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狂（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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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狂（七）
在滾滾流淌的巖漿上，不僅有燃燒的餘燼，還有被遺棄的悲傷。
……
地獄之眼，泛著猩紅的熱煙，巖漿“咕嘟咕嘟”的翻湧流淌著，灼熱的溫度讓周圍的空氣都迅速蒸發。由於高溫，一眼望去會發生模糊的扭曲。
大片鮮紅的巖漿之中默默漂浮著一座黑色的孤島，安靜地沈睡在那裏。從上面看，它就像是眼睛的瞳仁，整個巖漿池仿佛一只巨大的猛獸之眼，猩紅兇猛。
因此，它便得了名——地獄之眼。
為何是地獄？因為巖漿之下封印著的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惡魔。
卡洛斯看著腳下翻滾的紅浪，眼眸被不禁覺地染上了一層赤色。他眉頭緊鎖著，不知道此刻正在想著什麽，想得很出神，以至於都沒有註意到身後有人來。
“王尊。”
納戈和耶古的聲音將卡洛斯從沈思之中喚醒了過來。
卡洛斯轉身，看到了這對幾千萬年都沒有任何變化的雙生子。他們是外神尼古拉斯的直系子孫，擁有古老的神祇血脈，所以即便過了幾千萬年之久，他們仍舊是少年的模樣沒有變過，擁有不老的力量。
卡洛斯掃了一眼那烏發少年，啟唇道：“你已經痊愈了？”
耶古低了低頭不敢去看他的王：“王尊，屬下無能，看了那人的眼睛，還險些傷了哥哥……”
“耶古……”納戈輕輕喚了一聲弟弟的名字。
自從醒來後，耶古總是有些擔驚受怕，每每回想到自己對哥哥下了死手，他就萬分地自責。
卡洛斯並沒有責怪他，只是側眸淡淡地瞥了一眼地獄之眼的“瞳孔”——那座無言的孤島像剛出生的嬰兒一樣蜷縮著身子，酣然地沈睡著。
他問道：“大祭司呢？”
納戈回道：“屬下去過聖壇了，大祭司的使者迦羅說大祭司有事出了遠門，不過她說大祭司臨走時留下了占蔔的牌給您。”
說著，納戈伸手，一道神秘的紫色光芒從他的手中匯聚成團，慢慢變成了一張暗紫色的水晶卡牌。
卡洛斯接過納戈遞來的卡牌，低眸看了一眼，上面爬布著古老的圖案，中間赫然一個大字——等。
黑暗王朝的大祭司是罕見的舊日支配者[1]選中的後裔，它們是宇宙中古老而強大的存在，是超越人類想象範疇之外的神秘種族。普通的人類會因為追求目睹一眼他們的真理一角而陷入瘋狂，也有一些外星種族、古代文明崇拜它們，希望能得到它們的知識或力量。
舊日支配者擁有著眾多令人畢生追求的超能力與智慧，其中一個便是能夠預知未來。
由於其通天的本領，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們與黑暗王朝簽訂了契約。能力最強的一位舊日支配者將會成為黑暗王朝的大祭司，為王朝效力，而王朝會給予他們種族安定。
所以，大祭司給出的預言即是真言，不得不信。
卡洛斯閉了閉眸，沈吟著片刻後徐徐開口：“不能再等了，我們必須盡快拿回那雙眼睛，族人們已經等待了太久了。”
整整三千萬年了啊……
他們就仿佛是人人唾棄的過街鼠，屈辱地隱藏在黑暗之中不得見人整整三千多萬年了！
他們曾經是能吞噬整個宇宙的黑暗，險些一步就能成為這個宇宙的主宰者，只因為一人的背叛而跌落神探，成了只敢在黑夜出沒的影子！
這筆賬怎麽能不算！這個口氣怎麽能不出？！
卡洛斯隨手一揚，那張暗紫色的紫水晶占蔔卡牌順勢越過了懸崖，飄飄搖搖落下，還未觸碰到巖漿表面就被高溫燃燒成了灰燼，風一吹，無蹤影。
他們需要那雙眼睛。
那雙“惡魔之眼”。
*
“你渴望力量嗎？我可以幫你。”
充滿誘惑的聲音驟然響起，賽羅瞬間警惕地看向四周，質問道：“是誰？！”
這種熟悉的感覺讓賽羅渾身的肌肉都回憶起了那個時候，他收到了無形之物的吸引逐步觸碰神聖之光，最後被父親阻止，驅逐出了光之國。
心中的抵觸、厭惡也隨之而來。
“來吧我的孩子，到我這裏來，我會賜予你最強大的力量——”
那道聲音答非所問，依舊是堅持不懈地在召喚著他。
只是今日的賽羅早非彼日那時輕易動搖的少年，經歷了非人的刻苦訓練、數不清的戰鬥，身上的傷疤讓他懂得了強大真正的意義。
也正因此，賽羅一直認為昔日的無知是他犯下的錯誤，這罪過成為了他回憶裏無法磨滅的一根刺。
他憤怒地吶喊道：“住口！快給本少爺滾！誰要你的力量！”
他話音落地，周圍的等離子火花塔開始發生了扭曲，賽羅的聲音宛如一滴水，墜入了平靜無痕的水面，濺起了陣陣漣漪。
賽羅猛得睜眼，等離子火花的光芒照射進來，他不由地用手來遮擋適應這光芒。
“賽羅，你醒了？”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賽羅本能地反應著：“老爹？”
他這才發現自己靠在銀十字走廊上的位置上，竟渾然不知什麽時候睡著了。
看賽羅揉了揉酸痛的眉心，賽文擔憂地問道：“怎麽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賽羅趕緊搖了搖頭：“沒……”閉口沒談那個夢境。
“你一定是太累了，所以坐在這裏都能睡著了。賽羅，回家休息幾天，你也不是鐵打的，身體會扛不住的。”
賽文看著強撐起精神的兒子心中不禁泛起了陣陣酸楚，透過賽羅揉眼睛的小動作他仿佛見到了兒時的那個小小少年。
他對賽羅嚴格是眾所周知的，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賽文對自己要比對任何人都要嚴格。作為一個父親，要生生地退出自己兒子的童年，成為一個旁觀者、一個過客。
賽文的內心承受著的痛苦只有他自己能夠品味到。
每次看到孩子的一步步成長，賽文心中既欣慰，又酸楚。因為他虧欠了這個孩子太多，拋開一切，賽羅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少年而已。
賽羅剛想開口拒絕，這時瑪麗卻急匆匆地跑來。
“母親，出什麽事了？”賽文問道。
瑪麗驚慌道：“不好了，卡帝斯不見了！”
賽羅聽後立刻豎起了身子，他跑去打開了病房的門，果然，裏面空空如也。
可是她能去哪？
“我去找她。”賽羅轉身沖下了樓。
奧特之母告訴他了卡帝斯的檢查結果，令他最為震驚的事情出現了——這個女子她竟然沒有心臟！
所以她的身體才會一直如此的冰冷。
人沒有心臟根本無法活著，但是她卻可以，奧特之母說她全身的力量都在靠那雙眼睛提供，那雙眼睛蘊含著驚人的未知神秘力量。
到底是什麽神秘的力量，賽羅不得知，但是此刻如果她一個人出去，不僅她很危險，光之國的人也會很危險。
*
等離子火花塔的光芒柔和地照耀在光之國的每一寸地方，連角落都是那麽的溫暖明亮。
女子膚白如雪，光芒灑在她美麗的金發上，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都像是在發光般耀眼。只不過，她的眼上卻蒙著一層白紗，遮住了那雙美眸。
她看不見，卻也不摸索，而是隨意地、漫無目的地前進著，就算會撞到、會跌倒，也無所謂。
忽然，卡帝斯感覺到身上的光芒似乎已經不再那麽強烈了，便放心地往前面邁了一步，卻不知絆到了什麽，整個人重心失衡地往前傾倒在地。
疼痛的感覺順著骨骼傳到了全身，卡帝斯卻好像早已習以為常一般，臉色沒有一點變化。
就在她準備自己慢慢去消化這一陣生疼時，一道好聽的溫柔男子聲傳來，緊隨著急促的腳步聲。
“你沒事吧？”
接著，卡帝斯感覺到自己的手臂上傳來了有力的力道，將她攙扶了起來。
卡帝斯抓住了那道臂膀，依靠著它站了起來。
“你是誰？”卡帝斯問道。
“我叫雷，來自地球，因為無法承受光之國的光芒，他們特地為我設置了一片保護圈。”男子的聲音十分好聽，就像是涓涓流淌的溪水，淡淡的，很柔和。
不過卡帝斯卻搖了搖頭：“不，你不是來自地球，你的身上有古代黑暗的力量。”
她感覺對方的身上有著一股熟悉的力量，那力量也來自黑暗，來自很久很久以前的古代。
雷聞此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聳了聳肩：“呃……算是吧，因為我的祖先來自古代黑暗的力量……”
“我可以看一看你嗎？！”
雷的話音還未落地，卡帝斯倏然情緒激動地抓著他的手臂問道。
“當……當然可以！不過你……能看的見嗎？”雷看著女子眼上蒙著的厚厚紗布，有些疑惑。
卡帝斯根本顧不上那些，一手粗暴地扯掉了臉上那塊紗布，擁有古代黑暗的血脈，生活在光明的國度……
是他！一定是他！
即便不是他，也一定是他的後代或是轉世！
琥珀色的美眸睜開，她看到了一個俊郎帥氣的青年，他有著一頭栗色的碎發，立體好看的五官。穿著一套類似於制服一樣的藍銀衣服，身後還停著一架戰鬥機。
雷……
他的眼眸清澈溫文，不摻雜著一絲雜質，眉眼之間盡是月兒般的溫柔與善良。
不是……
這不是他……
卡帝斯的眼裏難掩失落，雷關心問道：“怎麽了嗎？”
就在這時，一聲厲吼傳來：“不要看她的眼睛！”
雷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就被猛得推了一下，一道身影迅速來到了他的身邊，一手捂住了卡帝斯的眼睛。
賽羅扯過白色的紗布將卡帝斯的眼睛給遮掩了起來，因為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還喘著粗氣。
“不是和你說了眼上的紗布不能拿下來嗎？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找你！”本就因為那個夢而困擾，如今又著急地找人，賽羅有些生氣，話語也比之前強硬許多。
連雷都被嚇了一跳：“賽羅桑……”
“對……對不起……”
卡帝斯縮了縮身子，往後退了好幾步，顫抖著聲音對他道歉，蒼白的臉上充斥著驚恐。
“對不起……”
“賽羅桑，別這樣，女孩子會害怕的。”雷上前勸阻道。
賽羅的手落了空，他楞了一楞，見她如此害怕的樣子不禁有些後悔了起來。
他是不是太兇了？
“那個……走吧，大家都很擔心你。”賽羅摸了摸鼻子，他向來脾氣不太好，從來沒和誰那麽低聲下氣過，一開口就很別扭。
道歉的話到了嘴邊還是說不出口，但他已經努力地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柔軟一些。
說著賽羅便要拉過卡帝斯的胳膊，但是對方卻又不經意地縮了縮，賽羅低眸看去，這才發現她的胳膊上有著一攤淤青。
而且不止這些，她的膝蓋、腿上都有著大大小小的淤塊，紗裙也破損了幾處。
難道她沒把眼紗摘掉，而是摔了一路？
賽羅怔楞了一下，心中生出了愧疚，自己可能真的誤會她了。
想到這，他便伸出手彎下腰，輕松地就將人抱了起來，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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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之眼，泛著猩紅的熱煙，巖漿“咕嘟咕嘟”的翻湧流淌著，灼熱的溫度讓周圍的空氣都迅速蒸發。由於高溫，一眼望去會發生模糊的扭曲。
大片鮮紅的巖漿之中默默漂浮著一座黑色的孤島，安靜地沈睡在那裏。從上面看，它就像是眼睛的瞳仁，整個巖漿池仿佛一只巨大的猛獸之眼，猩紅兇猛。
因此，它便得了名——地獄之眼。
為何是地獄？因為巖漿之下封印著的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惡魔。
卡洛斯看著腳下翻滾的紅浪，眼眸被不禁覺地染上了一層赤色。他眉頭緊鎖著，不知道此刻正在想著什麽，想得很出神，以至於都沒有註意到身後有人來。
“王尊。”
納戈和耶古的聲音將卡洛斯從沈思之中喚醒了過來。
卡洛斯轉身，看到了這對幾千萬年都沒有任何變化的雙生子。他們是外神尼古拉斯的直系子孫，擁有古老的神祇血脈，所以即便過了幾千萬年之久，他們仍舊是少年的模樣沒有變過，擁有不老的力量。
卡洛斯掃了一眼那烏發少年，啟唇道：“你已經痊愈了？”
耶古低了低頭不敢去看他的王：“王尊，屬下無能，看了那人的眼睛，還險些傷了哥哥……”
“耶古……”納戈輕輕喚了一聲弟弟的名字。
自從醒來後，耶古總是有些擔驚受怕，每每回想到自己對哥哥下了死手，他就萬分地自責。
卡洛斯並沒有責怪他，只是側眸淡淡地瞥了一眼地獄之眼的“瞳孔”——那座無言的孤島像剛出生的嬰兒一樣蜷縮著身子，酣然地沈睡著。
他問道：“大祭司呢？”
納戈回道：“屬下去過聖壇了，大祭司的使者迦羅說大祭司有事出了遠門，不過她說大祭司臨走時留下了占蔔的牌給您。”
說著，納戈伸手，一道神秘的紫色光芒從他的手中匯聚成團，慢慢變成了一張暗紫色的水晶卡牌。
卡洛斯接過納戈遞來的卡牌，低眸看了一眼，上面爬布著古老的圖案，中間赫然一個大字——等。
黑暗王朝的大祭司是罕見的舊日支配者[1]選中的後裔，它們是宇宙中古老而強大的存在，是超越人類想象範疇之外的神秘種族。普通的人類會因為追求目睹一眼他們的真理一角而陷入瘋狂，也有一些外星種族、古代文明崇拜它們，希望能得到它們的知識或力量。
舊日支配者擁有著眾多令人畢生追求的超能力與智慧，其中一個便是能夠預知未來。
由於其通天的本領，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們與黑暗王朝簽訂了契約。能力最強的一位舊日支配者將會成為黑暗王朝的大祭司，為王朝效力，而王朝會給予他們種族安定。
所以，大祭司給出的預言即是真言，不得不信。
卡洛斯閉了閉眸，沈吟著片刻後徐徐開口：“不能再等了，我們必須盡快拿回那雙眼睛，族人們已經等待了太久了。”
整整三千萬年了啊……
他們就仿佛是人人唾棄的過街鼠，屈辱地隱藏在黑暗之中不得見人整整三千多萬年了！
他們曾經是能吞噬整個宇宙的黑暗，險些一步就能成為這個宇宙的主宰者，只因為一人的背叛而跌落神探，成了只敢在黑夜出沒的影子！
這筆賬怎麽能不算！這個口氣怎麽能不出？！
卡洛斯隨手一揚，那張暗紫色的紫水晶占蔔卡牌順勢越過了懸崖，飄飄搖搖落下，還未觸碰到巖漿表面就被高溫燃燒成了灰燼，風一吹，無蹤影。
他們需要那雙眼睛。
那雙“惡魔之眼”。
*
“你渴望力量嗎？我可以幫你。”
充滿誘惑的聲音驟然響起，賽羅瞬間警惕地看向四周，質問道：“是誰？！”
這種熟悉的感覺讓賽羅渾身的肌肉都回憶起了那個時候，他收到了無形之物的吸引逐步觸碰神聖之光，最後被父親阻止，驅逐出了光之國。
心中的抵觸、厭惡也隨之而來。
“來吧我的孩子，到我這裏來，我會賜予你最強大的力量——”
那道聲音答非所問，依舊是堅持不懈地在召喚著他。
只是今日的賽羅早非彼日那時輕易動搖的少年，經歷了非人的刻苦訓練、數不清的戰鬥，身上的傷疤讓他懂得了強大真正的意義。
也正因此，賽羅一直認為昔日的無知是他犯下的錯誤，這罪過成為了他回憶裏無法磨滅的一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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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音落地，周圍的等離子火花塔開始發生了扭曲，賽羅的聲音宛如一滴水，墜入了平靜無痕的水面，濺起了陣陣漣漪。
賽羅猛得睜眼，等離子火花的光芒照射進來，他不由地用手來遮擋適應這光芒。
“賽羅，你醒了？”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賽羅本能地反應著：“老爹？”
他這才發現自己靠在銀十字走廊上的位置上，竟渾然不知什麽時候睡著了。
看賽羅揉了揉酸痛的眉心，賽文擔憂地問道：“怎麽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賽羅趕緊搖了搖頭：“沒……”閉口沒談那個夢境。
“你一定是太累了，所以坐在這裏都能睡著了。賽羅，回家休息幾天，你也不是鐵打的，身體會扛不住的。”
賽文看著強撐起精神的兒子心中不禁泛起了陣陣酸楚，透過賽羅揉眼睛的小動作他仿佛見到了兒時的那個小小少年。
他對賽羅嚴格是眾所周知的，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賽文對自己要比對任何人都要嚴格。作為一個父親，要生生地退出自己兒子的童年，成為一個旁觀者、一個過客。
賽文的內心承受著的痛苦只有他自己能夠品味到。
每次看到孩子的一步步成長，賽文心中既欣慰，又酸楚。因為他虧欠了這個孩子太多，拋開一切，賽羅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少年而已。
賽羅剛想開口拒絕，這時瑪麗卻急匆匆地跑來。
“母親，出什麽事了？”賽文問道。
瑪麗驚慌道：“不好了，卡帝斯不見了！”
賽羅聽後立刻豎起了身子，他跑去打開了病房的門，果然，裏面空空如也。
可是她能去哪？
“我去找她。”賽羅轉身沖下了樓。
奧特之母告訴他了卡帝斯的檢查結果，令他最為震驚的事情出現了——這個女子她竟然沒有心臟！
所以她的身體才會一直如此的冰冷。
人沒有心臟根本無法活著，但是她卻可以，奧特之母說她全身的力量都在靠那雙眼睛提供，那雙眼睛蘊含著驚人的未知神秘力量。
到底是什麽神秘的力量，賽羅不得知，但是此刻如果她一個人出去，不僅她很危險，光之國的人也會很危險。
*
等離子火花塔的光芒柔和地照耀在光之國的每一寸地方，連角落都是那麽的溫暖明亮。
女子膚白如雪，光芒灑在她美麗的金發上，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都像是在發光般耀眼。只不過，她的眼上卻蒙著一層白紗，遮住了那雙美眸。
她看不見，卻也不摸索，而是隨意地、漫無目的地前進著，就算會撞到、會跌倒，也無所謂。
忽然，卡帝斯感覺到身上的光芒似乎已經不再那麽強烈了，便放心地往前面邁了一步，卻不知絆到了什麽，整個人重心失衡地往前傾倒在地。
疼痛的感覺順著骨骼傳到了全身，卡帝斯卻好像早已習以為常一般，臉色沒有一點變化。
就在她準備自己慢慢去消化這一陣生疼時，一道好聽的溫柔男子聲傳來，緊隨著急促的腳步聲。
“你沒事吧？”
接著，卡帝斯感覺到自己的手臂上傳來了有力的力道，將她攙扶了起來。
卡帝斯抓住了那道臂膀，依靠著它站了起來。
“你是誰？”卡帝斯問道。
“我叫雷，來自地球，因為無法承受光之國的光芒，他們特地為我設置了一片保護圈。”男子的聲音十分好聽，就像是涓涓流淌的溪水，淡淡的，很柔和。
不過卡帝斯卻搖了搖頭：“不，你不是來自地球，你的身上有古代黑暗的力量。”
她感覺對方的身上有著一股熟悉的力量，那力量也來自黑暗，來自很久很久以前的古代。
雷聞此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聳了聳肩：“呃……算是吧，因為我的祖先來自古代黑暗的力量……”
“我可以看一看你嗎？！”
雷的話音還未落地，卡帝斯倏然情緒激動地抓著他的手臂問道。
“當……當然可以！不過你……能看的見嗎？”雷看著女子眼上蒙著的厚厚紗布，有些疑惑。
卡帝斯根本顧不上那些，一手粗暴地扯掉了臉上那塊紗布，擁有古代黑暗的血脈，生活在光明的國度……
是他！一定是他！
即便不是他，也一定是他的後代或是轉世！
琥珀色的美眸睜開，她看到了一個俊郎帥氣的青年，他有著一頭栗色的碎發，立體好看的五官。穿著一套類似於制服一樣的藍銀衣服，身後還停著一架戰鬥機。
雷……
他的眼眸清澈溫文，不摻雜著一絲雜質，眉眼之間盡是月兒般的溫柔與善良。
不是……
這不是他……
卡帝斯的眼裏難掩失落，雷關心問道：“怎麽了嗎？”
就在這時，一聲厲吼傳來：“不要看她的眼睛！”
雷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就被猛得推了一下，一道身影迅速來到了他的身邊，一手捂住了卡帝斯的眼睛。
賽羅扯過白色的紗布將卡帝斯的眼睛給遮掩了起來，因為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還喘著粗氣。
“不是和你說了眼上的紗布不能拿下來嗎？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找你！”本就因為那個夢而困擾，如今又著急地找人，賽羅有些生氣，話語也比之前強硬許多。
連雷都被嚇了一跳：“賽羅桑……”
“對……對不起……”
卡帝斯縮了縮身子，往後退了好幾步，顫抖著聲音對他道歉，蒼白的臉上充斥著驚恐。
“對不起……”
“賽羅桑，別這樣，女孩子會害怕的。”雷上前勸阻道。
賽羅的手落了空，他楞了一楞，見她如此害怕的樣子不禁有些後悔了起來。
他是不是太兇了？
“那個……走吧，大家都很擔心你。”賽羅摸了摸鼻子，他向來脾氣不太好，從來沒和誰那麽低聲下氣過，一開口就很別扭。
道歉的話到了嘴邊還是說不出口，但他已經努力地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柔軟一些。
說著賽羅便要拉過卡帝斯的胳膊，但是對方卻又不經意地縮了縮，賽羅低眸看去，這才發現她的胳膊上有著一攤淤青。
而且不止這些，她的膝蓋、腿上都有著大大小小的淤塊，紗裙也破損了幾處。
難道她沒把眼紗摘掉，而是摔了一路？
賽羅怔楞了一下，心中生出了愧疚，自己可能真的誤會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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