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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稿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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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拾桐月

六月風過半夏,合歡街道人流湧動,伴隨著陣陣蟬鳴破曉聲。

婚紗店內,南曦試完最後一身潔白的露肩式婚紗,看著全身鏡上漂亮的自己,她笑容滿面回頭看向坐在一旁的好友。

最後一身婚紗穿出來,童念眼眸直冒星星湊到南曦面前“曦曦寶貝,我真的是愛死你啊。”

“阿念,我好糾結啊。”南曦莞爾一笑“這幾套我都好喜歡,怎麽辦啊?”

“那叫你老公全給你買下來唄,反正你老公那麽有錢。”童念戲謔道。

南曦臉上染上一絲緋紅,不好意思道“瞎說什麽。”

“瞎說什麽~”童念小聲嘟囔。

“你夠了。”

“你夠了~”

“……”

婚紗店門口,服務人員齊聲喊了句“歡迎光臨!”拌嘴的兩人視線齊刷刷的投過去。

一個身姿筆挺的男人正邁著長腿直面朝南曦這邊走來,他面帶微笑,南曦一見到他嘴角就不自覺的上揚。

真是應了那句話,一見你就笑,一見,你就笑。

“呦呦呦,說曹操曹操到呢。”童念上手掐了一下南曦的腰“閣下又要當電燈泡了呢。”

此時無聲勝有聲。

南曦的未婚夫是相親認識的,說來也巧,兩人竟然是同一所高中的同學,相親是長輩們安排的,她奉命赴約,卻意外中獎。

兩人意外相處的很好,南曦一向比較慢熱,她本以為兩人會有很長的一段磨合期,令人意外的事他們沒有,兩人從戀愛到訂婚再到馬上迎來的婚禮都水到渠成。

梁清時來到南曦身邊,先是禮貌的同童念打招呼“童小姐好。”

“嗯,你好你好。”

隨後溫柔的對著南曦開口“選到自己喜歡的了嗎?”

南曦糾結癥犯了,不好意思的純搖頭“都好喜歡。”

“那就都買。”

突然的這麽一句話聽得南曦猝不及防,連忙擺手“那怎麽行,婚禮現場,結婚戒指都需要好大一筆錢呢。”

“怎麽不行,是給我老婆花,又不是給別人。”梁清時寵溺的回道。

一旁的童念實在看不下去了,找好理由就撤了,留下兩位即將踏進婚姻的新人慢慢你儂我儂。

試了一下午的婚紗,南曦有些累了,一上車就睡著了,等到家天色全暗了下來,梁清時輕輕用手指碰了碰她的臉頰。

南曦睡眠質量不太好,睡眠很淺,一碰就醒,此時她正睡眼朦朧的問“怎麽了?”

梁清時看和眼下可愛的未婚妻,忍不住在她眉心落下一個吻,

輕聲道“到家了。”

這一刻,南曦感受到好多好多的愛。



婚禮之前,南曦除了試婚紗就是試婚紗,很多事情都是梁清時一手操辦,她只負責挑選喜歡的婚書,喜歡的捧花,喜歡的伴娘服,喜歡的婚禮儀式……

她負責喜歡,他負責實現。

婚禮前一天,南曦還和梁清時回了一趟以前的高中,深大附中依舊沒什麽變化,得到了校長的同意。

兩人趁著上課時間,手簽著手進入校園,以前高中的班主任也給兩人送來了真誠的祝福。

“對了南曦,你這會來了正好,你們當初高考前埋在教學樓後的什麽時間膠囊,可以去挖挖了,能找到拿回去和17那個自己來一場跨越時空的交流。”

被班主任這麽一提起,她記憶瞬間發芽。

“好的,謝謝啊李老師。”

“客氣了,好好的啊你們。”

梁清時笑著望著身邊不過肩的女孩“會的。”

一定一直會的。

深大附中校園種滿了高大的合歡樹,此時正是花開之季,粉粉的扇狀花瓣隨風飄揚,仿佛又將南曦拉回了那個炙熱的夏天。

在班主任的提醒下,南曦很快拉著梁清時去到了當初高考前埋時間膠囊的地方。

兩人按照南曦記憶中的位置挖了好一會才挖到。

沾滿泥土的雙手撥開了那個小盒子,盒子當初用塑封袋包著,到現在保存的還很完好,幾乎沒有任何破損。

盒子裏放著南曦畢業前讓同學們寫的同學錄,一打開,是一張泛黃的草稿紙。

草稿紙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同一個人的名字,那個名字不是梁清時,而是另一個埋藏在南曦記憶深處的名字。

——謝陸羽。

南曦小心翼翼的偷瞄梁清時的表情,他臉上並沒有什麽情緒變化,好似這並不是什麽重要的事。

梁清時被暗流湧動的小眼神盯笑了“怎麽了?”

“你不會失望嗎?”南曦輕咬著下唇。

“為什麽會?”

“因為這上面的名字不是你啊。”

南曦身邊的人胳膊一伸,將她摟入懷中,手指碰了碰她的唇“別咬嘴唇。”隨後又道“你不覺得上面是我的名字,反倒會更可怕些嗎?”

“曦曦,這是你青春裏美好的回憶,應該珍藏的,”他觀察和南曦的神情。

他這個小未婚妻很感性,很容易被感動,下一秒就要掉眼淚的程度。

梁清時癟癟嘴“說不定我也有你不知道的青春回憶呢。”

南曦聽到這,先前的感動全都不易而非,被另一種酸酸的情緒占據,她用手掌架在梁清時的脖子上“說,什麽青春美好的回憶。”

梁清時徹底被逗笑“沒有。”

“真的嗎?”

“真的。”

我青春裏美好的回憶,都是你。

“信你了。”

回到家後,南曦翻了好久的同學錄才把那個名字和記憶中的人對上號。

那個名字在慢慢從她的記憶裏被遺忘,梁清時的名字占據了那個空出的位置。



開學典禮。

廣播通知全校師生去到大會堂集合,南曦沒有跟著大部隊,獨自按照班主任交代的一個高年級班主任的名字去後臺交接。

後臺人擠人的,南曦並不認識高年級的老師,但畢竟演講流程還在自己手上,不去交接流程就會亂啊。

正當南曦即將打破心理防線的那一刻,身後有人輕聲開口問。

“同學,找人嗎?”

南曦被身後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沒站住腳跟差點就要當著後臺所人摔跤,好在身後的男生拉了她一把。

等南曦穩住之後,他便松開了手。禮貌性的開口說了一句“不好意思。”

他是指剛剛拉住她的手腕嗎?

“沒事沒事。”南曦已然忘了手裏還拿著演講流程的單子。

後臺一個女生直接發火“到底誰啊,流程還沒送到怎麽演講!”

南曦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來送演講流程的,尷尬的上前也不是不上前也不是。

下一秒,手裏的東西被抽走,先前站在她身後的男生現在已經來到了她面前,面帶微笑的開口。

“我幫你。”

隨後他就擠進後臺人群中,將手裏的稿件交給每個需要演講的人員。

“抱歉啊,來晚了,好友接近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大家熟悉一下各自手裏的稿子。”

南曦就站在那裏將男生的動作全都盡收眼底,他剛剛看過來的那一秒她看清了他的長相。

高鼻梁,戴眼鏡,沒什麽特色的校服在他身上顯得格外有少年氣。

“南曦。”男生舉著手裏最後一張稿件喊到“誰是南曦?”

南曦這才反應過來,她差點忘了自己也是有稿子要演講的。

來到少年面前,舉起右手想去夠上那張演講稿。

少年一個轉身,南曦懸在空中的手打到了男生的後腦勺。

南曦驚慌失措定在那裏不動,手也懸在空中,傻傻的楞住。

男生回頭看到南曦,沒有在意剛剛後腦勺被打的那一下,盯著她認真問到“你是叫南曦嗎?”

南曦這才放下懸在去空中的右手,木訥的點點頭。

男生把手裏的稿件遞到南曦面前“給,你的稿子,馬上到你演講了。”

本以為兩人的話題就會在這一刻結束,沒想到他還小聲的說了一聲。

“加油!”

演講結束後的南曦坐在座位上發呆,童念盯著臉頰泛紅的女孩,眼神賤兮兮的問“曦曦,你背著我被哪個帥哥撩了?”

被戳破心事的南曦臉頰更紅了,趕忙用雙手遮住臉,羞憤道“亂說什麽?”

“那就是有喜歡的人了。”

南曦被童念這大膽的猜想,惹得一句話都不肯說,直接趴在桌子上雙手環抱住頭,不說話。

童念覺著逗這位臉皮薄的一戳就破的人沒意思,便坐會了自己的座位,開始攻略別的女孩子。

等童念從自己座位前離開後,南曦才把頭從雙臂裏擡出來。

一擡頭就看見後臺的男生在籃球場上打籃球。

南曦的教室在一樓,她又是坐在第一排的,這棟教學樓邊上就是籃球場,這節課大課間,很多學生都散落在教室外各處。

她卻意外的只看到了某一個人。

不知不覺中,南曦腦海中回想起童念的那就話。

那就是有喜歡的人了。

喜歡的人?



上課鈴一響,所有人興奮的就好像脫韁的野馬狂奔的野馬奔向操場,除了南曦。

體育課,

可謂是只要不被主科老師霸占所有人都拍案叫絕的課程,在南曦眼裏卻是人間地獄。

一想起初中的800米體測跑到吐的日子,她就開始頭暈眼花,直到現在聽到體育課都下意識的反抗。

中途童念有提醒過這個班的體委很兇的,而且他要點人數如果不到場的話,他可能會罵人。

不論男女。

由於遇到生理期,加上南曦本就不喜歡體育,等上課鈴結束她還在教室裏磨蹭。

剛從座位上站起來,就碰到返回教室拿課程登記表的體委。

體委是一個寸頭男生,在班上就是個刺頭,對男生女生都是拽拽的性子,誰都敢罵。

南曦剛走出教室門,體委隨後拿著課程登記表就往外竄,沒一會就走到了南曦前面一段。

她也不急,還是按著自己的步調走著,由於肚子有些不舒服就放慢了些步子。

走了沒一會兒,南曦身前一暗,一個高大的身影壓下來,她擡頭看到體委皺眉的表情,本來不打算理會。

可她往左走,他也往左走,她往右,他也往右。

來回這麽幾次南曦實在忍不了了,剛想開口,對方先笑著說道。

“不是愛磨蹭嗎?”

南曦沒說話,也不想說話。

“脾氣不是用來對女生發的。”南曦的身後再次出現那個只聽過一次卻極為熟悉的聲音。

他來到南曦身後,小聲對她說道“你褲子臟了,”

話音未落,他遞出手中的校服。

“擋一下。”

幾句話說下來,南曦聽得嗡嗡的,沒立刻做出反應來,謝陸羽彎下身子,輕聲說“不好意思了。”

隨後把手裏的校服系在了南曦的腰間,她楞楞的盯著那個好看的男生這一切的手上動作。

他湊近的時候能聞到他身上莫名好聞的氣味,校服的手袖在她腰間被打了兩個結,謝陸羽手放下的那一刻,南曦註意到校服上掛著的銘牌。

高二三班,謝陸羽。



體育課結束,南曦肚子痛的越來越明顯,額頭都開始冒虛汗了,童念課間向班主任借來些紅糖,想給她泡了些紅糖暖暖胃。

這種時候,也就只有女孩子們能感同身受。

童念把剛泡好的紅糖水遞過去,註意到南曦正在草稿紙上寫著什麽,便神不知鬼不覺的湊近去看。

南曦感覺有人靠近,頭也沒擡,只顧著用胳膊遮擋草稿紙上的內容。

“你這麽大反應幹嘛,寫了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啊?”童念故意逗她。

“沒…沒有!”南曦生平第一次說沒有底氣的話,還是多少缺點撒謊的底氣。

童念知道她面薄,在說下去,臉要變成小猴子紅屁股了,她只把手裏裝著紅糖水的保溫杯放在了桌角,隨後回了自己的位置。

等人走後,南曦才慢慢移開胳膊,視線停在胸前的草稿紙上,草稿紙正中央秀麗的字體寫著三個字。

謝陸羽。

下午的課程大部分都是副科,主要的課程在上午就幾乎結束了,連續的兩節自習課班主任被領導叫去開會,南曦被要求坐在講臺上管理班級記錄。

南曦所在的這個班紀律一向不是很好,班主任或任課老師在的時候相對而言好很多,這要是班上的班幹是管不住的。

特別是體委,一向招搖過市不把任何人放眼裏,還在之前的體育課上兩人有了過節。

南曦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去管他,可是班上不是人人都能忍的。

靠窗的一個女生直接轉過身去,對著體委一頓輸出“能不能安靜點,要吹口哨出去吹!”

“砰”的一聲巨響,最後排的體委手撐在桌面上,一只腳踩在椅子上,指著那個因為不滿而爆發的女生。

“你踏馬的給老子閉嘴!”他的囂張氣焰沒滅,盯著講臺桌上的南曦看了一眼“想安靜,找管記錄的人啊,嘴長在我臉上,我講話管你屁事!”

被吵醒瞌睡的童念念及姐妹也欲想開口,被南曦的眼神止住了。

南曦蓋上筆帽,抱起講臺桌上的書本回到自己的位置,什麽話也沒說。

正好下一秒班主任回來了,臉色極差“祁焰幹什麽!你想幹什麽!”

“不把南曦放眼裏,也不想把我放眼裏了是吧!”

幾句喊話,盧潔嗓子有些咳嗽。

班裏頓時鴉雀無聲,班主任盧潔平覆了一下情緒,先是把南曦單獨叫了出去。



下午放學之後,南曦和童念出了學校,在街邊買吃的,路過一家幹洗店時前者駐足了一會兒,童念倒也沒放在心上。

相比這些小事,她更想八卦到班主任和她說了什麽。

“所以,潔姐和你說什麽了?”她晃著南曦的胳膊“曦曦!”

盧潔新官上任,雖說是新官上任可一點不比其他新官,學校早就傳遍了她們班主任是校長特意從外地調來的,教學經驗豐富。

南曦成績、紀律都是好,再加上盧潔有些顏控,自然把她是捧在手心裏怕碎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放學後的校園除了教學樓後的二樓會議室亮著燈,就剩下校園的門口的保安亭。

童念被好朋友南曦坑來這裏本就郁悶的不行,現在還硬要聽學長學姐們推銷學生會。

蟬鳴聲斷斷續續的,童念已經乏了,自己面前那張單子被壓得很皺,突然一個聲音打斷她的思緒。

“最後,大家在單子上簽上自己的名字就可以回去了。”

這種聲線對於聲控簡直就是天大的福利,會議臺上坐著兩位學姐兩位學長,剛才來的時候怎麽沒有註意到,臺上還坐著這麽大一位帥哥。

童念沒管那麽多,簽完字就走了,在帥哥和回家之中她毅然決的選擇了回家。

遞上簽完字的單子,童念被一聲“同學。”喊住。

“不好意思。”謝陸羽盯著單子上的名字“你的名字也叫南曦?”

童念皺了皺眉,想到答應南曦的話,要是露餡的話……

“露餡的話你就請我一周的奶茶!”

想想就替自己的錢包心疼,點頭如搗蒜“嗯,我就叫南曦!”

謝陸羽楞了一下隨後笑了笑,“沒事什麽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

幹洗店,南曦跟老板交代完付完錢出了幹洗店。

叮鈴鈴。

一串老式電話鈴響起,南曦從衣服口袋裏摸出老人機,指腹觸碰屏幕點了接通。

“曦曦,我跟你說,今天開會碰到和大帥哥!”童念心裏憋不住事,一臉自豪“閣下圓滿完成雇主交代的任務,您看奶茶……”

“我知道,”南曦抓著手裏那個從校服上取下來的銘牌,小小的一枚落在手心裏,在路燈下格外的漂亮。

以前怎麽沒發現深大附中的銘牌這麽好看。

“就是南曦你認識學生會的人嗎?”

“不認識啊。”南曦不解的問道。

童念不解的小聲嘀咕道“那為什麽那個帥哥無緣無故問我你名字也叫南曦?”隨後擺擺手“沒什麽沒什麽,我先騎我滴小毛驢回家了,你到家了嗎?”

“沒有,在回家的路上。”

“好。”

“路上小心。”

“你也。”



學校學生會會在每一次大考之後舉行一些游戲項目以來放松一下學生們的心情,第一次是聯考之後,學生會籌辦了一場運動比賽,南曦作為學生會的一員自然是需要投入進去的。

為了不影響之後的學習時間,學生會將運動比賽提上日程。

由於只是選出運動中的一種進行比賽,在開會討論之下選擇了簡單的接力賽。

比賽是在大課間和下午的自習課進行,南曦作為學生會的工人必須到場,作為裁判,她在終點計時。

那天太陽很大,她和謝陸羽站在一起,都快忘了自己的本職工作,只記得當時她離他很近,他身上獨一無二的氣息貫徹她整個鼻尖,是一把他遞給她的木椅。

其實那只是學生會搬來的普普通通的一把椅子,她卻因為這件事無比的開心雀躍。

等謝陸羽升高三他就退出了學生會,南曦因為工作效率極高被提拔為學生會會長,高二那年她開始在新生中選擇下一位學生會會長。

高三高考的前一天晚上,四五樓開始飄雪,那是他們一真給青春的東西,南曦準備好畢業禮物準備送給謝陸羽。

“沒啦!”南曦躺在梁清時的懷裏。

梁清時一臉寵溺的看著懷裏的人,南曦因為沒有得到預想的反應皺眉道”你不覺得我講的沒頭沒尾嗎?”

他啟唇嘴角一扯“覺得。”

南曦從他懷裏坐起身,盯著眼前的男人,月光透過玻璃窗灑進客廳,還有一絲灑在了梁清時的眉眼處。

“那你怎麽不問為什麽我不講完。”

南曦等了一會才聽見男生回答,他的手將南曦的碎發別在耳後,看著她說“那是你的青春,是秘密,我只是旁觀者,如果青春的主人並不想講完這個故事,縱使我再怎樣好奇都無權詢問,除非你願意主動開口講完這個對你來說或許不那麽完美的青春,我呢也會耐心傾聽。”

一下子說這麽多,南曦沒有反應過來但是眼眶中欲墜的淚珠已然落下,貼在臉頰上,下一秒被梁清時抹去。

當初是因為時間膠囊而開始講故事的是她,講到一半不講的也是她,但她從未在聽故事的人臉上看到一絲厭煩。

她青春裏十八歲的故事結局不太好,但是二十四歲的她故事美滿。



南曦和梁清時的婚禮最後沒有大辦,梁清時也沒有因為籌辦這麽就說不辦就不辦而感到任何厭煩,翻到安慰起南曦讓她不要心裏過意不去。

南曦一點也不喜歡面見不熟悉的賓客朋友,她只是邀請了童念和她男朋友以及雙方父母一起吃飯。

被閨蜜問到“曦曦你真就不會遺憾沒有辦婚禮嗎?”

南曦視線望向餐桌上的男人,莞爾一笑,隨意卻又堅定“不會!”

因為是他,所以不會。

雖然沒有辦個像樣的婚禮,但梁清時在她的應允之下送了她一個別樣的婚禮。

森林,大海,沙灘,婚紗,奔跑,親吻。

那個十八歲沒能得償所願的少女,二十四歲的她嫁給了愛情。

那件未曾送出去的畢業禮物是遺憾嗎?

不是,

是幸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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