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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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真相
李蔚樂從車上下來，便追了進去，正好趕上夏藍恩在刷卡，他連忙跟了進去。
喬趙零就停頓了那一下，李蔚樂心裏有種不詳的感覺，心上的那個尖好像紮到了肉，有點疼，他擡手想要拉住喬趙零的胳膊，她卻突然跑了起來。
喬趙零熟悉這個公司的每一個地方，她在這裏生活了近五年的時間，每一天的課後，每一個寒暑假，她都在這裏，從一樓的練習室換到二樓的練習室，到三樓的練習室進行每月測評。
這裏是她的第二個家，她熟悉每一位和她接觸的工作人員，認識食堂的阿姨，知道周幾會有魚香茄子，卻沒想到會被這個家徹底趕出去。
是沈瑤給藍恩的消息，她人本來在裏面等著，實在是等的著急，從裏面跑出來，直接撞上了喬趙零。
人被喬趙零拉住了手，差點摔倒，沈瑤卻沒顧上那麽多，連忙告訴她。
“一一在四樓的小會議室。你快去。”
她想不明白沒有家長，怎麽會讓喬趙一自己來簽合同，她卻不記得趙一今年馬上要上高三已經十八歲了。
電梯永遠在事情緊急的時候不會停下，喬趙零沒有辦法靜下來，轉頭進了樓梯間，四個人接連的爬了上去，帶著緊張的心情，李蔚樂都是氣喘籲籲的。
喬趙零更是有些腿軟，她迫不期待的推開了門，喬趙一毫無意外的坐在裏面。
爬樓梯的時候她本想進去一定要看看，擺在面前的合同上有沒有被簽上名字，然後狠狠的拉起喬趙一，像平時生氣時一樣說一些大道理讓她無話可說。
卻沒想到，在打開那扇門後，喬趙一被嚇得自己站起來，她卻上前一把抱住了趙一，緊緊的抓住她背後背的書包，心裏還想，她一定是翹了補習班來的。
喬趙一整個人都僵硬了，她根本沒想到MF娛樂姐姐認識的人，雖然給她幫助，但都是叛徒，竟然就這麽給她出賣了。
喬趙零看到坐在喬趙一對面的人，正是把自己帶入這個公司的總監，那時候他還不是總監，在她離開的時候，他便是了。
她松開了趙一，把她拉到身後，面前的這個人在她眼裏曾經是一個溫柔的大哥哥，會關心她練習太久不吃飯，會為她月末評價擔心，也會替她進入出道組而開心。
卻也會在她跪下求他時，視而不見。
“我是她的家長，請你和我說，楊總監。”
“好久不見了。小喬。”本來還穩穩坐在椅子上的楊碩站了起來。
喬趙零皺起了眉頭，不滿的向後又退了半步。
“請不要這樣叫我。”
像肉肉是藍恩獨有的稱呼，小喬也是楊碩的獨有稱呼。
“小喬……嗯……趙零。”楊碩停頓了一下，擡手摸了下嘴，似乎在後悔叫錯了稱呼，隨後又禮貌的手掌向上指了指趙一。
“趙一很有天賦，我代表MF向她提出練習邀請。”
這是什麽冠冕堂皇的話，喬趙零氣不打一出來，剛剛退後的半步又邁了回去。
“她已經十八歲了，你肯定是清楚的，你打算讓她練習多久，五年還是十年，會進出道組嗎？還是說在出道之前把她踢出去。”
趙一在後面聽的心驚膽戰，不知道為什麽經常在家唯唯諾諾的姐姐，現在火冒三丈。
又害怕姐姐這樣一鬧，把好不容易得來的簽約機會搞黃了。
楊碩的臉沒有變，倒是站在最後面的藍恩和李蔚樂臉色變了。
當年被踢掉的人是喬趙零。
現在自己的妹妹要進入這個背叛自己的公司，讓她如何不氣。
“姐，你別說了。”
趙一在後面拉著她的胳膊，想讓她出去，這樣溝通下去，似乎對她沒有什麽好結果。
藍恩卻在這個時候阻止了趙一，臉色陰郁，沒有言語。
“你們竟然還有聯系，看來現在關系已經發展成了當年所說的那樣了吧。”
楊碩認出了李蔚樂，他站在後面卻比別人都高出一頭，很難不讓人註意。
“當年都是你們誤會了，我們什麽都沒有。”
李蔚樂連忙解釋說。
“我們沒有誤會。”
“他們當然沒有誤會，從來就沒有過誤會，照片是DBW拍的，最認那張照片的卻是MF。”
這其中最迷茫的就是趙一，沈瑤多多少少也清楚之前的事情。
她不敢問自己姐姐，只能回頭去看藍恩。
“姐姐那時候不是因為另一邊會有更好的發展，才離開的嗎？”
“是誰和你說的。”藍恩看向趙零，眼裏是隱忍，不輸趙零的恨。“你最不該來的就是MF娛樂，當年你姐姐在選秀場外安慰李蔚樂被拍，DBW拿著照片找了過來。”
“你姐姐被說成是吸煙、戀愛的練習生，這樣有黑歷史的練習生出道也是隱患，所以MF被威脅，踢掉作為新女團中擔當Center的趙零。”
“這本來是兩個公司之前的戰爭，DBW新團沒有成型，怕被MF超過，所以想要毀掉新女團，就拿趙零下手，摧毀中心毀掉整個策劃。”
“趙零沒有辦法，MF毫無留戀，直接找來了新的C位，換下她，她也只能妥協進入DBW。”
喬趙零指甲摳進手心，緊咬著牙，不想讓自己在這裏哭出來。
趙一驚訝的回頭看向楊碩，她握著姐姐的胳膊，感覺姐姐正在輕輕的顫抖。
當年喬趙零被星探發現，進入娛樂公司，父母本來是不同意的，後來父母都很忙，管不過來，就當是送她進了托管班，學門藝術，也就同意了。
發展到現在，家裏其實並沒有關心過喬趙零是在哪個公司，待遇如何，發展怎麽樣，這一切都是她一個人承受的。
就算如此，經歷了這麽多，她還能調整好自己，考上家裏希望的大學，在傷害她的公司出道，她也只是比自己大兩歲而已。
趙一的眼淚奪眶而出，她搶在姐姐的前面，把桌上的合同拿起來撕成了兩半，似乎還不夠，四半，八半……
她狠了心，盯著站在眼前的楊碩，總覺得姐姐一定在他面前受了很多苦，剛要沖上去，就被喬趙零拉住了胳膊。
喬趙一想想還是算了，姐姐還是公眾人物，傳出去不好。
她反手拉著喬趙零從會議室出去。
“我不當練習生了，這個公司，我們不要再來。”
她沖在最前面，電梯很給面子的停在面前，李蔚樂和藍恩、沈瑤沈默的跟在後面。
“趙一。”
喬趙零想要喊住她，她卻不聽，一直到要出門口，似乎貪戀最後一點空調涼氣，站住了步子。
“你為什麽不早說，那樣我也不會犯傻來這裏了。”
喬趙一看了看李蔚樂，繼續說。
“幫我要他的簽名，我走了，去補習班，不用管我了，我還有高考。”
趙一抹了把臉，松開喬趙零，擺了擺手轉身就走了。
喬趙零根本沒反應過來，人就跑出了公司。
“她跟你之前好像啊。”
好像是，挺像的。
沒有出事前，她很愛開玩笑，臉上經常掛著笑，沒有讓她疲憊和辛苦的時候，最大的不開心，是在月末評價的時候發揮不好，現在好像沒有什麽會開心了。
喬趙零的手機突然響起來，是俊哥。
“趙零，今天公司和成員們開會，明天你們出發去R城拍攝MV……”
她今天才殺青，成員們開會，卻不告訴她，只有出了結果才通知她。她算什麽精靈少女。
到底要怎樣，才會有人拿她當自己人。
她提不起力氣，只是和藍恩、沈瑤道謝，走出了這個再也不想踏入的公司。
“你們留下吧，我送她。”
李蔚樂跟在喬趙零的身後，這時候才發現，沒有手機的好處，要不然他現在擅自逃離節目組，手機一定會被打爆。
這樣看，殺青後沒有打聲招呼離開的喬趙零，沒有一個電話找來，怕也是她傷心的一部分原因吧。
他倆都沒有打車，漫無目的的向前，不知走了多久，李蔚樂看到前面的喬趙零身子顫了下，他連忙快了一步扶住她。
似乎只是這一個舉動，喬趙零始終壓抑著的淚水，突然洶湧而出。
她緊緊抓著李蔚樂的手，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那一刻，大街上的所有人仿佛都是不存在的，汽車的鳴笛聲仿若未聞。
李蔚樂聽著懷裏的啜泣聲，心上的尖又開始疼了，手被抓的更疼，似乎緩解了些心上的疼。
他說不出安慰的話，他並不全知道她所受過的苦，那其中一部分來自於他，如果不是自己被她救下，現在可能被騙到哪裏當個網紅，或者家裏交了巨額的違約金，把他關在家裏。
但是哪一種都抵不過她所承受的。
要是沒有遇到自己就好了。
本來該說這句話的，但是他不會說的。
這一刻，他希望自己不只是她的粉絲，也希望她不後悔遇到自己。
他是如此的自私。
所以他說。
“要我現在簽個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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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蔚樂從車上下來，便追了進去，正好趕上夏藍恩在刷卡，他連忙跟了進去。
喬趙零就停頓了那一下，李蔚樂心裏有種不詳的感覺，心上的那個尖好像紮到了肉，有點疼，他擡手想要拉住喬趙零的胳膊，她卻突然跑了起來。
喬趙零熟悉這個公司的每一個地方，她在這裏生活了近五年的時間，每一天的課後，每一個寒暑假，她都在這裏，從一樓的練習室換到二樓的練習室，到三樓的練習室進行每月測評。
這裏是她的第二個家，她熟悉每一位和她接觸的工作人員，認識食堂的阿姨，知道周幾會有魚香茄子，卻沒想到會被這個家徹底趕出去。
是沈瑤給藍恩的消息，她人本來在裏面等著，實在是等的著急，從裏面跑出來，直接撞上了喬趙零。
人被喬趙零拉住了手，差點摔倒，沈瑤卻沒顧上那麽多，連忙告訴她。
“一一在四樓的小會議室。你快去。”
她想不明白沒有家長，怎麽會讓喬趙一自己來簽合同，她卻不記得趙一今年馬上要上高三已經十八歲了。
電梯永遠在事情緊急的時候不會停下，喬趙零沒有辦法靜下來，轉頭進了樓梯間，四個人接連的爬了上去，帶著緊張的心情，李蔚樂都是氣喘籲籲的。
喬趙零更是有些腿軟，她迫不期待的推開了門，喬趙一毫無意外的坐在裏面。
爬樓梯的時候她本想進去一定要看看，擺在面前的合同上有沒有被簽上名字，然後狠狠的拉起喬趙一，像平時生氣時一樣說一些大道理讓她無話可說。
卻沒想到，在打開那扇門後，喬趙一被嚇得自己站起來，她卻上前一把抱住了趙一，緊緊的抓住她背後背的書包，心裏還想，她一定是翹了補習班來的。
喬趙一整個人都僵硬了，她根本沒想到MF娛樂姐姐認識的人，雖然給她幫助，但都是叛徒，竟然就這麽給她出賣了。
喬趙零看到坐在喬趙一對面的人，正是把自己帶入這個公司的總監，那時候他還不是總監，在她離開的時候，他便是了。
她松開了趙一，把她拉到身後，面前的這個人在她眼裏曾經是一個溫柔的大哥哥，會關心她練習太久不吃飯，會為她月末評價擔心，也會替她進入出道組而開心。
卻也會在她跪下求他時，視而不見。
“我是她的家長，請你和我說，楊總監。”
“好久不見了。小喬。”本來還穩穩坐在椅子上的楊碩站了起來。
喬趙零皺起了眉頭，不滿的向後又退了半步。
“請不要這樣叫我。”
像肉肉是藍恩獨有的稱呼，小喬也是楊碩的獨有稱呼。
“小喬……嗯……趙零。”楊碩停頓了一下，擡手摸了下嘴，似乎在後悔叫錯了稱呼，隨後又禮貌的手掌向上指了指趙一。
“趙一很有天賦，我代表MF向她提出練習邀請。”
這是什麽冠冕堂皇的話，喬趙零氣不打一出來，剛剛退後的半步又邁了回去。
“她已經十八歲了，你肯定是清楚的，你打算讓她練習多久，五年還是十年，會進出道組嗎？還是說在出道之前把她踢出去。”
趙一在後面聽的心驚膽戰，不知道為什麽經常在家唯唯諾諾的姐姐，現在火冒三丈。
又害怕姐姐這樣一鬧，把好不容易得來的簽約機會搞黃了。
楊碩的臉沒有變，倒是站在最後面的藍恩和李蔚樂臉色變了。
當年被踢掉的人是喬趙零。
現在自己的妹妹要進入這個背叛自己的公司，讓她如何不氣。
“姐，你別說了。”
趙一在後面拉著她的胳膊，想讓她出去，這樣溝通下去，似乎對她沒有什麽好結果。
藍恩卻在這個時候阻止了趙一，臉色陰郁，沒有言語。
“你們竟然還有聯系，看來現在關系已經發展成了當年所說的那樣了吧。”
楊碩認出了李蔚樂，他站在後面卻比別人都高出一頭，很難不讓人註意。
“當年都是你們誤會了，我們什麽都沒有。”
李蔚樂連忙解釋說。
“我們沒有誤會。”
“他們當然沒有誤會，從來就沒有過誤會，照片是DBW拍的，最認那張照片的卻是MF。”
這其中最迷茫的就是趙一，沈瑤多多少少也清楚之前的事情。
她不敢問自己姐姐，只能回頭去看藍恩。
“姐姐那時候不是因為另一邊會有更好的發展，才離開的嗎？”
“是誰和你說的。”藍恩看向趙零，眼裏是隱忍，不輸趙零的恨。“你最不該來的就是MF娛樂，當年你姐姐在選秀場外安慰李蔚樂被拍，DBW拿著照片找了過來。”
“你姐姐被說成是吸煙、戀愛的練習生，這樣有黑歷史的練習生出道也是隱患，所以MF被威脅，踢掉作為新女團中擔當Center的趙零。”
“這本來是兩個公司之前的戰爭，DBW新團沒有成型，怕被MF超過，所以想要毀掉新女團，就拿趙零下手，摧毀中心毀掉整個策劃。”
“趙零沒有辦法，MF毫無留戀，直接找來了新的C位，換下她，她也只能妥協進入DBW。”
喬趙零指甲摳進手心，緊咬著牙，不想讓自己在這裏哭出來。
趙一驚訝的回頭看向楊碩，她握著姐姐的胳膊，感覺姐姐正在輕輕的顫抖。
當年喬趙零被星探發現，進入娛樂公司，父母本來是不同意的，後來父母都很忙，管不過來，就當是送她進了托管班，學門藝術，也就同意了。
發展到現在，家裏其實並沒有關心過喬趙零是在哪個公司，待遇如何，發展怎麽樣，這一切都是她一個人承受的。
就算如此，經歷了這麽多，她還能調整好自己，考上家裏希望的大學，在傷害她的公司出道，她也只是比自己大兩歲而已。
趙一的眼淚奪眶而出，她搶在姐姐的前面，把桌上的合同拿起來撕成了兩半，似乎還不夠，四半，八半……
她狠了心，盯著站在眼前的楊碩，總覺得姐姐一定在他面前受了很多苦，剛要沖上去，就被喬趙零拉住了胳膊。
喬趙一想想還是算了，姐姐還是公眾人物，傳出去不好。
她反手拉著喬趙零從會議室出去。
“我不當練習生了，這個公司，我們不要再來。”
她沖在最前面，電梯很給面子的停在面前，李蔚樂和藍恩、沈瑤沈默的跟在後面。
“趙一。”
喬趙零想要喊住她，她卻不聽，一直到要出門口，似乎貪戀最後一點空調涼氣，站住了步子。
“你為什麽不早說，那樣我也不會犯傻來這裏了。”
喬趙一看了看李蔚樂，繼續說。
“幫我要他的簽名，我走了，去補習班，不用管我了，我還有高考。”
趙一抹了把臉，松開喬趙零，擺了擺手轉身就走了。
喬趙零根本沒反應過來，人就跑出了公司。
“她跟你之前好像啊。”
好像是，挺像的。
沒有出事前，她很愛開玩笑，臉上經常掛著笑，沒有讓她疲憊和辛苦的時候，最大的不開心，是在月末評價的時候發揮不好，現在好像沒有什麽會開心了。
喬趙零的手機突然響起來，是俊哥。
“趙零，今天公司和成員們開會，明天你們出發去R城拍攝MV……”
她今天才殺青，成員們開會，卻不告訴她，只有出了結果才通知她。她算什麽精靈少女。
到底要怎樣，才會有人拿她當自己人。
她提不起力氣，只是和藍恩、沈瑤道謝，走出了這個再也不想踏入的公司。
“你們留下吧，我送她。”
李蔚樂跟在喬趙零的身後，這時候才發現，沒有手機的好處，要不然他現在擅自逃離節目組，手機一定會被打爆。
這樣看，殺青後沒有打聲招呼離開的喬趙零，沒有一個電話找來，怕也是她傷心的一部分原因吧。
他倆都沒有打車，漫無目的的向前，不知走了多久，李蔚樂看到前面的喬趙零身子顫了下，他連忙快了一步扶住她。
似乎只是這一個舉動，喬趙零始終壓抑著的淚水，突然洶湧而出。
她緊緊抓著李蔚樂的手，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那一刻，大街上的所有人仿佛都是不存在的，汽車的鳴笛聲仿若未聞。
李蔚樂聽著懷裏的啜泣聲，心上的尖又開始疼了，手被抓的更疼，似乎緩解了些心上的疼。
他說不出安慰的話，他並不全知道她所受過的苦，那其中一部分來自於他，如果不是自己被她救下，現在可能被騙到哪裏當個網紅，或者家裏交了巨額的違約金，把他關在家裏。
但是哪一種都抵不過她所承受的。
要是沒有遇到自己就好了。
本來該說這句話的，但是他不會說的。
這一刻，他希望自己不只是她的粉絲，也希望她不後悔遇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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