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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同坐一條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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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時還小,很多事你不知道。”趙連生又往咖啡杯裏放了兩塊方糖。

韋良無心聽他說話,韋良現在心亂如麻。難道父親與這件事有關?韓琦和宋宇將黃金調包之後,就被警察帶走了。裝有黃金的背包一直留在垃圾桶裏,需要有個人將它拿走。誰拿走那麽一大包東西而不會惹人懷疑呢?當然是負責清理垃圾和垃圾桶的環衛工人了。

不過韋良太清楚韋名臣的為人了,如果他知道這背包裏藏著搶來的黃金,絕不會幫趙連生轉移的。趙連生肯定騙了韋名臣。

“你調查我,我也在調查你。”趙連生喝了口咖啡,現在這個咖啡杯裏,已經被他放了九塊方糖,他卻還是覺得味道不太滿意。

“這能說明什麽呢?”韋良將照片扔回桌上,不屑的說道。

趙連生看了看手表:“應該差不多了。”

“什麽差不多了?”韋良直起了身子。

趙連生掏出電話,撥通一個號碼:“到了嗎……嗯……很好!”

韋良知道這個電話對韋名臣很不利,但卻根本不懂趙連生在說什麽。

趙連生掛斷電話,看著韋良:“把韓琦交給我,我可以既往不咎。”

“我要是不答應呢?”韋良想知道趙連生會用什麽辦法對付自己,或者說,對付韋名臣。

“你還不明白?虧你這個智商也能當刑偵隊的隊長。”趙連生一口喝完咖啡,抓起一把方糖,一個接一個的扔進嘴裏。

“你有話直說!我猜你今天來找我,也不是為了給我打啞謎的!”韋良催促趙連生。

“很簡單,你父親韋名臣,和我同坐一條船。船如果翻了,我死,他亡。你再好好考慮一下,我值不值得你冒這個弒父的風險?”

“他怎麽會和你這種人同坐一條船?”

趙連生指著照片上,韋名臣的身影:“雖然二十年前的拍照技術落後,拍出來的照片模糊,不過憑借現在的技術手段,應該還是可以確認韋名臣身份的。如果照片再放大一點,也可以看到他車裏裝著失竊的黃金。你父親,和我是一夥的。懂了嗎?他當時的任務,是負責轉移這批黃金。如果你堅持要把這件事抖出來,那他的罪名恐怕不比我輕!”

“這只是個背包。”韋良當然不肯服輸。盡管他和趙連生都知道,背包裏裝著黃金。但法庭是講證據的。沒看到黃金,不能斷定韋名臣是同謀。

“你父親看著老實,其實非常狡猾。他沒有按照約定,把黃金都交給我。他偷偷藏起了一部分。”

韋良小時候,家裏一直過得很不景氣。他每次交學費或者買書本,父母都要愁上好幾天。

韋良的姥爺被舅舅接到福州去養老,老人家病危時,韋名臣和劉麗娟想去福州看他最後一眼。可他們拿不出兩個人的往返車票錢。無奈之下,只好由韋名臣獨自前往福州。因為劉麗娟一輩子沒出過遠門,讓她自己去福州,韋名臣也不放心。

可以說,因為窮,母親連見姥爺最後一面的機會都錯過了。

如果韋名臣真的有金條,他在那個時候還不肯拿出來嗎?

韋良和趙連生都知道這不是真話,問題在於,趙連生用什麽辦法證明他的這句假話是真話。也就是說,他打算怎麽把罪名安到韋名臣身上。

趙連生又看了看手表:“調查組應該已經找到贓物了。”

韋良傻眼了。趙連生肯定在韋名臣身上栽贓了,而且他還通知了調查組,讓調查組來個人贓並獲。

趙連生看著韋良發呆的樣子,不禁得意起來:“小子,你還嫩的很。其實你父親什麽都不知道。我只不過讓環保局的小科長下了道命令:派距離商業街最近的環衛工,去清理下現場而已。”

趙連生是從環保局局長升任為副市長的,環保局上下的大小官員,自然唯他是從。而韋名臣這個環衛工人,哪敢不聽環保局的調遣?人家領導讓他去商業街清掃,他就得乖乖的去。

長田劫案時,韋良才十幾歲。誰也不會想到,18年後,他成了刑偵隊的隊長,並將整件事調查個水落石出,進而對趙連生構成威脅。

一切都是巧合。仿佛冥冥註定一般,韋名臣在那個時間被調到了距離長田縣只有一江之隔的源江大街。偏偏那天,負責清理商業街的環衛工生了場重病,無法執行趙連生的計劃,取出垃圾桶內的背包。趙連生不敢親自去取,也不敢派自己的手下去,他害怕暴露。所以他急中生智,讓環保局的一個小科長給他調一個距離現場最近的環衛工來。於是,韋名臣來了,拿走了垃圾桶裏的背包。他不知道裏面是什麽,也不關心。他只知道,領導讓他清理垃圾桶,把垃圾桶裏的東西全送到新華路的垃圾站去,他就只管乖乖執行。

“你父親出現在案發現場,車裏放著裝滿黃金的背包。接著,十公斤黃金變成九公斤。現在,調查組又在你家院裏的李子樹下,發現了丟失的那一公斤。這算不算物證?我算不算人證?我們倆,又算不算是坐在一條船上?”趙連生連連質問韋良。

韋良額頭開始冒汗。趙連生這次肯定是死定了,不僅丟官罷職,還有面臨牢獄之災。但趙連生有人脈,有錢,他可能運作一下,在裏面待上幾年就出來了。韋名臣不過是個平頭百姓,什麽都沒有。如果這條罪名坐實了,韋名臣搞不好要在大牢裏待一輩子。而韋良,也極有可能受牽連,被撤職查辦。

“我給你出個辦法。”趙連生敲了敲桌子,吸引韋良的註意:“宋宇已經死了……”

韋良瞪著趙連生,宋宇只是失蹤,在未發現屍體之前,誰也不敢斷定他死了。但趙連生如此肯定宋宇死了,這擺明了是說,他殺了宋宇。

“然後呢?”韋良問道。

“然後,就把事兒都推到他身上啊,這還用我教你嗎?”

“這件事兒,現在已經不歸我負責了。你陷害我家人,是沒有用的。”韋良想來個緩兵之計,把趙連生的註意力轉移到公檢部門。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韓琦已經被你保護起來了。你不想翻船,害死你父親,那你就應該想想辦法。”

趙連生的意思,是讓韋良幹掉韓琦。

韋良抹了抹額頭的汗,這是一條連考慮都不必考慮的選項。可現在,趙連生只給了他這一條選項。選,殺韓琦。不選,害死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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