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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午飯，翟羽凡提議打會兒乒乓球，陳越爾的運動細胞不發達，沒什麽興趣，掙紮著想回去，其他人當然不同意，合力將她拉了過去。
她們沒帶球拍，從體育室借了兩副拍子，找到兩個球臺，四人打了起來。
此時大部分學生都已經用完餐，球場上的人逐漸多起來。
“幸好我們來得早，不然沒球臺了”翟羽凡道。
“嗯，打乒乓球的人太多，晚一會兒都搶不到位子”王萌點點頭道。
黃色的小圓球，在球臺上跳啊跳，在地上蹦啊蹦，婀娜多姿。
“小凡凡，你來和陳越爾打，和她打太累，光撿球”李安妮道。
“我都說了我不會，你們非讓我來”陳越爾也有些委屈道。
“好，咱倆換一下，讓我來激發激發小越越的運動細胞”翟羽凡放下那邊的拍子，走過來拿起李安妮放在球臺上的拍子道。
“同桌，翟羽凡”一個雄壯有力的男性聲音從十幾米遠的球場臺階前喊道。
翟羽凡應聲回答，兩名男生朝她走了過來，是翟羽凡的同桌馮皓宇和代炎。
四人張開嘴巴大驚訝，這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居然並肩而行，是她們始料未及的。
代炎沒有走到球臺旁就與馮皓宇揮手告了別。
馮皓宇的膚色略暗，肌肉緊致結實，有一種體育生的身量。他向翟羽凡走過去，翟羽凡如獲大赦，忙將他拉到臺案上，遞過球拍道：“你不是學過乒乓球麽？來，你教教陳越爾，跟她打球減肥得很”
馮皓宇道：“看她的樣子不像不會打的呀？”
翟羽凡道：“你不知道人不可貌相麽，試試就知道了”
馮皓宇上了場，又做師父又做對手，邊打邊指導，倒教的頗有些成績。陳越爾仰著脖子得意道：“看看，看看，我是有天賦的，你們不行還老賴我”。
馮皓宇此時寸發裏生滿了水珠，晶亮的溢滿出來，在黝黑的臉頰上畫出一條彎曲的輪廓線。他兩手扶著膝蓋，彎著腰喘氣道：“跟陳越爾打球，是一種修行”
翟羽凡笑著道：“看來是我們還沒修煉到家”
陳越爾說要休息一下，將拍子遞給翟羽凡，向他們招呼一聲便回了教室。
剛在位置上坐下來，發現自己也出了一頭汗，抽出紙巾一點一點揩拭掉，到濡濕了一大半，將紙巾一折二，二折四折疊成一個小方塊，疊到最後是幹的部分包裹著濕的部分，裝進口袋。
她有點累，不想再動一步去找垃圾桶。
趴在桌子上，信手去桌兜裏胡亂摸索出一本雜志，翻了幾頁沒興趣又塞了回去。
歇息一會，她直起身子坐起來。
桌前用灰色金屬書立固定住的一排課本和資料，像一堵起伏不平的城墻，試卷的部分，英語、數學、語文......先做哪個使她犯了難。語文的音調是她容易丟分的部分，因為小時候跟奶奶學說話的緣故，腦海深處牢牢印著方言的記憶，選擇題時迷迷糊糊的總偏向奶奶。
於是語文試卷被挑了出來。
周末，李安妮和王萌回了家，因為溫度一直在增高，穿現在的衣服，簡直熱得受不了，怕影響月例考，還是得回去。
學校一月一次的例考如期在4月底舉行，翟羽凡她們緊張的不行，不是為自己，是怕陳越爾失望，連連安慰她，讓她不要有壓力，就算考不了第一也沒關系，反正‘他不做大哥已經很久了’，這種安慰聽著像是隱晦的鞭策。
陳越爾順從的表示很看得開，是安慰他們！其實她穩操勝券。
從前她以為自己有會學習的魔力，後來在《論語》中她明白，這是一種‘舉一隅以三隅反’的能力。年輕，願意學，記性又好，很難不考高分。
曾經因為一些原因她不願做高居榜首。但是沈寂太久，也想破土而出去看看外面豐富多彩的世界，長成一顆參天大樹，俯視萬物的千姿百態。
考試時間確定後，門與黑板之間的白墻上出現了各班學生們的考場安排，她們看看自己的，看看朋友的，如果挨得近可以攜伴同行，精力旺盛的少年們都成雙作對的出入。
翟羽凡和陳越爾的考場在學校的頂層不同教室，可以一路，李安妮和王萌的則在二樓三樓，且東頭西尾，相去甚遠。
為期兩天的考試在同學們緊張又忙碌的腳步中匆匆過完，最後一天的晚自習照例不上，可以大休一番。
晚上在宿舍，幾人圍在一起預估總分，不出意外的話，客觀題陳越爾都得滿分，第一名是穩拿的。幾人興高采烈的商量著老師們的反應，代炎的反應，又談到考後排座位的問題。一般大部分人都是老座位，沒太大的變動，王萌因為眼睛近視加重，不想戴眼鏡，想往前坐一坐，但估出的排名又不理想，害怕沒機會調到前排。
幾天後成績張榜公布，第一名果然易主陳越爾，公告欄前看榜的同學們議論紛紛，討論第一名成績的可靠性、分析之前蟄伏的各種原因，是男是女，各式各樣的話題。
班主任則在課間找人將陳越爾傳喚到辦公室，陳越爾打了個報告。班主任是個子不高，瘦小又蒼白的中年男人，有一副極細極輕的嗓子。他聽到報告後，有些激動，一開口嗓音變得極其奇異，像一把斧頭使勁往下劈開幹柴的撕裂聲：“陳越爾啊，進來，進來”他本來可以直接說進來的，非要叫一聲名字。
辦公室的老師們一聽到‘陳越爾’三個字，都擡起頭來，目光緊緊包裹在她身上，有種池魚籠鳥的感覺。她走到班主任桌前，右手近門靠墻的第二排，孤零零的站著，猶如被人觀賞的一顆奇葩，四面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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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午飯，翟羽凡提議打會兒乒乓球，陳越爾的運動細胞不發達，沒什麽興趣，掙紮著想回去，其他人當然不同意，合力將她拉了過去。
她們沒帶球拍，從體育室借了兩副拍子，找到兩個球臺，四人打了起來。
此時大部分學生都已經用完餐，球場上的人逐漸多起來。
“幸好我們來得早，不然沒球臺了”翟羽凡道。
“嗯，打乒乓球的人太多，晚一會兒都搶不到位子”王萌點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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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凡凡，你來和陳越爾打，和她打太累，光撿球”李安妮道。
“我都說了我不會，你們非讓我來”陳越爾也有些委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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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翟羽凡”一個雄壯有力的男性聲音從十幾米遠的球場臺階前喊道。
翟羽凡應聲回答，兩名男生朝她走了過來，是翟羽凡的同桌馮皓宇和代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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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羽凡笑著道：“看來是我們還沒修煉到家”
陳越爾說要休息一下，將拍子遞給翟羽凡，向他們招呼一聲便回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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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羽凡和陳越爾的考場在學校的頂層不同教室，可以一路，李安妮和王萌的則在二樓三樓，且東頭西尾，相去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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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的老師們一聽到‘陳越爾’三個字，都擡起頭來，目光緊緊包裹在她身上，有種池魚籠鳥的感覺。她走到班主任桌前，右手近門靠墻的第二排，孤零零的站著，猶如被人觀賞的一顆奇葩，四面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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