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麽要出賣王海利和王彥偉呢？”男子問道，接著不等韋良回答，他又自作聰明的開始了猜測：“我猜，你是想殺人滅口。這樣不僅可以保證自己的身份不會暴露，同時也可以多得兩份黃金了。”

“嗯。”韋良簡直不屑跟他解釋：“幾點了？”

審訊室裏沒有鐘表，韋良感覺起碼已經過了幾個小時。趙市長那邊，應該有消息了。這麽長時間沒有消息，只有兩種可能，一，姜海峰出賣了他，沒有和趙市長達成協議，但這個可能性很小。姜海峰對別人不仗義，對警局的兄弟們，尤其是刑偵隊，向來兩肋插刀。二，趙市長出賣了他，姜海峰銷毀對趙市長不利的證據，趙市長卻沒有和調查組打招呼，終止調查組的調查。這一點很有可能。

“借警察的手，幹掉王海利和王彥偉，這一招確實很高明。但你最高明的地方是，你自己沒有出現在抓捕現場，你怕他們倆認出你，指證你！”男子自問自答，自說自話，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簡直把自己當成了福爾摩斯。

韋良沒空搭理他，如果趙市長真的言而無信，韋良就得趕緊想別的辦法自救了。他必須得說出實情，雖然現在證據極有可能已經全被銷毀，無法再對趙市長構成威脅。但憑著韋良掌握的真相，自救應該還是有希望的。不過他不能對這個蠢貨說，因為說了也是白說。韋良現在需要見姜海峰或者嚴冬，讓他們幫他安排一場聽證會。

“如果我分析的不對，請你及時糾正我。”男子仍在滔滔不絕。他現在已經得意忘形，根本不是在審問韋良，而是在賣弄自己的推理能力。

韋良連鄙視他的心情都沒有了，心不在焉的答應了一聲：“嗯，你分析的都對。”

“可你為什麽不交出周延勇和劉志林呢？嗯……”男子閉目沈思：“哦，我知道了。他們倆看到王海利和王彥偉被擊斃之後，立刻對你起了疑心。所以，他們倆跑了。你找不到他們。不過，他們絕不會空著手跑掉的，他們手裏應該拿著你分給他們的黃金。這就好辦了，估計他們會快就要動用這筆黃金了。只要黃金一露頭，我們立刻就能找到他們的下落……等等啊，我先接個電話。”

男子正說的高興，他兜裏的手機響了。男子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立刻站起身，畢恭畢敬的接起手機：“處長……是……什麽！？為什麽！？是……好……再見……”

男子掛斷手機，臉上得意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怒氣。男子盯著韋良看了幾秒鐘，接著，拂袖而去，走時還狠狠的摔上了審訊室的大門。

韋良莫名其妙的站起身，拉開大門，探頭朝外面張望。外面沒人看守，也沒人監視。這意味著，韋良自由了，對他的調查結束了。

韋良反應了過來，趙市長出手了。韋良急忙趕往姜海峰的辦公室。

韋良不敲門，不報告，直接推開了局長辦公室的大門，姜海峰正坐在辦公椅上抽煙。

“幹他媽啥呀？門都不敲？”姜海峰罵道。

“咋回事？調查組的人呢？”韋良急匆匆的問道。

“滾犢子了。”姜海峰將一根煙扔給韋良。

“滾犢子了？那也就是說……”

“嗯呢，你和你家老爺子，沒事了。”姜海峰一擺手，仿佛是他擺平了這一切。

不對吧，趙市長會這麽容易就放過韋良？韋良打心眼裏不相信。

“證據，都……”韋良點到為止，不必把話說的太清楚。

“嗯呢。證據和證人，都……”姜海峰也只說了半截話。

“證人！？”韋良立刻臉色都變了，一跳三尺高：“你把證人，給，給他了？”

姜海峰不明白韋良什麽意思，不把證人交給趙市長，趙市長怎麽可能放過韋良父子倆。韋良應該心裏很清楚啊，怎麽現在又跑來跟他大呼小叫。

“你喊啥！？不他媽給他，他能饒了你啊？”

韋良直捶胸。他和韋名臣的自由，是拿韓琦夫婦的命換來的。難怪趙市長這麽痛快就放了他們。

“你他媽的！你……”韋良氣的脖子都紅了。他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姜海峰也是為他好。但姜海峰的三觀和他不一樣，姜海峰不覺得死掉一個韓琦有什麽大不了。但韋良不能草菅人命。韓琦夫婦因為信任他，才同意作汙點證人。他們把命交給了韋良，結果韋良拿他們的命作為交換自由的籌碼。

地獄第十八層，也就是最底層，關著叛徒。對韓琦夫婦來說，韋良就是叛徒，他出賣了他們，害死了他們。

韋良不想再和姜海峰廢話，他一腳踢開大門，朝走廊跑去。他要爭取時間，去救韓琦夫婦。雖然他心裏很清楚，趙市長肯跟省廳打招呼，撤回調查組，這就說明，韓琦夫婦已經遭到毒手，根本沒的救了。但是，韋良必須得去看一看，哪怕只有億萬分之一的機會。

“媽了個逼的，狼心狗肺的犢子玩意兒！”姜海峰在後面大罵。他剛把韋良救出來，韋良轉眼就跟他翻臉，這不就是狼心狗肺嘛！姜海峰從頭到尾都不覺得拿韓琦這個犯人的命，去換韋良這個好警察的自由，有什麽不妥之處。以後若有這樣的機會，他還是會毫不猶豫交換的。犯人，都該死，沒一個值得同情。這就是姜海峰的三觀！

韋良在走廊裏飛跑，迎面遇到了嚴冬。嚴冬剛從鑒定科出來，結果讓她非常失望，黃金上有韋名臣的指紋。她正在犯愁，如何將這個消息告訴韋良。

“韓琦呢？你他媽的！”韋良看到嚴冬就破口大罵。

嚴冬楞了一下，明白出事了。她來的太匆忙，根本沒有交接：“我，我，我……”

“趕緊帶我去！！！”韋良怒吼。

嚴冬急忙帶著韋良，朝警局的出口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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