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狂（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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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狂（十三）
“哢哢——”賽羅感覺渾身骨骼的每一寸都仿佛被重重地碾碎，鉆心的疼痛碎裂感讓他連呼吸都感到困難。
“啊啊啊啊！！！”
腦海之中好像有千萬根細長的銀針在同時紮著，賽羅的雙手緊緊得按住了自己的頭，手指深深陷入銀色的碎發之中，頭脹得好像下一秒就要爆炸了一般。
黑暗在吞噬著一切，神聖之光很快就被覆蓋起了一層漆黑的外殼，整個光之國的光芒都在漸漸斂去，被籠罩進了大片的黑暗之中。
“發生什麽事了？！”
“賽羅！”
“你在做什麽？”
奧特兄弟看到了異象立刻第一時間趕到了等離子火花塔上來查看神聖之光，卻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賽羅的身影。
賽羅的耳邊是嘈雜的雜聲轟鳴，風雪隨著黑暗的降臨而來，光之國從溫暖如春變成了冰天雪地。
“老……老爹……”
他聽不到奧特兄弟在說什麽，只看到了賽文臉上震驚與憤怒的表情，賽羅的內心充斥著恐懼，他害怕極了自己的父親露出那樣的神情。
他害怕看到父那親對自己失望的表情。
“快停下來！賽羅！”
風雪與疼痛的耳鳴卷走了所有的話語，卻獨獨把這一句帶到了賽羅的耳邊。
不！
“我可以的！”
他不能停下來。
“我可以操縱這光的！”
他一定能夠成為操縱這股強大的力量，成為父親心中最引以為傲的存在。
想罷，賽羅倏然伸手抓住了被黑暗軀殼包圍著的神聖之光，那滾燙而強大的能量讓他覺得手仿佛被灼傷燒掉了一層皮。
但賽羅沒有松手，他用盡全身的力氣，被抓住的黑色暗球表層的軀殼“哢嚓”一聲出現了一道裂痕。
接著，那道裂痕越來越大，生出更多細小的裂痕，但是裏面卻沒有光芒再滲透出來。
“住手！”
賽文想要去阻止，但是奈何晚了一步，黑色的外殼在承受不住賽羅強大的手勁而徹底變得粉碎。頃刻之息，從裏面噴薄而出巨大的黑暗力量，它露出自己尖利的獠牙，發出了難聽的嘶鳴聲。
“什麽？！”
這股邪惡的氣息化作一條靈巧的黑蛇攀附在賽羅的手臂上，下一刻飛速地爬到了他的胸口，猛得一股腦鉆進了那澈藍色的光之水晶裏，一口將那光之水晶的藍色吞入腹中，留下了紅紅的血色。
“呃！！！”
好難受！
賽羅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生生拆開來再重新長出新的來，無法動彈，身子好像已經不再屬於自己。
“賽羅！”
奧特兄弟想要接近，但強大的力量瞬間將他們彈了回去，重重地摔在了等離子火花塔的墻壁上。
骨頭錯位的疼痛讓他們無法迅速站起來，賽文眼睜睜地看著那黑暗將面前高大修長的身影給完全包圍侵蝕，他卻只能擔憂地大喊著賽羅的名字。
“賽羅？”忽然，被融入進黑暗的青年開了口，他周遭的黑暗氣息開始倒流回了胸口紅色的水晶石裏，裏面的身影逐漸清晰。
墨發赤眸，兇如惡獸，形似鬼魅。
他冷冷擡眸，掃了一眼地上的那群人，血色的眸中充滿了迷茫和疑惑，他翕動嘴唇開口問道：
“賽羅是誰？”
*
行星赫爾卡。
這裏生靈奄奄，看不到一個人的影子，但環境卻格外的美麗。恒星的光芒落在這裏，遍地開滿了淡金色的花朵，映照著光芒，就像是鋪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地毯一樣。
“如此花海，如果不是齊傑拉的話，該有多美。”
女子步伐款款走在花海之中，金色長發如瀑，發尖帶著誘人的微卷，與這片花海有著異曲同工的美，仿佛這片花海就是為她而開。
白紗盈盈，肌膚賽雪，她就似這花之仙子般動人，上天將時間所有的絕色都傾註在了她的身上，卻也同時拿走了她許多的東西。
卡帝斯掃過這開滿的齊傑拉花，伸手隨意地接過了一片被風吹起的花瓣。可惜啊，這麽美的東西，卻比罌粟更加可怕，令人上癮，一步步走向罪惡的深淵，直至死亡。
靜謐的時刻，身後傳來一道動聽的女子聲：“王四處在找你，沒想到你現在倒自己送到我面前來了。”
卡帝斯還未轉身，但那配飾撞擊發出的聲音已經由風帶到了她的耳邊，她已然知道來者是誰。
卡帝斯嗤笑了一聲，不緊不慢地轉過身，歪了歪頭，琥珀色的美眸含著幾分笑意道：“走路都撐著拐杖了，還要在這種那麽多花，哥哥似乎有些太不尊老愛幼了。”
歌黛依舊手持著木杖，紫紗鬥篷難掩她曼妙的身姿，朱唇皓齒，怎麽看都是個美麗的女子，和年紀大扯不上絲毫的關系。
“哥哥？”歌黛麗眸上下打量了一番卡帝斯，不由地挑起一抹嘲諷，“你還真把自己當王的妹妹了。”
“想來別人叫你‘卡帝斯’久了，你便就忘了自己叫什麽了……”艷麗的紅唇揚起角度，冷笑著啟唇喚她道：“露露耶。”
聽到這個名字時卡帝斯臉上的笑意僵了一僵，眸中浮現了一層不顯聲色的寒意，卻硬是被她給隱忍了下去。
卡帝斯深吸了一口氣，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似笑非笑地怪調感慨著：“你不說我還真快忘了呢。露露耶……這名字太久都沒人這麽叫我了。”
這個名字就像是她身上的一道傷疤，提起一次她就要跟著遭受傷疤被硬生生撕開的疼痛。它是卡帝斯身上一塊明碼標價的號碼牌，無時不刻地在提醒她自己的身份。
她不是人。
“怎麽？你要抓我回去嗎？”卡帝斯側首看向歌黛，眨巴了兩下杏目，一臉無辜地問道。
歌黛擺了擺手，一臉嫌棄回答道：“抓你那是雙生子的使命，我不過是個算命的，這事不歸我管。”
卡帝斯看著她木杖之中緩緩轉動的紫水晶球散發著微弱的光芒，自然是不信她的話。舊日支配者一族可是極為神聖的種族存在，可以遇見未來之事，通曉宇宙萬法，祖先甚至淩駕於宇宙法則之上。
怎麽可能就是個算命的。
卡帝斯心血來潮道：“那你給我算算，我的命如何？”
說著她還乖乖地把手給伸到了歌黛的面前，怕她看不清還特地又走近了幾步，誰想卻被歌黛給無情地給拍開。
“想白嫖麽？我憑什麽幫你算命。”
歌黛擡眸大膽地對上了面前那雙人人畏懼的惡魔之眼，嘴角悄然地綻出狡黠的一笑：“不過不用看我就已經知道，你的命爛到極致。”
卡帝斯冷哼了一聲，小聲負氣般地嘀咕了一句：“這還用你廢話。”
她美眸隙開一條縫，偷看著歌黛的舉動，對方似乎真是沒有要抓自己回黑暗王朝的意思，只是在查看著齊傑拉生長的情況。
“種那麽多齊傑拉，看不出來你玩得還挺變/態。”
卡帝斯調侃道，對方並沒有搭理她，想來這都是卡洛斯的意思。為了黑暗王朝的覆蘇，他已經不惜動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辦法了。
她獨自仰了仰頭，悄然嘆息，她的命爛到極致已經一眼可以看穿了嗎？
可是她不想信命，她拼了命地活在這個世界上，不過是為了尋找那一個答案而已。僅此而已，可為什麽偏偏就那麽難？
“餵，大祭司。”卡帝斯喚道。
歌黛側眸看了她一眼。
只見那人站在萬花之間，微風拂動著她的發絲，白紗裙跟著一起擺動，裙擺純白如天上的雲朵。誰能想到這樣一個美人，卻擁有一雙最危險的“惡魔之眼”。
美人含笑，言語卻是冷冰冰的，她道：“你的眼睛可以看到未來，我的眼睛可以看到過去，你若想找到滅族的仇人，那就告訴我，我未來到底……”
琥珀美眸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憂傷：“我到底能不能得到答案？”
歌黛卻陡然轉身，她微瞇鳳眸，警惕地看向卡帝斯，這個話題始終是她心中難以拔出的一根紅刺，是夜深人靜之時就每每噩夢纏繞的痛苦。
“我憑什麽信你？”歌黛保留著猶豫。
卡帝斯看出了她心中的動搖，也不惱，而是胸有成竹地告訴她道：“憑我的這雙眼睛是邪神的。”
邪神之目，乃惡魔之眼，能夠洞穿世間一切的貪嗔癡恨邪惡欲望。
*
祖母綠的溫暖國度冰霜層層覆蓋，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
卡帝斯走在光之國的大道上，看到四處被困在堅冰中的光之戰士，看來她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不出意外地話賽羅此時已經破壞了神聖之光。
冰冷的風雪飄落，落在她單薄的身上，卡帝斯卻好像渾然不知道冷似的，仍雪落在肩上，啃食著她的溫度。
哦對，她本來就沒有體溫，哪知道冷是什麽感覺。
“你別無選擇，繼續去做便是了。”
歌黛的回答模棱兩可，但同時也清晰簡單。因為她現如今的確別無選擇，不管結果如何，她都必須這麽做。
屍橫遍野，血肉模糊，等離子火花塔裏面的場景十分殘忍。
黑暗之中蜷縮著一個身影，輕微地顫抖著，男子臉上都是幹涸的血跡，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血還是別人的，俊美的臉上更添幾分邪意。
卡帝斯走到了他的身邊，俯身蹲下，玉手撫上那宛如小兔子一樣迷茫無措的臉，指尖掭去骯臟的血跡，問道：“這些都是你做的嗎？”
赤眸看向她，對於她溫柔的動作放松了幾分警惕，卻又顯了些木訥，他問：“我是誰？我到底是誰？”
卡帝斯告訴他：“你是罪，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存在，沒有人能夠打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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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哢——”賽羅感覺渾身骨骼的每一寸都仿佛被重重地碾碎，鉆心的疼痛碎裂感讓他連呼吸都感到困難。
“啊啊啊啊！！！”
腦海之中好像有千萬根細長的銀針在同時紮著，賽羅的雙手緊緊得按住了自己的頭，手指深深陷入銀色的碎發之中，頭脹得好像下一秒就要爆炸了一般。
黑暗在吞噬著一切，神聖之光很快就被覆蓋起了一層漆黑的外殼，整個光之國的光芒都在漸漸斂去，被籠罩進了大片的黑暗之中。
“發生什麽事了？！”
“賽羅！”
“你在做什麽？”
奧特兄弟看到了異象立刻第一時間趕到了等離子火花塔上來查看神聖之光，卻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賽羅的身影。
賽羅的耳邊是嘈雜的雜聲轟鳴，風雪隨著黑暗的降臨而來，光之國從溫暖如春變成了冰天雪地。
“老……老爹……”
他聽不到奧特兄弟在說什麽，只看到了賽文臉上震驚與憤怒的表情，賽羅的內心充斥著恐懼，他害怕極了自己的父親露出那樣的神情。
他害怕看到父那親對自己失望的表情。
“快停下來！賽羅！”
風雪與疼痛的耳鳴卷走了所有的話語，卻獨獨把這一句帶到了賽羅的耳邊。
不！
“我可以的！”
他不能停下來。
“我可以操縱這光的！”
他一定能夠成為操縱這股強大的力量，成為父親心中最引以為傲的存在。
想罷，賽羅倏然伸手抓住了被黑暗軀殼包圍著的神聖之光，那滾燙而強大的能量讓他覺得手仿佛被灼傷燒掉了一層皮。
但賽羅沒有松手，他用盡全身的力氣，被抓住的黑色暗球表層的軀殼“哢嚓”一聲出現了一道裂痕。
接著，那道裂痕越來越大，生出更多細小的裂痕，但是裏面卻沒有光芒再滲透出來。
“住手！”
賽文想要去阻止，但是奈何晚了一步，黑色的外殼在承受不住賽羅強大的手勁而徹底變得粉碎。頃刻之息，從裏面噴薄而出巨大的黑暗力量，它露出自己尖利的獠牙，發出了難聽的嘶鳴聲。
“什麽？！”
這股邪惡的氣息化作一條靈巧的黑蛇攀附在賽羅的手臂上，下一刻飛速地爬到了他的胸口，猛得一股腦鉆進了那澈藍色的光之水晶裏，一口將那光之水晶的藍色吞入腹中，留下了紅紅的血色。
“呃！！！”
好難受！
賽羅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生生拆開來再重新長出新的來，無法動彈，身子好像已經不再屬於自己。
“賽羅！”
奧特兄弟想要接近，但強大的力量瞬間將他們彈了回去，重重地摔在了等離子火花塔的墻壁上。
骨頭錯位的疼痛讓他們無法迅速站起來，賽文眼睜睜地看著那黑暗將面前高大修長的身影給完全包圍侵蝕，他卻只能擔憂地大喊著賽羅的名字。
“賽羅？”忽然，被融入進黑暗的青年開了口，他周遭的黑暗氣息開始倒流回了胸口紅色的水晶石裏，裏面的身影逐漸清晰。
墨發赤眸，兇如惡獸，形似鬼魅。
他冷冷擡眸，掃了一眼地上的那群人，血色的眸中充滿了迷茫和疑惑，他翕動嘴唇開口問道：
“賽羅是誰？”
*
行星赫爾卡。
這裏生靈奄奄，看不到一個人的影子，但環境卻格外的美麗。恒星的光芒落在這裏，遍地開滿了淡金色的花朵，映照著光芒，就像是鋪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地毯一樣。
“如此花海，如果不是齊傑拉的話，該有多美。”
女子步伐款款走在花海之中，金色長發如瀑，發尖帶著誘人的微卷，與這片花海有著異曲同工的美，仿佛這片花海就是為她而開。
白紗盈盈，肌膚賽雪，她就似這花之仙子般動人，上天將時間所有的絕色都傾註在了她的身上，卻也同時拿走了她許多的東西。
卡帝斯掃過這開滿的齊傑拉花，伸手隨意地接過了一片被風吹起的花瓣。可惜啊，這麽美的東西，卻比罌粟更加可怕，令人上癮，一步步走向罪惡的深淵，直至死亡。
靜謐的時刻，身後傳來一道動聽的女子聲：“王四處在找你，沒想到你現在倒自己送到我面前來了。”
卡帝斯還未轉身，但那配飾撞擊發出的聲音已經由風帶到了她的耳邊，她已然知道來者是誰。
卡帝斯嗤笑了一聲，不緊不慢地轉過身，歪了歪頭，琥珀色的美眸含著幾分笑意道：“走路都撐著拐杖了，還要在這種那麽多花，哥哥似乎有些太不尊老愛幼了。”
歌黛依舊手持著木杖，紫紗鬥篷難掩她曼妙的身姿，朱唇皓齒，怎麽看都是個美麗的女子，和年紀大扯不上絲毫的關系。
“哥哥？”歌黛麗眸上下打量了一番卡帝斯，不由地挑起一抹嘲諷，“你還真把自己當王的妹妹了。”
“想來別人叫你‘卡帝斯’久了，你便就忘了自己叫什麽了……”艷麗的紅唇揚起角度，冷笑著啟唇喚她道：“露露耶。”
聽到這個名字時卡帝斯臉上的笑意僵了一僵，眸中浮現了一層不顯聲色的寒意，卻硬是被她給隱忍了下去。
卡帝斯深吸了一口氣，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似笑非笑地怪調感慨著：“你不說我還真快忘了呢。露露耶……這名字太久都沒人這麽叫我了。”
這個名字就像是她身上的一道傷疤，提起一次她就要跟著遭受傷疤被硬生生撕開的疼痛。它是卡帝斯身上一塊明碼標價的號碼牌，無時不刻地在提醒她自己的身份。
她不是人。
“怎麽？你要抓我回去嗎？”卡帝斯側首看向歌黛，眨巴了兩下杏目，一臉無辜地問道。
歌黛擺了擺手，一臉嫌棄回答道：“抓你那是雙生子的使命，我不過是個算命的，這事不歸我管。”
卡帝斯看著她木杖之中緩緩轉動的紫水晶球散發著微弱的光芒，自然是不信她的話。舊日支配者一族可是極為神聖的種族存在，可以遇見未來之事，通曉宇宙萬法，祖先甚至淩駕於宇宙法則之上。
怎麽可能就是個算命的。
卡帝斯心血來潮道：“那你給我算算，我的命如何？”
說著她還乖乖地把手給伸到了歌黛的面前，怕她看不清還特地又走近了幾步，誰想卻被歌黛給無情地給拍開。
“想白嫖麽？我憑什麽幫你算命。”
歌黛擡眸大膽地對上了面前那雙人人畏懼的惡魔之眼，嘴角悄然地綻出狡黠的一笑：“不過不用看我就已經知道，你的命爛到極致。”
卡帝斯冷哼了一聲，小聲負氣般地嘀咕了一句：“這還用你廢話。”
她美眸隙開一條縫，偷看著歌黛的舉動，對方似乎真是沒有要抓自己回黑暗王朝的意思，只是在查看著齊傑拉生長的情況。
“種那麽多齊傑拉，看不出來你玩得還挺變/態。”
卡帝斯調侃道，對方並沒有搭理她，想來這都是卡洛斯的意思。為了黑暗王朝的覆蘇，他已經不惜動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辦法了。
她獨自仰了仰頭，悄然嘆息，她的命爛到極致已經一眼可以看穿了嗎？
可是她不想信命，她拼了命地活在這個世界上，不過是為了尋找那一個答案而已。僅此而已，可為什麽偏偏就那麽難？
“餵，大祭司。”卡帝斯喚道。
歌黛側眸看了她一眼。
只見那人站在萬花之間，微風拂動著她的發絲，白紗裙跟著一起擺動，裙擺純白如天上的雲朵。誰能想到這樣一個美人，卻擁有一雙最危險的“惡魔之眼”。
美人含笑，言語卻是冷冰冰的，她道：“你的眼睛可以看到未來，我的眼睛可以看到過去，你若想找到滅族的仇人，那就告訴我，我未來到底……”
琥珀美眸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憂傷：“我到底能不能得到答案？”
歌黛卻陡然轉身，她微瞇鳳眸，警惕地看向卡帝斯，這個話題始終是她心中難以拔出的一根紅刺，是夜深人靜之時就每每噩夢纏繞的痛苦。
“我憑什麽信你？”歌黛保留著猶豫。
卡帝斯看出了她心中的動搖，也不惱，而是胸有成竹地告訴她道：“憑我的這雙眼睛是邪神的。”
邪神之目，乃惡魔之眼，能夠洞穿世間一切的貪嗔癡恨邪惡欲望。
*
祖母綠的溫暖國度冰霜層層覆蓋，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
卡帝斯走在光之國的大道上，看到四處被困在堅冰中的光之戰士，看來她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不出意外地話賽羅此時已經破壞了神聖之光。
冰冷的風雪飄落，落在她單薄的身上，卡帝斯卻好像渾然不知道冷似的，仍雪落在肩上，啃食著她的溫度。
哦對，她本來就沒有體溫，哪知道冷是什麽感覺。
“你別無選擇，繼續去做便是了。”
歌黛的回答模棱兩可，但同時也清晰簡單。因為她現如今的確別無選擇，不管結果如何，她都必須這麽做。
屍橫遍野，血肉模糊，等離子火花塔裏面的場景十分殘忍。
黑暗之中蜷縮著一個身影，輕微地顫抖著，男子臉上都是幹涸的血跡，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血還是別人的，俊美的臉上更添幾分邪意。
卡帝斯走到了他的身邊，俯身蹲下，玉手撫上那宛如小兔子一樣迷茫無措的臉，指尖掭去骯臟的血跡，問道：“這些都是你做的嗎？”
赤眸看向她，對於她溫柔的動作放松了幾分警惕，卻又顯了些木訥，他問：“我是誰？我到底是誰？”
卡帝斯告訴他：“你是罪，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存在，沒有人能夠打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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