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嚴格來說，魯東明和張部長，是幾位大人物聯手幹掉的，跟我完全沒有關系。魯東明這就叫多行不義必自斃啊，居然想用我的客人名單搞死我，結果卻害死他自己。這件事，就算韋隊長你想賴，也賴不到我身上。”張梓涵一口喝光了杯中的咖啡，接著將空杯遞給柳萌萌。

柳萌萌急忙拿起茶幾上的托盤，等著張梓涵將杯子放入托盤中。

韋良沈默了這麽久，終於開口說話了：“一勺奶，兩塊糖，是吧？”

柳萌萌點了點頭，不知韋良為什麽突然沒頭沒腦的問這麽一句。

韋良是說給嚴冬等人聽的，永不改變自己的習慣，這是偏執的另一個證明。就比如張梓涵，永遠都是一勺奶，兩塊糖。

待柳萌萌端著托盤出去之後，韋良扭頭問張梓涵：“幹掉魯東明，還不足以讓張老板徹底相信情魔吧？”

“那當然！”張梓涵說道：“我不是那麽容易輕信別人的。”

“情魔還幫你做過什麽？”韋良開門見山的問道。

“升級了我的安保系統，以及一些小事。”張梓涵不以為然的說道。

“說說他都幫你幹過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吧。”韋良毫不客氣的問張梓涵。

張梓涵口中的小事兒，在韋良嘴裏則成了見不得人的事兒。韋良如此口無遮攔，搞的火藥味兒十足，氣的嚴冬不得不再次罵他。但張梓涵卻並不在意：“韋隊長，你也知道是見不得人的事兒了，那又何必再問呢？你是來抓情魔的，並不是來找我麻煩的，沒錯吧？”

“不要因小失大！”嚴冬再次提醒韋良，但嚴冬就是嚴冬，她知道這麽說話韋良根本不會聽她的，於是她又補了一句：“你他媽的聽到了沒有！？”

韋良挨了罵，只好乖乖聽話。他對張梓涵說道：“如果張老板覺得，那些小事兒和情魔無關，那麽不說也罷。”

“那幾件小事，不過是情魔為了取得我信任才做的，並沒有什麽留下什麽明顯的線索，韋隊長不要再揪著不放了。”張梓涵說道。

韋良很想罵街，到底有沒有留下線索，不是張梓涵說了算的。但嚴冬教訓的是，現在不能因小失大，萬一把張梓涵逼急了，那韋良什麽線索都得不到。

“你繼續往下說。”韋良催促著張梓涵，因為迄今為止，韋良還是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韋隊長還要我說什麽？”張梓涵莫名其妙的問道。

韋良有些吃驚，更多的是失望：“就這麽多？你要說的就這麽多？”

張梓涵點了點頭：“我知道的只有這麽多，因為我和情魔之間的接觸，就只有這麽多。他幫我幹掉魯東明，幫我升級安保系統之後，我給了他一筆錢。然後，他提出讓我幫他幹掉你。我正準備下手的到時候，他又改主意了，說是要和你們好好玩玩。你在二樓餐飲部吃的北極熊肝，是他讓人做的。三樓酒水部的楊姍姍，也是他找來的。四樓醫療部的兩個女病人，也是他安排的。五樓健身部的那位保安隊長，也是他派去的。六樓游戲部的那段視頻，更是他存放在電腦裏的。七樓的那部電影，更是與我無關。”

“那你當時為什麽會下樓呢？你到七樓來幹什麽？”韋良問道。

“他說他玩膩了，至於怎麽處置你們，讓我自己拿主意。我這才下樓，想看看你們情況怎麽樣，然後再決定是殺了你們，還是放了你們。”張梓涵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問問他，為什麽他會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已經遇害？”嚴冬在耳機內提醒韋良。

“對了，你不是一直派人保護你妹妹嗎？怎麽她遇害這麽久，你始終不知道？”韋良問張梓涵。

提起妹妹，張梓涵的臉上瞬間湧現出一絲哀傷：“韋隊長，實不相瞞，我太相信那個龜孫子了，我之前並不知道他是情魔，我以為他不過是一個貪財的黑客。對付這種人，我大把的給他錢。我以為錢給的足夠多，他自然會對我忠心耿耿。沒想到，我最後還是中了他的奸計。現在看來，他根本不是為錢而來的。”

“是為你而來的！”韋良說道。

張梓涵搖頭：“不！也不是為我來的。他，是沖著我妹妹來的。”

“為什麽這麽說？”韋良好奇的問道。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得到我的信任。我承認，他也確實做到了。所以，我才會把最重要的事兒交給他。”張梓涵紅著眼睛說道。

“你把保護張敏的事兒，交給他了？”韋良問道。

張梓涵無限哀傷的點了點頭：“他，他是個頂級的黑客，他可以隨時調取手機店周邊的所有攝像頭。有他一直看著我妹妹，當然比那些只會動刀動槍的打手更讓人放心。”

韋良扭頭，看向張梓涵辦公桌旁的一塊大型顯示屏：“他還把畫面發給你了，對不對？”

“對！”張梓涵說道：“我跟歡歡不能相認，我只能通過這種方式看著她。這對我來說，也算是種安慰。”

韋良點了點頭，他對此表示理解。

張梓涵站起身，朝顯示屏走去。他指著顯示屏對韋良說道：“直到今天下午為止，這上面都顯示著我妹妹在手機店上班的畫面。我自然也以為，我妹妹還好好的，像往常一樣工作著。我下樓去看你們之後，得到我妹遇害的消息，這個畫面才停止。”

“也就是說，情魔之前發給你的，都是假的畫面。”韋良說道。

“這對他來說，不是什麽難事。”張梓涵咬牙切齒的道。

“其實，張敏遇害已經一個多月了。”韋良說道。

“梁曉琳、趙越和代小雲手機裏的安保系統，也都是情魔安裝的吧？”九妹問道。

韋良經九妹提醒，朝張梓涵伸出手：“張老板，我能看看你的手機嗎？”

張梓涵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手機掏了出來。

韋良準備去接，張梓涵卻收了起來：“我手機裏，並沒有什麽線索。”

“也是部小米手機啊。”韋良感慨道。其實這句話是說給九妹聽的。

“這不奇怪，我會館所有員工，使用的都是小米手機。哦，對了，我妹打工的手機店裏，也賣小米手機。有什麽問題嗎？韋隊長？”張梓涵問道。

“他說什麽！？他說什麽！？”趙亞楠大聲的問道。

韋良不由的揉了揉耳朵，趙亞楠的聲音震得他耳膜生疼。

“你是說，張敏所在的手機店裏，也賣這個牌子的手機？”韋良問張梓涵，其實是在回答趙亞楠的問題。

“對！”張梓涵的回答，簡單幹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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