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平沒聽韋良的話。其實是趙亞楠沒聽韋良的話，還是將水杯湊到了金平嘴邊。金平喝了口水，結束了咳嗽。

韋良急的直跺腳，金平以前說話從來都言簡意賅，一個字能表達清楚的，他絕不說兩個字。自從趙亞楠進入刑偵隊之後，金平的話是越來越多了，而且越來越不在點子上。金平現在說話，怎麽聽都像是哄小孩兒的語氣，好像他把所有聽他說話的人都當成了小孩兒，生怕對方聽不懂似的。

“我說到哪了？”金平喝完水，居然忘了自己說到哪了。

韋良光顧著著急，居然也忘記他說到哪了。

趙亞楠提醒到：“您說，紅桃3對我們來說，是件無頭懸案。”

“對！紅桃3是無頭懸案。”金平總算又接上了剛才的話頭。

“可現在的事兒，跟紅桃3一點關系都沒有。我們要找的是紅桃5和老鷹、兔子、熊貓、鴿子！”韋良又打斷了金平的話。

“別理他，您慢慢說。”嚴冬走到金平身邊，柔聲的說道。嚴冬只有對金平說話時才會如此客氣。

“紅桃4是趙越，趙越是嚴冬的線人，對不對？”金平聽了嚴冬的話，沒有搭理韋良，繼續按自己的想法說道。

“您別老問我們對不對，您說的話，都對！不用問！”韋良確實很討厭金平現在的口頭禪，每句話後面都要加個對不對？也不知他是跟誰學的。

“我現在要說的，就是紅桃5了。紅桃5上面有人類的血液。我讓九妹查過，數據庫裏根本找不到相匹配的人。”金平又喝了口水。

“當然找不到了，這十二張牌上的DNA，我已經查過二十四遍了，一個匹配的人都找不到。”韋良說道。

“為什麽呢？”金平問韋良。

韋良剛才讓金平別總問大家“對不對”，結果金平現在改成了“為什麽”？韋良很不爽：“我哪知道為什麽？”

“你聽我跟你慢慢慢說啊，等我說完，你就知道為什麽了。先說紅桃A張玉欣，她是誰？”金平又提出了問題。

韋良學乖了，金平的問題本來就是不需要回答的，因為他問完“對不對”、“為什麽”或者“她是誰”之後，緊接著自己就會做出解答。所以，韋良還不如什麽都不說，反而更節省時間。

“張玉欣是高立新的情人，高立新可以算得上是一個手段高強的犯人了。我們警方的數據庫裏，找不到任何關於他的資料、指紋、DNA。為什麽呢？因為高立新必定是動用自己的關系，抹掉了這些東西，他怕我們盯上他。沒有了這些東西，他就成了透明人。起碼在我們的數據庫裏，他是不存在的。高立新可以抹掉自己的資料，他當然也會抹掉張玉欣的資料。因為張玉欣是幫他做事的，是他的同夥，對不對？”金平說完這番話，用了很長時間，中間還停下來喝了兩口水，咳嗽了三次，外加喘氣兩回。

韋良終於明白過來了，這十二張牌的DNA，他永遠都找不到與之匹配的人，起碼在數據庫裏是找不到的。張玉欣是高立新的情人，高立新動用關系清除了張玉欣的資料。張敏是張梓涵的妹妹，張梓涵更是要保護張敏，隱藏她的資料。趙越也是張梓涵的人，估計整個慕雲會館的女郎都沒有資料。

如之前韋良和趙亞楠推斷的那樣，每個受害人身後，都隱藏著一個高明的罪犯。換句話說，這些受害人，全都是某些罪犯的親屬或者配偶。這些罪犯不僅要保護自己的資料，更要保護親屬及配偶的資料。所以，韋良找不到她們。

紅桃5肯定也是如此！

韋良開始挨個回想那些受害人。

第一位受害人：顧曉丹，女，25歲。遇害時間2014年3月26日。王老三的女兒。王老三是海城市有史以來勢力最大的黑社會頭目。同時他也是殺害文華的罪魁禍首。

第二位受害人：劉慧，女，34歲。遇害時間2014年6月30日。長田縣看守所所長費思佳的後妻。費思佳利用職務之便，虐待犯人，勒索犯人家屬。被他虐待致死的犯人，共七名。

第三位受害人：趙佳音，女，28歲。遇害時間2014年8月17日。趙市長的女兒。趙市長行賄、受賄。以權謀私、濫用職權。他的違法犯罪行為，簡直罄竹難書。

第四位受害人：郭露露，女，37歲。遇害時間2014年10月05日。郭成哲的妹妹。郭成哲是長田縣看守所的獄警，他是費思佳的同夥及黨羽。一直充當著劊子手和行刑人的角色。

第五位受害人：李淑影，女，43歲。遇害時間2014年12月11日。周林妻子，周林亦是長田縣看守所的獄警。與費思佳、郭成哲狼狽為奸。

第六位受害人：陳靜，女，18歲。遇害時間2015年2月17日。張偉外甥女，張偉是海城市第二高級法院的法官。貪贓枉法、買兇殺人。與王老三是一丘之貉。

第七位受害人：陳芳芳，女，23歲。遇害時間2015年3月25日。身份不明。

第八位受害人：於薇，女，44歲。遇害時間2015年5月18日。法醫金平妻子。金平是當時負責檢驗文華等三人屍體的法醫。因為金平的疏忽，文華等人被認定為意外死亡。真兇王老三等人才逃脫法律的制裁。

第九位受害人：金彩蘭，女，20歲。遇害時間2015年5月18日。金平的女兒。

第十位受害人：吳迪，女，33歲。遇害時間2015年6月27日。東北地下黑市負責人譚修奇的情婦。

第十一位受害人：高全英，女，28歲。遇害時間2015年7月3日。燕平市某走私團夥老大孫鑫的妻子。

第十二位受害人：王成娟，女，30歲。遇害時間2015年7月8日。“黑”警察杜建的妻子。杜建是臭名昭著的警界敗類。

第十三位受害人：楊雪萍，女，37歲。遇害時間2015年7月9日。連環殺人犯李寧的妻子。李寧及楊雪萍夫妻，在2014至2015兩年之間，共計殺害六人，搶劫十七起。

第十四位受害人：吳月，女，26歲。遇害時間2015年7月9日。逃犯趙立軍的女兒。趙立軍於2015年3月越獄，並殺害兩名當值獄警。至今尚未歸案。

第十五位受害人：張嘉梅，女，19歲。遇害時間2015年7月12日。“奸商”馮銘揚的女兒。馮銘揚是銘揚公司的法人。2015年，銘揚公司造假案事發，馮銘揚非法集資高達十億元。馮銘揚攜款潛逃，至今下落不明。

第十六位受害人：藍雪晶，女，32歲。遇害時間2015年7月12日。身份不明。

第十七位受害人：周婷婷，女，25歲。遇害時間2015年7月15日。

第十八位受害人：黑桃A，張玉欣。高立新的情人。

第十八位受害人：黑桃2，張敏。張梓涵的妹妹。

第十八位受害人：身份不明。遇害時間不明。遇害地點不明。

第十八位受害人：黑桃4：趙越。慕雲會館的高級應召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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