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發燒

自從上次唐尚傑在機房教了關惠之後，唐尚傑玩關惠頭發變得有點明目張膽。

“關惠，你什麽時候可以把頭發再留長點？我玩起來方便點，不然還要擡起手，有點累的...”

每次的回應也是無意外的，來自關惠的一個白眼。

1999年，初春的天氣，人總是有點容易困乏。

這天，關惠感覺腦袋沈沈的，自從來了世安，經常會這樣睡不醒。所以她並沒有當回事，看了眼課表，今天一天都在教室裏上基礎理論課。她就在心裏暗暗地給自己放了個假，允許自己今天上課躲懶睡覺。

第一節班主任的美學概論，睡覺。

第二節政治經濟學，頭還是有點沈，睡覺。

第三節語文課，頭還是擡不起來，繼續睡。

關惠中途是有嘗試坐起身聽課的，只是頭擡起來，堅持3秒後...就放棄了。

連睡三節課，周圍的同學都覺得有點奇怪。

張旭齊拍了拍石瑩瑩：“關惠怎麽了啊？怎麽今天一直在睡覺？”

石瑩瑩：“不知道啊，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吧！”

席嘉榮：“沒睡好也不至於連睡三節課，再上一節課都要吃中飯了，這個回籠覺會不會有點長了？”

唐尚傑正從教室外面進來，聽到他們的對話，在關惠身邊蹲下，輕輕地拍了拍她。

關惠睡眼惺忪地微微擡頭，感覺頭真的有點重，所以她轉頭擱在手上，望著唐尚傑，聲音帶點沙啞地說：“幹嘛？”

唐尚傑沒有回答，直接伸手摸了摸關惠的額頭，“怎麽那麽燙？是不是發燒了？”

“可能吧...”，關惠並不想多說話，說完便側過臉接著睡。

“送你去醫務室”，唐尚傑輕輕皺了皺眉說到。

“不去，不舒服，不想動”，關惠不舒服的時候，就想什麽都不幹的待著，語氣還帶著點倔強。

唐尚傑一把拉起她，命令的口吻說到：“快點，聽話！”

關惠頭疼得厲害，此時渾身上下也沒有什麽力氣，她不想過多地拉扯，這樣只會讓自己更難受，所以就也不抵抗。可能是睡太久了，剛剛起身，還沒完全站直，就無力地一屁股又坐了下去。她習慣性地撅著嘴，望著唐尚傑，“讓我緩緩”。

唐尚傑擰了擰眉，伸出手：“我扶你，你靠我身上”。

“不太好吧....要不換個女同學？”，關惠低著頭，懶散地輕聲說到。

“你這麽人高馬大，你看班級裏哪個女生扛得動你？”，唐尚傑此刻的語氣有點生硬，又有點不耐煩。

“我哪裏就碼...大...了...？”她擡頭看向唐尚傑，聲音越來越輕，她感覺好像男孩有點不高興。於是自己乖乖地伸手，扶著唐尚傑的手臂站起身。見她起身，唐尚傑直接一手摟著關惠的左肩，另一只手搭在關惠的右手手臂上，關惠頓了頓也沒反抗，因為她知道反抗也沒用。

教室裏的其他同學起初還準備起哄，但是在他們開口前，副班長張旭齊率先說到：“關惠發燒了，要去醫務室，你們把道讓一讓”。他們立馬切換了頻道，“沒事吧？”，“要不要緊？”

很多年後，關惠依舊知道，無論976班的同學平日裏怎麽吵鬧，怎麽互相揭短，只要有人需要幫助，就一定會伸手拉一把，有人受了欺負，就一定會槍口一致對外。

其實醫務室並不算遠，下一層樓就到了。但是因為關惠渾身沒力氣，這一層樓感覺像是走了很遠很遠的路。

當他們到了醫務室門口，門上卻掛著“暫時離開”的牌子，他們只得坐在門口的椅子上等老師回來。

頭重的有點難受，所以關惠只能低著頭，雙手疊放在膝蓋上，把頭擱手臂上尋找到一個支撐點。

“你這樣太累了，靠在我身上”，沒等關惠回答，唐尚傑已經將關惠拉起來扶進了自己身側。一手摟著肩，另一只手搭在同一側的手臂上，讓關惠把頭靠在他的肩上。說實話，這個姿勢真的有點親密，跟摟抱也沒太大區別，幸好醫務室在走道的盡頭，沒什麽人。否則被一些頂真的老師看見，保不齊又是一頓教訓。

“這樣是不是好一點？”，唐尚傑輕輕說到。

“嗯，好點”，關惠依舊有氣無力。只是現在的動作的確讓她覺得身體不會往下滑，頭也有了支撐點，感覺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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