“大姐姐討厭！”
小男孩閉上眼吐了一個舌頭，衣服剛換好就蹦到榻上，撩開被子蒙住頭部，假裝睡覺。
易夢詩輕輕靠近他的床榻，雙手慢慢拉下他身上的被子，“好了，別鬧了，好好睡覺。”
她拉下那層被子，易子榮故作瞇眼裝睡的模樣就露了出來。
男孩子天性頑皮，易家倆兄弟都不例外。
只是易子恒有母教，而易子榮出生沒多久，易夫人就過逝了。
“大姐姐，你和大哥哥會想娘嗎？”
“子榮可是想娘了？”
“嗯……大家都有娘，就子榮沒有。”
易子榮說的大家，指的是水巷子裏和他一起玩耍的同伴。
“說什麽傻話，子榮怎麽會沒有娘呢？只是子榮的娘已經回到天上去了，如果子榮沒有娘，那子榮又怎麽來呢？是不是？”
易夢詩為他蓋好被子，一只手拍在被子上，哄他入睡。
小孩子都是敏感的，尤其是易子榮這個年紀的孩子，更是容易拿自己和同齡的孩子作比較。
為了易子榮能健康成長，易父從不會因為他是小孩子，就對他隱瞞自己母親的事。
所以易子榮很清楚自己的母親究竟去了何處。
“好了，你再不睡覺，娘在天上看到，可不高興了。”
“那子榮現在就睡，大姐姐你快出去吧，我已經是一個大男人了，才不要女子陪著睡呢。”
“噗——好好好，我出去就是了，乖乖睡覺。”
易夢詩在弟弟的額頭上留了一個吻，然後起身出去了。
這小子，知道什麽叫“陪著睡”嗎？
竟隨隨便便亂用，長大了可怎麽好？
她心知易子榮是隨口說的，他這麽小的年紀哪懂這個。
易夢詩也準備回房休息，正好遇上易父這個時辰回來。
“爹，您今日怎麽如此晚？可吃過了？”
“吃過了，朝裏有些事兒，唉……”
易老爺手裏揣著烏紗帽，輕聲嘆了口長氣，許是累著了。
易夢詩扶著他入屋坐下，並親自倒上一杯水給他。
“爹還想吃點東西嗎？我去廚房看看……”
“不必了，喝完這杯水就要回去休息了，明日一早還要進宮呢。”
“那女兒扶您回去。”
“都這麽晚了，你也趕緊回去休息吧，子榮呢？”
易父拍拍女兒的手，不想麻煩她，突然間又想到了自己的小兒子。
“子榮已經睡下了，現在應該在榻上與周公玩耍呢。”
“那就好……你也趕緊回去吧，女孩子可不要晚睡，我有吳叔伺候呢。”
“是啊，姑娘，老爺有我呢，您也快回去吧。”
“那我扶爹回房了就回去……”
易夢詩一片孝心，易父也不忍心傷女兒的心。
“爹甚少晚歸的，今日是怎麽了？”
“唉，今日是哪裏都忙，聽說要打仗……”
“打仗？！”
這太平盛世，何故要打仗？
易夢詩聽到這兩個字，心中不由地吃了一驚。
她攙著易父的手緊捏了一把，易老爺是能感受到女兒的心情的。
他安慰地拍了她的手兩下，淡定道：“也不是什麽大的戰事，只是邊疆一帶總有一些犯我領土的無恥之徒，以前不多加約束，如今他們是變本加厲，朝廷已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皇上有意要清除這些隱患啊。”
原來如此……
易父娓娓道來，易夢詩也聽得仔細。
只要不是那種強大的戰事，那就還好。
易夢詩的心逐步平靜下來，此時有一件事在她腦中出現，她的心跳又加速跳動。
她想驗證這件事是否還和前世相同，並試探地問著父親：“爹，這仗是決定要打了嗎？那皇上會不會派哥哥他們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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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的鐘聲敲響後，監生們陸陸續續回去了。
半路上，方有思叫下匆匆忙忙回去的秦梓生，一臉嚴肅地對他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方姑娘……”
“夢詩是個好女孩，她出身是不怎麽高貴，但她比任何人善良懂事，她還是一個心靈純潔的女子，正因為如此，夢詩這樣的性格若是嫁入你們秦府那種大戶，那麽就註定了她的下半生要在爾虞我詐的深宅大院裏度過，當然，夫君對她好就另當別論，倘若夫君對她不好，還三心二意、三妻四妾，那夢詩根本不會有什麽好日子過。”
“不——方姑娘，我既對夢詩許下了承諾，那我就一定會對她負責，這一生都不會辜負她！”
此時的國子監空空蕩蕩，所有的監生都回去了，即使他們站在大門外談話，也不會有人打擾。
“但願秦公子你能說到做到，那我也替夢詩高興。”方有思音色淡淡，不帶一點情緒，她瞟到了正在朝他們這跑來的易夢詩，所以她要快速結束這個話題。
“方姑娘，我秦梓生以性命和人格保證，我……”
“你們兩個在說什麽啊？”
易夢詩已收拾好東西出來，她還以為秦梓生已經回去了，沒想到出來的時候還能看到他，且他和方有思都沒走，易夢詩心裏小小的開心了一下。
“沒說什麽……秦公子要回去了，你正好來，可以送送他……”
“是啊，我剛要回去，方姑娘就過來了……”
他們二人極為默契，說謊話都不用打草稿的，他們的神色也是同樣的沈著鎮靜。
易夢詩微笑著各看了他們一眼，時候不早了，他們也該回去了。
分別前，易夢詩單獨和秦梓生說了幾句，她還是不忍心他為了自己去挑戰秦宰相的威嚴。
秦梓生從容一笑，這笑容很是真誠和堅強。
為了她，他什麽都不怕。
少年最後安慰的話仍在耳邊，易夢詩這一路回去，總是放心不下。
她不斷懷疑自己今生的這個決定是否正確，前世，她就是攀上襄國公府，後半生才悲慘淒涼。
今生她選擇了秦梓生，同樣也是高攀，這和前世的她又有何不同呢？
不，當然有不同，前世她在襄國公府受盡冷眼，全因夫君不疼不愛，可是秦梓生不是韓熠。
既然都是高嫁，那她就該選擇愛自己的男人，而非一個不愛她的人。
不知不覺，易夢詩已回到了家門口。
要不是白桃喚回她出神的思緒，她進門都能磕到門檻，不摔出一個大包才怪。
“姑娘回來了？今日老爺說會晚些回來，吩咐晚膳就別等他了。”
吳管家見她回來，就連忙囑咐下人將晚膳端出來。
“爹今日很忙嗎？他甚少會晚歸的。”
“這個，老身就不清楚了，只是老爺出門前是這麽吩咐的……”
“這樣啊……”
易夢詩垂頭沈思，爹只是朝中的一個八品小官，平時都是悠閑清散，即使有何大事也輪不到爹操心。
今日倒是稀奇，爹竟會晚歸！
朝中之事她不懂，竟然爹已經吩咐過了，她照做就是。
“白桃，去叫子榮出來用膳了，這孩子，都這點了還不出來？”
“是，姑娘，奴婢這就去。”
父兄不在，她必須要管好那個淘氣鬼。
下人從後廚端出晚膳，易夢詩一邊凈手，一邊等著小弟一起用膳。
今日晚膳和平日裏沒什麽區別，依舊是四菜一湯，兩素一葷，其中有一道算半葷半素。
“今日爹不回來，怎麽還有四道菜啊？”
“老爺說，姑娘和小公子都在長身體，所以今日的菜單不用變，照常四菜一湯，只不過以往都是兩葷兩素的，老身知道老爺和姑娘節儉，所以換了兩素一葷，再加一道半葷半素。”
“吳叔，我們家沒你不行。”
“姑娘說笑了……”
吳管家伺候著他們倆姐弟用膳，被易夢詩這話逗樂，臉頰兩邊的腮幫子鼓鼓的，像極了兩個小籠包。
易夢詩只顧著夾菜給易子榮，自己都沒有吃上幾口。
不知道梓生有沒有好好吃飯？
秦府這個時候也該是晚膳時辰，他和他的小娘應該是單獨在小院用膳的吧？
易夢詩與自己的兩個兄弟都是一母所出，他們兄弟三人皆為正妻之子，易老爺也從未納過妾。
所以易家向來其樂融融，易夢詩並不能體會那高門大院的妻妾嫡庶之苦。
秦梓生的嫡母，便是秦將生和秦可瑩的生母，想必他們平常的時候一定給了秦梓生不少的照顧。
易夢詩不願多想，只盼那母子三人不要過多的為難他。
“大姐姐，飯菜都要涼了，你不吃嗎？”
“嗯？吃……當然吃了，我再不吃這盤烤鴨都要全部入你的肚了！”
“那是大姐姐你吃飯心不在焉，這是不對的，小心我告訴爹和大哥哥哦。”
易子榮說完嗦了一口菜，再來上一碗湯，他這頓就大功告成了。
易夢詩夾了口米飯送入嘴裏，她細嚼慢咽地看著那正在喝湯的弟弟，暗嘆真是人小鬼大。
她晚飯用得不多，只吃了幾口後就放下了筷子，再喝了幾口熱湯。
易府的飯桌很平淡隨意，倘若易老爺和易子恒也在，人多至少會熱鬧些。
晚膳之後，三兩個下人在收拾飯桌，易子榮那小淘氣閑來無事，和自己的小跟班在庭院裏捉蟲玩。
易夢詩安逸地坐在屋裏，吃著白桃削好的水果，明亮的眼珠卻在屋外那抹小人頭上。
易子榮耍了多久，她就看了多久，直到夜色漸深，她喚回弟弟，好心提醒他該回屋休息了。
親自送易子榮回房，易夢詩幫他洗漱更衣，操了老母親的心。
“大姐姐，子榮已經長大了，可以不用人幫忙的。”
“是嗎？那我問你，你還有沒有尿床啊？”
“大姐姐討厭！”
小男孩閉上眼吐了一個舌頭，衣服剛換好就蹦到榻上，撩開被子蒙住頭部，假裝睡覺。
易夢詩輕輕靠近他的床榻，雙手慢慢拉下他身上的被子，“好了，別鬧了，好好睡覺。”
她拉下那層被子，易子榮故作瞇眼裝睡的模樣就露了出來。
男孩子天性頑皮，易家倆兄弟都不例外。
只是易子恒有母教，而易子榮出生沒多久，易夫人就過逝了。
“大姐姐，你和大哥哥會想娘嗎？”
“子榮可是想娘了？”
“嗯……大家都有娘，就子榮沒有。”
易子榮說的大家，指的是水巷子裏和他一起玩耍的同伴。
“說什麽傻話，子榮怎麽會沒有娘呢？只是子榮的娘已經回到天上去了，如果子榮沒有娘，那子榮又怎麽來呢？是不是？”
易夢詩為他蓋好被子，一只手拍在被子上，哄他入睡。
小孩子都是敏感的，尤其是易子榮這個年紀的孩子，更是容易拿自己和同齡的孩子作比較。
為了易子榮能健康成長，易父從不會因為他是小孩子，就對他隱瞞自己母親的事。
所以易子榮很清楚自己的母親究竟去了何處。
“好了，你再不睡覺，娘在天上看到，可不高興了。”
“那子榮現在就睡，大姐姐你快出去吧，我已經是一個大男人了，才不要女子陪著睡呢。”
“噗——好好好，我出去就是了，乖乖睡覺。”
易夢詩在弟弟的額頭上留了一個吻，然後起身出去了。
這小子，知道什麽叫“陪著睡”嗎？
竟隨隨便便亂用，長大了可怎麽好？
她心知易子榮是隨口說的，他這麽小的年紀哪懂這個。
易夢詩也準備回房休息，正好遇上易父這個時辰回來。
“爹，您今日怎麽如此晚？可吃過了？”
“吃過了，朝裏有些事兒，唉……”
易老爺手裏揣著烏紗帽，輕聲嘆了口長氣，許是累著了。
易夢詩扶著他入屋坐下，並親自倒上一杯水給他。
“爹還想吃點東西嗎？我去廚房看看……”
“不必了，喝完這杯水就要回去休息了，明日一早還要進宮呢。”
“那女兒扶您回去。”
“都這麽晚了，你也趕緊回去休息吧，子榮呢？”
易父拍拍女兒的手，不想麻煩她，突然間又想到了自己的小兒子。
“子榮已經睡下了，現在應該在榻上與周公玩耍呢。”
“那就好……你也趕緊回去吧，女孩子可不要晚睡，我有吳叔伺候呢。”
“是啊，姑娘，老爺有我呢，您也快回去吧。”
“那我扶爹回房了就回去……”
易夢詩一片孝心，易父也不忍心傷女兒的心。
“爹甚少晚歸的，今日是怎麽了？”
“唉，今日是哪裏都忙，聽說要打仗……”
“打仗？！”
這太平盛世，何故要打仗？
易夢詩聽到這兩個字，心中不由地吃了一驚。
她攙著易父的手緊捏了一把，易老爺是能感受到女兒的心情的。
他安慰地拍了她的手兩下，淡定道：“也不是什麽大的戰事，只是邊疆一帶總有一些犯我領土的無恥之徒，以前不多加約束，如今他們是變本加厲，朝廷已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皇上有意要清除這些隱患啊。”
原來如此……
易父娓娓道來，易夢詩也聽得仔細。
只要不是那種強大的戰事，那就還好。
易夢詩的心逐步平靜下來，此時有一件事在她腦中出現，她的心跳又加速跳動。
她想驗證這件事是否還和前世相同，並試探地問著父親：“爹，這仗是決定要打了嗎？那皇上會不會派哥哥他們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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